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传奇武术家(修正) 一架军用战机停留在监狱的门前。 十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们从战机上走了下来,排成两行站在战机的入口处,看样子像是准备迎接什么大人物上机似的。 站在第一排的一个年轻军人心中显然有点不满,忍不住对他左边的军人道:“队长,我们‘战龙’号称军警中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一向是对付最危险的恐怖份子,执行最艰难的任务的。但是这一次,局长要我们全部出动,居然只是为了押送一个犯人去恶魔岛监狱,这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其余的军人们都是一付深以为然的表情,对这个军人的牢骚十分赞同。只有那个队长一脸淡淡的表情,以不轻不重的语气道:“千万不要轻视这次的任务,那个犯人可不是简单的角色。他所杀的人是袁部长的公子,是在袁部长的府上,在有三十多个实力不下于我们战龙的特种军人的保护之下杀的。这帮保护袁公子的特种军人之中,有一个号称‘猛虎’的家伙,你们应该都认识吧?曾经执教过我们搏击格斗技巧,公认的特种军人中的十大格斗高手之一。但是,他也让那个犯人杀掉了,被犯人穿心的一拳震断了心脉,只用了三秒钟不到,让袁公子连逃走的时间都没有,白白的送葬了自己。” 战龙们闻言个个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人惊呼道:“猛虎教官也死在他的手上,我知道他是谁了,王至道……” “原来是他啊,很轰动的新闻人物呢,听说几乎所有的民众们都当他是英雄,强烈要求政府免他的罪呢,原来我们要押送的是他……” “听说他曾经是最出色的侦察兵,退伍后加入武术格斗界,成为近年来格斗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中国武术界最顶尖的天才高手,军部好像曾经想请他回来专为我们部队任格斗教练呢!要不是因为那个袁公子……” “我也听说了,那个袁公子,是个禽兽,他是该死……” “但是他是部长的儿子,没人能定他的罪,王至道是为民除害……” “偶像啊,我们要押送这个人吗……” “闭嘴!” 队长的厉喝了一声,双眼凌厉的盯着部下们,冷冷的道:“别忘了你们身份,都不想再做了是不是?” 没想到这个队长发起怒来是如此可怕,战龙们个个噤若寒蝉,没人再敢吱声了。 监狱的厚重铁门“吱吱”的被打开了,几十个同样全副武装,神情高度紧张的武警们押送着一个犯人走了出来。 只见这个犯人不过二十六七左右的年龄,长相一般,身材看起来好像也很普通,只是露在囚服外的肌肉却隐约看起来有一种钢铁般的爆炸力,他的眼神很淡然,似乎无神采,但是很诡异的,战龙的战士们只要一对视这对眼睛,就不由自主避开了过去,像是在逃避死神的目光注视一样,心跳无法控制的加速。 两副厚重又结实,让人怀疑是不是用来锁住大象或是北极熊的镣铐正分别锁在犯人的双手腕和双脚腕上。光是从表面上看起来,镣铐重量至少有五十斤以上,这么重的镣铐,也真亏了王至道还能站得那么直,走得那么稳。 将这个危险的犯人交给战龙部队接收后,那些武警们很明显的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像是这些武警们的头子的警官对犯人道:“王至道,我们就此别过了。虽然对于你所做的事情,我由衷的佩服,换成是我,我也许会做同样的事情。但是很对不起,我始终是个警察,无论你杀人的目的是什么,犯罪就是犯罪。你犯了罪,我就必须执行我身为警察的职责。法律,不能因为你杀了一个败类就得对你网开一面,那样的话,法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王至道的视线转到这位警官的脸上,看了他半响,突然笑道:“你是个好警察,尽管这个世道总让人那么无奈,令你不得不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总体来说,你仍然算是个好警察,老百姓们很需要你这种警察!” “谢谢你!”警官感激的道。 王至道转过了头,对战龙队长微笑的道:“我们可以起程去恶魔岛了吗,战龙的队长?” 战机起飞后,战龙部队的队长下令部下们各自守卫在自己的据点后,亲自来到王至道的身边看守着他。 王至道对他微笑道:“战龙的队长,我听说,你的战龙部队是军警特种部队中最精锐的部队,执行任务来,从来没有失败的记录,对吗?” 战龙队长闻言心中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王至道叹道:“打破你们不败金身虽然不是我所愿,但是很抱歉,我不会为了一个该死的败类而去恶魔岛监狱。” “你想逃?就算你能从我们的手上逃走,但这是在飞机上,你又能逃到那儿去……,你干什么!大家小心!” “铛啷”的一声,王至道动了,动作快如闪电,在狭窄的空间高速的移动,镣铐被他当做兵器,刹那间就打飞了大部份战龙战士们的武器。 飞机上不好开枪,战龙队长正要取出电击枪来,王至道却已经移到了他的身后,镣铐的链子从身后锁到了他的脖子上。 吐出的气喷到战龙队长的耳朵上,声音像死神的催命符:“你如果听过我的传说的话,那你该知道,就算我还戴着镣铐,在这个情况下要杀你,只需要零点零三秒时间就够!” 战龙队长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已经尽量的小心翼翼了,没想到还是不够,对王至道,他仍然低估了。咽下唾液,战龙队长强硬的道:“你杀了我,自己也活不了!” 王至道笑道:“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说这种没水平的话吗?” “你想怎么样?” “先不要问我,问你的兄弟们吧,问问他们想怎么样?” 战龙的战士们面面相觑,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队长被人威胁的情况。 王至道见状笑道:“看来你的兄弟们都没有主意,既然这样,就听我的吧。你,就是你,去通知驾驶员,让他改道,去上海,快去!” 被王至道指名的那个战龙战士起先没反应,当王至道右手轻微一抖,将战龙队长的右肩关节震脱臼后,这位战龙战士立即照办。 右肩关节被震脱臼令战龙队长疼得汗如泉下,但硬是没有吭声,他缓了口气,口气仍然强硬的道:“王至道,就算你逼驾驶员改道去上海,你也不可能逃得掉的,这座飞机是有人关注的,一改道他们就知道我们出事了!” “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担心你自己吗?出了这种事,你应该想想事后如何向上头报告避免失职才对。” 战龙队长的脸变了变,正要再说话,警报声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别给我耍花样,想要你们队长立即死吗?” 一个战龙战士结结巴巴的道:“不是……不是我们,是……是飞机被导弹系统锁住了。” 王至道怔了一怔,问战龙队长道:“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吗?难道是袁老头?” 战龙队长没有回答,不过脸上死灰般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王至道“嘿嘿”的笑道:“这个袁老头不会是打算用导弹将我和你们一起给杀掉吧?” 话刚说完,驾驶舱里面蓦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大叫:“天啊,导弹发射了,我们完了!” 透过窗户,王至道看到了一枚导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向他们飞来,不由脸色一变,骂了一句:“袁老头,算你狠!” 一把将战龙队长推开,王至道冲到机舱门口,猛烈的一脚蹬开了机舱门,强烈的气流卷了进来。遗憾的是,王至道刚刚跳出去,导弹就轰中了飞机。轰然的巨响中,刚跳出了飞机的王至道眼中一黑,就丧失了知觉—— 编辑认为,本书的开篇开过于啰嗦,影响整体的效果。本人深以为然,即修改了一下,大家看看,是不是效果好了一点? ------------ 第二章 初见霍元甲 睁开眼睛的时候,王至道的头脑中闪过一连段奇怪的记忆,好像是自己的前生,又好像是另一个陌生人的记忆。这些记忆像是放倒带电影一样在他的头脑中飞速的流动,不过却很模糊,一直到放完,王至道唯一记得的是,在这个倒流记忆之中,他演的是一个叫王二的人,别的事情却模模糊糊的一点都不清楚。 自己是还没有死吗?还是已经死了,而且投胎转世了?头脑中刚升起这个念头,王至道就听到一个动听的女声:“王二,你醒了吗?” 邬师姐! 王至道的头脑中冒出了这个词,然后他看到一个长得极动人,但是却穿着奇怪的衣服的少女来到他的身边,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少女看起来大约十六岁左右,皮肤很白,瓜子脸甜美动人,不过一对乌溜溜的黑眼珠却有一种英气,说明她并不是那种娇柔的弱女子。只是她穿的衣服真的很奇怪,不像现代人穿的,灰色的粗布衣加长裤,腰上还紧紧的扎着一根布腰带,足上是一对旧社会才见得到的绣花鞋,虽然身材很不错但却显得有点不论不类。她的发型也是稀见的,居然是两根小辫子,如麻花一样垂在鼓鼓的胸脯上。 这种打扮,令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而像是十九世纪末或是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女人。 晚清,宣统二年。 王至道的头脑中冒出了这个时间,不由吓了一跳,暗想自己该不会是穿越时空,跑到另一个时代了吧? 玄幻小说才看得到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是在做梦吗?还是自己被导弹炸死后轮回转世到另一个时代了? “王二,你毕竟有没有醒过来,你眨下眼啊!惨了,你该不是让那小日本给打成白痴了吧?” 少女焦急的在他的眼前晃着白嫩嫩的玉手。 王至道的头脑中浮现这个少女的资料:邬心兰,十六岁,身份是自己的师姐。而自己,叫王二,身份……上海精武门的弟子,霍元甲的最后一个弟子。 等等,霍元甲?我靠,自己来到那儿了,上海的精武门,还是霍元甲的徒弟?汗,不是在拍电影吧? 王至道很快就醒悟到这不可能,那么自己是真的来到了二十世纪初的旧上海了,还成了霍元甲的徒弟?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疼痛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真的是穿越了时空,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重生了。 邬心兰看到王至道咬自己的舌头的动作,不由惊慌了起来,叫道:“天啊,王二,你真的让那个小日本给打傻了?惨了惨了,我去叫师兄他们来!” 邬心兰说完,急急的跑了出去。 王至道这才有时间打量着自己身边的环境,果然是一种旧社会的风格,有点破旧的屋子说明精武门一点都不富裕,或者是自己不受精武门重视,所以才被安排到这种破旧的屋子来养伤。 他再查了查自己的身子,发现是一个少年的身体,不过并不够强壮,而且很瘦弱,比起重生前的那个身体差得太远了。因为这屋里没有镜子,王至道不知道自己长相怎么样,但是令他别扭的是,他看到自己的胸前垂着一根长长的辫子,辫子大概太长,还在脖子上缠了两圈,要是打架,到是很方便的让敌人将自己勒死。幸好王至道多少了解这个时代的历史,马上就要民国了,辫子这个东西在国父孙中山一声命下,都被剪掉了。 再继续查看,这个身体被包裹得像木乃伊似的,右手臂动一下就疼彻如骨,显然是臂骨断折了。 是谁将自己打成这样?王至道想起邬心兰所说的小日本,不由自主就搜索下这个王二的记忆,可惜却什么也没有搜索到,王二被打的这段记忆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王至道不由暗骂道:“妈的,没想到自己重生的实力居然这么差劲,被小日本打了还想不起事情的经过,连那个小日本的样子都不记得?想当年老子横扫整个格斗界,那个小日本敢打老子?这个王二,也太不争气了点!” 不过又想想,自己这次重生,等于抢夺了王二的身体,王二已经活不过来了,说不定是因为自己在王二的身上重生,才导致王二原本的记忆变得模糊了。想到这些,他即没有人怪罪王二的念头。不过,这笔帐他一定是讨回来的,就算是为自己夺了王二的身体的补尝吧! 正在胡思乱想间,一段段脚步声急促的传了过来,门被推开,一大帮人涌跃进来,领头的正是刚奔出去的邬心兰,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穿着黑色的布衣,留着又粗又长的辫子的汉子,身材壮硕,走路坚实有力,显然是个下盘极稳固的练家子,不过在王至道的眼中看来,他的武功还算不上一流,至少比起以前的自己还差了一大截。 这个汉子似乎和王二的关系不错,只见他一脸关切的来到床边,对王至道道:“王二,你怎么样了?听小兰说你醒了,我们就马上赶来看你了!你觉得那儿不舒服吗?还认得我吗?王二?惨了,你不是真的被小日本打成白痴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王二,你说句话!” “吵死了,我当然认得你,别叫我王二,我叫王至道!” 王至道被这个汉子吵得头昏脑胀,忍不住吼了一句。同时他脑中如闪电般的浮现这个汉子的资料:刘振东,霍元甲的大弟子,精武门的大师兄,当然也是自己的大师兄。 幸好王二的记忆并没有被自己彻底的弄没了。 刘振东被王至道吼声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后又惊喜起来:“很好,你能说话,证明你没有被那个小日本打傻,太好了!嗯,你刚才说什么?你叫王至道,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 “王至道?”刘振东将这个名字喃喃的念了两遍,大手一掌拍在王至道的胸口上,赞叹道:“不错,这个名字起得好!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子还有点文化,能想到这么一个好名字,比王二这个有气派多了。嗯,王二,你又怎么了?怎么翻白眼了?又昏过去了?” “大师兄……”邬心兰轻轻的拉了拉刘振东的衣袖,道:“王二是让你刚才那一掌打昏了。” “什么?是我打昏了他?”刘振东看着自己的大手,尴尬的一笑道:“这个王二也未免太没用了,我只是随意的一掌拍了他一下,就昏过去。嗯嗯,等他醒来必要监督他多多练功,否则的话再遇到小日本就会又丢我们精武门的脸了!” 邬心兰和随他一起来的师弟们个个翻起了白眼,均暗想谁不知道你大师兄的铁砂掌功夫炉火纯青,仅在师父之下,不要说已经受了重伤的王二,就算是我们也没有人能挨得起你随意的一掌。这个王二也真够倒霉的,刚醒来就被你打昏了,醒来后还要受你折磨。 等到王至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感到胸口闷得难受,王至道即试着运起“深腹逆式呼吸法”。先深深的吸一口气,将腹部压缩下去,再慢慢的吐气,让腹部鼓荡。这样一吸一呼循环了三十次后,胸闷渐渐的消失了,身上的伤痛也有所缓解。 这种“深腹逆式呼吸法”乃是王至道在前世时所学的一种科学的呼吸法,是从古传拳术的内功修炼法研究出来的,是用来活血通经,缓解疲劳的最佳法门。因为它能在最大限度的给身体充入氧气,令细胞异常活跃,因为能加速伤痛快速的痊愈。在王至道前世时,这种呼吸法几乎是他每天必修的功课。靠这种呼吸法,前世的他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都能以普通人快五倍以上的速度复元。至于疲劳,只要几个呼吸循环就能消除。 遗憾的是,重生到这个时代的王至道,“深腹逆式呼吸法”对他来说还算是首次运用,所以效果不太明显,要换了重生前的身体,这种程度的伤,只要半个小时呼吸,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那个邬心兰大概是被精武门指派专门照顾王至道的,王至道再次睁开眼睛没多久,就又见到邬心兰的动人脸蛋出现在他的视线。 见到王至道醒来,邬心兰的大眼睛再次闪动着欢喜的光芒,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对他道:“王二,你又醒来了?太好了,你躺好不要乱动,我去给你端点吃的过来,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再不醒来就会饿死了。” 经邬心兰这么一说,王至道立即感到那种肚皮贴背心的感觉,饿得令他恨不得吃人。 等到邬心兰给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米粥,并亲自给他喂食时,王至道几乎是张嘴就吞了进去,连嚼咬品尝的过程都省了。偏偏邬心兰还担心会哽到他,只肯一小勺一小勺慢吞吞的喂他,弄得王至道差点要冒火,要不是因为这邬心兰是个女孩子,长得极动人,又的确是为他作想,只怕王至道就要破口大骂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碗米粥,王至道感觉肚子好受了一点点,开始想到别的事情了,他问邬心兰道:“邬师姐,大师兄他们呢?” 邬心兰道:“大师兄他们都跟师父出去了,小日本在今天早上送来帖子,邀请师父去赴宴。师父本来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农大叔担心他被小日本暗算,坚决要大师兄他们陪师父一起去。要不是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你,只怕我也跟去了!” 说到这儿,邬心兰一脸愤愤不平,显然为没有跟着霍元甲去赴宴不高兴。 “霍元甲去小日本那儿了,糟糕,不会让小日本趁机下毒了吧?”王至道一想到历史上的霍元甲的死因,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邬心兰睁大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王至道问道:“你叫师父什么?你怎么能直呼师父的名字?” 瞧她的样子,显然又开始怀疑王至道是不是被那个小日本打傻了。王至道感到不妙,暗想可不能让她对自己起疑心,如果让她知道了自己是另一个人,夺了王二的身体重生,说不定会把自己当着魔鬼来看待。 干咳了一声,王至道转开话题道:“小日本为什么会请师父赴宴?” 幸好邬心兰心智比较单纯,并没有追究王至道直呼师父名字的事情,闻言回答道:“听说是小日本因为师父力挫俄、英两国的大力士,又创立了精武门,在上海名声很盛,他们不服气,所以派来了什么柔道会的高手来到上海,说是找师父研究武道,实际上是专程向师父挑战。他们正式比武的日子定在一周后,今晚上说只是招待师父吃酒,不过农大叔说,小日本的目的是要试探师父的实力,如果他们发现师父的实力非他们能比,正式比赛时说不定他们会使阴谋诡计。” 不是正式比赛使阴谋诡计,现在已经使了。王至道想到他在后世研究民国武术家资料时,上面就记载霍元甲和小日本的柔道会高手们切磋武艺时,小日本因为不敌,故改变了策略,在切磋后举行宴会招待霍元甲。席间因为霍元甲患有呛咳症,小日本就假装好心介绍一名叫秋野的医生为霍元甲治病。平生胸怀坦荡的霍元甲毫无怀疑之心,欣然接受。后来就是因为霍元甲吃了这个叫秋野的家伙开的药,导致病情恶化,最终死去。而那个秋野所开的药,经过霍元甲的徒弟和朋友拿去化验后,证实是一种慢性的烂肺药。一代爱国武术家霍元甲,就这样让小日本给害死了。 想到这些史实,王至道心中有点着急,很想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历史,可惜他重生得不适时,这个身体身受重伤,躺在床上还不能行动,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何况霍元甲已经去赴宴,只怕现在已经被小日本成功下药了。 正在考虑用什么借口哄邬心兰去向霍元甲示警,让她警告霍元甲不要吃小日本给开的药。可惜这个念头尚没有付之行动,外门就传来一阵喧哗声。邬心兰听到这些声音,喜道:“是师父和师兄他们回来了!王二,你好好的躺在床上不要乱动,我去看看师父和师兄他们,我会告诉他们你醒来了!” 说完也不等到王至道说些什么,就急急的奔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关上门。 果然晚了一步,王至道不由心中感叹。身上的伤痛感再次袭来,王至道不得不再次集中精神,努心用“深腹逆式呼吸法”呼吸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身上的伤痛感再次消失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了。刘振东、邬心兰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个中年人一身浅白色的长袍,辫子在脖子上缠了三四圈,前额光亮无比,长得身高体壮,但是脸色却很蜡黄,行走间不经意的有点咳嗽,显然身体不算太好,不过他的眼神却明亮异常,眉宇之间更是正气凛然。王至道立即就猜到这个中年人必是传奇式的武术家霍元甲了。 果然,邬心兰奔过来对他道:“王二,你还醒着吧,师父和大师兄听说你又醒了,即过来看你了!” 刘振东抢先来到王至道的床前,先将王至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点头道:“嗯,不错,王二,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一点了,看来大有希望痊愈了!” 王至道见他说着又举起了铁砂掌,不由吓了一跳,忙出声道:“大师兄,我已经好了一点,不过你要是再打我一掌的话,我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刘振东一愣,收起手掌尴尬的一笑道:“王二,上次抱歉。这次你放心了,我不会再碰你一根手指了!” 一声干咳,刘振东和邬心兰忙退到一旁,霍元甲走上前来,看着王至道问道:“王二,感觉如何?” 王至道忙道:“多谢师父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 王至道心想:既然我这的重生的身体是你的徒弟,叫你一声师父也不算冤,何况在历史上,你也算是我较敬佩的武术家之一,叫你师父也不算辱没了我王至道的身份。不过你要是摆师父的架子教训我的话,等到我的伤好了后,立即就走人。 却听霍元甲道:“那件事为师已经听心兰说过了。嗯,王二,你因为心兰受辱而与日本人搏斗,就算明知不敌也不肯退缩,难得。为师虽然常常告诫你们,不要轻易与人动武。不过呢,有时候该出手时也该出手,特别是当国人的尊严遭到践踏的时候。为师常常认为,欲使国强,非人人尚武不可。但是,体格的强健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国人的精神和尊严的强大。国人的精神和尊严是绝对不可以被践踏的。所以王二,你并没有做错。可惜为师现在还没有替你讨回公道。不过你放心,这个公道为师迟早会替你讨回来。你现在好好的养伤,伤好后再跟大师兄好好的练武,要想自保,非得有强大的实力不可,否则的话,再次遇到这种事情,你就会又吃大亏了。” 王至道听得即感动又惭愧,暗想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霍元甲的人格。想想历史上对霍元甲的评论,霍元甲岂是那种爱摆师父架子,胡乱教训徒弟的。电影作品中的霍元甲纯属胡编乱演,自己倒是受那部乱编的电影影响了,不知不觉的看低了霍元甲的人格。不过他现在总算知道了自己是怎么会被小日本打的了,看来这个王二也算得上一个男子汉,总算没有辱没身为男子汉的尊严,也让精武门的弟子和霍元甲对自己另眼相看了。至少邬心兰就会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而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想到这儿,王至道心中涌起一定要改变历史,打救霍元甲这个正气的武术家的念头,于是他忍不住问道:“师父,听邬师姐说,你们去了小日本那儿,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 第三章 精武英雄陈真 霍元甲还没有回答,刘振东就抢先道:“笑话,有师父和我出马,还能发生什么事?小日本倒是不安好心,一来就以车轮战的方式向师父挑战,但是就他们那点水平,那用着师父亲自出马,我一个人就解决了他们五个人。后来那个柔道会的副会长,叫做什么次三郎的,觉得大失面子,指名道姓的要向师父挑战。倒,他还以为师父的实力不如我吗?但是这个小日本也够卑鄙的,说好点到为止,没几个回合,见不是师父对手,即出阴招,结果被师父打断了手臂骨。小日本们见状,居然要蜂拥而上,要不是那个叫嘉五郎的柔道会会长出面阻止,并向师父道歉赔礼,只怕大混战就要爆发了。嗯,那个嘉五郎的小日本人倒不错,口头赔礼道歉不说,还坚决的请师父吃饭再道歉,就差没有下跪了,师父见他有诚意,才给了他面子,让我们都饱吃了一顿。” 怎么和史实所记载的如出一辙,王至道听得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问道:“那个小日本没有在宴席上请一个叫秋野的医生给师父看病吧?” 此语一出,邬心兰,刘振东和霍元甲都不由怔了怔。 刘振东奇怪的看了邬心兰一眼,问王至道道:“你怎么知道小日本让人给师父看过病了?是心兰告诉你的?” 邬心兰摇了摇头,表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实际上从刘振东等人回来后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在日本人那儿所发生的事情,刘振东刚才所说的那些,她也是初次听闻。所以邬心兰也是一脸奇怪的望着王至道,暗想他一直躺在床上,怎么可能比自己先知道师父他们所经历的事情? 王至道知道不妙,干咳一声,忙解释道:“这个……我只是猜测的。” 刘振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猜测得还真准。不错,那个叫嘉五郎的小日本的确是请过医生给师父看病。他听说师父患有呛咳症,说是担心会影响他和师父在七天后的正式比武,即介绍了一个医生给师父看病。嗯,那个小日本的医生,好像真的叫秋野的。” “糟了!我曾经无意中听一个朋友说过这个叫秋野的小日本医生,听说他是个下毒的高手。师父,他如果给你开了什么药,你千万不要吃,小日本天性狡猾毒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说不定这个秋野会在药中给你下毒,好让你在七天后比武失败。” 为了避免霍元甲给小日本毒死,王至道撒了个弥天大罪。 刘振东闻言怔了怔,脸色微变的道:“有这种事情,糟了,师父在宴席上已经吃了那个秋野开的药。师父,你看要不要请陈师父给你检查一下?万一王二说的是真的,那可不能不预防啊!” 霍元甲不以为然的微笑道:“我看嘉五郎这个人未必有你们想像中那么卑鄙,这个人乃是真正看重他们日本的武士道精神的人,像他们一样的人,一般在较技时最讲究公平较量,堂堂正正,又岂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来暗算我,你们多虑了!” 王至道急急的道:“或许嘉五郎不会这么做,但不能保证别的人不会这么做啊!小日本很看重他们的荣誉,决不允许嘉五郎在七天后和你的公开的比武中失败,说不定会瞒着嘉五郎暗中向你下毒的。” 刘振东也道:“师父,我觉得王二说得很有理,为防万一,还是让陈师父给你检查一下吧,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坏处。” 霍元甲想了一想,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想,为师就让陈师父检查一下吧!王二,你好好的养伤,有什么需要向你邬师姐说,明天为师会请陈师父再给你检查一下。振东,我们走吧!” 刘振东点了点头,急急的跟了出去,看来是去找那个陈师父去了。 目送他们离开后,王至道有点好奇的问邬心兰道:“邬师姐,这个陈师父是什么人?是陈真吗?” 邬心兰闻言奇怪的看着他,惊讶的道:“王二,原来你真的被那个小日本打成白痴了。连陈师父是谁都不记得了,陈真现在还在日本读书呢,何况他是我们的五师兄,大师兄怎么可能称呼他为陈师父?” 干咳了一声,王至道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邬师姐,也不知道是不是让那个小日本打伤了头,醒来后除了记得自己叫王二,真名叫王至道外,其它的事情大都记不清楚了,麻烦你给我说一遍好吗?” 邬心兰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真的失忆了,但是你为什么会记得自己叫王至道,以前好像没有听过你叫这个名啊?这么好的名字干吗不用,非要叫王二这么没内涵的名字?噢,不对啊,你说你失忆,怎么还能记得我是谁?”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邬师姐待我这么好,人又长得这么漂亮,我就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也不可能忘记你的。” “油嘴滑舌,鬼才相信你!”邬心兰的脸一红,啐了王至道一口。不过看得出来,她心里是美滋滋的,没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有人称赞她美丽,邬心兰也不会例外。只不过在精武门,倒还真没有任何人这么称赞过她,故邬心兰心中欢喜时又感到有点奇怪,暗想这个王二怎么醒来后人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可是笨嘴笨舌的,和自己说一句话也会脸红,怎么醒来后不但说话流利多了,连胆子也大起来了? “邬师姐,你没事吧?”见邬心兰脸红红的在发愣,王至道感觉有点不太妙,忍不住叫了一句。 邬心兰惊醒过来,忙掩饰自己的脸红道:“嗯,我没事,你失忆了是吧?没关系,看得你这是为了我而失忆的份上,我将你以前的事情重新告诉你一遍好了……” 听了邬心兰的述说,王至道才知道,原来那个陈师父是“鹰爪王”陈子正,是上海武术界的名人。因为对霍元甲的武术人格都很敬仰,惺惺相惜之下和霍元甲成了知交。霍元甲在上海成立精武门之后,专门邀请了上海武术界的爱国人士来精武门任教,陈子正就是其中之一。陈子正号称“鹰爪王”,指上功夫惊人,鹰爪拳极出色,同时精通医道,对治疗跌打损伤和内伤极有手段,所以在精武门任教时,有时还客串一下医务员的角色。精武门大部份的人都受过他的医治,王二这一身的伤,还是陈子正给上药包插的。 在后世的王至道的确是在民国武术家历史资料上看过“鹰爪王”陈子正这个大名,不过却没有看到有关陈子正的医道的记载。上面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却是中国武术家第一次非正式的向泰拳手征战时,而带队者正是这个“鹰爪王”陈子正,结果是让人难堪的,只不过半分钟,陈子正就被泰拳手一脚踢昏了过去,随他同来的武术高手们无一不惨败。这件事情让中国武术家们首次了解到泰拳。 虽然到了二十世纪中期之后,泰拳被不少国家研究学习之后,在擂台上渐渐的失去了优势,但是在二十世纪的初期,泰拳的确是让全世界武术格斗家们都感到震惊,并公认是硬式格斗中最凶狠、最实用的武道。 王至道想到在后世的自己对泰拳也有过研究,正在暗想要不要将破解之法告诉给陈子正听,好让他在征泰时不至于惨败,却见一只白嫩的小手在自己在眼前挥了又挥,然后听到邬心兰不满的声音道:“王二,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叫你都没有反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吗?” 王至道回过神来,看到邬心兰一脸娇嗔的表情,忙赔笑道:“对不起,邬师姐,不小心走神了。对了,你刚才说到那儿去了?” 邬心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说到五师兄。” “噢,五师兄,陈真?对了,邬师姐,五师兄是不是精武门师兄弟们之中最能打的一个?”王至道问道。 “最能打,好像是吧!师父的确说过五师兄是最有学武天赋的。”邬心兰回忆了一下,又道:“不过,大师兄和二师兄好像都和五师兄较量过,他们的实力差不多啊,大师兄和二师兄还赢过五师兄呢!” 陈真打不过刘振东和二师兄?不可能,一定是陈真故意相让的。王至道一想到陈真怒闯虹口道场,痛揍小日本的情况,就不由热血腾腾,根本就不相信刘振东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二师兄会比陈真强。 (注:陈真只是影视作品中虚构的人物,历史上并没有其人。精武门也不存在,霍元甲在上海创办的是“中国精武体操会”,后改名“精武体育会”。写这部小说时为了精彩,笔者才将这些加上了。) ------------ 第四章 鹰爪王陈子正 第四章 “那个二师兄是谁?”王至道问道。 邬心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真的失忆得不轻啊,连二师兄都不记得了。是霍师兄啊,师父的儿子霍廷觉!” 噢,原来是霍廷觉。有这个人吗?王至道心中极郁闷。 邬心兰打了个呵欠,一脸困意的对王至道道:“对不起,王二,已经夜深了,我困了,剩下的明天我再给你讲好吗?你身体还没有复元,早点休息吧!” 王至道点头道:“好的,邬师姐,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一会就睡着了。” 等到邬心兰走后,王至道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重生之前的记忆还完好无损的存在,没有半点遗露,即放下心来。到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到这个时代的实事,既然已经重生到这个时代了,那就得好好的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首先,这个时代是旧中国时局变化最动荡,最错综复杂,最危机四伏的年代,清朝已经名存实亡,辛亥革命即将爆发,两年后即使中华民国成立,国内也不会安宁。而上海这个地方,因为各国租界各据一方,令上海成为一个国中之国,发展之快,举世瞩目。在二十年代上海就成为了全亚洲排名第一的大都会,号称“东方的巴黎”。正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历史环境下,东方之都成为了中国的经济中心,也是整个亚洲的战事情报汇聚地。党派之间的暗杀,黑帮帮派之争,华洋两界经济交易,无数创业家的传奇发生在这里,无数的超级富豪产生在这里。同样,大部份武术家为了寻求发展,纷纷聚集在上海。故在民国史上,上海的武术家传奇数见不鲜。而在上海租界的列强,为了打击中国人的志气,经常派出自己国家的武术高手向华人武术家挑战,意图给华人冠上“东亚病夫”的称号。这些租界列强中,尤其以日本人对此事最为热心,为了击败中国武术家们,整天挖空心思的使出一系列阴谋手段,霍元甲就是在日本人这一手段之下丧生的一位中国武术家。 其次,这个时代的上海,除了租界外,还是黑帮的天下。二三十年代的青帮在上海横行霸道,气焰嚣张,横行不法,为害地方。青帮在上海的势力之大,令人心惊,以上海三大亨为首的青帮,向上能影响时势变化,向下能轻易决定普通人的生死。就算是在上海的武术家们,也不会轻易的招惹这些黑帮份子。 所以,要想在这样的局面下生存下去,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行。武术是一定要练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得发展自己势力。毕竟一个人的实力再强大,也不可能和整个世界对抗。在后世的自己实力是数一数二的,虽然能在特种部队的严密保护之下杀了那个袁世平,可是还是被季松设计给抓住了,后来更被袁老头一个导弹就送到这一个时代了。 所以王至道觉得,自己想要在这个时代快乐的生存下去,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最起码,也要像上海三大亨那么强大。可问题是,自己该如何发展自己的势力呢? 这个问题得慢慢想,眼下还是先提高自己的个人实力吧!最好让这具身体拥有自己重生之前王至道的水平。所以将伤养好后,还是好好的练功吧! 练功,当然不能练精武门这一套。汗,虽说霍元甲创立的精武门讲究强国强体,无私的向国人传授武术,但实际上,以国内武术家们保守藏私的性子,不傻练个十年八年,你休想会得到他们的真传。何况以王至道后世所学的武学知识来看,就算精武门的武术家们愿意教他真功夫,也不一定适合他。 到二十一世纪时期,武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发展得空前繁荣。受到功夫巨星李小龙的影响,几乎所有的武术家们都学到了一个真理: 最适合自己的武术,才是最好的武术! 要从一个普通的练武者成为全世界承认的武术家或是格斗家,必须要经过三个阶段:练,用,悟! 练:即是练习,刚学武术,必须要坚持不懈的苦练,直到将最基本的拳法格斗技巧练得熟悉无比,直到形成本能上的习惯,然后才谈得上博采各家之长,钻研别家的武术。这是最重要最辛苦也是所有武术家必须经历的阶段。 用:就是实战,练武的最后的手段一定是要实战,不经过实战的磨练,所练的武术只能是空中楼阁,或是花拳绣腿,除了表演之外没有半点价值,不堪一击。实战功夫,是打出来的,并不是练出来的。在历史上,真正能称得上技击高手的武术家们,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实战磨练的。 悟:这有点类似佛家的“顿悟”的味道。经历这一阶段的武术家,才是真正的武术家。他们已经完全的明白了武术的真理,看透了武术的本质,他们能清楚的知道,那一种武术最适合自己,所有的武术在他们的心中,已经不再是神秘难测,而是简单明了,一目了然。在这个阶段的武术家,已经不再需要学习别的武术了,而是开始创立新的武学。不过他们所创立的新武学,一般都是为自己所创立的,最适合自己用的武学。后人之所以学习他们的武学之后没法达到他们高度或是超越,就是因为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只有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武学,才能做到真正的超越。 后世的王至道基本上已经算得上过了“悟”这一关的武术家,他以自己名字所创立的“至道拳学”,全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最实用,最有效的杀招和功力训练,对自己不适合的招式和训练方法,他毫不犹豫的舍弃了。 比如,王至道是很喜欢李小龙的,但是对于李小龙最常用的日字冲拳,侧踢这两个攻击招式,在他的“至道拳学”里面却根本就不存在。王至道天生的习惯的动作和身体令他不太习惯使用这两式的攻击招式,所以被他抛弃了。王至道最擅长的,主要是形意拳中崩拳打法,泰式横扫踢,以及军警格斗里面的分筋错骨手。就靠这些简单的技术,对于实力低于自己的人,王至道能轻易的做到将他们瞬间秒杀。 可惜不知道这具重生后的身体的动作习惯是不是和以前的一样,也许可能会得重新为这具身体量身打造新的训练方法了。这一切,等到自己能下床了再说吧。眼下该做的,是尽快的习惯“深腹逆式呼吸法”,让伤痛快速的复元。 想到这儿,王至道抛开纷乱的思想,慢慢的集中精中,全力全意的练习“深腹逆式呼吸法”来。 在属于王至道毅力的作用下,几个小时后,这具新身体终于习惯了“深腹逆式呼吸法”,并以这个方式陷入了睡眠之中。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王至道感到精神大振,身上的伤痛已经消失得十之七八,这令他轻易就坐了起来。 靠自己的力量下了床,感觉除了断了骨的右手臂动一下还会疼痛外,别的地方基本上已经不疼了,王至道正要试试自己能不能走路,蓦然听到邬心兰的惊呼道:“王二,你在干什么?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能下床,快停下,不然你会好不了!” 抬头一看,却是邬心兰和又一个四十上下的辫子中年人进来了。 邬心兰不由分说,硬是将王至道弄上了床,然后斥责道:“你想做什么可以叫我吗?这样乱来,弄坏了身体,变成残废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我照顾你一辈子?” 王至道分辨道:“邬师姐,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可以下床走动了!” “胡说,陈师父说至少十天才能下床走动,你要相信陈师父的!” 原来那个跟邬心兰一起进来的辫子中年人就是陈子正了。只见这个“鹰爪王”虽然长得精瘦,骨架却极高大,尤其是十根手指,骨节粗大异常,一看就知道有钢铁般的抓握力,而他的眼神,也真凌厉得像鹰眼一样,难怪会被人称为“鹰爪王”。 “鹰爪王”陈子正显然为王至道刚才能下床感到有点惊异,上前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王至道的伤,惊讶的道:“你的伤痊愈的速度还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原以为你至少要三天才能坐得起来,没想到你今天就能自己下床了。嗯,照这种速度,看来用不了十五天,你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王至道心中暗笑,暗想用不着十五天,五天之内我就可以完全的复元,“深腹逆式呼吸法”的效果又岂是你能了解的。突然想到霍元甲被小日本下的毒,王至道忍不住问道:“对了,陈师父,你给我师父检查了吗?” “你师父?噢,刘振东已经对我说了,你放心,我昨天已经为霍师父仔细检查过了,绝对没有问题。想那日本人和霍师父的比武是公开的,又岂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向霍师父下毒,那样的话,日本的武术界就抬不起头来了。你担心是多虑的。” “师父真的没有中毒?陈师父,你肯定你检查一定是正确的?”王至道心中怀疑的道。 陈子正闻言不由脸一沉,不悦的道:“怎么意思,怀疑我的能力?你认为我的医术是假的吗?” 邬心兰忙拉了拉王至道的衣袖,不安的向陈子正解释道:“不是啊,陈师父,你别误会!王二岂敢怀疑你的能力呢,他只是关心师父心切,才无意间在言语中有冒犯。陈师父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不懂事吧!” 被邬心兰这么一说,陈子正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点头道:“嗯,难得你对你师父有这份心,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死也瞑目了。好了,刚才那些话我当没听过,你好好的养伤吧,过几天我再来给你换药!” 邬心兰忙道:“陈师父,我送你!” 陈子正点了点头,邬心兰先向王至道瞪了一眼,示意他别再乱说话,然后送陈子正出去了。 见陈子正这种态度,王至道将想要教他如何破解泰拳的念头吞进了肚子里。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武术家们个个都是最看重颜面的,听不得对他们能力质疑的话。要是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提点一下陈子正的功夫,只怕陈子正会立即怒发冲冠,指着他的鼻子声色俱厉吼道: “你说什么,你要指点我武术?我和你师父是同辈,打遍大江南北无敌手,就算是你师父,也不敢说要指点我武术,还要客客气气的请我来精武门指点你们。你一个精武门不入流的弟子,居然比你师父还要狂,要指点我的武术!好,来来来,我们较量一下,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会这么狂的敢说要指点我武术!” 结果可想而知,不要说以王至道目前的身体情况,就算他的身体完全复元了,也不可能是陈子正的对手,说不定一招之下就死在陈子正的鹰爪功之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怕霍元甲也不能为他出头,这个时代的武术界最看重尊师重教,陈子正是霍元甲请来的教头,完全有资格教训王至道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精武门弟子。所以,除非王至道拥有重生前的那种实力,否则的话,指点陈子正话根本就不能说出口。 邬心兰很快就回来了,一脸嗔怪对他道:“你也真是的,明知道陈师父最忌人怀疑他的能力的,你怎么当着他面前质问他呢?还好有我给你打圆场,否则的话,只怕陈师父会被你气走了,到时候看师父怎么惩罚你!” (新书需要大家的支持,请各位支持本书的朋友们给投点票吧!) ------------ 第五章 传说中的武神 王至道苦笑道:“我知道了,对不起,邬师姐,我不是因为失忆,一时之间头脑糊涂了吗!下次我会记得了!” “知错就好!”邬心兰再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对了,你刚才下床做什么?有事吗?” 王至道干咳一声,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邬师姐,那个……我想方便。” 邬心兰闻言脸一红,忙道:“我知道了,我去叫一个师兄来帮你!” 在一个叫做边山云的师兄帮助下方便完毕后,邬心兰再次进来了,这一次她端着一盆热水,先服侍王至道洗过脸和手后,再端来饭菜喂王至道吃了个饱。 完事后,邬心兰对他道:“好了,王二,你好好养伤吧,我要出去和师兄们练功了。师父为了六天后和日本人比武的事情,正在闭关,不能来看你。你有事的话就叫几声吧,我在外面会听见的。” 王至道点了点头,等到邬心兰出去并关上门后,王至道即坐了起来,轻松的溜下了床,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窗户前,将纸糊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缝,然后向外看去。 汗,好一个热火朝天的练武场景。 只见除了少数精武门弟子在进行打桩,站马步训练外,大部份精武门弟子都排得整整齐齐,由大师兄刘振东带领之下,正在演练套路。而邬心兰和一些精武门的女弟子也在其中之列。 从他们打这个拳法套路来看,王至道隐隐约约认得好像是在后世也流传很广的翻子拳,而不是霍元甲最出名的迷踪拳。想来迷踪拳是霍家的家传拳法,不大可能轻易就传授给精武门的普通弟子的。 这些精武门的弟子在刘振东带领下,翻来跳去的,果然比耍猴还好看,让王至道觉得这些人不去耍猴赚钱实在太可惜了。 对于传统武术的套路,在后世一直都有两种看法,一种现代派武术的代表认为套路没有一点实用的价值,坚持主张废除,而他们所创的新派武学中,基本上都是没有套路的。至于传统派的,坚持的维护套路的价值,认为套路才是武术的真正精粹。只是传统派武术的这种言论,在现代派武术的越来越盛的声威下,渐渐的变得苍白无力。 在王至道的眼中看来,传统派武术的观点也不算完全错,他们错是错在把套路当着技术训练的手段。实际上,王至道研究过武术史后,他认为,早先的武术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套路的。那么套路是怎么产生的呢?王至道认为,套路最早的雏形是“实战模拟训练”,也就是假想训练。 早先的武术家们在没有对手的时候,就通过假想眼前有一个对手来拳打脚踢,借以训练自己的实战能力。这种假想实战训练在后世几乎所有的武道中都有,目的是在“无敌似有敌”的训练之中,训练出到实战时“有敌似无敌”无畏的精神气势,为真正的实战打下基础。后来这种练法久了,即形成了一套固型的模式,于是武术家即将这套模式传了下来,或者是被弟子偷偷看到,误以为是真功夫而偷学了下来。那个时代的武术家们也一样的保守,害怕弟子学到真功夫后超越自己,故意的不点破这模式的奥妙,他的弟子们都只得其形,没得其意。 结果,这一套由假想实战模拟训练演变出来的动作由不明所以的弟子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之中又胡乱添加一些动作,渐渐的形成了套路。当第一个套路出现后,别的门派也跟着有学有样,或是想体现自己门派的拳法和别的门派的不同,纷纷自创新的套路。于是到了后来,套路即流行了下来,并当作技术训练的手段一代又一代的误导弟子。 结果可想而失,没有精神只留形式的套路一代又一代的演练下来,变得越来越苍白无力。失去了真正本质的套路也将目的也渐渐的偏重于表演欣赏的价值上了,“武术”开始慢慢的变成了“舞术”。 在王至道看来,套路这个东西,将几百种技术动作组合起来练习,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几百个动作一遍一遍的重复,完全不如一个动作重复几百遍的效果。 所以,套路这东西,只能算是体操,并不能算是武术。而且,于健身价值来讲,套路还不如正规体操;从欣赏价值来讲,套路比不上舞蹈;至于实战的价值,套路上基本上是用来挨打的。 真正的技术训练,是单一的招式千万遍的重复。 后世有一个王至道敬佩的武术家说得好:“一个动作,那怕是一个错误的动作,如果练习了上百万遍,也会产生可怕的杀伤力!” 拳谚说:“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讲的也是同样一个道理。 实际上,天下所有的行业都是如此的。像后世体育界,比如篮球,足球等的训练,最基本,最重要的就是单一的动作千万遍的重复练习。一个投篮,一个射门,职业运动员只怕已经重复练习了上百万遍,甚至千万遍以上,如此才会成为真正的高手。 所以王至道的“至道拳学”之中,第一步是学会基本技术,熟练无比后再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几个单一招式十万,上百万遍的重复练习。像王至道自己的高扫踢和崩拳,他至少已经练习了千万遍以上,所以才能做到一击必杀。 眼下看到精武门的弟子们花上二十分钟时间来练习一遍套路,然后又重复练习。王至道只想立即冲出去将那个教他们套路的武师赶出精武门,再由自己亲自训练他们。幸好他明白以自己现在实力,说出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说不定还会被精武门的弟子们当着疯子,所以才没有冲动。 看了半个小时后,王至道见这些人还在乐此不疲的练习套路,不由大感无聊。正要打算回到床上去休息,突然看到一个满脸笑呵呵胖子领着一个精瘦的老头进入了精武门的大门,老远就冲着一个正在练习打桩的年青人道:“廷觉,去,快去通知你父亲。告诉他,孙老先生来拜访他了!晓惠,快去为孙老先生看座送茶来!” 立即有一个年龄比邬心兰较大的女孩子乖巧的点头道:“是,农大叔,我立即去办!” 那个正在打桩的年青人原来就是霍元甲的儿子霍廷觉,他听了那胖子的话后,狐疑的看着那个孙老先生,口中问道:“孙老先生,莫非是……” 胖子的脸一沉,不悦的道:“那来这么多问题,还不快去叫你父亲!” 霍廷觉恍然大悟,忙点头道:“是,我这就去通知我父亲!” 那个胖子笑呵呵的对那个孙老先生道:“年轻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不知不觉就失礼了。孙老先生勿见怪!” 孙老先生微微的一笑道:“没关系,在这个时刻来打扰霍师父,我老孙才过意不去。” 见那群练套路的精武门弟子已经停了下来,孙老先生忙道:“你们继续,不用对我老孙这么多礼,继续练吧!” 经过这群练套路的精武门弟子时,孙老先生的视线突然的转到了王至道的窗前,正好和王至道的视线对了正着。在王至道一呆之下,他已经微微一笑,随着胖子走进屋里去了。 如电似芒的眼神,有如实质一般震人心神。王至道不由心神一震,暗道这个孙老头好厉害,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之下,居然能查觉到自己在偷窥他,并和自己的目光对个正着。有这种惊人的感觉和实质一般的眼神,以及走得稳若泰山,不露一丝一毫破绽的步子,可以肯定,这个孙老头是个可怕之极的高手,绝对要比霍元甲和陈子正都厉害,甚至有可能不在后世的自己之下。 这个孙老头会是谁呢?孙老先生? 王至道默念了一下这个称呼,蓦然想到一个名字,不由心中一惊:“难道是孙禄堂?” 在后世所评论的民国武术家们之中,几乎对所有的武术家们都褒贬不一,对他们的实力都有提出质疑的,不少的武术家甚至被怀疑是欺世盗名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实战真功夫。但是,这些武术家们中,却有一个人是例外。从民国之后的武术界,无论是谁,提到这个武术家没有人会有不敬,更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实力。无论是他敬仰者,还是他的敌人,都统一的承认,这个人的武术在民国时代绝对是无人能敌,是个真正的武术大宗师。 这个人,就是孙禄堂。在太极,形意和八卦内家三大拳学领域都具有极高威望的武术家,孙式太极拳的创始人,号称“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并被世人,包括小日本在内,都称之为“武神”的人。 难怪他会有这种眼神,还能发现自己在偷窥,如果真的是那个孙禄堂,有此能力也不足为奇。 自己的运气真的有这么好,刚来到这个时代不到两天,就遇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武术大宗师? 王至道有点激动,要不是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精武门的弟子绝对不会允许他打扰霍元甲和孙老先生会面,只怕他就会闯出去,拜见一下心中的偶像。 孙老先生随着胖子进了屋里后,就没有了声息,在刘振东催促之下,回过神来的精武门弟子又开始随着刘振东打拳路了。 王至道放弃了观看,回到床上躺下,暗想这个孙禄堂来找霍元甲做什么?难道是想和霍元甲较技。不过又想到这不可能,年轻时代的孙禄堂的确很喜欢向人挑战,到处踢人场子,但是晚年功力已至化境的孙禄堂,已经很少再主动找人动手了。何况历史上,并没有霍元甲和孙禄堂交过手的纪录。大概是因为霍元甲要和日本人比武,孙禄堂才前来拜访吧! 无事可做之下,王至道唯有再次练习“深腹逆式呼吸法”,希望能加速身上的伤症完全复元。 一直练到中午,邬心兰才回来了,她显然已经洗过了澡,出落得水灵灵的,看得王至道心动不已。可惜他这个重生后的身体才不过十五岁,而邬心兰要大他一岁,所以邬心兰一直视王至道为小弟弟,这令王至道极郁闷。 邬心兰送来了午餐,在邬心兰服侍下吃完饭后,王至道问道:“邬师姐,刚才有个客人来见师父吗?” 邬心兰奇怪的道:“你怎么会知道?” 王至道不敢说是自己偷看到的,免得又被邬心兰斥责,即撒谎道:“我是听到一个大嗓门在叫喊。” (本人收藏着武学大宗师的亲笔著作,有需要的朋友们可以留言,过几日即放出) ------------ 第六章 比武之前 “什么大嗓门!”邬心兰瞪了他一眼,道:“那是农劲孙农大叔啊,农大叔虽然不是习武人,却是师父最好的朋友,精武门所有的弟子像尊重师父一样尊重他,他也视我们如子女一样。你千万不要对农大叔说无礼的话,要是师父听到了会骂你的。唉,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记得我,记得师父,偏偏把别的人都忘记了?” 王至道不敢答话,担心露出马脚,只得闭口不言。幸好邬心兰的心智单纯,当真以为他是失忆引起的,没想那么多。顿了顿后,又道:“农大叔带来的客人是孙禄堂老先生。孙老先生你知道吧?他可是最出名的武术宗师。师父说过,他平生最佩服就是孙老先生。” 果然是孙禄堂。 王至道问道:“孙老先生找师父做什么?” 邬心兰道:“听晓惠师姐说,孙老先生好像有事要去天津,走之前来拜访一下师父,祝福师父和日本人比武旗开得胜,他只和师父聊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是师父亲自送他到门外的。” “噢,孙老先生有没有说他何时再回来上海?” “不知道,不过晓惠师姐说看他的口气,估计三五年之内不会回来了。” 可惜,明明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王至道大感懊恼,索性躺了下来,打算大睡一觉。 邬心兰道:“你干吗又躺下去了,不是想睡了吧?” 王至道问道:“还有什么事?” 邬心兰道:“你不要听听你忘记了的事情吗?昨天我好像还没有讲完呢!” 王至道心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又可能要以王二的身份在精武门生活,了解这个王二的过去和精武门的事情总是有好处的。想到这儿,他又坐了起来,对邬心兰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听邬心兰述说了半天后,王至道终于了解到,原来王二是霍元甲半年前在上海刚创立精武门时所收的弟子。王二是个孤儿,除了知道名字叫王二外,别的都一问三不知,又因为来到精武门后比较自闭,话很少,和师兄们交流得并不多,所以霍元甲和精武门的弟子对王二的了解,并不比现在的自己所了解的多出多少。而武术方面,因为霍元甲这半年很忙,所以王二除了跟大师兄刘振东练习了一些基本拳脚外,别的并没有学到多少,至少套路一样都不会。 总算是听到好消息,至少不会在那些师兄弟们面前露出马脚了,就算有所怀疑,自己都可以胡扯过去。 又听邬心兰讲到,原来精武门目前有两百多名弟子,不过真正随霍元甲从天津过来的,只有刘振东等少数人,其余的人包括邬心兰在内,都是霍元甲来到上海后所收的,而超过一大半是霍元甲在上海创立精武门之后才加入的。这些弟子中,跟随了霍元甲十年以上,并得到霍元甲真传的,除了霍元甲的儿子外,总共只有四个人,即刘振东,张志达,边山云,陈真。这些人之中,陈真最得霍元甲疼爱,又因为陈真书读得多,天资又高,故霍元甲在两年前就送他去了日本读书,希望他能学到日本人的科技,知己知彼,用来对付日本人。 难怪陈真从日本回来后,听闻霍元甲死讯,会怒闯日本的武道场了。霍元甲对这个徒弟,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估计这个陈真的惊人实力,就是到了日本后,长了见识,才会有所突破的吧! 王至道想到上海三大亨,即问邬心兰关于上海黑帮的事情。可惜的是,邬心兰大概很少出过门,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即不知道谁是黄金荣,也没有听说过杜月生,甚至连上海有个青帮都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王至道即说自己想要睡觉,催促邬心兰回自己的屋去休息后,然后就又开始练习“深腹逆式呼吸法”起来。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除了每天都由邬心兰照顾他吃饭洗脸外,刘振东和一些师兄们也来看过他,陈子正也给他换了一次药。不过王至道的伤除了右臂的断骨还没有痊愈外,其它的基本上已经全好了。但是为了不让邬心兰和陈子正太过惊异,他还是假装躺在床上养伤,等到没人的时候,他就跳下床来,开始练习自己在后世所创的“至道拳学”。 右臂没好不能乱动,王至道即先练习下盘的功力和基本步法。 下盘的功力训练王至道只练习两种,方法非常简单,第一种单腿下蹲。方法就是抬起一条腿与地面平行,以支撑腿缓慢的下蹲到最低点,再站起来。这样反反复复的练到无力再做为止。另一种方法也是以单腿站立,不过不用弯曲支撑腿,而是先抬脚跟,到极限再放下,再抬脚掌,然后反复。这两种方法能很有较的练习腿部的力量,稳固力和平衡。效果远比传统的站四平大马步或是死压硬劈腿好多了。 对于功力的训练,王至道信奉一条真理:用简单的动作逐渐的增加量和压力。 这条真理道尽了所有的功力训练的不二法门。 比如王至道在后世所练的单腿下蹲,最初他仅能不负重勉强起立三五次,每天坚持不懈的训练,并慢慢的增加训练量后,到后来已经可以双手各提五十斤的哑铃轻松的下蹲上百次,而且悬空的那条腿还能一直和地面保持平行。 在这种功力下,就算没有经过踢法技术训练,也能轻易的将一个普通人一脚蹬飞或是踢伤。而在王至道千万次强化的横扫踢之下,只要踢中,就算再强壮的人,不是筋断骨折,就是应声昏死过去。 这个重生后的身体,经王至道测试过,发现除了力量较差外,基本上算是不错,难得的是灵活性比较强,更重要的是,这个王二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感觉居然比普通人灵敏得多,邬心兰只要来到门外,他就能查觉。这个发现令王至道心中欣喜,暗想自己这具重生后的身体也算是练武的好苗子,虽然起步得晚了,不过在自己后世所知的武学知识下加上勤备,他有信心只要三年时间就能接近后世的自己的水平。不过前提是,自己必须要找个实力相当的人在这三年里经常的陪自己打实战,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找谁呢?邬心兰,汗,自己可没有和女孩子练对打的习惯。刘振东,倒,他是大师兄,又岂能愿意降下身份,天天陪自己练习实战?何况这个人出手没分寸,自己刚醒来就让他一掌拍昏了。现在的自己实力还没有提升,万一和刘振东对打练习,被他不小心一掌打死,或是打成残废,那就连哭也没有用了。 找陈真?嗯,陈真还没有回来,而且自己还不了解这个陈真,何况他回来后就忙着为霍元甲报仇,之后就被日本人追杀,迫得四处躲藏,根本不可能陪自己练习。 找谁呢?霍廷觉,更不可能。张志达,边山云,一点都不熟悉,别的精武门弟子自己基本上不认识。 王至道想得头痛,最后索性不再想了,心想还是算了,随缘吧!看看谁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会被自己逮着。嗯,毕竟能陪自己练习实战也受益匪浅,自己进步他也会进步,到时候说不定会成为和自己一样厉害的实战高手呢! 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终于到了霍元甲和日本柔道高手嘉五郎比武的那一天。王至道早已经按捺不住,这场比武他是一定要观看,故在前天时,他就下床行动,向邬心兰和陈子正证明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由行动了。这将陈子正弄得目瞪口呆,首次对自己的医道方面的眼光有所怀疑起来。 霍元甲和日本人嘉五郎比武的地点是上海铺东广场,那儿被临时搭建了一个两米高的擂台。双方规定:见红或是被打下擂台者判负,万一被失手打死或重伤,双方都不可追究。 自从上次见到霍元甲之后,王至道就一直担心霍元甲中了毒,这次再见到霍元甲,王至道就不由心中一沉,以他在二十一世纪所了解的医学知识来看,霍元甲此时的情况显然不太妙。 脸色蜡黄得不像话,动不动就要咳嗽,而且他十指的指甲都是灰灰的,有部份已经发黑了,眼神也没有了第一次所见时那么明亮。很明显,霍元甲是已经中了日本人的毒了,自己始终没能成功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陈子正显然也看出了霍元甲的样子不对劲,大概是想起了王至道所说的事情,惊疑不定的走到霍元甲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霍元甲的气色,道:“霍师父,你的气色很不好啊,让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吧!” 霍元甲捂嘴轻咳了几下后,才道:“是老毛病了,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咳得越来越厉害,不过不要紧的,等到我和日本人比武完毕再调养几天,也许就没事了。” 陈子正道:“霍师父,我看你病得很不轻的,今日和日本人比武的事情,我看不如……” 霍元甲打断了陈子正的话,斩钉截铁的道:“多谢陈师父的好意,但是今日和日本人比武的事情,绝对不能取消,这件事已经是全世界都睹目的事情,关乎国人的荣耀,所有的中国人都在关注这件事,如果我失约,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会令中国人抬不起头来,日本人更会肆无忌惮的嘲笑我们中国人。这样的话,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自强不息的尚武精神就会全然失去,所以这场比武,我绝对不能失约!” “元甲,但是你的身体……”一旁的农劲孙也是一脸的担扰。 霍元甲笑着安慰道:“放心,我没事,这种病一直都伴随在我的身边,我带病也不知道和人比武动手了多少次了,不是一直都没事吗?相信我,这一次,它也不会将我击倒的!” 霍元甲既然这么说了,农劲孙、陈子正和霍廷觉、刘振东等精武门弟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过看得出来,所有的人心中都是很担扰的。倒不是担心霍元甲比武会失败,而是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对于霍元甲的武技,所有的精武门弟子都有一种盲目的信心,坚信就算霍元甲病得快死,也一定能战胜对手,大扬中华的国威。 在精武门所有人的伴随下来到了铺东广场,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观众们大都是中国人,他们都等着看霍元甲的风采,目睹他如何大发神威,痛揍小日本,大长国人的志气。当然,到场的日本人肯定是心存相反的想法。 (注:关于,偶上传到自己的空间了,对此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去下载看看,有效期三天,三天之后没下载到的朋友们以后偶会再次上传. 或登录Mofile,使用提取码6386378357814273提取文件. 请大家多多支持本书,多多投票,谢谢大家了!) ------------ 第七章 扬我国威 擂台下有几张桌子搭成的裁判台,双方共请来五个裁判员,中日各占了两人,还有一个是英国人。 裁判员的目的保证比武公平的进行,防止有人搞乱作弊,或是用卑鄙手段来取胜,还有就是万一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时,以投票的方式决定谁胜谁负。不过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旧时的比武和后世的打擂台可是不同,他们一般都是以命相搏,不斗个你死我活,胜负明显是不可能停止的。打平的事情鲜有发生,除非是两人同归于尽。 首先由裁判长拿出一张写好了的生死状让霍元甲和嘉五郎签名。 裁判长出王至道意外的是个中国人,看起来至少有七十来岁了,胡子又白又长,但是眼神很明亮,皮肤像年青人一样,一点皱纹也没有,体格也很健壮,这让王至道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形容词:仙风道骨,或是鹤发童颜。 好奇之下,王至道向身旁的邬心兰问了问这个老人是谁,得知老人姓宋,是形意门中辈份年龄都最高,威望也最大的一位老前辈。这位老前辈不但技击能力极高,而且德高望重,在整个中国武术界都具有极高的威望。加上他教出的弟子多不计数,光在上海,就有几个徒孙的名气和实力不在霍元甲之下。故在武术界中,没有人会不给他面子,就算是日本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所以才同意由他来做这次比武的裁判长。 王至道一想之下,即明白了这个姓宋的老人家是谁了。 宋世荣,目前形意门仅存的一位老前辈,号称“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形意巨擎郭云深的大师兄,就连号称“天下第一手”的孙禄堂也佩服的老人家。虽然宋世荣的实力未必会高得过孙禄堂,不过他所传授的宋氏形意拳的确教出了很多技击高手,在后世影响很大。在后世的王至道也曾经研究过宋世荣的宋氏形意,对里面独特“抖劲”很青睐,并将其隔入了自己的“至道拳学”之中。 没想到在上海还能看到这位老前辈,王至道感叹不虚此行,暗想等到比武结束后,必要会会这位老前辈,请他亲自给自己指点一下“抖劲”的妙用。 生死状签定,比武终于开始,硕大的一个擂台上就剩下霍元甲和嘉五郎两个人。 两人站立在擂台,体格看起来倒像是同一个级别的,霍元甲比嘉五郎较微的高了一点,但是嘉五郎却长得比霍元甲粗壮,加上他的表情凶狠,虽然穿着一身白色的柔道服,样子看起来却很狰狞,一付要吃人的样子。反观霍元甲,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脸的病容,间歇时就会咳嗽几下,很让人担心还没有开打他就会病倒了。 在开打之前先打打嘴仗,估计是自古以来就有了。好像开打之前要不先用嘴过过招,就没有力气动手似的,故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首先由嘉五郎开口道:“霍师父,我看你的气色很差,显然病得不轻。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将这次比武廷后。” 想必嘉五郎明白这次比武已经是势在必行,根本就不可能廷后,霍元甲也不会答应这个提议,所以才故表大方。 果然,霍元甲道:“多谢阁下好意了,不过不用了,既然已经定下了日子,岂有再廷后的道理。我的身体虽然不太好,但是并不会影响这次的比武,阁下不必担心。” 嘉五郎叹道:“霍师父何必这么固执呢?难道在霍师父的心目中,荣誉比生命更重要吗?” 霍元甲笑道:“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说不定会同意你的提议。但是,我霍元甲现在是为了千千万万的中国人而活着。所以此时对我来说,荣誉比个人生命更重要。” “佩服,霍师父既然这么说,那我嘉五郎必会全力以倾的战斗。这样才能显示对霍师父的尊重!” “请吧!” 在历史上的日本人一向有两个极端的表现,一方面他们心毒无比,卑鄙无耻,比禽兽更像禽兽,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却又极看重礼节,自命礼邦之国。特别是在武道这方面,无论是柔道,空手道,还是剑道,礼仪都是入门的第一课,极端看重。 只见锣声响后,嘉五郎即先向霍元甲弯腰九十度,行了个大礼,虔诚样子好像霍元甲是他的祖宗一样。 霍元甲刚向他抱拳行了个中国拳师的礼节,嘉五郎已经弯着腰似炮弹般的冲了过来,一拳就对着霍元甲的脸门轰去,霍元甲刚侧头避开,嘉五郎的下面已经踢出了一脚,脚尖如刀一样直刺霍元甲的小腹。 居然用的是正拳加前蹴,并非柔道的攻击法。 王至道大感意外,自言自语的道:“原来这个嘉五郎还是个空手道的练习者。” 一旁的邬心兰听到了,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空手道?” “就是……”王至道刚说了两个字,突然想起,这个时代好像并没有“空手道”这个词的。在日本武道史上,空手道这个名称是一九三五年才正式出现的,以前的空手道是叫做唐手。唐,唐代也,唐人即是中国人,故唐手原意是中国人的手技,唐手本来就是由中国人传授到日本冲绳的中国拳法而改变的,后来日本觉得“唐”字隐含中国人的意思,对他们是一种ling辱,故才在一九三五年时将唐手改名为空手道,并变成了日本的武道。可惜不论他们怎么改,也改变不了空手道是由中国拳法发展过来的史实。 擂台上的战斗开始激烈起来了,霍元甲一掌拍开嘉五郎的脚后,嘉五郎顺势前进了一步,成功的抓住了霍元甲的衣领,一个背负投,将霍元甲抡了起来。 终于使用柔道了,看来嘉五郎虽然精通唐手,但是柔道才是他最擅长的攻击手段。遗憾的是,他这定背投负虽然将霍元甲抡了起来,却没有将霍元甲摔下去,霍元甲人在半空中,右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居然借力将他反抡了起来。嘉五郎没料到会有这种变化,反应已经来不及,被霍元甲重重的反摔在擂台地板上,整个背部已经着了地。要是按照柔道的规则,只怕他已经被判负了,幸好这不是柔道比赛。 看到霍元甲这精彩的一手,整个广场的人沸腾了起来,同样在王至道旁边的刘振东忍不住大叫道:“师父,好棒!” 王至道却摇了摇头,轻叹道:“高手,真是高手,不过真可惜了!” 刘振东很不巧的听到了,冲着王至道瞪眼道:“你说什么可惜了?” 这一边的邬心兰也被王至道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瞧着王至道。 王至道轻叹道:“我说师父实在是太仁慈了,这么好一个击溃敌人的机会他白白的放过了。要是换了我的话,有那个好机会就不会去抓对手后衣领,而是直接扣住对手的眼窝,一下子就能将对手的招子废了。手指要是扣得死的话,这么一摔之下,说不定嘉五郎不但眼珠会被扣出来,而且的颈椎也被扯断了。” 邬心兰听得惊呼了一声,吃惊的捂住了小嘴。 刘振东吞了一下唾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王至道,皱眉道:“王二,你怎么会这么恐怖,那么阴毒的招式你也想得出来?师父常教导我们,出手要注意分寸,使人动手误要太狠毒……”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你说的那些我知道,不过我不一定要赞成这个观点,那种情况只适合与朋友,师兄弟之间点到为止的切磋。师父现在可是与对方签了生死状,以命相搏。生死的搏斗,我认为应该尽可能的用最直接,最有效,最容易伤害对方的手段来击倒对方,没有所谓的对与错,阴毒或卑鄙之说。只要能赢,就永远是对的。要知道,师父会留情,嘉五郎是想要他的命的。” 刘振东怔怔的看着王至道,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他狐疑的问道:“王二,你真的是王二吗?奇怪,为什么自从你受伤醒来之后,我感觉你变成了另一个人呢?以前的王二根本不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的?” 另一边的邬心兰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王至道面无表情的道:“没听过‘大梦初醒,七窍顿开’吗?以前我的七窍全被闭塞了,这一昏迷,意外的让我七窍全开,好像在昏迷之中又经历了一个人生一样,对很多事情,我突然之间看得极清楚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所以,请你们不要再以看以前的王二的目光来看我了。记住,我的名字叫王至道,王者的王,至极的至,得道的道。” 刘振东和邬心兰面面相觑,看着王至道的样子好像看到一个突然间得道的高僧。刘振东小心翼翼的问道:“王二,噢,不,王师弟,你因为昏迷了几天,就突然七窍全开,变成得道高僧了?这个,咳咳,你到底在昏迷之中悟到了什么,能不能向我透露几句,让我开开七窍也好。” 王至道的表情严肃,一付高僧的派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这是机遇,悟是讲究机遇和缘分的,随便向你说出来就不灵光了。” 刘振东不死心,还想再问,王至道指着擂台,转移他的注意道:“快看,胜负快分了!” 刘振东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的引到了擂台上。 只见擂台上的嘉五郎一连使出七八道柔道攻击术来攻击霍元甲,却因为霍元甲的下盘稳得如老树盘根,嘉五郎用尽全力也无法移动霍元甲。嘉五郎心急之下,恶从心头起,再次改为唐手攻击,一脚重重的踢向霍元甲的下裆,右手却双龙抢珠,插向霍元甲的眼珠。 见他出手这么毒,霍元甲眉头微微一皱,腿一分,就挡开了嘉五郎的踢裆脚,同时左手一伸,一把就抓住了嘉五郎的双龙抢珠手,右手由上至下的拍下,掌根重重的击在嘉五郎的锁骨上。 王至道忍不住暗骂道:“师父干吗还在手下留情,他那一掌拍嘉五郎的鼻梁骨不好吗?以他的掌力,铁定能将嘉五郎的鼻梁骨拍碎陷入大脑内,一击必杀啊!” 刘振东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分辨道:“拍锁骨也一样,看嘉五郎的表情,他的锁骨说不定已经断了,胜负已经分出了。” “但是师父的情况好像也不太妙啊!”王至道道。 果然,只见霍元甲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抓住嘉五郎手腕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嘉五郎见有机可乘,身体一盘,已经来到霍元甲的身后,双臂一起绞住了霍元甲的脖子,同时双腿也缠到霍元甲的双腿上,令霍元甲坐了下来。 柔道杀人招式,绞颈技。 刘振东的脸色一变,惊呼道:“师父怎么在这关键的时候又犯病了?这下糟了!” ------------ 第八章 霍元甲的最后一战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精武门的人个个都是一脸担扰的表情,尤其是邬心兰等女弟子,紧张得呼吸都停顿了。 却见霍元甲虽然蜡黄的脸被嘉五郎的双臂缠得通红,但是他只是身体一震,就令嘉五郎松开了绞在他脖子上的双臂,然后霍元甲的身体向前一抖,硬生生的将嘉五郎从后面摔到前面来了。 精武门的人见状不由又齐声欢呼,可是他们刚欢呼了一声,即见霍元甲的身体剧颤,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连咳了五六下后,蓦然的咳出了一大块黑血出来。 这一下,精武门的人不由骇然惊呼。 嘉五郎显然也很意外,不过他只是愣了一下后,就又冲上前来,双手正拳向霍元甲连击,一瞬间就连击了六拳,拳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霍元甲的胸口。 霍元甲挨了这些重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并再次喷出了一口黑血来。 王至道见状沉声对刘振东道:“大师兄,再下去师父会没命的,立即让农大叔他们阻止这场战斗。” 刘振东的心中也很急,不过他却道:“没用的,裁判们没有说比武结束,凭谁也停不下来,除非我们认输,但师父是不会同意的!” 王至道怒骂道:“那些裁判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师父根本就是中毒了,这场比武不公平!” 刘振东的嘴角扭曲了几下,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战况已经峰回路转,只见嘉五郎轰了霍元甲胸口几拳后,又再次欺身上前,一定手刀由上至下,狠狠的向霍元甲的颈侧劈下。 看这一定手刀所带以的凌厉风声,显示嘉五郎在这手刀上下过不过苦功,如果被劈中,嘉五郎有信心劈断霍元甲的颈椎。然而出乎他意外,他以为已经不能再反击的霍元甲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又反击了。 只见霍元甲的头一低再转,已经避开了嘉五郎的手刀,并移到了嘉五郎的右侧,同时左掌横摆了出去,掌根重重的击在嘉五郎的右侧的太阳穴上。 嘉五郎整个人被霍元甲的铁掌打飞了起来,直接的跌下擂台昏死过去了。与此同时,“铛”的一声铃声响起,只见裁判席上的宋世荣站了起来,声如洪钟的道:“比武结束,霍元甲胜!” 事出突然,那两个日本的裁判还沉醉在嘉五郎即将击败霍元甲的美梦中,那想到战况突然间就逆转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宋世荣果断的已经宣布了结果。两个日本人裁判就算想反对,但是一看嘉五郎倒在擂台下一动不动的,即没有了语言。 所有的观战者在这个时候才懂得欢呼起来。精武门的人蜂拥的向擂台上爬去,想要向霍元甲祝福,却见霍元甲的脸色惨白,猛的又吐出一大口黑血后,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众人惊呼,还是刘振东和霍廷觉反应得快,抢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了正要倒下的霍元甲,一个惊呼:“师父!”一个大叫:“父亲!” 还是农劲孙够冷静,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送你们师父去医院啊,快点啊!” 精武门的弟子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霍元甲抬下擂台,向医院的方向奔去。 上海的广慈医院。 来自英国的勃宁思医生一脸遗憾的对农劲孙,陈子正和精武门的弟子们道:“很抱歉,霍先生病得太严重,他的肺已经严重坏死了,加上他勉强上擂台与人打斗……唉,如果你们能早一个月送他来这儿治疗就好了,但是现在,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硬,农劲孙愣了好一会儿,才颤颤抖抖的问道:“医生,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去吧,和他做最后的告别吧,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勃宁思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众人。 精武门的弟子们在农劲孙,陈子正,霍廷觉和刘振东的领头下,强忍着心头的悲痛进入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霍元甲看起来似乎气色好了一点,见到农劲孙等人进来,还微笑的向他们打招呼,只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的现象,霍元甲到此时,已经是油枯灯尽了。 农劲孙勉强装出一付笑脸,对霍元甲道:“元甲,你安心在这儿养病吧,精武门的事情暂时交给我们打理好了,勃宁思医生说了,你只要好好的配合医院的治疗安排,很快就会康复的。” 霍元甲却笑道:“劲孙,你在我的面前真的不会撒谎。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你不用再安慰我了。该来的都会来的,这个病折磨了我几十年,现在总算要解脱了。你们不要为我伤心,我这一生都在为国人能自强不息而奋斗,在我生命中的最后一战,我仍然抗卫了国人的荣誉,将那个日本人击败了。我可以含笑九泉,走得安心。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师父!”“父亲!” 霍廷觉和刘振东等精武门的弟子们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而农劲孙和陈子正虽然没有出声,却已经眼角含泪。连王至道这个重生的人也不由眼角发湿。 霍元甲叹道:“哭什么呢?振东,廷觉,忘了为师父教导你们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快把眼泪擦了!劲孙……呵呵,劲孙,没想到连你也流泪啊,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还没有见过你流泪呢!我还以为,你虽然不是习武人,内心却比我更坚强呢,没想到你会为了我流泪,真让我感动,呵呵……” 农劲孙擦了擦眼泪,勉强的一笑道:“我只是沙子进入眼睛了而已……” 霍元甲哈哈大笑起来,没笑两下,就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慌得刘振东等人急急的为他捶背抚胸。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霍元甲的脸色更惨白了,但是他的眼睛仍然很有神,他将病房里的精武门弟子们一一的看了一遍,然后又叹道:“你们都是我霍元甲的弟子,可惜为师已经不能再指点你们武功了。希望你们以后仍要认真的练功,武功要练,但必须更重视纪律,约束和道德修养,否则的话,就论为武瘩一个,令天下武人不耻。精武门的宗旨是保身卫国,绝不可用学到的武术去攻击、陷害别人。记住,武术修炼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正确的认识自我,战胜内心的阴暗与仇恨,浮躁与迷惘,令自己的人格能获得升华。武术,并不是为了暴力和杀戮而练。振东,廷觉,你们身为大师兄二师兄,必须以身作则,好好的教导你们的师弟们,不要令他们走入歧路,否则的话,为师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们!” 刘振东和霍元甲抹了抹眼泪,齐声答道:“师父(父亲),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教诲的!” 霍元甲欣慰的点了点头,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和你们农大叔和陈师父说。” 众弟子知道霍元甲要向农劲孙和陈子正交代遗言,只得离开了病房。 关上门后,王至道沉思了半晌,突然对刘振东道:“大师兄,师父那天在日本人那儿吃的药现在还有吗?” 刘振东擦干了眼泪,点头道:“日本人给师父开了不少,师父还没有吃完,还有一点在精武门。” “去把它拿过来。” ------------ 第九章 武术家之死 一旁的霍廷觉奇怪的看了王至道一眼,问道:“你要那药做什么?” “我怀疑那是毒药,师父是因为这药病才突然变得这么严重的。” “不可能!”霍廷觉摇头道:“这药是陈师父亲手检查过的,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王至道叹道:“二师兄,我不是怀疑陈师父的能力,只是他所学的是中国的中医学和药草学,而日本人所用的,有可能是化学药物,那是陈师父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他检查不出来并不出奇。” “化学?那是什么东西?” “现在没法对你们解释,但请你们相信我,我们虽然查不出来这药的致命成份,但是这家医院却可以,英国人的科学并不比日本人差,只要将师父吃的药交给这家医院化验,他们一定能查出师父是怎么出事的。” 刘振东和霍廷觉面面相觑了一会,刘振东果断的道:“我回去拿药,万一师父真的是中了小日本的毒而出事的,我们一定要为师父讨回公道。” 刘振东的行动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将药给拿过来了。 当王至道将这药交到勃宁思医生的手上时,勃宁思奇怪的看了王至道一眼,问道:“请问,你如何知道‘化学’这个词,你出洋读过书吗?” “算是吧!”王至道答非所问的道:“勃宁思医生,你要多长时间才能化验出结果?” 勃宁思医生道:“一个小时吧,除非这种药物是新发明的,否则的话,用不了一个小时我一定能化验出它的成份和作用。” “那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会令我们失望,勃宁思医生!” 勃宁思医生离开后,王至道,刘振东和霍廷觉回到霍元甲的病房,还没有走到那儿,就听到精武门弟子们的哭声。 刘振东心中一惊,脱口惊呼道:“难道师父已经……” 霍廷觉的神色一变,猛的奔了过去。 来到病房门前,农劲孙和陈子正已经出来了,见到霍廷觉,农劲孙叹道:“廷觉,你要冷静,你父亲已经去了,他走得很安心……” “父亲……” 还没有说完,霍廷觉已经冲进病房失声悲呼起来。 白布缓缓的拉上,盖住了霍元甲的遗容,除了王至道,所有的精武门弟子都沉浸于悲痛之中。 王至道不是不难过,只是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跟了霍元甲半年的王二,而只是仅来到这个时代不到七天,见了霍元甲也不过两次的王至道,对于霍元甲的感情,他最多是敬仰,还没有达到刘振东等人与霍元甲亲如父子的感情。所以虽然他对霍元甲的死很难过,却不至于像刘振东等人那样的悲痛。 有点受不了这里沉痛的气氛,王至道悄悄的移了出来,正要去找勃宁思医生问一下化验的结果,却见到宋世荣老爷子在几个人的陪同下过来了。 见到王至道,宋世荣声如洪钟的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是精武门的弟子吗?我是宋世荣,前来看看你师父。” 原来宋世荣自从比武结束后,对霍元甲被送进医院的事情有点不放心,放下裁判长的事情后,就邀请几个武师一起来看望霍元甲。他们对医院都不太熟,问了半天才找到霍元甲病房,赶来却见到只有王至道一个人在门外,不由出声发问了。 王至道一脸沉重的道:“原来是宋老爷子。对不起,宋老爷子,你来晚了一步,师父已经逝去了。” “什么,你师父已经逝去了?”宋世荣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大概是因为宋世荣的嗓门实在够大,里面的农劲孙等人听到声响出来了,见是宋世荣等人,农劲孙忙上前招呼道:“原来是宋老爷子!宋老爷子,有劳你来看望元甲了!” 宋世荣显然是认得农劲孙的,只听他急急的问道:“劲孙,听这位小兄弟说,元甲已经逝去了,是真的吗?” 农劲孙叹道:“是的,元甲几分钟之前刚走。” 宋世荣跺足长叹道:“天妒英才啊,没想到元甲居然会比我这个老头子要早走一步,真是天妒英才啊!” 这个时候,王至道看到勃宁思医生过来了,忙迎过去问道:“勃宁思医生,化验有结果了?” 勃宁思医生点头叹道:“你猜测得不错,霍先生的确是让那药给害死的!” 同样跟了上来的刘振东听到这话,不由勃然大怒,吼道:“原来师父真的是中毒死的!天杀的小日本,我要去找他们算帐!” “振东,回来!”农劲孙见状,忙喝止了他,狐疑的问勃宁思道:“勃宁思医生,是怎么回事?” 勃宁思见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不由犹豫的望了王至道一眼,王至道道:“勃宁思医生,他们都是我师父的朋友或弟子们,都有权知道师父死亡的真相,请你告诉他们事实吧!” 勃宁思点点头,对农劲孙等人道:“刚才这位小兄弟交给我一份霍先生吃的药让我化验,我化验后发现,那药里面含有一种致命的化学成分。吃了这药,会令霍先生的肺慢慢的烂掉并丧失功能,剧烈的运动的话,会导致这过程加剧,最终死亡,令人看起来像是病发而亡的。霍先生,实际上就是让这种药害死的。” 在场的人闻言色变,陈子正急急的问道:“那是什么药,从那儿来的?” 刘振东抢先回答道:“就是上次小日本给师父开的药!” “不可能,那药我亲手检查过的,没有发现有毒的成分啊!” 勃宁思叹道:“陈先生,你的医术虽然也很高明,但是你所学的只是中医,对西药并不了解,看不出那药有问题并不奇怪!” 陈子正悲声大叫道:“霍师父,是我陈子正无能,害死了你啊!”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悲痛,霍廷觉听闻自己的父亲是让日本人害死的,不由将牙咬得滋滋响,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刘振东怒吼道:“还站在这干什么,大家跟我来,我们去找小日本,为师父报仇!” 精武门弟子闻言立即跟着刘振东向外奔去。 “站住,都给我回来,刘振东,给我停下!”农劲孙大喝一声,阻止了这班冲动的人。 “农大叔……”刘振东刚叫了一声,就被农劲孙喝止道:“住口,你想找谁去报仇?找日本人,你们以为日本人会承认是他们害死你们师父的吗?要是他们否认,你们能拿他们怎么办?去杀人?杀谁呢?嘉五郎还是所有的日本人?你们以为他们会让你们杀吗?何况日本的道场是你们能随便闯进去的吗?那是人家日本人的地盘,相当于他们国家的领土,你们要是这样闯进去,他们一定会将你们乱枪打死,到时候连给你们收尸的人也没有!到时候你们要我怎么跟你们师父交代?” “可是……”刘振东想分辩。 农劲孙却又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什么?忘了你师父生前怎么交代你的了?振东,你身为大师兄,怎么能这么冲动,万一你真的带领这些师弟们闯进日本的道场,被日本人乱枪打死?你怎么去九泉之下向你师父交替?精武门又怎么办?难道你想看到你师父辛苦才成立的精武门就这么完蛋吗?” 刘振东闻言出了一声冷汗,低头闭嘴不语了。 “还有你,廷觉!”农劲孙对霍廷觉道:“你父亲死时交代过我和陈师父,要我们助你继承精武门的事业,精武门需要你和你大师兄一起领导,继续的发展下去,你千万不要因为冲动辜负了你父亲的期望啊!” 霍廷觉的双眼红红的,问道:“可是,农大叔,父亲的仇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回答的却是宋世荣,只见这个宋老爷子一脸怒容,声色俱厉的道:“没想到这些日本人居然这么卑鄙,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害死了元甲,我宋世荣身为他们比武的裁判长,居然没有及时查察日本人的阴谋,令元甲白白枉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是不为元甲讨回个公道,就愧对武林同道,更愧对元甲了!这位医生,请将那药交给我,我要拿这个证据亲自去日本的道场找日本人,要他们交出害死元甲的凶手来,最起码也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陈子正闻言忙道:“宋老爷子,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请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随宋世荣来的几个武师也道:“宋老爷子,我们都陪你去,人多势众,就算讨不到结果,日本人也不敢将我们怎么样!” 宋世荣点点头,向勃宁思要了那药,即在陈子正和那几个武师陪同下,一起离开医院,动身前往日本的租界。 农劲孙见劝之不及,只得叹道:“这宋老爷子也真是的,也不想想日本人又岂会承认这罪行的,交出凶手,唉,但愿他们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就不错了!” ………… ------------ 第十章 中华第一大保镖 霍元甲的遗体被抬回了精武门,在农劲孙等人的指挥下,精武门上下开始为霍元甲准备后事。 对办葬事,王至道不感冒,除了有必要时才出来帮帮忙外,大部份时间都躲回自己的屋内,抽空勤练武功。幸好他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右臂的骨折却没有完全好,这让他有了借口,再加上他入精武门时间不长,年龄又小,所以精武门的人都没有为难他。 倒是农劲孙从刘振东处了解到关于霍元甲中了日本人的毒的事情是由王至道揭破的后,对王至道有点好奇,跑来将他仔细的“盘问”了一遍,并问他从那儿听过秋野的事情,以及“化学”或“化验”这种新名词。 幸好王至道编故事的功夫不是盖的,胡吹自己的家父是个商人,经常出国经商,而自己也跟着他去国外呆了几年,故才懂得一点洋知识,而秋野的事情也是在国外听来的。农劲孙问到王至道父亲的事情,王至道即以自己后世的父亲为原型,向农劲孙吹嘘了一遍,然后眼红红的说在一年前一次乘船回国时,遇上大风暴,船沉了,自己也和父亲失去了联络。飘到上海时,自己大概在风暴中撞击到头脑,很多事情记不起了,要不是因为上次受伤昏迷后突然很多记忆又恢复,只怕还记不起自己真正的名字叫王至道。可惜的是,至从那船在海上失事后,自己已经没有了亲人,要不是在半年前被霍元甲收为徒弟,只怕现在还只是在流浪。 农劲孙那料到他是在胡吹,听得不胜嘘唏,而陪伴一旁的邬心兰则听得双眼发红,显然是为王至道的不幸“遭遇”感到难过。 和王至道谈了半天,农劲孙发现王至道的才华非普通人能比,试探了几下,发现他居然还懂得不少国家的语言,而且见识惊人,天南地北,几乎无所不知,有些事情连自己这个跑惯了天下,也出了好几次国的大商人也是闻所未闻,即更坚信了王至道所编的故事。再加上王至道揭破了霍元甲被日本人所害的实事,所以农劲孙觉得不能将王至道当作精武门的普通弟子来看待,于是即吩咐王至道先好好的养伤,等到霍元甲的葬事办完后,即给他一个职位,让他的学识有所发挥,不至于埋没他的才华。 这种安排王至道自然是求之不得,当然点头答应了。于是农劲孙即吩咐邬心兰继续好好的照顾王至道,起身离开了。 到了晚上,随宋世荣去日本道场的陈子正回来了,只见他一脸的怒容,显然此行失败了。一问之下才知结果果然如农劲孙所料,日本人拒不承认下毒害霍元甲的一事,当然也不承认那药是他们给霍元甲开的。更过份的是,他们还倒打一把,认为精武门因为霍元甲在比武中被嘉五郎打死,觉得大失面子,才故意编出这个故事来诬陷嘉五郎。日本人中一个很有身份的家伙甚至向宋世荣提议,要求宋世荣重新宣布这场比武的结果,改为嘉五郎胜。原因是嘉五郎虽然比霍元甲打下了擂台,但是霍元甲却让嘉五郎给打死了,所以胜利应该是属于嘉五郎的。这个家伙还说,宋世荣也太过卑鄙了,明明看出来霍元甲不行了,故意不等结果出来就抢先宣布霍元甲获胜,让其他的裁判没有反对的余地。宋世荣这么做,显然是为了掩饰霍元甲的失败才故意这么做的。要不是现在已经知道霍元甲已经死亡,只怕他们还以为真的是霍元甲获胜了呢! 陈子正说,宋世荣老爷子听到此提议被气得差点吐血,要不是随他一起来的武师们劝住他,只怕他就要暴走了。 听到陈子正所说的事情,精武门上下个个都不由咬牙切齿,心中愤怒异常,要不是有农劲孙喝止,只怕刘振东又要率领众师弟们去闯日本道场,为霍元甲报仇了。 见众人的神情都太激动,王至道忍不住提议道:“日本人既然提出了这种想法,那他们一定会付诸实施的,说不定明天他们会在报纸是大肆宣扬,说师父实际上是让嘉五郎打死的,到时我们只怕会百口莫辩。农大叔,我提议我们先发制人,将日本人下毒害师父的事情宣扬出去,毕竟当时师父和嘉五郎比武占上风时突然吐黑血的事情是所有观众都目睹的。有了这先入为主的事情,再加上我们宣扬的真相,他们一定会相信我们所说的,不会再相信日本人所说的。特别是中国人,他们一定会与我们同仇敌忾的,到时候就算日本人真的逼裁判员们修改了胜负的事实,只怕也没有用。” 农劲孙想了一想,点头道:“这个办法很好,山云,你去,带几个师弟们今晚就将真相传出去,我们要打个日本人措手不及,绝不能让他们蒙蔽了我们精武门和你们师父的名声。” 看起来很冷静的边山云闻言应了声是,即点了几个精武门弟子跟他出去办事去了。 到了第二天,日本人果然在报纸上大肆宣扬霍元甲之死是让嘉五郎打死的事,并声称这次比武是嘉五郎获胜。可惜的是,早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上海民众们对日本人的做法嗤之以鼻,特别是曾经观看过霍元甲和嘉五郎比武的中国人,个个同仇敌忾大骂日本人的卑鄙无耻,日本人一时之间,成为了卑鄙的代名词,弄得他们大是恼火。 尽管发生了这些事情,霍元甲的葬礼还是得举行。霍元甲生前不辞劳苦的为了国人能自强不息而奋斗,以武术来发扬中华民族的精神,加上他这几年所做的事情,件件都大长中国人的民族气节。故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川流不息,精武门几乎要被挤破了门,人人我争先恐后要观瞻一下霍元甲的遗容。 王至道很难忍受葬礼上那种悲伤的气氛,故除非有必要,大部份时间他都躲在自己的屋内,没事就苦练武功,短短几天,功力大有长进,虽然比起后世时那种实力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过他还是对自己目前的进度比较满意。 可能是预感到精武门这几天不会平静,故王至道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在几个一击必杀的技术训练上。这些杀招,是他在后世当侦察兵时所学习的。中国的侦察兵在后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特种兵,实力远在其它特种兵之上,就连反恐部队或是安全部门的特工也很难相比,“以一当十”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因为侦察兵专门出任最危险又最重要的任务,除了对心智和体力,耐力,反应,意志要求极严格外,还需要他们掌握最凌厉有效的杀人技术。这些杀人技术,是由历来无数个武术家和经历生死考验的军人们经过千百次的积累再精选又精炼最精髓最有效的技术,一般的普通人只要几天练习,就能轻易的用此类技术将普通人一击必杀,做到不留痕迹。故这些技术一般是中国特种兵的最核心的机密,只有最优秀特种兵才可以接触。 这些技术包括如何用徒手从正面,后面,侧方出奇不意的瞬间击昏或是击毙敌人,如何用简易随地可见的东西当武器,瞬间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以及在不惊动任何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将敌人杀死。掌握了这些技术,侦察兵的杀人能力基本上已经不在那些最厉害的职业杀手之下了。 由于没有练习的对手,王至道即用自己幻想一个敌人,用假想训练尽量的逼真实战,虽然比起真人陪练的效果差得远了,但是因为王至道保留的后世记忆对这些技术的使用太过熟悉,故练习起来效果并不差,他所需要做的是,尽量的提高这具新身体的速度和反应能力罢了。 前来吊唁霍元甲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之中除了武术人士,还有上海的富商或老板们,他们和霍元甲的交情主要是通过农劲孙这个出名的商人搭桥的,这些富商大部份都有爱国心,对霍元甲这种爱国武术家非常的欣赏,很倾心的和他结交,对霍元甲的不幸,他们比谁都痛心。在第二天的时候,王至道还出乎意外的见到了一个大人物,革命的先驱者,领导国人推翻了满清的王朝,结束了中国两千年的封建制度,以及后来被人尊称为“国父”的孙先生。 孙先生对霍元甲的举办精武门,教国人自强不息的事情很赞扬,曾经新笔题了个“尚武精神”四个大字,惠赠给精武门。这次听闻霍元甲逝世,孙先生很是震惊,放下了一切事情赶来吊唁了。 王至道对孙先生的事情虽然很敬仰,不过他身为武者,更感兴趣的却是孙先生身边的保镖,那位在后世号称中华第一大保镖的杜心武,自然门的武术宗师,一个名气不在霍元甲之下超级高手。 关于杜心武,后世还有另一种传说,传说他是上海青帮的超级元老,在上海的黑帮之中,极有声望,只要是他说的话,就算是上海三大亨也不敢轻视。 王至道觉得自己的想要在上海立足,得先和这个杜心武打好关系,有杜心武盖着,自己在上海横着走都没有问题。 可惜的是,杜心武是个很称职的保镖,从进门到离开,都一直和孙先生寸步不离,对所有的接近的人都是一脸警惕的神色,王至道根本就没有机会上去和他搭讪。 郁闷之下,王至道索性离开了精武门。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除了霍元甲比武之时和刘振东等师兄弟们出过门外,王至道还没有好好的出来看看这个“东方的巴黎”呢! (新年快乐,即将冲新人榜,请大家支持本书,及时投票,谢谢大家!) ------------ 第十一章 电影皇后 (春节假期已经结束,从今日起,本书全力更新,请大家涌跃为本书投票,支持作者冲新人榜,谢谢大家,本书绝对不会太监!) 二十世纪初的上海果然是繁华无比,人来人往的一点也不比二十一世纪的上海差,只不过让王至道心中不舒服的是,这时代的上海几乎是外国人的天下,大部份看得上眼的建筑一般都是外国人的地盘,属于中国人的地盘即落后又穷贫,和外国人的比起来,一个是天堂一个地狱。 教堂,工厂,码头,学校,医院,这些东西几乎都是洋人开的,偶尔有几辆老爷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里面坐着大都是金发碧眼的洋人。当然,其中也有中国人的,这些人衣光鲜丽,一付骄横挺拨,不可一世的模样,显然是某些上海富商的二世祖。与这些风景相衬的,即是那些人力车夫们,个个看起来瘦弱弱的,拉起车来却能跑得如风火轮似的。 胡乱的闯了几条街,王至道来到一个精致雅典的建筑物之前,招牌上写的是英文字母,王至道在后世因为需要,也学过点英语,认得这是一家酒吧,名字倒是起得不错“梦幻酒吧”。想到在后世时,所喝的红酒以及性感亮丽的酒吧女郎,王至道本能的向里面走去。 岂料,刚走到门口,面前就出现了一只大手,挡住了他的路。 挡着他的人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待者,看起来应该是个中国人,只见他一脸轻蔑的神色,从鼻子里面哼出声音道:“小子,你想做什么?” 王至道指了指酒吧里面,道:“进去喝酒啊!” “喝酒,靠,你多大了,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跑来喝酒?去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想喝酒去别的地方!”待者一脸的不屑。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面喝酒?”王至道不悦的问道。 “看不出来吗?Dreamsbars!”待者指着酒吧的招牌道:“这是洋人来的地方,你一个中国人,跑来凑什么热闹?何况,你还带着孝章,家里死人还敢跑这儿来喝酒,捣蛋啊你!” “是Dreamsbars,你的英文说得很不标准。”王至道先纠正了他的话,然后又问道:“既然是洋人来能进的地方,为什么你会在这儿?难道你不是中国人?” “嗯,看不出你小子还会说英语啊!”待者上下打量了王至道一遍,口气仍然不屑的道:“我是在这儿打工的,怎能和你相比。何况,就算我让你进去,你小子有钱喝酒吗?要知道这里面的酒全是洋人喝的,贵得离谱,你小子就算倾家荡产也喝不起一口。” “是吗?那我一定要进去试试了。”王至道对这个待者瞧不起人的态度很恼火,打定主意要喝霸王酒了,说完后就不再理会待者,直接的往里面闯。 “喂,你小子干什么,不准进去……” 话没有说完,待者就让王至道一拳打在眼睛上,视线一阵模糊。 待者大概没想到王至道这个小鬼居然敢打人,等到他的视线恢复正常,王至道已经不见了。待者勃然大怒,正要进去找出王至道,却发现一辆老爷车驶了过来,里面走出一个性感美丽的旗袍女人。待者见状不由一呆,立即将王至道的事情忘记了,哈巴狗似的迎了上来: “周蝶小姐,你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王至道进了酒吧后,立即为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里面居然有一个拳击台,一大帮洋人都围着拳击台,高举酒杯为打拳的两个拳击手打气。 打拳的两个拳击手一个是金发碧眼的洋人,长得人高马大,裸露的上身肌肉发达异常,一对拳头也凌厉异常,他的对手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东方人,长得虽然不如洋人拳击手高大壮硕,但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只见他左闪右避,时而还击一两拳,在洋拳击手凌厉的攻击下,居然没有落下风。 王至道见大部份的人都围到拳击台上看这两人打拳,吧台上反而清清冷冷的,即坐了上去,招呼待者道:“给我一杯白兰地!” 待者一脸怪异的盯着他,没有动作,反而问道:“请问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刘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放你进来?” 王至道反问道:“你对每一个进来的顾客都要盘问底蕴吗?” “不是,只是你的衣着看起来不像是喝得起白兰地的人,你还是请回吧!”待者实话实说。 “狗眼看人低。”王至道越发坚定的要喝霸王酒了,当下眼神一冷,凌厉的盯着这个待者道:“立即给我一杯白兰地,否则的话,我会向你的老板投诉,将你赶出这酒吧!” 大概是聚集了上一世经验和杀气的王至道的眼神太过吓人,待者被他看得心头一震,本能的感到畏惧起来。心中拿不定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正在犹豫是先给他一杯白兰地还是先问问老板,一只优美白嫩的玉手丢了一张洋人的钞票放在吧台上,优雅动听的声音他在的耳朵响起:“给这位小兄弟一杯白兰地,我请客!” 待者一呆,看到这只优美白嫩玉手的主人后,心中再次一震,吃惊的道:“啊,原来是周蝶小姐!噢,周蝶小姐请将钱收回去,我们老板说过,周蝶小姐光临本吧,不必付钱!” “是吗?”周蝶正是刚才随王至道后面进来的那个优雅性感的旗袍女人,只见她仍然将钞票推到待者的面前,露出动人的微笑道:“那这就当是我给你的小费好了。请给这位小兄弟一杯白兰地吧,随便再给我一杯!” 收了周蝶小费的待者那能说“不”,忙不迭的点点头,很快就取来一瓶白兰地和两个干净的杯子,分别给王至道和周蝶倒上,心中暗想:“原来这个小子是周蝶小姐认识的,难怪他口气那么嚣张!这个小子也真他妈的好艳福,居然能让周蝶小姐请他喝酒。” 却见王至道目瞪口呆的瞧着面前的看起来有点面熟,却肯定从来没有见过的旗袍女人,从头上一直看到露到旗袍外的白晰性感的玉腿,再向上移到高耸的胸脯,直到看得周蝶的玉脸发红,才问道:“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 周蝶心中正在恼怒这个小子的目光怎么这么无礼又大胆,要不是看他只是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子,只怕就会将杯中的酒向他脸上泼去了。听闻王至道如此问,周蝶不由呆了呆,道:“我不认识你,但你也不认识我吗?” 王至道一脸茫然,摇头道:“我没见过你啊,为什么你不认识我,我却要认识你?你是大名人啊?嗯,不管怎么样,多谢你请我喝酒。” 原来这个小子根本就不认识周蝶,待者闻言忍不住道:“你小子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大名鼎鼎的上海滩‘影后’周蝶小姐也不认识?” “影后?拍电影的?”王至道脑中灵光一闪,立即想起周蝶是谁了,当下又惊又喜的道:“原来你就是旧上海的‘影后’周蝶,天啊,我虽然能见到你,你是我的偶像啊,心中的女神啊!我看过你演的所有的电影的,像《战功》,《秋扇怨》《梁祝痛史》《火烧红莲寺》等片子全都看过的。请你给我签个名吧!” 王至道说着就要掏纸笔,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纸笔,不由大感遗憾。关于旧上海的“影后”周蝶,他是在后世的网络上了解到的,好奇之下也下载过周蝶主演的几部电影看了看,因为那个时代的电影还很粗糙,质量不高,加上又是黑白的,所以他看得很兴味索然,但是周蝶的绝代的风华,优雅的旗袍,脸上动人的酒窝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觉得这个女人比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女明星们还要美丽,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超级艳星。也因为此,刚见到周蝶时会觉得面熟,只是那些电影质量差劲,又是黑白的,加上王至道看的次数也不多,故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 周蝶一脸愕然,听王至道说出的几个影片名,显然王至道的确是看过她主演的影片,但是为什么他会认不出自己呢?自己的海报在上海几乎到处都是,自己又经常出现在公众场合,就算没有看过自己的演的电影,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难道他反应很迟顿? 当周蝶提出这个疑问时,王至道不假思索就回答道:“这都怪海报的制作者和电影的化妆师太差劲,没有完美的体现周蝶小姐的美丽,所以我看到真实的周蝶小姐时,一时之间即没有认出来。” 周蝶问道:“你是说,海报和电影上的我不够美吗?” “啊,不,海报和电影上的周蝶姐当然美,不过现实中的周蝶姐更美,所以我才不敢肯定你是不是那个周蝶姐吗!” 周蝶花枝招展般的笑了起来,动人的脸颊上果然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迷人之极,至少王至道和待者都瞧得差点流口水了。 周蝶笑骂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子这么会拍马屁,我请你这杯酒算是值得了!” 待者则大汗,暗想你小子看不出这么滑头,拍了个马屁就打蛇顺上,叫起周蝶姐来了。 王至道有点尴尬,正要分辩,突闻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周小姐不知道笑什么那么开心,能否说出来让我蔡家扬也分亨一下?” 王至道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理着一头油亮发型,看起来大约二十七八岁的中国人走了过来。 待者见到此人,立即弯腰敬礼道:“老板好!” 周蝶微笑的对此人举起杯道:“蔡老板你好,我只是在这儿认识了一个小朋友,才开心的笑了几句,让蔡老板见笑了!” 原来此人是这个酒吧的老板,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年轻。 蔡家扬有点奇怪的瞧了王至道一眼,显然对王至道穿着这样也进入他的酒吧喝酒不太适应,不过在周蝶在面前,他只有装着毫不在意。向待者要了杯酒后,对周蝶笑道:“周小姐已经很久没来我的酒吧了,我还以为周小姐嫌我们的服务不够档次,不愿意再来了呢?” 周蝶优雅的笑道:“蔡老板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是出洋留过学的,品味很高的,由你亲自设计的酒吧怎么出能不够档次呢?我最近只是拍电影太忙,抽不出空来罢了。这不,我一有空就来了吗?” 蔡家扬“呵呵”的一笑,转头看了看拳击台,只见两个拳击手已经在回合间回到自己的位置休息了。蔡家扬即对周蝶道:“周小姐,现在酒吧的人都在赌拳,你要不要玩一把?” 周蝶看了那两个拳击手一眼,皱眉道:“蔡老板,你何时开始安排洋人和中国人打拳了,那个中国人和洋人比起来,显得那么弱小,怎么可能赢呢?说不定还会被洋人打死的,这场赌局又有何悬念?只是让中国人受欺而已。蔡老板难道觉得洋人嘲笑中国人还嘲笑得不够吗?” 此语一出,蔡家扬不由大感尴尬,忙分辩道:“周小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安排中国人和洋人打拳,那个中国人是个例外,是他硬要要求和洋人打拳的,我挡也挡不住,没办法只得让他上台和洋人打一场了。” “噢,是吗?”周蝶很怀疑的瞧了瞧那个中国人和蔡家扬一眼,显然并不相信。 一旁的王至道笑道:“周蝶姐不用担心,那个洋人打不过那个中国人的,我看下一回合,洋人就会输了!” 此语一出,三对眼睛怪异的瞪着他。待者是一脸的不屑,显然不相信王至道所言;蔡家扬则是一脸的惊异;只有周蝶一脸好奇,问他道:“小兄弟,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注:本想直接用旧上海著名的影后胡蝶做本书的第二女主角,但是查了查资料,影后胡蝶在1910年才十岁不到,所以即虚构了一个影后,请勿将她当着胡蝶。) ------------ 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 王至道分析道:“那个洋人出拳虽然凌厉,但是步法却很散乱,准头差劲,打了那么多拳也没有真正的打中那中国人几拳,加上他没有一点策略,只知一味的猛攻,心浮气躁,导致体力下降得快,由此可见,这个洋人只是个三流的拳击手而已。反观那个中国人,虽然很少出拳,但是步法严密,眼神冷静,打得很有策略,他虽然没有洋人高大体重,但是偶尔爆发的一两拳却比洋人的爆发力强大,显然他是个中国武术的精通者,而且他所修习的西洋拳击的造诣也要比那个洋人高,所以我肯定,他一定要比洋人强得多。本来只有这一个回合,他就有可能打败洋人的,他不出手,只是消耗洋人的体力,也许是为了下一回合爆发出雷霆万钧的攻击,一举击溃洋人。又或许是,他只是将洋人当着自己的陪练,磨练自己的技术罢了。不过不管怎么样,那个洋人累了,再玩下去没什么意思,所以下一回合,他一定会发威,击倒那个洋人。” 蔡家扬很诧异的瞧着王至道道:“这位小兄弟看来也是个练家子啊,而且对西洋拳击也很在行。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是那一门派的弟子?” 王至道道:“我是精武门的王至道。” “精武门?难怪!”蔡家扬瞧了瞧王至道手臂上带的孝章,拱手道:“失礼了,小兄弟原来是霍元甲先生的弟子,难怪有如此的见识。霍元甲先生是个爱国武术家,我蔡家扬一向很敬仰,对于他的不幸逝世感到很痛心,请小兄弟节哀顺变。不过……” 蔡家扬的话峰一转,又转到这场拳击赛上了,只听他道:“小兄弟这个洋人会输,我不敢认同,要知道这个洋人约翰尼是我亲自请来的,他在美国是个大名鼎鼎的拳击高手,来到我的酒吧后,已经经历十二战没尝一败,你说他会败给那个中国人,呵呵,这是不可能……”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蔡老板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呢?” 蔡家扬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笑道:“小兄弟,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是你拿什么来和我赌呢?” 一旁的周蝶道:“我替他付钱……” “不必了!”王至道打断周蝶的话,道:“周蝶姐,我感谢你请我喝酒,但是打赌的事吗,还是让我和蔡老板来吧!蔡老板,你看这样如何,如果我输了,我终生免费给你打工;但是我赢了的话,你的酒吧永远的免费向我开放,我无论何时进来喝酒,都不用付钱。” 蔡家扬愕然看了他半响,点头道:“这样的赌局倒也公平,好,我就跟你赌,周小姐可以为我们作证。让我们看看那个中国人如何在这一回合将洋人击倒吧!” 随着蔡家扬的话音落下,开打的锣声响起,两个拳击手速度的走到了拳击台中间,裁判还没有开始示意,那个洋人拳击手已经急不可耐的一拳重重的向中国拳手的头上轰去。 却见那个中国拳手不慌不忙,腰一弯,身体已经挤进了洋拳击手的臂弯里面,一定屈臂勾拳重重的击中洋拳击手的胃部。 这一拳的力量可真谓重若千斤,再加上击中的部位是人体的脆弱部位,那个洋拳击手立即身体弯曲了起来,疼得脸色发白。中国拳手并没有因此停止攻击,第二拳仍然屈臂九十度,由下至上重重的击在洋拳击手的下巴上。 只见洋拳击手的脑袋像是被雷锤击中一样高高的扬起,然后双脚离了地,后脑朝下的重重的摔了下去,双眼一翻白即昏死了过去。 两拳即结束了战斗,而且最后一拳居然将洋拳击手打得离地而起。 这一下,不止是那些洋人观众们目瞪口呆,连蔡家扬也是一脸错愕,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实事。 周蝶很开心的笑道:“周老板,你输了,愿赌服输,别忘了你答应过这位小兄弟的事。” 看她开心的样子,好像和蔡家扬打赌的是她一样。 蔡家扬苦笑道:“没想到朱家富这个小子真的有这么厉害,我也看走眼了。小兄弟,真的眼光,我服输,以后这个酒吧欢迎你随时进来,一切免费。” “你说什么,你认识那个中国拳手,他叫朱家富?”王至道却有点诧异。 蔡家扬笑道:“是的,那个小子的家和我家是世交,我和他从小的认识了。他也和我一样,出过洋留过学。他从小就拜过一个姓马的形意名家为师,精通形意,西洋拳击就是他出洋留学时学会的。这个小子对武术很痴迷,将中西拳法融为一体,自创朱氏拳法。来我这儿打拳的目的是为了检验磨练自己的新拳法,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只是经不起他的死磨硬缠,才不得不答应。这个小子,将我这个当着他的拳法实验场了。” 朱国富,原来是他! 王至道自然知道朱国富是谁,实际上,在后世对中国近代武术史有过研究的人,都知道朱国富的大名。他可是中国拳击运动的先驱,后来中央国术馆的拳击教授,培育出了中国第一代最出色拳击运动员。 朱国富本身是个形意拳高手,最看重实战,学习了西洋拳击后,将其融入了形意拳体系中,创出具有独特风格的朱氏拳法,在二十年代,曾经在上海法租界的巨艾达路国际竞武场四个回合就击败了白俄最著名的拳击家,轰动全上海。之后又在中国举办的国术大赛中脱颖而出,勇夺冠军,是公认的实战顶尖高手。 后世中国举办了不少中国散打对抗拳击的比赛,认为大扬国威,但实际上,拳击早就在二十世纪初被中国武术打败了不知道多少次。 围绕在拳击台的那些洋人们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散开了,朱国富下了台,用毛巾随意的抹了抹身上的汗,披了件外衣就往王至道这儿过来了。 老远就喊:“喂,蔡老哥,给我来一瓶啤酒,口渴死我了!” 蔡家扬故意板着脸道:“对不起,没有。你累得我输了一大笔钱,还好意思问我要啤酒喝,喝白开水吧!” 朱国富闻言一脸愕然:“蔡老哥拿我赌钱,还赌我输?我不是早让你买我赢,你却偏偏说你不赌博吗?原来你是认定我一定会输啊?” 蔡家扬有点尴尬,道:“你误会了,我倒没有认定你一定会输,只是我不相信你能在这一回合打倒那约翰尼而已,那想到你小子真的这么厉害。也难得这位小兄弟对你那么有信心,结果赢得永久在我的酒吧免费吃喝的权力。” “噢,是怎么回事?这位小兄弟是?”朱国富看着王至道一脸好奇。 将蔡家扬将王至道和他打赌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朱国富看王至道的眼神即更加好奇了,只听他道:“原来小兄弟是精武门的弟子,霍元甲先生也是我很佩服的武术家之一,这次回国,听闻霍元甲先生逝世,本人很是震惊,本来打算明天就去拜祭一下霍元甲先生的,今日能见到霍元甲先生的传人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很好奇,小兄弟从来没有见过我,为何会肯定我一定会获胜?” 王至道笑道:“只要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得出你和那个洋人的高下。” 朱国富闻言“哈哈”大笑,对蔡家扬道:“听到吗,是在说你不是明眼人呢,亏你还常常在我面前自夸目光如炬,没什么事情是看不穿的呢!” 蔡家扬除了苦笑外无话可说。 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了三个日本浪人,跟着麻烦也来了。 这些日本浪人进入酒吧后,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的周蝶,不由个个眼前一亮,个个笑得像贼一样走了过来。 大概他们也认识周蝶是谁,没有太过放弃,不过也不会对周蝶有所尊重,当着周蝶的面用日语叽七喳八说了一通。 周蝶听不懂日本,不过看这三个日本浪人淫贱的表情,知道他们没什么好话,当下秀眉就皱了起来。 王至道是听得懂日语的,当年他远征日本,将日本的武坛打得七零八落时,为了方便即学了一点日语。此时听出这三个日本人说的是ling辱周蝶的语言,不由脸一沉,冷然道:“在中国的地盘,请你们自重一点,不要讲那些比猪叫狗吠还难听的屁语!” 三个日本浪人闻言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王至道。 出乎意外,其中一个日本浪人好像认识王至道,看了他半响后才能不熟练的中国话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子,怎么,上次教训得你还不够吗?还想讨打?” 此语一出,王至道立即知道这个日本浪子就是将自己重生前的王二打得昏迷了几天的那个日本人了,听邬心兰说,这个日本浪人也让王二打拐了右腿,没想到他又能走路了。 斗嘴王二不行,重生后的王至道却不会输给任何人,当下不屑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啊!怎么,被我打断了腿,刚能走路就又开始嚣张了?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彻底的废了你的腿?” ------------ 第十三章 至道拳学 日本浪人料不到当日连话也不会说的小子,今日居然会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一句话说得好像当初被打得爬不起来的是他一样,当下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王至道鼻子怒骂道:“臭小子,你说什么?你以为当时是你打赢了?你还打断了我的腿,你有这个能力吗?” 王至道淡淡的道:“噢,不是我打断的,难道你自己摔断的,你走路也太不小心了吧?难道是眼睛长错了地方?” 日本浪人闻言气得差点要吐血,见周蝶和蔡家扬等人看着他的眼光怪异,想分辩却因为中文说得还不够熟练,一时之间想不出完整的句子。急怒攻心之下,日本浪人即指着拳击台对王至道吼道:“小子,有种和我犬养一郎上去再打一遍,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你的嘴巴那么利害?” 原来这个家伙叫犬养一郎,王至道终于知道了这个曾经打过王二的小日本的名字。犬养,汗,干吗不直接叫狗养的。 “那是拳击台啊,你会玩拳击吗?”王至道以不屑一顾的口吻问道。 “少废话,你敢不敢跟我上去打?没种就自认是东亚病夫,以后见到爷爷我就得下跪嗑头!怎么样,小子,不敢上去吗?”犬养一郎叫嚣道。 王至道微微一笑,转头问蔡家扬道:“蔡老板,请问一句,我要是在你这个拳击台上教训这个日本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不会,只要你们愿意签下这个协议,承诺拳击台上一切后果自负,与本酒吧无关。那么,你们要上去打生打死,都不关我的事了!” 蔡家扬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张协约纸和一支毛笔,铺到吧台上,微笑的对王至道和犬养一郎道:“两位,想上拳击台就请签名吧!这是每一个上拳击台拳手的规矩。” 王至道笑道:“蔡老板想得还真周到!” 当下王至道就接过毛笔,沾了点墨,写下“王至道”三个歪歪扭扭的签名。然后丢给犬养一郎,道:“请签吧,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签了这个协约后,你在拳击台上就算被我打死,也没有人会上去帮你。所以你要是害怕的话,只要从这儿爬出去,我就可以原谅你!” 犬养一郎因为王至道这么爽快就签了名,而且一付口气嚣张,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内的样子感到有点奇怪。他想不通当初根本就不是自己对手的王至道凭什么这么狂,一付吃定了自己的样子?想不通这点的犬养一郎对签协约就不由感到犹豫,但是身边却有两个同伴看着,再加上周蝶等人个个怪异的表情更让他受不了。 三个中国人的表情在干吗?看着自己的样子好像自己马上就要挨打了一样?难道他们对这个小子这么有信心? 犬养一郎一咬牙,当下即抢过毛笔签下自己在大名,然后率先抢上拳击台,指着王至道吼道:“小子,上来!” 蔡家扬向身边的待者吩咐了一句,待者立即抢在王至道的前面跑上拳击台,对着酒吧所有的人大喊道:“各位贵客,请注意了,即将有一场新的格斗赛开打。挑战者是来自日本虹口道场的武士犬养一郎先生,被挑战者是上海精武门的弟子王至道先生。双方已经在开战之前签下协约,拳击台上一切后果自负,双方事后不得追究,不得找本吧的麻烦!好了,精彩的格斗赛即将开打,请大家热烈欢呼!” 本来已经在往外走的老外们一听又有格斗赛开打,纷纷挤到拳击台下,欢呼起来,有些人的动作超快,很快就设好赌局,招呼这些老外们下注了。 周蝶望着已经上了拳击台的王至道,忍不住问蔡家扬道:“蔡老板,你觉得他打得过那个日本人吗?” 蔡家扬笑道:“看到他那么自信的表情,你觉得他有可能会输吗?而且听他们刚才的争吵,显然王至道和犬养一郎早已经交过手,犬养一郎还被王至道打伤了腿。既然已经胜过犬养一郎一次,那再胜一次也不太难的。国富,你认为呢?” 朱国富盯着拳击台道:“王至道能在我和约翰尼高下未分时就能判断出我在下一回合击倒他,有这份眼力,本身的实力一定不低。何况看这两人的表情,王至道即自信又从容,而那个日本人虽然怒气冲天,但是目光中却藏不住犹豫与不安。光是从心态上面,日本人就已经输给了王至道,此战是没有悬念的。我们不如来赌王至道在几个回合击倒日本人吧!” 蔡家扬和朱国富很显然是让王至道刚才那种嚣张的语气给误导了。无论是谁听了王至道刚才那种口气说出的话,都不会以为当时的战斗输的会是王至道。要是他们知道当时还算是王二的王至道被犬养一郎打得昏迷了三天三夜,差点就醒不来,也不知道心中会有何感想? 实际上,不止是蔡家扬和朱国富,连和犬养一郎一起来的两个日本人也不太相信犬养一郎了。当日犬养一郎和王至道的恶斗他们并不在场,不知道到底是何情况。不过犬养一郎腿一拐一拐的回到虹口道场,却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虽然当时犬养一郎大吹发螺,说自己如何痛揍了王至道,不过他们却没有去精武门调查过,而精武门也没有来找麻烦,故这两个日本人对犬养一郎的话只是半信半疑。如今看了王至道嚣张的样子,这两个日本人却对犬养一郎所吹嘘的一句也不相信了。何况,犬养一郎当日说过,他已经将王至道打得半死不活,不躺半年绝对下不了床。但是,这才多少天,人家王至道就已经生龙活虎的站在那儿了,还敢向他们挑衅,这那像被惨打了一顿的模样? 所以,两个日本人认定犬养一郎当日在向他们吹牛,实际上是他被王至道惨打了一顿,故对犬养一郎向王至道挑战都不看好,连洋人请他们下赌注也不愿意。这种情况落到犬养一郎的眼力,可把他气得够呛,还没有等到那个宣布他们之间的战事的待者下了拳击台,犬养一郎就按耐不住,向王至道冲了上来,打算两三拳将王至道打趴下去,向自己的同伴证明自己当日并没有撒谎。 但是,犬养一郎刚冲到王至道的面前,就听到王至道一声大喝:“等一等!” 犬养一郎不明白王至道要干什么,本能的停止了动作。 岂料,王至道叫停的时候,却抬起了一只腿,犬养一郎冲势止不住,裆部刚好撞在王至道伸直的那只脚上,当下疼得钻心,捂着下体差点就要跳起来。 却听王至道道:“喂,你到底懂不懂拳击台的规则,开打的铃声还没有敲响呢,你急什么呢?至少要等到洋人们下好了赌注,铃声敲响了再打吗!” 犬养一郎气得差点就要抓狂,却因为裆部是最脆弱的部位,被王至道的脚结结实实的撞中,疼得实在难受,只得停了下来,等待着铃声敲响,这个时候他倒希望铃声晚一点敲响,等到他下体的疼痛恢复正常了。 吧台处观战的朱国富见状叹道:“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了这个日本人,那么慢的一脚他居然会避不开?我赌一个回合,王至道就可以打倒他,你要赌吗?” 蔡家扬摇头道:“不要了,这么明显的结果,没必要再赌了!” 因为这么一下,那些本来已经赌犬养一郎赢的洋人们纷纷改为赌王至道赢。在这个洋人的眼中看来,王至道这个精武门的弟子显然要比犬养一郎厉害多了。何况王至道是精武门的弟子,霍元甲和日本的顶尖高手,柔道会的会长嘉五郎比武的事情,这些洋人大多数都有目睹,虽然事后霍元甲身故,日本人宣扬霍元甲是让嘉五郎打死的,但是这些洋人岂是那么好骗的,他们都亲眼看到霍元甲在擂台虽然吐血也将嘉五郎打下擂台的结果。故潜意识中,这些洋人都误认为,王至道既然是霍元甲的弟子,一定也很厉害。 实际上,所有的人都高估了王至道。王至道并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实际上他心中也没有底,根据邬心兰对自己的所描述的,当日的王二并不是犬养一郎的对手,虽然自己是重生的王至道,但是只不过短短的几天,加上大部份时间在养伤,实力比起重生前的王二并没有提升多少,如果犬养一郎的实力没有退步,那么真正打起来,现在的自己也绝不是对手。 不过尽管是这样,王至道也绝不会胆怯,因为“至道拳学”的迎战的心法就是“无畏”。 无论对手有多强大,对自己有多不利,都得以无畏的心来迎敌,冷静而无畏。恐惧是没有用的,那样只会影响判断,阻碍实力的发挥,只会败得更快更惨。只有保持无畏,冷静的心态,才有可能在不利的形势下找到敌人的破绽,发挥出超乎平常的实力,才有机会获得胜利,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无法获胜,也不至于败得太惨,为自己找到一丝生机。 王至道在创造出至道拳学之前,就曾经经过修禅静坐,冥想吐纳等心法修炼,早已经自己的心练得不动如山,无惧无畏,并形成了本能,导致后来无论在多危险不利的情况之下,也能做到冷静的分析判断,无畏的迎接挑战,最终逆转了不利的局面。这种心态,随着他重生在这个时代,和后世的记忆一起带过来了。 王至道目前身体的实力也许尚不如犬养一郎,但是他在后世带来的广博的格斗知识,丰富格斗经验,以及千锤百炼的格斗心态,却能完全弥补身体实力上的不足。故王至道才有信心与犬养一郎一拼,尤其是在刚才故意试探的踢中了犬养一郎一脚后,王至道的信心就更足了。摸清了犬养一郎的实力,王至道就有了一个作战计划,看着犬养一郎的表情就不由怪异起来。 犬养一郎被王至道怪异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阵不舒服,加上王至道刚才“卑鄙”的一脚,令他心中越发不安,心中肯定王至道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故不由自主的小心慎重起来,铃声敲响的时候,犬养一郎也难得的没有立即攻击,而是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但是,犬养一郎又失算了。铃声刚刚一响起,王至道就像炮弹一样向犬养一郎冲了上来,一拳对准犬养一郎的鼻子打了过去。 犬养一郎心中虽然一惊,不过他毕竟是受过严格的武道训练的,虽惊但不慌乱,脚步向后一挪,身后微微后移,避开了王至道这一拳。 不过,“嘣”一声。 犬养一郎明明觉得自己的后移避开的位置刚好令王至道的拳头打不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至道的拳头突然间变长了,结果,结结实实的打在犬养一郎的鼻子上。 犬养一郎顿时鼻血如注。 (五万字了,进新人榜了,请朋友们尽量给投票支持,谢谢了!) ------------ 第十四章 周蝶的邀请 观战的朱国富很惊奇,脱口呼道:“咦,这是什么拳法,精武门好像没有这种拳法啊!” 蔡家扬则不解道:“奇怪,犬养一郎明明已经避开了王至道的攻击,怎么会突然间又被打中了呢?我都没看明白?国富,刚才是怎么回事?” 朱国富道:“王至道刚才那一拳本来是够不着打中犬养一郎的,但是在犬养一郎避开时,王至道的双肩却平行的转动了九十度,同时将腰向前送出了三十度,这样一来,一个直击拳攻击的距离就突然间加长了二十公分,才出其不意的打中了犬养一郎。这种打法,有点像通臂拳的打法。嗯,他在那儿学的,精武门有通臂拳的高手吗?” 说话之间,拳击台上的战斗已经结束。王至道出其不意的将犬养一郎打得鼻血长流后,趁犬养一郎发愣时,动作不停,凌空的跃了起来,屈膝对着犬养一郎的脸面重重的撞下。 犬养一郎大吃一惊,向后退已经来不及,本能的举起双手挡在脸前。但是凌空下落的一膝撞下的威力又岂是能用双手挡得住的。结果,犬养一郎的双手被王至道凌空下落膝盖重重的撞回到脸面上,当下折了几颗门牙,倒跌到地上。 幸好犬养一郎及时的举手缓冲了凌空下落膝撞的一部份力量,才没有昏死过去。但是,他却没办再挡住王至道后续的攻击了。 王至道抢击得手,那还会给犬养一郎回气的机会,击倒了犬养一郎后,一脚就向犬养一郎的脖子踏下,选择的位置是颈侧的大动脉。 用脚踏住倒地敌人的颈侧大动脉,是王至道后世时在军部所学的制敌绝招,用这招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令敌人陷入昏迷之中,丧失战斗力。虽然重生到这个时代后,还是第一次使用,但是王至道记忆中的千锤百炼的经验还是令他熟练无比的使出了这一招。 只不过五秒左右,犬养一郎就不由眼睛翻白,在王至道的脚踏之下昏迷了过去。 “靠,这么不堪一击?”朱国富翻了翻白眼,对蔡家扬道:“这一局果真没什么好赌的。” “小心!”却听周蝶一声惊呼,张着性感小嘴瞧着已经下了拳击台的王至道身后。 王至道刚下了拳击台,正向周蝶等人走过来,突然听到脑后生风,凭着记忆,他判断出有人用凌厉的踢技向偷袭他的后脑。 电光石火之间,王至道的脑中闪过无数道破解之法,但是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他本能的向下弯腰成九十度,同时右腿向后蹬了过去。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咚”的一声,身后偷袭的人被踢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到三米远的拳击台上。 原来偷袭者是随犬养一郎一起来的那两个日本人之一。 王至道回过头来,盯着另一个正欲袭击他的日本人,眼神蓦然射出死神般的寒气,酒吧的空气瞬间冰冷起来。 这个日本人先是因为同伴被王至道一个后蹬踢飞弄得目瞪口呆,又被王至道的目光瞧得心中一寒,整个人如僵尸般的僵住,一点攻击的念头也升不起来了。就连旁观的洋人们看到王至道的这种眼神,也不由毛骨怵然,鼓掌了一半就个个僵住了。 “奇怪,真奇怪!”朱国富一付百思不解的样子,喃喃自语道:“刚才看他和犬养一郎之间的打斗,招式虽然凶猛,但是速度,力道,气势都是普通的,连动作流畅度也不够,显然只是个练武时间不长的普通拳手而已。但是为什么,刚才他反击偷袭者那一蹬,却突然间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不但动作流畅,反应速度惊人,力道整体连贯,连气势更是与众不同,好像突然之间,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从一个普通拳手瞬间变成了一个顶尖的高手?难道之前是他是故意深藏不露,连我都瞒过了?” “只怕没那么简单!”蔡家扬的神色凝重,道:“看到他刚才的眼神没有,那是杀人的眼神,杀气令整个酒吧的人都感应得到。这种眼神,我以前曾经见过不少,那是久经沙场的喋血战士,或是杀人无数的杀手才拥有眼神。那是经历生死磨练连自然形成的,装是装不出来的。这个王至道,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朱国富茫然的道:“他到底是怎么人呢?我有点看不透这小子了!” 一旁的周蝶听得美眸发亮,嘴角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日本人知道不敌,再斗下去只会自讨没趣,灰溜溜的离开了酒吧。 蔡家扬举杯对王至道笑道:“恭喜你,你赢了。不过我相信,以后你会麻烦了,你们签的这张协约只怕并不能阻止日本人日后找你的麻烦。要不要我帮你,我认识不少洋人朋友,他们之中有些人身份尊贵,有他们出面,日本人不会不给面子。” 王至道道:“谢谢你了,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我的麻烦也不会少,日本人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会找他们的麻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朱国富叫道:“小兄弟,我看你的武功不错!之前我打得不过瘾,不如我们上去切磋一下,怎么样?” “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的。现在我得回去了,我已经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精武门的师兄们会责怪的。” 开玩笑,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和朱国富这种高手打一场,不被揍得鼻肿脸青才怪。刚才那神来的一脚,只是意外。再来一次,王至道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再出现一次。所以他忙拒绝了朱国富的提议。 朱国富大失所望,但是不能勉强,只得道:“好吧,记得你说的,以后有机会我们切磋一场。” “一定!”王至道心道:像你这种高手,是练功,提升自己实力的好对象,等我有了一定的实力,能放过你才怪! 周蝶盈盈的站了起来,对王至道甜笑道:“小兄弟,我也要回去了,不如我送你一程怎么样,我有车。” “好啊!”王至道看了周蝶一眼,暗想自己在后世宝马,悍马,保时捷,甚至劳斯莱斯都坐过了,还真没有坐过最早期出现的福特车,去体验一下也不错。 黑不溜的颜色,像大面包一样的车身,和二十一世纪的汽车比起来,早期的汽车光是外形的上设计都很难看,不过在这个时代的确是新鲜的事情,是身份尊贵的象征。在这个时代的上海,拥有一部车是少数人的权力,有些人就算有钱也未必坐得起。周蝶能拥有一部车,可见她的身份不止是电影明星,上海交际名媛那么简单。 司机是个很彪壮的汉子,皮肤很黑,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非洲的黑人,但他实际上也是中国人。目光烔烔的显然也是个练家子。王至道怀疑他是不是周蝶的司机兼顾保镖。 司机对周蝶带王至道一起上车视若无睹,问也不问一句就启动了车,好像早已经司空见惯。 见王至道坐到车里没有一点不安或是好奇的样子,周蝶笑道:“小兄弟,你看起来很自然呢,原来坐过这种车吗?” “以前差不多天天坐,像这种破车,跑得像乌龟一样慢,坐起来一点都不过瘾,比我以前坐的差得太远了!”王至道不经意的回答道,话一出口,就醒悟到不对,果然,只见周蝶一脸怪异的盯着他。 “你以前天天坐车,你在那儿生活的,不是精武门吗?” 王至道尴尬的一笑,对周蝶道:“我是说我在做梦而已,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坐车。” 周蝶恍悟道:“我说吗,我的车是美国最新出产的,怎么可能还有车比它还要好,原来是你在做梦。嘻,你的梦倒是极新鲜的!” 笑了一笑,王至道转开话题道:“周蝶姐邀请我坐车,一定是有什么要事跟我说吧?” 周蝶点头道:“嗯,我的确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小兄弟……” “周蝶姐,请叫我王至道,我不喜欢你叫我小兄弟,而且我也不小了!”王至道打断周蝶的话道。 周蝶没有不悦,只抿嘴一笑道:“好吧,王至道,你想不想找个工作,赚大钱呢?” 王至道闻言愕然,问道:“周蝶姐有什么好工作要介绍给我吗?先说一句,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干。” 周蝶嫣然一笑,道:“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人吗?我只是想请你当我的保镖。我本来是找蔡老板帮忙介绍的,但是看到你的身手,又听到朱国富和蔡老板对你的评价,知道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所以我才选中了你。” 王至道愕然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前面的司机问道:“那人不是你的保镖吗?” 周蝶叹道:“他只是别人借给我开车的,我原来本来有个保镖,可是这个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却没有骨气,对外国人低声下气的,我看到就生气。几天前有一个日本人调戏我,他看到了居然当着没看见,气得我将他解聘了。唉,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洋奴,不但丢尽了我的脸,还丢尽中国人的脸。所以我才拒绝电影公司给我另指派一个保镖,亲自出来找。我看到你在酒吧对日本人毫无畏惧,又身手高超。虽然年龄小,但却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所以我才想请你做我的保镖。我会给比我以前保镖两倍的工薪,你的吃住穿我都包了。王至道,你不会拒绝我吧?” 王至道上上下下的看了周蝶好一会儿,才笑道:“能做周蝶姐的保镖,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呢,你也知道,我师父刚去世,现在还没有下葬呢。所以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要先等到师父安葬好后,再问问师兄们的意见后,才可以答应你!” 周蝶点头道:“这个自然,我会等你好消息。我希望你知道,以后周蝶姐的安危就指望你了,如果你不来保护我,我再遇到酒吧中那样的事,我说不定会自杀的。你不希望看到我出事吧?” 王至道被周蝶楚楚可怜的媚态弄得心惊肉跳,明知道她在演戏也被她打动,当下道:“周蝶姐,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搞定我自己的事情,然后过来给你做保镖,你先忍耐几天吧!喂,司机,我到了,请停车!” (投票,投票,偶要票票,冲榜中,请大家帮帮忙吧!) ------------ 第十五章 陈真归来(上) 回到精武门,王至道即发现精武门的气氛很不对劲。 心中正在暗想是不是自己私自出门让精武门的人都生气了,却见精武门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注意着他,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几个穿着日本武士服的身上。 这几个穿着日本武士服,腰插武士刀的日本人个个一脸讥讽猥琐的笑容,看着精武门的人好像吃定了他们的样子。在他们前面的却是一个穿着西服,长得有点像人样的家伙,只是这个家伙的表情比那些日本人武士还要猥琐。只听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道: “根据协约,嘉五郎先生和霍元甲的比武是生死决斗,所以应该是以生者为胜,死者为负。我们嘉五郎先生虽然不小心跌下了擂台,但是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但是霍元甲吗,却已经被嘉五郎先生打死了。所以,这场决斗,胜利应该属于嘉五郎先生。可是你们精武门的人输了却不承认,还诬陷我们嘉五郎先生对霍元甲下毒。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你们精武门的人还真干得出来,霍元甲有你们这些弟子,真是太闷羞了。” 如此指黑为白的指责,令精武门个个气怒异常,要不是农劲孙等人都在,论不着他们说话,只怕精武门的弟子早就破口大骂了。 霍廷觉目前已经是精武门指定的下任门主,对于这种恶毒的指责,自然不能沉默,只见他冷静的道:“是非黑白,时间会还我们一个公道。无论你们如何巧言狡辩,真相也不会被掩盖。” “真相,谎言重复了几十遍,就成了真相。你们中国人的这种手段,我们早就领教过了。你们精武门每天都在大街小巷撒播这种谎言,大大的损害了我们日本人的声誉,我们今天找上门来,就是要你们对这种损害日本人声誉的恶劣行为付出代价。” “声誉,像恶狗一样的日本人,还有声誉可言吗?”刘振东忍不住骂道。 此言一出,那些日本武士个个眼露凶光,杀气腾腾的瞪着刘振东。 刘振东毫无畏惧的回瞪了过去,喝道:“瞪什么瞪,想咬我的话就来啊!我连狗肉都吃过很多回,怎么怕了你们这些恶狗!” “八格!”一个彪形的日本武士勃然大怒,武士刀“当”出销。刘振东则上前一步,拳头握得“喀嚓”的响,看来打算用赤手空拳对武士刀。 眼前一场大混战就要爆发,农劲孙忙上前阻止刘振东道:“等等,在你师父的灵前,不能打斗!” 又转头对那个西装家伙道:“胡翻译,你们想怎样?” 胡翻译阻止那个发飙的日本武士,对精武门的人阴阳怪气的道:“我们日本道场馆长山本刚玄先生的意思是,要你们精武门的人公开向我日本人道歉,承认那场决斗的胜者是嘉五郎先生,并接受由我们山本刚玄先生亲笔为你们精武门写下的牌匾,挂在精武门的大门。我们就不会再计效你们诬陷嘉五郎先生下毒的事情。” “什么牌匾?”农劲孙皱眉道。 胡翻译嘿嘿怪笑的用手指了指后面,一个日本武士揭开了带在身边,有一人多高的牌匾的包裹纸。 只见做得精巧端正的牌匾上,写着四个行云流水的黑色大字“东亚病夫”! 精武门识字的人见之个个气得眼冒怒火,不识字的人问明了这四个字怎么念后也个个怒火中烧。集体散发的怒火几乎要将这些日本人给烧起来。胡翻译见之,不由有点毛骨怵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和那几个日本武士站在了一起。 农劲孙看到这四个字也是怒气上涌,虽然他只是个书生,眼神却不比精武门任何一个练武人冰冷,只听他冷然道:“要是我们拒绝挂这牌匾,你们会怎样?” 胡翻译和那些日本武士站在了一起,心中好受了一点,闻言道:“那就不好办了,跟我来的这几位都是虹口道场的高手,如果你们不愿意挂那牌匾的话,将由他们亲自为你们精武门挂上。” 刘振东的脾气有点火爆,闻言再也难以承受,当下就站了出来,吼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挂上这牌匾!” 霍廷觉怕刘振东吃亏,也出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冷冷的盯着那些日本人。 农劲孙知道此事不能善了,皱了皱眉头,退到精武门弟子之中,低声对晓惠道:“这些日本人只怕是故意来闹事的,你立即去通知巡捕房的人。” 晓惠点点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农劲孙众精武门弟子们道:“武艺低微和没练过武的人立即退开,免得被祸及。” 没有人动,所有精武门弟子们都敌意特浓的盯着那些日本人,无人肯退下。 混在众人之中的邬心兰发现了王至道,悄悄的移了过来,低声对他道:“你跑到那儿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没等王至道回答,邬心兰又道:“这些日本人摆明了是来找事的,等下只怕会是一场浴血恶战,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宜战斗,最好躲到自己屋内去,不要出来,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好了。等到晓惠姐将巡捕房的人找来,就没有事了。” 王至道笑道:“邬师姐,你一个女流,都会留下来抗卫精武门,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却要躲起来。你这么说,未免太伤我的自尊心了吧!” 邬心兰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这些日本人心毒手辣,混战起来说不定会杀人的……” “那倒未必!”王至道打断邬心兰的话,道:“这些日本人只怕未必敢和我们混战。这里毕竟是精武门的地盘,精武门所有的高手都在这儿。如果真的混战爆发,就算我们精武门会死一两个人,但是这些日本人定会全都死在这儿。” 王至道这些话故意用较大的声音说了出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那个胡翻译回过头来,瞪了王至道一眼,冷哼道:“你们精武门敢杀人吗?别忘了这儿是租界,如果你们敢杀了我们任何一个人,只怕精武门就得完蛋了。” 王至道淡淡的道:“自卫杀人又有何不可?你们几个带着武器闯入我们精武门,就算被我们杀了,也是正当防卫。这里租界不错,但不是你们日本人的租界,法律也不是由你们日本人说了算,我们完全可以说你们是待器闯入私人领地,故意伤人,而我们是自卫才失手杀了你们。到时候你们认为,我们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胡翻译嘿嘿的笑道:“你将我们日本人的能力也看得太简单了吧?” “是啊,你们日本人就会指黑为白,而且我相信上海所有的租界之国都会跟你们狼狈为奸。所以我们根本没打算靠租界的法律。只要我们杀光你们,然后将你们毁尸灭迹。你们的人问起来,我们都说不见过你们,他们不相信可以随便搜寻。找不到你们,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无证无据的随便开战只怕会落人口实,上海可不是日本人的天下。” 王至道故意阴阴的笑道:“对了,你们听说过化尸粉吗?那是中国秘密武林门派的特产,只要用一点点倒在尸体上,尸体会连骨带皮化成水,连毛也找不到。是毁尸灭迹最好的工具,以前中国有很多武林高手莫明其妙消失,谁也无法找到,就是被这化尸粉化成了水。” 这种从后世武侠小说中吹来的故事再加上王至道阴森的口气不止令胡翻译和那几个日本武士听得毛骨怵然,连精武门的弟子也感到身上涌出寒意。 胡翻译干咳了一声,勉强的笑道:“你别想吓唬我们,我们可不是吓大的!” 刘振东很配合喝道:“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办,让这些日本人尸骨无存。门人听着,关上大门,不要放跑一个日本人!” 胡翻译闻言大惊,忙叫道:“慢着!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做,中日战争就会爆发,你们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吧?” 王至道冷哼道:“怕了的话就拿着那牌匾滚出精武门,我们就饶你们几个的狗命!” 日本武士们脸色微变,要不是精武门所有的弟子们都瞪着他们,只怕他们立即会上前将王至道给撕了。 胡翻译阴阴的笑道:“想让我们就这么离开,只怕没那么容易吧?你们不是不服霍元甲败给嘉五郎先生的实事吗?我看这样吧,我们双方各选三个人,互相较量一下,三战决胜负。如果你们能赢我们两场,我们就离开,这块‘东亚病夫’的牌匾我们也拿走。如果你们输了,牌匾还是挂在精武门的大门上吧!怎么样,你们是霍元甲的弟子,不是不敢接受挑战吧?” 刘振东怒道:“好,我们接受挑战!来吧,我打头阵,谁来和我打?” 胡翻译不屑的瞧了刘振东一眼,问道:“你是精武门话事的人吗?能做得了主吗?” 刘振东闻言一怔,不由自主的瞧着霍廷觉,而霍廷觉却瞧着农劲孙。 胡翻译见状笑道:“难道霍元甲死了后,精武门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了吗?要不要让我们给你们选一个能做主的人?” 农劲孙的脸一沉,对霍廷觉道:“廷觉,你父亲留有遗言,让你做精武门的继承人,现在你就是精武门的门主,由你话事,要不要接受挑战你说了算!” 霍廷觉闻言一咬牙,点头道:“好,只要你们日本人说话算数,我们精武门接受这个挑战!” 胡翻译阴阳怪气的道:“我们日本人是优秀的大和民族,当然会说话算数,倒是你们精武门,输了不要又诬陷我们对父下毒了就行了。” 霍廷觉闻言却冷静了下来,问道:“你们派谁出来挑战?” 日本武士之中立即走出三个人,胡翻译指着他们道:“他们是虹口道场的八大金刚中的三位,藤田大郎,藤田不二两兄弟井上宽先生。藤田两兄弟是柔道会中仅次于嘉五郎先生的高手,而井上先生是柳生派的剑道高手,剑下从无活口。不过你们放心,这次井上先生不会用剑,他赤手空拳的和你们较量。”―― 今天更新两章,下午再更新一章。 请大家收藏投票,谢谢! ------------ 第十六章 陈真归来(中) 王至道仔细的打量这三个日本人,只见藤田兄弟俩长得都彪壮,武士服下的肌肉很突出,双腿更是粗壮无比,稳固如山,显然都是力量型的武士。反观那个井上宽,长得较矮小,但是眼神却凌厉无比,气息若有若无。王至道本能的觉得,这个井上宽可能比藤田两兄弟加起来都要厉害一点。 心念微转之下,王至道来到刘振东和霍廷觉的身边,轻声问道:“二师兄,你会派谁出战?” 霍廷觉道:“大师兄在精武门武功最高,由他压阵,我打第二阵,至于头阵吗……” 犹豫了一下,霍廷觉道:“由边师兄上吧,我们两个之后就他最强了。可惜陈师父有事出门了,要是有他压阵,我们必是三战皆胜。” 王至道道:“这样不太好,二师兄,团体战一般都是由最强者压阵,你这么做,日本人也是这么做。那三个日本人看起来不是弱者,再加上他们有备而来,对你们的实力一定很了解,但是你们都不了解他们的实力,此事关乎到精武门的荣誉,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将‘东亚病夫’的牌匾挂在精武门的大门上。” 通过几次接触,刘振东对从昏迷中醒来的王至道有了一点信心,闻言不由自主发问道:“那你的意思怎么样?” 王至道道:“很简单,我们用田忌赛马的方法,由两位师兄打头两场,藤田两兄弟看起来虽然长得比井上宽彪壮,但实力绝对没有井上宽强,两位师兄出马,一定能拿下他们。只要胜了头两场,第三场根本没必要再打了。到时候日本人要是反悔,也是理亏。” “好主意!”刘振东不等霍廷觉同意,就挺身而出道:“让我来打第一场吧!” 日方出场的是藤田不二,他见出场的对手居然是刘振东,不由愕了一愕,本能的问道:“由你打头阵吗?” 刘振东道:“怕了吗?怕了就滚出精武门,我饶你一命!” 藤田不二闻言狞笑道:“我看是谁饶谁的命?” 猛的扑了上来,双手抓住了刘振东的衣领,同时脚步交错,身体扭转,腰弯了下去。 柔道最常用的背负投。 但是,刘振东没有被摔起来。他的双腿似生了根,稳稳的站在那儿,凭由藤田不二使全力,也没有移动刘振东。 冷哼一声,刘振东道:“摔跤虽然最重技巧,但也需要力气的,你的技巧不错,但是力气还不够。看我的吧!” 刘振东一把抱住了藤田不二的腰,一发力,猛的将他整个身体抡了起来,从前面向后面重重的摔下。这种摔法,和后世美式摔跤的杀招“背摔”很相似,属于伤害力很强的招式,用力过猛有可能将对方的颈椎给摔断。 藤田不二大吃一惊,但是他毕竟是柔道会的,经常进行柔道投摔练习,对摔技的反应敏捷。危急之下,反手就抱住了刘振东的脖子,死死的缠住。刘振东不但没有将他摔到背后,反而让他用后缠颈的绞技死死的绞住了脖子。 刘振东陷入险境,却不慌乱,暴喝了一声,抓住了藤田不二缠在他脖子上的两只手,猛的用力一拉。 只听“喀嚓”一声,藤田不二双手的手腕居然让刘振东惊人的蛮力硬生生的拉得脱臼了。 藤田不二还没有惨叫出来,刘振东得势不饶人,抓紧藤田不二已经脱臼的双手,一个过背摔,将藤田不二身体从上至下重重的摔到地上。颈椎虽然没有摔断,人却昏死了过去。 日本人见状不由个个变色,胡翻译和井上宽,藤田大郎商量了一会儿后,井上宽走了出来,对霍廷觉道:“霍门主,第二场由我来领教你的高招吧!” 邬心兰见状吃了一惊,低声道:“他们看破我们的计策了,怎么办?” 王至道笑道:“这种计策那能破得了,他变我也变,井上宽既然打第二场,就由二师兄压尾阵。井上宽是这些日本武士之中最强的一位,藤田大郎就算比他弟弟强,也不会强出多少,二师兄绝对能打得过他。这样我们还是能赢两场。” 刘振东问道:“那由谁来对付井上宽呢?” 王至道想了一想,道:“让我来吧,反正输了也无所谓。” 说完王至道即走了出来,刘振东和邬心兰大惊,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见是王至道出场,井上宽大感意外,皱眉道:“霍门主为何不敢接受我的挑战,要派你这个小子出阵?难道精武门的门主就这么怕死吗?” 此语说得霍廷觉心中羞愧,正欲上前喝止王至道退下,却听王至道道:“你也知道二师兄是精武门的门主啊?既然他是门主,又岂是能随便接受挑战的?你想要挑战他,得要有资格才行!” 言下之意,井上宽并没有资格挑战霍廷觉。 井上宽闻言冷笑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搞什么鬼!想用田忌赛马的法子吗,你们以第三场霍廷觉一定能打得过藤田大郎吗?要是你们这样想,那可就错了!” “你对中国的文化到是极了解的,看来你们日本人为了入侵中国,下了不少的功夫啊!不管你怎么说,都是由我来对阵你,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认输,我不会勉强你。” 井上宽的眼神蓦然变成了死灰色,杀气弥漫,冷冰冰的道:“小子,凡是与我井上宽对阵的敌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你敢向与我对阵,我佩服你的胆量。但是你别想能全身而退,我井上宽的手上,从来不会有活口。” 血腥的语气令井上宽瞬间判若两人。这一刻的井上宽,像个死神一般,没有人会怀疑他的两手沾满血腥。 邬心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忍不住问刘振东道:“大师兄,王二不会被他杀死吧?” 刘振东神色凝重的盯着杀气毕露的井上宽,道:“王二判断得没错,这个井上宽的确是这些日本人中的最强的一位。如果他铁了心要杀王二的话,只怕王二的下场不妙啊!” 邬心兰闻言脸色煞白,急道:“那该怎么办?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想想办法啊!” 刘振东沉默不语。霍廷觉道:“他已经出阵了,我们不可能叫他回来,只有等到他露出败相时及时认输弃权。不过我担心,这样未必能令井上宽收手,如果他一来就出杀招的话……” 底下的话未说出来,但是刘振东和邬心兰都知道他的意思。 井上宽拉起了架势,却是后屈站立式。这种架势,是唐手或是早期空手道基本架势。两腿开得较大,重心偏后更偏下。这种站式,爆发出的力量强大,杀伤力惊人,但是速度和灵捷性却降低了,打法单调,而且更不利腿法的发挥。到了后期的空手道时代,这种架势基本已经被抛弃,改为更具灵活性的架势。 不过井上宽的后屈站立式较微有点不同,他的双手是高举在胸前的,不是握紧拳,而是成掌。这对手掌,还没有动就给人一种锋利如刀一样的感觉。 手刀攻击的后屈站立式。 王至道立即看出了井上宽最擅长的攻击方式,敢情他将剑道的攻击技法融入了手刀攻击术之中,一对手掌实际上却是剑。 王至道架势是“至道拳学”的“速变警戒势”。重心稍微提高,双足像是装了弹簧一样,让步法灵捷如电,双手半握,高至下巴,双肩放松,不但能防护上半身的要害,更能轻松出拳。这种架势之所以叫做速变,原因就是它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随着重心,体位的转换,瞬间就变成更利于爆发重击的架势,或是更利于踢技攻击的架势。 井上宽对王至道这种并非精武门任何拳术的架势感到有点奇怪,但是并不在意,冷哼了一声,就发出了攻击。 手刀平行斩击。 右掌平行的划了个半圆,快如闪电般的斩向王至道的太阳穴。“嘶嘶”的破空声令旁观者也感到耳膜刺疼,令人感觉他不是在挥掌,而是在挥刀。精武门的弟子见之骇然,这一掌要是斩实了,王至道就算头骨不震裂,也会震成脑震荡。王至道应该后退避其锋,但是,他避得开吗? 王至道并没有后退,反而出乎意外的向前撞了进去,如炮弹一样,一下子就撞进了井上宽的怀内,但是这个炮弹的一只手双指如剑,指着井上宽的双眼,底下却屈着一膝,对准井上宽的裆部。 指上打下,以攻破攻。后世王至道最爱用的攻击方式。 (今天已经更新了近七千字,请多多投票收藏支持!以后每天不低于五千字。) ------------ 第十七章 陈真归来(下) 因为王至道冲撞的速度的太快,如果井上宽的手刀继续斩下去,只怕自己的眼睛和裆部会先挨招。 不过这个井上宽的确是个高手,远非那个犬养一郎可比,遭此变化,一点也不慌乱,反应极快的将劈出的手刀划了个弧,反斩向王至道指向他双眼的手腕,同时另一掌化为正拳,以下段击向王至道的腹部击去。 井上宽虽然长得矮小,但是双臂却很长,再加上王至道屈膝,自然不可能比伸直的拳长,再加上井上宽的攻击动作的确要比王至道快,后发也先至。结果,王至道先是刺目的手腕部一麻,如电击一样垂了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井上宽的正拳下段击已经重重的击在他的腹部。 在后世的王至道的抗打能力之强,几乎能比得上汽车的轮胎,无论受到所大的打击都没有疼感,还能将其反弹回去。但是他这具重生后的身体却没有练过抗击能力,挨了井上宽这一拳后,五脏六腑顿时像翻腾了起来一样,疼得他身体弓了起来,久违了的血腥味涌到咽喉,从嘴角渗了出来。 还没有等到他回味一下这很多年未曾有过被痛击的滋味,井上宽的下一个攻击又到了。 这一下是中段横踢。重重的踢中王至道的右肋。 很清楚的听到身体响起骨折的声音,五脏六腑再次翻腾了起来,血腥味如潮水一样涌了上来。王至道“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肋骨被踢断了两根。 邬心兰吃惊的掩住了小嘴,叫道:“大师兄,二师兄!” 霍廷觉忙出声道:“住手,这一局我们认输了!” 井上宽闻言阴阴的道:“认输,决斗还有认输的事吗?决斗是不可能因为有一方认输就得停手的。决斗是以生死来分胜负的。要我停手,除非他已死。” 精武门的弟子们闻言不由色变,霍廷觉怒道:“这又不是决斗,我们只是在较量武技而已,为什么一定要以生死为胜负?” 井上宽盯着霍廷觉,阴阴的笑道:“看来你们中国人并不真正的懂得武道,否则的话,你们中国人就不坚持那场决斗的胜者是霍元甲了。不是吗?武道是生存之道,是杀人之道,只有当一方死去时,战斗才能结束。柳生派剑道的奥义就是以杀止戈,只有杀死了对方,才能真正的获得胜利。如果你们要我停手的话,那么第三场也没有必要打了,直接将‘东亚病夫’的牌匾挂到你们精武门的大门上就行了!” 霍廷觉闻言呆了呆,继又怒道:“那是你们柳生派的奥义,中国武术的奥义是止戈为武,武术是仁义之道,修练身心之道,岂能以杀止戈?” 井上宽问:“那请问,我们之间的决斗,是以你们精武门的规则为主,还是以我们柳生派的规则为主呢?” “当然是以……”霍廷觉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敌人为什么要按照他们的规则来和他们决斗? “哈哈哈哈……”奇怪的笑声突然响起,却是王至道在笑,只见他的腰慢慢的挺了起来,虽然因伤疼得满脸是冷汗,但是他却是在笑,笑得很诡异,井上宽和在场的人都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一瞬间,王至道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只听王至道笑道:“好多年了,已经好多年没有体验过这种受伤的感觉了!噢,这种疼痛,肋骨断裂的感觉,让我重新感觉到有目标要超越的挑战和非姿多彩的人生,这是很多年都没有的感觉了!呵呵,从头开始还真是刺激,这一场还真没有白来啊……” 精武门的弟子很怪异的瞧着王至道,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邬心兰心想:“好多年没体验受伤,明明他几天前才受过重伤啊,难道他已经被打傻了?” 井上宽则有不同的感受,他感觉到这个王至道已经完全变了,给他一个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中莫明其妙,甚至令他有点不安。 为什么会这样?井上宽摇了摇头,将这种奇怪的念头抛出脑外,上前一步狠狠的一定手刀凌空向王至道颈侧斩去,欲将这种不安的感觉斩断。 手掌破空如刀,凌厉异常,仿佛连钢铁也能斩断。 但是,手刀却在途中停顿了,王至道的左手抓住了井上宽的手刀。只见他盯着井上宽道:“我承认,我这具身体的实力要比你弱。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一定会输给你,弱有弱的打法,战胜强也不是没可能!” 井上宽还在惊诧王至道抓住了手腕,王至道已经做了一个令人难以想像的动作,他以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井上宽的这只手臂,然后双脚跳了起来,将大腿盘缠在井上宽的这手臂上。身体一扭,井上宽的一只手臂自然无法吃得住王至道整个身体的重量,脸朝下的被压翻在地上,手臂让王至道以反关节的方式压制住。 然后,王至道的双臂锁死井上宽的这只手的前臂,双腿盘在这只手上臂上猛力挺直了腰。 只听“喀嚓”一声,井上宽的这只手臂的肘关节被王至道以相反的方向硬生生的扳断了。 “这是……柔道的锁臂十字固?”观战的藤田大郎见王至道使出这一招,不由惊呼了一声。 “错,是至道拳学的地面绝杀技,来源于巴西柔术地面格斗技。”王至道嘿嘿的笑了一声,放开了井上宽已经折断的手臂,身体一转,骑到了井上宽的背上,从背后缠住了井上宽的脖子,阴冷冷的道:“你不是要和我以生死来分胜负吗?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早期的柔术招技中有一招扭断对手颈椎的方法你有没有试过,我让你尝试一下吧!” 双臂一扭,井上宽的脑袋歪了过去,眼看颈椎就要被折断,王至道突闻脑后风声,却是井上宽的一只脚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踢到了他的背上,将他踢了下来。 井上宽垂着断了关节的胳膊站了起来,脸色阴沉。 “小子,我是轻估了你,才招致这种败绩。但是你没有下一次的机会,虽然断了废了一只手臂,但我还有另一只手臂和双腿,完全可以打败你。我要让你明白,弱,是永远不可能战胜强的!” 井上宽的脚尖如锥,射向王至道的腹部,速度之快,可真称得上快如闪电。 王至道没能躲开,尽量他能看清井上宽的攻击,但是这具重生的身体的反应速度却跟不上他的思想。 腹部一疼,井上宽的脚尖几乎如刀子一样刺进了他的腹部。 这一瞬间,王至道弯腰向将前一抱,双臂抱住了井上宽的这只脚,冷冷的道:“你脚虽然踢得很快,收脚却太慢了!” 双脚再次离地,这一次却是盘住了井上宽的这是腿,整个身体压了下去。 锁腿十字固? “好!”刘振东忍不住叫了起来。要是王至道像刚才那样,折断井上宽这只腿,那井上宽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战了。 却见井上宽被压翻在地上,另一脚却抬了起来,一个斧式劈踢重重的向王至道砸下,口中吼道:“小子,你不可能还有一次机会!” 眼看这斧式劈踢就要砸到王至道的脸上,王至道的头脑中再次闪过应变的招式,在酒吧中突现的奇怪感觉又出现了。死死的抱着井上宽的这只腿扭身一滚,斧式劈踢只是砸到了王至道的肩背上。虽然被砸得差点又吐血,但是井上宽的这只腿却成功的让王至道扭断。 井上宽凄厉的惨叫令精武门弟子们个个毛骨怵然,谁也难以相信像井上宽这种高手居然会让王至道这个刚加入精武门半年的入门弟子弄断了一臂一腿。 “八格!”藤田大郎暴喝了一声,一把抽出了武士刀,猛的向王至道头上凌空劈下。 事出突然,王至道的双臂仍然抱着井上宽的断腿,没能反应过来。而刘振东和霍廷觉站得较远,反应过来也来不及。 眼看王至道就要丧生这一刀之下,一粒石头突然破空飞来,“当”的一声打在藤田大郎的武士刀上,巨大的力道硬生生的将武士刀轨迹打歪了,刀锋劈到王至道的肩侧,落了个空。 藤田大郎吃了一惊,咬了咬牙,继续一刀向王至道劈下,显然不杀王至道绝不罢休。 人影一闪,一个人突然的出现在王至道的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了藤田大郎挥刀的手腕,然后一膝撞出。 “喀嚓”一声,藤男大郎的肋骨被这一膝撞断了好几根,跄踉的退下。 “五师弟!” “五师兄!” 精武门弟子惊喜的声音交错响起。王至道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位突然出现,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的人。 一个穿着白色中山装,身材壮硕,长相极英武的汉子。 这个汉子,自然是王至道一直想见到的陈真。 (下周冲击新人榜,需要朋友们的支持,请不要吝啬手中的推荐票,尽量的砸向本书吧,谢谢大家!) ------------ 第十八章 华探督察长 藤田不二被刘振东摔昏,井上宽被王至道折断了一臂一腿,而藤田大郎让突然出现的陈真一膝撞碎了至少三根肋骨。日本武士中最有战斗力的三人无一不丧失了战斗力,胡翻译大感不妙,忙和剩余的日本武士抬扶着藤田兄弟和井上宽灰溜溜的逃出了精武门。但是他们却把“东亚病夫”的牌匾遗忘在这儿了,或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带走。 陈真看到那个牌匾,当下一脸怒气,正欲将日本人追回来,却见晓惠领着一大帮巡捕冲了进来。 看来这个时代的巡捕也跟后世影视作品中的警察们一个样,总是在事情结束了的时候才赶得过来。 巡捕的头子是一个光头,身材微胖,满脸横肉的样子看起来百分之百的流氓,完全没有后世警察的那种正气的感觉。但是精武门的人好像都和这个巡捕头子很熟,农劲孙甚至很亲热的称呼他:“黄老兄!”好像他们是拜把子兄子一样。 向扶着自己的邬心兰打听了一下,王至道才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姓黄巡捕头子居然是上海滩有名的流氓,青帮的老大,后来成为上海三大亨之首的黄金荣。 据说这个黄金荣自从二十二岁加入上海法租界的巡捕房后,靠特别的手段破获了几件大案子,没几年就受到法租界赏识,提升为华探督察长,成为巡捕房最有实权的头目。后来他就利用这种权力,开设赌场,贩卖鸦片,收保护费,在上海滩很快坐大,没几年就在身边聚集了上千个流氓,成为青帮的头目,上海滩的头号大亨。 这个光头虽然和另一个更富传奇性的流氓大亨杜月生一样无恶不作,但是却有民族气节,上海论陷后拒不向日本人投降,这一点倒是受到后人的欣赏。 黄金荣看了看受伤的王至道和留在地上的牌匾,摸了摸光头,对农劲孙道:“看来我们来晚了啊,没人受伤吧?” 靠,明明看到我了,还问有没有人受伤,不当我是人?王至道心中对黄金荣的印象立即下降到最底点。 农劲孙“呵呵”的笑道:“那里那里,你老兄来得及时,你要不来,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黄金荣还没有见过陈真,见到这个与众不同的汉子,忍不住发问道:“这位是谁?” 农劲孙忙介绍道:“他是元甲的五弟子陈真,之前去了日本读者,刚刚回来。” “噢,还是个留学生啊,那武功一定很不错吧!”黄金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真一遍,问道:“刚才那些日本人好像有人受了伤,不会是你打的吧?” 陈真没有回答,视黄金荣无物。农劲孙见状忙替他答道:“黄老兄你误会了,那些日本人是前来挑战的。你也知道武术界之间切磋武技,受点伤是难免的,我们精武门的弟子也有人受了重伤啊!不过事前我们已经说好事后不追究,所以你不用操心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黄金荣点头道:“那就好,既然来了,有点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关于你们说霍元甲被日本人下毒的事情,日本人已经要求我们巡捕房逮捕造谣的人,他们认为是你们精武门故意散布谣言,诬陷他们,对他们日本的声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农老兄,有没有这回事啊?” 农劲孙闻言脸色一变:“黄老兄,元甲死于中毒,这是有证有据的,证据还是从英国人提供的,难道还能是假的吗?” “这件事就当它是真的,但是你们有证据证明是日本人下的毒吗?主谋又是谁呢?” 见农劲孙无语,黄金荣叹道:“农劲孙,不是我不帮你们,我也中国人,自然要向着中国人。但是,上海是租界的天下,日本人在上海的势力很大,西方列强都得给他们面子,如果你们没有证据就说是日本人下毒,这会令我很为难啊,希望你们适可而止吧!不然,上头命令我抓人,那就会有人坐牢了!” 看了看地下的牌匾,黄金荣又道:“我知道刚才是日本人主动闹事的,不过这件事最好交给我来处理,希望你们不要冲动去找日本人麻烦,否则的话,我会更为难的。好了,农老兄,我还有事要做,先告辞了!” 农劲孙亲自将黄金荣送出了门,回来后见霍廷觉等人都围着陈真问长问短,即上前来问道:“陈真,你师父送你去日本读书,让你好好学习日本的科技,知己知彼,好强大中国,我为了不担误你的学业,没让他们通知你回来,你怎么会回来了?” 陈真一脸悲痛,沉声道:“农大叔,我在日本的报纸上了解到,师父出了这么大的事,试问我怎么安心留在日本读书!” 农劲孙闻言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得住你。回来了也好,精武门目前也需要你。陈真,去给你师父上香吧!” 看了看王至道,农劲孙吩咐邬心兰道:“心兰,你带他回屋,找医生给他看看,等一会儿我们去看他。廷觉,振东,你们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们!” 王至道在邬心兰的扶持下,回到自己的屋内,被一个老郎中将身体上上下下的摸索了一遍,然后正骨包扎,由于没有麻醉药,这几下正骨的动作整得王至道死去活来,差点儿断气。 好不容易终于搞定了,王至道的躯干被缠了厚厚一圈的布,要是再将手脚缠上,估计和木乃伊差不多了。 邬心兰送走了老郎中后,农劲孙,刘振东和霍廷觉过来了。三人看着王至道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审视犯人一样,弄得王至道一阵不舒服,忍不住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霍廷觉和刘振东对视一眼,均不说话,还是由农劲孙开口问道:“王二啊,有事问题想问问你。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刚才我们看你和日本人打斗的招式,不像精武门弟子所练的,精武门邀请的拳师之中,好像没有人会使用你那种打法。而且看你的身手,和以前的王二简直判若两人,我虽然没学过武,却也看得出来,你现在实力,只怕已经不在你几位师兄之下了,但是据我所知,你拜元甲为师加入精武门不过是半年的事情,你师父也没有教过你多少武功,你的武功都是跟你大师兄练的,但是大师兄也不会你和日本打斗使的那几招。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被怀疑了。王至道心中大汗,自己光顾着逞能,却忘了王二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该怎么向他们解释,难道说自己是未来的人,重生到王二的身上,才懂得王二所不知道的东西?这个时代非二十一世纪,大部份的人尚很迷信,估计说出去了农劲孙等人会半信半疑,不会将他当着精神病人看待,不过肯定会当是他怪物了。 只听刘振东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在精武门中,我算是和你接触得最多的,但是你一向很木纳的,看起来傻傻笨笨的,话也少得可怜。自从上次昏迷醒来后,突然脱胎换骨般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但头脑聪明,见识大增,连武功也突然变高了!之前你说你是受伤后突然开了七窍,这个我相信。但是开了七窍,头脑聪明了还好说,武功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你折断了日本人手脚的那几招,好像是日本的古柔术的杀招啊,你在那儿学得呢?”―― 亲爱朋友们,今晚午夜冲榜时请多多给本书投票,让它冲冲新人榜,谢谢了!) ------------ 第十九章 怒闯虹口道场(上) 连刘振东也在怀疑他了,干咳了一声,王至道清理了一下思路,又开始吹嘘道:“实际上我那些招式和小日本的古柔术无关,那是中国古传拳法中分筋错骨技,那是我小时候无意中捡到的一本书上学来的,那本书上不但记载了分筋错骨技,还有很多其它的杀招,步法,身法,拳法,腿法,擒摔,功力训练,体能训练,兵器训练都完整个武学体系的内容。本来我记忆不深,自从上次受伤昏迷后,以前已经模糊了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清晰了起来,和井上宽之战,被他踢断肋骨后,头脑倍受刺激,那些记忆突然间又闪了出来,我就本能的使用出来了。” 农劲孙,刘振东和霍廷觉,以及送走老郎中又回来的邬心兰都听得面面相觑。 邬心兰忍不住问道:“那,你那本书呢?能让我们瞧瞧吗?” 王至道装着很尴尬的道:“抱歉,我没加入精武门之前太穷,大便后没有手纸,即将那本书当手纸用掉了!” 此语一出,众人的表情个个像是吃了大便一样,尤其是邬心兰,脸色逼得通红,要不是有农劲孙在,她铁定会破口大骂了。 王至道嘿嘿一笑道:“不过你们想看也不是没可能,那本书的内容我记在脑子了,我可以将它完全默写出来。” 王至道心想将自己的至道拳学训练体系默写出来让精武门的弟子修炼算了,说不定自己这部武学体系能提前百年就发扬光大了,到后世时必能与空手道,泰拳,跆拳道,截拳道这些国际名拳齐名了。 却听霍廷觉道:“万万不可,未经同意就学习他派的武学,是武术界的大忌,那本书虽然是你捡到的,但却不属于你的,而且你已经是精武门的弟子,岂能再学习他派武功之理。” 王至道听得发怔,问道:“精武门的弟子好像不是只学习师父的拳法吧?” “那不一样,那些拳师们是师父邀请过来的,他们向我们传授自己的绝艺是经过他们师门同意的。但是你那本书的主人却没有同意过将它公开传授。万一那是那个隐蔽门派的武功,日后找上门来,我们会麻烦无穷,有理也说不清。” “可是,那本书是我捡到的,那就该是属于我的……” 霍廷觉打断他的话道:“你怎么这么说,捡到的东西怎么就能变成你的了,你忘了师父教我们做人要光明磊落,拾金不昧吗?捡到的东西应该想办法还给它的主人才对。不过你既然已经将那书弄没了,那就算了。不过里面的内容你绝不能据为己有,否则到时被那书的主人发现了,必不会放过你。武术界的很多禁忌,你不能不遵守。” 王至道摸了摸下巴,问道:“但问题是,那本书的内容我已经练了,那该怎么办?二师兄,你不是打算废了我的武功吧?” 霍廷觉想了一想,道:“你还小,不懂这些禁忌,算是无心之过,废武功倒不必了。不过那书上的内容你还是不要再练了,以后也不要再使用那些招式。那些招式那么狠毒,估计是不是什么正规的门派的武功,我们最好不要惹上这麻烦。你要想练武功,就跟着大师兄或是我练习精武门的武功吧!” 农劲孙道:“王二啊,你二师兄的话,你不能不听,他也是为了你好。看你今日和日本人打斗,一出手就折断了人家一腿一臂,光这事只怕就不能善了。日后你万一用这些武功无意再将别的腿臂折断,那我们精武门就会很麻烦了。” 刘振东也道:“是啊,王二,师父再三的教导我们,出手一定要留有余地,不可太狠毒,否则的话会结下无可化解的深仇。你那种招式太要命,最好不要再用,以后让我来教你精武门正规的功夫吧!” 王至道被这些人说得彻底无语了。在他看来,武功本来就是用来伤人杀人的,只讲究有效还是无效,那有狠毒之说。又不是仁义之术。人家要伤你杀你,你还要出手留余地?除非你的武功到了极高的境界,否则的话就是在找死。如果不想伤人,那就别练武。旧武术界最流行的八打八不打之说,在王至道看来,是极可笑的。 不过王至道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这些人扭转念头的,至道拳学的那些武学理论要是说出来,只怕会被他们当着邪门歪道之说,当自己是邪派之徒,说不定还会被驱出精武门。 现在王至道后悔自己编的这些谎言,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是自己的武功是从捡到的书上学的。这样可好,精武门不许自己再练这些武功了,练习精武门的武功,自己的实力要等到那一年才能提升到后世自己的水平?不用管了,自己偷偷的练习好了,就算被发现,大不了自己离开精武门,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是精武门的弟子,在那儿闯都是一样。王至道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实力低微,提升的缓慢。 好不容易等到农劲孙三人离开了,却见邬心兰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王至道被邬心兰纯洁又晶莹的大眼睛看得心中有点不自在,干咳了一声,问道:“邬师姐,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邬心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说假话?” “可是,我却感觉到你在说谎话。” “呵呵,邬师姐,你的感觉出问题了吧,我那能对师兄和农大叔撒谎呢?” 口中在辩解,心中却在暗惊,这个小妮子的感觉也太敏锐了吧,连撒谎也能感觉得出来! 邬心兰翘着眉毛瞧了王至道半响,终于放弃了逼问,扁扁嘴道:“不承认就算了,我还有事要做,你自己休息吧。这一次是自己受的伤,和我无关,别想再让我照顾你!” 王至道陪笑道:“我这是轻伤而已,那好意思再麻烦邬师姐你再照顾,我自己照顾自己就可以了!邬师姐,你去忙你的吧!” 送走了邬心兰,王至道松了一口气,肋骨的疼痛又开始袭击神经了。可惜了这个时代去痛药还没有流行,王至道只好平躺在床上,以“逆式深呼吸法”慢慢的平息肋骨的痛苦。 一个下午过去之后,疼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要不大幅度的动作,伤处基本上没什么感觉了。 邬心兰口中说着不再照顾他,但是到了吃晚饭时,还是亲自将晚饭给他端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却不会亲自给他喂了。虽然如此,王至道仍然很感激,觉得这个邬师姐对自己真的很不错。 晚饭之后,王至道再次练习“逆式深呼吸法”,因为有前世刻苦修炼的记忆,心境似乎随着重生被带来了,故用新身体重新练习时效果出乎意外的好,没多久他已经进入“心如止水”的境界。 心中没有了半分杂念,感官即变成空前的灵敏起来,王至道再次体验到后世修炼时初次体会到空气流动的感觉,皮肤之敏感,连空气轻微的转向也能感应得到。再继续静下去,听觉也开始灵敏起来,各种大大小小的声音在耳朵里慢慢的清楚起来,几乎整个精武门的动静都收入了耳朵。 这个时候,王至道听到“嗵嗵”的破空声,似乎是皮鞭剧烈甩动撕破空气产生的响声。声音来自院子外。 好奇之下,王至道下了床,悄悄的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意外的,在院子的是陈真,他正在练功。 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衣,袖子被挽了起来,露出一对如钢铁般发达的前臂。陈真正在打拳,刚才王至道听到的“嗵嗵”的如皮鞭撕裂空气的破空声是他拳头打出来的。 只见陈真抛出一定直拳,速度快得连王至道都几乎看不清拳头的影子,强烈的破空声就是由这一定直拳爆出来的。好像是陈真这一直拳将空气给打爆了一样。 王至道心中震惊,以拳法打出空爆,这在后世只有最顶尖的格斗高手才能做得到的,这样的拳头,打到人的身上,有惊人的震荡力和破坏力,这种拳法,比单纯穿透性的拳头杀伤力要强大得多。可以这么说,如果将穿透性的拳法的杀伤力比喻为子弹的话,这种拳法的杀伤力就是炮弹,真正的一击必杀。王至道在后世时也能打得出这种能引起空爆的直拳,但是却不能每一次都是,打三拳能有一拳有这种惊人的空爆效果,就已经了不起了。但是陈真却几乎每一下直拳都产生这惊人的空爆效应。 难道,这个陈真,实力居然比后世的自己还要强? 王至道看了看陈真的表情,心中才释然,陈真一脸的愤怒,全身像是燃烧着火焰。显然,他是在发泄怒气,人在极度愤怒之中,能力会发挥异常美完。陈真能有这样的表现,估计是受到霍元甲的事情刺激,才爆发出的超常力量。王至道相信,如果自己的心态也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也能次次打出完美的空爆拳法。 陈真停下动作,他的目光似乎被地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王至道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那是今天下午日本人遗留下来写着“东亚病夫”的牌匾。日本人逃走时将牌匾丢在这儿,精武门的人居然没有人处理掉它。 陈真看到那个牌匾,目光再次燃烧起穷穷的怒火,突然上前将那块牌匾扛到了肩膀上,然后大步的踏出了精武门。 王至道心中一动,想到了后世所看到影视作品中陈真怒闯虹口道场的精彩表演,急忙跟了出去。这种令所有中国人都热血沸腾的场面,自己怎能错过―― 祝福自己签约通过,更新三章。大家今晚尽量将票砸给我,和我一起祝福吧! ------------ 第二十章 怒闯虹口道场(下) 上海的夜晚仍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街道,穿得花枝招展的女郎对来往的行人送出迷人的微笑,试图将他们吸引进自己的暖窝温床。乞丐躺在街道的角落,羡慕的看着这一切。偶尔晃荡着几个酒鬼,摇曳的步子让人担心会头朝下的摔死。 陈真肩扛着“东亚病夫”的牌匾,无视这一切,脚步坚定有力的向日租界行去。而王至道则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入了日租界,陈真向四周搜寻了一下,很快即发现了虹口道场的方向,一个很突出的日本武道场建筑。 来到门口,里面的喝声震天,显然是虹口道场的弟子正在里面练拳。 陈真一脚踢去,本身并不结实的日本门立即粉碎。 虹口道场上百名弟子,个个穿着白色的道服,排得整整齐齐,正在挥汗如雨演练着型。门粉碎的声音令他们的动作齐齐的停住,愕然的回过了头,正好看到陈真扛着牌匾,神色冷峻的走了进来。 一名虹口道场弟子见状,忙上前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精武门,陈真!”陈真冷峻的回答道。 虹口道场弟子怒斥道:“虹口道场只有高贵的大和民族人才能进入,中国猪不许踏入这儿一步,你怎敢踢碎门闯进来,立即出去!” 陈真冷冷的道:“这是中国人的地盘,中国人有权进入,你们这些日本人还是滚回自己的国家吧!” 虹口道场弟子闻言大怒,骂道:“八格!” 一掌向陈真扇了过去。但是他的掌刚挥出,陈真的一掌就先扇在他的脸上。 这个虹口道场的弟子在陈真这一掌之下,轻若无物,头朝下的重重的载了下去,脸门和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当场即昏死了过去。 陈真取下扛在肩上的牌匾,指着上面“东亚病夫”四个大字对虹口道场的弟子们道:“这个牌匾,我还给你们!” 虹口道场的弟子们个个变色,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教头的家伙吼道:“八格,给我上,杀了他!” 几声暴喝,虹口道场的弟子们向陈真冲了上来。 牌匾飞了起来,重重的撞上冲在前面的两个虹口道场弟子,然后陈真飞起一脚,踹在牌匾上。 牌匾粉碎,两个顶着牌匾的虹口道场弟子被这种巨大的踹击力踹得倒飞了起来,撞倒了后面的好几个人。 陈真这个时候已经冲进了虹口道场弟子们之中,破空的拳头挥出,立即有两个虹口道场弟子满脸开花的倒跌而出。 双脚快若闪电,连环不断的侧踢踢向四面八方,在骨折声和惨叫声组织成的交响乐中,不断有虹口道场的弟子倒飞而出,倒下去后都没有人能站起来。 一击必杀。 站在门口观战的王至道惊呆了,这是真正的一击必杀,在陈真杀伤力惊人的拳脚下,虹口道场的弟子们基本上只挨一下就丧失了战斗力。而且陈真的拳脚的准确度,应变力惊人之极,几乎招招不落空,而虹口道场的弟子们却无人能打中陈真一拳。 完美的以寡敌众之战。王至道突然觉得,这个陈真的实力之强,完全能与后世的自己一较高下。可惜自己重生后的实力差得太远,否则的话,必要和他好好的打上一场过过瘾。 不到两分钟,上百名虹口道场的弟子有一大半倒到了地上,只能呻吟,无法站起来。剩下的几个还站着的虹口道场弟子包括那个教头在内,都是一脸惊恐,盯着陈真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一样不断的向后退。 陈真目光冷冰,脚步缓慢而沉重的向这几个虹口道场逼进,每一步像是千斤重锤捶在这些虹口道场弟子的心口一样,令他们个个冷汗淋漓。 大概是承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其中一个虹口道场弟子狂吼了一声,不顾一切的向陈真扑了上来。 可惜的是,实力相差太悬殊,再怎么发狂也是徒劳的。陈真只是飞出一脚,就将这个家伙踢飞了。 人影一闪,陈真如闪一般冲到了那个教头的面前,左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硬生生的将这个体重至少有七十公斤的教头单手就提了起来。 陈真双眼怒瞪,厉声问道:“嘉五郎在那儿?” 这个教头那见过这么勇猛的中国人,被骇得差点就要尿裤子。因为脖子被掐住,他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嘉会长……出……出去了……没有……回来!” “那个叫秋野的医生呢?”陈真再次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教头的表情像是快要哭起来了,断断续续的道:“我……我不认识……秋野医生……” 陈真厉喝一声,屈肘一拳重重击在教头的肚子上。 这个教头身体弓成了虾米,双眼翻白,干脆的昏死了过去。 陈真丢掉教头,指着剩下的几个吓得双腿都在打颤的虹口道场弟子厉声喝道:“你们记住,我们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 那些虹口道场弟子们心志早就被夺了,那敢回陈真的话,只是猛点着头。这个时候大概陈真说他们不是爹娘生的,相信他们也不会出声反对。 鼓掌声响起,王至道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打得好,五师兄好棒!” 陈真闻声回过头来,见是王至道,不由怔了怔,问道:“王师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跟着你来的,要不是这样,我就不会欣赏到五师兄的英勇神武!” 陈真闻言苦笑了一下,叹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王至道却笑道:“五师兄,只怕我们是走不了!” 王至道的话刚落,好几道门被撞开,无数个手持着长枪的日本兵冲了进来,枪口齐齐对准了陈真和王至道。 四个身穿华丽武士服的日本人走了进来,看到道场躺得满地呻吟的道场弟子们,不由个个脸露惊容。 这四个人除了领头的一位王至道不认识外,另三个都见过,两个是今下午来精武门挑衅的日本武士,而另一个却是陈真要找的日本柔道会的会长嘉五郎。 见到嘉五郎,王至道忍不住对旁边的陈真道:“五师兄,那个家伙就是卑鄙害死师父的嘉五郎!” 陈真闻言,双眼露出骇人的杀机,瞪着嘉五郎。 嘉五郎对陈真凌厉之极的眼神感到有点心惊,却辩解道:“支那小子,你胡说什么!我和你师父霍元甲比武是堂堂正正的打败他的,何来卑鄙之说?” “嘉五郎!”王至道指着嘉五郎喝道:“你敢以你们日本武士道的精神来发誓,你和我师父的比武,真的是堂堂正正吗?” 嘉五郎闻言脸僵了僵,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个时候,那两个在精武门见过王至道的日本武士中有一人望着王至道在为首的日本人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 只见这个日本人的脸上再次露出惊容,瞧着王至道:“是你折断了井上宽的一腿一臂?你在那儿学的我们日本古柔术的关节技?” 王至道冷冷的道:“不要把中国的功夫据为己有。你们日本人的武道,不论是柔术,唐手,还是剑道,无一不是学自中国的武术而改编的。日本武道有的东西,中国武术早已经有之。我所使用的,是中国的武术――分筋错骨技,并非你们日本东西!” 这个日本人闻言微微笑道:“柔术和唐手来源于中国拳法,这我不否认,不过,经过我们日本几百年来的发展改进,它们已经青出于蓝,完全的超越了中国拳法。所以说,它们已经是属于我们大日本的武道。像你们这些低劣的支那人是没有资格拥有这种至上的武道的。” “狗屁!”王至道不客气的骂了一句,不理那些日本人变得如猪肝一样的脸色,指着地上的那些被陈真打倒的虹口道场弟子们,道:“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练习至上武道的日本人,上百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我五师兄一个,全都是垃圾。当着这些垃圾的面前,也真亏你还能大言不愧的吹嘘青出于蓝,超超了中国拳法。难道你们日本人都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说得好!”陈真立即出言称赞,完全视上百柄指着他和王至道的枪如无物。 嘉五郎等日本人的脸色由青转黑,再由黑转绿,几乎要暴走。但是那个为首的日本人却毫不在意,脸上一点生气的表情也没有,他微微的笑道:“这些弟子也的确不争气了一点,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日本的武道不行。你叫陈真是吗?虹口道场是日本租界的地方,相当于日本的领土,你们未经许可就闯进来,我们完全有权枪毙你们,但是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这样吧,陈真,让我来和你较量一次,如果你能战胜我,我就放你们离开虹口道场,如何?” 没等陈真答应,王至道抢先道:“你是想向我们证明日本的武道青出于蓝,超越了中国拳法吗?万一你输给我五师兄,那岂不是大失面子。为了保存面子,你又岂能放我们活着离开?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灭口算了!” 这个日本人闻言冷哼道:“我宫城长顺一向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宫城长顺?你难道是刚柔流空手道的创始人?”王至道闻言却吃了一惊。 只听宫城长顺身后的日本武士喝道:“这是我们虹口道场的馆主,你小子在说什么鬼话?再胡言乱语就让你尝尝子弹!” 却见宫城长顺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见宫城长顺一脸惊奇的盯着王至道,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刚柔流?不错,我的确有将我的武道改为刚柔流的念头,但是我还没有公开,你是从何知道的?”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有未卜先知之能,猜测的!” 宫城长顺奇怪的再瞧了王至道一眼,自言自语的道:“空手道,嗯,这个名字不错,我们大日本的武道叫‘唐手’的确有点不妥,改为‘空手道’这个名字很不错……” 王至道闻言一脸怪异的望着宫城长顺,暗想:不会吧,日本人将“唐手”改名为“空手道”,难道是自己无意间泄露的天机?这也太诡异了! 宫城长顺抬起头来,不再理会王至道,对陈真道:“你的意下如何,是否同意和我较量一下?” 陈真道:“好,既然你一定要和我较量,那我们就来一较高下吧!” 宫城长顺摆摆手,命令道:“七田,让你的人收起枪,退下去!” 一个日本兵的军官挥了挥手,那些日本兵立即收起了枪,整整齐齐的退了出去。 ------------ 第二十一章 刚柔流空手 虹口道场的中间被清理出一大圈空间,那些被陈真打倒在地上呻吟的弟子们被毫不客气的拖了出去。 宫城长顺赤着双足,脱掉上衣来到场中心,对陈真微笑的道:“陈真,请上场吧!” 王至道在陈真的耳边低声道:“五师兄,宫城长顺是日本宗师级的高手,远非那些被你打倒的道场弟子可比,你要小心点!” 陈真拍了拍王至道的肩:“不用担心我,王师弟,有机会的话就离开这儿吧!” 脱去皮鞋,解开衬衣,陈真大步踏进场中心,与宫城长顺面对面的站立。 论年龄,宫城长顺三十多岁,足足比陈真大了十岁以上。论名气,宫城长顺是日本鼎鼎有名的宗师级的高手,在日本几乎无人不知;而陈真,在今日之前,知道他是谁的日本人少之又少。不过相信今日之后,日本人一定会无法再忘记“陈真”这个名字,以一人之力怒闯虹口道场,将上百个虹口道场打得落花流水的中国人。 “不被人打亦不打人,以事化无为要”。王至道对宫城长顺这个人的了解除了知道他是刚柔流空手道的创始人外,就是这么一句遗训。 从这个遗训来看,宫城长顺的武道哲学和中国拳法的“止戈为武”的精神倒有点相似。只不过今夜是为日本人的名誉而战,陈真将虹口道场的上百名弟子打得落花流水,就算宫城长顺再怎么想“以事化无”,也不能不全力以赴,维护日本武道的名誉。 像是有默契似的,两人虽然未发一言,但是却同时的转身热起身来。 开战之前热热身,目的是为了让消除肌肉的僵硬感,令拳脚活动开,振奋精神,让能力更完美的发挥。但是,陈真和宫城长顺这两人的热身,却多少有点开战前演示一下自身的实力,震憾对方心灵的目的。 两人都赤祼着上身,身材大小优劣一目了然。从体格上来看,两人都是属于中量级,陈真要比宫城长顺较高一点,但是宫城长顺的双臂却要比陈真长。只见宫城长顺虽然三十多岁了,但是肌肉仍然锻炼得不错,腹肌胸大肌的线条倒也明显,只不过皮肤过于发白,显然是近年来由于养尊处优,看起来缺少那种千锤百炼的感觉。反观陈真,肌肉线条清晰明了,背阔肌异常的发达,像是长了一对翅膀,六块结实的腹肌排例得整整齐齐,两条前臂像钢铁一样结实。 光从身材上分析,陈真的爆发力和抗击力绝对要优于宫城长顺,不过宫城长顺比陈真年长,实战的经验远比陈真丰富,加上他是开山立派的宗师,所精通的技艺必比陈真更多。故胜负还真不好预料。 “嗵嗵嗵!”弯腰劈腿再抖动了下肌肉之后,陈真开始挥拳,普普通通的拳头打出的震破空气的破空之声将虹口道场纸糊的门墙震得一颤一颤。 在场观战的嘉五郎等人个个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显然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凌厉异常的拳法。 正在做俯地挺身的宫城长顺也是一脸惊讶,不过他只是惊讶了一会儿就变成微笑,站起来以自由站姿挥劈着手掌。 “嘶嘶”如像是最锋利的刀极速劈击的破空声,令人感觉耳膜几乎被刺破。井上宽的手刀劈击产生的破空效果和宫成长顺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宫城长顺这一手,一点也不比陈真的空爆之拳差。 再表演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两人终于再次面对面,决战即将开始。 陈真的架势是霍家拳法的开手式,是精武门最常见的一种。而宫城长顺却双脚一前一后站立,身体重心几乎全部压到了后腿上。 眼神交错在一起的刹那间,陈真抢先发动了攻击,后足一蹬,即如箭一样射到了宫城长顺的面前,右拳由上至下划了弧,击向宫城长顺的颈侧。 宫城长顺双手交叉,架住了陈真这一拳,前足几乎不分先后的弹射了起来,脚尖指向陈真的腹心。 陈真的拳头却缩了回去,一退一进之间即避开了宫城长顺的前踢,同时侧踢一脚踢向宫城长顺的腰间。 两人的动作都快若闪电,交错起落,如影随形,看得虹口道场的那些弟子们眼花缭乱,根本就无法看清谁打中了谁。 王至道看了半响,也有点眼花缭乱起来,开始分不清陈真和宫城长顺的动作,头脑甚至昏眩起来。心中一惊,知道了这具身体并没有后世的实力,眼力更无法相比,勉强的集中精神去看这具身体的眼睛尚无法跟得上的动作,导致了大脑缺氧,所以才昏眩。 想到这一点,王至道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调动“逆式深呼吸法”,让心神进入“心如止水”的境界,才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陈真和宫城长顺的动作在他的眼中清晰了起来,一招一式也能看得到轨迹了。 “嗵嘣”的两声,陈真的拳头打到宫城长顺的腰眼上,而宫城长顺的转身一脚却踢到了陈真的胸口,两人同时倒退。居然打了个势均力敌。 却见宫城长顺的脸色发白,动作也缓慢了起来。显然是陈真在他腰眼上打的一拳伤得他不轻。反观陈真,胸口被宫城长顺踢了一脚,不但若无其事,反而因为愤怒令拳脚的攻击更凌厉了。论身体的强度和抗击力,宫城长顺果然不如陈真。 蓦然一声暴喝,已经露出败局的宫城长顺后退了两步,改成双脚屈立,稍微一前一后的架势,呼吸也闭了起来,随着他刚才的暴喝,只见上身的皮肤开始发红起来,特别是丹田处,变得赤红一片。 三战式,刚柔流空手道中配合独特的呼吸法,发挥出全身的力量的刚毅立姿。 宫城长顺要使出全力了。 王至道摇了摇头,他知道宫城长顺是输定了。很明显,这个时候的宫城长顺还没有领悟“刚柔流”的转掌柔之型的奥义,目前的他的武功还是纯刚型的唐手。虽然实力不低,但是面对陈真这个拳法至刚至猛到极致的硬汉,落败是迟早的事情。史上记载,宫城长顺开创刚柔流空手道至少还要等十八年,现在的他,只是有了刚柔流这个概念而已。 至于陈真,他的拳法王至道看到现在心中还是没底。陈真的拳法隐隐约约有点霍家拳法的影子,但却和霍元甲完全是两个风格。爆发力惊人,打法刚猛,拳脚密不透风,有点像后世的擂台搏击,但是却又不完全像。王至道只是觉得,陈真的这种拳法非常符合他的性恪,有一种淋漓尽致,热血沸腾的硬汉风格。据邬心兰说,陈真的实力和刘振东,霍廷觉不相上下,风格也是差不多。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王至道有理由相信,陈真一定是有过什么奇遇,才练成了这种最适合自己风格的拳法。 突闻耳边响起一个阴阴的声音:“小子,你在摇什么头呢?为自己即将来到的命运感叹吗?” 王至道侧头一看,说话者却是嘉五郎,他不知道何时来到了王至道的身边,见王至道摇头,误以为他怕了,忍不住出言嘲讽。 王至道淡淡一笑道:“我是为你们的馆主快要输了而感叹!” “胡说什么,馆主会输?你小子懂得什么?宫城君是我们大日本宗师级的高手,身经百战未尝一败,又岂会输给你们中国人?”嘉五郎一脸不相信。 王至道:“宫城长顺的确是身经百战,实战经验和技巧都要比我五师兄丰富,可惜的是,他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人,训练得不够刻苦。以致体力,身体强度都比不上我五师兄。如果他刚开打就拼老命,使出自己最强的技巧,还有可能打得过我五师兄。但是现在吗,他的体力,身体强度都下降,已经无法再打败我五师兄了。嘉五郎先生,这就像你和我师父决斗一样,如果不是你们下毒令我师父身体强度变弱,就凭你的那点打击力量,根本就不可能伤得了我师父。” “住口,不要把你师父中毒的事情推到我身上。下次再说这种话之前请先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我就当你故意诬陷,到时候别怪我手下无情!”嘉五郎狠狠的道。 “还要证据吗?就凭你那点功夫,连我都不可能打得过,又怎么可能打得死我师父?” “哼,你小子不要以为会那么两手关节技,折断了井上宽的一臂一腿,就能打得过我了!告诉你,古柔术的杀人技法谁也不如我嘉五郎更精通,你要是和我斗,只要一分钟我就能折断你四肢所有的关节。” “折断关节,那只是分筋错骨技的雕虫小技,属于比较仁慈的招式。”王至道故意阴阴的一笑,对嘉五郎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招式才是分筋错骨技中最残忍的?告诉你,是断脊椎,中国古武术中被禁止的招式。和断颈椎不同,不会致人死命,却能让人终生躺在床上,身体无法动弹,吃喝拉撒都无法自理,那种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像的。怎么样,你要不要和我约战,我让你领教一下这种招式。” 大概是王至道的口气太过阴森,嘉五郎听得心中不自主的涌起寒意,居然没有立即接受挑战,而是道:“你有机会出去再说吧!” “我绝对能出去!宫城长顺和你不同,他很看重日本武士道的精神,虽然我觉得这武士道是神经。但是,宫城长顺当它是人生最高守则。所以他要输了的话绝对会遵守诺言,让我们离开。你应该了解你们的馆主吧?” 嘉五郎闻言笑道:“那也要陈真打败我们馆主才行,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话还没说完,只听“嗵”的一声,场面突变,宫城长顺被陈真一脚踢飞了出去。 (非常感谢各位朋友们的支持,令本书光荣登上新人榜,不过离前三名还有一定的差距,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本人则努力更新,谢谢!) ------------ 第二十二章 谈武论道 “三战”至刚攻击的结果是,陈真被击中了几拳,逼退了几步,但是陈真的韧性太强,宫城长顺始终无法一鼓作气将陈真击倒,结果锐气一过,陈真就开始反击了。 左右开弓连环四拳旋风般的落在宫城长顺的脸上,然后重重的一定高段横鞭踢击对着宫城长顺的太阳穴扫去。 宫城长顺被陈真左右开弓四拳打闷了,对陈真的高段鞭踢没有半点反应。结果,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宫城长顺的左侧太阳穴上。宫城长顺不但人飞出了战斗圈外,还干脆的昏死了过去。 糟糕,这下子真的没法再离开了! 王至道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心中感到不妙。果然。 “师父!”“馆主!”“宫城君!” 随着嘉五郎和虹口道场的弟子们扑上前呼叫,那些日本兵们再次将枪口对准了陈真和王至道。 陈真道:“按照约定,宫城长顺输了就得让我们自由离开,你们不是想给你们的馆主抹黑吧?” “八格!如果馆主出事,你们别想再活下去!七田队长!”嘉五郎喝道:“将陈真和王至道都关押起来,等着馆主醒来再说,如果馆主不能醒来,就得拿他们两个血祭馆主!” “是!”七田队长手一挥,那些日本兵涌了上来,将陈真和王至道左右架住。 面对着上百柄步枪,武功再好也没有用。当年八国联军进攻北京的时候,无数个鼎鼎有名的武术家加入了护国军队抵抗八国联军,结果大部份死在了八国联军的洋枪中,其中包括了八卦掌宗师董海川最出名的弟子程廷华,此事给华人武术界带来极大的震撼,很多年都谈洋枪色变。 王至道就算拥有了后世时的那种实力,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对抗上百柄步枪,故老老实实的让日本兵将他架走。而陈真看着王至道皱了皱眉头,最终也没有反抗,看来他大概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导致王至道也被枪杀,否则的话,以陈真宁死不屈的性子,估计宁愿自己丧生枪下也不愿意做日本人的俘虏。 在简陋又结实无比的监狱里,王至道和陈真被戴着镣铐关押在同一间牢房。 陈真叹道:“对不起,王师弟,是我连累了你!” 王至道:“五师兄干吗要这样说,是我自己跟过来的,谈不上连累不连累的。再说,能看到那么精彩的场面,就算永远出不去了,我也觉得值得。” 陈真笑了笑:“永远出不去那倒不会,农大叔在上海关系很广,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不过,如果日本人不想让我们出去,说不会暗中杀掉我们,你要做要这个心理准备。” “我早已经领教过日本人的卑鄙无耻了,五师兄不用为我担心,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另一个开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真看了王至道半响,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龄,说话这么有禅意,对生死比我还看得开。听大师兄说,你是半年前才跟了师父的,你在这之前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才那么看得开吧?” 王至道“呵呵”笑道:“自从上次重伤昏迷后,我对以前所经历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只不过感到头脑像开窍一样清醒了很多,像是立地成佛一样,我突然之间对很多事情有了清醒的认识,所以才看得开了。” “嗯,我听说过,精武门所有的人都说,你自从上次重伤醒来后,脱胎换骨般变成了另一个人。师父中毒的事情也是你揭露的。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和那个日本人的打斗,你的武功虽然在功力方面很弱,但是格斗经验和应变能力却是非常的老道,显然你以前不是个普通人。听大师兄说,你的武功学自捡来的一本书,这是真的吗?在书上学到武术到是有可能,但是你的见识和格斗经验又是那儿学来的,这些不可能在书上学到的吧?” 王至道苦笑道:“五师兄说得对,实际上我那些根本就不是从捡来的书上学的,我所学的一切都来自家传,我父亲是个隐居的武术家,我天天跟他练武,谈论天下,可惜当时我不太认真,人又太懒,不愿意下苦功,所以见识虽长,实力却很低,让五师兄笑话了。” “噢,那你的父亲呢?” “八国联军攻打北京的时候,父亲说要为国出力,参加了护国军团,结果牺牲了。之后我就到处流浪,直到遇到了师父。” “对不起!没想到你父亲竟是一个烈士。那你为什么要对大师兄他们撒谎呢?” “是这样的,我担心父亲的东西会失传,想将父亲所传给我的武学体系传给精武门,但是我知道武术界的规则和师兄他们的脾气,担心他们不会接受,故才编了个故事,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对不起,为了以后能自己的练习自己的武学,不得不再一次撒谎了!神啊,请原谅我吧! 陈真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也难怪你会这么做,我虽然是中国人,但是对于中国武术界的种种规则,我也看不过眼。拘束于规则,只会限制实力的发挥。中国武术要想真正的发扬光大,必须抛开门户之见,互相交流切磋,才能有进步。可惜的是,中国武术家们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师父创办精武门,欲强国自救,邀请不少的武术家们来精武门传授他们的拳法,但是这些人中,又有那个是真正传授过的,无一不是用花架子来应付。真传的东西,他们都视为珍宝,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轻易传授,这样下去,中国武术精粹迟早会失传的。” 王至道问道:“五师兄所学的并非是师父所传授的东西吧,我看得出来,你的拳法和师兄他们的差别很大,五师兄另有奇遇吗?” 陈真道:“那倒不是,我所练的,确实是师父的所教的,只不过我将它们简化了,从中找出最简单,最有用的东西。到日本留学后,我见识过很多的国外高手,他们大都很看不起中国人,更因为我是练武人而经常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几乎是天天和他们打斗,打得越多,敌人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日本的学生请来了一个高手,我被打败了,而且败得很惨。这个人是暹罗国的拳手,他的拳法招式看似很简单,但是异常凶猛,而且破坏力很惊人,我被他打成重伤,要不是有人救了我,只怕我已经死在日本了。在那之后,我对实战即有了个新的认识,开始重新研究自己的拳法。我认为,真正的拳法应该是简单,直接的,无招胜有招,华而不实的招式在真正实战中并无用武之地。简单的招式组合加上速度,反应和力量,就能产生无穷无尽的威力,攻无不克。我所学的一切太多太杂,限制了实力的发挥,武术的后期,应该是不断的减少,而不是增加。于是我就将自己所学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改造,去掉了大部份华而不实的东西,只留下几个最简单最有用的东西,同时我天天跑步,增强体力的同时还锻炼自己肉体的爆发力和抗击力。一年后我与那个暹罗拳手再战时,轻松的打败了他。”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王至道忍不住念出了后世的武术宗师李小龙的至理名言。心中暗想原来陈真也曾经战过暹罗拳手。暹罗拳手即是后世有名的泰拳手,自从二十世纪初泰拳被世界所认识后,挑战泰拳手的各国高手连年不断,但是无一例外的惨败而回。一直到了二十世纪未期,泰拳被各国拳手研究学习之后,才慢慢的失去了优势。陈真虽然败于泰拳手,但是他能在一年后反败为胜,倒算得上是历史上第一个打败泰拳手的中国人。只不知那个泰拳手是谁,能被日本的学生请来打败陈真的泰拳手,估计也不是普通的拳手。王至道更感兴趣的,却是陈真重伤之后救了他的人是谁?听陈真的口气,这个人好像是个女人。 “说得好,这正是武术的最高境界!”陈真闻言赞道:“没想到王师弟你也懂得这个道理,看来你的父亲是个真正的武术高手啊!王师弟,你要是肯下苦功的话,不出几年,成就必远在我之上。” 王至道笑了笑,道:“看了五师兄今晚的表现,我已经下定决心,能出去的话一定要刻苦练功,将我父亲的武学发扬光大。不过五师兄你一定要帮我啊,父亲说,真正的实战功夫,是靠打出来的,没有人陪我打实战一人自练的话,练得再苦再累也不会领悟到真正的实战功夫。” “好!”陈真笑道:“我答应你,能出去的话,我一定陪你练习!” “那就多谢五师兄了。五师兄,反正坐牢是极无聊的,不如我们现在就练习,互相交流切磋吧!不过你千万要手下留情,别像大师兄那样,我刚从昏迷中醒来就让他又打昏了过去!” 陈真闻言大笑道:“原来你是怕大师兄出手过重才找我……”―― 在朋友们不懈的支持下,本书终于在小分页的新人榜上排名第一了。本人决心再接再厉,争取总页的第一,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们继续支持! ------------ 第二十三章 山口雪子 于是两人除了吃饭睡觉,大部份时间都在监狱里面练习武术。幸好这个监狱除了他们俩暂时没有别的囚犯,守卫又在外面,除了送饭根本就不会来看他们,这令王至道和陈真有了个良好的练武环境。 期间嘉五郎等一些日本人本来还想来找找他们的麻烦,但是一看到陈真那种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眼神,再加上王至道写满阴谋陷井的那种恶魔般的笑容,嘉五郎等人即打消了念头,根本就不敢靠近牢房。 王至道将后世所知道的武术知识和至道拳学的体系和盘托出,令陈真闻之惊讶不已,对王至道所谓的“父亲”大感叹服。而王至道也慢慢的适应了陈真惊人的拳脚。几天下来,两人的功夫都大有进步。 这样过了七天之后,农劲孙终于通过自己的关系打通了关节,和刘振东,霍廷觉赶来看他们了。 一见面,农劲孙就大骂道:“陈真,你的个性怎么还是和以往一样冲动,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就乱来,看看你惹了多大的祸?还有你,王二,你的伤还没有受够吗?怎么也跟着你五师兄胡来?这下可好,你们两个都被关到这儿了,想救你们出去都没有办法,你们就在这儿终老吧!” 好不容易等他骂够了,王至道问道:“农大叔,你人脉广,又神通广大,难道也没有办法救我们出去?” “神通广大个屁!”农劲孙闻言又骂道:“你们私闯日本的租界,还打伤了那么多日本人,更重伤了虹口道场的馆主,你以为人家日本人还愿意放你们出来吗?” 陈真问道:“那个宫城长顺现在怎么样了?” 霍廷觉回答道:“宫城长顺被你在头上踢了一脚,造成脑震荡,昏迷了三天三夜,现在虽然醒来了,但是却说不了话。陈真,你虽然为我们中国人出了口气,但是损失了你们两个,这也划不来的。” 陈真:“我无所谓,但是王师弟什么事也没做,他是受我连累,你们先将他救出去吧!” 王至道:“五师兄,你这么说是怎么意思?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会抛弃你独自逃生的人吗?我们既然是一起来的,就该一起出去,否则的话,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王师弟……” “行了行了!”农劲孙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话,“你们两个不用这样了,我们会尽量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目前你们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别闹事,否则的话,会白费了我们的功夫。” 刘振东拿出一个篮子道:“陈真,王二,这是晓惠给你们做的饭菜,你们赶快趁热吃了吧,我们花了很多钱才令日本人同意带进来的!” 七天来日本人给他们吃的一直都是粗糙难吃的剩饭烂菜,吃得两人都想吐,看到这一篮子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农劲孙等人这一去之后就没有了音讯,日本人看来是铁了心不放两人出去了。这样又过了十天,王至道和陈真都已经感到绝望了,监狱的门却又打开了。 两人听到了一个悦耳的女声:“陈真,陈真,你还好吗?” 愕然的抬起头,王至道看到一个美丽的和服女人。 只听陈真惊讶的道:“雪子,你怎么会来了?” 这个被陈真称呼为雪子的女人穿着和服,长得极美,裸露的肌肤雪白,身材高挑但浮凸玲珑,是个难得一见日本美女。 但是这个日本美女对王至道视若无睹,她的眼中只看到一个陈真,美眸中透露出来的情意显示她与陈真的关系很不简单。 雪子道:“陈真,你回国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回到上海了。我来到上海后又听说你出了大事,于是我请求了父亲好久,他才同意让我来见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 陈真叹了口气:“雪子,你何苦如此?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雪子道:“我不管,我偏要和你在一起!陈真,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是中国人,你不是也说过,你不会在乎我是日本人吗?” 陈真:“我是不在乎,但是我不在乎并不代表我就能接受你。雪子,活在这个时代,你和我都没有选择的。你对我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对我死心吧!” 雪子哭道:“我不要,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难道就因为你师父被我们日本人害死的吗?但是这和我没有关系啊!” 陈真沉声道:“雪子,你清醒点。我不能接受你,不是因为我师父的原因。而是因为你们日本是侵略者,他们对中国的野心路人皆知。如果日本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作为中国人的我,一定会加入战斗中去。到那个时候,你认为这个世界还能容许我们在一起吗?” 雪子抹了抹眼泪,道:“那只是你的猜测,如果日本不会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呢?” “好,我们来约定,如果真如你所说,日本不会发动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并回到自己的国家的话,那我就会去日本娶你!” “好,这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我现在去求我父亲,让他将你们放出来,然后我会请求父亲去说动天皇,让日本人回到自己的国土,到时候你要是不来日本找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雪子说完,即离开了。 王至道笑道:“这个女人还真是天真,五师兄,她不会就是那个在日本救过你的人吧?” 陈真叹道:“是的,她照顾了几个月,日久生情,如果她不是日本人,我早就将她带回精武门了。” “听她的口气,她的父亲好像是日本的大人物?” “嗯,她父亲叫山口裕田,是在日本在上海租界的代表,权力很大。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你和我的生死。”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头疼。多情自苦空余恨,有情人是注定久经磨难的。” 王至道的头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个倩影,如果后世的自己没有冲动的斩了那个袁公子,估计已经娶了她吧?她现在怎么样了,自己重生到这个时代,如果还能活到后世的话,估计还可以见到她。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一百多岁了,她还有可能认识自己吗? 沉默了很久,陈真开口问道:“王师弟,你觉得我能接受雪子吗?” 王至道想了一想,慎重的回答道:“感情上的事情,还是不要听他人的意见。五师兄,你自己拿主意吧!” 陈真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鼓励我接受她!” 王至道默然,他心中暗叹:我何尝不希望你能找到真爱。但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只会害了你。 现在的日本人还只是和西方列强一样,不过是侵略者,还没有真正的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所以陈真口中虽然说得硬,但是心中还是想接受雪子的。不过要是等到日本人对中国全面的发动侵略战争,犯下南京大屠杀,万人坑,七三一人体实验的这些人神共愤的滔天罪行后,只怕陈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接受的雪子的。如果硬要和雪子在一起,中国人将会容不下他,人人喊打。正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王至道那些鼓励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又沉默了一会儿,陈真问道:“王师弟,你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吗?” “有的。”王至道的脑中再次浮现那个倩影。 “噢,是谁?我来猜猜,是心兰吗?听大师兄说,你是为了她而受伤的,受伤后又由她一直照顾你。”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五师兄,不一定每一个男人都会爱上照顾他的女人的。邬师姐是不错,我也对她有好感,但是还说不上喜欢。我说的是我以前喜欢的一个女人。” “以前的女人?”陈真有点奇怪的看了王至道一眼,“呵呵”的笑道:“看不出你心智那么早熟,你现在才不过十五岁,加入精武门之前才十四岁吧?那么早就懂得喜欢女人了?” 王至道大汗,暗想我怎么给你解释我喜欢的女人是属于另一个时代的事情? 山口雪子果然有点能耐,第二天之后,她就来到了监狱,命人打开了牢门,将王至道和陈真放了出来。 不过她的表情却没有欢喜,反而有点悲哀,她对陈真道:“对不起,陈真,父亲虽然答应我放了你们。但是因为你私闯虹口道场伤人,他要求你离开上海,终生不许回来。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继续请求父亲,让他取消这条命令,如果不行,我就陪你一起离开上海。” 陈真闻言怔了怔,问道:“那王师弟呢?” 雪子摇头道:“他没有伤人,加上年龄还小,所以没事。” “那就好,能出来就不错了!”陈真对雪子道:“雪子,谢谢你,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有来世再报答了。” “我不要你来世报答,我只要你记住你昨天给我许下的诺言。当日本回到自己的国土后,你要来日本娶我!”雪子道。 陈真苦笑道:“你放心,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实现诺言。” “陈真,王二,你们还好吧!” 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刘振东等人收到消息后来接他们了。 ------------ 第二十四章 改朝换代(修正) (被朋友提醒,在十二点更新才能得到更多的票,故本书以后改为午夜十二点更新一次,中午十二点左右更新一次,请有票的朋友们尽量支持本书,谢谢!) 回到了精武门,霍元甲在两人蹲牢的时候已经入土。不过因为霍元甲远在天津的亲人们的要求,将霍元甲运到天津去安葬,落叶归根。 运送霍元甲灵柩回天津的事情由刘振东和霍廷觉负责,由于陈真被日本人逐出上海,所以也跟着刘振东和霍廷觉一起去天津。这三人走了后,精武门就清冷了起来,管理和指导弟子们练功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了农劲孙和陈子正分别负责。 有了陈真的解释,王至道可以放心的修炼自己的“家传功夫”了。因为王至道与井上宽一战的惊人表现,精武门的弟子们对王至道的“家传功夫”很好奇,而王至道也毫不吝啬将自己所修炼的内容公开,邀请精武门的师兄弟们一起跟他练习。但是由于王至道所修炼的内容太过于简单,与传统武术的修炼方法大不相同,故霍元甲请来的那些来精武门执教的武术家们,包括陈子正在内,都对王至道的“家传功夫”很不屑,认为是那是雕虫小技,只能算是基本入门的功夫,而且与传统武术的正统修炼法相抵触。比如王至道从来不站马步,更不打套路。有一位武师好心教给他秘传的腿法内功修炼法“太极混元腿三十六式”,被王至道说成纯属浪费时间垃圾,一式也不愿意去学,气得那位武师差点要和王至道打一场。 王至道有自己的专门腿功修炼,除了控腿外,就只有简单的单腿下蹲和提踵,再者就是天天跑步,风雨不断。技术训练每天只是千百次踢腿,踢腿,再踢腿。招式又非常的单一,除了横扫,蹬踢外,再也没有别的踢法。 精武门的弟子头几天还很好奇的跟着他一起练,几天后就受不了,都觉得王至道练功的方法太过苦闷无聊,而且强度太过惊人,练得快累死也要坚持下去。比如下蹲练习不蹲得大小腿都肿胀,爬也爬不起来绝不肯停止,结果第二天双腿肿得像个水桶,王至道不但不认为苦,还美其名曰是必要的“超越极限”的训练。但是在这些精武门弟子的眼中,王至道有自虐的精神病,而且病得很不轻,要是跟着他这么练,迟早也会变成神经病。于是这些精武门弟子又纷纷转去跟陈子正等人学习鹰爪,翻子,大洪等拳法,或是慢吞吞,软绵绵的“太极混元腿三十六式”去了。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陪王至道坚持到底了,那人就是邬心兰。 也不知道邬心兰存的是什么心思,反正自从王至道开始练功后,就天天陪着他一起练,从未间断,再苦再累居然也咬牙承受了下来。王至道对此奇怪之余也感到欣慰,觉至少自己还有一个陪练,不至于寂寞。 为了感谢邬心兰对他的“垂青”,再加上这个时代太过混乱,王至道担心邬心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会被恶人欺负,即很认真的教她自己“至道拳学”,希望她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由于王至道练功除了“极限训练”外,最看重的就是打,刚开始时精武门的弟子还有人愿意陪他打实战练习,但是随着王至道的实力越来越强,拳脚越来越重,精武门的弟子们渐渐开始躲避他,到后来基本上没有人再愿意和王至道动手了。结果,王至道的目标即落到了邬心兰的身上。 开始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伤到邬心兰,一两个月后,邬心兰的实战能力空前提高,已经能和王至道打得有板有眼了。但是这个时候,王至道却开始苦恼没有真正高手陪练,实战能力一直是原地踏车,没有进步。 幸好这个时候,刘振东和霍廷觉从天津回来了。于是王至道的目标落到这两位师兄的身上。 霍廷觉身为精武门的门主,身份尊重,不会轻易下场与门下的弟子打实战。王至道只能打刘振东的主意。 刘振东的性子大咧咧,自然无所谓。令王至道痛苦的是,刘振东出手一向不知轻重,平时就算开个玩笑也会不小心一个巴掌将人打趴下来。他的铁砂掌功力在精武门中是数一数二的,挨一下非死即伤。所以王至道每次和刘振东打实战的结果不是鼻肿脸青就是被抬回去。 为了避免被刘振东“不小心”打伤,王至道不得不高度的集中精神来应付,这样做的结果是,实战能力提升得如飞一般的快,受伤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后来刘振东已经不能再伤着他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又过了一年,这一年中,中国时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孙中山率领广大革命同事成功的推翻了满清,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控制。 一九一二年一月一日,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成为中国五千年来第一位被选举产生的国家元首。这一天,中国进入了新的纪元。男人纷纷剪断了辫子,妇女开始尝试出门,享受一下男女平等的权力。学校,医院,银行,铁路,公路,这些象征着新时代的东西开始在中国建设,中国正在努力向西方列强看齐。 可惜的是,不过四个月时间,为了中国真正的统一,实现强盛和平的局面,孙中山将临时大总统的位置让给了袁世凯。袁世凯这个在中国近代史上很倍中争议的人物,为了自己皇帝梦的野心,将局面刚刚好起来的中国再次拖入了乱局之中。 武术界这个时候也发生了一件大事,武术名家李端东,形意名家李存义师徒,八卦名家张占魁师徒和一些出名的武术高手齐聚天津,成立了“中华武士会”,并举办了国内首次的全国武术大赛。因为精武门在上海声威很盛,中华武士会也发了贴子邀请了精武门的人参加。 由于这是中国武术界首次举办的万众睹目的赛事,精武门经过慎重考虑了后,决心派人参加。由于精武门需要有人坐镇,故霍廷觉留了下来,由刘振东和陈子正挑选几个精武门弟子赴天津去参加。 因为王至道这一年时间惊人的进步刘振东已经领教了,故将他例为第一人选,这意味着,王至道可以见到国内大部份出名的武术高人,和他们进行实战较量切磋。可惜的是,王至道还没来得及高兴起程,一个不速之客的来到,将他留了下来。 这个不速之客却是王至道上次在梦幻酒吧认识的“影后”周蝶。 谁也没有想到上海的电影影后周蝶会光临精武门,而且是为了王至道这个小子。这个时代的电影在大部份中国人的眼中还算得上是很新鲜的玩意儿,故追星族没有后世那么疯狂,但是周蝶优雅性感的身段,甜美的外貌还是令她成为上海男人们的梦中情人,少女们的心中偶像,这些粉丝们自然也包括精武门的弟子和邬心兰在内。 于是王至道被一大堆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包围了。 见到王至道进来,正在和农劲孙等人闲谈的周蝶收了声,美眸向王至道瞧了过去,目光似嗔似怨,看得王至道心惊胆颤,暗中感到不妙。 果然,看到周蝶这种有点暖味的眼神,精武门的弟子瞧向王至道的眼神中的杀气更浓了,邬心兰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哼声。 农劲孙“呵呵”的问道:“王二啊,你是何时认识周蝶小姐的,为什么没有对我们提过啊?” (被朋友提醒,在十二点更新才能得到更多的票,故本书以后改为午夜十二点更新一次,中午十二点左右更新一次,请有票的朋友们尽量支持本书,谢谢!) ------------ 第二十五章 大世界(上) 王至道心中苦笑,暗想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要杀人的表情,我当初没对你们提这件事看来明智之举,否则的话,这一年的日子只怕会过不下去。 周蝶替他回答道:“我和他一年前就认识了,当时我邀请他做我的保镖,保护我的安全。他回答要问问师门的意见,我即和他约好再见。谁知道他这一问,一年时间也没有再来见我。我等不下去了,才不自请来,想来问问霍门主,难道霍门主不允许他来做我的保镖,保护我的安全吗?或是认为我没有这个资格让一个精武门的弟子来做我的保镖?” 霍廷觉大受冤枉,忙分辩道:“周蝶小姐言重了,我们精武门怎么会看轻你的资格?没这回事!实际上是,我从来没有听王至道提过这件事。” “噢!”周蝶闻言恨恨的瞪了王至道一眼,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将答应自己的事情没放在心上。 王至道被周蝶这种眼神瞪得心惊胆寒,想解释却无从说起。说什么呢?难道说自己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要是这样说,周蝶不更恨死自己才怪! 周蝶问道:“霍门主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不反对王至道来做我的保镖了?” 霍廷觉干咳了一声,道:“这个吗?周蝶小姐,感谢你如此看重我们精武门的弟子。你能看得起王至道是他的幸运,但实际上,王至道只是我们精武门普通的弟子。你要他做你的保镖,只怕他不会任职。再说他年龄还小,啥事也不懂,而且又是一个男人,这样跟在周蝶小姐身边不太方便。如果周蝶小姐的确是需要保镖,我可以介绍精武门的一个女弟子给你。” “不行啊!”周蝶拒绝道:“霍门主,你要知道,我的身份注定了我必须出席很多重要的场合,那种场合各国的名流权贵,军政大人物众多,之中有不少缺少教养的花花公子或是流氓头子,他们常常会找些借口来骚扰我。这些人之中,尤其是以日本人更令人讨厌,也更肆无忌惮。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就算是身为电影皇后,对付这些人也有心无力。要是用女保镖的话,只怕不但不能保护我,她自身也会受到其害。所以我才需要王至道来帮我应付这些人,以前我也有过保镖,但是他们平时看起来嚣张,面对大人物或是日本人时却个个贱骨子,恨不能将我给卖了。但是王至道不同,我初见他时,他面对日本人毫无畏惧,甚至为了我出手教训那些日本人。所以我相信,要是由他做我的保镖,那些人绝对不会再来骚扰我。” 霍廷觉和农劲孙听得心中一惊,暗想要是这样,王至道说不定会给精武门惹下多大的麻烦来,上次要不是有山口雪子这个痴情女人,只怕他现在还在监狱中呢! 想到这儿,霍廷觉不自觉的再次干咳了一声,道:“这个吗?周蝶小姐,王至道的个性太冲动,跟着你只会惹祸,那样的话,会令你更加麻烦……” “霍门主!”周蝶打断了霍廷觉的话,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你该不是怕得罪那些权贵或是日本人吧?我虽然不是练武人,但是也听过不少的朋友说过令父霍元甲先生的光辉事迹。我最敬慕的,就是霍元甲先生不畏强权,行侠侠义,号召中国人自强救国的伟大精神。我相信要是霍元甲先生在世的话,一定不会怕得罪权贵或是日本人而拒绝王至道做我的保镖。霍门主,你是霍元甲先生的儿子,又继承了精武门,难道你会因为怕王至道得罪那些权贵或是日本人而任凭我被那些人骚扰或是ling辱吗?” 周蝶不愧是电影皇后,说这些话时表情丰富,不但楚楚可怜,而且垂泪欲滴,似乎真的是受尽恶人ling辱压迫的可怜女人。不但那些视她为梦中情人的精武门弟子们个个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即去将那些骚扰她的人痛揍一顿,连邬心兰也是一付咬牙切齿的表情,心中那点醋意不翼而飞。 霍廷觉不由大汗,暗想可不能让周蝶这样误会,否则传出去不但精武门被外人瞧不起,只怕连精武门的弟子也会看不起自己这个门主。于是霍廷觉赶紧分辩道:“周蝶小姐,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任凭你被那些人骚扰ling辱的意思,也绝对不会怕得罪那些人。实际上,我只是担心以王至道的能力,不能胜任你的保镖。所以我想挑选一个比王至道能力更强的人来保护你。” “能力比王至道更强的?”周蝶美眸眨了眨,问道:“霍门主不会是想毛遂自荐吧?” 霍廷觉再汗,忙笑道:“能给周蝶小姐当保镖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我身为精武门的门主,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脱不开身,很抱歉。不过我给你推荐一个人,绝对令你满意,他是……” “不必了!”还没有说出名字,周蝶就打断了他的话道:“霍门主的好意我心领,但请恕我不能接受。我不习惯让一个我不了解的人做我的保镖,我只想要王至道,可以吗?” 霍廷觉的表情僵住。 农劲孙很好奇道:“周蝶小姐难道对王二很了解吗?” 周蝶道:“有些人,你就算认识了他一辈子,你也无法对他放得下心;但有些人,你不需要认识太久,就可以完全的信任,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付托于他。我虽然只见过王至道一次,但是他却能给我这种完全信任的感觉。我相信有他保护我,我会很心安。” 农劲孙闻言也说不出话了,霍廷觉道:“周蝶小姐一定要王至道的话,那也不是可以。我们精武门不会限制门下弟子的自由,王至道如果同意,就让他跟你吧!王至道,你的意思怎么样?” 靠,你们终于想起问问我这个主角的意见了? 王至道虽然有点奇怪周蝶为什么会那么信任自己,一定要自己做她的保镖,不过这对他来说,正是个闯出去见识一下世界的好机会,他怎么可以放过。何况以王至道在后世对周蝶的了解,知道这位电影皇后的交际圈很广,与很多历史上的大人物,比如特务头子戴立,上海三大亨都有一定的关系,自己不可能终生呆在精武门,想要在这个时代混出名堂,是不可避免和这些打交道的。 所以王至道毫不犹豫道:“二师兄,农大叔,我已经十六岁了,已经算是一个男人了,不可能老是呆在精武门白食白住,无事可做。我想出去找点事做,自立自生。周蝶姐给我提供了这个好机会,我怎么可能不答应。何况,早在一年前,我已经许诺周蝶姐此事了。请你们成全。” 霍廷觉和农劲孙对视了一眼,农劲孙叹道:“王二,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跟周蝶小姐去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克制自己,在保护周蝶小姐的同时,不要惹祸上身,不要冲动易怒。既然做保镖,就得有保镖应有的本份。” 王至道心中暗喜道:“多谢农大叔,我会记得你的忠告的。” “不行!”岂料,一个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众人一看,却是邬心兰。 只见邬心兰的玉脸微红,对农劲孙和霍廷觉道:“农大叔,二师兄,周蝶小姐的身份尊贵,岂能只有一个保镖,何况王至道始终是一个男人,不可能时时刻刻贴身保护周蝶小姐的。所以我自动请缨,想和王至道一起做周蝶的保镖。有两个保镖总比一个保镖好吧?” 农劲孙和霍廷觉闻言不由面面相觑,邬心兰的心思,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说是想做周蝶的保镖,实际上是为了王至道。想到这一点,精武门的弟子们看着王至道的眼光杀气更浓了。 这个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艳福,才加入精武门多久,不但得到电影皇后周蝶的“青睐”,连我们精武门最漂亮的师妹的心也让你给夺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遇到这种好事呢? 精武门弟子们心中都在这样愤愤的想。 (下一章晚上十二点更新,请到时手中推荐票的朋友们记得将票投给本书,谢谢大家!) ------------ 第二十六章 大世界(下) 农劲孙问周蝶道:“周蝶小姐,邬心兰是我们精武门最出色的女弟子,对于她的要求,你的意思怎么样?” 周蝶的美眸狐溜溜的在邬心兰和王至道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直到将邬心兰看得玉脸发红,连王至道也有点不好意思时,才抿嘴一笑道:“好啊,看得出来,这位小妹子很勇敢,她敢毛遂自荐,相信实力一定不差,有她和王至道合作做我的保镖,我以后也许会更轻松一点。只要她表现得好,工薪我会按王至道的标准来付,绝对不会因为她是女性有所偏袒。” 农劲孙站起身来,先对周蝶道:“周蝶小姐,不好意思,请你先坐一会儿,我有话要对邬心兰说。心兰,你随我过来!” 在去往周蝶住处的路上,第一次坐上轿车的邬心兰一脸好奇,将车内所有的东西都研究了个遍,似乎想弄明白是什么东西令这车子发动的。坐在她旁边的王至道则闭目养神,对她的动作视若无睹。而坐在前排的周蝶则对邬心兰的反应感到好笑,不过一想到自己第一次坐上这车的情况,心中即释然,任凭邬心兰胡闹。 司机已经不是王至道上次所见的那个人,而是一个高个子,周蝶称呼他“阿东!”长得虽然要比上次的司机顺眼一点,不过他的表情更加木纳,自始由终都没有露出一点表情,更没有一句话。 闹了一会儿,见无人理她,邬心兰不由又感到无聊了,忍不住捅了捅王至道,问道:“喂,你怎么不问问农大叔对我说了什么呢?” 王至道眼睛都懒得睁开,没好气的道:“我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还有什么好问的!他是不是吩咐你好生的看紧我,防止我冲动惹事,免得给精武门带来麻烦,对吗?” 邬心兰道:“差不多了,不过农大叔还吩咐了我一句,万一你真的惹祸出事,就让我赶回精武门报告,好让师兄他们想办法救你。”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这个我倒没有猜到。” 邬心兰“哼”道:“你以为农大叔是铁石心肠啊,他实际上很关心我们的。” 车子在一家西洋式建筑风格的别墅停了下来,周蝶回头对他们俩笑道:“已经到了,王至道,今晚上我必须要去大世界赴宴,黄金荣今天过生日,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你和你师姐先上去放下行李,房间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一人一间。” “大世界?” “是的,刚建立的不久的,属于黄金荣的地盘,你有去过吗?” “没有!” 王至道心想:在后世时我去大世界至少有十回了,但是这个时代的大世界吗,倒还真没有去过。今晚一定得好好看看。 周蝶道:“大世界消费很贵,来往都是名流权贵,故对穿戴很看重,你们的这身打扮是进不了大世界的。我已经吩咐管家去给你们一人做套新衣服了,很快就会拿,你们上去后先洗个澡,休息一下,衣服到了会通知你们。” 周蝶的别墅很大,装饰得很豪华,富丽堂皇。档次甚至比王至道在后世所拥有的别墅还高上一筹,从来没有进过这样豪华地方的邬心兰自然看得眼花缭乱。由此可见,周蝶这个电影皇后的生活不是一般的富裕。不过王至道很怀疑,这个别墅到底是周蝶自己花钱买的,还是那个大人物送给她的? 王至道和邬心兰的一人一个单间,彼此只隔了一间墙,面积不算太大,不过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都不是便宜的东西,光是被套就是名贵的丝绸制成,上面还有精美的刺绣。周蝶对王至道和邬心兰的待遇够周到。 新衣服很快就被送来了,大概是看在王至道的年龄不大的份上,王至道的新衣服是件浅灰色的学生装,方形立领,比较单薄,穿在身上凉爽。虽然不是王至道心目中那个超帅的白色中山装,但是配上一双皮鞋,再披上一件同色的风衣,令王至道倒有一种自己就是《上海滩》中的许文强的感觉。 邬心兰的新衣服是上衣下裙的浅黄色的袄裙,不但手工精致,花边刺绣更是精美。周蝶还找人给邬心兰梳了个髻发,前额留了个垂丝刘海。如此打扮,令邬心兰从头到尾焕然一新,给人一种清丽脱俗的味道,令王至道好一会儿也移不开眼睛。 不过,当周蝶打扮完毕出来后,王至道的视线立即就从邬心兰的身上转移了。 成熟女人的魅力始终非少女能比的,尤其是以王至道这个多了一世的心智来说,像周蝶这样的成熟女性更能吸引他。 周蝶穿的是大红色的无袖紧身开衩旗袍,性感曼妙的身段显露无余,穿着高跟鞋的玉足在走动之间令丰盈浑圆的腰臀轻微的摇摆,开衩处不经意露出的雪白玉腿更是玉光致致,连同为女人的邬心兰也看得目瞪口呆,不用说王至道这个男人了。梳着堕马髻,玉颈上佩戴着水晶项链,耳垂着宝石耳环,白嫩的玉手上还戴着两三个玉石戒指,富贵耀眼。 王至道苦笑道:“难怪你这么着急的找保镖,打扮成这样,要没有男人来骚扰你,那他一定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周蝶闻言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说我被男人骚扰是我自找的?” 王至道忙道:“误会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夸奖你而已。周蝶姐的绝代的风华,迷人风韵就算是佛祖也会动心呢!” 岂料,这话虽然令周蝶的脸上露出微笑,但却惹来邬心兰的白眼。 周蝶笑道:“行了,不要再贫嘴了。我们该动身了,迟到了可不太好!” 开车的仍然是那个面无表情的阿东,对穿了新装的王至道三人仍然视若无睹,表情木然,似乎是个木头人。 车子发动后,周蝶对王至道和邬心兰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跟阿东学学如何开车?这样做我的保镖会更方便一点。” 王至道淡淡的道:“让心兰学吧,我早就会开车了!” 周蝶闻言有点惊奇:“你会开车?” “当然,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表演一下?” 王至道心想:真是笑话,连飞机我都会开,开这种老旧的破车怎能难得住我? 周蝶想了一想,道:“不必了,你现在是我的保镖,车还是由阿东开着好,你负责保护我就行了。” 旧上海的大世界在当时非常出名,光是从外观来看,就已经不在后世重建的大世界之下了。据说出钱建造这大世界的是一个姓黄的大商人。可惜的是,建成之后,在他的手上没经营几年,经营就让黄金荣给抢去了。 黄金荣将大世界改为超级娱乐场所,舞台表演,赌博,酒宴无所不包。据周蝶介绍,大世界还有个地下拳场,黄金荣在世界各地招来不少的拳手,让他们在擂台上生死搏斗,专供喜欢血腥刺激的权贵们来赌博。 说到这个,周蝶的美眸露出厌恶的神色,显然很反感这种血腥的赌博―― 在线的朋友们请投票支持本书! ------------ 第二十七章 上海三大亨 大世界的门卫待者是四个穿戴得很整洁的中国人,见到周蝶的车子,立即一齐跑来替她开门。其中一个很有礼貌的待者道:“周蝶小姐,欢迎你!黄爷已经来了,正在里面等你呢!” 周蝶优雅的下了车,指着王至道和邬心兰道:“他们两个是我的贴身保镖,可以跟我一起进去吗?” 那个待者愕了一愕,上下打量了王至道和邬心兰一遍,点头道:“既然是周蝶小姐的贴身保镖,那自然可以进去了。请进!” 身为司机的阿东被周蝶留到了外面,王至道和邬心兰跟着周蝶一起进入大世界。 第一次进入这种大场合的邬心兰有点紧张,本能的紧跟在王至道的身边。 王至道见状,打趣她道:“邬师姐,你不用那么紧张,里面又没有吃人的妖魔,你就当是在精武门好了!” 邬心兰闻言不好意思的玉脸红了红,不过身体却渐渐的放松了。 周蝶看不是最早到的,里面已经聚集大多数的上海名流权贵。看到风华绝代的周蝶进来,大多数的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交谈,目光向她的曼妙的娇躯上注视着,惹得旁边的女伴嫉妒异常,偏偏发不得火,只能在心中暗骂。 今晚宴会的主角黄金荣正在和一众人闲聊,看到周蝶进来,立即和那些人一起迎了过来。 仍然是光头的黄金荣一年不见,身材更发福了,一身笔直的西装,看起来倒有点人模人样。他一来就大笑道:“周小姐,幸好你终于来了!我刚才正在和我的拜把兄弟聊天,说要介绍你给他们认识呢,你要是不来我在我拜把兄弟面子就大失面子了!” 周蝶脸上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很有礼貌的道:“黄爷言重了,你的生日,我那能不来,让你失了面子那可是件很严重的事。” “周小姐真会说笑!”黄金荣“呵呵”一笑,指着身边的两个人道:“来来,周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他是我三弟杜月生,他是我二弟张啸林!” 跟在周蝶身后的王至道闻言吃了一惊,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个与黄金荣齐名的“流氓大亨。” 只见杜月生中等个子,身材瘦弱,长得文文彬彬,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穿着黑色的长袍,外套绿色的马褂,一付儒生的样子。而张啸林则比较彪壮一点,穿的是很合身的西装,只是眼神看起来很阴森狠辣,给人的感觉与杜月生完全不同。 在历史传说的“上海三大亨”之中,有一个“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生会做人”的说法。这说明了张啸林这个家伙有一定的拳脚功夫,他之所以能混到与黄金荣,杜月生齐名的地位,大部份是靠打出来的。可惜的是,这个人后来在日本攻陷上海时,反而不如他的两个结拜兄弟有骨气,投降了日本人,结果没有好下场。而杜月生这个人,则是上海三大亨中最有名的一个,虽然是个文弱书生,能力却远比黄金荣和张啸林高明,以至后来居上,成为旧上海黑帮的绝对老大。他很善于协调黑社会各派势力之间的关系,善于处理与各派军阀之间的关系,善敛财,会散财。他贩卖鸦片、开设赌台,笼络上层人物,名流权贵,借之提升自己的地位。 不过令世人称奇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很鲜明的爱国心,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时,他积极的支持抗日,为抗日军捐赠了大量的财产和必需品。日本攻陷上海后,为了拉拢他,对他许下种种好处,但是他坚持不投降日本人,宁可抛弃一切离开上海。这种气节倒是得到了世人的赞赏。 杜月生永远都会维持着那种温文尔雅的样子,礼貌的和周蝶握了握手,道:“周小姐的大名,我杜月生早已经有耳闻。不止这样,周小姐所演的电影我几乎全看过,目前我也是周小姐的崇拜者呢!” 周蝶微笑道:“杜先生真风趣!” 黄金荣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王至道和邬心兰两人,有点奇怪的问道:“周小姐,你身后这两位是谁,好面熟啊?” 周蝶介绍道:“这两位是我请来的保镖,王至道和邬心兰,他们都是精武门的弟子。黄爷觉得面熟,可能是在精武门见过吧!” “精武门?”黄金荣默念了一下,突然一手指着王至道另一手拍自己的光头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折断了日本武士一腿一臂的小子,我记得见过你一面!” “黄爷好记忆,不过我叫王至道,不叫什么小子!”王至道平静的道。 “精武门的弟子?”张啸林闻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王至道一遍,对邬心兰这个精武门的女弟子视若无睹,他道:“精武门的弟子,那就是霍元甲教出的徒弟,听说霍元甲的徒弟很能打啊!我这儿也有一个保镖,是少林派的弟子,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阿六!” 张啸林身后的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穿戴很得体的家伙立即走了上来,向王至道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石六,是少林门的弟子,很高兴认识你!” 王至道见他伸出的手掌即宽大又结实,茧皮更是异常的厚,显然是修煤层了铁砂掌之类的功夫,心中明白了他在打什么主意。心中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伸出右手去和石六的这只手掌相握。 果然,刚和石六的手掌握在一起,王至道就感到石六发劲收缩,似乎想要将他的手掌捏碎。 但是王至道的手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捏碎的。王至道这一年中,可没有少练过指力。王至道认为,整体的力量虽然很重要,但是强化双手十指的力量,练成钢铁一般的手指,对格斗也是非常重要的。王至道修炼指力的方法非常简单,他很信奉“简单的重复加压”力量训练原则。对于手指的训练,他只有一种,就是用手指做倒立屈伸,先是用十指缓慢的做俯卧撑,有了一定的强度后再试着倒立屈伸,然后减指,增加次数。当能做到随意用一伸手指头做倒立屈伸三十次以上,手指的强度已经非常可观了。王至道这一年中几乎每天都要定时练习这种方法,虽然还没有达到后世时的惊人指力,但是比试手掌的抓握力,精武门中能比他强的,除了拥有一双铁掌的刘振东,就只有号称“鹰爪王”的陈子正。 王至道才不会相信,这个石六的手掌的抓握力会比陈子正和刘振东还要强,故才毫无畏惧的和他相握。何况,王至道很懂得怎样才能最有效的发挥手指的力量。他与石六握手时,力量集中到手指尖上,用力之下,手指如钢钩一般陷进了石六手掌。 只不过五秒钟,石六就无法承受,疼得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滴,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王至道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微笑道:“你的手掌很有力,领教了!” 在场的人除了周蝶和邬心兰外,个个都大感惊讶,尤其是张啸林,他本意是想让王至道出出丑,然后再向周蝶推荐自己的人做她的保镖,所以才会介绍石六和王至道“认识认识”!那能想到,王至道这个看来不过十六岁的少年,握手的力量居然比修炼了十年铁砂掌的石六还要强。 张啸林大感颜面无光,狠狠的瞪了石六一眼后,阴阴的对王至道道:“小兄弟功夫真不错,我们三兄弟在这儿有一个地下拳场,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偶的书友中有那么多武林高手,讨论区已经变成了武林盛会了. ------------ 第二十八章 又一个袁公子 张啸林此语一出,周蝶就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秀眉,出声道:“张先生,王至道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保镖,你怎么能让他去地下拳场?如果张先生是因为王至道得罪了你的话,那我愿意替他道歉,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年龄还小,不太懂事。” 周蝶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知道周蝶不高兴了。 黄金荣在历史上除了贪财外,好色也是出名的。周蝶是他好不容易才请来的,那能看到她不高兴。当下黄金荣狠狠的瞪了张啸林一眼,打了个“哈哈”,向周蝶陪笑道:“周小姐,你别误会,老二只是天性喜武,故才见猎心喜,并没有别的意思。周小姐既然不愿意,老二就绝对不会再打王至道的主意,你可以放心!” 周蝶闻言道谢道:“黄爷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先谢过了。” 黄金荣正欲邀请周蝶入座,突见一众人匆匆的奔了过来,领头的一人是个公子哥,穿着很名贵整洁的西服,长相也不俗,可惜是个瘸子。人还未到就听到他在叫嚷道:“周蝶小姐,终于又见到你了。自从前天一别后,我这两天茶饭不思,无时无刻都念着你的音容笑貌呢!” 周蝶看到这个瘸子,表情有点慌张,勉强的露出笑容道:“袁大公子,你好!” 袁大公子,又一个袁大公子,不会是后世的那个被自己斩了的袁大公子吧? 王至道看得出来,周蝶很不喜欢这个袁大公子,但又却不敢得罪他。估计这个袁大公子是什么大人物的公子,口气轻浮,明明看到了周蝶不喜欢他的神色,还硬来上来搭讪。说不定周蝶就是受不了他的骚扰,才不顾一切来精武门找自己做保镖的。 如果周蝶真的是因为这个袁大公子的骚扰才找自己做保镖,那么这个袁大公子就注定是自己的敌人。前后两世,敌人都是袁大公子。王至道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个袁大公子看来很有来头,明目张胆的跑来和黄金荣抢女人,但是黄金荣只是脸皮扭动了一下,立即就装出一脸虚假的笑容,“呵呵”的笑道:“是袁大公子啊,没想到你也和周小姐认识啊!” 袁大公子看也不看黄金荣一眼,眼中似乎就只有一个周蝶,他抢上前来,伸出双手欲握周蝶的白嫩小手。 周蝶没料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居然这么大胆,不由心中一惊,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人影一闪,却是王至道挡到周蝶的面前,阻隔袁大公子和周蝶的视线。 袁大公子没料到还有人敢挡住他,伸出的双手不由停顿。看了王至道一眼后,眼神阴冷的问道:“小子,你是谁?”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是周蝶小姐的保镖,请这位袁大公子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不要随便动手动脚,吓坏了周蝶小姐。” 袁大公子闻言怔了一怔,回顾回周,见人人都是一付怪异的表情瞧着他,就算他的脸皮再厚,也不由有点尴尬,忙道歉道:“对不起,很抱歉!我只是对周蝶小姐的仰慕太深,见到周蝶小姐就情不自禁,故才有点忘乎所以。要是我此举真的令周蝶小姐受惊了的话,我愿意向周蝶小姐赔罪,请周蝶小姐原谅的无心之过。” 说了这些话后,却见王至道仍然挡在周蝶的身前,王至道的年龄虽然才十六岁,但是身体发育得却和大人差不多高大,挡在那儿即将袁大公子望向周蝶所有的视线都阻隔住了。 袁大公子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下不悦的道:“这位,你能不能让一让,我在和周蝶小姐说话呢!” “你放心,周蝶小姐的耳朵很正常,你就这么说,她听得见的。” 王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袁大公子很反感,打定主意不让他和周蝶接触。 袁大公子的脸寒了起来,这个寒脸一摆出来,在他身后的一个跟班立即会意上前,一掌拍到王至道的左肩膀上,喝道:“小子,袁大公子和周蝶小姐说话,那有你插嘴的份,请……” 一声惨叫,话还没有说完就中断了。却是王至道伸手扣住了这个跟班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腕。单手一扭之下,这个跟班的手臂不由自主的被扭到了背后,双膝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关节欲断的痛苦令他根本就无法再说话。 “好一个鹰爪擒拿手!”随着一声赞叹,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显然是被这儿发生的事情吸引。声音很熟悉,王至道向那两人望去,却是一年前在梦幻酒吧认识的酒吧老板蔡家扬和朱国富。 两人都是一身名贵笔直的西服,蔡家扬灰色,朱国富的却是白色。那声赞叹正是朱国富发出来的。 只听朱国富道:“王兄弟,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的实力大有进步啊,这一手鹰爪擒拿功夫是跟鹰爪王陈子正师父学的吧?” “鹰爪功夫不一定只有陈子正师父一人会使,擒拿之法也不一定非鹰爪才有。”王至道放开了这个跟班,以这个时代的武术礼节向朱国富和蔡家扬抱拳道:“朱大哥,蔡老板,好久不见,久违了!” “说得对,中国的拳法流派多不计数,几乎每一门都有擒拿之法,不一定是鹰爪独有!”朱国富道:“看到王兄弟的功夫大有进步,我不由有点心痒痒。王兄弟,有机会的话,我们哥们好好切磋一下吧!” 蔡家扬“呵呵”的一笑,先是向周蝶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王至道笑道:“王兄弟,上次和你打赌输了后,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将我的酒吧吃穷呢!没想到一去就没有再来过,让我白白的担心了!” 来到王至道眼前,朱国富看了看袁大公子一伙人一眼,淡淡的问道:“什么,有人找周蝶小姐的麻烦吗?王兄弟,要不要我和你一起收拾这些人?” 王至道还没有回答,蔡家扬即道:“国富,你在说什么呢?这是青帮的地盘,何况有黄爷和他的弟兄在场,这种事情那轮到你出头!呵呵,黄爷,我说的对吗?” 自从袁大公子和王至道冲突起来后,黄金荣等人就出奇的沉默,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即不阻止也不出声。此时被蔡家扬挑明,黄金荣不由苦笑,叹道:“蔡贤侄,你还是和以往那样,一点都没有变啊!不过袁大公子是我们的贵客,他的事情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好!” “噢,袁大公子?”蔡家扬一脸惊容,他的父亲和黄金荣很有交情,再加上他出过洋,学识和口才极佳,故很受黄金荣赏识。而对于黄金荣,蔡家扬更是比谁都了解。在上海,青帮横行霸道,黄金荣身为青帮的老大,更是权力通天,无恶不作。在上海基本上只有怕他的人,没有人他怕的人。就连那些老外,也很给黄金荣面子,不会轻易和他为敌。 蔡家扬更知道,黄金荣贪财更好色,对周蝶非常的垂涎,做梦也想将周蝶收为私宠。在上海,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对周蝶的野心,这令很多原本也对周蝶野心的人纷纷打消了原意,没有人敢打黄金荣看上女人的主意。但是这个袁大公子,蔡家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是冲着周蝶来的,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举动,黄金荣居然视若无睹,还表现出一付不敢得罪他的样子。这个袁大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瘸子,姓袁,连黄金荣也不敢得罪?对国内时局很了解的蔡家扬心念一转,立即猜到这个袁大公子是什么人了。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这位莫非是袁克定大公子吗?” ------------ 第二十九章 太极高手(上) 一个声音阴阴的道:“既然知道是袁大公子的身份,还不快让开,袁大公子的事情岂是你等能插手的?” 说话的也是跟在袁大公子身后的人,不过这个人的身份似乎和刚才被王至道一招击败的跟班不同,至少他身上所穿的西服就很气派,个子较高,体态均匀,站在那儿有如山岳一般稳重,没有一点不自然的状态,由此可见,这个人是个高手,不是外家的高手,应该是属于看重整体力量效应的内家高手。双眼很有神,不过却有种阴险的味道,至少他的笑容在王至道的眼中看起来是个十足的奸笑。这个人,本性一定是个奸诈阴险的小人。 朱国富大概也看出来这个人的不凡,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闻言立即冲着那人道:“我要是一定要插手,你又待如何?” “国富,不要冲动!这个袁大公子不是你能得罪的!”蔡家扬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相劝道。 与此同时,王至道身后的衣角也被人轻轻的扯了扯,只听周蝶低声的对他道:“王至道,你别乱来,这个袁大公子我们得罪不起,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伴在周蝶一旁的邬心兰也低声道:“王至道,农大叔禁止你惹事,你最好别冲动!” 王至道淡淡的问道:“这位袁大公子是袁世凯的儿子吗?” 周蝶怔了怔,道:“原来你知道?” 王至道冷哼一声,再问道:“他是不是在骚扰你?” “嗯,他想邀请我去他的府第,说是要娶我做姨太太,我拒绝了他,但是他不死心,对我死缠烂打的。” “那我再问问你,你请我来,是不是让我来保护你的?” “是的,可是……” “是就行了,没什么可是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你不必出声,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周蝶小姐!”却是那个袁大公子发话了,他隔着王至道对周蝶道:“我明天就要回南京了,想请你跟我一起走,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回到南京,我会给你最好的待遇,让你做我最受宠爱的姨太太……” “对不起,袁大总统的大公子是吗?”王至道打断了他的话,道:“周蝶小姐说了,她不会跟你走,更不会做你的姨太太,请你死心吧!拿出点你袁大公子的风度来,不要再来骚扰周蝶小姐。” 此语一出,在场的人个个吃惊。黄金荣三兄弟则暗叹王至道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对连他们都不敢得罪的袁大公子说这样的话! 袁大公子的脸沉了下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对我说话?” “你是袁大总统的大公子吗?难道你以为你是太子?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强迫一个不愿意跟你的民女做你的姨太太。袁大公子,别忘了,现在是民国,这个天下是由人民来做主,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王至道毫不退让的道。 袁大公子不再和王至道废话,向后退了一步,淡淡的道:“王宝力,这个小子交给你了!” 此语一出,刚才那个被王至道认定为内家高手的奸诈小人站了出来,眼神阴阴的盯着王至道:“小子,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即向袁大公子道歉,然后离开这儿。否则,等到我出手的话,你就再求饶也没有用了。” “求饶,我的字典还真没有这个词。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令谁求饶!”王至道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对示弱,否则对方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于是调整心态,杀气聚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一般来说,气势这个东西,是一个人的人生经历的积累,长期身居高位者身上会自然的体现一种不怒自威的自势。而杀气却是一个真正杀了人才能培养得出来慑人气势,一个从血腥战场中归来的战士,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职业杀手,身上都有一种令人心怵的气势,当他们的杀气毕露时,就算是隔着一座山的距离,也会令普通人毛骨怵然。 这样的气势,是无法,也不可能刻意装出来的。 但是王至道却不同,他在这一世虽然所经历的不多,也没有杀过人,但是在他重生前却是经历过无数次关乎生死的战斗,做侦察兵时,为了完成任务,他更是不得不杀了很多敌人。这种可怕的经验,令他在后世时就有一种令人不敢对视的气势。难得可贵的是,随着他的转世,这种经验和记忆跟着他一起转世了。所以,那种令人心怵的气势自然而然的体现到他的身上。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突然间降低,血腥令人心寒的杀气毕露,令王至道仿佛一刹那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夺人生命的死神。 黄金荣,杜月生,张啸林等黑道头子大感惊讶,王至道这种气势令他们想到了那些曾经来刺杀他们的杀手,本能的后退,他们的保镖则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头帮忙的朱国富则把这个念头吞进了肚子内,他再次感到,王至道这个人,越来越令他觉得深不可测,不可捉摸了。 而正要不顾一切阻止王至道和袁大公子之间的冲突的周蝶和邬心兰却是吓了一跳,看着王至道如死神一般的背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与王至道对立的王宝力对王至道的杀气感受得最深,他本来还以为王至道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所以才敢冲撞袁大公子,就算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是他这个身经百战老江湖的对手,故才放心的出头,想在袁大公子的面前表现一番。可是现在看来,王至道这个愣头青似乎比他这个老江湖还要老江湖,至少他这种气势,绝非一个初出茅庐愣头青能拥有的。 尽管心中有点后悔出头,但是当着袁大公子的面前,王宝力是绝对不能退缩的,否则他就会难以在袁大公子的手下混下去。 所以,王宝力双眼圆瞪,勉强的逼出杀气对抗王至道令人心怵的气势,脚步缓缓的向王至道逼进。 “住手!”两人还没有开打,一个平和的声音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王至道心中一惊,向出声的那人望去。 这个人一直呆在袁大公子的身边,看起来平平凡凡,毫不起眼,让人误以为他只是袁大公子的一个普通跟班。但是他这一出声,与众不同的非凡气势即流露了出来,不但抵消了王至道那令人心怵的杀气,令将王至道和王宝力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化解了。 高手,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高手,绝不下于霍元甲和陈真之下。袁大公子的手下,还真是藏龙卧虎啊!王至道心中暗暗的吃惊。 如果说,霍元甲的气势是一种民族大义的气势,陈真就是勇者无畏的气势,但是这个人的气势却很平和,像水一样平静安宁,有点像道家的清静无为,但是却能化解刀光剑影的气势。 “陈师父!”袁大公子心中很不高兴,“父亲只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安全,我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姓陈?王至道立即将民国年代姓陈的武术高手搜索了一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术圣地陈家沟。难道这个陈师父是陈家沟出来的太极高手? ------------ 第三十章 太极高手(下) 这位姓陈的师父对袁大公子的不满视若无睹,语气平谈的道:“袁大公子,令尊托我负责你在上海的安全时曾经答应过我,一旦发生令袁大公子的安全受到威胁的事情,就得由我来做主,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拒绝。现在,我请袁大公子立即离开这儿,让我保护你回到公宅去!” 袁大公子闻言愕了一愕,看了看王至道,难以置信的道:“陈师父,你没说笑吧!就他一个人,能威胁到我的安全?” “不是他!”陈师父的语气仍然平平淡淡的道:“有一批杀手混进来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杀气。虽然不知道针对的是谁,但是避免万一,袁大公子还是请听我的,离开这儿最好!” 此语一出,袁大公子其他的跟班和黄金荣等人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有些保镖甚至掏出了手枪,警戒的看着四周。手枪是驳壳枪,虽然古老了一点,不过杀伤力也非血肉之躯能抵抗得了的。 王至道知道像陈师父这样的真正高手,感觉一般都很敏锐,他说有杀手混了进来,那一定错不了。于是即对身后的邬心兰低声道:“邬师姐,听我说,等会我让你们走时,你立即护着周蝶姐离开这儿,我会在后面护着你们。出了门就立即上车离开!” 大概王至道的语气稀见的严肃,邬心兰和周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却听王宝力一声大笑:“陈发学,你不是在故意帮这个小子吧?这儿是青帮的地盘,青帮的三位当家都在,那有杀手敢来闹事?你别危言耸听,吓唬我们了……” 话还没有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大笑道:“袁大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啊,山口先生让我找你再商量一下昨天谈的事情呢……嗯,你们在干什么?还拨枪出来?是谁这么不长眼,得罪了袁大公子啊?” 来人是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胖子,他本来见到袁大公子满心欢喜的,但是一接近却发现人人神色不对,保镖们还将枪给拨了出来,不由愕然,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小心!” 陈发学蓦然发出一声警告。可惜仍然晚了一步,一柄斧头突然飞来,硬生生的劈入这个胖子的后脑壳。 脑浆和血花一起齐飞溅,胖子一脸惊愕,瞪大着眼睛倒了下去。 在场的人一些没有见识过这种血腥场面的人都惊叫了起来,尖叫声还包括周蝶和邬心兰在内。 一个人影闪了上来,一把拨出劈入胖子后脑的斧头,吹了一下斧头上的鲜血,冷冷的笑道:“身为中国人,却做日本人的走狗,还帮日本人残害自己的同胞,该杀!” 如果说之前王至道流露出来的杀气令人心怵的话,这个人的杀气就是令人破胆了,尤其是衬托着血腥的杀人场面,令这个人看起来像来自修罗地狱的杀神。 “还有你!”这个斧头人突然用斧头指着袁大公子喝道:“你敢和日本人合作,出卖自己的国家,你也该杀!” 袁大公子闻言脸色一变,冷然的下令道:“傲山,给我杀了他!” 一柄飞刀“嘶”的向斧头人射了过去。斧头人的斧头一挥,就挡开了飞刀。同时几声暴喝,好几个同样拿的斧头的汉子们冲了出来,口中大喝道:“兄弟们,杀了卖国贼,上啊!” 黄金荣那些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张啸林喝道:“大胆凶徒,敢在我们青帮的地盘杀人,兄弟们,给我拿下他们!” 黄金荣三兄弟在保镖的保护下速度的向后退,而袁大公子也在陈发学和王宝力的拥护下向后退,其他的人则向这群斧头杀手们迎了上去。 王至道速度的向身后的邬心兰和周蝶道:“立即走,离开这儿!” 说着他即拥着周蝶,带着她速度的向门口行去,邬心兰紧紧跟在他们身边。而朱国富和蔡家扬也跟了过来。 远离了战圈后,王至道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那些斧头杀手已经被驳壳枪解决掉了一半,因为这个地方的名流权贵很多,故那些保镖没有把握并不敢乱开枪,否则的话,只怕这些斧头杀手没有人能活。但是青帮打手和袁大公子的手下却高手众多。尤其是那个叫傲山的使飞刀年轻人。只身就挡住了最先出现的斧头人,手中一柄小刀居然和斧头人的斧头斗得不分上下。看来袁大公子的手下,还真是能人众多。 不过这些斧头杀手却个个像个疯子,悍不畏死,虽然人被解决掉一半,仍然没有一点胆怯,发疯的向袁大公子冲了上来。其中三个人身中了枪,流着血却已经冲到了袁大公子的面前,三柄斧头齐齐的劈了下来。 陈发学见状皱了皱眉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已经挡到了袁大公子的身前,双手一架就拿住了两个斧头杀手的手腕,翻腕一转之下,两个斧头杀手同时的旋空翻转了三百六十度,脸门重重的撞到地上,昏死了过去。 然后,陈发学的步子再一动,已经贴近第三个斧头杀手的身体,上步身体一抖,一个干脆利落的发放,这个斧头杀手如电击一般倒飞出十来米远,重重的撞到一根柱子上,柱子居然被震出了裂缝。 和王至道一起回头的朱国富目睹了这一幕,不由面露惊容,吃惊的道:“好厉害的身手,这个人绝对是个真正的高手,我一定要找他切磋一下!” 王至道闻言笑道:“陈家沟近年来最出色的高手陈发学,可不是目前的你和我能比得上的,朱大哥,想和他切磋,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你知道这个人?” “只是听说过!朱大哥,蔡老板,为了周蝶姐的安全,我们得送她回去了,就此别过,有时间一定去梦幻酒吧找你们喝酒,告辞!” 坐上周蝶的车子后,司机阿东仍然一言不发,也不问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默默的开车。 过了好一会儿,两女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邬心兰道:“王至道,那些斧头杀手好凶悍啊,居然当众杀人?太无法无天了吧?” 王至道淡淡的道:“没听见他们说的吗?被杀的是个汉奸,死不足惜!” 周蝶有点担扰的道:“王至道,我了解那个袁大公子,他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你今天这样冲撞他,他会记仇的。” 王至道问道:“周蝶,你请我来,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让你保护我!” “那就什么也不要多说,做你该做的事,不要有太多的担扰,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没防备的周蝶和邬心兰差点撞上前。王至道问道:“阿东,为什么停车?” 阿东平静的道:“前面躺着一个人。” 周蝶已经从车窗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惊呼道:“天啊,是那个斧头人,奇怪,他怎么会跑到我们前面来了?” 阿东仍然很平静的道:“因为我们转的是大弯路,他抄的是小道。” 邬心兰也看清了那个人,果然是在大世界一斧头劈死了胖子的斧头人,不过此时的他一身是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王至道淡淡的道:“别理他,绕过他继续走!” “不行!”邬心兰反对道:“师父告诫我们不可以见识不救,何况你也说了,他杀的是汉奸,既然是杀汉奸的,那就是好人,我们怎么能不救他?” 周蝶也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至道,你救他上车吧!” 王至道沉默了几秒,点头道:“好吧,不过事后别后悔!” ------------ 第三十一章 暗杀大王 在一家公宅,袁大公子正在大发脾气。 “妈的,那些杀手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要杀我?” 王宝力小心翼翼的道:“大公子,那伙人是最近流窜出来的铁血锄奸团的杀手,他们的前身是斧头帮的成员,所有的人都爱使用斧头。听说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叫王亚焦的人。” “王亚焦?哼,你的同宗还真多啊,个个都来找我的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袁大公子听到姓王就又想到王至道,不由更加来气。 王宝力心中叫屈,却不敢还嘴,只有装傻不语。 一旁的陈发学突然开口道:“听说铁血锄奸团只杀汉奸和不义之徒。大公子,刚才我听那个人好像说你和日本人合作,出卖国家,这是什么回事,你有没有做过?” 袁大公子闻言怒道:“陈发学,你这是什么意思?质问我吗?” 陈发学脸色一沉,道:“大公子,因为我父亲欠你父亲一个人情,所以我才答应你父亲来保护你。但是,你如果真的做了和日本人,出卖国家的事情,我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亲手毙你于掌下,然后我再去向你父亲请罪!” 陈发学的个性平和,一向随遇而安,但是他这一认真起来,却是一脸正气,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一向对他不服气的王宝力也不由感到心怵,一句顶撞的话也说不出来。 袁大公子的脸色先是变了一变,过了一会儿了,又突然的笑了起来:“陈师父,果然是条真正的汉子,本公子敬佩。不过你误会了,我不知道那些斧头杀手为什么会那么说,但是我绝对没有和日本人合作,更不会出卖国家。试想一想,我父亲是大总统,我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出卖国家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发学看了袁大公子半响,点头道:“没有最好,只要没有此事,我就会遵守承诺,保护你的安全。” 等到陈发学出去后,袁大公子一巴掌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骂道:“这个陈发学,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王宝力立即推波助澜道:“是啊,这个陈发学老是自以为高人一筹,连大公子也不放在眼里。” 冷哼了一声,袁大公子问道:“对了,查清楚周蝶的住处吗?” “查清楚了,在栖梧小区,在离这不太远。” “这个女人不识好歹,居然敢拒绝我,妈的,她以为她是上海的电影皇后就了不起,还不是婊子一个!明天我就得回南京了,就这么放过她我不甘心,你们有没有办法,让她明天跟我一起走?” 王宝力立即会意点头道:“大公子请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和李傲山来办吧,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好,多带点人去,必须要成功。另外给我杀了那个叫王至道的小子,因为我讨厌他!” 王至道还不知道针对他和周蝶的阴谋即将逼近。目前他正在临时客串一把外科医生,给救回来的斧头人动手术。 斧头人身上共受了三处伤,左肩被插进了一柄飞刀,接近心脏部位和腹部却各中了一枪,虽然不是要害,却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周蝶本来想叫人送斧头人去医院,或去找个医生来给斧头人治疗,却被王至道阻止了。理由是斧头人敢在青帮的地盘当着黄金荣三兄弟杀人,杀的还是袁大脑袋的儿子,青帮和巡捕房此时必会满上海的搜寻斧头人的下落,去医院绝对是找死,找个医生估计也不太保险。没办法之下,王至道只好亲自来给斧头人治疗。 在后世当兵的人,基本上都懂得一些简单的治疗外伤之术,何况王至道在后世是个侦察兵,本身没少挨过子弹,对治疗之术熟得不能再熟。 首先,必须将飞刀和子弹给取出来,否则的话,只怕伤口会烂掉。幸好现在的上海弄到简易的外科手术工具并不是难事。周蝶的住宅就有小刀,针线,消毒水和棉花纱布之类的东西。 王至道先拨出了斧头人左肩上的飞刀,斧头人立即从昏迷中疼得清醒了过来。 王至道对他道:“我先给你取止血取子弹,你现在最好不要再昏过去,尽量保持清醒。你失血过多,睡过去的话有可能就醒不来了。另外,我现在没有麻醉药,取子弹可能会很疼,你得忍住。” 斧头人点点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王亚焦。我王亚焦非忘恩负义的人,你们的救命之恩我王亚焦会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必会报答。” “王亚焦,斧头帮?原来你就是那个民国有名的暗杀大王?”王至道想不到所救的人居然是民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不由有点愕然。 王亚焦有点不解,问道:“你听过我,我原来是斧头帮的帮主没错,不过现在斧头帮已经改名为铁血锄奸团,另外,我何时有了暗杀大王这个名号,我才不过杀了几个人而已?” 王至道笑了笑,知道失言,这个时候的王亚焦还没有真正的出名呢,用镊子夹着棉花球沾了点酒精擦在王亚焦的伤口上,立即疼得令王亚焦闭上了嘴。 历史上的王亚焦,号称暗杀大王,民国第一杀手,前身是斧头帮的帮主,后改名为铁血锄奸团。王亚焦崇尚“五步流血”的暗杀手段来除暴安良,救国救民。对汉奸,卖国贼,为富不仁或是侵略者们深恶痛绝,认为中国是因为有这些人在,才会走上落难的道路,要想拯救中国,必须要杀掉这些人。故他和的铁血锄奸团即专门暗杀这些人。死在他们手上的汉奸卖国贼不计其数,搞得这些汉奸卖国贼们个个鸡犬不宁,人人自危。在历史上,被王亚焦的铁血锄奸团所杀掉最有名的汉奸就是汪精卫,连中三枪,最后死在日本东京的医院,在此之前,代表汪精卫和日本人签卖国协议的唐有壬则已经被杀。真正令王亚焦震惊中外的则是日本侵华早期的最高司令官白川义则大将被炸死,据说这是整个抗战被中国人击毙的最高级别的日本军官。从此,中外无人不知王亚焦和他的铁血锄奸团。 积极组织民众抗日,率领一帮兄弟与拥兵百万,位至极尊的老蒋周旋十四年之久,虽然多次刺杀未遂,却令老蒋患上“恐王症”,听到王亚焦的名字就会心惊肉跳,终生布下阴影。有一个将领说了一句最能形容王亚焦的名言:“世人都怕魔鬼,可魔鬼却怕王亚焦。” 可惜的是,这个令魔鬼都害怕的暗杀大王,最终也没有逃过被暗杀的命运,据说那个布局暗杀了他的人,曾经是他的徒弟,后来成为有名的特务头子,老蒋最忠心的狗戴立。 将小刀用火烧了烧,消了毒后,王至道即切开了王亚焦身上的一个枪伤口,然后将子弹挑了出来。王亚焦还真是条硬汉子,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但硬是一声不吭。也幸好这个时代的子弹杀伤力不够强,故伤口不算深,不然就够他所受的。 再用同样的方法解决掉腹部的枪伤后,王至道用针线将这些伤口缝了起来,然后直接将酒精倒了上去,疼得王亚焦差点昏死过去。 松了一口气,王至道用毛巾擦了擦手,道:“好了,你应该没事了。周蝶姐,我让你叫管家去买葡萄糖注射液买回来了吗?” “买……买回来了……” 口气不对头,王至道回过头来,却见周蝶的脸色发白,连邬心兰也是这么个表情,不由感到奇怪,问道:“你们怎么了?” ------------ 第三十二章 睡狮未醒 周蝶无语,邬心兰结结巴巴的问道:“王至道……你……你怎么会这样给他治伤?” 原来是被吓到了,自己到忘记了,这两个女人是不可能见识过这样血淋淋的外科手术,被吓到不奇怪,应该先让她们回避的。 王至道笑道:“治枪伤一般都是这样,不取出子弹可不行。你最好记住这个程序,以后我中了子弹的话,就这样给我治疗。” 邬心兰闻言吓了一跳,忙摇手拒绝道:“不不,这种事我做不来,你还是不要中子弹吧!” 王至道闻言“呵呵”的笑道:“放心了,傻瓜才没事想中子弹,我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不必担心。” 第一次被输葡萄液的王亚焦心中对这西洋的玩意儿有点惊疑不定,不过半个小时之后,他的确感到身体好受了一点,即放下心来,再次向王至道言谢。 王至道问道:“你和你的兄弟今天为什么要刺杀那个袁瘸子?还有最先让你杀了的胖子是谁?” “因为他们是汉奸,出卖国家的利益。”一提到这种事,王亚焦就目露寒光,只听他道:“为了掌握那些汉奸们的动向,我派了不少的兄弟们混入他们的阵营,其中有一个兄弟打入了日本驻上海代表山口裕田的集团,前天袁瘸子来上海秘密和山口裕田见面时,我那个兄弟冒险去偷听,结果让他听到一个大秘密。这个袁瘸子居然和山口裕田商议,要日本人帮助他父亲袁大脑袋做皇帝,而作为回报,袁大脑袋允诺事后日本人可以在东北三省拥有居住,来往,经营工商业,建工厂等等一权力。这不是将东北三省卖给了日本人吗?可恨的是,袁瘸子居然还答应给日本人输送中国工人,但是根据我们兄弟所调查的实事证明,那些所谓的工人到了日本人那儿实际上等于奴隶,每天累死累活拿不到工钱不说,还动不动就被日本人毒打,被打死了只是丢到山沟就了事。那些中国工人,到了日本人那儿,不但回不来,还十有八九被日本人折磨死了。你们说说,这个袁瘸子,该不该杀?那个胖子是袁瘸子和山口裕田的牵线人,他该不该杀?” “该杀!”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的邬心兰不由自主的愤怒起来了,她玉脸涨得通红,美眸圆瞪的道:“那个胖子和袁瘸子这么可恶,居然和日本人密谋残害自己的同胞,杀了他们算是便宜了。还有那个袁大脑袋,他当上大总统还不知足,还想当皇帝,还要和日本人合作!这位王大哥,你那天去杀这个袁大脑袋通知我一声,我帮你一起杀!” 周蝶的脸色也更煞白,暗想幸好自己坚持的拒绝了袁瘸子的纠缠,王至道为了自己和袁瘸子闹翻,要是真的和他去了南京,做了他的姨太太,只怕这些事情被揭露时,自己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想到这儿,周蝶不由感激的看了王至道一眼,幸运自己慧眼视英雄,王至道果然是个敢作敢当,不畏任何权贵的人。 周蝶那儿知道,王至道敢与袁瘸子冲突,真正的原因并非是因为敢作敢当,不畏强权,而是因为经历了重生转世之后的王至道对生死之事有了种奇怪的“顿悟”。如果死了不过是重生轮回,那死亡还有什么好畏惧的?既然死亡没有什么好畏惧的,那自己干吗要做事畏首畏尾,怕这怕那?所以王至道自从想通了这个道理后就发誓:尽情的去闯,尽情的去开心,尽情的去体验人生,绝不会对任何事情有所畏惧,绝不会畏惧任何人而限制自己,更不会容许任何人骑在自己的头上指手划脚。看不顺眼的人就揍,看不惯的事情就插手改变。就算事后不幸“光荣就义”,大不了再重生转世一次,说不定还能重生到一个更好的时代,更好的人生呢! 正因为有这种思想,所以王至道的所作所为让人看起来很冲动,很不明智,甚至给农劲孙等人一种做事不顾后果的感觉。 王至道心中想到的却是在后世被中国人视为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一九一五年,日本人先是以支持袁大脑袋称帝,后以武力逼迫,让袁大脑袋签下了企图把中国的领土、政治、军事及财政等都置于日本的控制之下的二十一条无理要求。此事被公开后,反日舆论沸腾。连欧美列强也对日本损害他们在华的侵略权益一致不满,纷纷给予抨击。袁大脑袋的地位在中国人的心中也下降到最低点,间接的导致了袁大脑袋的可悲可笑的下场。 王至道没料到的是,原来在二十一条出现之前,袁大脑袋已经在和日本人密谋出卖中国的利益,支持他称帝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袁大脑袋的主意还是袁瘸子的主意?王至道知道后世有一个说法,说袁瘸子是比袁大脑袋更有野心的家伙,他一心想做“太子”,故逼他父亲称帝。这一次袁瘸子亲自跑来上海和日本人密谈,可见后世对他所描述的并不太假。 王亚焦叹道:“可惜今晚没能成功的杀了袁瘸子,反而白白的损失了那么多兄弟。袁瘸子身边的高手真是众多啊,那个太极高手不说,就连使飞刀的八极拳手也异常的厉害,就算他不用飞刀,我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 “噢,那个使飞刀的是个八极拳手吗?”王至道问道。 “嗯,听说他叫李傲山,是袁瘸子最信任的贴身保镖。” “老实说,我不认为搞暗杀是个好手段,就算你成功的杀掉了袁瘸子,也不会改变什么。日本人侵略中国的野心是永远不会放弃的,就算你杀了袁瘸子,甚至是袁大脑袋,日本人一样会找其他的人合作,而愿意与日本人同流合污的汉奸,大有人在。” “那我就杀日本人,杀掉山口裕田!” “那样会让日本人更有借口入侵中国,挑起战争。” “难道我应该什么都不做,任凭那些人残害中国人吗?” “想救国,光靠搞暗杀是不可能的。中国人是世界上最众多的民族,他们如果团结起来,发备自强,万众一心的抵抗外敌,就是一股最强大的力量,没有任何的邪恶势力能打败的力量。可惜的是,现在的中国人如一盘散沙,大部份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到目前的危机,都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过日子,这才导致了中国如今被列强ling辱的局面。要想打破这个局面,只有唤醒这些中国人,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责任。睡狮要是惊醒,日本和欧美西方列强岂敢再张牙舞爪?” 从后世教科书中搜集拼盘起来的“演讲”,令邬心兰,周蝶和王亚焦都听得入了迷。 王亚焦叹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的是,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没有一个能令所有的中国人都信服的精神领袖,是不可能将他们团结起来的。” “那是他们还没有被逼到万恶的地狱,所以才不懂得团结抗敌啊!”王至道心中喃喃的想,口中却道:“要想让他们团结起来也不难,只要让他们知道袁家父子的所作所为就行了。王老兄,你实际上该做的事情是将你们所知道的有关袁瘸子和日本人密谋的事情公布于世,让所有的中国人都认清袁家父子的嘴脸。这些中国人目前虽然大部份还没有真正的觉醒,但是有血性的人还是有很多的,他们只要知道了这种事情,一定会反对袁家父子的。到时候,袁家父子离末日就不远了。” ------------ 第三十三章 深夜暗袭 “公布?”王亚焦愕然:“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问题是,袁瘸子和日本人密谋的事情,只是我那兄弟偷听到的,并没有证据啊!” “这种事是不需要证据的,中国人有一种天赋,任何事情到了他们的口中,很快就能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天下人皆知。而且能不断的夸张,充实,到后来能说得好像个个亲眼所见一样,就算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到时候,袁大脑袋要堵天下悠悠之口,必须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绝对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继续日本人合作,否则就会犯了众怒,被所有的中国人抛弃。这不比去暗杀他更好吗?” 王亚焦和两女听得目瞪口呆。 王亚焦很疑惑的瞪着王至道,问道:“真看不出来,你的年龄看起来不大,怎么给我的感觉却像个老练诡诈的阴谋家?这样的话怎么听也不像是你这种年年轻轻的人能说得出来的,难道你是天生的奸雄?” 邬心兰则很怀疑的道:“我一直在怀疑,你上次昏迷是不是被什么老鬼附身了?怎么你醒来之后我无法再将你和原来的王二联系在一起了?开了七窍,这种原因是有可能的吗?” 大汗,虽然没有猜中但实事不远矣。王至道不想再说下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同样的发呆的周蝶道:“今晚青帮弟子和巡捕房倾巢出动,上海会很乱,说不定有人会趁火打劫,你的家外观这么好,一定会成为那些不法之徒的目标。我去布置一些简单的警戒陷井,防患未然。我需要有人帮忙,叫你的仆人们帮我吧!” 周蝶本能的点头道:“没问题,你去跟管家说吧,他会帮你的。”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已经接近午夜时分,青帮弟子和上海的巡捕们经过两三个小时疯狂的搜捕之后,骚动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向周蝶的别墅潜去。 黑影共有七个人,穿着夜行衣,身手个个灵捷如猴,显然是做惯了夜入室盗窃的勾当。 领头的一人对周蝶的别墅的结构很塾,带领着六人悄悄的潜到别墅的后方,指着面前的三米高墙道:“从这儿翻过去,就是周蝶卧室的窗台,李东和杨西留下留下来接应放哨,其余的人跟我一起翻进去,擒了周蝶,再杀了王至道后就立即离开,明白了!” 声音很熟悉,却是袁瘸子的手下王宝力。 见其他的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王宝力即率先行动,一个纵身翻上三米高的围墙,但是他的双手刚攀到围墙顶上,即像摸到毒蝎一样,身体一颤即掉了下来,差点发出一声惨呼。 其余的人不解的看着他。 王宝力低声怒骂:“妈的,这围墙上面居然放了那么多尖刺!” 只见他张开双手,一对肉掌不知道被一大堆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了,血淋淋的。王宝力挑出一块刺入右掌很深的尖锐来,却发现是碎玻璃碴。 “妈的,他们居然将碎玻璃碴撒在围墙顶上!”王宝力忍不住再怒骂了一声。 其中一个黑衣人疑惑的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早知道我们会来,故意布下陷井?” 王宝力在另一个人的帮助下,拨掉刺入肉掌的碎玻璃碴,然后用布包扎了起来,闻言回答道:“傲山,你多虑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今晚会来?这一定是周蝶那娘们为了防贼,或者是她的那个混蛋保镖为了她的安全而布置的防范措施。” 将双掌包扎得严严实实后,王宝力指挥两个人叠罗汉般叠在一起,然后再派一个人站到他们的身上,将围墙顶上的碎玻璃清除掉。 好不容易,五个人终于攀上了围墙,看到周蝶卧室的窗口灯光已经熄,其中一个家伙立功心切,没等王宝力下令,就抢先跳了下去。 一声惨叫,在安静的夜晚特别的响亮。 王宝力脸色一变,怒骂道:“收声,白痴,你鬼叫什么?想告诉他们我们来了吗?” 那个人苦惨惨的呻吟道:“不要下来,地上也有机关!” 王宝力等人小心翼翼的攀了下来,查看了那个冒失家伙的情况,不由都面面相觑,只见围墙下面放了好几块木板,这些木板都被钉了尖锐的钉子,钉尖的一面朝上,被青草遮盖住,在黑暗中不仔细的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而这个冒失鬼从围墙上跳下,正好踏到一块钉板上,被几根尖锐的钉子刺穿了脚掌,血淋淋的比王宝力的手还要吓人得多。 李傲山皱眉道:“好巧妙阴险,但又简单有效的陷井,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想得出来的陷井,如果这是周蝶那娘们的混蛋保镖布置的话,我们今晚的行动只怕会有流产的可能。” 王宝力双眼要冒火,他道:“我们已经答应了大公子,一定完成任务。这样空手而回对大公子不好交待。不管里面有多少陷井,我们都不能放弃。我就不相信就凭王至道那一个混蛋小子,能将我们几个都挡住。赵四,将他弄出去,再将李东和杨西叫过来帮忙,继续跟我进去。” 将那个冒失鬼弄出去后,李东和杨西加入。有了两次的意外,一行六人更加倍的小心翼翼向周蝶的卧室潜去,幸好一路下来再也没有发现陷井。 巧妙的弄开了周蝶卧室的窗户,王宝力正要招呼众人进去。李傲山突然阻止他道:“且慢,你不觉得不对劲吗?刚才赵三惨叫得那么大声,怎么可能没有惊动他们?” 王宝力道:“现在已经是午夜,也许他们已经睡死了,没有听见呢?” “不,周蝶那娘儿可能会睡死听不到,但是王至道是练武人,何况还是周蝶的保镖,他的警惕性不可能那么低。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们来了,故意不动声色,一定是在这里面布置了陷井,等着我们自投网罗呢!” 王宝力得心中打了一个哆嗦,犹豫了一下,推了推旁边的李东道:“李东,你先进去探探!” 李东闻言吓了一跳:“为什么是我?” 王宝力目露凶光:“叫你去你就去,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你,你怕什么?进去!” 在心中狠狠的骂了王宝力几句,李东硬着头皮爬进了窗户。 好半响没有动静。 王宝力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李东,你没事吧?” “没事,太黑暗了我看不见,不过我没有遇到陷井!”里面响起李东的回答。 没有陷井,王宝力心中有点奇怪,再推了推左边的杨西道:“杨西,你也进去!” 又过了半响,除了王宝力外,所有的人都进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只听李东低声叫道:“我摸到那娘们的床了,妈的,果然是个绝色尤物,连床都弄得这么香……” 王宝力听得有点按耐不住,终于爬了进去。 在他爬进去的时候,异变突起。 “妈呀,怎么东西……” “咳咳,好呛!” “糟了,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睁不开了……” “他妈的,是辣椒粉,我们又中计了,快撒!” 灯光蓦然大亮,只见卧室的门被打开,王至道笑吟吟的看着屋内的揉着眼睛乱叫乱跳的几个家伙,道:“各位,我给你们准备的大礼还能接受吧?你们几个,半夜三更闯入周蝶小姐的卧室,意欲何为?” ------------ 第三十四章 八极拳手 “王至道!”王宝力也被辣椒粉迷住了眼睛,火辣辣的睁不开,听到王至道的声音,不由怒骂了起来:“你这个卑鄙小人,身为精武门的弟子,却尽弄这些阴损的陷井!” “卑鄙小人!”王至道冷哼一声:“你被辣椒粉弄傻了脑子,你们闯入周蝶小姐的卧室,明显居心不良,居然还有脸指责我是卑鄙小人?” 王至道身体一动,闪电般上前,一阵拳打脚踢,骨折声响起,瞬间倒下了四个人。王宝力的武功可能会比王至道高上那么一点点,可惜他被辣椒粉弄瞎了眼睛,心神大乱之下,能力发挥不出三成,没出几招就让王至道重重一拳打在脸上,脖子差点折断。 王至道正要再出手,将这个家伙了结,警兆突现,他灵机的一闪,一柄飞刀差之毫厘的从他的颈侧划过。 李傲山从窗外跳了进来,冷冷的盯着他。 王至道笑道:“好本事,居然能忍得住冲动,没和他们一起闯进来。你就是那个李傲山吧?” 李傲山道:“大公子让我们来杀了你!” “只怕这不是主要目的吧?袁瘸子真正的目的是周蝶小姐吧,否则你们就不会闯入周蝶小姐的卧室了!” 冷哼了一声,李傲山问王宝力道:“王宝力,你还行吧?” “还行,只是看不见了。”王宝力恨恨的道。 “那你们先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来做好了!”李傲山吩咐道。 “口气不小,可惜你们今晚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儿!”王至道说完,一脚将地上正欲爬起的李东踢了起来,撞向李傲山,然后他闪电般的上前一步,紧跟着李东的身体一个崩拳向下直直的击向李傲山的下腹部。 岂料,李傲山根本就不管李东的生死,上前一个冲撞,硬生生将李东向王至道撞了回去。 王至道大感意外,崩拳本能的击向李东飞来的身体。结果,倒霉的李东让两人的夹击打得双眼突出,活生生的击毙了。 李东的尸体还没有掉到地上,李傲山又冲了上来,右拳隔着李东的尸体直捣王至道的心窝,来势凶猛之极。 王至道身体速退,避开了这一拳。 李傲山却又贴了上来,一个短肘向王至道顶去,顶击的位置又是心窝。 “嘣”,王至道一拳抢先打到李傲山的胸口,感觉却像打到钢板上一样。李傲山的短肘失效,转势就变成肩撞,将王至道撞得“咚咚”的后退了十几步。 “猛虎硬下山,贴山靠打,你果然是八极拳手!” 王至道赞叹了一句,上前顺势弹出右脚,脚尖如锥一般射向李傲山的下腹部。当李傲山缩腹欲避时,王至道这只脚在空中变招,由弹踢转为高扫,一下子扫到了李傲山的脸上。 二连击,不,是三连击。因为王至道的动作还没有完,收回右脚的瞬间,他的左脚几乎是不分先后向前蹬了出去,重重的蹬中李傲山的腹部,将他蹬得几乎倒趴到地上。 但是八极拳号称刚中之王的拳法,凡是练习八极拳的拳手都练习过排打功,身体抗打能力强悍无比。李傲山挨了王至道两脚,却只是退了两步,就若无其事的又继续冲了上来。 王至道知道八极拳最擅长贴身近战,故不等李傲山近身就双腿连环踢出,钢鞭般的踢击力令李傲山感到一丝威胁,硬是被阻止到中距离外,无法近身。 李傲山心中恼怒,右手在腰间一摸,又一柄飞刀出现在他的右手上。 不过他没有将飞刀向王至道掷去,而是用这飞刀当武器,向王至道踢来的脚划下。 再利害的铁腿钢脚,也不能与利刃相碰,王至道立即将脚收了回去。 李傲山趁他收腿的同时,如影随形的向他逼近,誓要和他打贴身近战。不过他这一次手拿着一柄利刃,寒光闪闪的刃锋代替了铁掌钢拳,威胁力更可怕。 迎面掌变成迎面刃,刃尖直刺王至道的面门。 刃尖临面,尖锐的刃尖带出的劲风令王至道的皮肤感到了刺疼。但是在这一瞬间,王至道的身体突然旋转了圈,避开了利刃,同时反手就是一掌向李傲山的颈侧劈去。 掌在半路突然间弹出了一柄又尖又细的三梭形武器,一下子就刺进了李傲山的颈侧,还没有拨出来,鲜血就分成三道血注喷了出来。 李傲山的眼中一片愕然,显然难以置信自己会这么轻易被王至道杀死。倒地前只听到王至道在冷冷的对他道:“玩刀我比你更在行!” 随着李傲山倒地,王至道手上的武器才亮出了真面目。那是一柄三梭形的刺刀,长约三十公分,刀身呈梭形,三面深深的血槽,正因为这三面的深深血槽,刺中李傲山时鲜血才急促的喷了出来。这种三梭刺刀,一看就知道是最佳的杀人武器。 这柄三梭刺刀是王至道尚在精武门时托刘振东帮忙找来一个工匠给打造的,他觉得在这个时代,光靠赤手空拳并不足以让他横行,即打算弄一样武器藏在身上以防万一,本来他是想弄把手枪的,可惜他刚到这个时代,所认识的人不多,并不知道如何弄到手枪,刘振东对这种事情也没有门路,估计他就算有门路也不敢给王至道弄枪。于是王至道退其次,托刘振东找工匠给他打造三梭刺刀。刺刀的外形借用了后世的中国解放军的刺刀结构,虽然不是最坚硬的合金钢,但是在那个工匠炉火纯青的锻造技术下,这柄三梭刺刀仍然可以轻松的刺穿两公分厚的钢板,王至道才不想信,这个时代有谁能将身体练得比两公分厚的钢板还要结实坚硬。刘振东初见这柄三柄刺刀时,也惊异了好一会儿,他自然能看得出来,这种武器是专门为了杀人而设计的。刘振东不明白王至道怎么能想到这么一个杀人武器,不过并没有给他没收,只是再而三的嘱咐王至道,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要使用这种武器,免得出人命。 王至道还是第一次领教到个性豪爽的刘振东啰嗦的一面,听得耳朵快起茧,心中对刘振东的话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能有那么多顾虑,一有顾虑死的就是自己。比如这个李傲山,纯拳脚功夫已经不在自己之下,在他使用兵器之时,要是自己不果断的使用刺刀,死的只怕就是自己。 王宝力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本来是最后翻窗进来的,再加上他的反应能力比李东那些人强上一点,故辣椒粉袭击他们时,他及时的闭上了眼睛,只沾到一点点辣椒粉,受到的伤害并不大。眼睛流过眼泪后,火辣辣的感觉已经消失,视线勉强的恢复过来。但是他视线恢复所看到的,却是李傲山颈部喷血倒地的画面。 王宝力呆住了,他吃惊的盯着王至道,“你居然杀了他?” “难道我等着他杀了我吗?像你们这种人,死不足惜!” 王宝力突然大笑道:“王至道,你居然杀了他!你完蛋了,你死定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王至道有点莫明其妙,不解的看着狂笑的王宝力,问道:“他是谁,不是袁瘸子的贴身保镖吗?难道你认为我还会怕袁瘸子为他的贴身保镖找我报仇吗?” ------------ 第三十五章 杀人灭口 王宝力阴阴的道:“袁大公子也许不会替他报仇,但是他的义父绝对会。你知道他的义父是谁吗?” 不等王至道提问,王宝力就自答道:“是李叙文,李傲山是他的义子,你杀了他义子,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会杀了你的。”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神枪’李叙文吧?难道这个家伙的八极拳使得那么好!”王至道心中嘀咕:娘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劲,来到这儿还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和李叙文结下了仇。武术史上的李叙文的惊人功夫和他的怪异性恪是一样出名的,传说这个李叙文出手狠辣凶残,和他动手的人一般都是非死即残。看过关于李叙文记载,王至道很怀疑,这个李叙文,要么是精神不正常,要么就是个喜欢杀戮的凶徒。 王宝力大笑道:“你也听过‘神枪’李叙文吧?也对,身为精武门的弟子,怎么可能没有听过李叙文呢,一掌将向他挑战的对手脑袋打进了胸腔,被他挑战的对手没几个能活着,而且很护短,得罪了他弟子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李傲山是他唯一的义子,你杀了他,他一定会来找你,就算找不到你,他也会找上精武门,将精武门挑了。以李叙文的武功,估计就算你师父霍元甲在世,也不一定是对手吧?你那些师兄们是死定了!” 王至道却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也得让李叙文知道才行,他如果不知道他的义子是如何死的,请问他找谁报仇?” 见王宝力一脸错愕,王至道笑眯眯的道:“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我会让你去给李叙文报信吗?” “王至道,你想杀人灭口?”王宝力的脸色一变。 “杀人灭口可不是坏人拥有的权力吧?”王至道笑了笑,亮出了那柄尖锐的三梭刺刀,道:“我知道你的武功要比李傲山高上一点点,可惜你之前被我踢了一脚,脖子应该受了伤吧?我倒不相信,我拿着这柄三梭刺刀,还杀不了一个脖子受了伤的人!” 王宝力心开始慌了:“喂,王至道,你这样做可是在替精武门抹黑,有种你放下武器,另约时间和我赤手空拳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我的样子看起来像个白痴吗?”王至道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再和他废话,挥着三梭刺刀向王宝力逼进。 岂料,王宝力撒腿就向窗户跑去,连攀带爬,动作灵捷得像条猴,居然让他逃出了屋子。 王至道怔了怔,正要追出去,却听到邬心兰的娇喝声:“往那儿跑!” 扑到窗户前一看,却见邬心兰不知道何时赶到窗户外,正在和王宝力打得难分难解,而站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却是周蝶和王亚焦。 王至道看到王亚焦,顿时感到有点不妙,暗骂了一声,该死,不是让他们不要出来吗,怎么会又出来了? 王宝力感觉十分的郁闷又窝火,怎么刚从窗户跳了下来,就遇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们。这个小娘们他隐约记得是周蝶那娘们的女保镖,好像也是精武门的弟子。心中本来并不在意,暗想一个小娘们能有多大的能耐,自己就算受了点伤,解决她也不过是一招的事。 但是,王宝力却失算了,这个外表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娘们居然比老虎还要凶猛,而且出招狠毒,一来就是一脚袭向王宝力的下体,速度又快得惊人。王宝力大意之下,被邬心兰撩阴脚踢了个正着,当下疼得几乎要昏倒。 这招撩阴脚是王至道教邬心兰至道拳学时坚决让她刻苦练习的招式。在王至道看来,女孩子的力量始终比不上男人,不管怎么练杀伤力都是有限。既然杀伤力不足,就得直接攻击要害,故王至道教她的招式全是针对男人最薄弱的部位攻击的招式,打法即阴险又狠毒。光这一招撩阴脚,一年之内王至道逼邬心兰至少反反复复的练习了百万遍以上,已经形成了本能的攻击,简单快捷有效,要不是王至道天天陪邬心兰练习,只怕也会中招。 可惜的是,邬心兰对这撩阴脚虽然练得很棒,但是除了王至道外,她并没有对别的男人使用过,故攻击王宝力时,一时之间有点犹豫,力道轻了许多,没有按照王至道所要求的“必须要踢爆”。 故王宝力除了感到疼痛外,那个地方并没有被废掉。不过尽管是这样,王宝力也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恼羞成怒下,凶狠的向邬心兰冲来,誓要将这小娘们毙于拳下。 邬心兰被王宝力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本能的再一个撩阴脚踢去。 王宝力这一次却没那么容易让她踢中了,膝盖一转,已经挡住了邬心兰的撩阴脚,岂料,眼前一花,却是邬心兰的两根白嫩的纤纤玉指向他的眼睛插来。 二连击,撩阴脚接双龙抢珠。 王宝力吓得魂飞魄散,猛的一个铁板桥,身体后仰后九十度,险到万分的避开了这一招,免去了变成瞎子的命运。 但是,他的厄运还没有完,邬心兰的攻击并没有停止,因为王至道所教导的攻击法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攻击一开始,必须连绵不断,敌人没有倒下时,绝对不能停止攻击。”所以邬心兰的撩阴脚抬了起来,高高的越过头顶,以脚跟重重的向身体后仰后九十度的王宝力砸下。 命中胸口,身体后仰成九十度的王宝力自然无法顶得住邬心兰这一定斧式劈踢,立即被砸得背部撞上地。 反应极快的一个懒驴打滚,王宝力避开邬心兰的攻击范围,站起来后却意外的发现了周蝶和重伤的王亚焦。 一惊之下,王宝力又反应过来,狞笑了一声,舍弃邬心兰向周蝶扑去。和周蝶在一起的王亚焦知道王宝力欲擒周蝶做人质,可惜他身受重伤,能出来已经很勉强,想出手救人却有心无力。 人影一闪,却是王至道挡到了周蝶的面前,一脚将王宝力踢得倒滚了几米远。 “邬师姐,这个家伙的功夫不错,是个练功的好沙包,交给你好好的练习一下实战能力吧!”王至道对邬心兰笑道。 邬心兰白了王至道一眼,却顺从的向王宝力逼近,刚才的攻击已经让她有了一点信心,此时想再试试自己的身手。 “等一等,王至道,周蝶,你们收留这个斧头杀手,要是传出去,全上海的巡捕和黑道份子都会找来,你们麻烦大了!” “所以我才要杀你灭口啊,白痴!” 王宝力终于明白王至道是个比他更狡猾,更卑鄙,更狠辣的家伙,自己耍阴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当下不由又恼又怒,突然伸手入怀,狞笑道:“不要过来,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 第三十六章 同盟会特工(上) 邬心兰怔了一怔,心中捉摸不定王宝力怀内是不是真有什么能和他们同归于尽的东西,不由停止了脚步,本能的回头看了王至道一眼。 王至道不屑的道:“想吓唬谁,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和我们同归于尽,以你这怕死的性恪,估计也不敢使用!邬师姐,上前杀了他!” 邬心兰和重生后的王至道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日子,对他已经形成了一种莫明其妙的信任感,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闻言即向王宝力走去。 王宝力眼中凶光一闪,居然真的从怀内掏出东西来,那是一个黑溜溜的小球,约乒乓球大小,黑夜中闪着幽幽的光芒。 王宝力将这个黑溜溜的小球向邬心兰掷来。 王至道见状不由大惊,暗想他难道真的有什么武侠小说中描述的雷火弹霹雳弹之类的同归于尽的东西,本能的对邬心兰叫道:“邬师姐,危险,快卧倒!” 说完他转身将身后的周蝶扑倒到地上,对于王亚焦,他无力顾及了,只希望他能及时的反应过来卧倒地上吧! 邬心兰没等到王至道提醒,已经反应极快的卧倒在地上。只听“嘣”的一声,王宝力抛来的黑色小球触地就爆炸了,如蘑菇云一样的黑色烟雾速度的扩散,刹那间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等到烟雾散开,王宝力已经不见了影踪。 王至道破口大骂道:“妈的,原来只是烟幕弹,混蛋,让他家伙摆了一道!” 一声迷人的呻吟从身下响起,王至道不由低头一看,却是周蝶被他刚才的一扑压到了身下,性感樱红的小嘴离他的嘴巴仅有两寸距离,小嘴是微张着,如兰的香气吐出,令王至道感到如喝了绝世美酒一样陶醉,旗袍下的曼妙胴体和他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胸前的丰盈挺弹很清晰的感受到,令王至道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男性应有的反应。 王至道吓了一跳,暗想可不能让周蝶误以为自己在亵du她。忍住了亲周蝶小嘴一口的冲动,王至道赶紧从周蝶的身上爬了起来,然后扶起娇弱无力的周蝶,不等她埋怨自己就抢先开口道:“让那个王宝力跑掉可不太妙,我必须去追他。在我没有成功将王宝力灭口之前,你们在这儿不安全,为防万一,最好找个地方避一避。邬师姐,你带他们去精武门呆一下吧!” 邬心兰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闻言问道:“至道,你真的要杀那个王宝力灭口,你很怕那个李叙文吗?” 原来她听到了自己和王宝力的对话,王至道骂道:“我怕李叙文个屁,本来他要逃我也不会真的要追杀他,我杀了李傲山,就算王宝力不说,袁瘸子也能猜得出来,瞒是瞒不过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怎会跑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别出来吗?这下可好,你让王宝力看到了,要是他说出去,这儿马上就会让全上海的巡捕和黑帮分子包围。本来袁瘸子做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他未必敢再来找我们麻烦。但是有了你的消息,他就会肆无忌惮了!” 最后几句话王至道是指着王亚焦的鼻子吼出来的。 一代杀手之王被王至道这样指着鼻子斥责弄得无地自容,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我立即离开这儿,你们的恩情我来日再报答!” “离开已经没有用了,目前最要紧的事杀了那个王宝力!我去追他,你们马上去精武门,我没通知你们回来就别回来!”说完,王至道不再和他们废话,快速的奔了出去。 论追踪敌人的本领,重生前的王至道是专家中的专家,曾经身为侦察兵的他,追踪之术是无人能及的。旧上海的道路虽然还不太熟悉,但是他总能找到那么一点蛛丝马迹,飞速的追赶下,没多久就让他看到了王宝力的背影。 王宝力先被他踢了一脚,又挨了邬心兰两脚,三脚都是命中要害部位,特别是邬心兰踢中他裆部的一脚,多少令他受到了影响,脚步看起来很踉跄不自然,故才没跑出太远。 王至道摸出三梭刺刀,打算悄悄的潜到他的身后,出其不意的将他暗杀掉。但是还没有接近王宝力,王至道就发现王宝力的前面多了一个人。 王宝力见到那个人,不由大喜过望,叫道:“陈师父,见到你太好了,请帮我一把,带我立即去见大公子,我受伤了!” 那个意外出现的人却是陈发学,只听他沉声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我去了周……噢,不,我去搜捕斧头帮的杀手去了。” “是吗?还真难为你了,这种事情也要你出马!那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啊,当然有,我发现了那斧头帮的老大王亚焦的影踪,他正在周蝶那娘们家,我和李傲山带领几个兄弟去抓捕他,岂料,那个叫王至道的小子居然和这王亚焦是一伙的,他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暗算我们,兄弟们全遇难了,连李傲山也被王至道这小子杀了……” “什么,王至道杀了李傲山?”陈发学闻言一脸错愕。 “是的。”王宝力添油加醋的道:“王至道那个小子太过于卑鄙无耻,又阴险狡诈,到处安装机关陷井不说,还用暗器偷袭李傲山,将他给杀了。陈师父,你也知道,李傲山是李叙文的义子,李叙文这个人杀心很重,翻脸不认人。他义子死在这儿,他要是找大公子要人,大公子就不好向他交待。所以我必须去通知大公子此事!” 陈发学问道:“连李傲山都死了,为什么你还能活着回来?” 王宝力一脸“悲痛”的道:“一想到兄弟们惨遭不幸,如果我要是也死了就没有人给他们报仇了,所以我才拼着老命逃了出来。王至道那小子想杀我灭口啊,说不定他正在追我呢!” “你说得不错,他现在正在你的后面!”陈发学淡淡的道。 王宝力闻言大惊,忙转身一看,果然,王至道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微笑。 王宝力吃惊过后又得意起来,对王至道冷笑道:“王至道,你还真是紧追不舍,不过现在有陈师父在此,你以为你还能杀人灭口吗?” 王至道不理他,对陈发学抱拳道:“陈师父,你好,久仰大名。我听说出自陈家沟的传人不但功夫精深,而且都是明辨是非,正气凛然之辈。陈师父你不会相信这个败类的胡说八道吧?” ------------ 第三十七章 同盟会特工(下) 王宝力冷笑道:“王至道,你拍马屁也没有用,你杀了李傲山他们,又想杀我灭口,这是实事,你是赖不掉的!”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没有必要赖,这些事是我做的没错。” “陈师父,你听听,他承认了!陈师父,请你动手擒下他,大公子那儿我会如实报告,记你一功的!” 陈发学不为所动,平静的问王至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王至道回答道:“王宝力和李傲山带着五个人夜闯周蝶小姐的卧室,欲绑架周蝶小姐。我身为周蝶小姐的保镖,不得不与他们动手。” 陈发学闻言脸色一沉,盯着王宝力道:“你们居然敢绑架妇女,这是大公子让你们做的吗?” 王宝力的脸色一变,问道:“陈发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帮外人对付自己人不成?” “谁会跟你这个败类是自己人!” 陈发学突然一掌向王宝力拍去,王宝力大惊之下,抬手欲阻截。陈发学的那只手却划了个半圆,错开这只阻截的手,击到王宝力的后脑上。王宝力应声而倒。 王至道被这个突来的变化弄得呆了呆,忍不住问道:“陈师父这是何意?难道你就那么相信我?” “不!”陈发学道:“我只是不相信王宝力这个小人而已。” “噢,所以你才要打昏他?”王至道点点头,心中却想如何在陈发学的面前杀掉王宝力。现在他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王宝力这个人是标准的小人,不说王亚焦的事情,光是自己已经和他结仇,不杀掉他,以后绝对是麻烦无穷。 却听陈发学问道:“那个斧头帮的帮主王亚焦是在周蝶小姐那儿吗?” 王至道闻言脸色微变,右手暗中摸上了三梭刺刀,口中笑道:“陈师父不是不相信王宝力吗,怎么又相信了?” 陈发学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王亚焦为什么要刺杀袁大公子?他在大世界说袁大公子和日本人勾结,是不是真的?” 王至道疑惑的看着陈发学,反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如果是真的又如何?难道你还能质问袁瘸子?” 陈发学叹了口气:“看来你对我心存怀疑。我其实和袁大公子并不是一伙人,我之所以打昏王宝力,就是不想他听到我们的谈话。王亚焦的事情,我会替你隐瞒,不会让巡捕房和青帮的人找你们麻烦。我陈发学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你可以相信我。现在我只要你告诉我,王亚焦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刺杀袁大公子?袁大公子到底有没有和日本人勾结?” 王至道看了陈发学半响,皱眉道:“身为保镖,不应该过问主子的事情。你看来并不为了保护袁瘸子才留在他的身边,你该不会是为了调查他才接近他的吧?” 陈发学平静的道:“看不出来,你头脑够聪明的。” “要想我相信你,你应该先对我表明身份,坦诚相待才是。如果你觉得我不能为你保守秘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陈发学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我承认,我呆在袁氏父子的身边,目的是监视他们,防止他们做出对国家不利的事情。” 王至道呆了一下,立即恍悟道:“你是同盟会的人,你是为孙先生工作的吧?我明白了,孙先生虽然将大总统让给了袁大脑袋,但是他对袁大脑袋并不放心,担心他会做出不利于国家的事情,所以才安排你呆在袁氏父子的身边,监视着他们。如果他们做出危害国家利益的事情,孙先生即会领导同盟会将袁大脑袋赶下台。是这样的吧?” 陈发学大感错愕,看了王至道好半响,才叹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智慧,我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你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你猜得不错,我的确是同盟会的人,不过的秘密的,同盟会除了孙先生少数几个人,没有人知道我是同盟会的。孙先生为了国家的利益,将大总统的位置让给了袁大脑袋,但是因为袁大脑袋这个人有点反复无常,最近又跟日本和西方列强走得近,孙先生担心他会做出不利国家的事情,所以才让我监视袁氏父子。幸好我的父亲与袁大脑袋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交情,又曾经教过袁大公子太极功夫,我混进去不难。袁大脑袋欣赏我的武功,所以这次上海之行派我保护袁大公子。这正好提供给我调查的机会,可惜袁大公子对我不太信任,有事总会回避我,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王至道暗想:看你这一脸正气,一付绝对不与小人为伍的样子,袁瘸子能信任你才怪。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是做间谍的料子,孙先生派你混在袁氏父子身边,也太失策了。 陈发学皱了皱眉头,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该回报我一下?” “回报,当然!”王至道心想陈发学既然是同盟会的人,王亚焦的事情告诉他应该是有益无害,于是即将王亚焦所告诉自己的事情对陈发学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陈发学听完后不禁怒不可遏:“岂有此理,这个袁瘸子居然真的敢和日本人合作,出卖国家,还残害中国劳工!” 气愤之下,袁大公子在他的嘴中也变成袁瘸子了。 王至道担心他冲动之下找袁瘸子质问,忙劝他道:“这种事情你应该报告给同盟会,交给他们处理,千万不能自作主张,更不能找袁瘸子质问……” 陈发学白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道:“我看起来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 王至道讪讪的笑道:“我只是怕你忘记,提醒你一下而已。” 陈发学没好气的道:“我没那么没记忆,这件事情我会第一时间告之同盟会,孙先生得到消息会另有安排的。” 说着叹了口气,又道:“说起来这个袁大公子和我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他跟父亲学艺时,我们交情还不错,这个人天赋很高,又出洋留过学,虽然是瘸子却从不自卑,很积极向上。可惜,自从袁大脑袋当上大总统后,他就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了,难道真的是权力使人堕落。” 顿了半响,陈发学又突然问道:“那个李傲山真的是你亲手杀的?” “是的,生死关头,我无法留手,否则死的就是我。”王至道回答道。 “那你就麻烦了,李叙文这个人我在南京曾经见过一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目光能那么可怕,好像和全世界有仇一样。这个人不但武功高得惊人,而且杀心之重也是天下无人能及,与人动手从来不会留情,常常会几招之内将对手击毙。你杀了他的义子,他一定会杀了你,说不定还会挑了精武门。” 王至道好奇的问道:“李叙文的功夫和陈师父你比起来又如何?” “我?”陈发学苦笑道:“要是再等五六年,我或许还能与李叙文一拼,现在绝对不是对手。太极拳虽然能以柔克刚,但是面对李叙文这个八极门的不世之才,却不起作用,除非我能将太极拳修炼至化境。在这个世上,除了孙禄堂老先生,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敌得过李叙文。你要是对上他,估计一招之下就会没命!” ------------ 第三十八章 踢馆(上) 王至道指着王宝力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个人呢?” 陈发学道:“这个人是形意门下,我们无权处理他,私自处理会结下难以化解的恩怨,我会将他交给宋世荣老爷子,宋老爷子是形意门辈份最高的人,王宝力也不敢不听他的话,有宋老爷子限制,王宝力不会再给我们造成威胁。” “那就好,现在也没有我的事了,周蝶小姐那儿还在等着我呢!陈师父,我先告辞了,有缘再见!” 王至道刚走了没几步,陈发学突然又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李叙文不日就要来上海了,你得小心了!” 王至道脚步顿了顿,心中暗惊,不过想想又有何好担心的,该来的总会该来,早来晚来都一样,大不了和他拼了,拼不过也不过是再一次的重生,照样还是一条好汉。想通了这一点,他的脚步即又继续向前迈进,不再停留。 回到周蝶的住宅,周蝶,邬心兰和王亚焦果然应他的吩咐,去了精武门暂避,留下来的只有管家一个人,他年龄已大,是周蝶的一个远房亲戚,周蝶自从小就跟着他,两人的关系如父女一样亲。管家对周蝶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担心周蝶就这么去精武门躲避会惹人怀疑,故留下来应付可能出现的变故,再者是替周蝶看守财产,免得有小偷趁机偷东西。 王至道告之他事情已经解决,不必再躲避了,管家欢喜得老泪直下,口中感谢菩萨的保佑,听得王至道很郁闷,暗想这件事和菩萨又有何关系? 李傲山等人的尸体还在周蝶的卧室,王至道招呼管家帮忙,将这些人的尸体拖运后山,挖了个深坑埋了。 管家嗫嗫的道:“王少侠,将他们就这样埋在这儿不太好吧?小姐会不安心的,她平时喜欢来后山散步,知道这儿有尸体,只怕会不敢来了。” 王至道没好气的道:“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可是,上天在看着我们呢,我们这样做,死后会下地狱的。” 王至道停止了挖掘的动作,瞪着管家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将尸体抛到外去,还是交给巡捕房,或是任凭他们留在周蝶姐的卧室?” “这个,这个……”管家这个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得听从王至道的吩咐,就地掩埋尸体。 花了两个时辰搞定了一切后,王至道松了口气,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管家道:“做个记号吧,万一那天李叙文找上门来,即将他义子的尸体交给他,让他带回家去安葬。这也算对得起他了。” 管家点点头,问道:“王少侠现在去叫小姐回来吗?” “不用急,现在天已经快亮了,精武门的人估计都在睡觉呢,等到他们起床后我再去。对了,还有,周蝶姐的卧室估计她不敢再住了,另外给她换一间卧室吧!” 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王至道感到身心疲倦,去浴室洗了个澡,王至道即直接泡在浴缸里面进入了梦乡,直到管家来叫他时才醒过来。见天色已经大亮,王至道匆匆抹干了身体,穿好衣服对管家道:“我去精武门接周蝶姐,如果有人来找周蝶姐,通通推辞!” 昨天才和邬心兰离开了精武门,一夜之间就又转了回来,还给精武门惹了个大祸,王至道可以想像得到农劲孙和霍廷觉知道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心中不由有点不自在。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脚步却不停,很快即来到了精武门。精武门的大门已经开,但出奇的是,王至道没有听到里面有精武门弟子做晨练的声音,反而有一种压仰的气氛弥漫在精武门。 怎么回事,难道是李叙文找上门来了?王至道立即觉得不可能,李叙文现在还不知道他义子死在自己手上的事情呢,怎么可能行动这么快! 悄无声息的走进精武门,只见精武门的弟子们个个脸色沉重,聚集在场地上,霍廷觉,农劲孙都在,而刘振东和陈子正已经带领几个师兄弟去了天津参加国考大会,故不在此地。在霍廷觉等精武门人的对面,一字排开的站着几个王至道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个个身穿紧身短衫长裤,显然是也是中国人,不过这些人个个瞪着眼睛,好像精武门欠了他们的钱没还,他们上门来讨价一样。 王至道一眼就看到了邬心兰和周蝶也和精武门的弟子站在一起,即悄悄的走到两女的身边,问道:“周蝶姐,邬师姐,你们还好吧,王亚焦呢?” 两女闻声惊喜的回过头来,邬心兰低声问道:“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已经解决了,你们可以回去住了,没有人会再来找麻烦!”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一定能行的!对了,王亚焦没有来精武门,他担心会连累精武门,自己离开了,说是投靠一个朋友。我们劝他没能劝住!” 王至道点点头,暗想离开了也好,这个人的身份太敏感,万一连累到精武门,自己也说不过去。指了指前面的那些人,又问道:“这些人是谁,来干什么的?” 邬心兰道:“他们是虎威门的,是来踢馆的!” “踢馆?”王至道有点错愕,这个词到是很久没有听过了,想当年自己在后世时也曾经踢过馆,开了武馆也曾经让人踢过,不过当自己打出名气后,敢来踢馆的已经越来越少,到最后基本上已经见不到了。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又能见到踢馆,有得看了。 踢馆一般是为了向武术界显示自己实力的做法,多发生于武馆与武馆之间,上次的日本人上门挑衅并不算。一般来说,在某地想开武馆,要么去拜码头,要么靠踢馆来打响名气,这样才让能人了解到他的实力,上门学武者连绵不断。精武门刚成立时,上门来踢馆者也不在少数,当时有霍元甲和刘振东两人在,上门踢馆者大都是白着脸来,红着脸走。霍元甲勇挫洋人大力士,名震上海后,敢上门来踢馆的基本上已经绝迹了。没想到霍元甲去世一年之后,又开始有人上门来踢馆了,而且适巧是发生在刘振东和陈子正等人离开精武门之后,这不由让王至道有点怀疑这伙人是不是故意的。 只听霍廷觉很有礼的道:“张师父,一大早就来踢馆,还没有吃早餐吧,不如先和我们一起吃顿早餐,然后我们再好好切磋一下武艺,当是以武会友。如何?” “不要废话了!”那个张师父身材较矮,体格却很粗壮,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下盘很稳固的技击高手,只是他的脾气显然不太好:“我们今天是来踢馆的,不是来吃饭的。按照老规则,挑选你们最强的三人和我们打三场,手底下见真章,如果你们输了,就得摘下精武门的牌匾,从此不得再挂上,除非你们能再打败我们为止。” 霍廷觉闻言有点愕然,问道:“这是那儿来的老规则?请恕廷觉见识浅,没有听过,能请张师父说明一下吗?” 张师父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这是我张震威自己订的老规则,你没有听过很正常。哼,国内第一次国考大会,鼻子李和李存义的中华武士会居然只下贴邀请你们精武门去参加,好像整个上海只有你们精武门才算得上号似的,这是看不起我们虎威门。我张震威不服气,所以才来证明给鼻子李和李存义看看,在上海,我们虎威门比精武门更强!” ------------ 第三十九章 踢馆(中) 原来是因为这种事?精武门的弟子个个心中大感冤枉,暗想这又不是我们的意思,怎么能算到我们身上! 王至道忍不住出声道:“觉得不服气就上天津去找中华武士会打一场证明给他们看啊!他们没有下贴子邀请你们,又没有限制你们去天津去打擂,跑到这来撒野干吗?” “谁,是谁在说话?藏头露尾的做什么,给我滚出来说话!”张震威吼道。 王至道叹道:“这位师父眼睛有问题啊,我就站在这儿说话,何时藏头露尾过了,你眼睛看不见怎么能乱骂人呢?” 精武门的弟子们都看到了王至道,都大感诧异,显然是在奇怪他是何时进来的。张震威见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小子,口气还这么损,不由气得暴躁如雷,指着王至道吼道:“你,小子!有种给我站出来,让老子领教一下你的功夫,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这样对老子说话!” 脾气这么暴躁,还张口才口就是老子,这样的人也能做武馆的门主吗?王至道心中有点愕然,不过他当然不会畏惧,当下就走了出来,站在场中心对张震威道:“张师父亲自下场领教我的功夫吗?好啊,我正是精武门的弟子,我会让你知道,为什么中华武士会只邀请我们精武门而不邀请你们虎威门?” “王师弟,不得无礼!”霍廷觉斥责了一句,对张震威抱拳道:“张师父,这位是我们精武门最小的弟子,因为年幼才不知轻重,得罪了张师父,请张师父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效。张师父一定要看看精武门的功夫,廷觉不才,愿意领教!” 张震威尽管恨不能狠狠的教训王至道一顿,最好是打烂他的嘴巴,让他记得自己是不能得罪的。但是一听霍廷觉说王至道是精武门最小的弟子,暗想要是对付精武门最小的弟子也要自己亲自出手,传出去的确不太光彩,但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王至道一马,于是即道:“既然是精武门最小的弟子,那就不值得我出手了。赵阳,出列!” 只见虎威门中有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八岁左右的弟子走了出来,尊敬的对张震威行了个礼。 张震威对霍廷觉道:“霍贤侄,说好了是比三场,第一场就让我们彼此最小的弟子比吧!你放心,这个赵阳虽然年龄比你那个小子大了点,但只是入我门不到两年,绝对是最小的弟子,何况你看看他的身材,还没有那小子大!怎么样,没占你们便宜吧!” 霍廷觉看了那个赵阳一样,果然身材还没有王至道大,心中苦笑了一下,无奈的点头道:“既然张师父一样要他们比,那就让他们比吧,我不过希望能点到为止……” “行了,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个练武人,霍元甲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赵阳,马上给我教训那个小子!”张震威不耐烦的打断了霍廷觉的话,吩咐赵阳开打。 赵阳阴阴的瞧着王至道,正欲上前。 “等一等!”却见王至道喝止了他的动作,一脸古怪的笑容,问张震威道:“请问张师父,比武有什么限制吗?请先说好,免得事后起争执。” “妈的,怎么你小子也这么啰嗦!既然是比武,那当然是无限制了……”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嘣”的一声,赵阳被王至道一脚踢在脸上,应声倒地。 张震威先是愕然,继又大怒道:“你小子偷袭!” “是抢攻,面对面的打斗怎么能叫偷袭?何况你不是说了无限制吗?既然是无限制,还管偷袭不偷袭干什么?” 王至道笑嘻嘻的解释,然后又道:“当然,张师父要是觉得不服气,大可以派第二人下场,无论是谁我都接着!” 张震威气得半死,点头道:“好,既然是你小子要求的,就别怪虎威门以大欺小,武大,你出来教训他!” 出列的武大可和金瓶梅中的身材矮小的武大郎不同,他像打虎英雄武二郎一样高大,体格至少比王至道壮上两分,看得精武门弟子担扰不已。 只见这个武大笑眯眯的对王至道抱拳道:“这位兄弟,武大向你请教,请你手下留情……” 话还没有说完,武大突然的向王至道冲了过去。 看不出这个像楞头青的大个子,个性却这么狡猾,学王至道玩“抢攻”。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冲到王至道的面前,就突然的惨叫了一声,抓向王至道胸口的手无力的放了下来。 众人一看,却是王至道的右脚不知道怎么回事踩到了武大伸到前面的右脚尖上,看武大痛苦的样子,估计是脚趾骨被王至道踩断了。 只听王至道笑道:“想跟我玩抢攻,你还嫩了点!” 身体向前一倾,突然一掌推向武大的脸面,由于他底下还紧紧的踩着武大的右脚,武大被大力推得无法后退,于是仰天倒下,后脑重重的撞到石板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张震威料不到自己的两个弟子,都被王至道一招之间就打昏,不由气得脸得绿了,再次的吼道:“曾二,你出……” “等一等!”王至道打断他的话,笑眯眯的道:“张师父,三局两胜,你们虎威门已经输,还要打什么?” 张震威闻言怔住。 “王至道,你好棒噢!” 却是邬心兰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精武门的弟子们先是愣了半响,很快就醒悟过来,忙跟着邬心兰一起欢呼。霍廷觉和农劲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对望了一眼,不由同时苦笑,暗想这个仇可结定了。 张震威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蓦然仰天大笑道:“好,好,这一次算我们虎威门输了,精武门的牌匾你们留着吧!不过……” 他瞪着王至道:“但老子不服气你用那种手段打倒老子的弟子,老子要亲自和你较量一场,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多大的本领。这只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私人较量,无论是输是赢,都和精武门没有关系,如何?” “这又是何苦呢,你是武术界的前辈,我只是精武门最小的弟子,就算你打败了,也只会落个以大欺小,不顾身份的臭名声。何况万一输了,你就会更丢脸了!” 张震威怒道:“要打就打,那来那么多废话!小子,你是不是怕了?”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我会怕?好吧,和高手切磋武艺,是我最喜欢的事。张师父既然一定要和我切磋,我就奉陪!” 说着,王至道又对霍廷觉道:“二师兄,张师父要和我切磋武艺,请你允许吧!” 霍廷觉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只得暗叹一声,嘱咐道:“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王至道向张震威拱手道:“张师父,请手下留情!” 张震威冷哼一声,脚步张开,身体半蹲,十指张开成虎爪形,摆了个虎蹲山的架势。 “虎形拳?”王至道嘿嘿一笑,也张开双腿,身体下蹲,不同的是,他的双手是鹰爪型,只张开了三指,小指和无名指紧扣起。 鹰爪对虎爪—— 点推比例越拉越远了,请大家请票就给我投啊! ------------ 第四十章 踢馆(下) 虎威门在上海也算得上是一个有名的武馆,门主张震威虽然远不如霍元甲,宋世荣等这些武术家有名,但好亏也算得上是门下有上百名弟子的一馆之主。如今不顾一切降下身份和年仅十六岁,只是精武门最小的弟子比武,令所有在场精武门人都感到诧异,同时也为王至道担扰不已。他们虽然已经知道王至道是个练武天才,刚才前场的较量显示了他的实力并不低,但是要说他能打得过一馆之主,很多精武门弟子却不相信。特别是王至道此时显示的架势是陈子正的鹰爪拳的架势,精武门的弟子们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王至道有跟陈子正学过鹰爪拳,心中以为他大概是偷偷的学了两式,半懂不熟就拿出来显摆,这在高手面前可是在找死。 他们又那儿知道,王至道所会的鹰爪拳比陈子正还要精。在后世时,武术界曾经开展过对传统的真传拳法发掘工作,鹰爪拳的秘密是最早被发掘出来的。那个时候的鹰爪拳和形意,太极,八卦,螳螂,咏春,八极等名拳在国内很普及,王至道对这些拳种几乎都有过研究,鹰爪拳的真传内容,包括陈子正后来才创造出来的鹰爪内劲,活步扣杀等功夫他早就全盘掌握了。因为觉得这门功夫对擒拿很有帮助,所以王至道比较看重,将它的精华内容和一些军警擒拿手,古柔术绝杀技,以及中国古传的分盘错骨手相结合,化成至道拳学中的重要杀手技术“致命擒杀术”。故他虽然不跟陈子正学习,但是所练的“致命擒杀术”却是熟练无比,较微改变一下架势,就让人误以为是鹰爪拳。 张震威见状冷笑一声:“陈子正的鹰爪拳,你以为鹰爪能比得上老子的虎爪吗?” 双爪如风,旋风的交错向王至道扑来,果然有百兽之王老虎的威风。 在精武门其他弟子们的眼中,张震威的一对虎爪晃得只剩下一团团模糊的影子,根本就看不清楚动作,均不由骇然,暗想身为一馆之主,武功果然要高得多了,只怕王至道这次有难了。 却见王至道神色不变,双手一扣,鹰爪不可思议的扣住了张震威的手腕关节间隙处,虎爪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 对于擒拿,王至道总结的要点是,双手拿单手,单手拿手指。除非你真的力气比对方大上很多,否则以单手去拿对方单手是很愚蠢的行为。真的万不得已必须单手拿单手的话,最好去拿对方腕关节的间隙,其次是肘部的麻筋。用手指尖端的部位紧紧扣住这些部位,会令对方产生剧烈的疼痛感。不过这些部位面积不大,加上在灵活的手部,想要准确的拿中,没有非常的准确度和惊人的眼力是无法拿得中的。而对于这两样,王至道是强项中的强项,他平时的训练,除了身体的强度和速度反应外,最看重的就是眼力和准确度的训练,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但是在他后世所得到的高效简易的“注意力”训练法之下,眼力和准确度提升之快,远比精武门弟子所用的传统训练法快上几倍。张震威看起来快得模糊不清的虎爪,在他的眼中却清晰无比,第一下运行轨迹都清晰可见,故才能一把就拿住了张震威的双手腕间隙。 张震威吃了一惊,双腕间隙剧疼令他脸色大变,暗想难道自己也要和那两个弟子一样,一招之间就败北? 不甘心就这样失败的张震威蓦然暴喝了一声,忍住手腕间隙的剧疼,猛力的将双爪向前凑,抓住了王至道的胸口,然后用力的向上一抛,惊人的力道硬生生的将王至道提了起来,向身后抛去。 精武门弟子见状不由惊呼,但是随后响起张震威的惨叫。众人大奇,仔细一看,却骇然发现王至道不知道怎么扣住了张震威左手的食指。他被张震威这么用力抛到身后,反而飞速的扣住了张震威的左手的食指,结果,借张震威这一抛之力,硬生生的将张震威的食指扳断了。 俗话说,十指连心,食指被折断,张震威疼的满脸是汗,但是凶性却被激发了出来,不退反进,以饿虎扑食式向王至道当胸扑下,一付恨不能将王至道撕碎的表情。 王至道脚步连动,闪开张震威的攻击再欺身而上,左手扣住了张震威的右手腕,右手廷胸直上,三指扣住了张震威的咽喉。冷冷的道:“张师父,你已经输了!” 张震威的脸皮扭曲着,蓦然又是一声大吼,居然不顾一切以断了食指的左手握拳,向王至道的心窝击去。 王至道没料到他被自己扣住了咽喉还敢还击,防御不及,被结结实实的击中心窝。虽然张震威因为折断了食指导致力量大减,但是被击中心窝之处仍然令王至道的胸口一闷,扣住张震威的双爪不由自主的松脱。 王至道大怒,进步一个左摆肘重重的扫在张震威的脸上,将他打得整个脑袋都扭向一边,右手顺势再一次牢牢扣住了张震威的咽喉,对他吼道:“你他妈的不想活了,你再动一下我就捏碎你的咽喉,不信你试试!” “王师弟,停手,放开张师父!” 霍廷觉见状大惊,担心王至道真的不顾一切捏碎张震威的咽喉,忙喝了一声,上前架开王至道的手臂。 王至道只是吓唬一上张震威而已,那会真的要他的命,见霍廷觉上来做好人,即卖他一个人情,放开了张震威,后退了一步。 霍廷觉正要向张震威道歉,蓦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大笑: “精武门好威风啊,难怪会以上海第一门派自居,不将我们这些老门派放在眼里!霍门主,白鹤门季松祥不才,陪同几位门派的掌门人前来领教精武门的高招!” 精武门人个个色变,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十来个人。这些人中,除了刚才自我介绍的白鹤门的季松祥外,其余的大都是上海各武馆的馆主之流,包括咏春门的门主叶振崇,罗汉门的门主梁昭然,心意门的门主卢胜嵩,北少林分馆的门主吕德先,以及南螳螂派的门主苏自立。 这些人,那一个都是上海武术界出名的宗师人物,虽然名气比不上霍元甲,但是却不在鹰爪陈子正之下。这些宗师人物今天居然联合起来上精武门,而且是不请自来,听刚才季松祥的口气,显然都是来踢馆的。 霍廷觉不由心中暗惊,忙招呼道:“季叔,叶叔,梁叔,卢叔,吕兄,苏师父,你们一起来到,真令我们精武门受宠若惊,事出突然,精武门没有什么准备什么好东西招待,请各位前辈见谅。来人啊,送座上茶!各位前辈,你们请进!” “不必了,我们就在这儿好!”季松祥显然是这些掌门人推举的领头人,对霍廷觉的客气视若无睹,开门见山的道:“我们是来踢馆的,霍门主就不必客气了!” 霍廷觉脸色再变,问道:“请问各位前辈这是何意?精武门可有得罪的地方?” 季松祥冷哼道:“你们精武门好大的面子啊,国内第一次国考大赛,鼻子李和李存义的中华武士会只邀请你们精武门去参加,视我们其余的门派如无物。上海如今到处都在流传,说精武门已经是公认的上海武术界第一大门派,其余的都是三流门派,所以鼻子李和李存义的中华武士会才不会邀请我们这些门派的人参加国考大赛。哼哼,我们这些门派都不服气,所以才来领教一下精武门的高招,我们想看看,精武门如何称得起上海武术界第一门派?” ------------ 第四十一章 邀请贴的阴谋(上) 精武门的人闻言都吃了一惊,霍廷觉和农劲孙更是色变。 中华武士会举办国考大赛邀请全国武术同仁,在上海的武术界居然只邀请了精武门一派参加?这是太看得起精武门还是变相的陷害? 当时精武门接到由中华武士会的副会长李存义亲笔写的邀请贴,并没有想到在上海收到这邀请贴的只有精武门,故才让刘振东和陈子正率领几个精武门弟子去参加,要是他们早知道上海只有精武门才收到邀请贴,说不定会拒绝参加。 近年来国内的武术界虽然不断的减着要团结一体,共同对抗外敌,振备民族精神,口号虽然响亮,但是一旦有频及名利这方面的话题,即立即将团结的誓言抛到脑后,不争你死我活绝不罢休。 像中华武士会这种摆明了除了精武门外看不起别的武术门派的做法,自然会引起众怒,令这些武术门派一起来精武门踢馆倒不足为奇。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中华武士会故意的呢还是有别的原因? 霍廷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头疼过,原以为虎威门的事情是个例外,现在才知道原来除了精武门外所有的门派都没有得到邀请贴。白鹤季松祥,咏春叶振崇,罗汉梁昭然,心意卢胜嵩,这四个人是与父亲霍元甲同辈的人物,其中咏春的叶振崇和心意的卢胜嵩一身修为并不在父亲霍元甲之下,别的人虽然差了一点,却也是不可小视的人物。这六人一起上门来踢馆,只怕精武门今天就是关门之日。 想到这儿,霍廷觉忙道:“各位前辈和同仁,请你们勿冲动,此事只怕有误会。我们精武门根本就不知道中华武士会只给我精武门发了邀请贴,要是我们早知道有此事,这邀请贴我们精武门是万万不会接的!” 一声冷笑,只听季松祥道:“说你们精武门好大面子还真没有冤枉你们,中华武士会是何等组织,李瑞东、李存义、李书文、马凤图、张三爷、王中泉、张占魁,这些中华武士会的人那一个不是武术界大名鼎鼎的人物,由他们给你们精武门发的邀请贴,你们还能说万万不接?面子真大啊!不用再说了,今天精武门这个牌匾我们是踢定了,我季松祥不才,愿意第一个出来领教霍门主的高招,请霍门主不吝指教!” 霍廷觉心中苦笑,暗想:我们接了邀请贴你们要来踢馆,我说不接你们又我们精武门面子大,这不是故意令我们精武门左右不是人吗? 农劲孙见他们要打起来,心中急了,忙跑出来打圆场道:“各位,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季老弟,给我老农一个面子,先别……” 季松祥打断他的话道:“农先生,你不是练武人,我们武术界的事情请你最好不要插手!” 农劲孙噎了噎,转向交情最好的咏春叶振崇道:“老叶,你看这……” 叶振崇也打断他的话道:“老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但这不是我叶振崇一个人的事情,请勿我爱莫能助。我劝你还是不要管这闲事,最好离开这吧,免得左右为难!” 农劲孙闻言怒道:“元甲是我的结拜兄弟,创立这精武门也有我的心血,何况元甲逝世时前精武门托付给我,我不管谁来管?你们一定要踢馆是不是?好,那就来吧,我农劲孙站在这儿,想摘精武门的牌匾,先从我农劲孙的身上踏过去,有种你们都冲着我身上来吧!” 农劲孙是个商人,对人一向和气,很难得看到他生气,但这时发起怒来,却有一种慑人的威严,令人不敢正视。一旁的王至道见之不由称奇,对农劲孙啰嗦唐僧式的观念不由有点改观。 季松祥等人知道农劲孙虽然不是武术界的人,但是在上海一向交友很广,上海几乎所以的权贵他都认识,有不少的人是他的朋友,而且听说他还是同盟会的人,和国父孙先生也有交情,要是真的得罪了他,只怕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当下不由为难,季松祥甚至不自觉的回头看了卢胜嵩一眼。 这些人中虽然是以季松祥为头,但实际上最有身份,最有实力的却是心意门的卢胜嵩。卢胜嵩是心意巨匠袁凤仪的弟子,生性高傲暴燥,练拳悟性极高,对心意拳的打法研究最透。故在“三杰”中,以手法毒辣多变著称。来上海定居时曾打败多个著名的拳师,更教训过不少流氓恶棍,连黄金荣也不敢轻易得罪他,真正的威震上海。卢胜嵩因为个性高傲,虽然没有和霍元甲比武较过技,但是自认自己的实力要在霍元甲之上,故这一次中华武士会举办国考大赛,只邀请精武门,不邀请他,令他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被季松祥等人一鼓动,即一起来精武门踢馆。本来季松祥等人想以他为首,但是卢胜嵩却不喜欢开口,尤其是在他认为不屑与他说话的后辈弟子,故才让季松祥代之发言。 此时卢胜嵩见季松祥等人居然会让一个不会武功的农劲孙给挡住了,不由怒哼了一声。不过要他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动手,这种传出去大失面子的事情他却是也不肯干的。于是即对霍廷觉哼了一声,道:“霍廷觉,你既然身为练武人,又是精武门的门主,就该站出来接受挑战,躲在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后算什么?练武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如果是不敢接受挑战的话,只要说一声,我们立即就走,反正精武门的牌匾也不值得我们摘了!” 霍廷觉闻言脸色一变,深吸了一口气,对农劲孙道:“农大叔,你的好意廷觉心领了,这种事情本是廷觉的事,让廷觉自己来解决吧!季师父,廷觉接受你的挑战,请吧!” 农劲孙见他口气坚决,知道无法再劝,不由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叶振崇等人自觉的后退,让出一个方圆两米场子,留给霍廷觉和季松祥比武较技用。而那个虎威门的张震威败给王至道,本欲羞愧离开,见状却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观看。 霍廷觉和季松祥还没有摆起架势,却听到王至道一声高叫:“慢着,二师兄,各位前辈,你们要比武我不阻挡,但是在比武之前,我有一些话一定要讲,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将这些句说完行吗?” 季松祥问道:“你是什么人?” “精武门弟子王至道!” “我和你们门主比武,那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退开!” 王至道叹道:“这可是关乎你们门派生存的大事,既然你们愿意听,那就当我没有说过,你们继续吧!” “慢着!”却是卢胜嵩开口了,只见他皱眉道:“关乎我们门派生存的大事,你说来听听!” “多谢卢前辈成全!”王至道笑眯眯的问霍廷觉和季松祥道:“二师兄,季前辈,我可以说了吗?” 霍廷觉点了点头,季松祥却冷哼了一声,对他不理不采—— 在线的兄弟们,请投票收藏! ------------ 第四十二章 邀请贴的阴谋(下) 王至道笑了笑,转向卢胜嵩道:“卢前辈,实际上,我还没有加入精武门之前,就听过你的大名。别看我年龄小,但是我却跑过河北,河南,天津,北京等地方,在这些地方几乎只要是练武的人,都知道你卢前辈的威名。我常常能听到他们在茶余饭后谈论卢前辈如何在上海痛揍洋人,教训流氓恶棍,打遍上海武术界几乎无敌手呢!到后来我遇到师父,加入精武门,也曾听师父说过,在上海,他最佩服的武术家就是卢前辈……” 卢胜嵩虽然生性高傲,却最看重名声,自然很爱听这些赞颂他的话,闻言眉毛挑了起来,不自觉的抚着胡子,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突然听不到王至道的声音,即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还有呢?” 霍廷觉,农劲孙,邬心兰,周蝶等人听得好笑,瞧着王至道,均不约而同的暗想难道王至道是想通过拍卢胜嵩的马屁来阻止这场纷争不成? 却听王至道又道:“中华武士会并不是一个门派,而是由几十个不同门派的武术家们组织的号称要团结爱国武术同仁,发扬中国武术,振奋民族精神的武术组织。他们要举办全国性的国考大赛,于情于理都应该邀请卢前辈去参加,除非他们都是聋子,没有听过卢前辈的大名,或者是他们全都跟卢前辈有仇,故意不邀请卢前辈,但是这可能吗?鼻子李,李存义,马凤图,张三爷这些人都是武术界德高望重的人,岂能如此不知轻重?就算他们不邀请卢前辈,又怎么可能只邀请我们精武门,你们不觉得这不对劲吗?” 季松祥冷哼道:“有什么不对劲的,或许这些人只认为在上海只有你们精武门才有资格被邀请呢!” 王至道淡淡的道:“就算你的猜测成立,但是中华武士会会故意令精武门陷入麻烦之中吗?季门主,请你想想,如果中华武士会只给你们白鹤门发邀请贴,后果又如何?只怕上海所有的武术门派一起上白鹤门去踢馆吧?到时白鹤门还能在上海立足吗?” 卢胜嵩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说,中华武士会是故意挑拨离间,想让我们上海武术界自相残杀?” 王至道赞叹道:“卢前辈真是一点就透,不过这未必是中华武士会做的事,他们又不是同一个门派的组织,岂会联合起来算计我们上海的武术界,何况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所以我猜测,中华武士会应该是给在场的所有门派都有发过邀请贴,但是这些邀请贴除了精武门的外,别的都让人给截下来了。目的为何,不用我说大家也该猜测得到吧?” 卢胜嵩、叶振崇、梁昭然、吕德先、苏自立等人闻言不由动容,霍廷觉则忍不住道:“不错,实事一定是如此。想想在场的各位的前辈那一个不是名震上海,甚至是国内武术界的大人物,远比廷觉强得多了,中华武士会怎么可能不给你们发邀请贴?所以实事一定是王至道所说那样,有人截走了那些邀请贴,目的就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争斗,各位前辈不可上当啊!” 却听季松祥阴阴的道:“还是那句话,你们精武门有这么大的面子吗?那贼将我们的邀请贴都截了,偏偏不截你们精武门的?这也太奇怪了吧?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精武门想独自参加国考大赛而捣的鬼呢?” “季门主!”却听王至道沉声道:“我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只要是有点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此事最不利的就是我们精武门,季门主却故意这么说是何意?难道季门主非常的希望我们之间斗个你死我活吗?” 季松祥闻言怒道:“你小子在胡说什么?你是冤枉是我截了那些邀请贴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要不是做贼心虚,又怎会不打自招?” 此语一出,卢胜嵩等人不由感到奇怪的看着季松祥。 季松祥心中大惊,忙分辩道:“各位门主别听那小子胡说八道,混淆视听……” “各位前辈!”王至道却打断了季松祥的话,大声的道:“要想查出到底是谁截了那些邀请贴实际上并不难,只要你们认真的听我分析,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截了那邀请贴的。” 卢胜嵩看了季松祥一眼,对王至道点头道:“把你的分析说来听听!”霍廷觉、农劲孙等人这个时候也不由自主对王至道有了信心,均全神贯注的听着他发言。 王至道抱了个拳,发言道:“第一,之前季门主一进门就说,上海到处在流传,精武门是公认的上海第一大门派,其余都是三流门派。请问各位前辈,你们在那儿听来的这些流言?精武门的弟子在上海也不在少数,何况昨夜我几乎一直在外面,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到这些流言呢?这些流言真的到处在流传吗?” 卢胜嵩和叶振崇等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卢胜嵩盯着季松祥皱眉道:“季门主,这话好像是你给我说的吧?说起来除了从你的嘴中听到外,我还真的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流言!” 叶振崇也道:“不错,我咏春门的弟子也很多,大部份都在上海做着一些普通的活儿,比如给酒店打杂之类,要是有这种流言,他们早跑来告诉我了。但是我却只是从季门主的口中听到这个流言。” 梁昭然,吕德先,苏自立,甚至是那个张震威也一脸怀疑的瞪着季松祥。 王至道再道:“第二,如果真的有人截了那些邀请贴,那他的目的就很明显。各位前辈请想一想,到底是谁鼓动你们来精武门踢馆的?截这些邀请贴的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这次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着季松祥,显然鼓动他们来精武门踢馆的正是此人。 卢胜嵩厉声道:“季松祥,此事是不是你干的?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卢胜嵩虽然年不过四十,但是头发很长很密,再加上留了长长的如关公一样的满脸胡子,这一发起怒来,真就像个狮子一样威猛。 季松祥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道:“卢,卢大哥,你别误会,实事不是那小子所说的那儿……实际上我也是被人设计了……” “他说的不错,此事并不是他设计的,而是日本人设计的!”蓦然出现的声音很洪亮,随着这洪亮的声音,大门口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却是宋世荣老爷子。 霍廷觉,农劲孙见状又惊又喜,忙齐声招呼道:“宋老爷子,你老怎么来了,快请进!” 王至道却大笑道:“宋老爷子,不会连你老也没有收到邀请贴吧?如果真的是这样,设计这个局的人也未免太愚蠢了!” 宋世荣微微一笑道:“不错,我还真的没有收到邀请贴!” ------------ 第四十三章 宋世荣老爷子 宋世荣是目前形意门在世的辈份最高的人,在整个国内武术界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虽然不是武功最高的一位,但是却门下弟子徒孙众多,无人敢对他不敬。在上海,几乎每次举办武术赛事,都会邀请宋世荣当裁判,就连上次霍元甲和嘉五郎比武之事,日本人慑于宋世荣的威名,也不得不让他做裁判长。所以说,中华武士会要是举办全国性的武术大赛,不邀请宋世荣,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宋世荣进来后先是看了季松祥一眼,只一眼即令季松祥低下了头。宋世荣叹道:“前天晚上,季松祥跑来找我,告诉了我邀请贴的事情和他所听到的流言,请我带头来精武门踢馆。当时我听了后就觉得不对劲,虽然我不觉得自己的资历有多高,但是鼻子李和李存义等人却是我早就认识的,早些年和他们交情很不错。身为老朋友,他们无论如何也会给我下邀请贴,怎么可能漏掉我?于是我就派几个徒孙出去调查一下,他们回来告诉我那流言纯属子虚乌有。我即马上联系鼻子李和李存义,幸好有了西洋电报那玩意儿,通信到是方便快捷。结果他们告诉我,他们给所有的上海武术门派都有发过邀请贴,而且专门派了一个我认识的人给我送贴子。我觉得事态严重,于是派出门下所有的弟子徒孙去调查此事,直到今早凌晨才有了震惊的发现。” 宋世荣说到这儿不由顿了顿,听得入神的农劲孙等人不由自主的发问道:“宋老爷子,你们发现了什么?” “我们发现鼻子李和李存义指定给我送贴的人的尸体!”宋世荣沉声道:“尸体被人扔到海内,被一个早早出海打渔的渔夫发现,我的一个弟子检查了他的尸体,发现他被人用重型手法打断了身上十几根骨头,颈椎更被人扭断了。不过这个人也是练武人,死时从凶手身上撕下了一块碎布。那碎布的绣的花纹国内很少见到,我们研究后证实,那是日本人樱花,应该是日本人所穿的衣服上的刺绣。” “打倒狗日的小日本!”精武门的一些沉不住气的弟子闻言忍不住叫骂起来。也难怪他们这么生气,霍元甲的死还没有找日本人算帐呢,他们居然又玩阴谋诡计来坑精武门,不把精武门弄得烟消云散不甘心! 卢胜嵩和叶振崇等人则一脸的羞愧,如果宋世荣所说的话属实,那他们就是被日本人利用的棋子,险些成了日本人对付精武门的帮凶了。不过一想到此事是季松祥这个家伙鼓动的,不由个个怒瞪着季松祥。 季松祥被这些人的眼神瞪得心惊胆颤,忙分辩道:“各位,你们别这样瞪着我,我也是受人挑唆的,我并不知道这是小日本捣的鬼啊!” 王至道悠悠的问道:“那些流言你到底是从那儿听来的,还是你自己编的呢?” 季松祥怒瞪了王至道一眼,恨不能将王至道给杀了,但是见卢胜嵩等人仍然瞪着他,倒也不敢不答:“那是我一个弟子给我说的,我倒没有想到他在欺骗我。” 宋世荣道:“你那个弟子我让人调查过,他生性好赌,欠下了赌场一大堆钱,被赌场追得走投无路。日本人借此利用了他,以金钱的诱惑让他来挑唆你。日本人之所以会选中你,因为他们知道你这个人太好名声,个性又有点冲动糊涂,为了一点小事也会与人家争吵,所以他们才会通过你的弟子设计了你。你这个个性,也该改一改了。不要被人家利用了还不知道。” 宋世荣表面上在教训季松祥,实际上却将卢胜嵩等人都教训了。卢胜嵩虽然个性高傲,但是对宋世荣还是比较尊敬的,但加上此事的确是自己理亏,故低头受教,一言不发。他不说话,其余的对宋世荣更加敬重的叶振崇等人自然更不敢还嘴。 农劲孙却担心这些人失了面子心中不好受,忙哈哈大笑的打圆场道:“宋老爷子,这些事怪不得各位掌门,毕竟这是日本人的阴谋吗?要是我精武门遇到此事,只怕也会上当的。来来来,宋老爷子和各位掌门难得来精武门一场,这么早时间想必还没有吃早餐吧?正好,我们精武门已经做好了早餐,如果宋老爷子和各位掌门不嫌弃的话,请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吧!小惠,那站在那儿做什么,快通知厨房送早餐上来!” 农劲孙生性热情,和宋世荣平时交情也不错,宋世荣也不推辞,即招呼与自己同来的弟子坐下来。宋世荣既然不走,季松祥等人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农劲孙的好意,只得勉强的留了下来,只不过神色却尴尬无比,尤其是季松祥,恨不能立即就飞离这儿。 不过倒不是所有人都留了下来吃早餐,至少虎威门的张震威就坚决要离开。他虽然了解到此事是误会了精武门,但是毕竟比武输给了王至道,还被王至道折断了一根食指,这被他视为奇耻大辱,尽管霍廷觉一再道歉,提出给他治疗。但是张震威却坚决的拒绝离开了,走之时却没忘了瞪了王至道一眼,扬言他会记住这折指之仇,迟早会再来找王至道讨教,要王至道好好记住今日之事。要不是在王至道身边的邬心兰阻止他再发言,只怕王至道必会对张震威冷嘲热讽一番。 宋世荣因为来得最晚,并不知道张震威和王至道比武之事,闻言大感惊讶,忍不住向农劲孙询问。等到农劲孙苦笑的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后,宋世荣的表情更加惊讶了,盯着王至道赞叹道:“没想到这位小兄弟不但头脑聪明,连练武天赋也那么惊人,张震威这个人虽然不太成才,但毕竟是一门之主,你能那么轻易打败他,不简单啊不简单!元甲英年早逝,但是能留下你们这些出色的弟子,也能含笑九泉了!” 卢胜嵩等人也是一脸惊讶,他们进来时张震威和王至道的战斗已经结束,他们虽然看出来是张震威输了,却没有料到王至道那么轻易就击败了张震威,不由对王至道大感好奇。 王至道忙谦虚道:“宋老爷子过奖了,实际上至道的武功比起大师兄和二师兄,还差远了。至道对宋老爷子的武功更是敬佩,如果宋老爷子肯指点至道两招的话,至道就能心满意足了。” 霍廷觉闻言干咳了一声,斥责道:“王师弟,别烦宋老爷子,宋老爷子人那么忙,岂有时间指导你武功……” 宋世荣闻言哈哈大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既然你娃娃这么看得起我老头子,那我就指点下你也未尝不可,反正我老头子也想见识一下你的功夫有多高。这样吧,你先和我的弟子过过手,让我看看你有什么不足,这样也好指点。虎成,你去和小兄弟过过手。” 只见随着宋世荣一起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壮硕汉子来到场中,对王至道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我叫宋虎成,请指教!”―― 投票收藏,各位朋友们! ------------ 第四十四章 内劲盘根 王至道见这个宋虎成双目精光闪烁,身形更是稳固如山,知道此人的实力只怕要远远的在那个张震威之上,说不定还不在刘振东之下,不由暗暗心惊,抱拳道:“宋虎成大哥,请手下留情!” 宋虎成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普普通通的一掌向王至道当胸推去。王至道见他来得客气,即用左手向宋虎成这只手掌的前臂拨去,欲将它拨开。 岂料,左手拨在宋虎成的前臂上,居然没有拨动,宋虎成的这只手臂像是生在老树上的大树枝一样的稳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那一掌不偏不移的推在王至道的胸口上。 虽然不是摧枯拉朽的爆发力,但是推放力却大得惊人,而且力道看是直来,王至道的双脚却离地而起,居然要翻倒。 王至道大惊,反应超快的将拨宋虎成手臂的左手改为爪,紧紧的抓住了宋虎成的手腕,借力荡了回来,一膝向宋虎成胸腹间顶了过去。 宋虎成手腕一抖,即将王至道的抓在他手腕上的左手抖脱,再次上步双掌同时一扑,向王至道的胸腹击去。 王至道知道像宋虎成这样的内家拳高手,放人的功夫都很厉害,要是让他这样当胸扑到,只怕自己会倒飞出几米远。当下王至道双手握紧拳头,由上至下重重的向宋虎成扑向自己胸口的双掌砸下。 “咚”的一声,宋虎成的双臂再稳固,也禁不起王至道这样一砸,不由自主的向下松了松。王至道见机不可失,以拳化掌,学宋虎成的样子,以虎扑式向宋虎成的胸口推去。 “嘣”,如推在充气轮胎一样发出沉闷的声音,王至道被巨大的反弹力震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而宋虎成仅仅被他向后推出了一步。 王至道大感泄丧,抱拳道:“宋大哥好功夫,我已经输了!” 虽然不过几下,但是王至道已经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宋虎成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除非自己不择手段的使用杀招以命相搏,否则再比下去只有更加难堪,故才大方的认输。 宋世荣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向王至道走来道:“虎成是我宋世荣最得意的弟子,得我真传,一身实力已经接近我。你这个小子居然有本事将他推得向后退一步,不简单啊不简单!” 宋虎成也是一脸佩服,抱拳道:“小兄弟,论身体的实力,或许我要比你强,但是你对敌的应变能力却远远高于我。如果你再修练几年,身体实力大增,或许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你只是败在年龄太小而已。” 宋世荣拍拍王至道的肩膀,道:“你的反应,速度都很不错,拳脚招式也很精熟。不过你的下盘功力却低了一点,下盘功力太低,稳固性就太差,很容易让人一招就放翻,特别是遇到内家高手时,一掌就能将你的桩架拍散,步到人飞。小兄弟,你以后练功,最好多花点时间在下盘的训练上,站站桩步让下盘稳固如山,对实战是有益无害的。千万不能因为桩步练法过于苦闷而放弃,要知道真正的功夫就是从吃苦中练出来的。” “下盘训练,我听说宋老爷子的拳法中有一种叫做‘内劲盘根’的下盘修炼法,可以将下盘练得有如老树生根一样,凭人推打也不会动摇。宋老爷子可否指点一下我这种修炼法?” “王师弟,别胡闹,宋老爷子的秘传功夫,岂能随意传授给外门弟子的?你能得到宋老爷子指点两句应该知足了,别太贪心!”霍廷觉将王至道斥责了一顿,对宋世荣道歉道:“宋老爷子,很抱歉,我这个师弟是个武痴,加上年幼,不懂得武林规矩,故才提出这无理的要求,宋老爷子误见怪!” 宋世荣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没想到我老头子的‘内劲盘根’这低级玩意儿会被当着神功绝技,呵呵!也罢,小兄弟,我一看就投缘,竟然你看中了我老头子的这手功夫,那我就传了你吧!不必说秘不外传的见外话,我愿意传授给你,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了我老头子的心意。这样吧,过两天有时间就来形意门找我老头子吧!” 霍廷觉闻言大喜,忙抢先道谢道:“多谢宋老爷子对王师弟如此抬爱。王师弟,还不快向宋老爷子道谢!” 也难怪霍廷觉那么高兴,宋世荣可算是武术界的泰斗,地位之高,无人能比。“内劲盘根”据说是宋氏形意中的核心修练法,除了宋虎成等几个有限弟子,得到这真传的并不多。王至道能得到宋世荣亲自传授此功法,可以说是变相承认了王至道是他的弟子。虽说王至道已经拜霍元甲为师,但是霍元甲是鼓励弟子博采百家的,王至道做宋世荣的挂名弟子也未尝不可。何况这样一来,精武门就和形意门有了一定的关系,想挑衅精武门的,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此举会不会也将形意门得罪。 王至道却没有霍廷觉想的那么多,他是真心想学习宋氏形意的“内劲盘根”,实际上这种功法在后世已经宋氏形意的传人公开了,只不过几代相隔,被自作聪明的传人加加减减的修改,内容已经变了质,修炼起来效果远不如宋氏拳谱上所说的神奇效果。故王至道才想让宋世荣亲自传授原汁原味的“内劲盘根”,体验一下如老树生根的下盘效果。 王至道向宋世荣道谢道:“多谢宋老爷子肯指点点至道。不过宋老爷子,至道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能行吗?” “你问吧!” “宋虎成大哥的功夫,比起李叙文来如何?” “八极门的李叙文?”宋世荣大感诧异,道:“这个人我见过一次,他的实力惊人之极,只怕连我也比不上。你为什么会问他,你不会是得罪了他吧?” 见霍廷觉,农劲孙都是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王至道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见都没有见过李叙文,怎么会得罪他呢!我只是听人说,李叙文的实力在国内算得上最顶尖的,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离最顶尖的高手有多少差距而已。” 一声冷笑,却是季松祥忍不住道:“井底之蛙,李叙文会是国内最顶尖的高手?你小子听谁在吹嘘,把李叙文看得那么高?连你面前的宋老爷子也不放在眼内了?我倒不相信李叙文有那么厉害,有机会的话我到要和他较量一下,看看他是不是你吹嘘的那么厉害!” 宋世荣的眼神淡淡的瞧着季松祥,直到将他看得心中发毛,才对他道:“松祥啊,我和你已经过世的父亲总算有点交情,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在这个世上,有些人是你不能惹,也是你惹不起的。李叙文就是其中之一。这个人虽然实力惊人,但是杀心很重,跟他动手的人基本上很少有人能活着。你说的这些话要是落到他的耳内,他必会跑到白鹤门去踢馆,到时候只怕连我也护不了你!” 季松祥大概还是第一次见到宋世荣这样对自己说话,心中不由自主的打了的啰嗦,开始后悔起来。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和宋虎成一样打扮的中年人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老远就冲着宋世荣和宋虎成叫道:“老爷子,宋大哥,出事了!” ------------ 第四十五章 英国拳击手 宋世荣沉声道:“不要慌,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喘了口气,对宋世荣道:“老爷子,我们发现了那个杀了送贴人的凶手。麟哥发现他时,他正在祥瑞酒楼和几个小日本还有英国佬在喝酒,麟哥向他问话时,他一言不合就向麟哥大打出手,打伤了我们好多人,麟哥也让他给打伤了。他……他还将麟哥绑了起来,吊在祥瑞酒楼上,说要是我们有人打得过他,才放麟哥下来!” 宋世荣闻言顿足道:“我不是早给你们说了,发现凶手不要冲动,要先通知我,让我来处理吗?阿麟怎么会还是这么冲动!虎成,我们走,去会会这个日本人!” 霍廷觉、卢胜嵩、叶振崇、梁昭然等人听闻那个凶手这么嚣张,不由个个大感愤然,纷纷道:“宋老爷子,我们陪你一起去!我们倒要看看这个凶手是何人,敢这么嚣张!” 王至道也想跟着他们去,但看到周蝶和邬心兰仍然在,即跑过去对她们道:“周蝶姐,让邬师姐陪回去吧。袁瘸子估计已经回去了,王尼宝的事情我也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来烦你。” 邬心兰问道:“那你呢?你打算去看热闹,把我们丢下?不行,我也要去看!” 王至道皱眉道:“那样的场面女孩子还是不如看为好,说不定会杀人的,看了对你们没有好处!何况周蝶姐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吧,那种场面你最好不要涉足,免得会波及你!” 周蝶幽幽的叹道:“你不想再给我做保镖了,是吧?” 王至道笑道:“保护你我很乐意,但是我不可能一天到晚都跟在你的身边,你请我的时候就应该清楚。当时你一定要让我当你的保镖,只是因为袁瘸子在骚扰你,现在袁瘸子已经回南京了。没有了袁瘸子,你有什么事黄金荣都可以盖着你,有小流氓骚扰的话邬师姐足以帮你摆平。所以你用不着我再当你的贴身保镖了,让邬师姐做吧,以后她就跟着你。她有这个实力,而且她是个女人,照顾你更方便。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需要我帮忙,我随叫随到!” 目送王至道追着宋世荣等人离开后,邬心兰不满的低声咕嘟道:“臭小子,谁同意你自作主张,给我安排未来了?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周蝶见邬心兰的小嘴在动,却听不清楚清楚她在说什么,忍不住问道:“心兰,你在说什么?你该不是也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吧?” 邬心兰忙道:“怎么会呢!周蝶姐,你是我的偶像啊,能给偶像做保镖,我是求之不得的。至于王至道,你别理他,他这个人真不知趣。不过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有事情的话,他随叫随到,那我们以后就多多麻烦一下他好了!” 周蝶先是微微一笑,又叹道:“男儿志在四方,王至道这个人光是从他的目光中我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不甘心安于现状的,让他做我的保镖也许是太委居他了……算了吧,我们走吧!” 祥瑞酒楼位于英租界,老板姓刘,据说是去过英国留过学的,回来后就操着一口熟练的英语在英租界开了这一间中西式合为一体的酒楼,中文名“祥瑞”,英文名却叫做“Mascot”。因为刘老板很懂得和洋人打交道,故酒楼的生意一向很好,也很少有人来闹事。 但是这一次,祥瑞酒楼的生意算是砸了,不但有人在酒楼大打出手,还有人被吊到酒楼的横梁上。 那个被吊起来的中国人刘老板是认识的,宋世荣的得意弟子宋其麟。宋其麟和宋虎成,任尔东,贾庆高号称宋门四大金刚,个个得宋世荣的真传,一身武功在上海少有敌手。宋世荣爱好江南小菜,而祥瑞酒楼有一个专门从江南请来的大厨,做的江南小菜美味无比,故宋世荣经常和几位弟子来祥瑞酒楼串串门。一来二去,刘老板就和他们很熟了。故此次见宋其麟被人打还被吊在自己的酒楼上,不由心中发急。 可惜他急归急,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打了宋其麟的也并非普通人,三个日本人,还有一个是英国佬。那个英国佬刘老板认识,叫鲁易斯,据说是英国很有名的职业拳击手,长得人高马大,体重接近一百八十斤,比起宋其麟不但要高出一个头,还重了四十斤。那三个日本人好像是他的朋友,宋其麟就是因为跑来质问其中一个日本人,惹恼了这个英国佬,被他一拳打昏了过去,结果被那三个日本人吊了起来。 刘老板早早就给巡捕房打了电话,可是这些巡捕平时没少受过刘老板的好处,常常来祥瑞酒楼白吃白喝,欺压小老百姓倒是跑得飞快,但是一听到闹事的人是英国人和日本人,就嘻嘻哈哈,半天也没见人影。 被宋其麟质问的那个日本人很年青,大马金刀的坐在二楼的酒席上,他穿着一身绣满樱花的和服,腰插一长一短的武士刀,一脸飞扬跋扈的模样,眼角瞄着被鲁易斯打得鼻肿脸青,并滚到楼下的几个宋氏形意弟子,指了指被高高吊起的宋其麟,以纯熟的中国话对他们大笑道:“你们中国人不是功夫很神奇吗?怎么这么多人都打不过我朋友一人?想救下这个小子吗?给你们一个机会,去将你们师门的高手叫过来,只要有人能打得过我的朋友鲁易斯,我们就将这个小子放下来!我井上雄仁说话算数,就看你们这个中国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头金发的鲁易斯仰起他高昂的头,对这些无人能在他拳下走一回合中国人不屑一顾。 蓦然听到有人大叫道:“小日本鬼子在叫嚷什么,敢瞧不起我们中国武术,让我来领教一下你这个洋毛子朋友的功夫!” 井上雄仁闻言愕了一愕,向来人望去:“来得还真快!”又对鲁易斯嘿嘿笑道:“朋友,又有你玩的了!” 来人正是宋世荣等人,说话的却是那个白鹤门的季松祥,他被日本人利用,险些与精武门闹翻,心中一直很不舒服,总想找个机会弥补。听到宋世荣的弟子出事,自然会跟着卢胜嵩等人一起赶来了。刚接近祥瑞酒楼,就听到井上雄仁嚣张的口气,季松祥觉得表现自己的机会来了,即抢先挑战。 在季松祥看来,洋毛鬼子像没开化野人一样,除了个子大点,力气大点,那能懂得什么真正的武术,故认为以自己精妙的白鹤功夫,打败这个鲁易斯易如反掌。 可惜的是,季松祥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急取表现的季松祥也没有等到宋世荣等人同意,就抢先上了二楼,脚刚踏上去,一只硕大的拳头就迎面砸到。 拳风凌厉,速度惊人,还长长的汗毛的拳头看起来像个人间凶器,被打中绝对比得上铁锤砸中的效果。 季松祥没想到这个洋毛鬼子一言不发就开打,大骇之下将头一扭,勉强的躲过了这一拳。但是,鲁易斯的第二拳又到了。一个上钩拳又被季松祥险到万分的躲过,却将下巴擦破了皮。跟着,鲁易斯第三拳平钩重重的打到了季松祥的脸上。 三拳连环。 季松祥的身体被打得在半空中平转了一圈,滚下了楼梯,直接的昏死了过去。 井上雄仁等三个日本人见状齐声大笑。而鲁易斯冲着宋世荣等人大声的说了一句英语。 宋世荣等人个个色变,卢胜嵩问道:“那个洋人在说什么?” 宋虎成等人都听不懂英语,王至道即翻译道:“他说我是东亚病夫!” 卢胜嵩闻言怒不可遏:“洋人和小日本都一样欺人太甚,我卢胜嵩去会会他!”―― 投票,投票! ------------ 第四十六章 心意对拳击 “等等!”宋虎成却挡住卢胜嵩道:“卢前辈,对付这个洋人还用不着你出手。再说这是我们形意门的事情,还是让我去会会他吧!” 卢胜嵩不悦的道:“你这是看不起我吗?那洋人在羞辱我们所有的中国人,这又岂能是你们形意门的事情?让开!” 宋虎成正欲再劝,卢胜嵩却抛下他抢上楼去了。宋虎成愕然,望了望宋世荣。 宋世荣道:“让他去吧,以卢门主的实力,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洋人击败,我们先救人。虎成,去把其麟救下来!” 宋虎成应了声“是”,即向宋其麟被吊的位置扑去。 蓦然人影一闪,却见那个井上雄仁鬼魅般的移到宋其麟的面前,腰中武士长刀闪电般拨出一挥,雪亮的刀光从宋虎成的眼皮前划过。 宋虎成心中一惊,本能的向后一退,又回到了原处。 井上雄仁武士刀反架在宋其麟的身上,嘿嘿的笑道:“我已经说过,想救他,先打败我的朋友,要是强行救人的话,别怪我会杀了他!我这刀很锋利的,只要一挥,就能将他挡腰斩成两半,你们最好不要乱来!” 宋虎成脸色变了变,从刚才井上雄仁挥刀的速度看来,他的动作就算再快,也不可能从井上雄仁的刀下将宋其麟给救下来,犹豫的看了宋世荣一眼,站在那儿没有动。 “阁下欲将我的弟子如何?”宋世荣盯着井上雄仁问道。 “你的弟子无缘无故的指责我是杀人凶手,还敢向我动手,我没有立即杀掉他已经是够仁慈了。将他吊在这儿是给他一个教训,我要让他知道,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不能随便的指责对方杀人,那是诬陷。怪不得人家都当你们中国人是未开化的低劣民族呢,你们中国人也该好好的学学法律了,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只会乱来!” 一个杀人凶手,在光天化日下将人吊起来,却口若悬河的摆出一付教训人的样子,大谈法律。就算宋世荣的修养再好,也不由气得脸色铁青。不过宋其麟的性命在对方的手中,宋世荣只有按下性子,淡淡的问道:“那你欲如何?” “不如何?还是那句话,打赢了我的朋友,我即放他下来,我们现在还是好好看一场精彩的戏吧!” 在宋世荣和井上雄仁谈判之时,卢胜嵩早已经和鲁易斯恶斗了起来。 卢胜嵩是上海心意的代表人物,一身心意拳功夫炉火纯青,实力在上海的武术界,估计除了宋世荣外,无人能敌。加上他生性高傲,出手狠辣,上海武术界几乎无人敢惹他。 可惜的是,无人敢惹并不代表无人能敌。对于西洋拳击,虽然自从晚清洋人大举入侵中国后就被国人认识,但是中国武术门派固步自封、保守教学的原则,让不少的武术家们很少见识到拳击的威力,更不要说去学习交流一下了。肯去学习西洋拳击的,大概也只有那些出过洋,留过学,思想开放的先进青年人,比如朱国富、陈真。像季松祥、卢胜嵩这种传统派的武术家,一向自重身份,对西洋拳击那玩意儿是不屑去学,更不屑去了解的。所以,第一次面对西洋拳击手,对西洋拳击一无所知的季松祥仅仅三拳即被打昏了过去。而实力远比季松祥高的卢胜嵩也看起来不太妙。 卢胜嵩心意拳很厉害,行如暴风、动如闪电、吼如雷鸣、力拔千钧。但是进攻有点单一,节奏远不如鲁易斯的拳击技术紧密,加上他的身高和臂长都不如鲁易斯,在鲁易斯如狂风暴雨般的组合拳法下,被打得节节后退。也真亏了他的身法步法灵活无比,虽然被鲁易斯压着打,却硬是没有被打倒。不过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情况再这样继续下去,卢胜嵩只怕就会步季松祥的后尘。 王至道暗想要是让这一位心意拳大师就这么败在一个西洋拳击手的拳下,也太不值了。当下忍不住出声指点道:“卢前辈,西洋拳击进攻节奏虽然凌厉,但是贴身近战却是他们的弱项,只要他们被对手贴身,就发不出攻击威力!” 卢胜嵩正被鲁易斯攻击得心中叫苦,听到王至道的指点,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弯腰一个鸡行步,就溜进了鲁易斯的双臂之内。先是一个刮地风,右脚从地面摩擦而起,踢在鲁易斯的前足胫上。 鲁易斯吃痛之下,不由自主向后退,卢胜嵩却贴身跟来,后手低位撩击鲁易斯的裆部,扭身又转变为贴身肘击,重重的撞在鲁易斯的心窝,然后后足用力一蹬,腰用力、一定短膝重重的撞向鲁易斯,因为鲁易斯长得太高,卢胜嵩这一膝撞到了他的下裆,几乎将鲁易斯疼昏过去。 鲁易斯正欲后退,卢胜嵩的却前手一个鹰捉扣住了鲁易斯的肩膀,阻止了他后退的步子,仍然和他贴身在一起。然后卢胜嵩后手单把由上至下重重的拍下。只是“喀嚓”一声,鲁易斯的右肩关节被卢胜嵩这力重千均的一掌拍脱臼。 胜负已分。 宋世荣对脸色微变的井上雄仁道:“你的朋友已经被击败了,你之前说自己说话算数,是不是该将我的弟子放下来了!” 井上雄仁冷哼道:“我说的是单对单公平较量打败我的朋友,我才会放了你的弟子。但是你们用车轮战不说,还有人中途插嘴指点,这能算是公平较量吗?” 宋世荣气得脸色铁青,怒哼一声:“那你还想怎样才放人?” 井上雄仁却不理他,反而盯着王至道冷冷的道:“你是精武门的王至道吗?” 王至道有点愕然,对霍廷觉瞧来的奇怪眼光笑着回应道:“我不知道我原来这么有名,小日本都认识我?” “王至道!”却听井上雄仁怒吼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王至道很干脆的回答道:“老实说,你是不是人我都搞不清楚!” “王至道!”井上雄仁再怒吼道:“你听着,我叫井上雄仁。你还记得被你折断了一腿一臂的井上宽吗?我是他的弟弟!” “噢,原来你是那个家伙的弟弟啊,怪不得你们都姓井上呢!奇怪了?”王至道摸了摸下巴:“为什么你们两兄弟长得不太像呢?难道你们兄弟俩有一个是私生子?” “王至道!”井上雄仁闻言忍不住又怒吼了一声:“你也想救这个人是吗?好,我正想给哥哥报仇,有种你上来,只要你能赢我这把刀,人你就可以带走,否则,你就将命留下来吧!” “向我挑战,你不怕会落个你哥哥同样的下场吗?”王至道问道―― 推荐朋友一本新书《造神传说》,书号:101184 ------------ 第四十七章 冤家路窄 “别小看我,王至道,我会以你生命来偿还我哥哥折断的腿臂。”井上雄仁冷冷的道:“你上来吧!” “先放人!”王至道淡淡的道:“我答应和你决斗,并保证没有人会干涉,不过要你先放人。我们中国人绝对比你们日本人说话算数,我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但是你们日本人的信用很令人怀疑,万一我打败了你,你又不放人,我不是亏大了!” “你敢质疑我们大日本武士道的信用?”井上雄仁一脸怒气,好像人格受到了ling辱。 “大日本武士道?”王至道不屑的道:“口口声声大日本武士道,说话算数,可是你们的行为却无一不证明了你们的卑鄙无耻,背信弃义!要想让我真的相信你是个真正的武士,就先放人,否则一切免谈!” “王至道,你想让这个人死吗?” “井上雄仁,你想向你断腿断臂的哥哥证明你所谓的武士道实际上是孬种道吗?” 额上青筋跳了跳,井上雄仁突然向吊着的宋其麟一刀挥去,刀光似电。宋虎成等人见状心脏不由自主的一跳。 却见是吊着宋其麟的绳子断了,宋其麟直直的掉了下去。井上雄仁这一刀,劈断的却是绳子。 宋虎成见状,忙扑了上去,接住了宋其麟。 井上雄仁的刀尖指着王至道:“人我已经放了,可以上来了吗?当然,你要是害怕了的话,大可以让你那些朋友们一拥而上,反正我井上雄仁刀下的亡魂是不会嫌多的!” “害怕,你以为你真有这个资格吗?”王至道不屑的一笑,对宋世荣、霍廷觉等人道:“宋老爷子,二师兄,各位前辈,此事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仇,让我自己去解决,请你们不要插手!” 宋世荣沉声问道:“你有把握打赢吗?这可不是切磋武艺那么简单,对方是要你的命的,你要是没把握的话就交给我们来应付。” 王至道笑道:“宋老爷子,这种情况下能容许我逃避吗?很多中国人都在看着呢,我岂能让他们失望!” 宋世荣点点头,声音洪亮的对井上雄仁道:“既然是你向王至道挑战,按照规则,一切的后果你得自负,事后无论你是死是活,都不得追究王至道的责任!你敢应允吗?” 井上雄仁冷冷的道:“这一战死的只会是王至道。不过你们既然不放心,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论有什后果,我们的人都不会追究,我的两个朋友可以给我作证!王至道,你上来吧,别拖拖拉拉的像个大姑娘!” 井上雄仁将武士刀高举上头顶,脚步一前一后大开,摆出个上段斩击式,头部中正,上身挺直,不动不摇,目光微睁,死死的盯着楼下的王至道,慑人的眼神如刀锋一样的锐利,透露着无限的杀气。 日本剑道最看重气势,井上雄仁是柳生派的剑道高手,实力还要在他哥哥井上宽之上,故架势一摆出来,精神气势立即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宋世荣等人看得心中暗惊,不由自主的为王至道担心起来。霍廷觉低声问王至道:“你打算用什么兵器,我立即去给你取来!” “不必了,我有兵器!”王至道右手一翻,三十公分长的三梭刺刀亮了出来。 霍廷觉见王至道的兵器这么短,不由愕了一愕,叹了口气,再问道:“你有什么话需要对我说的吗?或者是有什么心愿?” 在霍廷觉看来,井上雄仁既然也是柳生剑派的弟子,刚才他挥刀逼退宋虎成以及显露的气势来看,这个人的实力无疑要高出他哥哥井上宽许多。王至道当日对阵井上宽时,之所以能获胜,是利用井上宽的轻敌大意,出其不意的怪招,再加上当时井上宽弃剑不用,赤手空拳与王至道过招,王至道才会出奇制胜,折断了井上宽的一臂一腿。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井上雄仁亮出了锋利的武士刀,而且摆明了要杀了王至道的决心,是绝对不会给王至道半点机会的。所以霍廷觉才觉得王至道可能会有去无还了,故心中不忍,想让他留下遗言,免得死不瞑目。 王至道听得出霍廷觉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二师兄,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考虑一下我的后路吧!” “后路?” “嗯,井上雄仁看来是不杀了我绝不会摆休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留手,必须全力以赴杀了他才能保命。到时候小日本不会就那么算了,他们会找我报仇,或是送我进监狱,所以我要你给我准备后路,不然的话,你就劫狱来救我吧!” “你这么肯定自己一定能赢他?”霍廷觉感到不解。 微微一笑,王至道自信的道:“如果说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也许谁都可能赢我。但是要论生死搏斗,我相信,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我!” 三梭刺刀舞了个花,王至道突然放开脚步,廷着楼梯高速的向二楼奔去,速度之快,可比美奥运短跑冠军的冲刺。 井上雄仁眼神凝固,死死的盯着冲上来的王至道,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刀柄。 冲上二楼,离井上雄仁还有两米的距离,王至道突然一声暴喝,身体腾空跳了起来。这一跳接近二米,高高的越过井上雄仁的头顶,手中三梭刺刀向下反握,尖锋直直的向井上雄仁的百会穴刺下。而他的身体,却对着井上雄仁扬起的刀尖。 居然一来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霍廷觉等人见状不由自主惊呼了一声。 如果井上雄仁站在原地不避,王至道的身体无可避免的让井上雄仁刀尖朝上的武士刀刺穿身体,但是这样一来,井上雄仁也势必让王至道的三梭刺刀刺穿百会穴。 生死关头,井上雄仁无法做到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气势本能的弱了下去,被王至道漠视生死的打法击溃。 这一瞬间,王至道变招了,还未落下的他手中的三梭刺刀一转,荡开了井上雄仁的武士刀,并顺着武士刀的刀身滑下,落地顺势直刺井上雄仁的胸口。 井上雄仁暴喝一声,脚步变换,武士刀急转,横斩向王至道的颈侧。王至道却闪电般的转了个圈,三梭刺刀反刺向井上雄仁握刀的手。这一下速度极快,变招不及的井上雄仁的右手腕一下子让三梭刺刀给刺穿了,剧痛之下,武士刀握不住,“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如果井上雄仁能就此认输,放弃再战,估计王至道也会因此停止攻击。 可惜的是,井上雄仁右手腕被刺穿,却凶性大发,武士刀虽然已经落地,他的左手却拨出插腰间用来剖腹自杀的短刀来,反手向王至道的脖子削去。 王至道身体向下一蹲一晃,险险避开井上雄仁左手的小太刀,顺势向下一扭穿对方右手腕之上的三梭刺刀,一条血腥箭从井上的右腕喷涌而出,疼得井上雄二大嘴一咧,小太刀险些撒手。王至道趁机手腕一拧拔出军刺,同时右脚抬膝直直撞向井上雄仁的下裆,强劲的力道几将撞爆井上雄仁的卵蛋。连番剧痛之下,井上雄仁险些晕过去。王至道没等对方缓过神来,手中军刺倒手就是一个横摆,在空中水平划了个半圆‘噗‘的一声刺入了井上雄仁的太阳穴,齐柄而没。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强烈推荐《帝国纵横》 ------------ 第四十八章 再入监狱 空气瞬间静寂起来。 鲁易斯和那两个小日本看着鲜血如喷泉一样从太阳穴狂喷而出的井上雄仁,惊骇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宋世荣、霍廷觉等人也是一脸骇然,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决斗,一定会有人死亡,但又怎会料到这么快就分出了生死,而且活着的却是他们不太看好的王至道,被他们认为实力要在王至道之上的井上雄仁却以一种极惨烈的方式葬命。 漠视生死的拼杀,出其不意的变招,凶狠毒辣的杀招,无一不显示王至道是个经验老道、心志坚定、杀人无情的超一流的杀手。可是,王至道实际上却是个仅十六岁的少年,加入了精武门不到两年,参与真正战斗不过两三场的初入门的弟子。但是就这个仅十六岁,初入精武门的弟子,几乎每一次的战斗都会给人留下惊骇、震动、难以置信的观感。与井上宽一战如是,与张震威之战如是,这一战更是令人震惊。 井上雄仁的尸体“呯”的倒下,那两个小日本才醒悟过来,蓦然之间,他们两个发出不亚于女人见到老鼠受惊时发出的骇人尖叫声: “来人啊,杀人了,中国人杀人了!” 像是早和小日本配合好了一样,几十个手持洋枪的英巡捕分开围观的人群,冲了进来,几十柄枪口齐齐的对准了握着滴血的三梭刺刀,仍然站在井上雄仁尸体面前的王至道。 为首的巡捕探长戴着眼镜,好像也是一个中国人,他一脸正气凛然的对王至道念着千年不变的台词:“大胆杀人凶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还不赶快扔下武器,举手投降,否则格杀不论!” “老雷!”宋世荣等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似乎和英租界的巡捕探长很熟,宋世荣对他道:“老雷,你听我说,此事是日本人向王至道挑战,他们之前已经说定了是生死决斗,后果自负,我是公正人,那两个日本人和英国人可以作证,所以你不能指责王至道是杀人凶手!” 雷探长闻言愕了愕,询问的目光向鲁易斯和那两个小日本望去。 鲁易斯被卢胜嵩打伤,正疼得难受,没有开口,那两个小日本则叫嚷道:“没这回事,是这个小子故意杀人。我们在这儿好好喝酒吃饭,先是那些中国人跑过来找井上君麻烦,之后这个小子突然拿着他手上的武器冲了上来,一言不发就将井上君给刺死了!雷探长,这个小子杀的是我们大日本的人,你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否则我们大日本绝不会罢休,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们讲你也该清楚吧!还不拿人!” 两个小日本的手指都指着王至道。 雷探长闻言脸色变了变,对宋世荣拱手道:“对不起,宋老,职责所在,我不得不拿人,他是否清白,自有法官大人判断!来人,将他拿下!” 宋世荣被那两个小日本出尔反尔的指责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那两个小日本道:“你们两个,你们朋友生前说过,不管有什么后果,你们日本都不会追究,由你们两个给他证明。为什么你们会出尔反尔?” 两个小日本有点不敢正视宋世荣愤怒的眼神,视线躲开,对宋世荣的质问故意不回答。 霍廷觉叹了口气,对宋世荣道:“宋老爷子,算了吧!实际上我们早就该料到,小日本是不可能讲信用的,王至道让我给他找条后路,想来他就早料到这种情况了。幸好,这里是英租界,还论不到小日本来作主,在英租界犯了案,都得经过法庭的审判才能定罪。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面对着几十柄枪,王至道知道自己武功再高也没有用,当下知机的抛下三梭刺刀,任由冲上来的巡捕将自己铐上。 没想到才来到这个时代不到两年,就进了两次监狱。上一次有陈真陪着他,这一次又有谁陪着他呢? 天下所有的监狱似乎都差不多,不过英租界的监狱却要比小日本的监狱干净一点,似乎英国佬要比小日本较微那么一点爱卫生。粗若儿臂的铁栏,砖石彻成的坚不可摧的墙壁,囚室外的走廊尽头还有一个厚实无比的铁皮大门,就算有人能离开囚室,想要越狱也不太可能。 监狱似乎人满为患,王至道被送进去的囚室还关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脸上无须,头发稀疏得没有多少根。双手双脚戴着粗厚的镣铐,体形不大,却给王至道一种很精健的感觉。身上穿的是老旧式的中国百姓服,虽然旧但是很干净,显然他被关在这儿没有多久。 只不过这个人的眼神却阴沉得很,王至道很有礼貌的对他打招呼,他不但不理,看着王至道的样子好像王至道是个奸细,阴沉得令人心寒的眼神让王至道心中不舒服。 囚室不大,却有两张木床,王至道分辩出那张是那个怪人卧过的,自己则坐到另一张床上去。从身上摸出一根暗藏的细铁丝,当着那个怪人面前,旁若无人的打开了手足的镣铐,然后伸了个懒腰,叹道:“真是的,已经进了囚室了,还给我戴着镣铐干吗?还是解开了舒服一点!” 又对那个怪人一笑:“这位前辈,看来你也是中国人啊,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帮你打开镣铐轻松一下?” 怪人冷冷的盯着他,声音很阴沉的问道:“看你开镣铐这么熟练,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你是神偷门的弟子吧?那些英国佬派你进来,想让你偷老夫的东西吗?” 王至道愕然,呵呵笑道:“这位前辈,你一定是误会了,我这个开锁技术的确是跟神偷门的一位前辈学会的,但是我不是神偷门的弟子,我是精武门的弟子,我被关在这儿是因为杀了人,不是英国佬派来的。前辈难道身上藏有什么宝贝被英国佬垂涎吗?” 冷哼一声,怪人的样子显然根本就不相信王至道的话,说话的语气充满威胁的味儿:“老夫警告你,最好不要在老夫的面前耍花招,更不要接近老夫三尺距离。否则的话,老夫会一掌毙了你!” 再愕然了一会儿,王至道点点头,道:“前辈,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接近你三尺距离,我现在睡觉,晚安!” 怪人瞪着王至道,见他居然真的睡着了,还发出鼾声,心中不由越发肯定这个小子是英国佬派来,否则怎么能刚刚入狱就能睡得那么熟! “王至道!王至道!” 正在做着后世的美梦的王至道被邬心兰的叫声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脸焦急的邬心兰,不由“呵呵”的笑道:“邬师姐,怎么会是你先来看我?” “二师兄和宋老爷子他们被日本人和英国人阻挡,没有办法来看你。是周蝶姐认识几个英国佬,请求他们帮忙,我们才进来的!”邬心兰一脸又气恼又难过的表情,叹道:“王至道,你为什么老是惹祸呢,为什么你动不动就要进监狱?你难道很喜欢在监狱里面蹲着吗?” 王至道心中苦笑,如果能选择,白痴才喜欢蹲监狱。叹了口气,王至道问道:“周蝶姐也来了吗?” “王至道,我在这儿呢!”周蝶幽幽的声音响起,王至道看到了站在阴影下穿着旗袍的曼妙身体—— 更新到十五万了,下了新人榜,各位朋友们,本书以后只有冲击周榜了,今晚十二点后还在线的朋友们,不要忘了给本书狂点击,猛投票,疯狂的广告,让本书冲击周点击榜!谢谢大家! ------------ 第四十九章 狂妄怪人 穿着素雅的旗袍的周蝶还是那么优雅动人,脸上只是化着淡淡的妆,却比以前更有吸引力,至少王至道就看得眼睛有点发直。 周蝶对王至道直冲冲的眼神瞧得玉脸微微一红,不过并没有嗔怪之意,对他叹道:“王至道,对不起,我找了很多朋友帮忙,但是他们最多只能让我们来看看你。因为你杀的是日本人,他们无法将你放出来。” 王至道笑道:“你们能进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用不着道歉啊!” “可是,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却没有办法将你从监狱弄出来。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很难过,觉得自己很没用啊!”周蝶幽幽的道。 “千万不要那么说,这根本就不是你责任。周蝶姐,我的事情让我自己解决吧,你答应我,不要再为我的事情费心了!” “那怎么行,你曾经不顾生死的保护我的安全,你出事我却不管你,我还算是人吗?”周蝶不悦的道。 王至道沉声道:“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何况我当时是你的保镖,那是我该做的事情,用不着你报答。你想帮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喜欢你为了我的事情到处去求人,更不愿意你为了我的事情去和一些当权者做什么交易。你要是那样做了的话,我会很生气的,更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让我自己解决,你们最好不要再管了!” 周蝶愕然了好一会儿,才醒悟了王至道所说的“交易”是什么意思,当下不由玉脸通红,嗔怒的道:“王至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是你想像的那种女人吗?我和心兰能来看你,只因为英国领事和他的夫人是我的好朋友,我请他们帮忙才能和心兰进来的,绝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交易’,你听清楚了没有!” 邬心兰听得莫明其妙,奇怪的问道:“王至道,周蝶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交易?” 王至道苦笑,知道自己冤枉了周蝶。老实说,当他听到邬心兰说周蝶为了他的事情求了很多英国佬,就不由自主想到后世影视小说中常描述的那种情节,心就像被堵了一样不舒服,故才说出狠话来,目的是不想周蝶再为了自己的事情去“求人”。不过既然知道是误会,王至道心中又舒畅起来,忙笑着对周蝶赔罪道:“对不起,周蝶姐,是我太紧张你才会胡思乱想。周蝶姐在我心中是高贵纯洁的女神,我不想你在我的心中的形象受到半点污染。请你原谅我这张嘴胡乱说话!” 周蝶闻言脸再一次的红了,她瞧了王至道好半响,才叹道:“王至道,你是在英租界杀的人,按照租界的规则,你得上英法庭接受审判,由法官和陪审团断定你有没有罪,如果你的杀人罪被确立,按照英租界的法律,你会被判绞刑的。我给你找了一个律师,虽然不是太出名,但是肯接下这个案子的,算他是最好的了。王至道,我要你好好的和律师配合,说不定还有机会脱罪。” “上法庭?” “是的,英国的法律一般都会给疑犯辩护的机会,然后再由陪审团共同决定你是不是有罪。宋老爷子农大叔正在联合一些朋友,申请加入陪审团,希望能帮你脱罪。” 王至道想到后世在法庭上,双方律师口舌交锋,如龙争虎斗一样精彩的情节,不由心中一动,问周蝶道:“法庭是不是可能由疑犯自己辩护?” “好像可以,你不会是想自己辩护吧?别这样,有个律师帮你辩护好一点,他毕竟是专业的。”周蝶劝道。 “再专业只怕也比不上小日本请的律师专业吧?”王至道微微一笑道:“而且我也是懂法律的,与其去相信一个不熟悉的律师,倒不如相信我自己。周蝶姐,邬师姐,你们放心,我一定能给自己脱罪的,请你们相信我!” 王至道想到自己在后世做侦察兵时,为了执行某些任务,苦学过一段时间法律,之后又没有少上过法庭,对打官司的事情只怕已经算得上是专家了,何况自己在后世法律书上积累了不少的案例,这种经验是这个时代的律师所没有的,估计应该能和小日本请的律师一拼。 突然之间,他又想到,自己所熟悉的只是后世的法律,属于这个时代的英租界法律自己好像还不了解。想到这儿,王至道忙对周蝶道:“对了,周蝶姐,你去弄本法律书来让我研究研究!” 周蝶和邬心兰闻言面面相觑,不是说懂法律吗,怎么还要看法律书,临时抱佛脚? 看出周蝶和邬心兰的疑惑,王至道“呵呵”的掩饰道:“别误会,法律我真的懂,只是我想再熟悉一下,好在法庭上立于不败之地。” 周蝶点点头:“给你弄本法律书没问题,我记得英领事夫人有一本《法律宝典》,我可以向她借,不过那书是英文的。” “没关系,我能看得懂!” 周蝶和邬心兰和离开后,一直到三个小时后,才由狱警给送来一本厚厚的《法律宝典》。王至道瞧着这本三天三夜也不可能看得完的宝典,不由苦笑。 那个同室的怪人自从王至道刚进来时说过几句话外,就一直没有说过话,这个时候却突然开口道:“原来你小子真的是因为犯事才进来!你杀了小日本,想在法庭上自己给自己辩护来脱罪?老夫见过天真的人不少,但是像你小子这样天真到狂妄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英国佬的法庭岂是会让你小子那么容易就脱罪的?何况你杀的是小日本,小日本能让你脱罪吗?” 王至道笑道:“我没有说容易啊,但是至少要拼搏一次,对吗?不拼搏就放弃,我想无论是谁也不会甘心吧!” 怪人“哼哼”的冷哼了两声,将头别了过去,又不说话了。 王至道也懒得理会他,翻开《法律宝典》认真的看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有点闷,怪人见王至道只顾看书,即忍不住又问道:“小子,你杀的小日本是什么人?” “他叫井上雄仁,是日本柳生派的剑道高手!”王至道一边看书一边回答他道。 “高手,哼!”怪人不屑的道:“就小日本人那点低级的功夫,也能称得上高手,你小子井底之蛙,没见识过真正的高手,才会当一个小日本是高手,要是高手又岂会让你小子给杀死!” 王至道闻言抬头看了怪人一眼,问道:“听前辈这么说,想必前辈见识过真正的高手了?” 怪人眼皮上翻,一付狂傲的样子道:“只要能与老夫拼上几招未落败的,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吧,国内也许有那么两三个人有实力与老夫一拼上几招,他们算得上真正的高手吧!” 王至道怔了怔,想到怪人之前所说的话,现在他打算修改一下再还回去:小爷我见过的狂傲的人不少,但是像你这样狂傲得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的,小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前辈这么说,显然武功真的很高了,正好晚辈有点技痒,不知道前辈能否让晚辈领教一下前辈的高招?” “你!”怪人从鼻子里面发出不屑之声,道:“小子,就算是你师父霍元甲,也没有资格向老夫领教,就凭你小子,不知死活。你要能活着出去的话,再好好练个十年再来找老夫吧!” 服了,王至道想到后世网聊时常见到的经典名言:牛为什么在天上飞,因为你在地上吹! 怪人在王至道的心中,已经跟后世那些整天吹嘘自己天下无敌,却死活不肯与人动手“大师”划为等号了。 心中鄙视,王至道的语气也不太客气了:“前辈的武功竟然那么高,又怎么会屈尊呆在这个地方呢?难道是在秘密苦练某种神功不成?” “说起来气死老夫了,要不是英国佬用几百把洋枪对准着老夫,否则就凭他们几百个人,怎么可能将老夫拿下。不过是几百把洋枪吗,想当年程廷华也丧生在洋枪之下,老夫怎么能吃这个亏,只得让他们关进来了!” 怪人越想越气,突然重重的一掌向墙壁上击去。 只听“叭”的一声,砖石彻成的墙壁被他打得碎片飞溅,硬生生的出现了两寸深的掌印。 王至道瞧得眼珠险些凸了出来,开始觉得自己好像冤枉了这个怪人,能打出这种可怖的掌力的,无论如何也该有点狂妄的本钱。 怪人突然又“哈哈”一笑,道:“不过老夫不会在这儿呆多久的!小子,不怕告诉你,老夫有个义子在袁大公子手下做事,他只要知道老夫的事情,一定会想办法将老夫弄出来的。到时候老夫会让那些英国佬好看!” 袁大公子?义子?王至道心中打了个啰嗦,暗想不会那么巧吧!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前辈你高姓大名?” “老夫李叙文,你小子听过吗?” 李叙文,八极门的“神枪”李叙文,果然是他。 王至道头皮一阵发麻,娘的,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了李叙文?—— 在线的朋友们,看后请投票,多点击,帮本书冲榜,谢谢大家! ------------ 第五十章 舌战法庭(上) 还戴着镣铐,一掌就将坚硬的砖石墙壁打出两寸深的掌印,这种骇人听闻的掌力,就算是以铁砂掌功夫出名的刘振东只怕也无法办到,王至道与其相比,更是差得太远。 难怪后世的人认为,近代史上,论功力之刚猛,无人能比得上李叙文,他是近代史上唯一将明劲练到极致,不用转为暗劲,却比修成暗劲的高手更可怕的技击高手。 李叙文很明显还不知道李傲山已死,信心百倍的等着亲爱义子将他弄出监狱。要是他知道他的亲爱义子是让眼前的王至道给杀了,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王至道以李叙文击在墙壁上的那一掌推测,估计自己一定全身骨骼会被李叙文都击碎。 传说中的李叙文生性高傲、脾气暴躁。但是在王至道看来,他大概是太过寂寞,所以才对所有人都怀有敌意,但是一旦能令他消除戒心,就能将他的话匣子给打开。就像现在的李叙文,好像很多年没有和人说过话了,找到了王至道这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就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大谈自己的习武经历与人决斗的刺激回忆。 当王至道听到李叙文谈到第七个与他较技的武术家被他一掌击毙后,就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杀了李傲山的事情,否则的话,只怕还没有出这座监狱,就得毙命在李叙文的掌下。 王至道很好奇的问道:“前辈,恕我好奇,那些英国佬为什么要将你关在这儿?” 一提到这个,李叙文即气打不过来,满脸怒容的道:“这件事还得从老夫刚来上海时说起,那天老夫看到一个英国佬骑着白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撞到了很多人。本来老夫是不想管这闲事的,可是这个英国佬不长眼睛,居然敢驾马向老夫撞来。老夫一怒下,将他的白马一掌击毙了。这个英国佬大惊,却不要老夫赔他的马,反而要老夫教他功夫。哼哼,老夫的功夫又岂是随便传给外人的,何况他一个英国佬,那能学得会我们中国功夫的奥妙,所以老夫很坚决的拒绝了,并警告他再敢跟着老夫,就将他如马一样一掌击毙。岂料,当天晚上这个英国佬就带了几百个英兵,用几百把洋枪对准着老夫,说老夫杀了他的马,要将老夫关起来。哼哼,这个英国佬存的是什么心思,老夫还能不知道,想因此要挟学功夫,没门!” 王至道苦笑,暗想你老人家也真狂傲得可以,当街毙了英国佬的马,幸好你没有将英国佬一块都毙了,否则你只怕连监狱也蹲不成了。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魄力,就算我有这个魄力,估计也没有办法将马一掌击毙。也难怪那英国佬会打你的功夫的主意了,连我都在心动了。 一连两天,王至道和李叙文就在这个监狱里面渡过。李叙文对王至道越来越无戒心,几乎将自己一生的经历都给王至道吹嘘了一遍,谈到兴致,还提出要与王至道过过招,王至道当然死活不肯答应。笑话,以李叙文动则杀人的性子,与他过招万一令他一时兴起,将自己击毙了,那可不是说笑的。 第三天,关于王至道的杀人案子终于开庭了。开庭前周蝶和邬心兰再次来看了他一次,告诉了他最新的消息。好消息是法庭同意他自己为自己辩护,只要他能证明自己无罪,就会当场释放;坏消息却是只有宋世荣和农劲孙两个人打入了陪审团,由十二个组成的陪审团之中,至少超过一半以上是与日本人有关的。 穿了一套周蝶送来的整洁的黑色西服,和李叙文友好的告别后,王至道有一种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至少李叙文看他的眼神就是当他去慷慨赴死的。 法庭很大很庄严,英式结构的建筑,据说这是西方列强在中国所建的第一座法庭。肃穆庄严的气息令所有进入这个地方的人都会有种窒息的感觉。 能容得下五六百人的听众席上坐满了人,除了还没有回来的刘振东和陈子正等人,精武门的弟子大都来了,而宋世荣的弟子也大都在场,包括王至道所认识的宋虎成等人,而季松祥,卢胜嵩、叶振崇这些事发当时在场的各门派的掌门们在其中。王至道首次的感到原来自己被这么多人关怀着。 坐在精武门弟子另一边的是日本人,个个看着王至道的目光透露的杀气,似乎恨不能当场就将王至道击毙,为井上雄仁报仇。出乎意外的,王至道在这些日本人之中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人就是山口雪子,她居然并没有跟随陈真而去。山口雪子陪伴着一个看起来似乎很有身份的中年人身边,一脸奇怪的表情瞧着他,一付想和他说话又不敢的样子。王至道猜测,山口雪子身边的那个日本人大概就是日本驻上海的代表,山口雪子的老爸山口裕仁吧!看来死在自己的手上的井上雄仁在日本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家伙,连山口裕仁这个家伙也放下一切事务跑来关注这个案子。 一连串沉闷严肃的开场白后,法官大人(根据周蝶打探来的消息,这个年近六十的法官大人还比较正直)对王至道问道:“被告,你向法庭申请,要由你自己做自己的辩护律师,是吗?” “是的,法官大人!” “你懂得法律吗?” “法官大人,我曾经在英国读过法律,对此非常精通!” 两人的交谈都用的是英语,听众席上大半的听众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法官大人显然对王至道熟练的英语很满意,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请。现在可以开始了,请证人宣誓吧,原告方!” 原告的律师出乎意外也是一个中国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洁白的西服,看起来文彬彬的,给王至道的感觉却比王宝力更奸诈。 第一个被叫上庭来的证人是鲁易斯,他的右肩绑着厚厚的吊带夹板,走路也有点怪异,显然卢胜嵩那几下伤得他不轻。 “我向法庭及主宣誓:以我的人格及良知…担保,我将忠实履行法律…规定的作证义务,保证如实陈述,毫无隐瞒……如…如违誓言,愿接受法律的处罚和主的谴责。”鲁易斯似乎是个信仰上帝的基督教徒,故用圣经来宣誓。只是这个家伙似乎不擅长发言,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金丝眼镜走过王至道的身边,镜片透露出阴诈的光芒,似乎王至道是尽将被玩死的耗子。 他来到鲁易斯的身边,道:“鲁易斯先生,一九一三年三月十号上午,请问你在那儿?” “祥瑞酒楼!” “和谁在一起?” “井上雄仁,小本彦,原山男!”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王至道冲上酒楼,与井上雄仁君争吵……因为他们说的是中文,我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后来,王至道突然拨出一柄尖锐的武器,将井上雄仁君给刺死了。” “当时有没有别人在场?” “除了几个食客外,没有别人了!” 金丝眼镜点点头,对法官大人道:“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被告律师,该你了!”法官大人道―― 下午再更新一章,晚上十二点又一章,请大家涌跃投票点击! ------------ 第五十一章 舌战法庭(下) 王至道整了整衣领,一脸微笑的对在观众席上紧张看着他的周蝶、邬心兰等人,做了个放心的手势,然后来到鲁易斯的面前,双眼盯着鲁易斯。 鲁易斯被王至道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本能的想转移视线,不过醒悟到这么做不对,立即昂了起头,毫不退让的与王至道对视。 王至道笑了,突然之间他对这一战有了十足的信心,于是即道:“鲁易斯先生,听说你是英国有名的职业拳击手,职业成绩四十七战四十三胜四负,自从三年前开始,你连胜三十场未尝一败,即将问鼎拳王了,是吗?” “那当然,我一定会当上拳王的,没有人能是我的对手!” 一提到自己的光荣战绩,鲁易斯就不由自主露出得意的表情,“我是拳王”这四个字被清楚的写在脸上。 “真是英雄啊,像你这样的英雄,在中国还真是少见!”王至道感叹了一句,突然又问道:“你的肩膀是怎么受伤的,不会是来到中国后被人打的吧?” “当然不是!”鲁易斯怎能承认自己被卢胜嵩打败这种羞辱的战绩,立即否认道:“我鲁易斯是未来的拳王,就凭你们中国人怎么可能有本事打伤我!” 鲁易斯不会中文,在场大部份的人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当卢胜嵩听了临时请来的人翻译后,当下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旁边的宋世荣阻止,只怕他就要冲上去将这个无耻的手下败将再痛打一顿。 只听王至道漫不经心的问道:“那鲁易斯先生是怎么受伤的呢?” “我只是那天早上起床时,还没有完全清醒,不小心从楼梯下滚了下来,才受伤的。”鲁易斯面不改色的撒谎。 “请问鲁易斯先生一般早上几点才起床呢?” “八点,我每天早上必会在这段时间起床练拳,从不会晚起一分钟,风雨不改!”鲁易斯急急的想证明自己是个生活有规矩的好男人! “从楼梯滚下来,那真不幸!伤得一定很严重吧?是你自己处理的还是去医院处理的?” “是……去医院!” “那家医院?” “广慈医院!” “伤得这么重,医生一定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给你弄好吧?” “是的,我肩关节摔脱臼了,医生花了三个小时才给我弄好,现在胳臂还不能动呢!” “这是那一天的事情?” “三天前!” “你肯定吗?鲁易斯先生,法庭上说谎会被处罚的!” “我有医生证明的,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看!” 原告方的人脸色渐渐的变了,金丝眼镜心中破口大骂鲁易斯:“白痴!”。 只听王至道很轻松的一笑道:“不必了,我已经问到我想要的。我想鲁易斯先生大概已经忘记了,死者井上雄仁的死亡时间就是三天前。” 不理会还没有明白过来的鲁易斯,王至道对法官大人道:“法官大人,你听到了,证人之前说,他在一九一三年三月十号上午十点,看到了我杀了井上雄仁。但是刚才他却说,他在三天前,也是同一天的时间,他起床后摔伤了,去了广慈医院治疗了三个小时。广慈医院在那儿,相信法官大人知道吧,离祥瑞酒楼足有三公里的距离,而且是相反的方向,从鲁易斯先生的家去广慈医院,是不可能经过祥瑞酒楼。也就是说,三月十号上午,从早上八点到十一点至少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鲁易斯先生是在广慈医院,根本就不在案发的现场祥瑞酒楼。他之前所说的证词,全是伪证!” “我反对!”金丝眼镜心中急了,忙发言道:“法官大人,被告是在故意误导我的证人。我的证人对时间的观念有点问题,所以才说错了时间……” “那要不要请广慈医院的医生来作证?鲁易斯的主治医生不会对时间观念也有问题吧?何况,医院对每一位治疗者都有档案记录的,原告律师会不会怀疑档案的时间观念也有问题?”王至道不客气的打断了金丝眼镜的话,令金丝眼镜将要说的话噎到了咽喉。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王至道不再理会金丝眼镜,一脸严肃的道:“这儿是英租界的法庭,鲁易斯先生身为英国人,又是基督教徒,在对着《圣经》宣誓的情况下,还堂而皇之、违着良心、面不改色的作伪证,公然无视法庭的神圣和威严,公然违背自己的信仰和主,亵du基督教徒不说谎的教义,将法庭当着可以随意欺骗蹂躏的游戏地方。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请问像这样的人,他有何资格出现在庄严的法庭上,为公正的法庭做证人?我向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申请,请取消鲁易斯先生证人的资格,将他请出法庭,并对他作伪证之举作出应有的惩罚!” 一片静默,日本方面的人个个面面相觑。而精武门方面经过周蝶的翻译之后,让王至道精彩的发言弄得呆了半响,才蓦然的欢呼了起来。 “肃静!” 法官大人先是和身边的助理交换了个眼神,再用法槌重重的敲了一下,让众人安静了下来,然后神色严肃的对鲁易斯道:“鲁易斯先生,鉴于你证词前后不符,我有理由怀疑你在作伪证,所以我同意辩护方之请,取消你作证的资格,并保留追究你作伪证的责任。现在,我请你离开法庭,庭警,带他出去!” 立即上来两个高大威武的英国佬将垂头丧气的鲁易斯带了出去。 “原告律师,你可宣下一位证人了!” 金丝眼镜神色慎重的看了王至道半响,他这个时候才知道王至道一点都不好惹,是个强大的劲敌。回头望了望脸上写着“不满”的山口裕仁,金丝眼镜轻咳了一声,发言道:“下面我想请死者井上雄仁生前的朋友,小本彦先生和原山男先生作……” “反对!”金丝眼镜还没有说完,王至道就大叫一声反对,他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鉴于原告律师的第一个证人有作伪证的例子在前。我有权对原告律师之后证人的资格作出质疑。原告律师刚才说,小本彦和原山男先生是死者生前的朋友。鲁易斯先生身为一个英国人,在对着《圣经》宣誓的情况下尚能为死者作伪证。小本彦和原山男先生既身为死者生前的朋友,又和死者是同胞,他们的证词能有多大的可信度?相信不用我说,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也应该明白。如果你们硬要让这两个人来作证的话,不止我不服,在场的大部份听众都不会服气。” 与精武门人坐在一起的周蝶很快将王至道的话翻译给众人听,精武门的人立即响应起来:“不服,不服,不要小日本作证!” “肃静肃静!” 法官大人将法槌敲声“咚咚”直响,好不容易才令法庭再次安静了下来。他有点为难的看了看陪审席上的陪审员们,然后问金丝眼镜道:“原告律师,除了小本彦和原山男先生外,你还有没有别的证人?” 金丝眼镜抹了抹冷汗,提出要求道:“法官大人,我的证人有事今天来不了,我申请将案情廷后,明天再审!”―― 感谢书友们的支持让本书上了周点击榜,希望书友们能继续支持,让它这一周不会下榜,晚上十二点再更新一章!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五十二章 决斗的风俗 “我反对!” 王至道当然不会容许金丝眼镜将此案廷后。笑话,他现在正在蹲牢呢,廷后一日就意味着他得再蹲牢一日。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自从案发到今天开庭,已经有三天了。三天时间,原告方理应什么都该准备好,岂有证人有事不能来的道理。这分明是原告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证人,只不过因为前三个证人失利,才想拖延时间,另外去找个证人而已。本来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因为我的情况有点不同。我一直蹲在监狱里面,又不允许被保释放出。如果原告将时间无限制的廷后,那我就得无限制的蹲在狱中。没判刑也等于判了刑。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你们认为这公平合理吗?如果你们觉得这么做合理的话,那么法庭辩护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只要原告方玩拖廷这一招,那么疑犯就可以在监狱里面想关多久就关多久。 “所以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要求要么就在今日将此案完结,要么允许我被保释。我的发言完毕!” 法官大人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开始头疼起来了。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官,他还没有见识到像王至道这样的辩护律师,而且还是个疑犯,自己为自己辩护。偏偏他所说的又是那么合理,无法令人反驳。可是在开庭之前,日本代表已经找过领事大人,由领事大人亲自向他下令,禁止王至道被保释,必务要将王至道定罪。 头疼之下,法官大人只好将球抛给日方的律师:“原告律师,你的意思怎么样?” 金丝眼镜更是头疼,在开庭之前,他已经向日本方面保证过,一定会将王至道弄上绞刑台,置于死地。可是法庭不是耍赖的地方,要想让王至道被判绞刑,就算有被收买了的陪审员和法官帮忙,起码也得有个像样的理由才行,没理由就胡乱判刑,这种大失面子又损法律权威的事情估计英国佬绝对不会答应。可惜的是,他费尽力思教导出来的三个证人,一个一上庭就被王至道揭穿,另两个连上庭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没有证人,只有原告,根本就很难将王至道定罪。想到这儿,金丝眼镜就不由感到后悔,事前为什么不多弄几个“证人”呢?只怪自己太过于自信了,压根儿没想到这个王至道会这么厉害,比他这个在英国留过学的专业律师还要专业。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山口裕仁已经在生气的眼神,金丝眼镜决心了硬撑到死,就算不能将王至道送上绞刑台,也要让他蹲在监狱里面。于是金丝眼镜道:“法官大人,既然被告一定要今日完结此案,那我就奉陪吧!证人虽然不能来,不过我有证据证明王至道是杀了井上雄仁的凶手,请让我将证据呈上……” “我反对!” 又一声高声反对王至道的口中发出,将金丝眼镜的话再一次的噎了回去,差点将他给噎死。 法官大人再揉了揉太阳穴,问道:“辩护方,你又反对什么?” 王至道微笑的道:“法官大人,我并没有否认是我杀了死者井上雄仁,我承认死者井上雄仁是死在我的手上。所以原告律师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来证明这件事了。” 法官大人和金丝眼镜闻言都不由怔了怔,精武门方面明白了王至道在说什么后,都不由哗然,均不明白王至道为什么明明在占上风的情况却突然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法官大人一脸不解,小心翼翼的问道:“被告,你是在认罪吗?” “错,我只是承认了死者井上雄仁是死在我的手上,但我并不认为自己有罪!” 金丝眼镜闻言立即大声道:“你承认自己杀了人,还认为没有罪吗?” “杀人是分很多种的,比如故意杀人,过失杀人,自卫杀人等等,并不是所有的杀人者都一定有罪的。原告律师,你是专业律师,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让人对你的律师资格很怀疑啊!” 王至道说完不理会脸色发绿的金丝眼镜,对法官大人和陪审员们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听说以前在欧洲,有一种‘决斗’的习俗,当两人之间有事情不愿意靠法庭来解决时,就以生命来决斗,生死各安天命。欧洲很多著名的人物,像诗人普希金都死于决斗之中,而凶手却能因此逃脱法律的治裁。” 法官大人道:“这种野蛮的决斗习俗早在一八一九年就被我国废止了,被告,如果你要因此来否认自己有罪,那是行不通的。” “我知道,法官大人,我并不是因此来否认自己有罪。我要说的是,欧洲流传的那种决斗虽然被废止了,但是在这个世上,还有另一种合法的决斗,那就是武术界的决斗,我们中国叫做比武较技,欧美各国称为擂台赛,至于日本,却比我们更极端,称之武士道。他们为了这种所谓的武士道,常常会拨剑生死决斗,每一次决斗,必会将对方杀死才罢休,而杀人者可以逍遥法外,日本的法律从不会判他有罪,还美其名曰称呼这位杀人者为英雄。古今往来,日本的武士道一直都是这样的,而且他们不管到了那个国家,这个武士道的习惯都不会改。死者井上雄仁就是这种武士道的极端维护者。” 法官大人问道:“你是说,死者井上雄仁是找你决斗,才被你杀了的吗?” “是的,井上雄仁说要给哥哥报仇,以我一个朋友来威胁我和他决斗,我不得已之下才应战。当时我只有一根仅三十公分长的短兵器,而井上雄仁却拿着一把长度超过一米锋利长刀,招招要我的命,我为了自保,才失手杀了他。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请你们想想,换成你们身处那种情况下,生命随时会被对手夺去,你们还能不自保,还能对对方留手吗?所以,我这种情况完全是自卫杀人。在这个世界,不管是那一个国家的法律,对自卫杀人都有一定的允许。贵国的法律上有这一条:当对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所以我的行为是完全合法。我请求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判我无罪!” “我反对!” 金丝眼镜终于学王至道大声的喊了一声反对,感觉心中敝着的气像是随着这一声反对发泄出去了一样,大感舒服。 “法官大人,被告所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陈述,并没有证人证明他所说的事情经过如他所说的那样!” “反对有效。被告,你有人能证明你当时是被死者井上雄仁威胁下决斗的吗?”―― 各位,看完早点睡吧,有票就投,没票明天再投,谢谢大家! ------------ 第五十三章 越狱(上) “当然有证人,我的证人至少有几百个!”见金丝眼镜欲再来一次大声反对,王至道抢先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学原告方那么无耻,用自己的人来作伪证。为了避嫌,我不会用中国人来作证!” “反对!”金丝眼镜气得脸色发乌,大声道:“法官大人,被告用词不当,故意欺骂,我申请法官大人禁止被告发言。” “反对无效,不过被告请注意自己的用词。”法官大人倒是没有配合金丝眼镜,笑话,禁止被告发言,由你一个人唱独角戏,这种荒唐的要求要是自己也答应,这个法官就不用当了。 “被告,你的证人是什么人?” 王至道先道了个歉,再回答道:“我的证人是案发现场祥瑞酒楼的老板,刘正明先生。案发前后他一直都在场,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我反对!”金丝眼镜用反对也上了瘾,大声反对道:“被告刚才说不会用中国人来作证,但是这个刘正明先生却是中国人。” “错了,刘正明先生早就已经加入了英国藉,他是英国人士,准确的说,他是英藉华人。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基督教徒。与原告方第一个证人鲁易斯这个虚假的基督教徒不同,他的一家人都基督教徒,他从小就入了基督教,是个地地道道的虔诚的基督教徒。这方面,有教会的证明。如果原告律师怀疑的话,可以先请教会的人来作证。” 金丝眼镜哼了一哼,没有答话,他知道王至道既然这么说,那刘正明的基督教徒的身份必不假,请教会来作证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干。 法官大人见金丝眼镜无语,只得道:“证人的身份既然原告律师不反对,那就请证人上庭!” 也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整洁的西服的祥瑞酒的老板刘正明在庭警的护送下,向证人席走来。他的样子打扮虽然和原告律师这个金丝眼镜很相似,却要比金丝眼镜看起来正派多了。 手按着《圣经》,刘正明神色虔诚的宣誓之后,王至道问他:“刘正明先生,你还记得三天前,也就是一九一三年三月十号上午十点在祥瑞酒楼所发生的事情吗?” 刘正明道:“记得,当时我正在酒楼,事情发生的经过我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那就好,请你向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述说一下你所看到的一切,行吗?” “没问题!”刘正明的英语很流利,将那天上午从井上雄仁等人来喝酒,之后宋其麟等人出现,一直到井上雄仁死在王至道的手上的经过从头到尾,毫无遗漏的说了一遍,详细得让金丝眼镜无法挑出一点毛病。 见金丝眼镜无法从刘正明的口中挑出毛病,王至道即申请将刘正明送走,然后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相信你们已经了解到事情的起因。井上雄仁绑架我的朋友在前,威胁我决斗在后,我是为了自卫才失手杀了他。如果你们还是认为我有罪,可以判我绞刑。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我已经请了我的记者朋友将今天的事情记录了下来,他会将这份新闻发送到世界各地的报社,题目也想好了,叫做‘英法庭屈服于日方势力,亵du法律的公正和尊严’,或者是‘英法律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法官大人,你觉得如何?” 法官大人的脸皮扭曲了起来,指着王至道怒道:“被告,你敢威胁我们!” “如果法官大人能做到公正,这种威胁根本就不存在。”王至道淡淡的道:“法官大人,可以宣判了吗?大家在等着你!” 脸皮再扭曲了几下,法官大人泄气道:“此事要等各位陪审员的意见达成一致,才能宣判,你暂时回去,等明天陪审员们有了结果,再宣判。退庭!” 不等王至道反对,法官大人已经举起法槌重重的锤了一下,第一个退庭。 再次被送回监狱,不过王至道心情和刚来时已经不同,能重重的打击一下日本和英国嚣张的气焰,这是无论如何也值得高兴的。故被送入监狱之前,他对送行来的邬心兰和周蝶等人道:“你们放心,最多再蹲一个晚上而已,明天我绝对能出来!” 霍廷觉却提醒他道:“你最好小心点,我看日本人不会容许你就这么出去的,说不定他们今晚会派人刺杀你!” 王至道想到与自己住在一起的李叙文,哈哈大笑道:“他们要是真的来刺杀我就好,我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狱警似乎也知道李叙文这个人很可怕,将王至道送进去后立即就锁上了门,匆匆的离开。 李叙文仍然坐在原地,见到王至道也没有打声招呼,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前辈!”王至道对他打了个招呼,道:“我明天就会出去了,你放心,出去之后我会想办法将你救出去!” 冷哼一声,李叙文的语气很不对劲:“老夫是需要有人救才能出得去吗?” 王至道问道:“你不是等着你义子救你出去吗?” “别给老夫提那个逆子!”李叙文突然暴喝了一声,将王至道吓了一跳,只听李叙文怒吼道:“李傲山这个逆子,老夫养了他十几年,教他武功,待他要亲子。如今老夫入狱,他居然不来救!这个逆子,一有了袁大公子这个靠山就忘了老夫!” 王至道觉得有点不妙,小心翼翼的道:“也许你义子还不知道你被囚禁在这儿?” “不可能!”李叙文打断他的话道:“老夫来上海是与他约好在某处相见的,他要是等不到老夫,理应会去查一查,他在袁大公子身边做事,岂能查不出老夫被囚禁的事,何况拿老夫的那个洋毛子将事情闹得那么大,上海估计早就人人皆知了。他要是查不出来,他就是瞎子聋子了!这个逆子,必是怕得罪洋毛子,才不想来救老夫!气死老夫了,老夫不想再等下去了,老夫现在就要出去!” 王至道闻言心中一惊,忙问道:“前辈,你打算如何出去?” “老夫要越狱!” “铛啷”一声,只听李叙文一声暴喝,锁在他双手和双足上的镣铐硬生生的被他挣断了。 “小子,你也不必等到明天了,老夫现在就带你一起出去!”李叙文站了起来,走到铁栏前,双手各抓住一根铁栏,蓦然又一声暴喝,身体一前一后的猛抖动,粗若儿臂的铁栏硬生生的让他给拉弯成半圆的弧。 王至道张大了嘴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让李叙文拖了出去。 来到那扇厚重结实的铁皮大门前,王至道劝道:“前辈,还是算了吧,这扇门是不可能打得开的!” “放屁,你小子敢小瞧我李叙文!” 李叙文上前一步,一掌重重的击向铁皮大门,大门陷了进去,被击了个深深的掌印,但是被有打开。 怒吼一声,李叙文再上前一步,一肩向铁皮大门撞去。 “嘣”的一声巨响,王至道感觉地面似乎都颤抖了起来,再看那铁皮大门,被撞得陷进去个深深的大坑,连旁边的墙壁也震出了裂纹! 咦了一声,李叙文暴喝道:“老夫不相信撞不开这扇破门!” 气沉丹田,李叙文发出了如雷鸣一样的吼声,身体急促的一退一进,右肩重重的再向铁皮大门撞去。 轰然一声,已经撞凹了的铁皮大门被撞飞了出去,连带扯下了一大片的墙壁。 几声惨叫声响起,却是闻声赶来的狱警让这突然飞来的铁皮大门砸中,当场惨死。幸运没被铁皮大门砸中的几个狱警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本能将举枪对准了李叙文和王至道。 李叙文的身形快得不可思议,脚步一动就抢到了一个狱警的面前,还没有等到这个狱警扳动板机,他就一掌拍在这个狱警的脑袋上。这个狱警的脑袋当场就歪了下去,断裂的颈椎骨更是骇人的从颈后冒了出来。 王至道大感骇然,吃惊的看着李叙文大开杀戒。那些狱警们好像都被李叙文吓傻了,开枪都没有准口,被抢上来的李叙文一掌一肘,不是打断了颈椎,就是打陷了胸骨,个个当场毙命。 剩下最后一个狱警大概是吓疯了,逃跑时蓦然的大声叫喊了起来: “来人啊!王至道越狱了!王至道杀人了!”还没有喊完,就被李叙文追上,一掌击中后脑,当下脑骨碎裂倒地。 王至道大感不妙,明明是李叙文越狱杀人,那个家伙怎么会喊出自己的名字来!不过他已经无法再辩解了,因为听到监狱动静的几百个英军都赶了过来。老远就直接开枪,喊话也省了。 李叙文对他吼道:“小子,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走,想让洋毛子乱枪打死啊!” ------------ 第五十四章 越狱(中) 王至道杀人越狱了,这个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上海。 英军、巡捕加上“友好”帮忙的日本武士几乎全部都出动了,将整个上海搜了个鸡飞狗跳,通辑王至道的公文贴得满城都是。 邬心兰、周蝶、霍廷觉等精武门人以及宋世荣的宋门形意人听到这个消息个个都呆住。 他们本能的念头是:阴谋,这件事一定是英国人和日本人在陷害王至道。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想,王至道的法庭上的精彩表现已经大大的击溃了英国人和日本人的气焰,加上记者那一招,英国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胡乱给王至道判刑,绞刑百分之百可免,大不了蹲几日牢而已,到时再由农劲孙和宋世荣托关系为王至道奔走一下,王至道就能无罪释放了。在这种情况下,王至道怎么可能会沉不住气杀人越狱?除非他疯了。 所以霍廷觉等人的猜测是:一定是英国人和日本人不甘心就这样将王至道放出,派杀手去狱中刺杀王至道,王至道不得已之下,只得越狱。 他们那会想到,越狱的实际上另有其人。 王至道此时正和李叙文潜入了一个看起来很豪华、如宫殿一样别墅。 为躲避英军和巡捕,一路行来的王至道听到了不少通辑他的消息,不由感到很郁闷,忍不住问李叙文道:“前辈,明明是你杀人越狱,为什么他们只提到我的名字,对你的名字一个字都不提?”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老夫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叙文的回答令王至道差点昏倒。完了,这下自己成了代罪羊了,有理也解释不清了。呻吟了一声,王至道再问道:“洋毛子将你关到监狱那么长时间,就没有人盘问你的来历吗?” “盘问老夫的人被老夫一掌拍碎了脑袋,之后他们根本就不敢再来盘问老夫。也不敢将别的囚犯跟老夫关在一起,因为第一天跟老夫呆在一起的囚犯也让老夫给毙了。你小子倒是例外。” 李叙文的回答让王至道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洋毛子为什么会将他和李叙文关在一起?想借李叙文这个疯子的手来杀他? 李叙文没注意到王至道的表情,他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这个别墅的环境,口中低声道:“小子,看到没有,这个地方如宫殿一样豪华,到处都是英军护卫,一定是英国的某个大人物住的地方。” 王至道回过神来,问道:“前辈,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洋毛子将离开上海所有的路都给封了,他们个个都有枪在手,我们想强行闯出有点不太可能,所以老夫打算劫持一个有身份的洋毛子做人质,让他带我们离开上海!” “劫持人质?那跟歹徒有何分别!” “笨蛋小子,劫个洋毛子算什么歹徒!何况老夫的从未离身的大枪还在洋毛子的手中,老夫得要回来。老夫绰号‘神枪’,没有大枪在手,算个啥‘神枪’。” “前辈,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前辈,等一等……” 没等到王至道说完,李叙文已经掩到一个英军护卫的身后,一掌对准后脑劈了下去,当场将这个英军护卫给击毙了。 “前辈,你打昏他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呢!”王至道见状心中大急,暗想照你老这样见一个杀一个,还没离开上海,手上就有了百条以上的人命,到时候只怕会惹怒了英军,大举的进攻上海,那可不是说笑的。 李叙文瞪眼道:“你小子真啰嗦,这些洋毛子都是侵略者,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的命,连圆明园都让他们烧了,老夫杀了他们,是为中国人出口气!” “但是你这样杀下去,惹恼了英国人,会让他们找到借口向中国开战的!” “你小子的意思是,老夫要是不杀这些英军,洋毛子就不会向中国开战了,是吗?” “这个……” “没话说了吧!洋毛子本来就是侵略者,他们已经侵占了上海,又岂会就此罢休。就算老夫不杀这些英军,他们迟早也会向中国开战,虎狼的野心是永无休止的,他们不可能放过中国这块大肥肉。既然是这样,那老夫杀不杀他们又有何分别。与其等着他们来杀中国人,不如先让老夫杀了他们,杀得一个就是一个,杀两个就是一双!” 传说中的李叙文沉默寡言或是不善言辞,但是王至道却发现,这个李叙文似乎比自己还能说道。而且令人发怵的是,他边说边动,几句话的功夫,又有两个英军护卫被他的铁掌击毙。 那些英军护卫就算再迟钝,这个时候也终于发现了有人死去,立即大声的呼叫起来。很快,无数个英军向这个别墅冲了过来。但是这个时候,李叙文和王至道已经闯进了别墅。 别墅里面的布置即雅典又有艺术感,可惜的是,里面没有人。 “他娘的,不会吧!这么大的地方居然没有人在?”李叙文见状忍不住骂咧起来。 外面已经被几百个英军包围,要是找不到大人物当人质,只怕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也心惊起来。 “威尔士,你回来了吗?” 娇嫩动听的女声从内室响起,说的是英语,李叙文听不懂。不过当他看到一个穿着雪白长裙的金发碧眼美女从内室跑出来的时候,不由笑了。 “这个洋丫头穿得这么好,又住在这个地方,一定是洋毛子某个大官的女儿,小子,你去将她抓起来,我们脱困就靠她了!” “抓她,前辈,这不太好吧,我从来没有抓过一个女孩子!” “少啰嗦,你小子想让外面的乱枪打死吗?” 王至道叹了一口气,向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走去,用英语尽量温柔的道:“美丽的小姐,很抱歉,为了我们的安全,不得不暂时拿你当人质。不过你放心,我们脱困后会放了你的!” 金发碧眼美女正为闯进来的人不是她想像的威尔士而是两个陌生的中国人感到诧异,听到王至道的话,她才反应过来,蓦然的发出一声尖叫:“救命啊!” 喊的居然是法语,王至道大感愕然,忙上前扣住她的右肩,喝道:“不要乱叫,否则我一掌毙了你!” 心急之下,不小心将李叙文的威胁台词借用了。 金发碧眼美女被王至道强劲的指力扣得香肩剧疼,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却聪明的没有再乱叫。 “玛莉,亲爱的,你怎么了!” 一个英国男人的高叫声。接着,门被撞开,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穿着英国皇室衣服的英国男人闯了进来。这个英国男人的右手持着一柄银白色的左轮手枪,他看到屋内的情况,愕了一愕,本能的将枪口对准了李叙文。 “威尔士,救我啊!” 见到这个英国男人,叫做玛莉的金发碧眼美女再次叫喊了起来。王至道心下恼怒,手指微微一用力,玛莉立即疼得再次掉眼泪,乖乖的闭上了嘴。 猛见到这个叫威尔士的英国男人,李叙文的脸上突然的涌现怒火,蓦然的暴喝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小子,你敢将老夫关进监狱,现在你落到老夫的手中,老夫会让后悔来到中国!” 这个威尔士男人原来就是将李叙文送进监狱的那个洋毛子,他看到李叙文,也是愣了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改为中文喝道:“不要动,我有枪在手。中国老头,你就算功夫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子弹!” 李叙文闻言哈哈大笑:“你们洋毛子的枪或许很厉害,可惜的是,在三十步之内,就算你有枪也伤不了老夫,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二十步,你小子是死定了!” 李叙文的身形鬼魅般的左穿右闪又前冲,威尔士一连开了两枪,也没有打中李叙文。当他要开第三枪的时候,李叙文已经接近他三步距离,没看清他使了什么动作,威尔士手中的左轮手枪就脱手飞出,落到了王至道的面前。 “可恶的洋毛子,毙命吧!” 李叙文一掌向威尔士的脑门拍下。以李叙文恐怖的掌力,如果拍实,威尔士百分之百会脑门碎裂而亡。 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刻,一个人影蓦然从威尔士的身后跃了过来,腾空一脚踢向李叙文的铁掌。 ------------ 第五十五章 越狱(下)(修订) 腾空飞来的一脚威力强劲无比,结结实实的和李叙文的铁掌对了个正着。 李叙文大概是第一次领教到如此强劲的脚力,不自由主的踢得向后退了一步,面露惊容。 不过那个踢他的人却更惨,他大概更想不到,他腾空的一踢的力道居然还不如李叙文站着击出的一掌,骇人的掌力令他的倒飞了回去,那只脚像是被铁棍重重的打了一下,又疼又麻,落地时站立不稳差点儿摔倒。 这个以腾空踢挡住了李叙文铁掌的家伙是个南亚人种,古铜色的皮肤,身材看似瘦小却异常的结实,打扮很像王至道后世所见到的泰拳手,而且他落地之后摆出的架势也的确是泰拳的戒备起手式。 李叙文有点错愕,瞧着这个泰拳手点头道:“好,能破得了老夫的铁掌,你这个鬼佬也算得上一流高手。可惜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身体一晃,李叙文再次逼近威尔士的面前,再一掌向威尔士的脑门拍下,似乎不把威尔士的脑门拍碎绝不罢休。 那个泰拳手因为右脚被李叙文的铁掌震得发麻,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欲救不及。却见剑光一闪,一根又细又尖的长剑从威尔士的身后突然出现,向李叙文的面门刺去,逼得李叙文不得不放弃了威尔士,选择了后退。 使剑者是个卷曲金发、身材高大的西洋人,手握的是西洋剑,打扮看起来很绅士,他一剑逼退了李叙文,然后将剑舞了个剑花,口中以英语“咕嘟哇啦”的说了一句话,大意是:“中国老头,你们中国功夫不行,比不上我安德烈的西洋剑!” 李叙文听不懂安德烈在说什么,不过见逼退自己的又是个洋毛子,不由得火气大增,脚步一动逼近安德烈,身形一晃人已经避过对方手中的西洋剑,左肩一探,一个“铁山靠”撞了过去,将身形比他要高大得多的安德烈撞得倒跌而出。李叙文不待对方跌飞,上前左臂一挥擒住对方肩膀硬生生将安德烈拽了回来,右肘一个“倒栽柳”叭的钉在对方胸口之上。安德烈撒开手中西洋剑晃了晃身子,刹时间脸色由白转红,“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接着便痿顿在地上不住喘息,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总算是西洋人种天生肌肉发达体格壮硕,在李叙文手下连中两招没立时丢了小命倒也是个奇迹。 “哼!洋毛子,就凭你那几手垃圾剑术,也想阻止老夫!呵呵哈哈!”李叙文狞笑一声,再次逼向威尔士。 一连两个保镖被李叙文打退,威尔士的目光却没有惊慌的神色,反而有种好像是小孩子看到了最想要的玩具一样的那种热烈眼神。 虽然对威尔士的眼神不解,但是这种眼神却让李叙文更加生气,铁掌又举了起来,但是这一次,他还是没能将铁掌向威尔士的脑门拍下。 又一个人影从威尔士的身后速度的窜了出来,一拳迎向李书文的铁掌,口中并大叫道:“叙文前辈,请你住手!” 拳头击中铁掌,李叙文这次没有被逼退,但是拳头的主人居然也没有后退,稳稳的站在那儿,还有余力对李叙文开口道:“叙文前辈,我是郝思光,你还认得我吗?” “郝思光?” 李叙文大感愕然,看了看面前的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却是熟识。年前天津中华武士会成立时,李叙文率领弟子们前去参加,见到了不少的武术界名人。记得郝思光就是形意名家李存义的弟子,唯一敢在他“神枪”李叙文面前炫耀大枪的家伙,不过这个家伙的大枪技艺的确不俗,很少夸人的李叙文当时破天荒的夸奖了他一次。 事后郝思光坚持要求李叙文指点,但是李叙文毫不客气就拒绝了。大会结束两人就再也没有来往,没想到今日会在上海见到。 “郝思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挡住老夫杀这洋毛子是何意思?” “叙文前辈,这个人你不能杀的,他是威尔士王子,是英王室未来的继承人,你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郝思光道出了威尔士的身份。仍然挟持着玛莉的王至道闻言吓了一跳,他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英国的近代史,立即就猜出了这个威尔士王子的身份。 英王乔治五世的长子,未来的英王,在位不到一年即为了一个有夫之妇而退位,英历史上有名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爱德华八世。 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在上海。现在他虽然还只是王子,但是身份相当中国以前的皇位继承人太子,要是他在上海被李叙文杀了,王至道可以想像到会有什么后果:侵华战争提早来临,侵略者由日本变成英国,而且借口会很充足:为王子报仇。 现在的上海是西方列强和日本的租界,英国大举入侵,必会令别的国家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说不定会纷纷参战。结果,第一世界大战提前两年来临,地点由欧洲变成了中国。局面刚刚才好转起来的中国必会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元气大伤,大有可能被西方列强和日本瓜分掉。 王至道无法想像,此事要是真的发生,后来的历史会怎样指责自己和李叙文这个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挑起者?说是千古罪人也不为过。所以,这个威尔士,真的不能杀,至少不能在中国杀,更不能让他在中国被中国人杀掉,要死也得让他死到别的国家去。 可惜的是,李叙文偏偏没有王至道想的那么多,他怒发冲冠的对郝思光道:“你说什么,你也想阻止老夫杀了这个洋毛子?你小子身为中国人,居然要保护这个洋毛子?你信不信老夫会毙了你这个小子!” 郝思光忙分辩道:“叙文前辈,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保护威尔士王子,但是你真的不能杀他,他是英王的继承人,你杀了他会让英军大举进攻中国的,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死于战火,你知道吗?” “别给老夫讲这些大道理,老夫只知道,就算老夫不杀他,洋毛子也一样会进攻中国的。与其等到他们进攻中国再杀,不如让老夫现在就杀了他。郝思光,看在同为中华武士会一份子,你给老夫让开,老夫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郝思光闻言心中不由苦笑,没想到自己好话说尽,李叙文仍然不放弃要杀威尔士王子,看来传言说得不假,对李叙文,根本就不可能讲道理。 叹了口气,郝思光道:“叙文前辈既然一定要杀威尔士王子,就别怪思光无理了,思光知道自己技不如前辈,但思光一定要尽力阻止。” 李叙文哈哈大笑道:“小子,当初你在老夫面前耍大枪,老夫之所以会夸你,只是因为以你年年轻轻,就能将大枪使得那么熟练是很难能可贵,但是你要因此以为你能跟老夫一拼,那你就错了。如果你再苦练个十年,或许还能与老夫一拼,但是现在的你,还差得远!” 李叙文说完,向郝思光逼近,一掌击向郝思光的右肩。郝思光右肩一缩,蹲身一个崩拳向李叙文腹部击去。但是还没有打中,李叙文向下一掌就将郝思光的崩拳拍了下去,人已经抢进郝思光的内围,一肘撞了过去,正中左胸。 练习形意拳者,经过了三体式站桩,易筋锻骨的伸筋拨骨的训练,身体练得有如充气轮胎一样,抗击力惊人之极。据说形意拳顶尖高手能做到将击向自己的攻击力反弹回去,而且来力越大,反弹力就越大。郝思光毫无疑问是形意门的一流高手,虽然还做不到将来力反弹,但是身体已经练得强劲无比,普通的拳师根本就无法伤得了他。但是,这并不包括李叙文。论攻击力,李叙文的攻击力在国内武术界要是自认第二,只怕无人敢认第一。这一肘的撞击,几乎要将郝思光的胸骨撞断,内脏剧烈的震动令他脸色变白再变红,一口血瞬间涌到了咽喉。不过郝思光却硬是将这口血咽了下去。 一脚向李叙文飞来,落地瞬间变肘,再抬腿一膝冲撞。却是那个泰拳手见郝思光的情况不妙,加上他脚的麻痹感已经消失,即向李叙文发动了攻击。 肘击、膝撞、低扫、高扫,泰拳手的攻击凌厉,节奏紧密,速度更是超快。高扫踢一失利,他就上前一步,双手攀住了李叙文的颈部用力向下扯,同时猛的抬膝向上迎去,发动的正是泰拳中最有名的“箍颈膝撞”。遗憾的是,他手上箍颈下扯的这一扯竟然毫无作用,李叙文的脖颈就像铁柱一样,无法拉弯下来,刚刚发动的膝撞便无法撞到头部,只堪堪撞在胸腹之间,八极拳排打功夫最是深湛,猛膝着体,李叙文竟然浑若无事一般纹丝未动。泰拳手一愣之即,双手箍在对方颈部还没有来得及变招,却见李叙文拉开架势向下一弓身,抬手一个顶肘正中泰拳手的腹部。李叙文先前对付西洋剑士安德烈之时心存轻视,留力甚多,如今知道这泰拳手硬功了得,绝非那西洋剑士可比,是以出手并未过于留力,寻常武师若中了李叙文这一肘只怕是要连脊椎一起折断了,但这泰拳手中招被顶得腾空而起退出七八步远落下后,居然还能不慌不忙面对李叙文重新摆出戒备式。 “好个鬼佬,硬功倒也了得!” 李叙文话音未落,只见那名泰拳手脸色一变,双手捂在腹部,随即趴在地上干呕不止。 “Wonderful!中国功夫真是太神奇了!” 李叙文扭头去看,只见鼓掌赞叹的却是威尔士,只听他以生硬的中文对李叙文说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枪’李叙文先生,我来中国时就听到过你的大名,我对中国功夫非常感兴趣,如果你答应以后做我功夫教练,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可以全不追究,可以吗?” 李叙文闻言狂笑道:“你这个洋毛子还想让老夫教你功夫?行,你下地狱去找老夫的祖师爷学吧!” “李叙文先生,请勿乱动,看看周围,你的中国功夫再厉害,能对抗得了几百把枪吗?” 李叙文向四周看去,只见四周的窗户被人推开了,那些英军们个个都托着步枪对准着他,只要他敢再向威尔士攻击,这些英军必会百枪齐发。李叙文功夫再好,也会被打得满身窟窿―― (由懂八极的朋友提议和帮助,修改了李叙文与西洋剑手和泰拳手的打斗,让其看起来更真实一点.) ------------ 第五十六章 谈判(上) 李叙文双目环绕了四周窗户的英军一圈,冷冷的对威尔士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老夫吗?现在你距离老夫只有三步之遥,老夫只要一出手就能杀了你,你以为你的那些垃圾手下开枪能有老夫出手快吗?” 威尔士笑道:“李叙文先生,我相信你能杀得了我,但是你不能否认杀了我之后你一定会死在乱枪之下,对吧?” 李叙文闻言“哈哈”大笑道:“走到这种地步,老夫已经没有了退路,早已经无畏生死了!不过老夫能在死前,拉着你这个洋毛子的王子陪老夫一起死,也不算吃亏了!” 人影一闪,却是郝思光挡到了威尔士的面前,只听他道:“叙文前辈,我是不会让你杀威尔士王子的,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要乱来的话,我却能阻挡你一下,那样你不但杀不了威尔士王子,而且会让白白让英军的乱枪打死。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 李叙文怒声道:“那样你也死定了,郝思光,你会为了这个洋毛子不顾自己的性命吗?” 郝思光道:“为了避免前辈你引发战争,害死无辜的百姓,思光死不足惜!” 威尔士慢慢的向后退了两步,站到了自以为安全的距离,对李叙文大声道:“李叙文先生,现在你是杀不了我了,还是投降吧,不要白白送死!我说的那些话仍然算数,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功夫教练,我就不追究你的事……” “通通给我闭嘴!” 抢话的却不是李叙文,而是王至道,只听他喝道:“你们几个,都当我是透明人吗?威尔士王子,这个女孩子是你的人吧,你是不是不在意她的生死?” 众人愕然,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还有王至道和玛莉存在。只见王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拾起了那柄被李叙文打掉的左轮手枪,枪口正对着玛莉的太阳穴。 “NO,千万不要伤害我的未婚妻!”威尔士见状忙大声叫了起来。 “原来她的你是未婚妻啊!我之前好像听到她叫‘救命’时用的是法语,她应该是法国人吧!你是英国王子,能被英王室认同,做你的未婚妻的法国女人身份一定是非同小可,说不定也是法国重要人物的女儿。”王至道笑眯眯的以法语问玛莉道:“玛莉小姐,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 玛莉为王至道会说法语感到有点惊异,不过在枪口指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全名叫玛莉•;普恩加莱,我父亲叫雷蒙•;普恩加莱,他是法兰西共和国的现任总统。” “真意外啊,原来是法兰西总统的女儿,那你就是法兰西的公主了?王子配公主,倒也是绝配。”王至道叹了口气,对威尔士王子道:“不过呢,威尔士王子,我很好奇的问一句,如果法兰西的公主死在你的别墅里面,不知道你们英吉利是先跟法兰西开战呢,还是先跟我们中国开战?” 威尔士脸色变了变,不过他很快又镇静了下来,道:“最大的可能是英法两国联合时来,同时向中国开战!” 王至道闻言笑道:“王子的口气好像很乐意看到这个结果啊,你不是在暗示我杀了玛莉公主,好让此事能发生吧?” 玛莉闻言脸色不由变白,碧绿的美眸惊恐的盯着威尔士。威尔士见状对王至道怒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胡乱猜测!”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我早就听说过威尔士王的大名了,传言威尔士王子是个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王子,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言不符实啊!你好像不怎么担心你的未婚妻生死啊?否则的话,你就不会让这么多英军用枪指着我们,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受到刺激之下,不小心扳动板机,让你的未婚妻没命吗?” 威尔士闻言脸色再变,犹豫了一会儿,向守着窗户的那些英军挥手道:“你们都离开那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现!” 那些英军行了个整整齐齐的礼,再一齐收枪、后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演练了千万遍一样,显示了良好的素质。 见那些英军都离开了窗户,李叙文不由对王至道大笑道:“好,小子,你做得好!”继又转向威尔士道:“洋毛子,现在我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靠这个郝思光和那个鬼佬再加上那个洋毛剑手吗?他们三个就算加起来也阻止不了老夫杀你!你不是要学老夫的功夫吗?好,老夫就让你在死前好好的学一学!” 李叙文说着向前逼近一步,郝思光、泰拳手和那个安德烈见状脸色一变,虽然明知不敌,但还是强忍着内伤挡到威尔士的面前,勇敢的面对着李叙文这个超级杀神。 李叙文见状大笑道:“好,你们三个一起上吧,老夫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过了。来吧,不要让老夫失望!” 李叙文正要发动攻击,却又听到王至道大叫道:“住手,我叫你们住手,听到没有!” 李叙文不耐烦的道:“小子,不用叫他们住手了,老夫可以解决掉他们!” “我是在叫你住手!李叙文前辈,我叫你住手,听到没有!”王至道一个字一个字的喊道。 李叙文闻言怔了怔,转过头来,瞪着王至道问道:“小子,你说什么,你要老夫住手,为什么要老夫住手?” “为什么,我还想问你呢,前辈?我问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杀了这个洋毛子啊!”李叙文指着威尔士道。 “杀了他之后又做什么呢?前辈,你脑子糊涂了啊,他是英国的王子,你杀了他,我们怎么脱身?就算你不想活,但是我还想活着啊!”王至道不客气的对李叙文喝道。 李叙文的脸上升起了怒气,对王至道吼道:“小子,你对老夫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你怎么敢对老夫这样说话,信不信老夫会一掌毙了你!” “又来这一句?前辈,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套威胁人的台词?你好好的想一想,你到底做了什么?本来我和这些事都没有关系的,我明明第二天就可以脱罪出去。但是你却偏偏要选择在最关键的时刻越狱,还要把我拖下水。这些我可以不怪责你,但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胡乱杀人?你为什么不能冷静的想一想,你要是真的杀了那个洋毛子王子,不必说以后会有什么后果,只是说说现在,我们能脱得了身吗?你杀了他,那些英军马上就冲进来,乱枪将我们打死,你的功夫再好,能对抗得了几百把枪吗?” 李叙文怒道:“你不是手上还有人质吗,怕什么?” “拜托,她虽然是法国公主,但是你真的杀了英国王子,你说英军会为了这个法国公主而放我们走吗?” “那你小子想怎么样,让老夫放过这洋毛子?” “你想找他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吗?现在我们先求脱身,好吗?” “好,就算老夫听你的,那你又打算怎么脱身?”李叙文想了一想,终于妥协。 “那就要看威尔士王子会怎么做了!”王至道见终于说服了李叙文,松了一口气,对威尔士道:“王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你到底想不想要你的未婚妻?想要的话就想一个令我们能安全脱身的法子来。”―― 票好少,大家看书后请将手中的推荐票全投给我吧!点推不成比例啊! ------------ 第五十七章 谈判(中) 威尔士皱眉看着王至道和玛莉,心中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过了好半天,他才以英语对王至道说道:“你就是那个王至道吧?我听过你的事情了。实话告诉你,你在法庭上的精彩辩护已经打动了法官和陪审员们的心,法庭是打算第二天就将你无罪释放的,但是你今天的行为却会将自己再次送进监狱。不过我知道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你今天的行为是身不由已,只是受到李叙文的连累而已。只要你愿意放了玛莉,配合我们一起制伏李叙文,我威尔士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追究你的罪行,你可以回到精武门,就连那些日本人,我也可以替你出面摆平,如何?” 王至道闻言不禁笑道:“这个条件还真令我心动,不过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出卖朋友、不仁不义的人吗?还要我配合你们制伏李叙文前辈,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亮!不行,这个法子我不满意,换一个!” 威尔士皱眉道:“李叙文好像不是你的朋友吧?” “但是他是我的同胞,而且是我们都是武术界的人。虽然我对他没多少好感,但是我们现在毕竟算是在一起逃难,就算不是同进也该同退,我又岂能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出卖他!要是我真的这样做了,传出去中国人会怎么看我,精武门的师兄弟们又怎么看我?” 由于王至道和威尔士对话用的是英语,李叙文听不懂,心中不由感到惊疑不定,忍不住吼道:“你们两个叽叽咕咕的说什么鸟语,换个老夫听得懂的话来谈,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王至道,你听我一劝!”开口的是郝思光,没想到他也会说英语,不过这也不奇怪,郝思光在此的目的就是代表中华武士会与威尔士商议在英国开办一个中华武士会的分会,不会说英语又怎么行。只听他道:“王至道,我看你是个很冷静的人,和李叙文前辈不同,所以你应该知道你们这次的行动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将中国带入战火,相信不是你想看到的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劝,放了玛莉公主,威尔士王子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既然答应不追究你的罪,你一定会没事的。李叙文前辈他已经疯了,你跟着他胡闹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王至道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即听李叙文又吼道:“郝思光,你用老夫听不懂的鸟语和他商谈什么阴谋?想算计老夫吗?老夫不会让你如意的!” 李叙文目露杀机,向郝思光逼进,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叫: “李叙文前辈,是你在里面吗?我是王宝力,是你义子李傲山的朋友,我跟他都是在袁大公子手下做事的!” 李叙文闻言呆了一呆,放弃了攻击郝思光,对王至道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听到没有,是傲山的朋友,傲山让他的朋友来帮我了!傲山并没有忘了他的义父。呵呵,老夫就知道,傲山对老夫极孝敬的,又岂能弃老夫不顾!” 兴奋之下,李叙文浑然没有发觉当王至道听到王宝力的声音时,脸色变得有多难看。 这个王宝力,不是让陈发学交给宋世荣处理了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儿,还偏偏是这个十分敏感的时刻。如果王宝力的目的是为了将李傲山被杀的事情告诉给李叙文知,那…… 王至道感觉事情的发展已经对自己极度的不妙了。 果然,只听王宝力在外面大哭道:“李叙文前辈,晚辈是来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听了请勿激动啊!傲山兄弟他……” 李叙文闻言脸色一变,喝道:“傲山他怎么了?说下去!” 王宝力好像死了老爸一样大哭道:“傲山兄弟已经让人给杀死了,他死得好惨啊,李叙文前辈!” 李叙文闻言勃然色变,厉声吼道:“你说什么,傲山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是谁杀了他?” 王宝力大声道:“杀了傲山兄弟的,是王至道,他不但杀了傲山兄弟,还毁尸灭迹,晚辈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了!此事是晚辈亲眼所见,袁大公子也知道的,前辈不相信可以问问王至道……” 一声惨叫,似乎王宝力被谁打昏了过去,话音中断。 静寂,李叙文这一静寂下来,在场的所有人呼吸都不自觉的关闭了,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动,空间所弥漫的,只有李叙文令人窒息的杀气。 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王至道,李叙文冷冷的问道:“小子,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杀了我的义子李傲山?” 王至道苦笑,想辩解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蓦然一声怒吼,李叙文向王至道喝道:“你这可恶的小子,老夫要杀了你!” “嘣”的一声。 一粒子弹从李叙文的左耳擦过,火辣辣的感觉令李叙文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开枪的却是王至道,当他摸上这柄左轮手枪时,后世身为侦察兵时玩枪的感觉又回来了,不用瞄准,只靠感觉开出的本能一枪,就准确无误的从李叙文的左耳边擦过。 “前辈,请你冷静。你义子被杀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怪我,那是他自找的。现在我给你解释不清楚,不过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冲动,等到我们能脱困再说吧!” 李叙文摸了摸左耳,没有受伤,王至道那一枪只是从他耳皮擦过。 “你小子敢对老夫开枪!小子,别以为你有枪在手,就能阻止老夫,你我现在只有十步距离,你以为能杀得了老夫吗?”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硬要乱来的话,那我就别无选择!”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开枪打中老夫!” “嘣”的一声。 李叙文的身体刚一动,王至道即扳动了板机,第二粒子弹仍然从李叙文的左耳边缘擦过。 李叙文呆了一呆,暴喝一声,速度运用到极限,左右晃动的向王至道逼进。 但是,又是“嘣”的一声。 第三粒子弹再次的从李叙文的左耳边缘擦过。三枪都是同一个位置,而李叙文仅仅向前逼进了一步。 “前辈,请你停止吧!我和那些洋毛子可不一样,只要我有枪在手,无论是一步还是三十步,我的枪都不会虚发,无论你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我的手指一动。所以,请你最好停止,否则的话,我下一枪会打你的眉心,让你一枪毙命。我说的是真的,你最好不要逼我开这一枪!” 摸了摸被子弹烫得几乎要焦了的左耳边缘,李叙文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神枪手,老夫真是低估你了!难怪傲山会死在你的手!老夫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过败绩,今天第一次挫败,居然是败你这个小子的手上!” 李叙文这个时候已经退到了威尔士等人的身前,他蓦然发出一声暴喝,手向后一抓一抛,离他最近的安德烈巨大的身躯被他抛了起来,炮弹一般向王至道飞去―― 投票收藏,别忘了投票收藏! ------------ 第五十八章 谈判(下) 目睹安德烈巨大的身躯飞来,王至道心中一惊之下,本能的带着玛莉向旁边一闪,任凭安德烈巨大的身躯重重摔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安德烈被李叙文这猛烈的一抛,身上骨骼断了好几根,当场痛昏了过去。 李叙文的动作又急又快,上步一个“铁山靠”撞在郝思光的肩膀上,将他撞飞,然后再侧步一肘击向泰拳手,击碎了泰拳手的肋骨。没等到郝思光和泰拳手倒地,李叙文的身形已经闪到威尔士的身后,反手扣住了威尔士的咽喉。 狞笑一声,李叙文对王至道嘿嘿的笑道:“小子,你也很怕老夫杀了这个洋毛子,对吧?老夫杀了这个洋毛子,洋毛子就会向中国开战,那是你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对吧?” 王至道呆了呆,他问道:“前辈既然知道那个后果,那你还这样做?” “老夫才不管什么战争不战争,老夫只知道你小子杀了老夫唯一的义子,老夫必须要杀了你!小子,你的枪法很快,一动手指就能要老夫的命,但是老夫也只要一动手指,就能要这个洋毛子的命。老夫倒想和你比比看,看看是你先杀了老夫,还是老夫先杀了这个洋毛子。或是老夫和这个洋毛子一起死!” 王至道皱眉问道:“前辈,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叙文还没有回答,蓦然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叫道:“王师弟,你在里面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乱来啊!” 霍廷觉?精武门的人已经赶来了。 霍廷觉的话音刚落,又听农劲孙的声音道:“王至道,你的行为已经闯下滔天大祸,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越狱杀人,还绑架英国王子和法国公主呢?你这么做会将整个中国卷入战火之中,你知不知道?趁现在还能回头,你快放了英国王子和法国公主!” “王至道,你放心,我们正在尽力的帮助你,只要你放了英国王子和法国公主,我们保证你不会有事!”宋世荣的声音。 “王至道!”意外的却是黄金荣的声音:“法国总统已经致电给袁大总统亲自向我们施压了,如果你敢伤了法国公主的一根汗毛,法国军队就会立即进攻上海。你最好立即将公主给放出来,这个地方已经让英、法的军队和租界的所有巡捕给包围了,你是插翅难飞的!” “王至道,我是上海同盟会的代表,孙先生和宋总长已经听闻此事了,专门派我来处理此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国际纷争,一不小心就会爆发世界性的战争……” 连同盟会的人都来了,真当自己会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了。不过他们为什么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到自己头上? 王至道越想越郁闷,忍不住一声怒吼:“通通给我闭嘴!你们为什么都在指责我?此事根本就跟我无关,这全是李叙文惹出来的啊!我根本就不想越狱,也没有杀过一个人。是李叙文在杀人越狱,那些狱警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偏偏要喊是我在杀人越狱,搞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一样!我根本不想这么做,我更不会伤害英国王子和法国公主,我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事情并不受我控制啊,现在是李叙文控制了局面,是他挟持着英国王子,他还想要杀我呢,我正在努力解决此事!你们将所有的帐都算在我的身上干什么?” 外面一片沉默,显然王至道所说的事情出乎他们的意外。 过了好半响,才听到霍廷觉的声音道:“李叙文前辈,晚辈精武门的霍廷觉,王师弟刚才所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后果会很严重……” “黄毛小儿给老夫闭嘴!”李叙文不耐烦的吼道:“所有的事情的确是老夫做的,老夫也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不用你小子来提醒老夫!” 霍廷觉的声音噎了噎,显然让李叙文的抢白弄得说不出话来。 “李叙文兄!”却是宋世荣的声音响起:“我是宋世荣,你的大名我宋世荣久仰了。都为武术界的同道,你能不能冷静的听我一言!” “老夫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必再说了。”李叙文答道:“老夫知道自己今天是脱不了身了,老夫的义子让王至道杀了,老夫偏偏无法杀了王至道为义子报仇。既然脱不了身,又无法为义子报仇,老夫就选择玉石俱焚,杀了这个洋毛子王子,与你们同归于尽!” “李叙文前辈,请你冷静,不要冲动!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你能否让晚辈进来,和你面对面认真的谈一谈条件,无论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会尽量的满足你,只要你愿意放了英国王子和法国公主。可以让晚辈进来吗?” 说话的是那个同盟会的驻上海的代表。 李叙文问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晚辈孙大周,家父孙禄堂,目前正跟随孙先生和宋总长做事,因为我们都是武术界的同道,所以孙先生和宋总长才派来我处理前辈你和王至道的事情!” 孙禄堂的儿子?李叙文大感错愕,嘿嘿一笑道:“原来是孙禄堂的儿子,传言孙禄堂是武术界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成就还在老夫之上。老夫早就想会会他了,可惜一直都无缘见到。你既然是他的儿子,又被同盟会指派为上海的代表,想必也不差。那你就进来,让老夫见识一下孙禄堂的儿子有多强!不过,老夫先警告在前,只许你一个人进来,别的人最好全给老夫退到这屋子二十步距离去。老夫要是听到有别的人接近,或是在窗户出现,老夫就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洋毛子王子,别跟老夫耍花样,老夫的耳朵灵得很,你们离这儿有多远,瞒不过老夫的耳朵!” “前辈既然有这个要求,晚辈自当遵守。请前辈放心,除了晚辈一个人,没有别的人会进来!” 大门轻轻的被推开,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戴着一付眼镜,样子文质彬彬,像个书生一样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目光即落到挟持着威尔士的李叙文的身上,对他抱拳道:“晚辈就是孙大周,这位必是李叙文前辈了。前辈的大名,晚辈久仰很久了。就是家父,对前辈也是很敬佩的,家父认为,李叙文前辈是当今世上唯一能将明劲练到极致,而不需要转换为暗劲,就能够打遍天下的真正实战高手!” 李叙文淡淡的看了孙大周一眼,道:“你就是孙大周,真看不出来,孙禄堂的儿子,一点也不像个练武人?刚才那些话是你父亲说的吗?能得到他的赞赏,还真不容易啊!传言孙禄堂是当今世上,唯一将功力修炼至化劲的人。他的化劲功夫,比老夫的明劲高了不止是一个层次。老夫一直想见识一下那个所谓的化劲到底什么样的功夫,可惜总是无缘见到。你既然是孙禄堂的儿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掌握化劲功夫呢?” 孙大周立即汗颜道:“前辈太看得起晚辈了,晚辈的年轻尚轻,天赋也远比父亲低,父亲的功夫,晚辈连十分之一都没有领悟到,更不要说更高层次的化劲了。” 顿了一顿,孙大周又道:“前辈可否先将威尔士王子放了,再和晚辈好好的谈一谈呢!” “放了他,那老夫不是被乱枪打死了?当老夫是白痴啊!” “可是,前辈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挟持着威尔士王子吧?而且外面的人已经听晚辈所劝,退出了离这别墅至少有二十步以上的距离,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靠近这儿一步的!”孙大周道。 “他们为什么会听的?”李叙文问道。 “因为晚辈向他们保证,会将威尔士王子和玛莉公主救出去!”孙大周回答道。 李叙文仰天大笑道:“小子,看不出你年年轻轻,口气还真不小,看来你是得到了你父亲的真传啊!好,老夫可以答应你,放了这个洋毛子王子,不过他不可以离开这个屋子。另外,你先让那个小子扔掉他手上的枪!” 孙大周闻言向王至道望去。 还没有等他说话,王至道就微微一笑,先是拍了拍玛莉的香肩,道歉道:“美丽的公主,很抱歉这样对待你,现在请你回到内屋去吧,只要你不出来,就没有人会伤害到你!去吧!” 玛莉迟疑的望了王至道一眼,慢慢的向内屋行去,然后速度的关死了门。 王至道对着李叙文将左轮手枪转过了头,然后扔到了地上,一脚踢却墙角处,摆摆手对李叙文道:“前辈,我已经扔了枪,你又想怎么样?” ------------ 第五十九章 卸力之术(上) 李叙文放开威尔士,指着前面的一个单人沙发道:“洋毛子,去,坐在那儿,没有老夫的命令,最好不要乱动。如果你能认为你能在老夫杀你之前跑出这个屋子,或是这两个小子能阻止老夫杀你的话,你尽管可以试试!” 威尔士乖乖的走到那张单人沙发前坐下,不敢动一丝逃跑的念头。郝思光、泰拳手和安德烈已经被李叙文打得丧失了战斗力,孙大周和扔了枪的王至道的实力如何,威尔士一点也不清楚,再加上李叙文之前的恐怖表现,已经在威尔士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这些足以让威尔士打消了拿自己生命冒险的念头,不敢逆李叙文的意思。 “你们两个小子,想救这个洋毛子出去吗?老夫给你们一个机会!”李叙文分别指着王至道和孙大周道:“你们一个杀了老夫的义子,老夫必要杀之;一个是孙禄堂之子,老夫很想领教一下。但是老夫不想让人家认为老夫以大欺小,所以给你们机会,你们一起上吧!只要你们两个联手能打败老夫,这个洋毛子你们就可以带出去!” 孙大周闻言望了王至道一眼,见王至道没有反对,即对李叙文抱拳道:“前辈既然提出这个要求,晚辈自当遵守。前辈你请出招吧!” 李叙文似乎从来不懂得什么叫礼让,尽管他刚才说不想以大欺小,但是孙大周一说请出招,他就毫不客气的逼了上来,当胸一掌向孙大周击去。而王至道,出乎意外的却没有上前和孙大周夹攻,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面对来势凶猛,足以令人胸骨尽碎的一掌,孙大周没有后退避闪,双掌齐出,接触到李叙文这一掌之时,巧妙的转了个圆,往旁一带,李叙文的这一掌不由自主的偏了方向,险险的从孙大周的身边擦过。 李叙文大笑道:“卸力,不错不错,能将老夫这一掌卸载,功夫果然不错,不愧是孙禄堂之子!你再接老夫一掌!” “嗵”的一声,李叙文第二掌居然产生惊人空爆之音,似乎将空气击破了个洞,直直的向孙大周的右肩击来。 这一掌速度太快,来势更猛,孙大周再使卸力之法已经来不及,只见他的右肩在李叙文铁掌击实的瞬间,突然的向后缩了两寸,令李叙文的铁掌打到了空处。然后,孙大周的右肩如弹簧一般,猛烈的反弹了过去,以肩撞向李叙文还未收回的铁掌。 “嘣”的一声,李叙文的铁掌被反震了回去,但是孙大周却感觉到一种极惊人的内劲的在右肩内爆发,整个右肩瞬间麻木了。 “不错不错,身如弹簧,通身是手。你能破解老夫的两掌,足以挤身国内一流高手的之列了,看来孙禄堂教自己的儿子果然有一手。可惜,老夫这一掌暗藏寸劲,你的肩膀已经麻木了吧,看你如何接老夫第三掌!” 一掌斜斜向下,直击孙大周的心窝。招式看似很普通,却是李叙文打遍天下,击毙无数英雄好汉,能比得上早年形意大师郭云深的“半步崩拳”,八卦宗师董海川的“单转掌”,集一身武技的精华、千招万式统一为一招致命绝技“猛虎硬下山”。 孙大周知道这一掌非前两掌可比,以自己的卸力功夫,只怕是卸不掉的,想闪避也不能,李叙文的心神已经锁死了他,一避即会失势,被紧跟而来的第二招击毙。 无计可施之下,孙大周将心一横,后手旋转,向李叙文的击来的铁掌卸去,前手上步就是一个八卦穿掌向李叙文当胸击去,以消带打,硬破李叙文的“猛虎硬下山”。 遗憾的是,年仅二十岁的孙大周比起李叙文来,实力仍然差了很多,他后手旋转卸力仅仅将李叙文的铁掌卸动了三分,七分的力道仍然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身上,虽然被拨得偏移了心窝,但还是将他打得内脏剧震,猛的一口喷出鲜血来。而孙大周的八卦穿掌,却仅仅令李叙文后退了小半步,即若无其事,继续的向孙大周逼近。 右掌高高举起,带动着强烈的杀气拍向孙大周,内脏受伤的孙大周已经无余力再应付李叙文这一掌了。但是在这一瞬间,一直在观战的王至道突然发动了攻击,他腾空的一脚踢出,迎向李叙文的铁掌。 “嘣”的一声,李叙文居然被他踢得后退了一步。 李叙文大感错愕,道:“小子,看不出你的踢比那个鬼佬还要强劲一点。要是你刚才和这个孙小子一齐攻击老夫,也许还有点机会。可惜你小子一直不出手,现在出手已经晚了!” “一点也不晚,我之所以一直观察不出手,目的是想找出你武功的弱点。现在我已经发现了你武功的弱点,前辈,你只怕要输给我!” 王至道始终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懒得再在李叙文的面前自称晚辈,直接称呼“我”! 李叙文闻言仰天大笑道:“小子,你还真大言不愧!好,那你说来听听,老夫的武功有什么弱点?” 王至道平静的回答道:“前辈自从越狱之后,每一次动手我都认真的看得眼里。我发现,前辈不管遇到任何的对手,都是以右势对敌,无论是肘,是掌,还是肩攻,都是以右侧发动。传言前辈身有残疾,左腿少了一块肉,故走路不平衡。但是我之前看前辈和正常人无异,故一直心存怀疑。不过观察了前辈这么久,我已经可以肯定,前辈是真的有残疾,你因为左腿少了一块肉,虽然经过训练让人看不出来,但是这却影响了你武技的修炼。你的左右无法协调平衡用力,故你的攻击力全部都练到了右侧上,左侧是你的弱项。你的打斗一直是以右势式发动攻击,要是改为左势式,你必会无法发出强劲的攻击,甚至无法防守。我很少看到你出腿,连之前你仅有的一次膝攻,杀伤力居然还不如你的掌击。这是因为你左腿使不出力道,当两腿的力量相差太远,踢技的杀伤力和平衡必会受到影响。所以前辈的武功,百分之九十都集中在右侧和上盘。左侧和下盘攻击是你的弱项。说起来我还真不能不佩服你,有那么多缺点,居然还能打遍天下几乎无人能敌。” 李叙文愕了半响,突然“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的观察力够棒,居然真的瞧出了老夫的弱点。不错,你所说全是实事。老夫要不是因为这左腿残疾,成就只怕远不止于此,只怕就连孙禄堂也不够老夫瞧的!” 孙大周,重伤不能动弹的郝思光,还有坐在单人沙发上威尔士个个惊讶不已,看着李叙文的目光已经不是佩服来形容了的。谁能想得到,这个打得所有人都无还手之力,几乎比魔鬼还要恐怖的老头,居然还是个残疾人。一个残疾人就能这么厉害,如果他是正常人,那…… “那倒未必!”王至道却反对道:“身有残疾,成就有时候反而比正常人更高。因为身有残疾的人,他的心智会很异常,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仇恨之心,心志会比正常人更坚定。所以身有残疾的人,练武往往会比正常人更能专一,更能吃苦。他们心中往往会产生一种超越正常人的念头,而且对此会惊人的执着。所以他们的成就反而会比正常人更高。如果前辈不是个残疾的话,只怕不会取得这样的成就。” “这么说来,老夫应该感谢这只残疾的左腿了?”李叙文问道。 王至道叹道:“可惜的是,有这样心态的残疾人,是很容易走火入魔,异致心智失常。前辈杀心太重,动不动就要人命,好像对每一个对手都有深仇大恨一样。正是与此心态有关!” 冷哼一声,李叙文道:“小子,你直接说老夫是个疯子就行了。反正老夫被人当着疯子已经习惯了,老夫不在乎!不过,小子,你这算看穿了老夫残疾的秘密,你又能如何战胜老夫,老夫就算只能以右侧攻击,一样能击毙你,你以为你能移到老夫的左侧来攻击老夫吗?” 王至道淡淡的回答道:“光是这样,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前辈的弱点并不止于这些,你还有一个更大的弱点!” 再次仰天大笑,李叙文道:“老夫还有更大的弱点?好,小子,你说吧,老夫倒要听听,老夫还有什么更大的弱点!” 孙大周、郝思光和威尔士闻言都不由露出好奇的神色,盯着王至道。 “前辈更大的弱点是耐力!”王至道回答道:“一直以来,前辈与人动手,都是速战速决,很少会拖上十招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前辈都是在三招之内就击败了他。因为拖久了,对前辈很不利。左右不平衡,间接会导致不能连续的发出强大的爆发力,体力更会受到影响。从监狱出来之后,我就发现了,前辈的耐力明显的还不如我。如果能化解前辈最先的几招强硬攻击,之后前辈的攻击力就会变弱,十招之后,攻击力至少会弱到一半以下。所以,只要我能挨得过前辈前十招的攻击,就会有机会获胜!” 李叙文的脸沉了下来,冷冷的道:“小子,你果然是个天才,观察力无人能及。但问题是,你能在老夫的手上坚持过十招吗?老夫出道以来,能在老夫手坚持得最久的,也仅仅是五招就被老夫击毙!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在老夫的手上坚持几招?”―― 给本书投完票去点点下面的链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六十章 卸力之术(下) “可能会两招都坚持不了就让前辈给打死,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前辈知道自己脱不了身,还能这样无畏生死,我又有什么可畏惧的?身为武者,能与真正的顶尖高手决一死战,那是武者的荣耀;能和前辈这样的超级高手过招,就算死在前辈的手上,那也是我的幸运!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可畏惧的呢?前辈,来吧!” 王至道这个时候突然想到,自己真的没有必要怕这个李叙文的,就算他真的能杀得了自己又如何?自己毕竟是重生而来的,死了大不了再重生一次。何况自己后世是武痴,对武术的追求之执着只怕不下于这个李叙文,一遇到高手,就按耐不住要与其一战的渴望。为何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对武术的执着心反而没有后世那么强烈了呢?是否因为实力没有达到后世时的巅峰水平,故才面对不下于后世自己的超级高手而有点畏首畏尾?这个心态,一定要抛弃,因为这种心态不抛弃,只怕这一生也不可能达到后世的巅峰实力了。 想通了这一点,王至道心中不由释然,再面对着李叙文时,心境已经回复到后世时的“心如止水、不动如山、无畏无惧、无波无浪”的最佳临敌状态。 李叙文本能的感觉到王至道这个时候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和那个被自己从监狱里面拖出来的王至道仿佛是两个人,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种真正高手的气势,至少在信心方面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难道他真的有把握战胜自己? 李叙文心中惊疑不定之下,还是抢先发动了攻击,上步右侧式一掌直直的向王至道当胸击来,和攻击孙大周的第一招并无二致。 王至道出乎意外的也没有闪避,双手齐出,接触到李叙文这一掌时,圆转旋带,居然也将李叙文的这一掌卸到了旁边去。 与孙大周的卸力之术不同的是,王至道卸力同时转动了步子,后足一个半弧,连带身体也转了个半弧,不但将李叙文这一掌卸到了一旁,而且他的身体也转到了李叙文的左侧。 李叙文心中一惊,一个错步,对着王至道的左侧即变成右侧,一肘击向王至道的胸口。 王至道的双手再出,托着了李叙文击来的肘,以步带身,加上身的圆转旋带,再一次的卸开了李叙文的攻击,身体又转到了李叙文的左侧。 李叙文的脸色微变,左足向后一退,左侧再次变为右侧。他对王至道冷笑道:“好小子,没想到你也会卸力之术,这不会是跟孙禄堂学的吧?” “当然不是!”王至道回答道:“这是我刚才看到孙大周先生破解前辈第一掌使用的方法,借过来后与我原来的第二防御之术结合之后形成的新的防御术。” “现学现用?你小子的天赋那么好?”李叙文心中有点不相信,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第二防御术,什么防御术算得上第二的?” “第二防御术,是我研究的环步击臂技术。步身环绕,面对任何的攻击,都可以一步就绕到对方的另一侧去甚至是背后去,同时拍击攻向自己的攻击手臂,打散攻击力道。这只不过是将身步闪技和格挡技结合在一起使用而已。我叫它第二防御术,因为这种技术的确能防御敌人的大部份攻击。只不过像前辈这样超级高手打出的无法用拍击术拍动攻击手臂的超强攻击,用第二防御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幸好我看到孙大周先生的卸力之术,有种蓦然开朗的感觉。将卸力之术融入第二防御术之中,才能真正的防御得了前辈的攻击。第二防御术这个时候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第二防御术。孙大周先生,很抱歉,未经许可就偷学了你的技术,你不会见怪吧?” 孙大周干咳了一下,回答道:“没关系,家父常说,天下武功本是一家,没有你我之分。你能看一遍就学会这卸力之术,我只有佩服的份,那会见怪!不过请恕我很好奇。你说这只是算你的第二防御术,那你的第一防御术又是什么?” “是进攻。再好的防御也替代不了进攻,防御得再好,迟早也会落败,只有全力的进攻,才有赢的机会!” 王至道边回答边向李叙文发动了攻击,后足一转,即环绕到李叙文的左侧,前手一拳直击李叙文的面门,后手几乎不分前后的划了个小小的弧形,直击前手攻击的同一部位,前后连击。 等到李叙文避开这两拳时,他又变成左右开弓,目标仍然是李叙文的面门。 国内的武术界,在西洋拳击出现之前,一直都遵守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几乎所有的武术家们,在较技比武之时,都将攻击火力集中到中下盘。就算下杀手时,选择的也只是脑门和后脑,很少会对正面脸部发动攻击。就连李叙文这个喜欢拍人脑门的变态高手,也几乎没有攻击过对手的脸部。 但是王至道的技击原则却是,将脸门当做重点攻击目标。 脸门,以两眉心和下唇形成三角形的部位,是很难修炼的部位,被重击产生的效果仅次于裆部被重击的效果。无论是那派的硬功高手,不管他的抗击能力有多强,面门也无法抗得住重重一击的。面门被重击的结果一般是两种:鼻梁骨被打碎,直接昏迷;眼睛被打伤,视线受阻。无论是那一种,后果都是很致命的。所以王至道的至道拳学才会把面门当做仅次于裆部的重点攻击部位。 前后连击,左右开弓,声东击西,招招直奔面门,李叙文出道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王至道的这种几乎毫无章法的乱拳打法,等到他反击时,王至道即转到了他的左侧,硬是避免与他的右侧相对。一时之间,李叙文倒是奈何不得王至道。 只不过,王至道虽然能成功的干扰了李叙文的右侧攻击,但是也无法对李叙文实施有效的打击,李叙文左侧攻击力虽然不强,防守却是密不透风,王至道的乱拳硬是无法打破李叙文的防御。 冷哼一声,李叙文突然暴喝道:“小子,你的把戏该玩完了吧!” 仍然是左侧对着王至道,李叙文却猛然的向前撞去。左侧式的“铁山靠”,结结实实的撞中王至道,将他撞出了好几步。 “小子,老夫的左侧就算不行,用来对付你也足够了!” “是吗?可是我却没有倒下,要是前辈用右侧式撞过来,估计我已经受伤了吧,可见我所预料的没错,你的左侧真的无法伤人!而且,前辈,你现在的体力已经开始下降了,该轮到我正式反击了!” 王至道很轻松的一笑,突然一个急进步加环绕,再次逼近李叙文的左侧,前手一拳向李叙文的面门弹去。等李叙文抬手防御时,这一拳突然转了个弧,催腕变掌直刺向李叙文的左胸。 催腕,竖掌直刺;再催腕,瞬间变掌为半拳;又催腕,变半拳为完拳,拳峰直击。一连三次连击,次次落在同一部位。 寸劲三连击,不到一秒即完成。 李叙文挨了这寸劲三连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由白变红。 好半响,李叙文才吐出了一口气,点头道:“寸劲三连击,小子,你练得真不错,可惜还是差了一点火候,否则老夫就该倒下了!” 王至道见状大感惊讶,叹道:“前辈的抗击能力真是惊人,你再接我几招!” 右腿轻点地,猛然的弹了起来,向李叙文的左侧太阳穴踢去。 李叙文刚一抬手,还没有碰到王至道的腿,王至道这一腿却突然的收了回去,转了个弧,再次踢出,目标却是李叙文的左大腿。 “嘣”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踢中―― 朋友们,在线的请投票收藏,谢谢! ------------ 第六十一章 枪法教练 后世的王至道踢击超强劲,能轻易的一脚将对手的手臂骨踢断,大腿踢得痉挛,重生到这个时代后,他对踢击下过不少苦功,短短的一年虽然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一踢必杀的威力,但是也够李叙文受的了,尤其是踢中的是李叙文的那条少了块肉的左大腿。 李叙文的左大腿不可察觉的轻颤了一下,嘴角也扭曲了一下。显然是王至道这一踢令他感受到了痛苦,但是他却没有后退,反而以左侧式进步冲进了王至道的内围,右足同时跟了上来,右拳凸出了食指第二关节,以极隐蔽的方式打到了王至道的软肋上。 “喀嚓”一声,王至道的肋骨被击断了一根。 透骨拳,传统武术中打穴的特别握拳法,一击之下,能将力道集中一点透入体内,肋骨被这种透骨拳击中,一般都会很容易的折断。 王至道刚感受到疼痛,李叙文的第二波攻击已经发动了,和王至道贴的很近的他变拳为掌,催腕以掌根重重的击在王至道的断裂的肋骨处。 寸劲,还是二连击。八极拳的寸劲功夫据说比咏春拳的寸劲更加强劲,尤其是在李叙文这个超级高手使出来之下,几乎在王至道的体内产生了海啸,冲击得他五脏翻腾不已,一口血不受控制的涌上了咽喉。 而李叙文这个时候已经变掌为拳。 想学自己来个寸劲三连击?王至道知道要是让李叙文这一拳打下来,自己铁定会没命。和李叙文贴得太近,卸力之术已经不起作用,王至道当下一头重重的向李叙文的面门撞去。 “嘣”,眼冒金星,不过王至道知道自己这一撞成功了,至少李叙文已经被撞退了两步,寸劲第三击并没有打下去。 抬起头来,只见李叙文的鼻子已经被撞歪,鼻血涌出,样子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李叙文出道以来,何时受过这样的挫折,当下不由脸色铁青无比,怒吼了一声,上步一个“猛虎硬下山”向王至道胸腹之间击来。 王至道刚要反击,内脏突然一阵翻腾,已到咽喉的鲜血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却是李叙文之前打的透骨拳与寸劲击在这个时候再次发作,令王至道的反击动作廷迟了下来。 眼看李叙文那一掌就要击中王至道,突然人影一闪,从侧处伸来两只手,架住了李叙文这一掌,一个旋转卸力,将李叙文的这一掌卸开了,然后这两掌又旋转了一圈,直冲而上,重重的击在李叙文的胸口。 李叙文遭此重击,脸色剧变,又后退了两步后,终于也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这个突然插手的人正是孙大周,只听他叹道:“前辈,王至道兄弟说的不错,你不能久战,打了这么久,你的能力已经大大的下降了。你已经不可能打得过我们两人的联手了,还是请你停止吧!” 李叙文怒道:“孙小子,你敢偷袭老夫?” 孙大周道:“让我们两人联手对付前辈一人,这可是前辈自己亲口说的,又岂能说我偷袭?” 李叙文闻言表情一僵,想起自己的确是这么说过,不由无语。 王至道这个时候已经回过气来,大声喝道:“前辈,你要么马上认输,要么立即再战,我们是不会给你休息的机会的!” 一个堑步,王至道以侧踢向李叙文发动了攻击,落地一个转身,依旧是侧踢。上上下下,侧踢连环不断。 李叙文已经受伤,加上已经打了很久,体力下降得厉害,在王至道无间断的侧踢攻击下,只有选择不断的后退,无力反击。 快速旋风般的猛烈踢击之下,李叙文被逼到了门口,蓦然他一声暴喝,不退反进,切入了王至道的两腿之间,一个铁山靠,将王至道撞飞了起来。 孙大周见状心中一惊,正要上前接替王至道的攻击,却见李叙文身体急退,一下子撞破了门,穿了出去。 外面的人见有人破门而出,先是愣了半响,后才看清楚是李叙文,等到英军反应过来开枪时,李叙文已经撞入了英军之中,左冲右撞,拳打肘击,一下子打倒了一大片英军,然后突围而出,远远遁去。 见李叙文突然逃走,王至道和孙大周愕然之余又松了口气,幸好这个变态高手终于选择了逃走,要是他铁了心的拼命,只怕王至道和孙大周就算有能力将他击败,也不可能会全身而退,大有可能送掉一条命跟李叙文陪葬。 松口气后王至道又有点心寒,跟李叙文的仇已经不可能化解,李叙文成功的逃出,他日养好伤必会再来找自己,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有今天这么幸运? 何况,李叙文的弟子之中,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家伙,末代皇帝的保镖,在后世名气不下于李叙文的霍殿堂。听说这个人和李叙文的师徒感情很深,自己得罪了李叙文,还杀了李叙文的义子,霍殿堂不来找自己的麻烦才怪! 正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苦叹时,门被撞开,一大堆英军都涌了进来,先将仍然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威尔士围着保护起来,然后将枪口对准了他。 王至道叹道:“威尔士王子,你不是打算过河拆桥吧?” “威尔士王子!”孙大周对威尔士道:“要是没有王至道的帮助,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李叙文是绝对不可能被逼退的,而且有可能你会丧生在他的手上!再说了,王至道的情况是身不由已,无论他做错了什么,看在他算是救了王子你一命的份上,应该能将功赎罪吧?” “王至道!”威尔士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一声大吼,却是黄金荣率领法租界的巡捕冲了进来,指着王至道大骂道:“你好大胆,居然敢挟劫玛莉公主,法租界领事大人下了严令,必要将你绳之以法!威尔士王子,这个王至道就交给我们吧,你放心,光是他和李叙文越狱杀人这条罪,就足够判他绞刑!” “黄金荣!”却是赶上来的宋世荣闻言怒道:“你明明知道这些事王至道是让李叙文连累的,他根本就是身不由已,你身为中国人,不想办法帮帮自己的同胞,开口闭口就要置他于死地,你是什么意思?” 黄金荣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宋老,你怎么能这样指责我?这又不是我的意思,我黄金荣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巡捕督察长而已,要听从上面的命令的,法租界领事大人下的严令,我又岂能不听!” “你……” 宋世荣怒指着黄金荣,底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说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黄督察长,真的是领事大人让你严办王至道的吗?” “公主!”却是玛莉公主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危机已经解,即出来了。黄金荣等人法租界的巡捕和跟来的一些法军见状慌忙玛莉行礼。 只听玛莉道:“黄督察长,你回去给领事大人说,王至道并没有伤害我,而且,他救了我和我的未婚夫威尔士,又逼退了那个恶人,只有功劳没有罪责。我不打算追究他,你让领事大人收回那条命令吧!” “公主,这个……” “黄督察长,我是法国的公主,你不会只听领事大人的话,不愿意听我的吧?” “公主,没这个回事……” “那就好,你们可以出去了。这儿是英租界的地盘,有我未婚夫威尔士王子在,那轮到你们作主?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儿抓人,还是回去吧!” 黄金荣心中苦笑,只有无奈的对威尔士王子道:“威尔士王子,既然玛莉公主这么说,那我们就回去了,一切由你来作主吧!” “不送了!” 威尔士似乎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挥了挥手请黄金荣等人离开后,站起来向王至道点头道:“王至道,玛莉说得不错,你的确是没有伤害我们,也算是救了我!看在这一点上,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不计较!” “那就多谢威尔士王子了!”王至道道谢道。 “不过呢!”却听威尔士又道:“你闯入英租界,又闯入我的住宅,不管怎么说,都算是侵犯了我们英吉利的主权,要是就这么放过你的话,好像有点……” “那威尔士王子想怎么样呢?”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问道。 却闻威尔士嘿嘿一笑道:“我看你的功夫虽然不比上那个李叙文,但是你的枪法却神乎其神,就连我们英吉利的军队之中的神枪手也远远不如你。所以我想请你做我们英吉利军队的枪法教练,只要你能给我训练出一批像你一样的神枪手,你所有的罪我都可以给你免除,而且还会给你贵族般的待遇,你的意思怎么样?” “帮你训练神枪手军队?”王至道闻言冷笑道:“训练好了你率领他们来攻打中国,是吗?” “NO,NO!”威尔士立即否认道:“我怎么会这样做,王至道,你这样说是在欺辱我威尔士的人格!”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六十二章 柳生新阴流 王至道心想:你这个洋毛子要是还有人格的话,那老子就是圣人了。想要老子给你训练神枪手军队!嘿嘿,梦倒是做得不错。想当年老子练习枪法时,被教练整得死去活来的,差点没有疯掉,才练成了弹无虚发的神枪技术。你要让老子做你军队的教练,行啊,老子就将那个教练的变态折磨人的训练方法升级三倍,好好的折磨一下你的小兵兵就行了。如果你的小兵兵能受得了这种折磨,老子再将训练升级至十倍,如果你的小兵兵还没有疯掉的话,老子再考虑一下教他们如何开枪好了。 当年王至道的意志力算是很坚定的了,和他一起接受训练的个个都是铁汉,但是能和他一起坚持到最后的还不到一成。就这一成的人,才成了侦察兵精英中的精英。这个时代的英军素质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强得过后世的中国特种兵,提升到十倍的变态训练,估计会将他们全变成疯子,说不定坚持不到几天就跑光了,到时候威尔士要怪也只能怪他的小兵兵意志太差劲,对自己无何奈何。 想到这儿,王至道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对威尔士道:“好吧,威尔士王子既然这么有诚意,我要是不答应就太说不过去了。不过呢……” 威尔士听到王至道同意了他的要求,不由心中大喜,脑子里幻想出自己率领一批弹无虚发的神枪手英军征服整个欧洲的美梦,听到王至道似乎还有什么条件,赶紧截断道:“你同意做我军队的枪法教练就太好了!你放心,不论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也没有什么条件,只是我在这之前,正在打官司,现在还不知道被判有罪还是无罪呢?” 威尔士王子忙道:“这个简单,那件事我听人说过,你完全是无罪的。我会对法官大人说一声,绝对会判你无罪,不会再让你回到监狱了。至于日本人那边,我亲自给你摆平!” “那就多谢威尔士王子,不过呢,我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威尔士王子心中有点紧张,暗想他要是提出让自己为难的要求,那就不好办了。 “你看,我去做你军队的枪法教练,至少要身上配带一把枪吧?连枪都没有一把,就去给你的军队做枪法教练,我自己都感觉很别扭。威尔士王子,我看我刚才用的那把银白色的左轮手枪造型还不错,感觉也很称手,不如就送给我吧!” 王至道开始趁火打劫。 威尔士的嘴唇扭曲了一下,显然有点心疼:“这个吗?不瞒你说,那把左轮手枪实际上是我的收藏品,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噢,生日礼物,那很贵重啊!”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既然王子舍不得这把左轮手枪,那就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NO,NO!”威尔士见王至道一脸不高兴,赶紧改口道:“我不是舍不得,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我那个朋友交代而已。不过既然你喜欢这把手枪,那我就将它送给你好了,反正那枪对我也不太适合。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说‘宝剑赠英雄’,好枪是给神枪手用的,这把枪送给你正适合!” 笑了一笑,王至道向威尔士伸出右手,道:“多谢王子你愿意割爱,我们合作愉快!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训练你的军队的!” 威尔士大喜,忙伸手和王至道的手相握,浑然没有发觉王至道的笑容很不对劲。 孙大周倒是看到王至道的怪异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毛骨怵然,本能的为那些英军感到可怜。 等在外面没有挤进来的霍廷觉等人见到王至道和威尔士满脸堆笑,好像一对好哥们般并肩而出,不由愕然。 王至道苦尽甘来,不但完全脱罪,还意外赚到了一把极品的左轮手枪。心情大好,见到霍廷觉等人,即上前去打招呼,还没有走到霍廷觉等人的面前,就被好几个人挡到了面前。 挡住他的全是日本人,为首的一个正是王至道在法庭上见过一面的日本驻上海的代表,山口雪子的父亲山口裕仁,在他旁边,则是几个腰插武士刀的日本浪人,打扮装束几乎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门派的日本剑客。领头的是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家伙,长相虽然很俗,目光却似利剑一样凌厉,显然是个剑道高手。不过王至道对此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却是这个剑道高手旁边的一个日本女孩,年仅十六七岁,长相很清纯可爱,穿着黑色和服,腰间也插着一柄武士刀,这让她有了种异样的气质。只不过,这个日本女孩看王至道的眼神一点都不友好,美眸中射出的仇恨好像王至道杀了她的老公一样。 山口裕仁开口道:“王至道,你还真幸运,这样也能让你平安无事的出来!” “我一向很幸运。”王至道淡淡的问道:“你们挡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没有听过我们有中国的一句名言,叫做‘好狗不挡道’!” 杀气骤增,除了山口裕仁和那个领头的剑客,日本浪人们个个目露凶光,一付要杀人的表情瞪着王至道,那个日本女孩更是一付恨不能将王至道撕成碎片吃下肚的表情。 山口裕仁很沉得气,淡淡的对王至道介绍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些人都是柳生新阴流的弟子。这一位是柳生新阴流的掌门人,现任的皇军剑道的总教习,我们大日本的大名鼎鼎的‘剑魂’柳生宗二先生。” “没听过!”王至道淡淡的道:“不过既然是柳生派的,想必是为了井上两兄弟的事而找我的吧?” “井上两兄弟正是柳生宗二先生的弟子,被你杀了的井上雄仁还是柳生宗二先生的未来女婿。这位就是井上雄仁的未婚妻,柳生宗二先生的独女柳生樱子。你杀了她的未婚夫,她来找你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找我做什么?报仇吗?我看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我杀了井上雄仁,正好让柳生小姐解脱了,以后可以重新找个比井上雄仁更好的老公。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该感谢我!”王至道以调侃的口气道。 “八格,我杀了你!” 发怒的却不是柳生樱子,而是站在柳生樱子左边的一个青年,只见他脸色扭曲,一把抽出武士刀,双手高举过头。不过还没有对着王至道的头劈下来,他的眼前已经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枪口正对准着他的眉心。 “小日本,你来杀我试试,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劈得快,还是我的子弹射得快?”王至道冷冷的对他道。 这柄左轮手枪正是王至道向威尔士敲诈来的那一柄,本来还剩下一粒子弹,不过在王至道的要求之下,威尔士很“大方”的又送了王至道一打的子弹,现在这左轮手枪里面已经装满了子弹。王至道很有把握,只要这些日本人敢对他对武,他就一人一枪将他们全部送入地狱! “各位,请不要动手!”威尔士见状,赶紧出声劝道:“日本的朋友们,不是我小瞧你们,王至道的枪法神乎其神,他有枪在手,你们就算再厉害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听我一劝,和解吧!不然要是惹怒了他,只怕我也救不了你们!” 也不知道威尔士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反正他这种话将日本人气得够呛。可是威尔士是英国王子,这儿又是英租界,有好几百个英军在此,日本人就算想发火也无不敢表露出来。 山口裕仁干咳了一声,对柳生宗二道:“柳宗主,这儿是威尔士王子的地盘,不宜动手!” 柳生宗二对那个被王至道用枪抵着眉心的家伙道:“秋山,收起你的刀!” 秋山怒瞪了王至道一眼,把刀插回了刀鞘。 王至道微微一笑,也收起了手枪。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用枪的高手,难怪井上雄仁会死在你的手上!”柳生宗二看了王至道一眼,道:“这次你很幸运,不过你杀了我的女婿,这事不可能就那么算了。我们都是练武人,我就依照你们中国武术界的规则,三日之后,我们柳生新阴流全派的弟子会下帖子上门向你们精武门挑战,希望你们精武门不要退缩。” 王至道闻言笑道:“下帖子挑战,万一又死在我的手上,是不是又去求告法庭,收买法官和陪审员,再让他们判我绞刑?可惜啊,英国人只怕不会再帮你们了,精武门也不在你们日租界,你们这个卑鄙手段只怕会行不通了!”―― 朋友们,明日晚上十二点本书欲再冲一次榜,请到时有时间的朋友们一定要支持,谢谢了! ------------ 第六十三章 宋世荣的笔记 柳生宗二脸色一沉,声音变得凌厉起来:“不要诬蔑我们柳生新阴流剑道的精神!” “实事用得着我诬蔑吗?”王至道当然不会怕他,针锋相对的道。 柳生宗二的眼神也凌厉起来,他的弟子们个个握住了刀柄,只等着柳生宗二一声令下,立即上前将王至道乱刀劈死。 王至道的表情轻松,不过右手却握在左轮手枪的枪柄上,等着日本人先发动攻击。 威尔士本来和日本人的关系不错,不过见识到王至道的神奇枪法后,觉得王至道比这些日本人要更有用一点,当然舍不得王至道被日本人劈死,见场面有点失控,即打了个手势,那些英军的枪口个个对准了日本人。 威尔士对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王至道现在是我的贵宾,如果你们不给我面子,要在我的地盘对他不利,那就别怪我也不给你们面子。” 山口裕仁闻言心中大是诧异,暗想王至道到底给威尔士喝了什么迷魂汤,会让他不顾英日两国的交情,这么维护王至道?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威尔士不像是在开玩笑,犹豫了一下,对柳生宗二道:“柳生先生,算了,精武门既然不敢接受挑战,我们就没有必要和他们计效了。柳生新阴流是大日本的骄傲,岂能跟一个怯懦的门派计效,传出去会丢了我们大日本的面子!” 明明知道山口裕仁是在激将,精武门的人还是忍受不住,霍廷觉抢众出来道:“山口先生,柳生先生,精武门从来不会畏惧任何门派的挑战,如果柳生派是真心真意向我们精武门挑战,那我们无限欢迎。但如果想做卑鄙小人,搞阴谋诡计的话,我相信不论是那一个武术门派,都会对你们敬而远之的。山口先生,柳生先生,想向精武门挑战,就请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来。三日之后,精武门会恭候各位大架光临,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精武门失望!” 冷哼一声,柳生宗二也不辩解,对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我们走吧!” “柳生先生!”却是王至道叫住了他,只听他道:“听说柳生派剑道的最高奥义是‘无刀取’,能在实战中空手入白刃。与李叙文一战之后,我对与真正高手过招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三日之后,希望柳生先生最好亲自下场,让我来见识一下你的空手入白刃的本领。” 柳生宗二淡淡的看了王至道一眼,回答道:“你对我柳生派的剑道倒是极了解的,既然你有这个要求,三日之后我会如你所愿,希望你不要事到临头又逃避,告辞了!” 日本人离开之后,威尔士笑眯眯的对王至道说:“我相信三日之后你一定有办法打败那些日本人的,虽然我对你的认识只止于今天,但是看了你的精彩表现之后,我有信心买你赢。你现在受了伤,这三日我当给你放假,三日后,和日本人比完武之后,我再派人来找你,给你安排训练我的军队的事情!” 离开英租界后,宋世荣对王至道说:“幸好你已经脱罪了,否则的话,我宋某必会心中难安,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那不成才的弟子才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不过呢,至道,不是我要说你不是,你怎么能这么冲动的向柳生宗二挑战呢?要知道这个柳生宗二在日本很有名的剑道高手,而且人家还是一派之主,就算比不上李叙文之流,也不会差出多少。你已经受了伤,三日时间未必能养得好,而且你杀了他的女婿,他必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在这个时候向他挑战,不是自找麻烦吗?” 霍廷觉道:“宋老爷子说得很对,王师弟,三日之后比武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吧,你安心养你的伤。精武门有我们这些师兄们在,绝对不会让它丢脸的,日本人来了,我们会让他们灰溜溜的离开。你要相信师兄们!” 王至道笑道:“二师兄,我当然对你们很有信心啊,不过我刚才已经向柳生宗二挑战了,事到临头退缩,岂不是让他们笑话,让他们看不起精武门的弟子。再说了,我杀了他的女婿,柳生宗二是容不得我退缩的。所以,对付柳生宗二的事情还是让给我吧!” “但是……” “你们放心,我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我既然向柳生宗二挑战,就有把握赢。柳生宗二要是用剑与我对决,胜负可能不好说。但是玩空手入白刃吗?哼,没有人能在我的面前玩空手入白刃,就算柳生派历史上的最出色的天才柳生十兵卫重生也不行。我有专门克制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柳生宗二要是敢对我使用空手入白刃,我会将他的手指全斩下来!” 霍廷觉等人听得面面相觑,宋世荣苦笑道:“原来你是故意对柳生宗二下套,让他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和你过招。不过万一柳生宗二到时候不用空手入白刃,而是用武士刀和你对决呢?” “那样更好啊,日本的剑道最看重修心,像柳生宗二这个剑道高手,必是更重视心灵的修炼,他要是言而无信,改为用兵器和我对决,只要我用语言刺激,必会在他心灵中落下破绽,使他的剑术不能完美的发挥,到时候我仍然有机会胜之。除非,他的心灵已经修炼到不动如山,不受任何外来因素影响的境界。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要是达到这种境界,就不会执着为他的女婿报仇了。” 一起随行的孙大周闻言感叹道:“你的分析和观察能力真是天下无双,难怪你敢扔掉手枪向李叙文这个超级高手过招。三日后决斗,我看好你,到时候我会来参观的!王兄弟,我先祝你旗开得胜!” 回到了精武门之后,王至道安心的呆在自己的屋内养伤,宋世荣在路上悄悄的送给他一个小本子,上面不止记载着宋世荣曾经答应教王至道的内劲盘根训练法,还包括内功四经、拳术运义、拳道集录、九要论、六合论、五行拳、十二形拳等等宋世荣所创的宋氏形意的所有内容和宋世荣一生与人比武较技得来的宝贵经验。 宋世荣觉得王至道这几天身陷险境,全是因为自己的弟子宋其麟引起,觉有亏于他。再加上宋世荣发现王至道的确是个武术天才,让他全盘学得自己的拳术,很有可能会将自己的拳术发扬光大,故才愿意慷慨解囊,将这本收藏多年,准备死之前再传给最得意的弟子的笔记传给了王至道。 王至道得到这本笔记,如获至宝,这三天来除了练习逆腹式深呼吸养伤外,余下的时间都在钻研这个笔记。幸好王至道在后世对武术的奥秘了解透彻,故对宋世荣的近乎于文言文的笔记内容才能一看就明,一点就透,要是这个笔记落在其他人的手上,只怕得研究个一年半载,才能懂得其中奥妙。 邬心兰、周蝶本来在王至道回来之后就想找他述述旧,不过知道了他要在三天后和日本的剑道高手比武之后,在霍廷觉等人的劝说下,知机的没有去打扰他。王至道这三日来难能可贵的获得安静修养的环境。 三日之后,日本人还没有到,精武门却先热闹了起来,原来是去天津参加由中华武士会发动的天下英雄会的刘振东和陈子正等人回来了―― 亲爱的朋友们,本书今晚十二点要冲榜,请在线的朋友们到时候一定要支持,有票投票,没票多点点,重要的是,多给宣传下本书,谢谢大家! ------------ 第六十四章 无刀取的奥义 刘振东和陈子正去了天津之后,得到中华武士会的热情招持,不过没多久中华武士会就发现了事情不对劲,整个上海武术门派居然只有精武门的人来,别的门派半个人影也不见。 之后,鼻子李和李存义收到了宋世荣的来信,看罢大吃一惊,很快就猜侧到这是针对精武门的阴谋,当下赶紧将刘振东和陈子正请来商量对策,另一方面派了个和宋世荣熟识的人赶去上海向宋世荣报信,请宋世荣出面阻止上海的武术门派上精武门闹事。 刘振东和陈子正了解情况心中大惊,担心精武门会出事,国考大赛会也没有心情参加了,当下就向鼻子李和李存义告辞离开,急急的赶回上海。可惜他们运气不佳,途中遇到天气异变,路几乎不能行,于是他们转了大圈,一直到今天才回到上海。 至于天下英雄会,因为鼻子李和李存义觉得没有上海武术界参加的国考大赛有点名不副实,称不上天下英雄会。为了不令上海武术界的人感到心理不平衡,鼻子李和李存义与到场的武术界同仁商量下取消了国考大赛,天下英雄会改为交流会,并决心国考大赛改为三个月之后再重新举行,地点选择为上海。之所以要拖这么久,主要是想给国内的武术同仁有个充足淮备的时间,不再让日本等外族有破坏的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至道异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将有机会参加这个国内武术界大盛事了。不过他隐约的记得,历史的有记载的全国第一届的武术国考大赛好像是一九二八年在南京中央国术馆举行的,那时候的全国武术冠军好像是朱国富。现在是一九一三年,历史上的一九一三年的上海似乎没有举办过什么全国武术国考大赛?难道是又泡汤了,还是因为特别的原因并没有在近代武术史上留下记载? 刘振东和陈子正这个时候已经从霍廷觉等人的口中知道发生在王至道身上的一切事情,个个瞪大了眼睛盯关王至道。 刘振东大笑道:“好小子,我早就知道你这个小子是个闲不住的人。只是没想到我和陈师父才离开了没多少天,你就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但杀了日本人,还杀了李叙文的义子,连李叙文本人都被你小子赶跑了!不错不错,你小子倒是威风,给我们精武门争了光!” 说到兴奋处,刘振东的老毛病又犯,硕大的铁掌向王至道肩膀拍来。 要是换在一年或是半年前,王至道被他这么拍上一掌,就算立即不倒地,也会整个肩膀麻木得丧失知觉。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吴下阿蒙,肩膀一缩一弹,从孙大周处偷师学来的卸力之术用在肩膀之上,立即将刘振东的掌力卸开,令刘振东的铁掌从他的肩膀旁打滑了过去。 刘振东大感错愕,叫道:“好小子,果然是功夫大有长进,难怪你小子会有那么大的口气,敢挑战柳生派的宗主柳生宗二。不过小子你给我说实话,你真的有把握对付柳生宗二吗?要知道日本人在这次比武之中会置你于死地,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王至道淡淡一笑,问道:“大师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个自找麻烦的人吗?要是没有把握我岂敢这么做,难道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嗯,谁知道你小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这样吧,你的刺刀呢,拿出来和我切磋一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我跟陈师父也学过几手,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功夫抵抗我的空手入白刃?”刘振东还是放心不下,想要考验一下王至道的功夫。 “刺刀,我的刺刀还在英巡捕那儿呢,还没有要回来!” “那你拿什么兵器和柳生宗二斗?” “随便拿把短刀就行,兵器吗,只要能用得适手就是好兵器!” “那好,那你挑一把短刀,和我试一试!” 王至道笑道:“大师兄,你真的要试?柳生派‘无刀取’可不是中国传统武术,比如鹰爪擒拿中的那种空手入白刃功夫。你就算试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帮忙。实际上,日本剑道中所谓的‘无刀取’分为两种,一种是活人的‘无’,一种是死人的‘无’。柳生派的‘无刀取’最高境界即是活人的‘无’,让你带刀也跟没带刀一样,是为无,不杀对手克制住对方,这是传说中柳生新阴流的最高宗旨‘不杀人,以不被杀为胜’。这也是真正剑道高手的境界,如果柳生宗二有这种境界的话,只怕我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不过呢,我看那个柳生宗二还带着武士刀,仇恨之心也很重,显然离这种境界还差得远,他所能使用的‘无刀取’只能是死人的‘无’。” 刘振东有点诧异王至道为什么对日本的剑道这么了解,忍不住问道:“那什么叫做死人的‘无’?” “所谓死人的‘无’,就是在对手还没有拨出刀来就斩杀掉对手,这既是柳生派中与‘活人剑’对应的‘杀人剑’。又和日本另一个出名武道,一种在瞬间拔刀不给敌人有隙可乘,进而克敌制胜的居合道类似。其意是让对手处于无刀的处境。这和你们想像中的拿敌持兵器的手腕,或是打落敌人兵器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可不一样。” 刘振东闻言大感愕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柳生宗二和你较量,并不会不用刀,而是要用刀速杀速斩,让你没有机会使用自己的刀,是吗?” “应该是这样吧!” 刘振东怒道:“你既然知道柳生宗二并不是以空手与你对阵,你还要挑战他?难道你有把握胜得过他的刀吗?” “我敢向他挑战,因为我了解日本杀人剑道的特点,日本的杀人剑道讲究一击必杀,他们有句名言,叫做‘拨刀即为收刀’,意思是刀一拨出时,就已经取了对手的命,准备收刀了。在这种思想下,要求剑士必须做到能迅速高度的集中精神,准确的对敌手的破绽进行全心一击。不过呢,这样做却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就是一旦他们第一击失败,精神就会松懈,露出破绽,反而被对手杀掉。所以,如果柳生宗二第一刀杀不了我,他就会死在我的手上!” “你说的到是容易,万一柳生宗二在第一刀就杀了你呢?”刘振东问道。 “大师兄,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杀的人吧?”王至道“呵呵”的笑道:“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不是活得不耐烦的人。再说了,就算我不向柳生宗二挑战,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与其等着被他追杀,还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还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陈子正这个时候突然道:“看得出来,你小子很喜欢冒险,而且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冒险!” 王至道正要反驳陈子正的话,却见邬心兰突然跑了进来,对三人叫道:“陈师父,大师兄,王至道,你们快看看,是谁来了?” 王至道问道:“邬师姐,你不是在给周蝶姐做保镖吗?怎么会过来了?” 邬心兰道:“你今天要和日本人比武,我和周蝶姐怎么能不来看看?还是不要说我了,看看外面是谁来了吧?” “是谁来了啊?”刘振东推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戴眼镜的青衫青年。 王至道望了一眼,道:“是孙大周,他果然来了!” “我不是说他,我说在他旁边的那个,你们好好看,他是跟孙大周先生一起来的!”邬心兰指着孙大周旁边的正在和霍廷觉等人言谈则欢的黑衣青年。 刘振东和王至道一望之下,不由又惊又喜: “那不是陈真吗?” “是五师兄!”―― 朋友们,更新了,请帮偶冲榜,点击,投票,并帮偶向你们的群宣传下吧,谢谢了! ------------ 第六十五章 中日对决战(一) 陈真的意外出现让王至道和刘振东等人都大大的惊喜了一阵子,上前寒暄了一会儿,才了解到,原来陈真和孙大周是在日本留学时就认识了的,陈真当日被迫离开上海后,找到了孙大周,在孙大周的介绍之下,认识了孙先生和宋总长,并加入同盟会,和孙大周一起在同盟会为国家出力。 过了一年时间,当日陈真怒闯虹口道场的事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了下去,但是陈真念念不忘调查霍元甲被害的事情,于是在同盟会的掩护之下,秘密的潜藏回了上海,暗中调查霍元甲中毒的事件。 在孙大周等同盟会的同事们帮助之下,陈真终于发现了当日在日本人的宴会上为霍元甲治病下毒的那位秋野医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一直躲在日本的虹口道场没有离开过上海。 本来按照陈真以往的脾气,应该立即闯入虹口道场,去将秋野生擒出来,逼供出陷害霍元甲的主谋。不过这一年来在同盟会中做事,陈真的性子已经渐渐的冷静了很多,心智也更成熟了。他发觉日本的虹口道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增加了很多军队,又来了一批日本武士,其中有不少的人看起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陈真知道现在虹口道场的实力已经非昔日他闯过的虹口道场可比,里面高手如云,搞不好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认真思索之后,陈真决定回去找孙大周帮忙,商议一个完美的计划闯入虹口道场生擒秋野。岂料,见到孙大周后,孙大周却给他带来一个消息:日本的柳生新阴流即将上门挑战精武门,柳生新阴流的宗主柳生宗二甚至要亲自出手与王至道决斗。 陈真听到这个消息后吃惊不小,当年在日本留学时,他就听说过这个柳生宗二,也曾经去过柳生剑道场见过此人,虽然只是远远瞧了一阵,并没有真正的和柳生宗二动过手,但是柳生宗二向弟子们表演的剑法还是给陈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能的觉得此人是真正的剑道高手,王至道和他对阵,简直是在找死。 衡量了一下后,陈真决定先去精武门看看这场决斗,然后再想办法生擒秋野,于是即化了个装和孙大周一起赶来精武门。 知道秋野仍然在日本虹口道场后,霍廷觉等人个个一脸悲愤激动,恨不能立即杀上虹口道场,将秋野抓起来严打拷问,让他供出害死霍元甲的主谋。 “各位师兄弟,请勿激动,师父的仇是不能不报,但是我们太冲动只会坏事。幸好日本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秋野的影踪,等到今天比武的事情完了,我们再计划一下,如何安全的闯入虹口道场,将秋野生擒出来!” “陈真说得对,日本人的势力已经今非昔比,虹口道场更不是随便乱闯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计划一下再行动,父亲的仇不能不报。陈真,一年不见,你已经成熟了很多,不再像过去那样冲动了!”霍廷觉感叹的道。 “多谢二师兄支持,这一年我真的懂得了很多,以前我的确是做事过于冲动,太不顾虑后果了!” 平定了精武门众弟子激动的情绪之后,陈真对王至道道:“王师弟,听说今天你要和柳生新阴流的宗主柳生宗二比武?你有把握吗?柳生宗二这个人的实力可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五师兄,你不用担心,真正的决斗可不一定靠实力来分出生死,决定生死除了实力外还有更多的因素,比如智慧,经验,运气等等,这些方面,我相信我都要比柳生宗二强!”王至道微笑的回答道。 陈真闻言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一年来所经历的事情,我已经听说过了。论智慧和运气,的确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你,所以你才能创造出一连贯的奇迹。不过要说你的经验也比柳生宗二强,这却是不可能的。柳生宗二已经出道二十年以上,身经大小战斗不计其数,光是死在他刀下的对手就以百来计,你不过才十六岁,加入精武门也没有几年,经验怎么可能强得过他呢?” “口误口误!”王至道“呵呵”一笑,道:“也许不是经验,而是一种格斗本能。在人类的身上,常常有某些人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天赋,在遇到危险之时,会爆发出一种神秘的潜能,令他本能的做出最正确的反应来应付危险。我就是拥有这种格斗本能的人,之前我遇到的对手大都实力比我强,但是我总能击败他们,靠的这是这种格斗本能!” 刘振东听得大感惊讶,盯着王至道:“这种情况好像师父生前也给我讲过,他说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对危险的反应特别的灵敏,应变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他们在危机临身时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扭转不利的情况。这种人,是天生的格斗天才,对武术的领悟力比一般人都要强,不过这种人是万中无一的。难道你小子就是这种人?” “看情况,我应该是了,大师兄难道不觉得我是个格斗天才吗!”王至道笑着回答道。 蓦然一声大笑,王至道听到了一个令他讨厌的声音:“大家都在啊,看样子你们是准备好了!精武门的人,大日本尊贵的剑客们已经来了,睁大你们的眼睛迎接吧!” “王宝力,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王至道想起在威尔士别墅时正因为王宝力告状,令李叙文与自己反目成仇,差点就要让自己无法翻身,不由恨得牙痒痒的。 霍廷觉回答道:“王宝力这个人本来是由宋老爷子管教着,当日我们听到你和李叙文的事情时,他自告自勇说有办法帮你们一把,我们不知是计,才让他出马,谁料到他到场后居然会喊出那样的话来,令李叙文和你反目。宋老爷子当场将他劈昏,之后又将他驱出了形意门,禁止他再自称形意门的弟子。没想到他居然又投靠了日本人,这个败类!” 只见由王宝力带领进来的正是柳生新阴流和山口裕仁等日本人,这些日本人之中还有不少生面孔,穿着打扮和柳生新阴流那批人不大一样,但是样子却更彪悍,表情更凶狠,其中还有一个像是肉山一样的家伙,长得虽然高,但身体看起来却是圆的,起码有三四百斤,体形很像王至道在后世所见到的相扑手。 “王至道,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王宝力“嘿嘿”的对王至道打了个招呼,目光中却掩藏不住滔天的怨毒:“你准备好了后事吗?我的日本朋友们可是准备好了今天取你的命的!” “王宝力,你这个败类!”一声怒吼,却是宋世荣等人赶来了,宋世荣一进入精武门就听到王宝力在叫嚣的声音,不由气得脸色铁青,对王宝力吼道:“王宝力,你这个无耻的败类,居然敢投靠日本人,形意门和中国人的脸都让人丢光了……” “宋世荣!”王宝力打断他的话,冷冷的道:“你已经将我赶出了形意门,我已经不再是形意门的弟子,也不再归你管!我爱做什么,投靠什么人,都不关你的事了。我劝你老还是省省力气,不必再对我说教了,我早就听烦了!” “你……”宋世荣当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与宋世荣同来的宋虎成大怒,指道王宝力喝道:“王宝力,你这个混蛋,敢对师父这样无礼!你给我出来,我要教训你这个混蛋!”―― 急救,《精武门》从周点第八跌到最后一名,各位请帮忙!万分辛苦的准备了冲榜,昨晚成功的冲上周点击榜第八名,没想到早上起来时已经落到最后一名,即将消失不见了。各位朋友们,请伸出你们伟大的手,帮忙将它扶上去! ------------ 第六十六章 中日对决战(二) 对于宋虎成的挑战,王宝力自知道根本就不是对手,那敢应战,冷哼了一声即转过头不理。 山口裕仁对宋虎成道:“宋虎成先生,王宝力目前是我们大日本的人,你们中国有句话说‘打狗要看主人面’,你想动他,要得问问我同不同意才行!” 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前被山口裕仁比喻成狗,王宝力尽管心中恼怒,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甚至还对山口裕仁做出一付谄媚的笑容,看得王至道等人只想呕吐。 宋世荣叹了口气,对王宝力彻底绝望,吩咐了宋虎成不必再理会王宝力,然后来到王至道的身边对他道:“至道,很抱歉,当日陈发学先生将王宝力交给我时,要求我将王宝力关押起来看管,但是王宝力向我苦苦哀求,发誓一定会改过自新,我一时心软之下,即相信了他,给他了一个机会,没想到这混蛋居然会……唉,都是我瞎了眼啊,看错了这个小人!” 王至道忙安慰他道:“宋老爷子,这怪不得你。像王宝力这种小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不必将他的事放在心上!” 宋世荣点了点头,又道:“对了,你的那个兵器,我已经托人从英巡捕房要回来了,想必你今日会用得着!” 宋世荣招了招手,身后立即有一个弟子捧着王至道的三梭刺刀递了上来。 再次拿到自己的三梭刺刀,王至道心中不由感动,摸了摸光滑尖锐的三梭刀身,感谢道:“多谢宋老爷子给我要回了这个兵器,不瞒你说,我今日之战,是生是死,就压在这柄刀的身上了!” “噢,那你有把握赢吗?”宋世荣忍不住问道。 王至道微微一笑,故意以日本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宋老爷子请放心,柳生派的剑道的奥义我早已经了若指掌,心中也有一套克制柳生派的绝招。不过呢,我这个克敌绝招是杀人之招,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对方必死无疑。为了避免当日井上雄仁的事情再发生,我想请宋老爷子做个见证,让柳生宗二和我签下生死状。宋老爷子德高望重,又做过很多次比武赛事的裁判,自然有这个资格。我可不想事后又被日本人告上法庭。” 宋世荣闻言点头道:“这是应该的,就算你不说我也要这么做,当日井上雄仁和你决斗时就是没能让他签下生死状,才让日本人有机会将你告上法庭,我岂会让此事再次发生!” 说着,宋世荣走到日本人的面前,对柳生宗二道:“柳生先生,你听到了,要想和王至道比武,请你先签生死状,状纸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签个名就行了。当然,如果柳生先生胆怯的话,可以放弃今日的比武,离开精武门,我想精武门的人是不会阻止你的!” 看不出宋老爷子的口舌也很厉害。 柳生宗二的脸色微变,看了看宋世荣的弟子递来的生死状书和笔,知道此时不能退缩,冷哼了一声,即提起笔在生死状上签下了自己名字。 生死状转到了王至道的手中,王至道很从容的签上自己的大名,口中故意的道:“让弟子给自己准备后事吧,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此语一出,柳生派的弟子个个对他怒目而视,尤其是柳生宗二的女儿柳生樱子,看着王至道的眼神已经是在看杀父仇人的眼神了。 身为当事人的柳生宗二面无表情,对王至道挑衅的话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一声“嘿嘿”的怪笑,却听和山口裕仁同来的一个日本人以日语对柳生宗二笑道:“柳生君,看起来那个小子很有把握杀了你,你的情况有点不妙啊!” 柳生宗二冷哼一声,以日语回应道:“船越横山,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 “怎会,我只是替你担心而已,那个小子明明知道你是什么人,还敢向你挑战,让你签生死状,一付信心十足的样子。这让我不能不替你担心啊!” 船越横山看起来和柳生宗二的关系不太好,说话的语气怎么看也像是在幸灾乐祸。 一声干咳,却是山口裕仁发言道:“两位,此战有这么多人在场看着,关乎到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荣耀,你们应理团结,想办法将中国人的气焰打压下去,岂能在此互相抬杠?” “山口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输的,请你相信我!”柳生宗二道。 “这可不能冒险,你的弟子井上雄仁也算是得你的真传了,却能那么轻易就让王至道杀掉了,我们又怎么能让你拿大日本帝国的荣耀来冒险?我看这样吧,在场的中国武术家们这么多,让我先派弟子向他们挑战,先赢个一两场,到时候就算你输在王至道的手上,至少也能令我们大日本帝国还有点颜面!” “你……” 柳生宗二还没有来得及发怒,船越横山已经挥了挥手,立即有一个在他身后的日本武士越众而出,来到场中对精武门的人道:“我叫刚井玄一,是大日本第一武道家‘首里手’宗师船越横山的弟子。在柳生派和你们正式比武之前,我想先向你们精武门的高手领教一下,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大日本真正的武道。霍门主,刘振东先生,听说你们是精武门最强的两位,请你们来一个人下场,让我刚井玄一领教一下!” 精武门的人闻言愕然,刘振东和霍廷觉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道:“小日本既然想找我们俩较量一下,那我们就逐他的愿好了。二师弟,你是精武门的门主,这个小日本是不够资格让你出手的,还是让我向他领教一下吧!” 霍廷觉点头道:“大师兄请小心!” 自信的笑了一笑,刘振东来到刚井玄一的面前,拱手道:“刚井玄一是吗?我就是精武门的刘振东,既然你指名道姓要找我较量,我岂能不同意。请指教……” 刘振东的客气话说还没有说完,刚井玄一已经抢先发动了攻击,一声暴喝,进步就是一拳向刘振东当胸击来。 正拳中段击,拳风凌厉刚猛,显然下过不少苦功。 刘振东只是左掌击出,就封住了刚井玄一这一拳。岂料,刚井玄一底下的前脚却弹射了出来,脚尖直射刘振东的小腹。 冷笑一声,刘振东居然不闪不避,腹部一缩,居然用腹肌夹住了刚井玄一这一脚,然后上步一弹,同时一掌向刚井玄一当胸击去。 “嘣”的一声,刚井玄一的脚不止让刘振东的“棉花肚”的反弹力道弄伤,而且被刘振东一掌击中胸口,当场就倒地,口中喷血昏死了过去。 “自不量力!” 刘振东淡淡的丢下这一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在场的所有中国人立即热烈鼓掌,为刘振东喝采。 “你的弟子还真会为我们大日本帝国丢脸啊!”柳生宗二见状不由心中大乐,忍不住出言打击船越横山―― 支持完本书,再支持下面朋友的书: ========================================== 我是一个魔术师!魔术大家都看过吧,一个魔术师的精彩人生,欢迎光顾,ROX已经完成了3本书,质量保证! 如果你点击,推荐,收藏都支持了,那么你就会在猪家发大财,学生谈恋爱、不会失恋,职工当老板,老板发大财!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六十七章 中日对决战(三) 船越横山没料到自己派出去的得意弟子才一出手就让刘振东给击败,听到柳生宗二的讽刺,不由气得脸色铁青,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将他抬走,原二,你去向他们挑战,别再给丢脸!” 在他身后的一个比刚井玄一还壮的弟子刚应了声“是”,还没有动脚,就听到一声“嘿嘿”的冷笑:“我看算了吧!我说船越,柳生,你们两个就不用在这儿争持了!什么首里手,柳生新阴流,在我花山西的眼中看来,均不外如是,再出场也只会给我们大日本帝国丢人丢脸而已。大日本帝国只有我们相扑手才是真正实力的象征,我看你们两个都不必再上场或是派自己的弟子去出丑了。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耀,今天这场较量,我花山西一个人全扛下来了,在场所有的中国人,我花山西一个人就可以收拾了。你们还是乖乖的呆在这儿看戏吧,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说话是那个重达四百来斤的肉山,说起来来嗡声嗡气的,身上的肥肉还配合的一抖一颤,让人感觉十分的怪异。 花山西说完后也不管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的柳生宗二和船越横山,迈动沉重无比的脚步走到了场中心,肥胖的手得意万分的指着刘振东、霍廷沉、王至道,甚至是宋世荣等一众人,大言不愧的道:“你们这些支那人,给我听着:不必再和柳生宗二、船越横山那些没用的家伙们比什么武了,今天和你们比武的事情就由我花山西一个人全包了!你们可以全部一起上,也可以一个一个的上。反正我花山西会让你们知道,你们所谓的功夫全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话,真正的功夫要看他的身体和力量。长得弱不禁风,功夫再好也不过是东亚病夫而已。真正的强者,听好了,真正的强者,只有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相扑手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强者,你们,都不行!” 在场的精武门人和宋氏形意的人闻言不由个个面面相觑,瞧着这个肉山一样的花山西,感觉像是在看着一只会说话,还大言不愧的巨型大肥猪。 刘振东看着花山西巨型身体,摇了摇头,叹道:“我这辈子还真没有试过和这么巨大的一个家伙打一场呢?他的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想一个人挑战我们所有的人,喂,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按照他的意思,一起上?” “是啊,这么大的身体,他一天要吃多少斤的饭才能吃得这么大?他的妈妈的到底是怎么养他的啊?” 邬心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巨大的人,之前花山西和山口裕仁等人一起出现时,她就大感惊奇了,此时花山西独自站在场中央,巨大的体型有如一座巨型肉包子一样,令在场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渺小可怜,这让邬心兰忍不住再次惊呼起来。 王至道笑道:“相扑手一般都是这样的体型,他这种体型只能算是重量级的,算不上有多巨大,比他更巨大的超重量级的相扑手我也见识过呢!” “还有比他更巨大的?”邬心兰和跟她站在一起的周蝶闻言均是一脸骇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只有如小山般巨大的超巨型的肉包子。 隐藏在霍廷觉等人身后的陈真神色凝重的道:“你们得小心点,相扑手我在日本留学时曾经领教过,他们是很难对付的。他们天生的巨型身体令他们的惊人的力量,而且抗打能力也超强,就算以我的拳脚杀伤力也很难打倒他们。肥厚的肉集中在腰腹,令他们的重心偏下,下盘很稳固,很难被推dao。别看他们似很肥胖,但是动作却相当的灵活。他们的攻击手段除了推放,提摔,缠抱,扑压外,还会用手掌拍击对手。被他们的手掌打中,杀伤力不亚于一个铁砂掌高手的铁掌,轻则骨折,重则丧命!在日本的武者之中,相扑手可能是最难对付的类型。你们要是大意的话,有可能会吃大亏的。” 王至道笑道:“相扑手的确是日本武者中最难对付的一类,不过他们也不是无法打倒的。相扑手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他一旦摔倒地,就会让自己巨大的体重给压垮,再站起来会吃力。而且他们因为体重太大,体力消耗得也比一般人快得多,他们的虽然也算是灵活,步法却不可能和中国拳手的步法相比,要是中国拳手采用游斗的方式和相扑手打的话,只要不被相扑手抓到,就有可能赢的!” “那我们派谁去和他打呢?我可不想和这么大一个肉球打!”刘振东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花山西这样的体型很反感,看着花山西是一付想要呕吐的表情。 “让我来会会他吧!” 应战的却是宋虎成,只听他道:“今天之战是中日之争,光要你们精武门的人出手说不过去。我正好有点技痒,就让我来试试这个花山西的能耐!师父,请你允许!” 宋世荣点头道:“你去吧,你的体型虽然不如他,但是你却是天生神力,再加上你的内劲盘根我的弟子之中是最具火候的,让你来对付这个花山西正适合!” 花山西等了半天,却见到只有一个中国人来到他的面前,不由双眼圆瞪,盯着宋虎成嗡声嗡气的道:“小个子,你是打算一个人和我单挑吗?” 宋虎成的体型实际上也不算是小了,近一米八的身高,和花山西的身高相差并不多,强壮的程度在中国男人之中,也算是个壮汉,只是和花山西这个巨型肉山比起来,他还真只能算是个小个子。两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头大肥猪和一个小猴子站在一起一样。 宋虎成心中苦笑,向花山西拱手道:“在下形意门的宋虎成,请这位花山西先生指教!” “嘿嘿”的笑了一声,花山西道:“也罢,你这个小个子既然这么不知死活,那就让我收拾收拾你吧!” 花山西双手扶膝,先抬起右脚跺了一下,再抬左脚跺了一下,摆出个马步半蹲身前倾的相扑手的迎敌架势。 随着他这两下跺脚,地面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颤动了两下,被花山西跺脚的青石地砖四分五裂。 精武门和宋氏形意的弟子见状都不由骇然,连对宋虎成很有信心的宋世荣也不由面露担扰的神色。 与花山西对阵的宋虎成见花山西光是跺脚就有如此的威力,心中也大是惊讶,不过他并不畏惧,仍然礼貌的抬手道:“你先请!” 花山西“嗡嗡”的嚎叫了一声,巨大的身体向宋虎成俯冲了过来,肥大的双手向宋虎成当胸推去。 宋虎成一个闪步,移到花山西的身侧,右手一个炮捶直击花山西的肋下。 岂料,穿心透骨的一拳像是打在一堆棉花上,除了让花山西厚厚的肥肉颤动了一下,并没有别的效果。 花山西已经转过身来,一掌横扫了过来。肥厚的前臂正好扫到宋虎成的肩膀上,宋虎成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就要被这一掌扫趴下去。 心中一惊之下,宋虎成立即转到了花山西的正面,右手再一个钻拳直击花山西的下巴。 肥脸一阵剧颤,花山西的下巴挨了宋虎成的钻拳,却仍然没有受到重创,反而吼了一声,扑上来一把抓住了宋虎成的腰带,只靠一个小指头就将宋虎成的身体提得离地而起。 双手一抱,宋虎成的身体被他紧紧的抱到胸前的肥肉之中。双臂越抱越紧,令宋虎成的肋骨“喀嚓”作响,几乎要将宋虎成融入花山西的身体里面―― 为什么大家都说偶每天一更呢,明明是每天两更的,晚上0点更新一章,下午三点左右又更新了一章,每天最少都是五六千字,周一至少三章八千字以上.大家不会只看到下午更新的,0点的都没粗略了吧?作为一个还没有上架的书,有几本更新有我这么快呢?请大家不要报冤,等到四月本月上架之后,速度会加快一倍.大家疯狂的用票砸我,没票就点击吧! ------------ 第六十八章 中日对决战(四) 与花山西肥滑滑的胸肌紧贴在一起,宋虎成感觉恶心得想吐,幸好他的双臂还能活动,猛然一个“双风贯耳”,双掌重重的合击在花山西的双耳门上。 花山西一震之下,紧抱着宋虎成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宋虎成才得以喘一口气。 也不知道像花山西这样的人是不是都那么能抗打击,挨了“双风贯耳”这样的狠招,花山西也不过是松开了宋虎成而已,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他反而被宋虎成激得更怒了。 口中发出“嚎嚎”的吼叫,花山西上步一掌向宋虎成推去,一下子将宋虎成推出了七八步远。没等到宋虎成站稳,花山西巨大的身体又追上来了,双手由下至下的推向宋虎成的肩膀,将宋虎成推dao在地上,并用左手按住了他,肥大的右手高举起来,重重的向宋虎成的脸门上拍下。 肥大的手掌带起的强烈的风声令宋虎成心中一惊,身体猛的一扭,脱开了花山西压制着他的左手,避开了这一拍击。花山西的右掌拍到了地面,青石地砖立即被拍得粉碎。 精武门的人和宋氏形意的人见状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 要是这一掌拍到宋虎成的脸门上?后果让精武门和宋氏形意的人不敢想下去。 却见宋虎成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双膝一屈一弹,身体腾空而起,重重的一脚向花山西的后脑踏下。 “嘣”的一声,花山西的前额重重的和地面撞了个结实,又粉碎了一块青石地砖。 精武门人和宋氏形意门人刚为宋虎成叫了声好,局面又变。只听花山西又嚎叫了一声,双掌在地上猛力一推,借力站了起来,再次面对着宋虎成。 “小个子,爷爷我要杀了你!” 前额被撞出了个大包,但是花山西还是很凶狠的对宋虎成叫嚣。 “有本事就来吧!”宋虎成总算领教到了相扑手的实力,知道不能大意,摆出形意三体式,目光警戒的盯着花山西。 花山西沉重的脚步将地面踏得一颤一颤,张开肥大的双手,如山一样的肉体向宋虎成俯冲了过来。 宋虎成却做了个令所有的人都出乎意外的动作,只见张开双手,与花山西的双手交错在一起,然后半屈膝,全身用力向前一顶,居然和花山西角起力来。 和巨无霸体型的花山西角力,宋虎成难道是疯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大惑不解。却见花山西将宋虎成推得后退了两步,之后却推之不动了。 只见宋虎成的双足紧紧的扣在地面,半屈膝一前一后,大腿和小腿像是充气一般鼓起,几乎要将裤子给涨破,裸露的颈后,甚至能看到几根青筋突起。他居然硬生生的顶住花山西这个巨无霸的力量。 花山西大概没有想到这个“小个子”居然会有如此的神力,能顶得住自己的巨力。感到自己的无敌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当下忍不住又怒吼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猛烈发力向前顶去,誓要将这个“小个子”顶翻。 但是在这一瞬间,宋虎成却突然将前顶的力量变成了后拉,他抓住花山西的肥大的手掌,身体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偏移到花山西的左侧,一只脚踩在花山西向前的脚背上,向后一抛。 花山西全力向前猛扑的力量加上宋虎成的出其不意的拉抛力,令花山西巨大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飞扑去。双脚离地,脸朝下的重重的扑到了地上,震得地面好像大地震一般的颤抖起来。 体重越大,摔得就越重。一个四十斤的小孩子这样摔下去,可能会一点伤也不会受,但是一个四百斤的巨无霸这样摔下去,巨大的体重就足以将自己给压垮。花山西被宋虎成这么出其不意的借力一摔,身体至少前扑了一米多,他自己全力前冲的力量、宋虎成的下拉抛力再加上四百斤体重产生的重力,三重力量的结合,令花山西摔得前所未有的重,身上的软骨骼立即被压断了好几根。在地上折腾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所有的人先是呆了半响,然后才听到精武门和宋氏形意的人齐声欢呼,个个都向宋虎成拥了上来,祝福他击败了花山西这个巨无霸。 日本的方面,却个个脸色铁青。尽管柳生宗二和船越横山对花山西目中无人很反感,但是花山西毕竟是代表了他们这一方出场,让一个中国人打败,也令他们面子都丢尽了,故心中也不好受。 山口裕仁更是气得脸色发绿,本指望这个花山西能重重羞辱一下中国人的气焰,好让他们大长颜面。那会想到,不但船越横山派出的弟子一招之下就被刘振东击败,连花山西这个巨无霸居然也败在宋虎成的手上。羞辱中国人不成,反而让中国人给羞辱了。 山口裕仁感到心中的那口气敝得他异常难受,忍不住对柳生宗二下令道:“柳生君,我们要是再输的话,以后在这些中国人的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了。所以我建议最好立即向王至道挑战,尽最大的努力将他给杀掉,压一压中国人的气焰!” 柳生宗二的眼光闪了一闪,却道:“我乃是柳生新阴流的一派之主,王至道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子,让我向他挑战,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王至道需要先证明他有这个资格让我出手才行,否则的话,我会让同行笑掉大牙的!” “你们已经签了生死状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山口裕仁微怒道。 “那是两回事!”柳生宗二避开山口裕仁的眼光,向自己的弟子下令道:“秋山,你去给我挑战王至道!” 在他身后的弟子秋山意会,应了声“是”后即出了场,握着武士刀的刀柄对王至道喝道:“王至道,你出来,我要跟你决斗!” 王至道愕了一愕,皱眉道:“我好像是跟你师父签的生死状,跟我决斗的应该是你的师父才对吧?” 秋山喝道:“八格,我师父是什么人,岂是你小子说挑战就能挑战的!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要想让我师父出手,除非你打败我,证明你有让我师父亲自出手资格,否则就让我来好好教训你吧!” 看了柳生宗二一眼,王至道嘴角露出笑容,拿着三梭刺刀走了出来,对秋山叹道:“我明白了,你还真是可悲,被自己的师父算计了也不知道,还巴巴的跑来送死!” ------------ 第六十九章 中日对决战(五) 秋山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不明白吗?”王至道“开导”他道:“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用脑子想一想,我为什么敢挑战你的师父,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是因为我绝对必胜的把握。你师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他却怕死,才故意派你出来挑战我,目的是想让我使出那招必杀绝招杀掉你,好让他目睹到我招式,找出破解之法。真是狠心啊,为了自己的胜利,让自己的弟子去送死!而你们也真是可悲啊,把自己的师父敬若神明,却不想想你们在他的心中,只是颗随时可以被他舍弃的棋子罢了。” 柳生宗二的脸色变了,他怒喝道:“王至道,你休想挑拨离间!秋山,别中他的计,出刀!” “秋山,你给我想清楚了!”王至道却指着秋山大喝道:“你的实力比得上井上雄仁吗?井上雄仁那么轻易就死在我的手上,你以为你活得下去吗?我告诉你,我要是用兵器动武的话,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必会要你的命!秋山,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未来,你真的甘心被你无情无义的师父这样利用而送命吗?秋山,你听着!我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儿,叫你的师父亲自上场!否则的话,你就准备着迎接自己的死亡,我出手是不会控制住自己的!” 秋山的脸色开始发白,额头渗出了汗珠,王至道这几句话令他坚定的心动摇起来,不由自主的,他以狐疑的眼神回头看了柳生宗二一眼。 柳生宗二见状气得脸色铁青,怒吼道:“秋山,你敢违背师父的命令,我命令你出刀!” 一声狂吼,秋山终于拨出了刀。但是,他还没有向王至道劈去,王至道抢到他的身前,三梭刺刀闪电般的刺穿了他的咽喉。 秋山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王至道,耳边隐约听到王至道的叹息:“别怪我,我已经劝过你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拨出了三梭刺刀,鲜血狂喷,秋山的尸体重重的倒在地上。王至道不等众人回过神来,用三梭刺刀指着柳生宗二狂喝道:“柳生宗二,你失望了吗?我并没有使出那招必杀绝招,因为你的弟子根本就不够资格让我使用那一招。要想瞧的话,就自己上来吧!当然,你仍然可以继续派你的弟子来送死!我是不会嫌杀的日本人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个弟子心甘情愿为了你而被我杀!” 柳生宗二的脸皮不停的抽搐,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弟子们,迎接他的全是闪避的眼神,连他的女儿柳生樱子也不例外。而那些中国人,甚至是船越横山等日本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轻视。 突然之间,柳生宗二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退缩了,一退缩他的人生就算完蛋了,没有人会再瞧得起他,就算对他敬若神明的弟子们也会瞧不起他。 握紧了刀柄,柳生宗二向王至道迎去。 迎接他的眼神是那么阴森,那么冰冷。柳生宗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王至道的眼神令他感到很心寒,隐约觉得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似乎真的能杀了他。 心中一直在告诉自己要镇静,但是柳生宗二却无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心,因为柳生宗二看到,躺在王至道脚下的尸体,曾经是最敬重他的弟子秋山,正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神盯着他。那对已经死去的眼神,比王至道活着的眼神更加令他心寒。 狂喝了一声,柳生宗二先以吼叫发泄着心中压抑得令他难受的气息,然后拨出了刀。但是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了自己的心口一疼,接着他看到了王至道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几乎和他贴身站在一起。 快,太快了。这一招很平常,普普通通,不过是快步前进,三根刺刀向前刺而已。但是柳生宗二偏偏在这普通的一招之下让三梭刺刀刺穿了心脏。 心有不甘的柳生宗二忍不住问了王至道一句:“你那个必杀绝招呢,为什么不使出来!” “我早已经使出来了!”王至道回答道。 “那到底是什么绝招?” “攻心为上!” 愕然半响,柳生宗二蓦然发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大笑,然后仰天倒地,尸体和自己的弟子躺在了一起。 四周一片静寂,无论是日本方面的人还是精武门方面的人,都被这个结果惊得呆住了。尽管精武门方面有不少的人受到王至道自信的态度感染,对王至道击败柳生宗二有了一定的信心,但是谁没有料到,结果会这么快,王至道一出手就杀掉了柳生新阴流的一派之主,日本有名的剑道宗师柳生宗二,故他们一之时间也忘记了喝彩! 鼓掌声响起,鼓掌的却是日本方面的船越横山,只听他感叹道:“精彩,真是精彩,王至道,现在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明明柳生宗二的实力要远远高于你,结果却让你一招就杀死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能克制柳生剑道的必杀绝招,你只是在靠吓而已。从威尔士王子的别墅你向柳生宗二挑战开始,你就布下攻心之局,故意说出有克制柳生剑道的必杀绝招,迫柳生宗二签生死状,一招杀死他的得意弟子秋山,一步一步的让柳生宗二落入你的攻心陷井,让他相信了,你真的有什么能克制柳生剑道的必杀绝招。可悲啊,修练剑道的人最重的就是心,柳生宗二这个堂堂的一派之主,身经大小战斗不下于百次,心志早已经坚如磐石,却偏偏让你攻破了个缺口,导致判断力和反应下降,发挥失常,才能让你一出手就杀死。要是他能保持平常的心态和你对阵,你是根本不可能有赢的机会的!” 王至道突然咳嗽了一声,用手捂着自己的肋部苦笑道:“实际上,柳生宗二仍然有机会赢我的,我的那些小把戏虽然可以让他心中惊疑不定,但是我却早就受了重伤,肋骨被李叙文击断了一根,实力也不能真正的发挥。柳生宗二错是错在他不该派他的弟子秋山先出场的,秋山死在我的手上,对他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因为他因此受到你们所有人的鄙夷,就连他自己看不起自己。这才是真正令他发挥失常的原因!” “父亲!” 一直在发呆的柳生樱子在这个时候似乎才醒悟了过来,蓦然一声惊呼,跑过来扑到柳生宗二的尸体上痛哭起来。 王至道心中有点不忍,忍不住道:“对不起,这真的不能怪我,我要是不下杀手的话,就是我死在你父亲的手上,这是怪不得我的!” 柳生樱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王至道的话,只是俯在柳生宗二的尸体上痛哭。但是柳生宗二的那些弟子们却被激怒了,只见一个弟子拨出刀来狂吼道:“兄弟们,我们杀了王至道,给师父报仇!” 柳生新阴流所有弟子们闻言纷纷拨出了武士刀。 精武门和宋氏形意的人见状心中一惊,本能的全冲了上来,挡在这些神情激动的柳生新阴流弟子们的面前,将王至道护在身后。 “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你们的比武还没有开始吧!噢,上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打算来个大混战吗?” 蓦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威尔士王子,只见他被十来个人高马大的英军护送着进来,看到精武门的情况不由发呆。 “天啊,上帝,地上怎么会有死人?难道你们的比武已经结束了吗?看来我真的来晚了,没有看到你们精彩的演出。但是能不能请你们告诉我,你们个个拨刀拨剑的想干什么呢?难道你们今天不是公平的比武吗?” 却听王至道对他笑道:“威尔士王子,我们是在公平比武啊,不过这次山口先生好像还想玩上次的那一招,将我送上法庭呢!不过这一次我们有了准备,事前我们已经和死者签下了生死状。威尔士王子,你能不能请告诉我,如果山口先生再次将我送上法庭,不知道这张生死状能不能帮我脱罪!” “这个吗?要是按照你们武术界的规则,生死状的确拥有法律的效力。”威尔士王子叹了口气,对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不是我不想帮你,向精武门挑战的事情是你们先提出来的,当时还有我在场,亲耳听到的。既然是你们向精武门挑战,后果就该自负。如果你们因为失利就要翻脸乱来,山口先生,这样会让人很瞧不起你们日本人的,要是我帮你的话,连带我们英国也会让人瞧不起!所以请听我一劝,叫他们收起刀,回去吧!” 山口裕仁的脸抽搐了几下,好半响,才终于挥了挥手:“叫他们回来,我们走!”―― 快被赶下周点击榜了,各位给多多点击宣传啊! ------------ 第七十章 神枪六人组 目送所有的日本人带着两具尸体一起离开之后,威尔士对王至道笑眯眯的道:“好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呢?” 王至道大惑不解:“又?我以前有欠过你的人情吗?” 威尔士“呵呵”的笑道:“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帮你解围的吧?” “好像有这回事,威尔士王子不是来向我讨回人情的吧?” 威尔士忙道:“NO,NO,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我今天来,是想提醒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你答应过做我军队的枪法教练的!” “你放心,我的记忆一向很好,不会忘记!” “那就好,你需要训练的人选我已经给你选好了,为了不麻烦你两头的跑,我将他们带过来了。以后他们就在精武门跟着你训练。当然,食宿和训练用品全由我报销,精武门有何需要都可以向我开口。你看如何?” 王至道闻言愕然,瞧着威尔士王子身后的十来个人高马大的英军,问道:“你说的人选就是他们吗?” “只有六个,神枪六人组,出列!” 随着威尔士神气的指令,立即有六个打扮一模一样的六个英军上前一步,整整齐齐在王至道的面前排成一行,再一齐行了个军礼,大声喝道:“教官,神枪六人组向你报到!”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王至道发呆的瞧着站在自己面前,能比得上后世电影明星史泰龙或是阿诺的六个威猛彪形壮汉,苦笑的对威尔士道:“你要他们六个住在精武门?” 威尔士一脸谄媚的笑容:“我觉得学生和教官同起同住,必会收到更好的训练效果,也可以省了你来回跑的时间吗!另一方面呢,我希望你能让他们和精武门的弟子一起练一下你们中国的功夫,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过不过份不是我说了算,能不能让他们留在这儿也不是我说了算!”王至道一脸严肃,对威尔士道:“这一切得由我二师兄,也是精武门的门主说了才算。你去找他商量吧,我先回去休息,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 王至道说完不再理会威尔士,将他丢给了霍廷觉处理。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至道感到受伤的肋骨隐隐发疼,李叙文给他造成的伤害并没有完全的恢复。想起来今天也够险的,要是柳生宗二没有被他的攻心之计弄得心神大乱,被自己出其不意的杀掉的话,只怕今天死的就是他了。虽说王至道认为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过是再重生一次而已,但是要让自己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建树,就让一个日本人杀掉,那是说什么也不会瞑目的。 在床上盘膝而坐,王至道专心的练习“逆式深呼吸法”,争取令受伤的肋骨快速复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至道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睁开眼睛后看到进来的是邬心兰。 只听邬心兰道:“王至道,你休息好了吗?二师兄和威尔士王子在等着你呢!” “二师兄和威尔士王子已经达成协议了吗?”王至道问道。 “嗯!”邬心兰笑道:“那个威尔士王子倒是很大方,他向二师兄许诺,无条件的帮精武门在英国建立一个分馆,并负责一切的开支。二师兄本来就想将精武门推广至全世界的,听他提出的条件那么动人,就答应了让那六个英国佬留在精武门,并同意在你训练他们枪法之余,也教教他们精武门的功夫。不过条件是,那六个英国佬得以中国人的规则拜师,以后就是精武门的外籍弟子。奇怪的是,威尔士王子居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这对威尔士有利无损啊!”王至道笑道:“中国功夫对洋毛子来说,是很稀奇的玩意儿,威尔士做梦也想学中国功夫,只怕比学我的神枪技法更热烈一点。现在有这个机会,他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计较名份?要不是他是英国的王子,脱不开身,只怕他自己就会拜入精武门学功夫了。” “但是他为什么只派六个英军来学呢,多一点不是更好吗?何况他最需要的应该是神枪军队,而不是功夫军队吧?神枪军队只有六个人能够吗?”邬心兰有点不解的问道。 “他并不是需要这六人组建神枪军队,而是要他们组建教官军团。我的目的,实际上是给他训练一批教官出来而已。” 王至道说着下了床,对邬心兰道:“我们去见二师兄和威尔士吧,别让他们久等!” 看到王至道出来,霍廷觉干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道:“王师弟,这些人我已经答应了威尔士王子让他们留下来了,你看看自己何时有空,就教教他们枪法,还有他们想学精武门的功夫,你有时间也教教吧!” “我知道了!”王至道点点头,先看了神枪六人组一遍,然后对还没有走的威尔士道:“威尔士王子,话先说在前头,我的训练方法是很辛苦的,无论是枪法还是功夫,要想取得成绩,都必须要吃苦。不肯吃苦的人是学不到真功夫的,如果你推荐的这些人有谁吃不了苦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赶出精武门!” 威尔士忙道:“你放心,这六人是我千挑万选才挑选出来的精英,个个都能吃苦。而且他们都懂得几句简单的中国话,布隆德和艾姆士则的中国话说得比我还好,另四人如果有人听不懂中国话,他们可翻译,省了你们不少的麻烦……” “语言不是问题,我也很精通英语!”王至道以英语打断他的话道。 “是,是,我忘了你是精通英语的,这样的话,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威尔士笑道。 “Attention!” 王至道突然对神枪六人组一声大喝。 神枪六人组反应极快,立即一个立正,个个站得笔直。 王至道想到自己在后世当侦察兵时的那个魔鬼教练的作风,不由自主的模仿他的语气,对六个英军训话道:“你们六个听着,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你们从现在起所有的时间,包括睡觉吃饭上厕所洗澡都得听从我的安排,不许自已作主。为了方便,你们从现在不许用自己的名字,我给你们一个代号。从你开始,叫001,002,003,004,005,006!我叫你们代号时你们必须大声回答‘是’!” 可惜少了一个人,弄不出一个007来。王至道心中有点遗憾。 “报告教官!”却是代号001的布隆德开口道:“我能不能不要两个零,直接叫1号!” “不能!”王至道一口回绝,继续训话道:“我既然是你们的教官,你们就得应我的要求行事。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两条:第一,从今天起,我所说的任何命令,你们必须无条件的服从,马上就执行!第二,对我所说的任何命令,不得有一点怀疑和不满的表示!你们同意吗,要是反对的话可以现在给我离开精武门!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六个英军的脸皮同时抽搐了一下,看了旁边的威尔士一眼,立即大声回答道:“报告教官,我们同意!” “很好,你们合格了,都可以留在精武门!”王至道说完转过了身,对目瞪口呆的威尔士问道:“威尔士王子,你对我所说的有意见吗?没有意见就请回去,把他们交给我就了!” 威尔士反应过来,忙鼓掌道:“没意见,没意见!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彩的训话。OK,他们就交给你了,三个月之后我再来,希望能看到他们取得好成绩,我先告辞了!” ------------ 第七十一章 精英还是垃圾 威尔士离开之后,六个英国兵仍然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等着王至道训话,可见威尔士说得不假,这六个英兵的素质确实是优良。 看着自己的六个学生,王至道感到很满意,暗想这六个要是能吃得了苦,经过自己这三个月时间好好的训练调教,说不定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大助力。看来自己这三个月时间得对他们多多用点心思。 王至道看得出来,这六个英兵表面上对自己的尊尊敬敬,言出必从,但是心里根本就不服气,之所以会那么听话,不过是威尔士王子下的死命令而已。想来也是,王至道不管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子,这六个英兵个个都比王至道年龄大,而且身经百战,是英军精英中的精英,在从来没有看过王至道的表现之前,又怎么会相信威尔士王子对他夸张的描述,对他心服口服? 要训练出一批对自己死心塌地、言听计从的士兵,第一件事就是得让他们对自己心服口服。 王至道深明军队训练的的第一要点,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消这六个英兵对自己实力的怀疑,令他们对自己心服口服。 想到这儿,王至道对六个英兵大声道:“好了,现在你们的王子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坦诚相待了。我知道你们六个都对我不服气,不相信我有资格担任你们的教官。你们有这样的怀疑很正常,因为说实话,我对你们的能力也很怀疑。说什么精英中的精英,在你们没有向我证明这一点之前,你们都只能自称垃圾兵。除非你们能向我证明,你们真的是精英中的精英!听好了,现在你们有谁对我不服气的,尽管痛快的说出来。如果连真话都不敢说,那你们以后就自称垃圾兵好了,我以后会以训练垃圾兵的方法来训练你们!” 六个英兵的脸色敝得通红,个个露出屈辱的神色,布隆德忍不住大声的道:“报告教官,我布隆德有话……” “自称001,忘了我说过你们从今天起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你没记忆吗?”王至道不客气的大声斥责布隆德。 布隆德的眼光中闪过怒气,差点要发作,但是一想到威尔士王子的命令,还是屈服的道:“报告教官,001有话要说!” “说!” “我承认,我们确实是对教官的能力很怀疑!还有,我们是精英中的精英,不是垃圾兵!” “不是垃圾兵吗?如何证明?”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教官,我六岁学拳击,十岁击剑,十六岁服兵役,一共参加十七次大小的战役,每一次战役都勇敢的冲在前面,共杀敌两百七十六人,立下大小功劳共六次,升职四次,现在是英吉利帝国陆军第三部队突击小组的组长,执行任务以来从没有失败的记录……” “牛皮谁都会吹嘘,我要的是实际表现,不是让你吹嘘以往的功绩!”王至道再次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布隆德眼中在燃烧怒火,但还是站得笔直的道:“教官,我要如何向你证明我是精英中的精英?” “好吧,我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王至道转头看了看正在好奇的看他训练英兵的精武门和宋氏形意的人,想了一想,目光落到了陪伴着周蝶一起瞧热闹的邬心兰的身上。 微微一笑,他走过去对邬心兰道:“邬师姐,表现你实力的机会来了。你去和那个洋毛子打一场,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精武门的厉害!” “我?”邬心兰愕然,看了看体型比她大了一倍不止,肌肉发达得如钢铁一般的布隆德,不由有点犹豫。 一旁的周蝶皱眉道:“至道,你别开玩笑,心兰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英兵呢?” 王至道笑道:“邬师姐,别怕,洋毛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实际上是不堪一击,忘了我教你如何对付拳击手和大个子的吗?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就行了,别忘了你能跟我打得难分难解,收拾那个洋毛子应该是小菜一碟!” 邬心兰好斗的兴趣被引起来了,点头道:“好吧,我帮你教训他!” 再笑了一笑,王至道转身对布隆德道:“看到没有,001,这就是证明你是精英中精英的机会,只要你有本事将她打倒,我就相信你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不是垃圾中的垃圾!” 布隆德瞧了瞧邬心兰,差点要气炸了肺。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让我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子打?另五个英兵也个个面露出愤怒的神色。 王至道根本就不理会他们的心情,对邬心兰下令道:“邬师姐,开打!” 话音刚落,邬心兰就向布隆德冲了上去,腾空一个侧踢蹬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布隆德的胸上。 这是王至道教导邬心兰战斗的第一原则:永远要先发制人。看来邬心兰对王至道所教导的格斗原则记得很深。 布隆德被邬心兰这一脚蹬得“咚咚”的倒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爬起来时他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叫道:“这不算,她这是在偷袭!” 王至道走过去在他耳边大声吼道:“我刚才没有说‘开打’吗?你是聋子还是白痴?” 布隆德又羞又气,却无法分辩。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继续开打!” 随着王至道一声令下,邬心兰又冲了上来,粉拳向上,直击布隆德的下巴。 这一次布隆德有所准备,右手一抬就抓住了邬心兰的粉拳。岂料,下体突然一痛,却是邬心兰底下无声无息的踢出了一定撩阴脚,正中布隆德的下裆。 布隆德疼得捂住裆部像青蛙一样两脚直跳,滑稽的样子令精武门和宋氏形意的人差点笑岔了气。连一直在担扰的周蝶也忍俊不禁,掩着性感小嘴“吃吃”的笑个不行,心中首次对邬心兰的能力感到了惊讶。她当初愿意让邬心兰做她的保镖,实际上是看在王至道的面子上,再者她也很需要一个像邬心兰这样活泼灵巧的好女孩跟她做伴,陪她解愁,故才大方的让邬心兰跟了她。但是心中并不相信邬心兰有实力任职她的保镖,一直将邬心兰当做好姐妹看而已,不过邬心兰这次的表现倒是令她刮目相看了。 幸好邬心兰的能力偏重灵活轻巧,杀伤力并不强,否则只怕这一踢就会令布隆德变成太监了。 终于能站定的布隆德恼羞成怒的道:“不算不算,这次也不算,她踢我下裆,这是在犯规!” 他还以为这是在打拳击赛? 王至道问道:“你上战场的时候,还能指责对方犯规吗?” “这……”布隆德再次无语。 “好吧,看来你仍然不服气,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挑选一个对手,在场所有的人你都可以选,只要你能打败自己挑选的对手,你仍然可以证明自己是精英中的精英!”王至道很大方的道。 布隆德闻言,立即向在场的人望去。目光首先落在周蝶的身上,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看来他是将周蝶当做了和邬心兰一样的女人。转了半天,他的目光停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老的一个老人身上。 王至道笑眯眯的在对他道:“你要挑选宋世荣老爷子做你的对手吗?考虑清楚,不能后悔的。” 宋世荣老爷子?好像听过,似乎听威尔士王子身边的那帮功夫保镖们谈过,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老家伙。布隆德赶紧又转开了视线,从刘振东、陈子正、霍廷觉一直转到农劲孙的身上。个个看起来都像个功夫高手,嗯,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太像,但是他年龄那么大,说不定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可以挑选他。 布隆德的目光终于从农劲孙的身上移开,倒是把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农劲孙惊出一身冷汗。 嗯,这个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弱不禁风的像个娘们,说不定只要一拳就可以放倒了。就选择他吧? 还是不行,我布隆德是何等人物,选择这么弱的一个对手,就算打赢了也只会让人笑话。不能选他,一定要选择一个看起来像样子的对手。 布隆德不知道自己差点选择了一个超强的对手,目光从孙大周的身上移开,转到了孙大周身后的一个人的身上。眼前一亮,对了,就是他了。长相倒是英武,身体看起来也壮实一点。看打扮估计是那个弱不禁风小子的保镖,像这样的人,一般是虚有其表,不堪一击,自己已经收拾过很多个了,这一次必不会看错。 “你选好了吗?”王至道有点不耐烦了。 “选好了,我要他做我的对手!” 布隆德伸出手指向挑选出的对手指去,众人一看不由愕然,他选择的对手居然是陈真。 王至道心中有点好笑,暗想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点点头道:“好吧,如你所愿。例外为了省节时间,让你们彻底的心服口服,我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你们六个一起上吧,只要你们联手能打倒他,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以后的训练我会听从你们的安排,你们想什么练就什么练!” 六个英兵闻言先是愣了一愣,继又个个怒中火烧:这么看不起我们,让我们六人打一个人?真当我们六个是不堪一击的垃圾?好,那就让我们拆散那个小子的全身骨头,看你还敢不敢看不起我们! 王至道自然知道六个英兵此时的心情,向陈真走去,对他笑道:“五师兄,看你的了!” 陈真心中苦笑,叹道:“王师弟,你这么对他们,会不会太过份了?” “是啊!”一旁的霍廷觉忍不住道:“我答应了威尔士王子要留下他们,你这样对他们不太好吧?这会让威尔士王子认为我们精武门的人太小气,没有容人之量。” 王至道笑道:“二师兄,五师兄,我这么做是原因的。这六个英兵都是上过战场的,个个骄傲跋扈,很难驾驭,加上他们对我们中国人的礼义不以为然,如果我们不能让他们对我们心服口服,他们是不会在精武门老老实实的住着的。到时候要是闹出事来,只怕你们会更难收拾。所以我认为要让他们听话,彻底驾驭他们,必须让他们对我们心服口服,甚至心生畏惧。这样他们才会老实的呆在精武门,不会给我们惹来麻烦!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佩服强者的,只要我们能证明比他们强,他们就会对我们心服口服了。” 陈真点点头,道:“你说得很有理,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交给我吧!”―― 看到公告了吗?从今天起,彻底告别2K党,保证每章最低数字三千二百字以上,更新提前,每天两更,时间为中午十二点之前,晚上九点半之后。周一冲榜时多更两章,下周强推,周一五更,请大家多多投票支持宣传啊!另外,有月票的朋友们,四月份有月票请给本书留着吧,四月上架请大家投月票给本书,作为回报,上架后尽量每天更新一万字以上。谢谢大家! ------------ 第七十二章 心服口服 陈真来到六个英兵的面前,也不摆出什么架势,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儿,对六个英兵道:“你们出手吧!” 一声怒吼,却是布隆德以拳击的刺拳先向陈真发动了攻击。 陈真脚步一滑,一个凌厉的侧踢踢在布隆德的腹部。 动作之流畅,速度之快捷,时机的把握都完美无比,布隆德连闪躲的念头都没有升起,就已经被陈真踢中。 论踢击的威力,陈真自然远非邬心兰可比。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滑步侧踢,体型比陈真大得多的布隆德却被踢得双脚离地倒飞出七八步远,落地就捂肚呕吐起来。 已经冲到陈真的左侧,正欲和布隆德夹攻的002见状大惊,还没有反应过来,陈真左手反背弹手一拳已经打到他的脸上。002头脑“嗡”的一声,眼前冒起无数颗小金星,立即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003这个时候冲到了陈真的右侧,提膝向陈真顶去。但还没有顶到陈真,他的支撑腿已经挨了一脚,立即跌倒在地上,无法再站起来,支撑腿像是消失了一样麻木了。 004正在003的旁边,他连出招都没有来得及,就被陈真一个高横扫,踢在脸上,当下就倒翻到在地上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005却转到了陈真的身后,上前用粗壮的双臂猛的抱紧了陈真。正被陈真吓得心惊胆战的006见状不由大喜,忙挥动硕大的拳头向陈真正面扑了上来。 岂料,一个巨大的身体迎来飞来。却是陈真身体向前一抖,居然将在身后抱着自己的005抛到了前面,“嘣”的一声,005脑袋和006的脑袋撞个了结结实实,两个英兵差点同时折断了颈椎。 五招,陈真仅仅出了五招,就打倒了六个壮硕的英兵。这令首次看到陈真惊人身手的人个个都表情震惊,目露惊容。 吃惊过后的宋世荣对身旁的宋虎成叹道:“阿虎,看来这个人的实力还要在你之上啊,你还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行啊!” 宋虎成则对陈真一脸敬佩的神色,闻言却道:“师父,你放心,我是不会输给他的。从明天前,我会将自己的练功计划提升一倍。” 这时候只听王至道在问六个英兵道:“怎么样,你们现在服气了吗?” “报告教官,我们仍然不服!”尽管被陈真那一脚踢得差点将隔夜饭都呕吐了出来,但是布隆德的口气仍然很强硬。 “噢,为什么不服,人可是你自己挑选的?” “教官,人是我挑选的没错。但是好像你才是我们的教官,为什么要我们跟他们打?”布隆德分辩道。他心中同时很郁闷,暗想这儿的中国人难道个个都是功夫高手不成,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厉害不说,连自己随便挑选出来的人都是这么厉害?还是自己的运气很差劲,随便一挑就挑出了个最厉害的功夫高手? “噢,你是想跟我打一场才会服吗?”王至道笑眯眯的问道。 看到王至道恶魔般的笑容,布隆德突然想到刚进来时看到的两具尸体,那两具尸体好像就这是这教官杀掉的。听说两具尸体生前好像是日本有名的剑道高手,这么说来,这个教官的功夫理应更可怕,向他挑战说不定会连命都没有了。 想到这儿,布隆德不由打了个寒颤,赶紧打消向王至道挑战的主意,改口道:“教官,我们是来跟你学习枪法的,并不是学打架的。用功夫将我们打败并不能让我们服气。你要让我们心服口服,除非你能向我们证明你真的是威尔士王子所说的神枪手。那样的话,我们才会对你心服口服,以后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无二心!”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你们几个也同意吗?”王至道问另五个英兵道。 另五个英兵被陈真打得头晕目眩,连自己祖宗是谁都搞不清楚了。听到王至道的问话,也没有听清楚王至道到底是在问什么问题,即本能的点头道:“我们同意!” “好,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六个,一人捡一块小石头,然后给我站起来,动作快点!”王至道吼道。 六个英兵不解王至道要他们捡小石头是何意,但还是照做了,一人捡起了比自己的拳手还要小两倍的小石头,然后站起来排成一行。 “立正,向右转!” 王至道来到六个英兵的面前,指着离他们两米远,高也是两米的墙壁道:“看到没有,我跟你们较量一场。等下我退二十步,当我从一喊到三时,你用倾尽全力将手中的小石子抛出去,我开枪挡截你们抛出的小石子。如果你们有本事将小石子抛出墙壁外,就算只有一颗,那也算你们赢了。你们可以证明,你们是精英的中精英,而我的枪法是垃圾中的垃圾。但是你们要是一颗都抛不出去,那很抱歉,你们还是垃圾中的垃圾。” 六个英兵愣愣的瞧着前面的墙壁,你望我,我望你,个个眼中写着“不信”。开枪射击抛出去的石头,这个他们也曾经试过,不过成功机率不高,十枪中能打中两枪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且抛出的石头至少也有拳头那么大,更要抛出十米远才有机会打中。但是同时抛出六颗石头将它们全打中,这却是六个英兵听都没有听过的,更不要说石头比他们的拳头要小上两倍,限制的距离还只有两米。这个教官一定是在吹牛! 精武门那方面,陈真正好奇的对孙大周低声问道:“孙兄,在威尔士别墅那儿,你见识过王师弟开枪吧,他的枪法真的有那么神奇?” 孙大周道:“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看到,我进去时只看到李叙文用威尔士王子威胁王至道将枪抛了。我后来才听说,王至道对李叙文开了三枪,每一枪都打中了李叙文耳垂同一个位置,而且是在李叙文高速移动之下。这才将李叙文给震慑住了。对了,他不是你的师弟吗,为什么你反而问我?” 陈真苦笑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会开枪!” 一旁的霍廷觉也道:“我也不知道他会开枪,说起来这个王师弟还真是个谜。因为我突然发现,好像我们所有的人都对王师弟过去,除了知道他是两年前被父亲带到精武门的外,别的一切我们都不了解,就连和父亲最要好的农大叔都不知道王至道的过去。” 陈真和孙大周闻言不由愕然。 “你们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数了!” 却见场中的王至道果然应言向后退了二十步,左轮手枪却插在腰间根本就没有拨出来,就开始数到: “一……二……三!” 三刚一出口,六个英兵就猛的将手中的小石子向墙壁外抛去。 与此同时,枪声连响。布隆德手中的小石子刚刚脱手,就被飞来的子弹打得粉碎,碎屑打得他的手如针刺一样疼痛。另五个英兵遭遇如出一辙,手中的小石子都是几乎刚一脱手就被飞来的子弹打碎了。抛的最远的是006,却仅仅将小石头抛出了一米远,离墙壁才一半的距离。 六粒子弹,击碎六颗小石子,时间之快,枪法之准,令不止是六个英兵,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 果然是个超级神枪手,弹无虚发。 王至道很轻松的对着枪管吹了口气,将左轮手枪插回腰带,问六个英兵道:“怎么样,你们服气了吗?” 六个英兵险此要对王至道跪拜,个个心服口服的道:“教官,我们服了。从今以后,我们是垃圾兵,你说什么我们就是什么,绝无二心,请你教我们如何枪法吧!” 王至道来到他们的面前,问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们知道自己是垃圾兵?” 六个英兵一起摇头,心中均暗想:不是你故意想羞辱我们吗? 却王至道对他们道:“我是为了让你们成为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才会这样做!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们一来就自以为自己是精英中的精英,自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认识不到自己的不足之处,这样怎会努力训练,积极向上?只有让你们知道你们很差劲,有很多的不足之处,你们才会拼命,将自己的不足之处改正,让自己向上一层楼,成为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做一个垃圾不可怕,垃圾经过刻苦训练之后,迟早会成为精英。可怕的是,明明是个垃圾,他偏偏还以为自己是精英中的精英,骄傲自满,不知进取,结果永远都是个垃圾。所以我要打散你们的自信心,让你们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实力有多差劲。这样才会让你们向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而努力。你们在这儿有三个月的训练时间,你们可以在这三个时间之内,将自己变成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或者仍然是虚有其表的垃圾。想被当着垃圾中垃圾,还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看你们这三个月的表现了!” 六个英兵闻言不由个个热泪盈眶:原来教官是真的为了我们好啊!想到这儿,六个英兵心中仅有的不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对王至道彻底的心服口服。 布隆德首先大声道:“教官,我们明白了,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们对你彻底的心服口服,对你所有的安排绝无二心,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教官,我们也一样!”另五个英兵齐声大叫。 “很好,今天的训练就到此!”王至道对六个英兵道:“你们去找晓惠姐给你们安排住宿,同时请她给你们讲解一下在精武门生活的规矩。我不管你们在原来的军营是什么生活的,到了精武门,就得安份,按照精武门的规矩生活,如果有谁不老实,我会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知道了吗?” 六个英兵大声的道:“知道了,教官!” “解散吧!” “王兄弟,请你先别忙走,我和陈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却是孙大周见王至道正欲回房,赶紧上前挡住了他―― 下一章晚上九点半更新. ------------ 第七十三章 做同盟会的枪法教官 “噢,你们同盟会也要请我当枪法教官?”王至道大感意外的瞧着孙大周和陈真。 此时天色已晚,宋世荣等宋氏形意的人已经告辞离开,六个英兵也在晓惠的安排下在精武门住了下来,精武门其他的弟子也各就自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了。王至道本想回到自己的屋内静坐练习“逆式深呼吸法”养伤,却偏偏被孙大周和陈真架到了这个屋内来,同行的还有农劲孙和霍廷觉。 孙大周神色严肃的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有点过份,毕竟你只有十六岁,不该扛下这么大的责任。但是你不觉得目前我们中国比英国更需要一批枪法入神的神枪手军队吗?我不是指责你训练英军有错,但是我认为,你拥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枪法,理应用它为我们中国培训神枪手军队才对!” 霍廷觉也赞同道:“目前中国的局面不太好,西方列强之国,包括英国在内,都对中国虎视眈眈,有侵略的野心,你要是真的帮英军训练出神枪手军队,万一将来英国派这些神枪手军队来攻打中国,你不是成了间接的帮凶了?” 那倒不会,八国联军之后,英国倒没有大举侵华的行动,真正大举侵华的是日本。王至道知道这话说出去霍廷觉等人根本就不会相信,只有无奈的道:“二师兄,让这六个英兵留在精武门,好像是你的决心吧,这怎么能怪我呢?” 霍廷觉忙道:“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将这个六个英兵留在精武门是无奈之举,但是我希望你能权宜行事,不该教的就不要教。老实说,我们中国武术界收徒传艺,一般要先考核弟子的人品,武品,还要看他的身份,家世,不会随随便便就传艺给弟子。有不少的武术门派甚至讲究传子不传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会传授。我不知道你的枪法是在那儿学来的,但是你这样随随便便就传授给他人,会不会……” “二师兄,你不觉得中国武术界……不,应该说是整个中国,正是因为固步自封,才导致落后挨打的局面吗?中国武术界就是因为太过于挟艺自珍,不肯与外人公开交流,才导致实力退步不前,人才不济。被小小的日本武士,西洋拳击手欺压得无法抬头,甚至被人家冠上‘东亚病夫’名称……” 霍廷觉旁边的农劲孙急急的打断王至道的话道:“你说的那种情况是很少数的,小日本武士和西洋拳击手岂能欺压得了我们,我们中国武术家打败他们的例子比比皆是,就连你都杀了好几个日本武士,你怎么能说中国武术界人才不济呢?” “农大叔,你不必自欺欺人,你告诉我,中国武术界中,能像五师兄二师兄和孙大周兄这样真正能打的武术高手,到底有多少个?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个能像五师兄这样轻松的打败洋毛子和小日本?” “这个吗,很难说。因为中国武术家的性恪都不喜张扬,大部份都过着隐名埋姓的生活,我们很难见到他们真面目。所谓的隐世高人,就是指这种人,中国到处都是藏龙卧虎……” “什么藏龙卧虎,是缩头乌龟吧!”王至道不耐烦打断农劲孙的话道:“整天就知道做隐世高人,该他们出头的时候硬不见他们出头,只怕国家灭亡时,他们仍然不知道在那个深山老林隐世着。你们说说,像他们这种隐世高人,和缩头乌龟又有什么分别?” “你……”农劲孙被王至道的抢白气得一口气噎住,差点要窒息。 “王师弟!”霍廷觉不悦的道:“你怎么能这么和农大叔说话呢?” “对不起,二师兄,我并没有对农大叔不敬的意思!”王至道先道了歉,然后又道:“我只是想说,国内武术界这样保守真的没有好处,这只会让中国武术发展缓慢,迟早会失传,而且永远不会有进步。只有公开交流,与外竞争,才能认识自己的不足之处,才会有进步,中国武术的发展才会欣欣向荣,传遍全世界。师父创办精武门,固然是为了让国人自强,但也不是有让中国武术发扬光大,让全世界都睹目的意思吗?” “喂喂,我说各位,我们不是在讨论让王至道担任同盟会的枪法教官吗?你们扯得太远了吧?”孙大周见他们偏移了话题,忍不住出声提醒。 王至道笑道:“我们没有偏移话题啊,我们是在讨论该不该教那个六个英兵而已。” “王师弟!”只听陈真道:“你能有这样的思想是进步的,中国要是早早和世界交流,比如学习他们的先进科技,枪械火炮等热武器,就不会落后如斯,被西方列强和日本人欺压到头上,更不会让八国联军攻打北京了。中国本来应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可惜至从满清入关,推行闭关制度以来,中国就开始与世界文明脱节,逐渐的落后了。要知道火枪,火炮这些东西,最先是在中国出现的,但却被洋人学了去,反过来压倒了中国。可笑的是,洋人热兵器盛行的时候,中国还在将希望放在冷兵器,拳脚功夫,甚至是神仙活佛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上。义和团,白莲教不就是活生生例子吗?八国联军攻打北京时,有多少个中国武术高手前去抵抗,可是他们之中又有谁能用神功绝技抵抗住了子弹?” 顿了一顿,陈真又道:“王师弟,西方列强和日本侵入中国之后,中国人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落后,迫切需要学习新的技术,与这个时代一起进步,打破落后的局面,建立一个强大的中国。孙先生和宋总长组织的同盟会正在朝这个方面努力,现在的中国军队正在努力向西方列强的军队看齐,几乎人人都装配了枪械,但是他们缺少一个优秀的枪法教官来教他们如何更好的利用他们手中的枪械。王师弟,你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枪法,如果你能将他们也训练成像你一样的神枪手,何愁中国不会强大,外国人还敢欺压到我们的头上吗?” 王至道却打了个呵欠,道:“我又没有说要拒绝,你们摆出这么一大堆的道理来干吗?” 孙大周闻言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们了?” “我怎么会不为中国效力呢?就算你们不提,我也会自荐为中国军队训练出一批神枪手的。让中国强大,不只是你们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所以你们所说的事情,我当然是当仁不让了。不过呢,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王至道的眼睛盯着孙大周的眼睛,出其不意的问道:“同盟会是打算向袁大脑袋宣战了吧?” 孙大周闻言怔了一怔,和陈真互视了一眼,对王至道点头道:“这个是机密,不过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们。自从你将王亚焦所得到的消息告诉陈发学先生后,陈发学先生第一时间就转告了孙先生。经过我们同盟会的详细调查,证实了袁大脑袋真的在和日本人合作,出卖中国的利益,目的是想称帝。孙先生痛心疾首,认为是自己错信了袁大脑袋,不该将大总统的位置让给他。和宋总长等人商量过后,决心赶袁大脑袋下台。宋总长目前正在全国各地发表演讲,批评袁大脑袋。而孙先生则在领导我们同盟会秘密的布置,准备在适当发动雷霆一击,将袁大脑袋赶下台。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还会采取极端的手段,就看袁大脑袋肯不肯合作了!到时候我们需要你这个神枪手帮忙,希望你不会拒绝我们!” 极端手段,王至道一听就明白他们是想采用暗杀的手段来对付袁大脑袋。一想到暗杀,王至道又突然想到民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暗杀案。孙大周和陈真口中的那个宋总长,好像就是在上海让袁大脑袋派人给暗杀了的,时间是…… 想到这儿,王至道突然问道:“对不起,今天是什么日期,我问的是公历?” 孙大周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王至道为什么会突然问日期?想了一想,还是孙大周回答道:“今天的公历应该是三月十四号,你想到了什么吗?” “没有!”王至道感到有点头痛,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想不起宋总长到底是那一天被暗杀了的?隐约的记得应该是一九一三年,地点就是上海,至于实际的日期和确实的地点,却已经忘记了。 要不要提醒孙大周他们呢?王至道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像宋总长这样的大人物,估计是经常被人暗杀的,他身边的保镖理应不少,据说杜心武最早本来是他的保镖,之后才去保护孙先生的。像他这样时时刻刻在警惕中过日子的大人物,自己的提醒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何况自己也不知道宋总长到底是在上海的那个地方被暗杀,凶手又是谁,是如何暗杀他的,确实的日期又是那一天?这样的提醒,说了也等于没说,还会惹孙大周等人的怀疑,解释更加麻烦。 叹了口气,王至道对孙大周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放心吧,到时候有需要我的地方,你们只管来找我就是了,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那就太感谢你了,像你这样的热血青年,国家和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孙大周吹捧了一句,又问道:“那关于你来我们同盟会做枪法教官的事情?” ------------ 第七十四章 深夜暗袭 王至道却笑道:“这个我倒有点意见。那六个英兵对我来说,还有点利用价值,何况我已经答应了威尔士王子,我不会言而无信。老实说,英国将来自否会侵略中国,跟他们有没有一个神枪军队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重点是看中国好不好被欺侮。就像狼要吃羊一样,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羊很好吃。中国要是一只猛虎的话,就算英国全民都是神枪手,他也未必敢来侵略我们中国。所以我提议,你们同盟会派也派六个人来,和那个六个英兵一起训练吧?我会不分彼此,一视同仁。你们的人可以跟英兵来场竞争,看谁先学到我的神枪技法,有竞争才有进步。他们要是有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实力就会一日千里。到时候你们没有必要再担心英兵,因为他们拥有的,你们也拥有。不过我想提醒你们,这六个英兵学到我的神枪技艺,回去是做教官训练更多的神枪手英兵的,如果你们同盟会的人学到我的神枪技艺,将它当着宝不肯外传的话,那你们所担忧的,有可能会成为现实。” 说完后王至道站了起来,对皱眉深思的孙大周等人挥手道:“好了,我的话说了完了,没意见的话,明天就挑选六个人来精武门接受我的训练吧,我现在要去休息了,各位晚安!” 孙大周等人没料到他说走就走,不由面面相觑,陈真本来还有话要说,不过见王至道一脸疲倦的样子,心中不忍,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王至道还真的感觉累了,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事情都是令他很费心力,加上李叙文给他靠成的伤害还没有复元,故感觉极疲倦。不过回到自己的屋内,他还是强迫自己先练习“逆式深呼吸法”半个多小时,才躺在床上睡去。 睡到半夜,王至道突然被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惊醒,那是一种危险来临时的感觉,后世警觉训练和侦察兵的生涯,让他培养出了一种类似第六感的神秘感觉,就算睡在再熟,有危险接近的时候,他还是本能的产生感应。这种奇异的第六感,令他在后世时多次的逃离了危险。不过重生到这个时代,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 有入侵者吗?王至道的睡意全消,从床上翻了起来,穿好衣服悄悄的来到窗前,轻轻的将窗户推开了一个缝。 他看到了令他产生危机感的来源,一个全身包裹在紧身黑衣裤里面的夜行人。 忍者?王至道大感愕然,这个夜行人的打扮还真像后世影视作品的忍者,身手也极灵敏,轻巧得像是猫一样。紧身的黑衣裤显现出了玲珑动人的身段,前凸后翘,两腿修长紧并,说明了这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少女。王至道看到这个夜行少女露在蒙面巾上的一对充满仇恨但不失灵动的美眸,立即猜出她是谁了。 柳生樱子,她是来找自己报仇吗? 王至道大感头疼,尽管他早料到柳生樱子会来找他报仇,却没料到会这么快,当晚就来了。这个女孩倒是让仇恨冲昏了头,一个人就敢夜闯精武门,真当精武门没人了! 不过王至道很快发现柳生樱子的目标好像不是他,只见柳生樱子在每一间窗户前探视摸索了一会儿,在王至道对面的一间窗户前停下了。她站在那儿观察了半天,才慢慢的拨出插在腰间的小太刀,从窗隙伸了进去,很轻巧的弄开了窗户,然后翻了进去。 王至道心中大奇,这个柳生樱子在干什么,她不是为了杀自己的?还是弄错了目标?那个屋内住的是谁? 心念一转之下,王至道突然冒出一身冷汗,立即知道是谁住在自己对面的那屋子了,也明白了柳生樱子真正的目的。 在自己对面的屋,正是晓惠给那六个英兵安排的住宿。柳生樱子的计划还真是毒辣,她是想杀了这六个英兵,然后嫁祸给精武门的人。要是这六个英兵死在精武门,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怕威尔士立即和精武门翻脸,到时候英军就会和精武门会来一场火拼,说不定还会引发起中英大战。柳生樱子这个计划,果然又毒辣又阴险,一石二鸟。不过王至道猜想,这未必是柳生樱子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想得出的主意,估计是山口裕仁这个老狐狸利用她为父报仇的急切心态诱导她来行凶,到时候就算柳生樱子行动失败,山口裕仁也可以借口柳生樱子是因为父亲的死而冲昏了头脑,让人不能怪责他们的身上。 六个英兵睡得很熟,一点也没有因为换了个新的地方而不习惯,看来这六个英兵果然是上惯了战场的,养成了随地都可以睡着的习惯。柳生樱子看着这六个熟睡的英兵,口中先是喃喃自语道:“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都怪那个王至道吧,是他害死了你们!” 玉齿一咬,柳生樱子拨出了武士长刀,向最近的布隆德的脖子劈下。 刀锋离布隆德的脖子还有两公分,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阻住了刀锋继续劈下。 王至道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柳生樱子小姐,杀了你父亲的是我,你要报仇应该冲着我来才对,何必伤害无辜?” 柳生樱子心中大骇,右手腕被王至道抓得很紧,挣之不脱,她的左手缩了回去,拨出插在腰间的小太刀,反手向王至道的咽喉刺去。 岂料,左手腕也一紧,却是让王至道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柳生樱子费劲全力也挣不脱,底下连环的两脚也让王至道轻松的化解,心中大恨之下,干脆低头一口向王至道的手腕咬去。 虽然她蒙着面巾,小嘴无法张到最大,但还是咬到王至道的手腕,隔着一层布却也将王至道的手腕咬出了血。 王至道吃疼之下,本能的松开了柳生樱子的手腕,双掌向前一推,却推在两团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软肉上。 柳生樱子一声惊叫,小巧的身体被王至道推得破窗而出,摔到了外面去。 “什么人?” 几个人影闪动,却是精武门的人被惊动了,刘振东,霍廷觉和陈真,意外的还有孙大周一起冲了出来。 见到是一个黑衣人,刘振东一声大吼:“大胆贼子,敢来精武门行盗,不想活了!” 脚步一动,他的身形已经移到柳生樱子的面前,举起铁掌向柳生樱子当头拍下。 柳生樱子大骇,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是这个刘振东的对手,本能的闭目等死。却蓦然听到王至道一声高叫:“大师兄,掌下留人!” 人影一闪,王至道闪电般的冲了上来,前臂向刘振东挥掌的手腕撞去,化解了刘振东这一掌。 刘振东大感愕然,问道:“王师弟,你在干吗?” 王至道叹道:“大师兄,让她走吧!” 柳生樱子呆了半响,突然以中文恨恨的道:“王至道,你别以为你今天救了我一命,并放我走,我就会感激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你的!” 王至道对她笑道:“你要找我报仇,我随时欢迎你,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最好冲着我来,别伤害无辜的人!” 冷哼了一声,柳生樱子转身就走。 “站住!” 一个娇美的人影出乎意外的挡住了她,却是邬心兰,只听她气鼓鼓的道:“你这个日本女人真不识好歹,明明你们日本人先找王至道麻烦的,怎么说得好像全是王至道的错?再说了你父亲是和王至道签了生死状的,你有什么理由找王至道报仇?” 柳生樱子冷冷的盯着邬心兰,右手握紧了刀柄,冷喝道:“让开!” 邬心兰偏偏不让,口气不屑的道:“你有本事杀了我试试,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 “邬师姐,够了,让她走吧!”王至道发话了。 邬心兰闻言狠狠的瞪了王至道一眼,心中不乐的移开了娇躯,让柳生樱子离开了。 发愣了半响的刘振东这个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是柳生宗二的女儿啊!不对啊,她好像是从这个屋内出来的!王师弟,怎么回事?她找你报仇却弄错了屋吗?” 王至道叹道:“她没有弄错,她今晚并不是来杀我的,而是来杀这六个英兵的!” “什么,她杀这六个英兵干什么?”霍廷觉先是愕然,继又明白过来,又惊又怒道:“好毒的计谋,幸亏你发现得早,要是真的让她杀了这六个英兵,只怕我们精武门就会大祸临头了!” 邬心兰想了一想,也明白了柳生樱子的阴谋,不由不满的又瞪了王至道一眼,道:“你明知道这个日本女人这么毒,你怎么还将她放了?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怜香惜玉了?” 王至道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杀了她老爸,她找我报仇是天经地义,我不放了她还能将她怎么样?难道要杀了她?再说了,她只怕是让山口裕仁这个老狐狸利用了,今晚这件事,未必是她的主意!” “不错!”只听陈真道:“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这种阴损的计谋她不可能想得出来,肯定是山口裕仁这个老狐狸的主意,只有这个老狐狸才想得出这种阴险的诡计!” 说到山口裕仁,陈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山口裕仁的女儿山口雪子,目光不由黯然。 “你那些徒弟们还真能睡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但没有一点反应,还睡得这么熟,真服了他们。只怕他们就算让柳生樱子给杀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邬心兰见那屋内的六个英兵不但没有人醒来,还不断的发出鼾声,忍不住出言讽刺。 王至道摇了摇头,叹道:“看来我该给他们上一课,否则的话,他们真的会不知道自己将来怎么死的!你们等等我!” 在邬心兰等人好奇的目光中,王至道闪进了六个英兵的屋内,出来时抱着一大堆衣服裤子,原来他将这六个英兵的衣服裤子全偷了出来。 邬心兰见状感到好笑,忍不住问道:“王至道,你这是干吗?” 王至道一本正经的道:“准备明天给他们上第一课!” ------------ 第七十五章 身体的极限 第二天天刚刚亮,六个英兵被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惊醒,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王至道一声大吼:“敌袭了,还不快起床,立即集合!” 六个英兵吓了起来,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欲拿衣裤穿时却发现衣裤都不见了。 “Attention!” 突然又听到王至道一声暴喝,六个英兵无奈之下,只得溜下床,仅穿着裤衩站在床前,整整齐齐的一个立正。 一声一声清脆的响声,却是王至道右手不知道何时拿了一根皮制教鞭,正在自己的左手上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清脆的声音令六个英兵听得毛骨怵然,本能的想到要是这根教鞭落在自己在身上,一定是很疼。 教鞭在自己的手上敲打了半天,王至道来到布隆德的面前,问道:“001,你们的衣服呢?” 布隆德大声的回答道:“报告教官,估计是让晓惠姑娘好心的给我们拿去洗了!” 倒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望了布隆德一眼,王至道笑道:“你的美梦倒是做得不错啊,那你知不知道她何时将你们的衣服拿走了?” 布隆德闻言,不由垂头丧气的道:“报告教官,我不知道!” “你们是猪吗?睡得那么死,连有人进来拿走你们衣服都不知道!”王至道立即破口大骂道:“还说上过战场,就凭你们几个一点警觉心都没有的样子,只怕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要是昨天的人拿走你们脑袋,而不是拿走你们衣服,你们会不会知道?回答我!” 六个英兵脸色敝得通红,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报告教官,我们不会知道!” “很好,算你们有自知之明!”王至道点头道:“从今天起,我会把警觉训练纳入你们的训练之中,并当着重点来练习。一点警觉心也没有,就算练成了弹无虚发的枪法,遇到敌人照样死路一条!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不定时的跑来暗袭,如果你们再让我拿走了衣服还没有反应,就得惩罚做腿屈伸五百个!听到了吗?” “听到了,教官!” 六个英兵先是齐声回答,然后,布隆德向王至道问道:“对不起,教官,腿屈伸什么做?” “我现在教你们!”王至道“嘿嘿”的一笑,下令道:“听令,立正,双足分开,与肩同宽,下蹲到底,起立!再下蹲到底,起立!速度快点,再给我快点!001,你来计数,一,二,三……很好,就这样,做到五百个再穿衣,然后才来集合,少做了一个的话就再加五百个!!” 王至道说完即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将六个英兵的衣裤给抛了进来! 六个英兵不敢怠慢,一起一立的做着腿屈伸。等着他们终于完成五百个快速腿屈伸,并穿好衣服出来后,来到场中心集合时,双腿还在不停的打颤,差点站不稳。 精武门的弟子现在已经起了床,大都在操场练功,看到这六个双腿颤抖,满头大汗的英兵,不由个个感到好笑,本能的停下了打拳的动作,好奇的瞧着王至道如何训练这些英兵。 “Attention!” 却听王至道又一声大喝,六个英兵赶紧个个站得笔直,双腿的颤抖奇迹般的停止了。 王至道对围观的精武门弟子视若无睹,向布隆德发问道:“001,你们完成了五百个腿屈伸吗?” “报告教官,已经完成了!”布隆德大声的回答道。 “很好!”王至道接下来的话令这六个英兵差点要昏倒:“接下来再做五百个腿屈伸,001,仍然由你来计数,马上给我开始,快点!” 六个英兵心中破口大骂,但是却不得不服从命令,又开始一下一下的下蹲又起立。 等到又完成五百个腿屈伸时,六个英兵已经个个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不但汗水已经淋湿了全身,那两条腿更是像是在抽搐一样不停的抖动着。 “很好,就地休息,等下吃了早饭再继续做五百个腿屈伸!”王至道的话音刚落,六个英兵干脆的昏了过去。 在旁边观看的精武门弟子个个又骇然又好笑,均暗想这是什么鬼练功法,分明是在整人吗?邬心兰有点看不过去,忍不住走过来向王至道问道:“王至道,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按照你这种训练,只怕不到三天,他们就已经被你整死了!” 王至道瞪了她一眼,道:“我是在训练他们的意志力,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是不可能练得出弹无虚发的神枪枪法的!你不懂就不要啰嗦,免得影响我的训练效果!” 邬心兰被王至道一本正经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倒真不敢再啰嗦了。不过她左想右想也想不通,弹无虚发的枪法和强大的意志力又有什么关系? “开饭了,大家都来吃饭吧!” 随着好心的晓惠的一声招呼,六个躺在地上装死的英兵立即精神大振,灵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向餐桌扑去。出色的表现再次将精武门的弟子弄得一愣一愣的,邬心兰对王至道叹道:“看来你给他们的训练强度还是太轻了!” 王至道神色严肃的点头赞成道:“嗯,吃了饭将他们的训练强度增加一倍,改做一千个腿屈伸!” 此语一出,邬心兰也差点要昏倒。 早餐很丰富,馒头米粥加几样烧菜,虽然全是中国的早餐,但是这六个英兵还是吃得滋滋有味,甚至还懂得用筷子,看来都是曾经在中国生活了一段时间,个个都已经适应了中国的习俗。不过让精武门的弟子难以忍受的是,这六个英兵刚刚练得满身大汗,也不清洗一下就跑来吃,身上散发的汗臭味让不少的精武门弟子都没有了味口,邬心兰等几个女孩子早就躲到屋内吃去了。唯独只有王至道这个教官,和六个英兵坐在一起,面无表情的进食,好像鼻子根本就没有嗅觉,这倒让不少的精武门弟子羡慕不已。 实际上,这并不是王至道的鼻子没有嗅觉,这只是王至道在后世接受的绝境生存的训练带来的影响。绝境生存训练的其中一条,就是要求能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吃得下最难以下咽食物,保证身体有能量的补充。受过这种训练的人,就算是在满地是死尸或是茅厕也能很自然的吃东西。像散发汗臭味这种小儿科的环境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王至道的胃口。 吃完了早餐之后,王至道仅仅让六个英兵休息了一个小时,就又下令让他们集合,开始再做腿屈伸,数量果然加到了一千个,之后还要他们绕着精武门的操场跑五十圈。 当六个英兵一齐抗议时,王至道悠悠的问道:“昨天是谁说的对我心服口服,我说什么就会做什么的?” 六个英兵无言,只得再次开始下蹲起立,不过个个心中却在不停的咒骂。 等到终于完成了一千个腿屈伸之后,已经累得快死去的六个英兵在王至道大声的吼叫下,开始绕圈跑起来。精武门的操场不算大,一圈也仅仅是两百米不到,但是对于已经做了两千次腿屈伸的六个英兵来说,跑五十圈简直是在跑万里长城。 结果,仅仅的跑了五圈,六个英兵就倒下了一半,六圈之后,003倒了下去,九圈之后,002也倒也下去,而布隆德这个001,却足足的跑了十八圈,才倒了下去,双腿抽搐得不停,这一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在精武门弟子们同情的目光中,六个英兵像是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气,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王至道却很满意的点点头,终于试出了这六个英兵的极限,之后就可以针对他们的极限订下训练计划了。没想到这六个英兵的身体素质还真不错。尤其是布隆德这个家伙,体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不过比起后世的中国特种兵们,还是差得远了。 这一次,王至道没有再为难六个英兵,任由他们躺在地上休息。 邬心兰再次来到王至道的身边,好奇的问道:“喂,王至道,你不会就这么训练他们吧?那你什么时候才教他们开枪的技巧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 邬心兰脸蛋微红,不好意思的道:“人家也想学学开枪吗?” “想学开枪,那就跟他们一起练好了,我给你一个代号,就叫007吧!” “我才不要呢,你这分明是故意整他们,我才不会那么傻,让你这样整!”邬心兰啐了一口,坚决不接受。 王至道瞪了她半响,似想起了什么:“对了,邬师姐,你不是在给周蝶姐做保镖吗?为什么会一直在这儿?难道你辞职了?” “后知后觉,我才没有辞职呢!”邬心兰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我现在仍然是周蝶姐的保镖啊,周蝶现在精武门暂住着呢,现在她还没有起床呢,周蝶不习惯像我们样早起的?嗯,你不知道周蝶姐住在这儿吗?” “周蝶在精武门暂住着?”王至道怔了一怔,问道:“为什么这样,周蝶原来的地方不好吗?干吗要来精武门暂住?” 邬心兰微怒的道:“你还说呢,这都是你的错,你在周蝶姐的卧室杀了那么多人,还将他们的尸体埋到周蝶姐的后院。弄得那个地方鬼气森森的,谁敢在那儿住?我和周蝶姐住在那儿,浑身都不自在,到了晚上根本就不敢睡觉,一闭上眼就好像看到了鬼,搬到精武门来才好受了一点。周蝶姐正打算卖掉那个房子,重新找个地方再搬过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七十六章 同盟会六人组 王至道闻言再怔了一怔,暗骂那个管家真多嘴,干吗要将尸体埋在后院的事情告诉这两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女人最怕这类事情的吗? 叹了口气,王至道抱歉道:“对不起,当初只顾着毁尸灭迹,倒忘了警告管家不要多嘴了。” “什么,你还想隐瞒我们?难道你要让我们住在有鬼的屋内?王至道,你太缺德了吧?”邬心兰惊叫的道。 王至道撇撇嘴道:“这世上那来的鬼,都是你们在疑神疑鬼而已,要是管家不告诉你们死尸的事情,只怕你们在那儿住一辈子也不会遇到什么鬼吧!” 邬心兰哼道:“那是两回事,反正我们知道了那儿有死尸,就绝对不会回去住!” “随便你们,可惜了那么好的房子!”王至道叹了口气,心中考虑要不要跟周蝶商量一下,由自己将那所住宅买下来。不过想了一想后,还是算了,不要说自己根本就没有钱买那种豪华的房子,就算能买下来,将来会不会有人愿意跟自己住那所房子都是个问题,何况王至道听说,那所房子好像是黄金荣送给周蝶的,他才不想接收黄金荣这个流氓大亨的东西。 正在胡思乱想时,邬心兰推了推他的肩膀,对他道:“王至道,孙大周和五师兄回来了!” 王至道闻言望去,只见在凌晨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精武门的孙大周和陈真又回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六个青年人,居然这么快就又给王至道带来了六个学生。 来自同盟会的六个学生个个长得英武不凡,最大的不到三十,最小的比王至道还要小。身上穿的是统一色的民国军人制服,不过颜色有点不一样,估计是用来区别袁大脑袋和同盟会的军人不同之处。 孙大周对王至道介绍道:“王兄弟,我们回去后将你的意思告诉了同盟会的重要干部们,幸好宋总长和黄先生目前都在上海,他们同意了按你的意思做。这六个人,是我们千挑万选才挑选出来的同盟会精英,保证不比那六个英兵差。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云岗,马长文,顾如章……” “顾如章?”王至道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有点愕然。 孙大周不解的道:“你认识吗?顾如章是少林高手,一手铁砂掌功夫炉火纯青,在同盟会无人能及左右,所以黄先生才推荐他来学习。” 果然是那个民国最出名的铁砂掌大师,王至道点点头,道:“听说过他的威名,久仰了!继续介绍下一位吧!” 孙大周感到很奇怪,暗想你是在那儿久仰过顾如章的威力,他的实力很强是不错,但是刚刚才出道,并没有闯下什么威名,知道他铁砂掌顾如章的“威名”的,也只有同盟会几个熟悉他的同事而已。 不止是孙大周不解,年仅二十的顾如章也一脸茫然的望着王至道,可惜王至道此时却面无表情,令他看不出什么。 只听孙大周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朱国绿……” 年仅十八左右的朱国绿立即向王至道拱手笑道:“王兄弟,你好,我听我大哥提过你,所以自荐报名参加了!” “你大哥,是朱国富吗?” “是的!”朱国绿一脸笑容。 却见王至道板着脸道:“拉交情是没有用的,我不管谁是你的大哥,既然来我这儿训练,就只是我的学生,我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他的某个家人跟我认识就会另眼相看。” 一句话将朱国绿说得表情僵硬,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只听王至道斥训道:“以后要叫我教官,我没有问话时不许开口,听到了吗?” 朱国绿的脸红了红,不得不应答道:“听到了,教官!” “可以介绍下一位了!”王至道提醒孙大周道。 孙大周正被王至道教训朱国绿的样子唬得心中发愣,暗想就算是我父亲教我练功夫时,都没有你这么严厉。要不是我眼睛没花,还以为站在我面前的是个不拘言笑,铁面无私的老头子教官呢! 苦笑了一下,孙大周继续介绍道:“这位是万显声,你别看他年龄小,才只有十三岁,但他是杜心武先生的高徒,天赋极高,学什么都很快,所以宋总长才推荐他也来学习。” “嗯,杜心武先生的高徒,又一个名人的弟子。不过在我这儿,天赋高不高是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能不能吃苦,如果吃不了苦,我不管你有年龄有多小,又是谁的弟子,都会将你赶出去,你记住了吗!”王至道瞪着万显声的眼睛。 万显声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被王至道“可怕”的眼神瞪得心中发毛,但还是不服气的大声回答道:“报告教官,我能吃苦!” “很好!”王至道满意的点点头,转到最后一个人的面前,不悦的道:“这位又是谁啊,眼睛瞪得那么大干吗?跟我有仇吗?你还瞪,瞪什么瞪?是不是想打我?” 最后这一位是个年约十七左右的少年,不过他的表情好像王至道刚杀了他老爸似的,双眼瞪圆圆的,像是在冒火一样死盯着王至道,似乎恨不得在王至道的脸上打一拳。 孙大周见状干咳了一声,对王至道有点尴尬的道:“这位,嗯,这位叫王子树,他是北京名师王仲泉老先生的侄子。” “噢,‘神棍’王仲泉,天下第一棍?听说过,不过他这么瞪着我是何意,我跟他有仇吗?”王至道还没有明白过来,心中同时很郁闷,怎么又是同宗,这个时代的姓王的名人很多吗? 孙大周再干咳了一声,解释道:“王仲泉老先生是李叙文先生的师兄,他们师兄弟的感情比亲兄弟还好。彼此的弟子之间也亲如兄弟,王子树也曾经跟李叙文学艺几年,可以说是李叙文的半个徒弟。” “原来是李叙文的半个徒弟?”王至道愕了半响,对孙大周笑道:“你们同盟会是什么意思,想给他一个机会为他的半个师父报仇吗?” 孙大周苦笑道:“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推荐他来,只他自己硬要来的。因为他曾经在年前救过宋总长一命,加上同盟会有不少的重要干部的保镖都是王仲泉老先生推荐来的弟子,他们一致支持王子树,故宋总长不得不卖他们一个面子。不过你放心,王子树向宋总长保证过,来这儿绝对不是找你报仇,而是认认真真的向你学习枪法,将来好为国家出力。王子树,你是不是这样保证过?” 王子树先是恨恨的瞪了王至道一眼,再大声回答道:“是,我是来向王教官学习的!” 毕竟只是个少年,一点也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嘴中虽然那么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清楚的显露了自己的意图。 王至道大感有趣,对孙大周笑了笑,道:“你们同盟会还真是有意思啊,口口声声说这是有利于国家的大事,但是你们却拿国家大事来送人情。很好,你们送了一个定时炸弹在我身边,还说是同盟会的精英,真有意思……” 孙大周和陈真看出王至道的脸色不善,忙将他拉一旁。孙大周先对他道歉道:“王兄弟,我知道将王子树弄来太难为你了,不过请你相信我们,王子树只是为他的师叔李叙文的事情不平而已。虽然他态度恶劣,但是他还是懂得识大体的爱国少年,加上他向宋总长亲口保证过,故绝不会因为私仇而和你搞乱,坏了大事。否则的话,宋总长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他来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容忍一下他的态度。” “容忍?”王至道问道:“孙大周兄,你认为一个会容忍学生态度恶劣的教官,会是个好教官,能教得出好学生吗?” 孙大周愕了愕,苦笑无语。 却听陈真笑道:“王师弟,实际上你不必这样和我们过不去。我们相信,你一定有能耐降伏这个王子树的。连那六个英国的大兵都让你轻松的降伏了,区区一个王子树怎会是你的对手,对吗?” 王至道闻言立即大笑道:“还是五师兄了解我!好吧,你们放心把他们交给我吧,不管他们有多恶劣,我都会将他们训练成真正的精英!” 说完王至道走到同盟会六个学生的面前,对他们大声道:“你们六个听着,我的教学原则是‘适合的留下,不适合的离开!’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组织,什么国家,什么人种,什么身份,只要你们是为了学习而来到我面前的,就是我的学生。作为我的学生,没有毕业之前是没有名字的,你给你们一人一个代号,从你开始,依次为008、009、010、011、012、013!以后我叫你们的代号,你们必须大声的回答‘是’,听到了吗?” “报告教官,我的名字叫王子树,可不可以不叫013!”却是王子树大声的提问道。 “可以,只要你从这个门走出去,不要再回来,你就可以叫王子树!”王至道用教鞭指着精武门的大门道。 王子树一脸愤怒之色,瞪着王至道一言不发。 王至道不理会他,继续训话道:“我对我的学生的要求只有一个‘绝对的服从!’从今以后,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完不成任务就得重罚,不服从我的命令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赶出去,谁求情也没有用!看到那扇大门没有,你们有谁对我的话不同意的,就请立即走出精武门!” 同盟会的六个学生无人吭声,就算是对王至道很有意见的王子树也只是干瞪着眼,脚下动也没有动。 “很好,不说话就是同意了!”王至道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考核,凡是不合格的,仍然要被赶出去,我只要优秀的学生,不要垃圾学生!” 教鞭指了指仍然躺在地上休息的六个英兵,王至道对同盟会六个学生道:“看到他们没有,他们之前就是连继做了两组一千个腿屈伸,然后绕着操场跑了几圈,证明了自己是优秀的军人,所以才能留在精武门!你们要想留在精武门,也必须向我证明你们也是优秀的!给我听令,立正!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下蹲,起立!再下蹲,起立!动作快点!008,你来计数,一,二,三……” 在代号008张云岗一声一声的计数中,同盟会六个学生,包括不服气的王子树在里,都在一上一下的腿屈伸起立―― 朋友们,请投票,谢谢! 另外:应一位书友的请求,将武术爱好者专栏放在正文前面,如果对别的朋友们阅读造成不便,请谅解! ------------ 第七十七章 有错同罚 在六个英兵幸灾乐祸和精武门的弟子们同情的目光注视下,同盟会的六个学生一下又下的做着腿屈伸。 完成了一千个腿屈伸后,出乎意外的是所有的人都还能站着,连最小的万显声也不例外。更令六个英兵更吃惊的是,代号008的张云岗和代号010的顾如章做完了一千个腿屈伸,双腿居然没有颤抖,只不过微微气喘而已。和他们做五百个就双腿发颤的情况比起来高下立见。 六个英兵那会知道,张云岗和顾如章都是少林门的弟子,少林寺入门时就很看重腿功的训练,站马步站上两三个小时纹丝不动对张云岗和顾如章来说已经是小儿科,像腿屈伸这种类似的练功法他们已经曾经练过不少,双腿早已经习惯了,故做一千个腿屈伸根本就不放在他们的眼内。 012的万显声虽然年仅十三岁,但是他的师父杜心武有一个的绰号叫“神腿”,腿功超绝。腿屈伸这种练习法几乎所有腿功高手都有过练习,方法也大同小异,差别也不过是速度和节奏上不同而已。万显声自然也曾经训练过一段日子,但是他毕竟年小,双腿还没有发育完全,故虽然完成了一千腿屈伸不倒地,但是双腿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了。 而009马长文,011的朱国绿和013的王子树,腿功修炼并没有上面三位那么刻苦,做完了这一千个腿屈伸,双腿像是装了弹簧一样不住的打颤,心中叫苦不已。 休息的时候,陈真向王至道问道:“王师弟,他们的代号从008开始,007为什么不用?” “007已经有人用了!” “噢,你还有一个学生,是谁啊?” 王至道向邬心兰指了一指,“呵呵”一笑道:“那就是007了,可惜她不愿意跟着他们一起训练!” 邬心兰俏皮的向他们眨了眨眼,银铃的笑道:“我才不会那么傻,让王至道整呢!我就在这儿看着,等到王至道教他们枪法时再练习!别的一概不练!” 陈真和孙大周愕然,听到邬心兰话的六个英兵和同盟会的学生个个心中愤愤不平,暗想男女待遇怎么就这么大?他们差点想仰天长呼:“为什么我不是女儿身呢?” 陈真问道:“王师弟,你这样让他们大运动量的腿屈伸是何意?真的是让他们和英兵较量?” “我是在测试他们的身体极限!”王至道回答道:“这样才能让我更好的训练他们,针对他们的身体条件安排对他们最有利的训练条件。每一个人的身体条件不同,领悟能力也不同,不能统一安排同一样的训练方法。不少的学校,或是武术门派,几百个学生之中只会出现一两个天才学生。这并不是说明其他的人都是庸才,不能成材,而是老师教学方法愚蠢。他们没有针对性的训练学生,而是把天才学生和普通学生安排在一起,教他们同一种的内容,教学的进度也是一样。这种教学方法,不但埋没了天才学生的发挥,更令领悟力低下的普通学生对所学的一知半解,完全没有领悟。好像我面前的这十二个人,假如我教他们跑步,每人每天都安排同样的训练量,这样三个月之后,结果会如何?原本跑步很厉害因为训练量过轻,并没有多大的进步,还是在原地踏车而已;而身体条件跟不上训练量的,会因为训练量过度令身体垮掉,或是坚持不下去半途而废。这样的结果,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吧?所以我要知道他们的身体极限和领悟力,针对每一个人的特点设计出不同的训练量和方法,让他们每一个都得到最佳的进步。只有让每一个学生都成才,那才是真正的好教学方法,才是真正的好老师。你们觉得是吗?” 陈真和孙大周听得目瞪口呆,这种后世才出现教学理论,他们自然是首次听闻,不过一想之下又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对王至道心服口服。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孙大周忍不住问道:“王兄弟,你这种教学方法是在那儿学来的?” 王至道笑道:“什么,想探我的底啊?” “啊,不,误会了,我只是好奇问下而已,你不方便说就算了!”孙大周忙分辩道。 “这是秘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王至道的回答令陈真和孙大周先是面面相觑,继又苦笑无语。 对于想要休息的人来说,一个小时比想像中更短。朱国绿等人感觉好像半个小时都没有到,王至道已经大声吆喝道:“休息时间已经到了,你们继续给我做一千个腿屈伸,做完就立即绕着操场跑圈。快点,还不动的做什么?是不是想被赶出去!008,马上计数,做!” 对王至道很不满的王子树和朱国绿都在心中大骂,不过有孙大周这个上海同盟会的代表在旁看着,他们无何奈何,只得随着张云岗计数一下又一下的下蹲又起立。 终于又完成了一千个腿屈伸后,这次连体力最好的张云岗和顾如章也不由自主的直喘气,双腿打颤起来。而马长文,朱国绿,万显声和最不服气的王子树则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偏偏王至道却吼道:“马上给我绕圈跑,没听到吗?是不是想退缩了?给我跑!” 个个心中都已经开始咒骂,张云岗等人无何奈何的迈着如灌了铅的沉重双腿,绕圈跑了起来。 刚跑了五圈,年龄最小的万显声首先支持不住,倒了下去。接着,朱国绿,马长文也相继倒到第六圈上。王子树尽管想做出一个最优秀的成绩向王至道示威,但是在第七圈之后,他终于也支持不住,跟着倒了下去。 场中只剩下张云岗和顾如章还在跑,而且是并肩齐跑,他们两个看来是想较量一下了,谁不也不超过谁。 六个英兵已经目瞪口呆了,他们看到这六个身材远比他们弱小得多的中国人也来跟王至道学枪法时,心中本来是在嘲笑他们自不量力,暗想王至道要是按照“折磨”他们的方法来训练这六个中国人,估计他们坚持不到一半就得倒下。谁料到,这六个中国人却出乎意外的完成了两组千次的腿屈伸,而且第一组的千次中间没有停歇过,明显的强度大了那么一点点。等到跑圈时,六个英兵更是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也难以相信,年龄仅十三岁的万显声居然也能跑个五圈,除下的几人都不比他们差。这些中国人,太不可思议了! 布隆德的眼睛一直在瞪着仍然在跑圈的张云岗和顾如章,默默的为他们计圈,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中国人能不能突破他的记录。 十六圈,十七圈,十八圈,已经打破他的记录了,这两个中国人仍然在跑。布隆德不由大感泄气,首次明白了中国人所说的“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含义。 二十圈,二十一圈,很快就突破了三十圈,张云岗和顾如章还在跑。 这一下,不止精武门的人被吸引住了眼光,开始为他们打气加油。连王至道也大感惊讶,这两个人的体力,几乎能比得上后世的特种兵了,而看看他们到底跑到多久才会倒下? 三十九圈也过了,张云岗和顾如章的脚步开始变慢,但是仍然没有停下来,渐渐的跑到了第四十圈,看来他们已经不是因为王至道的命令在跑,而是为了彼此之间的较量在赌气了。 王至道“呵呵”的对孙大周和陈真笑道:“你们同盟会倒是给我推荐了两个真正的精英学生啊!如果他们在以后的训练中能保持这种斗志,我保证会将他们训练成最出色的特种军人。” “特种军人?” “就是你们期望的神枪手,但是要比只会开枪的神枪手更厉害,到时候会让你们惊喜的!” 孙大周皱眉道:“但是他们两个这样不要命的跑下去,会不会把身体给搞坏?” “不要低估人类身体的潜力,理论上来说,如果他们的意志力能坚持下去,再跑一百圈也不是问题。这是我曾经的体会,当年我可是曾经跑了像这样的长的跑圈至少两百圈!事后我休息了十天身体就恢复了正常!” 看到孙大周、陈真和邬心兰怀疑的眼光,王至道微微一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无论你们相信还是不相信,我都不会为你们演示一次的!” 邬心兰扁扁小嘴道:“吹个牛也不打下草稿,你要是体力真的比他们还要好,刚来精武门时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差劲,还会让一个小日本打得昏了三天三夜?” 说着这儿,邬心兰眨了眨眼睛,很好奇的瞧了王至道半响,又道:“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奇怪,自从那次昏迷之后,你就像脱胎换骨般换了一个人,每一次表现都优秀无比。以前我以为你说的开了七窍是跟我们开玩笑的,不过现在想起来,好像是真的一样?” 又来了,她怎么会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王至道将视线转到仍然在跑圈的张云岗和顾如章的身上,假装没有听到邬心兰的话。 张云岗和顾如章身体像是从河里爬出来的一样,汗水几乎令全身都湿透了。两条腿不像是在跑,而是在拖动,以乌龟般的速度但是很坚强的向前迈进。 四十八圈,四十九圈,五十圈! 终于跑完了王至道所定下的数额,张云岗和顾如章几乎同时穿过了终点,然后一起倒了下去。 “可惜了,早知道应该让他们跑一百圈的!” 王至道的此语一出,孙大周,陈真和邬心兰都不由一阵恶寒。 “邬师姐,你去让晓惠姐给他们安排个住宿,我看洋毛子兵住的地方还够大的,搬六张床进去,让他们和洋毛子兵一起住好了。” 王至道对邬心兰说完,然后对那六个坐在地上的英兵大吼道:“你们六个,休息够了没有,打算在地上坐一辈子吗?马上给站起来,立正!” 六个英兵吓了一跳,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整整齐齐的一个立正。刚站个笔直,立即感觉双腿像是火烧一样难受,咧了咧嘴,差点又倒下去。 王至道对他们表情视若无睹,教鞭指着倒在地上的同盟会六人道:“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师兄弟,你们同住同起,一起训练,一起努力。我希望你们会彼此亲如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错同罚……” “有错同罚?”六个英兵闻言不惑不解。 “不错!”王至道“嘿嘿”一笑道:“为了提高你们的自觉性,我决心修改惩罚制度,如果你们之中有一人犯错,所有的人都要受罚。这叫做有错同罚!” 此语一出,六个英兵差点又要倒下去,而本欲爬起来的朱国绿等人则继续躺了下去―― 今天更新提前,大家多多投票!有不少的书友们反映,最近几章不太精彩.本人先抱歉,写书都会有高潮低潮的,请大家耐心支持下去,本书迟早会渡过低潮期的. 另外,关于柳生樱子的事情,本来想留着她的性命作为后续情节用的,没想到会引起众怒,汗一个.本书绝非种马作品,主角绝不会如大家想像那样,喜欢上一个日本女人,柳生樱子对主角在后来对付日本还有点用处,所以才没有安排她被主角杀.请大家耐心看下去,不满意可以提意见,不管是正反的意见,只要不是恶意骂人,本人绝不会删贴,而且一均加精.不见了贴子的朋友们请在书评区仔细找下,除了恶意骂人的贴子,本人绝对没有删过任何反对本书的贴子. 明天上强推,到时愿意继续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请在晚上十二点帮本书冲榜,谢谢大家了! ------------ 第七十八章 生擒秋野(上) 晚餐之后,被王至道折磨得全身骨头快散架的十二个中英杂牌兵拖着沉重无比的双腿第一时间回到了住宿,扑到床上就睡。就连打定主意要先找找王至道麻烦的王子树也没有了半分精神,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为了让这十二个中英杂牌兵还有能力适应明天的训练,王至道强迫他们起床,教了一套能够即快的恢复受损肌肉的按摩活血手法,命令他们分成两组,轮换着按摩至少半个小时以上,才允许他们睡觉。 等到这十二个杂牌兵都睡着了后,王至道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屋内去练功,却意外的发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悄悄的从一个屋内出来。王至道先是一惊,继又从这个夜行人的身形认出他是陈真,即上前拦住了他。 “五师兄,你穿成这样想去那儿?” 陈真先是吓了一跳,认出是王至道后,松了一口气,道:“你真是神出鬼没。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你不用管我,还是回去休息吧!” “有事出去?”王至道念头一转,就猜出陈真想去做什么,皱眉道:“五师兄,你不会是想夜闯虹口道场吧?” 叹了口气,陈真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错,害死师父的秋野目前正在虹口道场,我不可能任凭他逍遥法外。师父的仇不能不报,我必须生擒他,问出是谁主使他害死师父的!” 王至道:“实际没必要问,主使他毒害师父的必是山口裕仁,他是日本驻上海的代表,也只有他才有权力命令秋野对师父下毒手,好让嘉五郎在那场比武之中获胜!” 陈真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也知道这个可能性最大,不过我还是想亲耳从秋野的口中听到真相!” “大师兄和二师兄知道你今晚的行动吗?”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没有,我不能告诉他们,万一他们在虹口道场出事,会对精武门造成很沉重的打击。” “你出事对精武门的打击也很沉重!”王至道淡淡的道:“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对于夜闯虹口道场这种地方擒人,我比你更有经验。我们联手,一定会抓到秋野,平安无事的回来!” “你比我更有经验?”陈真一脸怀疑的瞪着他。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相信我的话,我也没法跟你解释,但是我请你相信我,有我跟你一起去,成功的机会要比绝对比你单独一个人去大一点!” “你不是受了伤吗?” “那点小伤岂能影响得了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陈真叹道:“看来我就算不答应,你也会暗中跟着来了!好吧,我们一起去,不过你最好换一件颜色较深的衣服,穿这件衣服太易暴露目标。” 换了件黑色衣服的王至道和陈真一路奔向日本的租界,途中王至道向陈真问明了他之前和同盟会的探子们在虹口道场所查到的一切资料。包括虹口道场的布置,守卫的情况,秋野的所在地,以及虹口道场人员的作息时间。 问明了一切后,王至道问道:“你打算如何闯进去?” 陈真道:“同盟会的同事们查探到虹口道场后院有一个可以翻入的围墙,我们从那儿翻进去,唯一的难处是那儿有很多日本人养的狼犬,我们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些狼犬。” 王至道摇头道:“解决狼犬并不太难,但是我认为,从那个地方翻过去不太好。你们同盟会多次闯入虹口道场查探,日本人又不是白痴,不可能没有一点查觉。所以我相信他们已经提高了警戒,你说的地方除了狼犬外说不定还有别的机关。理论上来说,重要场所一般会将陷井布置在闯入者认为最隐蔽,最有可能被当着闯入点的地方。” “那你说该怎么进去?”陈真问道。 “我们直接从正门闯进去!” “从正门?”陈真怔了一怔。 王至道分析道:“这是从人类的心理习惯来分析,当一个地方需要警戒的时候,警戒线一般会被布置到后面,两侧,窗户等被认为是闯入者会选择进入的地方,正门的警戒反而会是最低的,特别的午夜时分,正门的守卫一般都会在半睡半醒之间,警惕性降到最低。而且很少有人在正门布置防不胜防的陷井。所以正门看似危险,实际上是最容易闯进去的入口。” 陈真愕然了半响,才苦笑道:“你总是能想出令人出乎意外,但听起来却又合情合理的法子。好吧,就听你的,我们从正门闯进去。” 日本的建筑独特与众不同,大部份的民居和道场的建筑是以塌塌米、竹、石、纸、木等,简单的构成要素,形塑“空、间、寂”的独特日本风格。不过在王至道看来,日本的建筑应该是这世上最容易破坏和闯入的建筑,放一把火就能烧得干干净净,纸和木制成的门墙只要是普通人就能轻易的撞开闯入。不过像道场这样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个外墙,外墙倒不是纸和木制成的。 日本的住宅对门厅很有讲究,特别是像虹口道场这样的场所,正式出入口都被称为“玄关!。这种带有禅意的佛教用词是日本人用来区“家内”和“家外”,或是“内部”和“外部”的界地。“玄关”可以说是日本人的颜面,规矩很多。来访者一般得先在“玄关”和主人答复,得到许可后才能脱鞋进入。 虹口道场作为日本的武道场,“玄关”一般都有两个日本武士在看守。不过他们大概是认为不可能有人大胆的夜闯虹口道场,加上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两个看守的日本武士都很困了。虽然他们是站着的,眼睛却半眯半闭,显然早已经练成了站着打瞌睡的功夫。 王至道和陈真观察了一会儿,趁着两个日本武士闭眼瞌睡的间隙,悄无声息的从他们的眼皮下闯了进去,愣是没有惊动他们。 进入了虹口道场,穿过被日本人称为“式台”的长长的板地走廊,果然无人发现,一路通行无阻。 陈真低声感叹道:“又让你猜对了,正门果然是最容易闯入的地方,以前我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希望出去也是这么容易吧!” “只要生擒秋野时不惊动这里的日本人,出去一样很容易。秋野住在那儿?”王至道问道。 陈真道:“根据同盟会同事查探到的消息,秋野应该是在内屋的第七间房。他好像是很受山口裕仁看重的医生,故才被安排在虹口道场的内屋居住。” “懂得下毒,还能掌握毒发时间的医生可不是普通的医生,他大概是山口裕仁专门用来下毒杀人的杀手医生吧!” 一路小心翼翼的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同盟会所说的内屋第七间房。 陈真正要闯入,王至道阻止了他,压低声音道:“灯还亮着,再看看门前的鞋子,里面的人还没有睡,而且不止是一个人,我们先看看再说!” 陈真低声叹服道:“你的观察力的确比我真敏锐,看来让你跟来,是做对了!” 两人身体伏在地上,将耳朵轻贴在纸木制成的墙壁上,正好听到里面传出日语的交谈声。 幸好两人都听得懂日语,他们听出开口的人是山口裕仁,只听他道:“秋野医生,我要你制作的药你弄好了吗?” 一个应该是秋野的声音回答道:“山口先生,你放心,已经弄好了,绝对不会出问题!” “又是绝对,当年我让你给霍元甲下药的时候,你也说霍元甲吃了你的药绝对会在擂台上被嘉五郎打死。结果呢?他不但打倒了嘉五郎,而且还撑到医院才死掉,让我们大日本丢尽了面子!” “对不起,上次是我低估了霍元甲的意志和忍耐力,我没有想到他明明肺都让药腐烂了,还能发挥那么大的力量,将嘉五郎君打倒。不过请山口先生放心,这一次的药我是用了十个几活人反复的试验过的,在时间的把握上绝对不会再出问题了。要是再出错,我愿意接受最重的惩罚!” 果然是山口裕仁指使秋野毒害霍元甲的,王至道和陈真倒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山口裕仁和秋野亲口吐露罪行,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陈真的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立即冲进去杀了山口裕仁和秋野。王至道却对他低声道:“五师兄,先别冲动,他们好像在商量又毒害什么人,我们再听听!” 只听里面响起了船越横山的声音:“山口先生,孙和宋两人以前可是我们日本人的好朋友,他们和我们日本当权人物还有黑龙会的几个头脑都有交情,我们这样毒杀他们,会不会……” 山口裕仁打断了船越横山的话:“彼一时,此一时也。现在中国是袁大脑袋在当大总统,我们大日本想要他和我们合作,只有先帮他当上中国的皇帝才行。同盟会的孙、宋、黄是袁当皇帝的最大阻力。要让袁和我们大日本合作,只有先替他除掉孙、宋、黄这三个强大对手。只要我们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事后就可以将罪行推到袁大脑袋的身上,让全中国的人都反对他。迫使袁不得不和我们大日本合作。那样的话,我们就有可能兵不血刃就占据了中国。我们为大日本立下了如此巨大的功劳,就算那些人知道了真相,又怎么会怪责我们这些大功臣?” 王至道和陈真听得惊出一冷汗,没想到今夜此行收获真不浅,不小心就听到了日本人的巨大阴谋。毒杀同盟会的孙、宋、黄,帮助袁大脑袋称帝,再利用孙、宋、黄的死控制住袁大脑袋,借助袁大脑袋来占据中国。这个山口裕仁果然够毒辣阴险。只不知道他们阴谋正在计划中还是已经在进行中?―― 亲爱的朋友们,感谢支持本书,今天强推,今晚本书继续冲榜,请大家发挥实力,帮助本书冲榜,如果能冲上周点前三名,本人会感激不尽! ------------ 第七十九章 生擒秋野(下) 王至道想了一想,低声对陈真道:“五师兄,事有轻重缓急,听他们的意思,好像已经或是正在对孙先生他们下毒。我们得生擒秋野,然后第一时间赶去同盟会,揭穿山口裕仁的阴谋。不过这里面有船越横山这个高手在,而山口裕仁的实力也不容小视,我们不可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制服他们。所以我们还是先忍耐,山口裕仁和船越横山不可能就在这个屋和秋野一起睡,我们等到他们两个离开后再生擒秋野,你看怎么样?” 陈真正要回答,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王至道和陈真色变,转头看去,却蓦然看到山口雪子,只见她就站在离他们一米远的距离。因为她没有穿鞋,故走过来时无声无息,居然瞒住了王至道和陈真的听觉。 山口雪子显然认出了陈真和王至道,惊呼了一声后就本能的掩住了小嘴。不过这也已经惊动了山口裕仁等人。 只听山口裕仁一声大喝:“什么人在外面?” 山口雪子忙向陈真和王至道使了一个眼色,赶紧回答道:“父亲,是我,我不小心扭到了脚!” “噢,是雪子啊,这么晚了,你还不睡的在做什么?走路还这么不小心,伤得严重吗?” 山口裕仁这个阴险的家伙对自己的女儿倒是极疼爱的,闻言就关心的拉开了门。而王至道和陈真早趁机轻巧的溜到角落处躲了起来。 山口雪子蓦然的在这儿看到了意中人陈真,惊喜之下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娇呼,不过娇呼一出口就醒悟过来陈真目前是见不得光的,而且这个冤家的一身夜行人的打扮摆明了来这儿是没有好事的,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幸好她反应也倒不慢,借口扭了脚瞒过了山口裕仁等人。 “雪子,早就劝过你好几次了,晚上早点睡,不要到处乱跑,你偏偏不听,这下扭到脚了吧?来,我来看看,严不严重!” 看到山口裕仁对山口雪子一脸慈爱的样子,王至道和陈真很难将他和刚才那个狠毒阴险的山口裕仁联系到一起。这不由不令王至道和陈真感叹,真正的恶魔果然是拥有上千张面孔,在不同的人的面前随时都可以变换。 山口雪子那敢让她父亲查看自己的脚,忙拒绝道:“不用了,我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事的。对了,父亲,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在忙什么呢?” 船越横山,秋野,出乎意外的还有王宝力,三人随着山口裕仁的身后一一出来,见到山口雪子,忙躬了一下身子:“大小姐,你好!” 山口裕仁对山口雪子道:“我只是在和他们谈公务上的事情,你也知道你父亲是大日本驻上海的代表,公事很忙的。你以后在我们谈公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再来打扰了!” “对不起,父亲,是女儿失礼了!”山口雪子忙道了个歉,然后又问道:“父亲还要继续和他们谈公事吗?那女儿就先回去休息了。不过父亲最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熬夜对身体不太好呢!” 山口裕仁“呵呵”一笑道:“行了,我知道我女儿关心我。放心吧,我们公事已经谈完了,现在我就回去休息。走吧,我们一起走!” 山口雪子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朝陈真和王至道的藏身处瞄了一眼,然后和山口裕仁一起离开了。 等到山口裕仁和山口雪子走了,船越横山对秋野道:“秋野医生,我也回去休息,明天再见吧!” 王宝力也忙跟着告辞。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秋野也回到自己的屋内。 王至道低声对陈真笑道:“五师兄,那个山口雪子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明明知道你今天此行可能是对她父亲不利,但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帮你!” 陈真低声叹道:“正是因为她这样做这样我才觉得很难过,雪子是个好姑娘,可惜她是个日本人,我们是命中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王至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有转移话题道:“现在山口裕仁等人都走了,只有秋野一人在,正是生擒他的好机会。五师兄,你在这儿给我放哨,我去将他擒出来!” 陈真闻言振起精神,问道:“你能行吗?” “放心,我看得出来,这个秋野并不是练武人,只用半秒钟我就可以制服他,相信我吧!” 王至道说着来到秋野的门前,用口水沾湿了手指,小心翼翼的将纸糊的门捅开了一个洞,往里面看去,只见秋野躺在塌塌米上,还穿着和服,却已经睡着了。 轻轻的弄开了门,王至道轻如狸猫般闪了进去,来到了秋野的面前。秋野在这个时候却刚好的睁开了眼睛,突然看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陌生人,不由自主的嘴张了张,正欲出声。王至道左手一把掩住了他的嘴,同时用右手的大拇指在秋野颈侧的大动脉用力一按。 颈侧大动脉受阻,秋野只是挣扎了两下,就双眼翻白的昏死了过去。 王至道将仅有五十公斤的秋野扛在肩膀上,出了屋,对正在警戒的陈真打了个得手的手势,招呼他一起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爱和他们开玩笑,本来以为会万无一失的行动偏偏却出了意外。扛着秋野经过隔壁一间屋时,也不知道秋野的这个邻居半夜三更的还爬起来干什么,还偏偏选这个时候拉开了门。结果,门一开,一个日本男人就刚好和王至道打了个照面。 嘴张了张,看到王至道和陈真样子的日本男人正要发出一声大叫。陈真快若闪电般的抢了上来,重若千均的一拳闪电般的打在这个日本男人的脸上,当场就将他打昏了过去。岂料,尖叫声还是响了起来。却是这屋内还有一个女人,长相妖治,身上的和服和发型很凌乱,脸上带着明显是云雨之后的风情。显然是在和这个男人在屋内鬼混,鬼混完了后日本男人打算送这个女人离开,岂料一开门就看到了王至道和陈真。 突然看到和自己鬼混的男人被人打昏并倒跌了回来,这个妖治女人本能的发出了可怖的尖叫声。尖叫声在寂静的夜晚像警铃一声响彻了整个虹口道场。刹那间,虹口道场所有的日本人都被惊醒了。 大惊之下,王至道心念电转,将肩膀上的秋野一把扔给陈真,快速的对他道:“五师兄,这个秋野关乎到陷害同盟会孙、宋、黄三位先生的阴谋,必须要将他带出去,第一时间向同盟会报告。但是我还不知道同盟会在那儿,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交给你了。我替你引开日本人,你马上带他闯出去。你放心,我有办法离开这儿,不会出事的!” 陈真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容不得他迟疑,当机立断的对王至道说了一句:“王师弟,那你保重!”然后扛着秋野从另一个方向奔去。 坏了他们行动的那个妖治的日本女人还在尖叫,王至道大感恼火,反手一个巴掌扇去,立即将这个女人打昏了过去,和她的男人躺在了一起。 急促的脚步声向这儿奔来,显然来的人不少。王至道将脖子上的面巾拉了上去,蒙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拨出插在腰间的三梭刺刀。 王至道向奔来的日本人迎了上去。闻声而来的十几个日本人显然是虹口道场的武士,反应比一般人快。听到那女人的尖叫,本能的知道出了事,个个只在身上披了件睡袍就冲了出来。岂料,迎接他们的却是死神,在王至道千锤百炼的一击必杀的招式之下,三梭刺刀配合着灵捷如猴的身法和闪电般的步法,左突又刺,前穿后插,每一击都会刺穿一个日本人身体。在三梭刺刀独特的血槽之下,这些日本武士个个伤口鲜血狂喷。不一会儿,走廊就变成了血红色的通道,地上足足躺了十多个日本武士的尸体。 王至道故意留下一两个活口,然后朝另一个方向冲了出去。借助这一两个活口,他成功的将虹口道场大部份的日本人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给了陈真一个离开的良机。 “什么回事?” 山口裕仁被惊醒了,向慌乱的手下大声吼道。 这名手下慌慌张张的回答道:“山口先生,好像有敌人闯了进来,还杀了我们很多人!” 山口裕仁的脸色一变,再问道:“敌人在那儿现身的?” 这名手下回答道:“好像是秋野医生那儿!” 脸色再变,山口裕仁本能的感到不妙,立即下令道:“快,叫军队来搜索,绝对不能让敌人逃出去,必要时可以让他们开枪射杀敌人,快去!” “是,是!我马上去叫!”这名手下急急的离开。 “船越君,王宝力,你们在那儿?”山口裕仁大叫道。 船越横山和王宝力早就被惊动,听到山口裕仁的叫喊急急的赶了过来。 “山口先生,我们在这儿!” “快,你们两个快点去秋野那儿看一看,我怀疑敌人是为了秋野而来的!” 船越横山和王宝力吃了一惊,忙点头应声“是”,急急的向秋野住的地方跑去。经过那条变成了血红色的走廊,十几具死尸的惨状令他们不由骇然色变。 王宝力蹲下来将地上的十几具尸体的伤口查看了一下,心中一跳,急急的对船越横山道:“我认识这种伤口,这是王至道的独门兵器制造出来的伤口,柳生宗二和秋山身上的伤口也是这样的!” “王至道!”船越横山脸色再变,道:“他一定是替他师父霍元甲报仇而来的。他娘的,他怎么会知道秋野在这儿?” 来到秋野的房间,左找右找也没有发现秋野的影踪,船越横山不由叹道:“看来他已经把秋野带走了!” “不!”却见王宝力双眼阴光闪闪,分析道:“那些尸体的血还在向外喷,显然是刚刚被杀的,王至道如果带着秋野的话,一定还没有走出去。我们只要把虹口道场包围起来,仔细的搜索,一定能将他搜出来!” “有道理!”船越横山点头道:“你去向山口先生报告,我去安排搜索,绝对不能让王至道将秋野带出去,否则我们麻烦就大了!”―― 各位朋友们,冲榜了,请大家疯狂给本书投票点击,同时向你们的群宣传一下吧!只要本书能冲上前三名,本人感激不尽,以最快速的更新来报答大家!请大家帮忙,谢谢大家! ------------ 第八十章 脱离虹口道场 和船越横山分别之后,王宝力急急的向山口裕仁的住宅奔去,刚转到一个院子,迎面突然刺来一道寒光直奔他的咽喉。 王宝力大惊,正想往后退,但是这寒光来得太快了,他后退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过。魂飞魄散之下,王宝力本能的举起右手阻挡。 一阵剧疼,却是手掌被这寒光刺穿了。 王宝力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刺穿他右手掌的寒光是三梭刺刀,奇异的三个梭锋,深深的血槽,令他的鲜血分成三道喷泉喷了他一脸。 王至道蒙着脸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王宝力忍着疼痛,吃力的道:“王至道,你不用蒙脸,我知道是你,你逃不了的,这儿已经让日本兵包围了!” 王至道冷冷的道:“王宝力,你这个武林败类,居然投靠日本人,甘愿做个汉奸!我就算逃不掉,也会先杀了你这个败类陪葬!” 手一缩,三梭刺刀从王宝力的右手掌收了回去,然后再一挺,向王宝力的心脏部位刺了过来。 王宝力忍着右手掌的剧疼,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挥出左手击向王至道拿着三梭刺刀的手腕。 岂料,王至道这一刺是虚的,王宝力的左手刚拍着他拿着三梭刺刀的手腕,他的左腿已经凌空踢向王宝力的颈侧。 王宝力右手掌受伤,无法阻挡,被王至道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颈侧上,当下脑袋一歪,翻倒到地上了。 王至道正欲上前给他一刀,结果他的性命。岂料,耳朵突然听到扳动板扣的声音,本能的向旁一闪,一粒子弹射在他刚才的位置。王至道一个转身,左手同时拨出了腰间的银色左轮手枪,只靠感觉,向开枪的方向开了一枪。 “嘣”的一声,子弹打穿了向他开枪的日本兵的眉心。 枪响声却将不少的日本兵和武士引了过来。 王至道一路急奔,身形以“8”的形不断的前进,日本兵的子弹纷纷的从他的身边擦过,硬是没有打中他。而王至道看也不看的回手一枪,就会有一个日本兵被打穿眉心而倒地。一连死了六个日本兵后,王至道的子弹也用光了。但是那些日本兵却让他弹无虚发的枪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找地方躲避,不敢再上前,结果倒给了王至道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很快就将这些日本兵甩掉了。 船越横山赶了过来,大声的问道:“人呢,抓住了没有?” 一个日本兵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报告船越君,没有抓住,让他逃走了,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 “你们是白痴啊!”船越横山勃然大怒,吼道:“亏你们还是大日本的精英皇军,这么多人开了这么多枪都没有挡住一个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没有睡醒吗!” 那个日本兵分辩道:“船越君,这不能怪我们无能,而是这个小子的枪法太神奇,开一枪就是打死我们一个兄弟……” “我不想听这些,马上给我搜,必务要抓住那个小子,要是让他逃走了,你们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快去找!”船越横山吼叫道。 那此日本兵一想到王至道的枪法,就心惊胆颤,但是在船越横山的催促下,不得不硬起头皮四处搜索。 王至道这个时候却跑到了后院,他本想从来之前陈真所说的那道围墙翻出去,却看到围墙的四面八方都是拿着步枪的日本兵,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潜进了一间屋内。 刚一闯进这个屋,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却是山口雪子。原来这个屋居然是山口雪子的香闺。 山口雪子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和服,秀发披散在肩上,优美动人的样子令王至道也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跳。 山口雪子显然是因为陈真的事情而睡不着,突然听到暄闹声和枪声,正感到心惊肉跳,为陈真担扰不已,蓦然的看到王至道闯了进来,愕然之余又心喜不已。她伸出一根雪白玉指放在红唇上,对王至道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王至道先是犹豫了一下,继又想到这个女人既然会为了陈真而不顾一切,那就不可能会出卖自己,即放心的掩上门,走了过去。 山口雪子迎了上来,压低声音急急的问他道:“王至道,你们来这儿做什么?陈真呢,他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他不会已经……” “你放心,五师兄没事,他已经闯出去了!”王至道打断了她的猜测。 “那就好!”山口雪子松子口气,玉手拍了拍挺翘丰盈的胸脯。却想不到她这个女人化的动作配合她动人的表情,倒令王至道感到了一种异样的诱惑力,不由自主的转开了视线。同时心中在警告自己:这个女人是五师兄的,自己不可以起邪心。就算她不是五师兄的,也不可以起邪心,因为她始终是个日本人,而她的父亲山口裕仁,迟早会成为自己的死对头,光是这一点,就绝不能和这个日本女人扯上关系。 山口雪子一点也没有发觉自己无意间的妩媚动作对王至道造成的刺激,皱起秀眉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和陈真来这儿干吗?” “当然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不是向你解释的时候,我必须要马上离开。雪子小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王至道问道。 “你要我帮你离开吗?我愿意啊,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你啊?”山口雪子的美眸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看起来极动人的。 王至道笑道:“你要帮我很简单,只要你帮我叫一个日本兵过来就行了。记住,要身材和我差不多的,最好不好惊动其他的人。” 山口雪子再眨了一下美睫,明白了王至道的意思,点头道:“我去试试,你在这儿等着!” 身为山口家族的大小姐山口雪子果然魅力无双,不到一分钟,就见她带着一个身材和王至道差不多的日本兵走进屋来。这个日本兵还以为自己艳福不浅,被这个美丽动人的大小姐看中了呢,兴致勃勃的跟了进来,连步枪也放在了门边。 一脸淫贱表情的日本兵刚要对大小姐说笑,后面却突然伸出一双手,一只按住了他的头顶,一只托住了他的下巴,一扭之下,这个日本兵的颈椎已经被扭断了。 山口雪子那想到王至道会当着她的面前杀人,不由吃惊的张大了小嘴,骇然无语。 王至道对山口雪子的反应视若无睹,当场就将日本兵的军服军帽拨了下来,直接的套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对仍然在发呆的山口雪子道:“雪子小姐,你对我的帮助,我不会忘记,以后我会还你这个人情。不过呢,为了避免雪子小姐你受到怀疑,我得打昏你,对不起了!” 山口雪子反应了过来,刚说了声“不!”王至道已经一掌劈在她的玉颈上,将她劈昏了过去。 口中说了句“抱歉!”王至道小心翼翼的将昏迷的山口雪子放到地上,然后拿起那个日本兵放在门边的步枪,悄无声息的潜了出去。 外面还有好几个日本兵正在四处搜索王至道的下落,见到王至道身穿的军服,也没有太留意这个“兄弟”的长相有什么不同之处,加上是半夜,视线有点模糊,故个个对他视而不见。 王至道打量了一下环境,趁没有人注意,朝一个正在搜索的日本兵开了一枪,然后指着一个方向用日语大声叫道:“八格,那个小子在那边!” 枪声和王至道的吼叫声将正在搜索的日本兵们惊动,纷纷朝王至道所指的方向追去,连守在围墙的日本兵们也离开了岗位,赶了过去。 王至道表面上看似和这些日本兵一起向那个方向追,实际上却是在不断的后退,在没有人注意下,他已经退到了围墙边。 正想翻出去,几声吠叫,却是三只狼犬朝他冲了过来,守在这儿的狼犬大概嗅出王至道身上的味道和那些日本兵不同,故没有上当,张着白森森的利齿向他咬来。 王至道三梭刺刀连刺两下,刺穿了两只狼犬的脑袋,然后跃起,踏在第三只狼犬的身上,借力向围墙一攀,身如灵猴般攀了上去。幸好愚蠢的日本兵倒没有学他那样,在围墙上布下碎玻璃等陷井,让他顺利的翻到了围墙外。 围墙外也有两个守卫的日本兵,见到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军服的王至道跳出来,先是愕然,然后醒悟的举起了步枪,只是还没有瞄准,咽喉就让王至道的三梭刺刀洞穿了。 解决了这两个日本兵,王至道一边脱掉令他不自在的日本军服,一边向精武门的方向跑去,他必须要抢先回到精武门,然后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十多分钟后,日本兵才发现了被杀的狼犬和围墙外死的两个日本兵,明白了他们的围捕已经失败,敌人早已经逃出去了。 船越横山一脸羞愧,对脸色铁青的山口裕仁请罪道:“对不起,山口先生,是我们无能,让那小子给逃走了!” 山口裕仁道:“秋野关乎到我们的大事,是不能落在王至道的手中的,万一他泄露出那件事,我们就麻烦大了。” 船越横山忙道:“山口先生,我立即率领我的弟子和军队去精武门,逮捕王至道,将秋野君救出来!” 山口裕仁摇头道:“王至道已经今非昔比,他有英国佬护着,我们很难动他。何况这个小子牙尖嘴利,诡辩之道极高明,他要是不承认来过这儿,我们是拿他没办法的。” “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小子可是杀了我们很多日本人的!”船越横山急急的道。 “当然不能这么算,我要王至道付出血的代价!”山口裕仁眼中凶光一闪,道::“船越君,你去联系伊贺派的八忍东户先生。和他一起率领那帮忍者杀入精武门。将精武门所有的人都杀得一个不留。现在离天明还有两个多小时,我要你们在天明之前完成这件事,同时放火烧了精武门,灭去一切的痕迹,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日本人做的!” 船越横山先是心中一惊,继又点头道:“是,山口先生,你放心,我马上去办!”―― 隆重推荐《白银领主的忧郁》书号105687。 鱼肉乡邻,自大狂妄,虚荣却又毫无贵族风范可言的乡巴佬小贵族,因为“诅咒”而娶到一头的贪婪成性,整个大陆最恶名卓著的大恶龙白银后…… ps:人设决定主角不是窝囊费―― 朋友们,起点重刷新了,上午九点半之前投过的票还能再投一次,请大家重新给本书投票,同时多帮忙点击宣传一下,谢谢大家了.今天还有两更,下午四点左右一更,晚上0点一更! ------------ 第八十一章 黎明前的血战(上) 一路急奔,王至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精武门。 刚刚推开门进入精武门,却意外的发现刘振东,农劲孙,霍廷觉,陈子正,还有孙大周和好几个陌生人都在院子里坐着。听到他的脚步声,个个都向他瞧来,其中有几个陌生人警惕的望着他,甚至将手摸上了腰间的枪柄。 这几个陌生人看起来似乎是孙大周带来的同盟会的人,其中有一个人王至道认出来了,意外的是曾经见过一面却无缘交谈的杜心武,他和那几个陌生人围着一个看起来年约三十,穿着西服,戴着眼镜,标准的知识分子,却一脸正气的中年人。似乎这个中年人是同盟会很重要的人物,杜心武和那些陌生人都在保护着他。 见进来的是王至道,农劲孙忙向杜心武等人打个“哈哈”道:“各位,别紧张,他就是你们要见的王至道,这小子就是喜欢半夜跑出去。幸好他回来了,总算没有让宋总长白等!” 原来这些人都是为了他而来的,王至道大感意外。 杜心武等人放松了警惕,农劲孙却向王至道斥责道:“王至道,半夜三更你跑那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宋总长特意放下一切公事,挤出宝贵的时间赶来见见你。谁料到你屋内居然没有人,让宋总长在这儿足足等了你快半个小时。” 宋总长,还真是出乎意外,这样的大人物也会跑来看自己,估计是因为自己的神奇枪法才会使他甘愿抽空来看望自己吧,可能他认为这样做才会让自己真心真意的为同盟会训练那六个枪手吧! 哑然失笑,王至道摆出一脸肃穆的样子,对孙大周道:“孙大周兄,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听我说,马上护送你们宋总长回到同盟会去,精武门即将有大事发生,他留在这儿会有危险的!” 孙大周闻言一呆,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精武门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霍廷觉沉声问道:“王师弟,你做了什么事情?不会又给精武门惹了麻烦吧?陈真呢,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王至道实话实说:“我和五师兄去日本的虹口道场生擒秋野,五师兄现在带着秋野去同盟会了!” 此语一出,人人皆惊。 农劲孙怒道:“王至道,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万一你们出了事怎么办?我本来见你不时很聪明,还以为你很懂事的,没想到你也和陈真一样冲动胡来……”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农大叔,现在不是责怪我们的时候。我闯出来的时候,杀了十几个日本兵,虽然蒙着面,不过估计山口裕仁猜得出是我做的,现在说不定已经准备来精武门了!” “你……”农劲孙指着王至道,气得说不出话来。 霍廷觉不悦的道:“王师弟,父亲的仇我比谁都想报,但是我们精武门有一百多个人,其中不少还是妇孺老弱,我们不能不为他们的安全着想。你和陈真这么乱来,惹怒了日本人,让他们杀上门来,万一伤害到那些妇孺老弱,你们能过意得去吗?就算你们要生擒秋野,也和我们商量一下,一起想一个安全可靠,无后顾之扰的办法,再一起行动。难道你们还以为我们会不支持你们吗?” 王至道叹道:“对不起,二师兄,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是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不过错有错着,我和五师兄无意听到了日本人针对同盟会的一个大阴谋。” 他转向宋总长等同盟会的人道:“宋总长,孙大周兄,我和五师兄听到山口裕仁和秋野等人的密谈,他们正在密谋毒杀孙先生,黄先生和宋总长你,目的是帮助袁大脑袋登上帝位,然后利用你们三人的死来控制袁大脑袋,间接的控制中国。听他们的口气,好像秋野医生制造一种可以控制毒发时间的毒药,而且正在对你们进行下毒,或者是已经将那毒药下到你们的身上了。所以我提议,你们尽快带宋总长回同盟会,找医生检查一下身体。五师兄已经带着秋野去了同盟会,估计可以从秋野的口中拷问出这件事情!” 孙大周等人闻言大惊,杜心武忙对宋总长道:“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你就会很危险,不如我们马上回同盟会,找个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 孙大周也忙道:“是啊,宋总长,你是我们同盟会的领袖,安危比我们都重要,请先随我们回去吧!” 宋总长却微微一笑,道:“生命都是平等的,我的安危又怎会比你们都重要,每一个人的安危都是同等的重要。人分三六九等,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新中国每一个人的地位和生命都是平等的。大周啊,你身为同盟会在上海的代表,必须要注意下言行,可不能再说出那样的话了!” 孙大周苦笑道:“宋总长,我说错话,我会检讨的。不过我想你还是……” 宋总长打断他的话道:“我会跟你们回去检查的,但不是现在。王至道和陈真能探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并生擒了秋野,是立了大功,但是日本人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上门来找精武门的麻烦,我们又岂能不管。所以我需要留在这儿,日本人来了的话,由我出面和他们交涉,争取将这件事情和平解决,为精武门免掉麻烦。” 和平解决,这个宋总长怎么会这么天真?王至道苦笑道:“宋总长,只怕日本人不会给你一个出面交涉的机会。秋野是山口裕仁集团的重要人物,身上掌握了许多日本的罪恶证据,是见不得光的。山口裕仁是绝不允许秋野落在我们的手上。目前他还不知道是五师兄带走了秋野,误以为是我带走了秋野。他也知道是不可能从我这儿要回秋野,为了防止秋野将那些秘密说出去,山口裕仁说不定会兵行险着,派军队伪装成土匪来袭击精武门,只要事后放一把火烧了精武门,到时候没有人有证据指责是他们做的。我对山口裕仁虽然只是见过几面,但是我却了解这个人的心思,他一定会这么做的,他的军队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你要是留在这儿,说不定会做了枪下的无辜之魂!” 农劲孙闻言大惊,忙对宋总长道:“宋总长,我觉得王至道猜测得很有道理,你要是在精武门出了事,我们可担当不起,你还是让心武和大周他们送你回去吧!” 宋总长却摇头道:“如果事情真的如王至道所猜测的那样,我就更不能走了。王至道和陈真是为了我们同盟会惹下这么大的祸,我怎么能临阵脱逃!日本人要是真的如王至道所猜测那样来袭击精武门,我虽然出不了多大的力,但是心武和大周他们却可以,何况他们都会用枪,能帮得上你们!” 孙大周和杜心武等人很了解宋总长的性恪,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了,就绝对不会离开。只有放弃再劝,转动心思考虑如何保证他的安全。 王至道很郁闷的瞧着宋总长,暗想历史上的宋总长好像就是在这一年在上海被暗杀了的。他不会是要死在精武门吧?那样的话,自己算是间接害死的他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虽然自己对宋总长之死了解得不多,但是还记好像宋总长是袁大脑袋派杀手暗杀了的,和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但是,如果日本人真的枪杀了宋总长,将事情推到袁大脑袋的头上呢?历史可不一定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一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又心惊起来。 不过看到孙大周和杜心武他们的表情,王至道知道是不可能劝得动宋总长离开的。于是即对霍廷觉道:“二师兄,趁现在日本人还没有来,我们不如将精武门的妇孺老弱安排一下,让他们找个地方藏起来,免得到时候会伤害到他们!” 霍廷觉却有点犹豫的道:“这样做好吗?这只是你的猜测,万一日本人并不会来袭击精武门……”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防患未然总是没错的,万一日本人真的来袭击精武门呢?” “好吧,农大叔,陈师父,这件事交给你们去办吧!我知道精武门后院有一个避难用的地下室,你们将精武门的妇孺老弱安排进去。另外叫醒晓惠,让她帮下你们。” 农劲孙和陈子正知道日本人如果真的来袭击,那些妇孺老弱即会很危险,闻言不敢怠慢,急忙的进去安排了。 “大师兄,我的那些学生呢?”王至道问刘振东道。 “正在睡觉呢,你白天那样折腾他们,只怕他们现在都睡得像死猪一样。”刘振东回答道。 “得叫他们醒来,这十二个学生可是一支有力的军队,岂能弃而不用!” 王至道说着向自己对面的住宿走去。一脚踢开了门,大声吼道:“都给我起床,敌人来袭了!” 张云岗等同盟会六人毕竟是练武人,虽然白天累得快死去,但是警惕心仍然没有失去,听到王至道踢门声就醒了过来。而那六个英兵却仍然躺在床上发出鼾声,对王至道的话仿佛没有听见。布隆德甚至发出如梦呓般的声音:“教官,我们快累死了,你就让我们好好睡一觉吧,别再玩什么警觉训练游戏了……” 王至道大怒,掏出已经重新装上子弹的左轮手枪,朝屋顶开了一枪。 “嘣”的枪声一响,顿时将六个英兵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教官,发生了什么事!”六个英兵大叫道。 王至道却耳朵一动,他听到了屋顶上的动静。屋顶上居然有人在,这些人的身手还不是一般的高明,居然能瞒得过自己耳朵。要不是自己这无意的一枪惊吓到他们,令他们露出破绽,只怕自己还查觉不到。 想到这儿,王至道的神色凝重,对张云岗等人低喝道:“马上起床,带上你们的武器,有敌人袭击!” 靠感觉分辨了一下,王至道再向屋顶开了一枪,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裤,还蒙着头和脸,仅露出眼睛的人如皮球一般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王至道跳了出去,对正在吃惊的霍廷觉等人喝道:“大家小心,敌人已经来了!”―― 感谢各位书友们的支持让本书上了周榜,本人会继续努力,请大家也帮忙令本书继续呆在周榜上.谢谢大家! 推荐 ------------ 第八十二章 黎明前的血战(下) 从屋顶摔下来的黑衣蒙面人被王至道隔着一层屋顶的一枪打中了胸口,落地后还没有死亡,挣扎的从身上摸出一把暗器,向同盟会那些人的方向抛去。 “呜呜”的啸声,蒙面黑衣人抛出的却是几枚十字星镖,带着诡异的啸声高速旋转着飞向同盟会那些人,其中有一半飞向宋总长。 护在宋总长身边的杜心武眼中精光一闪,脚步一动,已经挡到宋总长的身前,右手伸进口袋,抽出时一抛,几颗暗器准确无误的将蒙面黑衣人的十字星镖打掉了下来。 待杜心武的暗器掉到地上,众人才看清楚那只是几枚银元。 “十字星镖?大家小心点,这些人应该是日本伊贺派的忍者,他们都是一流的杀手,不好对付!”杜心武看到被自己打落的十字星镖,即出言提醒。 那个蒙面黑衣人抛出了几枚十字星镖之后,挣扎了几下即断了气。然后黑影连闪,足足超过三十多个黑衣蒙面忍者从屋顶,围墙外一一的翻了进来。 看到在场的精武门和同盟会的人,这些蒙面忍者也不吭声,先是掷出几枚十字星镖,然后个个拨出寒光闪闪的武士刀,杀了上来。 这些蒙面忍者的运气也太差透了,本来隐藏得好好的,打算找个机会偷袭,谁料到会让王至道无意的一枪就暴露了形踪,不得不现出身来,改暗杀为明杀! “杜先生,孙兄弟,你们保护宋总长避到里面去,这些忍者交给我们精武门!” 霍廷觉说着踢出一脚,将桌子踢立到半空中,挡住了大半的十字星镖,然后移到操场边的供精武门弟子练武的兵器架旁,速度的抽出一根弹性极佳的白蜡长棍来。一个横扫千军,向冲到最近的三个蒙面忍者扫去,长棍带起的凌厉的风声骇人之极。可见这个精武门的门主本身的实力的确不俗。 三个蒙面忍者见他的长棍来势凶猛,用刀劈不及,当下一齐凌空翻了个跟斗,避开了这一棍,落地时一个翻滚,三把武士刀一齐劈向霍廷觉。左边的忍者劈左腿,右边的忍者劈右腿,而当中的忍者则一刀向霍廷觉当头劈下。 霍廷觉心中一惊,急速的退了一大步,手中长棍同时再一次的横扫,险到万分的避开了被三刀分尸的命运。 在另一边,杜心武和孙大周听从霍廷觉的安排,不由分说的强行护送着宋总长向内院退去。而其余的保镖们则掏出了藏在腰间的驳壳枪来,对准了这些蒙面忍者。 他们刚要开枪,那些蒙面忍者却飞速的抛出一大堆黑乌乌的暗器来。 这些黑乌乌的暗器还没有打到这些保镖的身上,就在空中猛烈的爆炸了,并燃起惊人的火焰速度的卷到这些保镖的身上,令这些保镖转眼间就变成了火人。 这些保镖惨叫着在地上剧烈翻滚着,却偏偏阻止不了燃烧的火焰,很快就被烧得没有了声息。 在这些保镖后面的刘振东很幸运的避过了这一劫,见到这些保镖们的惨状不由又惊又怒。怒吼了一声,他猛的踏前一步,一挥铁掌向一个蒙面忍者当头劈下。 岂料,迎接他的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刘振东的铁砂掌功夫就算再好,也始终不可能与兵器对抗,不得不收回了铁掌,向后退了一步。 就这么一退,四个蒙面忍者已经冲到他的面前,四把锋利的长刀一齐向他劈下。 “嘣嘣嘣嘣!”的四声枪响,这四个蒙面忍者却被飞来的子弹洞穿了脑袋。 开枪者自然是王至道,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快这么准的枪法。刘振东正要向他道谢,却听王至道大喝道:“大师兄,取兵器,别用肉掌对刀那么愚蠢!” 刘振东闻言脸色微红,也不分辩,身形急退到兵器架边,抽出了一根三节棍。一抖之下,三节棍如游龙般向蒙面忍者挥去。 王至道的十二个杂牌兵学生这个时候才知道王至道并不是在跟他们玩警觉训练游戏,而是真的有敌人来袭。大惊之下,顾不得身体的酸疼,取出藏在床下用来训练的枪械,就欲冲出门。 王至道却挡住了他们,先对六个英兵喝道:“你们就留在这个屋内,守住窗户和门的位置,看到黑衣蒙面人就向他们开枪,不要让他们靠近,但是你们也不许冲出去。就当这是在打阻击战好了,听到了没有!” 六个英兵仿佛回到了战场之上,神情激动的齐声回答道:“听令,长官!” “你们六个拿着枪跟我来!”王至道指着同盟会六人组,让他们跟着自己。 张云岗、顾如章和马长文三人是最服从命令的,闻言一言不发就跟着王至道奔了出去,而朱国绿和万显声则有点犹豫,但是看到张云岗三人跟着王至道冲出去了,只得也跟了上去。只有王子树不愿意动,反而问道:“教官,你要带我们去那儿?” 王至道喝道:“去内院,有很多不会武功的妇孺老弱住在内院,我们得去保护他们!王子树,你要跟我学枪法就跟着我来,如果你敢在这个关键时刻和我斗气,我保证这件事结束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将你赶出精武门!”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王子树的表情僵了一僵,最终选择了服从,跟着万显声的身后向王至道追去。 “嘣嘣”几声枪响,守在门口和窗户的六个英兵对着攻击刘振东和霍廷觉的蒙面忍者们开了枪,他们的枪械是英国本土生产的步枪,虽然不是每弹必中,但是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十枪至少会有三四枪命中。不一会儿,围攻刘振东和霍廷觉的蒙面忍者就倒下了一半。 王至道见状放下心来,带着同盟会的六人向内院奔去,一路上遇到蒙面忍者,王至道随手就是一枪,每一弹都能洞穿一个蒙面忍者的脑袋,看得张云岗等人佩服不已,就连王子树的脸上也露出羡慕的表情。 子弹打完了后,王至道摸了摸口袋,发现威尔士送给他的子弹只剩下了四粒。皱了下眉头,王至道速度将子弹装上,然后将左轮手枪插回腰间,问张云岗等人:“你们带的是什么枪,共有多少发子弹?” 张云岗亮了亮手上的驳壳枪,回答道:“我们一人一把盒子炮,都装有二十发子弹。不过我的枪法不行,不敢随便浪费!” “把你的盒子炮给我!”王至道不客气的向张云岗伸出手。既然他自己承认枪法不行,那就没必要在他的手上浪费掉子弹。 张云岗很服从命令,闻言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驳壳枪递给了王至道。 来到内院门口,王至道正要先进去,枪声突响,几粒子弹打在地上。王至道忙一闪,避到门旁。视线向内瞧去,开枪的人却在屋顶上。看来日本派来的杀手之中,还夹着几个会开枪的日本兵。 王至道心中有点焦急,杜心武和孙大周可是带着宋总长闯进了内院的,不知道他们遇难了没有?还有农劲孙和陈子正,他们有没有安排那些妇孺老弱避到地下室?估计时间上来不及,谁会想到这些日本的杀手会来得这么快速! 王至道仔细的分辨了一下,肯定了屋顶上共有七个枪手,他们用的枪都是三八式步枪,这种步枪的杀伤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因为后座力小,就算普通人用起来精确度也较高。 王至道一边观察着那七个枪手的位置,一边对顾如章等人道:“我来解决掉这些枪手,你们给我掩护后方,有敌人来了就开枪!” 话音刚落,就听到“嘣嘣嘣”的开枪声,转头一看,却是左面围墙翻来了三个蒙面忍者,万显声和王子树率先开了枪。但是他们的枪法太差劲了,一口气开了五六枪,居然一枪也没有打中。 王至道向万显声和王子树看去,却发现这两个人居然是闭着眼睛的,当下不由勃然大怒,走过去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巴掌,吼道:“谁叫你们闭着眼睛开枪的,给我睁开眼睛瞄准敌人再开枪!” 万显声被王至道一巴掌打得头昏眼花,闻言赶紧睁大眼睛,瞄准了半天才开了一枪,但是仍然没有命中。而王子树受了王至道一巴掌,却怒瞪着眼睛,反将枪口指向了王至道。 手一轻,却是手中的驳壳枪让王至道夺去了。然后王至道反手再给了王子树一个巴掌,喝道:“战斗的时候敢将枪口对着自己人!这笔帐我先给你记下,等解决了这些忍者我再找你算帐,从现在起,你不准再拿枪了!” 那三个蒙面忍者躲闪了半天,见这些人的枪法极差,现在居然还内斗起来,不由暗笑这些中国人真愚蠢。掏出十字星镖,向这些中国人掷去。 “嘣嘣嘣”三声枪响,却是王至道一连三枪,不但打掉了三个蒙面忍者掷出的三枚十字星镖,余力不减的子弹还接着打中了这三个蒙面忍者的心脏部位,令这三个忍者倒了下去。 将从王子树手上夺来的驳壳枪丢给张云岗,王至道对他道:“这枪你暂时由你拿着,你和009他们给我掩护,我先进去解决掉屋顶上的七个枪手!” 说完,王至道冲进了内院,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在地上一个翻滚,避开了子弹,同时向屋顶开了一枪,当下即解决掉了一个枪手。 枪声再响起时,王至道已经避到一座假山后,再两枪向屋顶打去。这一次将两个枪手都从屋顶上打掉下来了。 余下的四个枪手王至道的枪法如此惊人,不由骇然的缩下了头。 趁机四处扫瞄了一下,王至道蓦然看到邬心兰。这个傻女孩,不知道何时出来了,看到了他,居然傻乎乎的向他奔了过来。 而在这个时候,王至道看到,那四个枪手又开始冒出了头,并将枪口对准了向他奔来的邬心兰。 王至道心中大惊,猛的向邬心兰冲去,抱住她往地上一个翻滚,枪声同时在这时候响起,正好打在邬心兰刚才的位置上。 搂着邬心兰再一个翻身,王至道同时朝屋顶一口气开了四枪。枪枪命中,四个枪手个个被子弹洞穿了头―― 0点了,大家请疯狂给本书投票吧,已经掉到周推榜最后一名了,大家努力不要让它掉出周推榜啊!谢谢大家! ------------ 第八十三章 八忍东户 搂着邬心兰香喷柔软的娇躯,王至道心头却在冒火。 “邬师姐,你在发什么神经!难道你看不到上面有人在开枪吗?子弹乱飞,你还敢跑过来,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邬心兰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太冒失了,她一脸委屈,低声分辩的道:“人家是心急啊!对不起,我没尽到做保镖的责任,周蝶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周蝶姐不见了!”王至道心中一惊,猛的坐了起来。邬心兰被他突然坐起来的动作差点要掀翻起来,本能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姿态有多暧mei就有多暧mei。 偏偏王至道对这暧mei的姿势没有反应,一把扶着邬心兰站了起来,道:“周蝶姐住在那儿,带我去看看!” 邬心兰发觉了自己和王至道的样子太过于暧mei,好像是亲密的情侣搂抱在一起,本来已经脸红了,但是听到王至道问题,脸色又由红转白,松开了搂在王至道脖子上的双手,道:“你跟着我来!” 跟着邬心兰向内院的住宿走去,王至道问道:“周蝶姐是怎么不见了的?” 邬心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听到枪响,我就起来了,第一时间往周蝶姐的屋内赶去,却发现屋内没人,我到处找也找不到,心急之下,正好看到了你,就向你跑来了!王至道,那些袭击者是什么人啊?你说周蝶姐会不会是让他们给抓了?” “不可能!”王至道否定道:“这些小日本是来杀人的,不可能还有心情抓女人,何况他们来了也没多久,就算抓人,动作也不可能那么快!对了,你是周蝶姐的贴身保镖,怎么没有和她住在一起?” “我也想啊,但是周蝶姐说她习惯一个人住一间屋。”邬心兰委屈的回答道。 来到精武门为周蝶安排的住宿,王至道不客气的一脚踢开了门,却听到里面响起一声惊叫。 发出惊叫声的却正是他们要找的周蝶,只见她正站在屋内,右手捂着高耸的胸脯,显然是让王至道突然踢门的动作吓了一跳。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问身边的邬心兰道:“你不是说周蝶姐不在吗?那这女人是谁啊?” 邬心兰一脸愕然,分辩道:“我之前来时周蝶姐的确是不在啊!周蝶姐,你刚才去那儿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周蝶拍了一下心口,松口气道:“原来是你们啊,吓了我一跳!王至道,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呢!我刚才只是出去走了一走,听到枪响就立即回来了!” 王至道也松了口气,对周蝶道:“周蝶姐,小日本在袭击精武门,你现在呆在这儿不安全,我带你们去精武门的地下避难所,精武门的老妇孺幼目前都集中在那儿,有很多精武门的师兄在保护,你过去会安全一点,等到我们击退了小日本就没事了!邬师姐,护着周蝶姐跟着我走!” 转身出了门,经过周蝶住宿的窗户的时候,王至道突然发现在周蝶窗户下有一个黑衣忍者的死尸。这个黑衣忍者所穿的忍者服和之前的那些忍者衣服不一样,颜色较深,料子看起来也要高级得多,而且他的武士刀更精致高级,不过却没有拨出来。显然是个高级忍者,或是这些蒙面忍者的一个头目。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忍者的面巾被扯了下来,死时瞪大着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谁杀了这个忍者?看他的面巾好像是自己扯下来的,他为什么会自己扯下面巾?王至道心中有点好奇,忍不住蹲过去查看了一下这个忍者的死因。却骇然发现这个忍者是被人硬生生扭断了咽喉的。杀人者显然之前就和这个忍者面对面站立,然后突然出手掐住了这个忍者的咽喉,把咽喉给扭断了。 很明显,杀人者和这个忍者是认识的,否则这个忍者也不会自己扯下面巾,和杀人者站得那么近,更不会被杀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大概是不相信那人会杀了他吧! 王至道看到了忍者咽喉深深陷进去的指甲痕,指甲痕上还沾了点像是指甲油的东西。心中一动,本能的转身向周蝶看去,正好看到了周蝶的眼中露出紧张的神色,虽然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让王至道捕捉到了。而且周蝶的纤纤玉手上,指甲的确是涂着和死者伤痕上同样的指甲油。 难道会是周蝶杀了这个忍者?她难道还会功夫?她到底是什么人? 王至道心中大感惊奇,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道:“这个忍者也不知道是让谁给杀了的,居然会死在这儿?” “是啊,我之前来找周蝶姐时,好像没有看到这个死尸呢!”邬心兰不明白王至道为什么对这个死尸这么在意,随口应道。 “王至道,我们还是走吧,老是看着这个死尸,让人家毛骨怵然呢!” 周蝶一脸害怕不安的表情,令王至道无法分辨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害怕。想了一想,王至道还是放弃了现在追究此事,暗想就算周蝶真的有问题,目前也不可能会害自己,还是以后再调查她吧!于是他即道:“那我们走吧!” 来到内院的避难所,王至道看到了一大堆人,包括农劲孙,陈子正,还有杜心武,孙大周和宋总长等人。 这个所谓的地下避难所,实际上是精武门制造的储藏冬粮的地下储粮室。因为精武门人多,故储粮室造得够大,足够挤得下上百个人,入口不大,只要把入口封住,或是让一两个会武功的人守在入口,只要敌人不会用火攻水掩,这个地下储粮室就拥有了一夫当关,万无莫开的优势。 农劲孙和陈子正本来是在安排精武门的妇孺老弱来这儿躲藏,谁料到敌人来得会这么快,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地下储粮室的入口,敌人就从屋顶上杀了下来。 这些忍者们接到的命令是:见人就杀,一个不留! 故他们见到这儿有这么多人,即冲了上来,十字星镖,武士刀毫不留情的向那些妇孺老弱挥去。 杜心武死死的护着宋总长,凡是有冲上来的忍者都会被他凌厉的拳脚一两招就击毙。这些忍者看出杜心武实力太厉害,不敢再来送死,改向那些妇孺老弱杀去。因为杜心武的目的是保护宋总长,故坚持不离开宋总长身边一步,对那些被忍者们追杀的精武门的妇孺老弱,只有无何奈何,想救也有心无力。 护住这些妇孺老弱的除了陈子正外,还有十几个精武门的会武弟子,虽然实力也算是不俗,而且这些妇孺老弱又大都是他们的家属,故个个都奋不顾身的保护着他们。但是这些精武门弟子却远不是这些以杀人为生的忍者们的对手,没多久就被劈倒了一大半。本来跟着杜心武一起护着宋总长孙大周见状不由心急,对杜心武道:“前辈,宋总长交给你保护,我去帮帮他们!” 说完向那些忍者们冲去,抓住了一个忍者的后衣领,先是一拖再发劲掌根向忍者的后脑一击,立即将这个忍者击毙了。 另一边的陈子正看到精武门的弟子一个个的让这些忍者们杀掉劈伤,其中还有几个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弟子,不由眼红了,怒吼了几声,鹰爪四下翻飞,扭碎一个忍者的喉结后,再挖下了一个忍者的眼珠,发狂的样子倒令这些忍者吓了一跳。可惜陈子正的鹰爪再厉害,也始终不是钢爪,在锋利无比的武士刀面前,很快就被逼退,下一秒左臂就被划了一刀,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嘣嘣”的枪声连响,正在攻击的忍者们一个一个的倒下,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两个忍者还站着。而枪声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 “王至道,为什么停止了,开枪杀了这两个狗日的东洋鬼子!”却是陈子正在怒吼道。 王至道却一把丢掉手上的驳壳枪,拨出三梭刺刀,淡淡的道:“子弹已经打完了,我们直接杀了他们就是了!邬师姐,你保护着周蝶姐!” 一挥三梭刺刀,王至道正要向那两个还活着的忍者冲去,突然听到“呜呜”的啸声,一枚十字星镖高速旋转着向他射来。 王至道手中三梭刺刀一挥,将十字星镖击落,却感到手掌震得发麻。心中不由暗惊,好强的力道,这只怕不是普通忍者抛出的十字星镖。 又有两个黑衣蒙面忍者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其中一个身形王至道一看就分辨得出来是船越横山,只听他对身边的蒙面忍者道:“八忍君,这个小子就是王至道,我们这次行动算是失败了,不过要是能杀了这个小子,也许可以平定山口先生的一点怒气。” “那就交给我了,你去对付其他的人。这小子杀了那么多我的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这个叫八忍的忍者拨出雪亮的武士长刀,向王至道逼进。 “见不得人的家伙,报上名来!”王至道知道这个家伙实力非同小可,当下出声质问,左手却悄悄的摸了下藏在腰后的左轮手枪,里面还有四粒子弹,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八忍冷哼一声,以中文道:“反正你小子是死定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听好了,我叫八忍东户。到了阎罗王那儿别忘记你是死在我八忍东户手上的!” 身体就地一个翻滚,八忍东户的长刀斩向王至道的双脚。 攻击下盘,王至道跳了起来,手中三梭刺刀向八忍东户的头顶刺下。 岂料,八忍东户长刀突然向上,双手握紧刀柄,猛的向王至道的三梭刺刀劈去。 “铛”的一声,巨大的斩击力居然硬生生的将王至道手中的三梭刺刀劈断了―― 提醒一下大家,投票,点击,宣传.谢谢大家! ------------ 第八十四章 大获全胜 八忍东户的武士刀很长,刀身比一般的武士刀要厚,刀锋却雪亮无比,隐约之间还荡漾着水波纹,显然是精品中的精品。王至道的三梭刺刀虽然不算是精品,但也是较坚硬的好钢打造出来的,穿透人体最坚硬的头盖骨都没有问题,谁知道却这么轻易就让八忍东户的武士刀斩断了。 看到辛辛苦苦才打造出来的三梭刺刀没用多长时间就断成了两截,王至道又吃惊又愤怒。但是他却没有将断掉的三梭刺刀抛掉,仍然紧握着半截三梭刺刀,上步身体一蹲一晃,绕过八忍东户的武士刀,逼近了八忍东户内围,用已经仅剩下十公分长的三梭刺刀向八忍东户的心脏部位刺去。 八忍东户果然是个高手,被王至道贴身攻击,一点也不慌乱,武士刀一转之下,交到了右手,变成了单手反握,一个横削,削向王至道的咽喉,同时左手伸回腰间,拨出了小太刀,向王至道刺来的半截三梭刺刀架去。 八忍东户的武士刀已经横在面前,底下还有小太刀挡架,王至道的半截三梭刺刀如果继续向前刺,只怕得先被削开咽喉。暗骂了一声,王至道改进为退,后退的同时却起脚踢向八忍东户的下裆。 八忍东户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手,反应极快,右手一转之下,武士刀由反握又变成正握,同时顺势向下劈击王至道踢来的脚。 王至道缩回脚一瞬间,八忍东户踏前了一步,武士刀由下劈改为上撩,从王至道的下裆向上划去。招式又毒又辣,要是王至道让这一刀划中,不但那话儿被废掉,只怕还得开膛破肚。 王至道无奈之下,不得不再次后退。就这么一退,优势全失,八忍东户已经改为双手握着武士刀,狂风暴雨般向他攻了过来,而小太刀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插回了腰间。 招式简简单单,不过是劈撩两式,但是每一式都包含着平立斜不同的方位,组合起来,变得天衣无缝,几乎每一个空间都攻击到了。加上八忍东户挥刀的速度极快,惊人的斩空声几乎撕破耳膜,王至道一时之间,只有选择避其锋芒,不断的后退。 幸好王至道很了解日本剑道的打法,虽然被逼得不断的后退,落在下风,但是八忍东户硬是无法伤到他一根毫毛。 不过八忍东户并非纯粹的剑士,而是个忍者,刀法看起来虽然和剑道差不多,但毕竟不是剑道,而是比剑道更加诡变,凌厉尤有过之的杀人刀法。见久攻不下,八忍东户突然的变招,站立的身体突然往地上一个翻滚,滚到了王至道的脚,武士刀水平的向王至道的双腿劈去。 再退已经来不及,王至道本能的跳了起来。岂料,八忍东户脚一蹬,居然也跳了起来,而且比王至道跳得更高,武士刀更是高高的挥起,凌空斩向王至道的面门。 那料到八忍东户的动作会这么快,尚未落地的身形已经无法再变化,王至道大惊之下,急中生理,手中的半截三梭刺刀当着暗器向前掷去,直射八忍东户的咽喉。 八忍东户遭此变故,仍然临危不乱,劈向王至道的武士刀收回一挡。 “铛”的一声,火星四射,半截三梭刺刀被挡飞。但是王至道在这个时候已经落地,后足一蹬,前脚一弹,已经再次撞进八忍东户的内围,双手一把抓住了八忍东户持刀的手腕,同时底下的双脚连环踢击,目标是八忍东户的脚胫,膝内侧。 八忍东户的脚上功夫也不差,以踢破踢,挡下了王至道的双脚连环踢击。然后他双手发力,想挣脱王至道抓住他手腕的双手。八忍东户的力气无疑很大,但是王至道的抓拿法却与众不同,他用手拿人的时候习惯把力量集中在指尖端上,这样的拿法能令对手感到被拿之处剧疼无比,使不出力道,一般很难逃脱。故八忍东户一挣之下,非但没有挣脱,反而令王至道的指甲深深的掐入了他的肉中,拇指的尖端甚至掐进了他的脉门穴,几乎要将脉搏给掐断。八忍东户剧疼之下,底下就没有顾上,被王至道右脚一个刮地风重重的踢在脚胫上。然后王至道的脚跟猛的往下一跺,正好踏在八忍东户左脚的脚趾上,猛烈的力道当下即将八忍东户的脚趾头给踏断了。 八忍东户疼得脸色剧变,大叫了一声,蓦然一个弯膝撞向王至道的肋骨上,而且撞击的位置正巧是上次被李叙文以寸劲连击打断了的肋骨。 这下轮到王至道疼得脸色剧变,不过他却拼命忍着不放开抓住的八忍东户的双手,猛然的一个扭身,将八忍东户双臂夹到了腋下,一个翻身,将八忍东户压了下去,同时将双脚提过头,双腿交错一绞,如剪刀般绞住了八忍东户的脖子。 兵器之战变成近身战,转眼间又变成了地面缠斗。 王至道用双腿绞住八忍东户脖子的招式正是在后世很流行的地面修斗大赛中比较常见的交剪腿锁颈式。这一招在中国传统武术中也比较常见,俗称叫做“错腿”,不过一般都是用来反剪敌人的膝关节,以交错的力道将敌人弄倒在地上。只是这一招传到后世后,继渐演变成剪脖子,甚至被后世著名的喜剧明星周星星应用到电影上,成为著名的“剪刀腿”。 这种以大腿的力量交错绞住敌人的脖子的招式只要能应用得成功,一般都会令敌人丧失战斗力,甚至窒息或是颈椎折断而亡。因为双腿的力量远比手臂强大,以双腿绞住脖子,比用双臂锁颈更难以挣脱。 八忍东户虽然是个很厉害的忍者,但是对王至道这种后世才流行起来,比柔道的寝技更有效的地面缠斗法却是第一次领教到,当下被绞得无法呼吸,紧握在双手中的武士刀也不由自主的松掉了。 不过八忍东户却没有因此而完蛋,在双手被制,脖子被绞的不利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反击。只见他的右脚抬了起来,以违反人体生理结构的角度不可思议的抬过了头顶,重重的向王至道的面门踢了下去。 但是,这一招反击却将他送上了死路,王至道看到这一脚向自己的面门踢来,本能的腰部一发力,身体猛的一个翻转,并带动了大腿猛力的一扭。结果,只听“喀嚓”的一声,八忍东户被他这一扭身之力,将颈椎给扭断了。 放开了已经死去的八忍东户,王至道站了起来,发现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那两名本来还活着的忍者也不知道被谁杀掉了,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日本方面就只剩下了船越横山一个人。他的实力虽然很强劲,但是遇到孙大周这个实力不比他差多少的对手,而且还有杜心武这个实力更强大的对手在旁虎视眈眈之下,不由心中慌乱,出招散乱,左拙右支的,渐渐露出了败相。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邬心兰和周蝶在王至道和八忍东户打起来之时已经和农劲孙陈子正他们站在一起,因为来袭的日本人已经剩下了两个人,故那些妇孺老弱也没有必要再往地下储粮室避难了,纷纷为孙大周和王至道打气。见到王至道干掉了八忍东户,邬心兰故意大声娇叫道:“王至道,你好棒,又杀掉了一个日本人!” 此语一出,已经在独身作战的船越横山不由心中再吃一惊,结果空隙大露,被孙大周一个转掌差点打翻。 “船越横山,你的同伴们全都死光了,就剩下你一个人。我劝你不必再抵抗了,乖乖束手就擒,只要你愿意指证山口裕仁的罪行,我们就饶你不死,否则的话,我就毙了你。还不给我住手!” “嘣”的一声,却是王至道拨出还剩下四粒子弹的左轮手枪,朝空中开了一枪。 船越横山心中一个啰嗦,他没料到王至道的左轮手枪居然还有子弹,想到王至道弹无虚发的神枪之技,不由一阵心寒,本能的停下了攻击动作。 “嘣”的一声,却是孙大周重重一掌劈在船越横山的颈侧,将他劈昏了过去。 山口裕仁指使的血洗精武门的行动,终于随着船越横山的倒下彻底的失败了。 “宋总长,农大叔,陈师父,王师弟,你们没事吧!” 却是在前院的霍廷觉和刘振东进来了,跟着他们还有同盟会的六人组,至于那六个英兵,估计还听从着王至道的命令,守在他们的住宿。 “已经结束了,敌人全部被消灭,而且我们还生擒了一个敌人,这个家伙是小日本的重要人物,有他在手,我倒要看看山口裕仁这次用什么话来推脱?”王至道指着昏迷的船越横山对霍廷觉和刘振东等人道。 “精彩,真是精彩!”却是宋总长在鼓掌,只听他赞叹道:“通过今天的事情,我不但见识到了王至道神乎其神的枪法和过人武功与智慧,还看到了在场各位奋不顾身抵抗敌人的勇敢和血性。中国能有你们这样的热血英勇好男儿,又何愁中国不会强大!我今天总算是没有白来一场。” 这些话倒将王至道等人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王至道谦虚的道:“宋总长太过奖了。不过我想,奋不顾身的抵抗入侵者,这是每一个真正的中国人都会做的事情吧!” 宋总长点点头,又道:“各位,我有个请求,你们能不能将这个日本人交给我来处理,由我来和日本人交涉?”—— 又O点了,大家有票就给精武门投吧,另外,本书会在四月份上架,有月票的朋友们,四月份的月票给本书留着吧,谢谢了! 推荐一下新人的书 ------------ 第八十五章 宋总长之死 霍廷觉道:“宋总长你客气了,处理这种事情我们都不如你有经验,自然是交给你处理了。小日本在我们精武门杀了这么多人,希望宋总长能我们讨回公道,拜托了!” 宋总长的脸色沉重,点头道:“我会尽力!” 宋总长和杜心武孙大周等人离开了后,精武门在霍廷觉的领导下开始清理战场。 到天明时,才清理完毕。这一战小日本方面除了被同盟会带走的船越横山外,来的四十名忍者和七名枪手全军覆没,其中超过一半是死在王至道的神枪之下,另外有十来人却是让六个英兵打死的,看不出来这六个英兵还真不容小视,不愧是从战场归来的军人。而死在霍廷觉刘振东陈子正杜心武孙大周这些高手的手上反而是最少。这从侧面证明了,武功的杀伤力,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枪械。 精武门方面也损失惨重,有七个弟子阵亡,而受伤的人包括陈子正在内,有十来个人,也幸亏这些人奋不顾身的杀敌,精武门的妇孺老弱没有一人受到伤害。同盟会方面的人,宋总长带来的那些保镖,除了杜心武外,其余的人都让忍者的火焰弹给烧死,尸体惨不忍睹。 这一战,精武门和同盟会看似胜利了,但只是惨胜,因为他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死者不少的亲戚朋友们都在场,收拾他们的尸体时,个个不由放声大哭,整个早上,精武门充填着惨痛和悲伤。 刘振东一脚将地上的一个日本忍者的尸体踢飞,大声吼道:“兄弟们,拿起你们兵器,跟我一起杀进日本的虹口道场,干掉山口裕仁那个狗娘养的!王至道,和你们学生们带上你们的枪,我们去杀光小日本!” “站住!”却是农劲孙喝道:“振东,你在干什么?虹口道场是日本人的重要场地,驻有那么多军队,就凭你们几个能杀得进去吗?就算能杀进去也只是送死而已。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你忍心让你们师弟们再去送死吗?何况宋总长不是说了吗,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他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你急什么急!” 霍廷觉也劝道:“是啊,大师兄,还是等到同盟会的人来了在说吧,我们不急于一时!” 刘振东一掌打在练武用的木桩上,登时将木桩给打断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宋总长终于来了,这一次宋总长身边除了杜心武和孙大周外,还另带了十来个人,个个腰插驳壳枪,身体精健,眼神很充足,显然都是高手!看来凌晨发生的事情令同盟会吓坏了,担心宋总长再遇到危险,即派出更多的保镖跟着他。 看到精武门的人个个一脸期望的表情瞧着他,宋总长却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的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也知道你们在期望什么。但是,对不起,估计我会让你们失望的。我先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原谅我!” 宋总长说着对精武门的人躬身九十度。 宋总长此举令精武门上下都愣了一愣,霍廷觉忙道:“宋总长,请勿如此,我们担当不起!” 好声好气令宋总长直起了身体子,霍廷觉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宋总长,你为什么这样说,你和日本人交涉得不理想吗?” 宋总长还没有回答,就听王至道淡淡的道:“宋总长大概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和日本人和谈了吧?” “什么!”此语一出,精武门的人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刘振东急急的问道:“宋总长,王师弟说的不是真的吧,你和日本人和谈了吗?” 赞许的看了王至道一眼,宋总长点头道:“他说的不错,我的确和日本人和谈了。连船越横山我也已经交给了日本人!” 此语一出,精武门的人不由哗然,个个被怒火淹没了。连一向对宋总长很尊敬的霍廷觉也露出愤怒的神色,沉声问道:“宋总长,你为何如此做?日本人暗袭我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难道我们要他们的血白流吗?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各位,请你们冷静,听我一言!”宋总长大声叫道:“我知道你们此时都很愤怒,老实说,我也很愤怒,看到那些同胞们被日本人杀害,我内心比你们更悲痛,所以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如果你们想责怪我骂我,甚至打我,我都无怨言,我的保镖们也不会阻挡你们。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问各位一句,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刘振东大叫道:“那还有问吗?当然是杀上日本的虹口道场,要他们交出主使者山口裕仁,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你们认为日本人会交人吗?” “他们不交我们就杀进去!” “日本目前在上海有三万驻军,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中,他们个个都是正规的军人,有枪械在手,你们凭什么杀进去?就算你们不怕死,但是你们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你们知道吗?就是迫使中国和日本开战!这可是日本人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上海有多少中国军队?现在袁大头还是名义上的民国大总统,兵权还掌握在他的手上,目前正在和日本人合作,做着他的皇帝美梦。战争一打响,你认为他会不会派军队来帮我们?英法美意德这些在租界列强,只想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和日本开战,他们只会趁火打劫,更不可能帮我们!到那个时候,谁来和日本军队开打?靠你们吗?靠上海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们吗?就算你们愿意打,到时候又会死掉多少人?你们知道吗?就说今天凌晨,如果不是有王至道这个神枪手在,如果不是他解决掉了七个日本枪手,精武门会死掉多少人?你们想过吗?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的武功能对抗子弹吗?” 这些话将精武门的人说得个个沉默了起来。 霍廷觉深思了半响后,才问道:“那应宋总长的意思,我们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中国人的血又岂能白流,我们一定要日本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不过不是现在!”宋总长神色沉重的道:“以中国目前的实力,与日本开战只是自取其辱。中国目前有如一盘散沙,不但不团结,思想,经济,科技和军力都远远落后于日本和西方列强,所以才被他们欺压。我们很想站起来,我们要将日本和西方列强赶出中国的领土,让中国人自己当家作主。但是,只靠一腔热血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先有实力。没有实力凭什么和敌人斗?那只会自取其辱,流更多的血。所以我们需要团结,需要进取,需要强大。光有热血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智慧,要识得大体。就像今天,我明明内心悲痛无比,恨不能立即号召大家和日本人开战,让山口裕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我却不能不忍耐,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除了让中国人流更多的血外,我们根本就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各位,你们想过这些吗?” 沉默,所有的人再次沉默了,连最冲动的人也不能不冷静下来,认真的思索宋总长所说的每一句话。 王至道也在沉默,他突然想到后世所发生的一件令中国人愤怒无比的事情,一个号称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炸了中国的大使馆,事后借口是错误的使用了旧地图的原因。这种理由好比一个大学生做错了一道数学题,借口是因为他用小学生的算术思考的一样可笑。但是,人人都知道这个超级大国是在说谎,但是中国还是忍耐了下来,只是让超级大国赔了钱就了事。不是中国不愿意开战,而是不能开战,两个国家都是核大国,战争的结果只会导致世界末日,就是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不管发生如何令民众愤怒异常的事情,双方只会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和平方式来解决。 战争,特别是后世的战争,只能是强国与弱国之间的事情。在核威胁之下,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可以厚颜无耻的以种种荒唐可笑的借口肆无忌惮的攻击东非的一些小国,目的就是抢夺他们的石油。而联合国和某些核大国明明知道这个超级大国的狼子野心,也只能在口头上声讨,谁也不会去真正的干涉。因为他们都明白,核大国与小国开战,就算那个小国被灭掉了,对他们也无关紧要,但是两个核大国之间要是开战,后果却是致命的,这是所有人都要避免的结果。 故王至道在论坛上看到了一个很出名的帖子:“要是中国是世界第一强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核弹,看那个狗杂种敢对中国不敬!” 目前的情况也不是如此吗?虽然还没有核威胁,但是中国目前的情况从那个方面来看,都只能算是弱国,远不是日本和西方列强的对手,所以日本可以再二再三的挑衅中国,西方列强再二再三的向中国提出种种不平等的条约,中国所能做的只是忍耐。不是不反击,只是目前还没有实力反击。中国虽然不是羊而是猛狮,遗憾的是这头猛狮还在睡梦未醒来,不顾一切反击的结果只是流更多的鲜血,受更多的ling辱。 霍元甲创办精武门要国人自强,同盟会号召国人要自立,目的唤醒中国这头睡狮。只有睡狮清醒过来,才能强大起来,才有资格有实力赶走小日本和西方列强。 可惜,熟悉中国近代史的王至道知道,这个梦想要实现,只不能不流血的。从日本侵华开始到新中国成立,中国人流的血几乎要染红了整个中国的土地,才真正站了起来。 “我们明白了,是我们不够冷静。宋总长,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霍廷觉代表精武门问道。 宋总长道:“下午三点半我得赶上火车,去南京找内阁的人揭露袁大头和日本人勾结的阴谋,争取他们的支持,将袁大头赶下台,由孙先生重新掌权,那样我们就有能力让全国军队统一,并号召全中国人都团结起来,壮大自己的力量,到时候我们就有实力与日本人一战,为我们牺牲的兄弟们讨回公道。但是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忍耐!” 霍廷觉点头道:“宋总长,你放心,我们不是愚人,我们明白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们会等着中国强大的这一天!希望宋总长能马到成功,让中国强大的梦想早日实现!” 成功的说服了精武门的人,宋总长与杜心武等人即赶往火车站去了。 第二天,王至道和精武门的人却听到了令全中国人都震惊的消息,宋总长在上海的火车站被人暗杀了。 这一天,刚好是一九一三年,三月二十日―― 投票,投票,有月票的朋友们请在四月本书上架时投给本书,谢谢大家! ------------ 第八十六章 讨袁行动 第八十六章讨袁行动 上海火车站一片混乱,胸腹中枪的宋总长已经被送往火车站附近的铁道医院,本来子弹并非命中要害,取出来还有救,但遗憾的是子弹是带有剧毒的,这意味着,宋总长是无法救回来了。 当王至道和霍廷觉、刘振东、农劲孙赶到铁道医院时,宋总长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离死不远了。病房前聚集了很多同盟会的人,个个一脸悲愤之色。 孙大周也在,看到王至道等人,迎上来叹道:“手术结束了,子弹也取了出来,但是打中宋总长的子弹带有剧毒,宋总长他只怕……” 底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王至道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农劲孙急急的问道:“凶手是什么人,抓住他了吗?” 孙大周摇摇头,叹道:“让他逃脱了,我们连他的长相都没有看清,不知道他是谁!” 刘振东愤怒的道:“不用问,一定是山口裕仁这个小日本干的,狗娘养的,他们也太无法无天了!” 王至道却摇头道:“此事未必是山口裕仁干的,山口裕仁在计划下毒对付宋总长和孙、黄先生。秋野被抓,下毒之事失败,他也许会另想办法暗杀宋总长等人,但是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更不会在刚刚才对精武门发动血洗行动之后,马上就动手暗杀宋总长。要知道宋总长可是全国知名的大人物,身边有许多保镖,暗杀他得花费时间来布局,山口裕仁的行动不可能那么快!更重要的是,宋总长和日本的许多政要人物有交情,山口裕仁派秋野下毒的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进行,不敢让人知道。而且他才和宋总长达成协议,掩饰了自己的罪行,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愚蠢的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做出这种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刘振东闻言瞪眼道:“照你这么说,宋总长被刺的事情和小日本无关了?那你说说,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王至道本来要脱口说出是袁大脑袋,但是又一想,袁大脑袋派人暗杀宋总长的事情目前还是秘密,自己没有证据就说出去,只怕同盟会的人不但不会相信,还会怀疑自己的动机,到时候自己又得麻烦了。 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历史所记载的宋总长的死因,以及后世自己曾经学过的侦探手段,王至道即有了主意,将话锋一转道:“要想调查出是谁在暗杀宋总长并不太难。宋总长并非普通人物,要暗杀他得计划一段时间,而要计划暗杀宋总长这样知名人物,是不可能经常面对面的谈,所以我猜测凶手和主谋一定会利用电报来传讯消息。孙大周兄,你立即联系上海电信局,将这几日所有来往的电报调出来查看一遍,也许可能发现线索。” 孙大周想了一想,点头道:“有道理,我去联系上海电报局的吴局长,让他彻底调查这几日来往的电报!” 孙大周走后,霍廷觉将来往的同盟会分子看了一遍,心中奇怪的道:“为什么看不到杜心武前辈?” 王至道猜测道:“他贴身保护的宋总长在他眼皮下被枪击,只怕他正躲在什么地方自责自己没能尽到保镖的责任吧!” “那真是可惜了,希望杜心武前辈不会由此一蹶不振吧!”霍廷觉叹道。 三月二十三号凌晨,伤重加上中毒宋总长终于去世了,铁道医院一片悲痛。一直陪伴在宋总长身边的黄先生按照宋总长临死前的嘱咐,发了封电报给袁大脑袋,并告之了宋总长被枪杀的经过。 远在北京的袁大脑袋知道宋总长已死,而凶手已经逃之夭夭,立即一脸“悲愤”的上演了一场贼喊捉贼的把戏,一面在公众面前“愤怒”的谴责无法无天的凶手,慰告宋总长在天之灵,又致电给上海的地方官,要求“立悬重赏,即期破案,按法严办”。但是在另一面,他又派人在报纸上散布同盟会内部不合的谣言,试图将宋总长被暗杀的嫌疑转移到同盟会自己人的身上。 可惜的是,自以为阴谋得逞的袁大脑袋做梦也想不到,仅仅不到两天时间,上海电信局就按照王至道所教的办法查出了枪杀宋总长的凶手和主谋之间来往的电报,然后在英巡捕房的配合下,当晚十二半就在一个妓女的住处将谋杀犯之一应桂声逮捕。第二天,又在应桂声家逮捕了行凶者武士英,并搜索出凶手行凶用的手枪和子弹,以及应桂声和内务总理赵乘均、赵乘均的秘书洪途祖来往的密电码和函电密件。 从这些函电所记录的证据来看,主使暗杀宋总长的元凶正是袁大脑袋。此事一公布,立即震惊了同盟会所有的人。 三月二十五号,得知宋总长被暗杀消息的孙先生从日本急急的回到了上海。 又过了几天后,孙大周和久违的陈真又一起来到了精武门,并指明要找正在训练十二个杂牌兵的王至道。 在精武门的会客室内,王至道很吃惊的望着孙大周道:“什么,你要我保护孙先生去北京?” 孙大周道:“不是你一个人,我和陈真都跟你一起去。” 王至道问道:“孙先生去北京做什么?找袁大脑袋论理?” 孙大周苦笑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孙先生已经对袁大脑袋彻底的失望了,他打算用武力将袁大脑袋赶下台,由自己接任大总统之位。但是黄先生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要求以法律来惩罚袁大脑袋,逼袁大脑袋下台。” “法律?”王至道闻言忍不住冷笑道:“他是脑子发烧还是本来就那么天真,法律能对袁大脑袋起作用吗?” 一旁的霍廷觉闻言忙干咳了一声,提醒王至道说话要注意。 孙大周假装没有听到王至道的讽刺,继续道:“孙先生也认为法律是不可能治裁得了袁大脑袋这个独揽了军、政、财大权,能在国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盗逆贼,于是黄先生又提议,改用暗杀手段来对付袁大脑袋。” “暗杀不错啊,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吗!”王至道对这一招倒是赞同。 “但是孙先生却也不同意采用暗杀手段,于是两人将此事交给整个同盟会的同事们一起讨论。”孙大周叹道:“结果,同盟会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孙先生,主张用武力解决,一派则支持黄先生,主张用法律解决。” 王至道闻言皱眉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同盟会因为这件事内斗起来了吧?” 孙大周忙道:“那还不至于,虽然双方闹得不欢而散,但是他们在揭露和谴责袁大脑袋这方面,态度还是一致的,只是要如何做,双方意见不同。黄先生方面的人目前正在积极的联系法律界的人,收集袁大脑袋暗杀宋总长的证据,准备用法律来治裁袁大脑袋;而孙先生方面的人正在积极的联合各地的势力,游说他们反袁,并组织革命军人,打算到时候攻入北京,逼袁大脑袋下台。孙先生本人则打算亲自上北京秘密会见一个人,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王至道看了看孙大周和陈真,问道:“你们两个是支持孙先生的吗?” “那是自然。”孙大周道:“孙先生说得没错,以法律治裁袁大脑袋,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有袁大脑袋掌权,国内永远不会安宁。所以我们都支持孙先生的主张,决心护送他北上。不过我们秘密得到消息,袁大脑袋已经知道孙先生打算用武力反他的事情,已经派出杀手来暗杀孙先生。我们来找你,就是因为我们同盟会缺少一个真正能保护孙先生的人。你那天杀日本人的表现我看到了眼里,以你神乎其神的枪法和临危不乱的智慧,如果能和我们一起保护孙先生北上,相信袁大脑袋的派的杀手一定会失败而回。” 王至道叹道:“你们太看得起我了,只怕我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绝对不会令我们失望,我有这个信心!”孙大周道:“王兄弟,事关整个中国的命运,你就答应我们这个请求吧!” 陈真也道:“王师弟,真正的男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好男儿应当仁不让的为国出力,你应该义不容辞的接下这种光荣的任务。” 霍廷觉也道:“是啊,王师弟,你就放心的去吧,那十二个杂牌兵不要着急,暂时交给我和你大师兄训练吧,这几天你是怎么训练他们的,我们都已经看明白了,保证会让他们受到同样的待遇。” 王至道心想,我之所以不答应保护孙先生去北京,因为我知道孙先生讨袁行动是不会成功的,历史上的袁大脑袋可是到了一九一六年后才因死下台的,在这之前,同盟会的革命军先后两次发动了讨袁的军事行动,但是“二次革命”都被袁大脑袋的军队残酷的镇压了,不但杀害了无数个革命军人,事后袁大脑袋还下达对针对孙先生和黄先生等同盟会重要领导人的通辑令,孙先生等大部分同盟会的革命军人被逼纷纷流亡日本,而黄先生等人,则逃到了美国。 这段历史,自然是不能对孙大周等人说的。但是听孙大周等人的口气,好像自已要是不答应护送孙先生北上,就是不爱国,其心可诛了。王至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给自己扣上这项帽子,只有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随你们一起护送孙先生北上吧!希望孙先生讨袁的事情能够成功!” “一定会成功的!”孙大周笑道:“我父亲目前正在北京,只要我们成功护送孙先生到达北京,我会给你引见我父亲,我听刘振东先生说,你最佩服最想见到的武术家就是我父亲,是吧!” “你父亲,孙禄堂老先生?”王至道“呵呵”的笑道:“那我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起程了!”―― 没啥说的,看了就投票吧! ------------ 第八十七章 王亚焦来访 孙大周和陈真离开了后,王至道回到自己的屋内还没有来得及休息,邬心兰突然跑来通知他,一个老朋友来找他了。说话时语气神神秘秘的,坚持不肯说出这个老朋友是谁,要他自己出去看,并说那个老朋友是秘密的来见他,要他小心一点,不要泄露了他的身份。 王至道心中郁闷,这个时代有谁是自己的老朋友,朱国富?不对,要是朱国富的话,他没必要秘密的来见自己的,而且朱国富的身份也不会见不得光。 老朋友,秘密,不能见光,又和邬心兰认识?王至道将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立即想到了一个人。心中一惊,问邬心兰道:“是王亚焦吗?” 邬心兰一脸愕然,盯了王至道好半响才点头道:“你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出他是谁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果然是王亚焦,这个暗杀大王不会是又想暗杀谁吧?王至道问道:“他有没有说他来做什么?” “没有,他只说他是现在已经是同盟会的人,代表黄先生来的!”邬心兰回答道。 同盟会,代表黄先生。王至道心中一惊,本能的升起一个念头,这个王亚焦不会是接受了黄先生的主张,打算去暗杀袁大脑袋吧? 王亚焦一身青衫打扮,戴着水晶眼镜,样子看起来比孙大周还要文质彬彬,令人无法将他和这个时代最令汉奸、掌权者、日本军官闻风丧胆的暗杀大王联系到一起。 看到王至道,王亚焦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拱手道:“恩公,别来无恙!昔日的救命之恩,亚焦一直没忘。” 王至道笑道:“不必叫我恩公,你现在来找我,不会是打算报恩的吧?” 王亚焦道:“我王亚焦一向是有恩必报,恩公曾经救了我一命,我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不过呢,今天我来,却不是为了报恩,反而还要麻烦恩公,很对不起……”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的道:“你是打算去北京暗杀袁大脑袋吗?” 王亚焦愕然了一下,一脸佩服的道:“恩公的智慧总是令我自叹不如。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能猜得出我的来历了?” “这也不太难猜,在这之前,孙大周和我五师兄一起来找我,告诉了我关于你们同盟会的事情和孙、黄两位先生对付袁大脑袋不同的主张,你给心兰说你代表黄先生来见我,所以我就猜出你要干什么了!” 一旁的邬心兰听得很吃惊,对王亚焦道:“王大哥,你真的要去暗杀袁大脑袋?袁大脑袋可是民国大总统啊,身边高手入云,你这样做很危险的!” 王亚焦拱手道:“多谢邬姑娘关心,我也知道此事很危险,不过黄先生说得对,这是减少牺牲的最好办法,对国对民都很有利,所以我不能不去做。邬姑娘如果担心我的安全,只要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就行了。” 王至道淡淡的道:“这个你放心,我邬师姐不是多嘴的人,也能分得出轻重,这么重大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说出去!” 话虽然如此说,王至道却想到了周蝶,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对周蝶心中有了一点怀疑,也暗中观察过几次,但是周蝶的表现很正常,让他看不出一点破绽,不过即使是这样,他心中疑惑也没有消除。王至道暗想,等会应该警告下邬心兰,禁止她将此事说给周蝶听,万一周蝶真的有问题,只怕王亚焦就会危险了。 “是我小人之心,太多心了!”王亚焦先向邬心兰道了个歉,然后又对王至道说:“恩公,自从当日和恩公别过后,我很幸运的遇到了黄先生,承蒙他看重,加入了同盟会,黄先生对我的所作所为很欣赏,认为暗杀也不失一个救国的好办法,虽然极端了一点,但是却能最大限度的减少牺牲,见效也快速。我和他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即安心的跟在他的身边做事。因为我的铁血锄奸团是发现袁大脑袋和日本人勾结的功臣,加上我那些卧底兄弟们目前还没有暴露,黄先生即让我们继续调查袁大脑袋的行动。袁大脑袋指使赵乘均等人暗杀宋总长的事情,我的兄弟们本来是有所察觉,但是还没有机会找到证据传送到我的手上,宋总长就被暗杀了。事后我让兄弟们继续留在袁大脑袋身边调查,结果发现袁大脑袋正在密谋暗杀孙先生和黄先生。我将消息告之黄先生后,黄先生即下决心先发制人,暗杀袁大脑袋,由我亲自行动。不过呢,因为袁大脑袋的势力太大,身边保镖又多,实力惊人,黄先生担心我会失手,之前他曾经从宋总长的口中听说了你神乎其神的枪法和临危不乱的机智后,就要我来找你合作。恩公,如果你愿意帮忙,有我们两人联手,暗杀袁大脑袋必会百分之百成功!” “不行!”王至道还没有回答,邬心兰就抢先替他拒绝,只见她玉脸通红,气呼呼的对王亚焦道:“王大哥,袁大脑袋势力那么大,就算王至道和你成功的暗杀了他,事后你们又怎么逃脱?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为什么要让王至道也陪你一块死?不行,这事绝对不行,我不想让王至道跟你去送死!” 王亚焦闻言一脸愕然,来回的瞧了邬心兰和王至道半响,心中恍然大悟,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是我不够细心,不该提出这过份的要求,恩公……” “慢着,你先不要着急!”王至道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这件事我要先想一想,这样吧,你今晚上就留在精武门,到天明时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王至道回到自己的屋内,邬心兰跟了过来,追在他的身后问道:“王至道,你要想干什么,你不会真的想和他一起去暗杀袁大脑袋吧?别忘了你是答应过孙大哥和五师兄,要保护孙先生北上的!” “反正都是同路,两件事并没有冲突吗?”王至道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只是在想,袁大脑袋要是在这个时候死掉了,中国的历史会不会被改变,又会以那个方向发展,是好还是坏呢?” 邬心兰听得糊里糊涂,忍不住摸了一下王至道的额头,问道:“王至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历史改变,你没有发烧吧!” “我没有事,你别打扰我,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王至道对邬心兰摸他额头的动作视若无睹,只是在思考着袁大脑袋成功被自己暗杀所带来的后果。 首先,袁大脑袋在这个时候死掉,就没有了讨袁行动,也就没有了“二次革命”失败,孙先生等革命分子就不必流亡日本。 其次,袁大脑袋在这个时候死掉,就没有了一九一五年的“二十一条”。更不会出现军阀混乱的情况,可能孙先生会重掌大权,以他的“三民主义”和“天下为公”的思想和个人威望,中国的局面可能会安定下来。自己可以安心的替国家培训枪法优良的军队,甚至可以将后世特种军队的训练手段搬到这个时代来,为国家训练出一批无敌的特种军。 有了这批特种军,日后侵华战争发生时,即能以雷霆万钧之力将小日本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杀到日本去。而在中国租界等欧美等列强,也会被赶出中国。 孙先生是很鼓励国人出洋留学,学习先进的科学知识的,到时候国人大批出洋留学,让中国的科技水平一直保持在世界最先进的水平,中国必会强盛起来。中国强盛,二十世纪最出名的科学家爱因斯坦来北京大学讲学的事情就不会因为中国落后而流产,到时候说不定中国会出现一批世界级的优秀科学家。 自己虽然不会制造原子弹,但是原子弹的原理自己还是学过的,有了这些科学家,给他们讲一讲原子弹制造的原理,或者派特种军去美国,将那个原子弹之父费米劫持到中国来,说不定第一颗原子弹即在中国出现。到时候日本再敢侵华,即让他们尝尝中国制造的原子弹,美国要是再敢发动朝鲜战争,入侵中国鸭绿江,即给美国也尝尝原子弹,看它还会不会以为自己是超级大国。 到那个时候,只怕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就是中国了…… 白日梦好像做得太远了…… 王至道不由自主的“呵呵”的笑了起来。 在一旁的邬心兰见王至道无缘无故的发笑,心中不由感到发毛,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王至道拍下邬心兰的白嫩的手,不耐烦道:“摸什么摸,我正常得很,没发烧!” “没发烧你傻笑什么?”邬心兰气呼呼的问道。 “谁在傻笑,我只是在做白日梦,做到兴奋之处,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而已。” “做白日梦,你在做什么白日梦?王至道,你该不会是……”邬心兰说到这儿脸蛋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并啐了他一口。 王至道瞪了她一眼,道:“胡思乱想的做什么,我做白日梦里面没有你!” “没有我?我知道了,你是做有关周蝶姐的白日梦吧?”邬心兰说着不由自主的鼓起了小嘴,一脸委屈的样子倒极可爱的。 “胡说八道!我是在思考王亚焦的提议而已,你想到那儿去了,思春了?” “你才思春呢!”邬心兰的脸再红了红,不过又很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思考王大哥的提议的,会想得那么出神?” “我决心了!”王至道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想再坐看历史发生,我决心和王亚焦去暗杀袁大脑袋,我要改变这个时代的历史,看看这个中国会不会依照我的想像而发展!” 邬心兰愕然,她现在终于肯定,王至道是在发烧,而且烧得不轻,只是自己摸不出来而已―― (不少的朋友们在书评中问,本书偏重历史还是武道?本人的回答是:以武道为主,历史为次,但是这两者是相铺的关系,不能只写一种。本书不可能老是写打擂台,那样书友们看久了就会感觉无聊了。加上历史事件,即可以引出一个又一个的武术高手,让主角不断的接受挑战。民国时期真正能打的高手大都在军队服役,或是在大人物身边当保镖教头,比如八极名人霍殿阁,当时在末代皇帝身边当保镖,而曾经剑败李书文的“剑仙”李景林,则是军阀中人。就连李书文所做的最有名的事件,一掌将日本武道高手的脑袋拍进胸腔,就是在东北军阀头子张作霖面前干的。) 推荐一本新书 ------------ 第八十八章 拳台上的怪物(上) 得到王至道肯定的答复后,王亚焦喜出望外,连夜告辞离开,去向黄先生报告去了。王亚焦刚走,又有一个老朋友来访,却是王至道之前猜测过的朱国富。 朱国富来拜访王至道,是想约他去蔡家扬老板的“梦幻酒吧”喝一杯,同时邀请他去看一场即将开始的精彩拳赛。 王至道本来并不想去,不过朱国富所描绘的那个拳击手却吸引了他,按朱国富的话说,这名来自英国的拳击手实力可能要在他之上。王至道是知道朱国富的拳击水平的,如果放在后世,朱国富的是有资格和世界中量级职业拳王对抗的。这个英国拳击手能被他这么看重,承认不如对方,那一定是真正的超一流拳击手了。 王至道很好奇的问道:“你和他打过吗?他几个回合打败了你?” 朱国富却干咳了一声,道:“我和他打过一次,用了十七个回合才将他打趴了下去。” 王至道瞪眼道:“你刚才说你的实力不如他?” 朱国富笑道:“我只是说我的拳击水平不如他,加上别的就不一定打不过他了。实际上我打败他是用了阴招,我趁他没注意时用暗肘击中了他的右肘关节内侧的麻穴,令他右臂无法抬起,才在第十七回合打倒了他。拳击可是不允许用肘的,所以说那一战实际上是我胜之不武。” “真没看出来你会这么卑鄙!”王至道“呵呵”的笑道:“不过说起来,这个家伙能迫得你犯规才能打倒他,实力的确是不错啊!” 朱国富点头道:“他实力的确不错,是我所认识的技术最好的拳击手。怎么样,今晚他又要来梦幻酒吧打拳,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识一下,随便跟他打一场。” “打拳击?”王至道摇头道:“我习惯打没有任何限制的格斗。和拳击手打,我会不由自主的踢他裆部一脚,或是用关节技折断他的胳臂,到时候你得为我负责后果!” 朱国富瞪了瞪眼,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那家伙是家扬好不容易才请来的摇钱树,被你打废了,家扬不找我拼命才怪。我们还是去酒吧喝一杯吧,反正我们很久没见了,去聚一聚如何?如果你愿意,我陪你玩一场无限制的格斗赛。老实说,自从上次见识过你的身手后,我一直想和你打一场,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次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推辞,否则就是看不起我了!” 瞪了朱国富半响,王至道笑道:“看不出来,你比我更爱好武道,整天就只想找人较量!好吧,冲着你对武道这么痴迷的份上,我陪你去酒吧玩一场,不过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你的弟弟,他正在这儿给我当学生呢!” 朱国富立即摆手道:“见他做这什么,这个小子以前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都快把我烦死了。难得他肯来跟你学枪法,就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吧,要是让他知道我来了,说不定又要跟着我跑!还是别见他了,我们走吧!” “朱国富先生,你和王至道去那儿呢?” 一个娇柔的声音令朱国富停下了脚步,回头见是周蝶和邬心兰两女,忙道:“原来是周蝶小姐,正好,我和王至道正要去家扬的梦幻酒吧聚一聚,周蝶小姐要不要一起去?” 周蝶眨了眨美眸,优雅的一笑道:“去蔡老板那儿啊,好啊,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蔡老板那儿了呢,极怀念那地方的!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吧!心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 “不可以!” 邬心兰一听有好玩的地方去,正喜不自禁,却被王至道泼了一盆冷水,只见他皱眉道:“周蝶姐,那种地方是成人才能去的地方,她一个小女孩子去那适合吗?还是让她留在精武门吧,保护你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吧!” 邬心兰闻言不由气得杏眼圆瞪,娇喝道:“王至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小女孩子?我比你还大两岁呢,早已经成年了!说起来你才是个小孩子,应该是你不准去才对!” 王至道愕然,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是啊,论年龄,好像自己才是唯一没有成年的。虽然他心理的年龄早已经成熟,但是在这个时代,身体却是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大男孩。自己怎么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看到周蝶和朱国富都是一付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王至道有点恼羞成怒,对邬心兰凶狠的吼道:“我是男人,去那个地方无所谓,你是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去,给我留在这儿!” 邬心兰何时见到王至道以这么凶狠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不由眼圈一红,美眸开始泪光点点。 周蝶见状心中一惊,忙过来安慰她,同时向王至道埋怨道:“你也真是的,说话那么凶干吗?那个地方又不是风月场所,我来来去去几十回了,都没有出过事,她去玩一玩又怎么了?大惊小怪!你还不向她道歉!” 实际上就算周蝶不说,王至道看到邬心兰美眸泪光点点的样子,心中就已经投降了,闻言叹道:“算了,去吧去吧!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别动不动就掉眼泪,真怕了你们女孩子!” 邬心兰抹了抹眼睛,脸红红的道:“谁掉眼泪了,你才掉眼泪昵!” 周蝶拥着她的娇躯,娇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再闹别扭了,我们还是去酒吧喝一杯吧,我来做东好了!” 周蝶自从搬到精武门来后,即没有再坐自己的福特车了。去拍电影基本上是让公司的人来接。幸好朱国富在上海也是个有钱有车的一族,来精武门也开了一辆福特车来,倒让两个女人免去了走路之苦。 来到久违的梦幻酒吧,王至道等人看到酒吧门口围了很多观众,似乎酒吧里面发生了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令这些观众们个个表情骇然。 朱国富见状吃了一惊:“不会是有人在家扬的酒吧闹事吧?” 急急的将车停到一边,推门下来,往酒吧跑去。 王至道对邬心兰和周蝶道:“邬师姐,周蝶姐,似乎酒吧有事发生,你们先留在车上,让我们去看看,没事你们再下车!” 邬心兰和周蝶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不动。 急步追在朱国富的身后,来到酒吧门口时,却骇然发现有一个洋人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来,跟在这个担架旁边的人正是蔡家扬,只见他一脸着急,对抬担架的人道:“快,动作快点,将他送到医院去!快点!” 看到担架上躺着的洋人,朱国富一脸愕然,对王至道吃惊的道:“是他,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英国拳击手!我的天,谁将他打成这样?” 王至道闻言仔细的向担架上的洋人看去,只见这个洋拳击手是个金发的小伙子,身高臂长,身上肌肉很结实,看起来的确是个好拳击手。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却惨不忍睹,不但脸被打肿得像个肉包子,右眼珠还被打掉了出来,挂在眼眶外,一溜一晃的。他的身上有两个坑,左肩膀锁骨上一个坑,好像被人一拳打碎了锁骨,深陷了进去。同样的坑在右胸下面还有一个,而且更大,很明显被人一拳打断了肋骨,还将碎断的肋骨深深的挤了进去。 看到这样的伤,王至道暗中摇了摇头,知道这个英国拳击手绝对活不成了。这样严重的伤,只怕就算在后世的医院,能救活的机率也不会很大。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恐怖的拳力,一拳能在人身上打陷进一个大坑? 这个问题朱国富已经替他向蔡家扬问了出来:“家扬,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将他打成这样的?” “国富,我完了!”看到是朱国富,蔡家扬哭丧着脸的道:“我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会这么倒霉。今天本来经营得好好的,谁知道突然来了一个家伙,说要打拳。我看他的身材很壮,样子也酷,以为会很有看头,即让他签了协约,安排了一个拳击手和他打。谁知道,这个家伙厉害得吓人,只一拳就将那个拳击手给打死了。之后他要我再给他找个对手,否则就将酒吧给我拆了,我不得已之下,连叫了四个拳手上台,结果没有一人能和他打上一个回合,就被他恐怖的拳头打得不是当场死亡,就是骨骼碎裂。而且这个家伙还是个疯子,打倒了人还不愿意停手,一定要将对手打得不能动弹才停下,连裁判员阻止他都让他一拳打下拳台。我本来想找巡捕将他赶出去,但是安迪今天正好在场,他看到这个家伙很嚣张,即上台向他挑战。结果,你们看到了,安迪被他打成那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朱国富闻言一脸骇然,怒道:“岂有此理,这个家伙当梦幻酒吧的拳台是杀人场所吗?打场比赛也就罢了,干吗非要将人打死才甘心?” “我看他是以杀人来寻乐子的!现在他还在拳台上,等着我给他找下一个对手呢!”蔡家扬叹道。 “让我去会会他!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嚣张!”朱国富怒哼了一声,就准备闯进去。 蔡家扬见状,赶紧挡住他道:“别进去,国富,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连安迪也仅仅支持了一个回合,就被他打成那样,你和安迪势均力敌,和他对打也只是送死而已!” “先别急,冷静一点,我们先进去看看那个家伙再说!”却是王至道拍了拍朱国富的肩膀,向他提议道―― 快到月底了,再次提醒下大家,四月的月票请给本书保留着,等本书上架再投给它,谢谢大家! ------------ 第八十九章 拳台上的怪物(中) 站在拳击台上的家伙是个身高接近一米九,体重至少超过一百公斤的超级壮汉。白种人,光光的脑袋,颈部几乎和脑袋一样粗。与一般的肌肉猛男不同,这个家伙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像是千锤百炼的精钢一样,线条清晰得好像刀刻的一样,腹部的八块肌肉如钢板紧密的连在一起,让人一看就知道只怕用棒球全力击打也无法将他打痛。而他的背部,从双肩到腰部,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抖动之下,像是背后长了一对翅膀。熟悉人体生理学和运动学的王至道知道,拥有这样背肌的人,爆发力一般都惊人之极。 双腿粗壮得如钢柱,而两只前臂好像爬满了老藤,筋键突出得十分明显,两只紧握的拳头长着厚厚的茧皮,上面还沾满了鲜血,看起来像是戴了套红色的铁拳头。就是这样的拳头,将那个实力不在朱国富之下的英拳击手打得眼珠掉出,身体陷入两个坑。 这样的人,名副其实是个怪物,也真亏蔡家扬形容他时,只用了个身材很壮,样子也酷就了事。 光头怪物瞪着一对深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面前的对手。一个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比人小了一号的中国人。 王至道有点愕然,问旁边的蔡家扬道:“这个人是谁,他胆子不错啊,看到那光头怪物的表现还敢上去!” 岂料蔡家扬也是一脸愕然,皱眉盯着那个中国人道:“我不认识他啊,不过他的样子有点面熟?噢,我记起了,他好像是跟着张爷一起来的!” “张爷是谁?”王至道问道。 “是张啸林!”回答的是朱国富,只见他神色凝重的道:“我认得那个人,他是张啸林培养的拳手,专门为张啸林打地下黑拳的。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他绰号叫‘凶狼’,是张啸林手下最能打的拳手,打地下拳从来没有败过,为张啸林赚了大把的钱!” “凶狼!”王至道默念了一遍,笑道:“这个绰号起得不错,够煞气,虽然不知道实力如何,但是就凭他敢站在那个光头怪物的面前,就证明了他有足够的勇气,相信实力一定不会差!” 蔡家扬指着一个方向对两人嘘道:“看到了吗?张啸林正在那儿呢,在他旁边的一个俄国佬,就是跟那个光头怪物一起来的,他说他是光头怪物的经纪人。” “我们过去听听他们在谈什么?”王至道说着率先向张啸林和那个俄国佬走了过去。 “奥巴罗先生,你带你的人来中国的目的是什么?”只听张啸林向那个俄国佬发问道。 那个光头怪物的经纪人,俄国佬奥巴罗傲然的一笑道:“我只想向全世界证明,我们俄罗斯民族是全世界最强大的民族,而波洛夫,我们俄罗斯的骄傲,是全世界最强的人。” 张啸林闻言大笑道:“奥巴罗先生,你以为跑到这酒吧来打死几个拳击手,就能证明你的拳手是全世界最强的吗?” “当然不会!”奥巴罗很轻松的一笑道:“你们中国人的‘中华武士会’不是打算三个月后在上海举办全国武术大赛吗?我们俄国已经向中华武士提会申请,到时候波洛夫也会参加。而且英,法,德,美,意,澳等国也向中华武士会提出了申请,要求让自己国家的拳手也参加。到时候你们中国的全国武术大赛,就会变成万国竞技大赛。听说日本也正在招他们的顶尖高手来上海,也想在万国竞技大赛竞雄。日本人派了一个叫高原本的人,联系包括我们俄国在内的各国参赛拳手的代表,说是要我们合作,一起将中国的武术神话给打破。那个高原本甚至发出了宣言‘让中国人明白,他们只是东亚病夫!’” “呵呵”的一笑,奥巴罗又道:“高原本向我们要求,将三个月后参加竞技大赛的所有中国武术家全打下擂台,前十名由我们来包揽!” “又在做白日梦,小日本就是爱做白日梦,一次一次的向中国武术家挑战,却一次一次的被打得惨不忍睹,挟着尾巴溜了回去。然后他们不知悔改,又开始做白日梦,结果还是不会变,仍然是美梦被打碎!奥巴罗先生,你们俄国人不会也和小日本一样吧?” 说话的是王至道,他听到奥巴罗嚣张轻蔑的口气,即忍不住出言讽刺。 奥巴罗回过头来,看到王至道和朱国富等人,愕然的问道:“这位是谁啊?口气这么狂?” 张啸林见到王至道,眼中阴光一闪,“嘿嘿”一笑,向奥巴罗介绍道:“奥巴罗先生,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精武门的弟子王至道。你可别看他年龄不大,但是他目前是上海最出风头的人物呢。你知道吗,日本好几次派出高手向他挑战,结果全被他杀死了,现在上海公认他是武功最厉害的少年英杰呢,日本人目前对他是又恨又怕呢!所以他绝对有资格狂的!奥巴罗先生,你要不要让你的拳手和他较量一下?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王至道出手必杀,万一你的拳手死在他的手上,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你们俄国可就没人参加了。” 朱国富在王至道的耳边低声道:“这个张啸林真他妈的阴险,想挑拨那光头怪物和你打一场,你千万别上他的当!” 王至道淡淡回答道:“放心,我没有那么傻!” 只听奥巴罗冷哼了一声,瞧着王至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王至道啊,我刚来上海就听过你的大名了。借用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话,果然是少年英雄,后生可畏。不过你不可能打得过波洛夫的。波洛夫可是我们俄国最好的战士。他来自西伯利亚,在这个世界上最严寒的地方呆了二十年,受过最坚苦的训练。能单手抬起火车头,一拳打穿厚达半米的坚冰,双手撕裂一头狼,更能赤手空拳击毙一头北极熊。自从我发现他,带他周游世界,和世界各地的拳手搏斗以来,死在他手上的拳手已经超过了两百名以上。年轻人,你要是和波洛夫打,只要一拳,波洛夫就能要了你的命。” 听到奥巴罗的吹嘘,张啸林忙道:“既然奥巴罗先生对自己的拳手这么有信心,那不如我将凶狼叫下来,让你的拳手先跟王至道打一场。让我们赌一下,看波洛夫是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一拳就能打死王至道,还是会被王至道打死?” “张啸林!”却是朱国富忍无可忍,对他喝道:“你以为王至道是你的赚钱工具吗?你叫他打他就打?为什么你不上去和那光头怪物打一场,让我们赌你被那光头怪物几拳打死好了!” 张啸林闻言脸色一变,猛的站起来对朱国富喝道:“朱国富,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信不信我张啸林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朱家灭门?” 朱国富毫无畏惧的与张啸林对视着,冷哼道:“别以为你是黄金荣的拜把兄弟就有多了不起,我朱国富不会怕你,有种你上擂台和我打一场!” “国富,别这样!”蔡家扬赶紧拉开朱国富,对张啸林笑道:“张爷,都是中国人,不要在洋人面前内斗,让他们看了嘲笑我们中国人不团结!” “哈哈”的笑声响起,却是奥巴罗在大笑,只听他对张啸林道:“张爷,好像是我们在赌拳吧?你偏偏要扯上外人做什么?你要波洛夫和王至道打一场没有问题,但是我们是不是先赌完这一场拳?你该不会是对自己的拳手没有信心了吧?” 张啸林冷哼了一声,凶狠的瞪了朱国富一眼,不再理会他,坐下来对奥巴罗道:“奥巴罗先生,你打算怎么赌?” “两万,用你们中国人的钱,我赌波洛夫一个回合打死你的拳手!”奥巴罗自信的道。 “奥巴罗先生太小气吧,五万,我赌凶狼可以坚持到第二个回合才死!” 张啸林此语一出,王至道、朱国富和蔡家扬即吃惊又心寒的瞪着他。还以为他是要赌自己的拳手会打赢波洛夫,没想到他居然是赌自己的拳手在几个回合让对方打死。这个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的无情无义。 “好!”奥巴罗一口答应了下来:“就赌五万,我要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波洛夫的强大实力。开打吧!波洛夫,听着,给我一个回合杀了他!” 随着奥巴罗对波洛夫的一声大叫,一直瞪着凶狼的波洛夫像是嗅到血腥一样兴奋了起来,一声嚎叫,挥动着如压路机般沉重的右拳向凶狼冲了上来。 面对一头好像是嗜血的巨熊,凶狼面色仍然冷静,一个晃身就避过了这一拳,然后跳起来就一脚向踢向波洛夫的脑袋。 “嘣”的一声,像是踢到坚硬的花岗岩上,波洛夫不但没有反应,连脑袋都没有晃动一下。 凶狼心中一惊,知道这个波洛夫的抗击能力太过惊人,一般的拳脚根本就不能伤他分毫,当下右拳凸出中指,以透骨拳击向波洛夫的颈侧,试图截断波洛夫的颈侧大动脉。 但是,波洛夫却并不是只有惊人蛮力的怪物,他也是接受过搏斗技巧训练的,反应速度并不比凶狼慢。左手一伸,就抓住了凶狼的拳头。然后一咧牙,握紧的右拳重重的打在凶狼的右上臂上。 只听“喀嚓”一声,凶狼的右上臂硬生生的让波洛夫这一拳打得骨头断掉,断骨并刺破肌肉冒了出来。凶狼的整条右臂就连着一片皮肉挂在肩膀上。 惊呼声四起,却是勉强留在了酒吧观看的洋人们和在酒吧门口围观的观众们都被这种可怕的情况骇得惊呼了起来。 波洛夫偏偏还不愿意停手,恐怖的右拳再次挥出,这一次的目标是凶狼的脑袋。 “嘣”的一声,因为右臂被打断而疼得有点昏眩的凶狼避无可避,被波洛夫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整个脑袋立即向后歪了下去,后脑甚至沾到了背上,颈椎从咽喉处冒了出来。 两拳,只用了两拳就将凶狼给打死,而且是用的骇人的方式。 这次就连张啸林也惊了好半响,然后却咧嘴骂了一句:“妈的,没用的废物,害老子输了五万块!”―― 请大家记住:本书是晚上0点更新一章,中午三点左右更新一章,每章至少三千五百字左右.一天七千字.对于还没有上架的书来说,本书算是更新超快的了.不要老是说我每天只更新一章,速度超慢好不好?你们为什么都会少看一章呢?还是投票吧! ------------ 第九十章 拳台上的怪物(下) 奥巴罗咧嘴一笑,对脸色铁青的张啸林道:“承蒙五万,张先生。我早已经对你说过,波洛夫是世界上实力最强大的人,没有人能在他拳下坚持一个回合,偏偏你不相信。呵呵,不是奥巴罗看不起你们中国的练武人,但是你中国的练武人真的不行!” 张啸林眼中阴光一闪,看了王至道一眼,阴阴的笑道:“奥巴罗先生这话可说得不对了,你的波洛夫不过打死了我的一个普通的拳手而已,就凭这就自以为是世界上实力强大的人,也未免太狂妄了。别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少年高手在呢,波洛夫要是有本事将他打败,我才会承认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奥巴罗闻言看了王至道一眼,“呵呵”一笑道:“你说的少年高手是他吗?看到了波洛夫那么惊人的表现,就算波洛夫愿意跟他打,只怕他也没有胆量上拳台吧?算了,看他这么年轻,我奥巴罗有点心软,不忍心让他被波洛夫打死。这样吧,王至道,只要你向张先生说,波洛夫是这个世界上实力最强大的人,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就让波洛夫放你一马,如何?” 王至道瞧了张啸林一眼,暗想像他这么阴险的小人,一定要找个机会将他杀掉,否则自己迟早会被他害死。反正历史上的张啸林在日本攻陷上海时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日本人的走狗,死不足惜。 听到奥巴罗的话,王至道淡淡的一笑道:“很遗憾,奥巴罗先生,你的波洛夫虽然实力不错,但是离世界最强大的人还差得远。我们中国有句话‘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实力比你的波洛夫强大的人,在这个世界多得是。别的不说,光比杀伤力,我就曾经见过杀伤力比他更强大的人。而且,你的波洛夫的杀伤力好像只限于拳头上,而我见过的那个人,无论拳掌肘膝肩都可以做到一击必杀,每一击的威力都要比你的波洛夫的拳头更强大。” “不可能!”奥巴罗断然否决道:“没有人的杀伤力会比波洛夫更强大,波洛夫的拳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不可能有人比得上他!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叫他出来和波洛夫打一场!” 王至道暗想,要是自己真的去叫李叙文来和这个波洛夫打一场,只怕他会先和自己打一场。这个比波洛夫还要可怕的怪物,自己还是不要招惹好。淡淡的一笑,王至道对奥巴罗道:“很遗憾,他不是我能叫得动的。不过我相信,以他的性子,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会,他一定会赶来参加,如果你的波洛夫能活到那个时候,我倒可以给你们引见一下。” 王至道心中又想到,反正李叙文已经和自己势如水火,能挑动他和这个波洛夫打一场也不错。论杀伤力,李叙文能轻易一掌就将对手的脑袋的拍碎,甚至在几年之后,当着东北的军阀头子张作霖的面前,将日本的格斗教官冈本的脑袋拍进了胸腔,这种可怖的杀伤力绝对要比这个能一拳将凶狼的颈椎打折断的波洛夫强上那么一点点。论抗打力,连以杀伤力称雄的泰拳手都没能伤得了李叙文的分毫,抗打能力只怕也不会在这个波洛夫之下。当然,李叙文唯一的弱项或许是不能久战,但是以李叙文的格斗经验,加上这个波洛夫好像也喜欢速战速决,估计两人打起来用不了一分钟就可以结束了。到时候如果李叙文能一掌拍在波洛夫的脸上,或者是以他曾经将监狱的厚重的铁皮门撞飞的铁山靠撞中波洛夫,只怕波洛夫就算真的是铁打的,也百分之百会倒下。 问题是,如何才能说动李叙文和这个波洛夫打一场,而不是要先和自己打一场呢? 正在苦苦思索,却听到张啸林又在挑拨道:“奥巴罗先生,你听到了吗?他说如果你的波洛夫能活到那个时候,意思是说,如果你的波洛夫要和他打一场,就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呵呵,这倒不是他在吹牛,日本人每一次向他挑战时,结果都是以死亡来收场。奥巴罗先生,我真为你的波洛夫担心啊!” 冷哼了一声,奥巴罗显然是让张啸林给激怒,对王至道哼道:“好,年轻人,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波洛夫和你打一场,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波洛夫给打败!” 朱国富心中一惊,忙拉了一下王至道的衣袖,低声对他道:“别上张啸林的当!”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蔡家扬则陪笑脸道:“我说张爷,奥巴罗先生,请听我一言,我这个拳击台只是个让客人娱乐的地方,并不是生死擂台。波洛夫先生已经在这上面打死了七个人了,我的客人都让你们给吓跑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我的酒吧以后就不能开了。两位,请给给我一个面子,就此为止吧。反正三个月后上海要举行万国竞技大赛吗,到时候你们再打也不迟啊!” 张啸林阴阴的道:“蔡老板,你最好不要影响我和奥巴罗先生赌拳的乐趣。你放心,你的酒吧的损失我会负责赔偿,大不了事后我将你的酒吧给买下来就行了!” “张爷你……”蔡家扬心中一急,即说不出话来。 王至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个让他宽心的动作,然后对张啸林道:“张先生,你当我是你的拳手吗?拿我来和奥巴罗先生赌拳?好啊,你想让我和波洛夫打一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要下注,和你赌一把。张先生,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张啸林闻言阴阴的一笑道:“拳手也想下注赌拳,没问题,你想如何和我赌?” “五个回合,我会打倒波洛夫!” “好,够勇气。不过不是我不相信你打不过波洛夫,但是我不相信你能在五个回合打倒他。这样吧,我出五万赌你不能在五个回合打倒波洛夫。” “张先生真是太吝啬了吧?区区五万就想让我和波洛夫打一场,你真当我是你养的拳手吗?” “那你想赌多少?”张啸林问道。 “五百万!”王至道伸出五根指头,对张啸林道:“你敢出五百万和我赌,我就上拳台和波洛夫打!” “五百万?”张啸林闻言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钱币的价值可非后世可比,能有一千就已经足够一个普通人家用上一辈子了,五百万几乎相当于后世的亿万富翁的家产,张啸林虽然很有钱,但是只怕未必能拿得出五百万出来。 不过想了一想,张啸林却阴阴的一笑道:“王至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能拿得出这五百万吗?” “他拿不出我拿得出!”一旁的朱国富替王至道回答道:“张啸林,我朱家在上海虽然不如你的势力大,但是绝对会比你有钱,这五百万我绝对拿得出。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张啸林冷哼了一声,发狠的道:“好,王至道,虽然有傻瓜愿意为你出这笔钱,我就跟你赌五百万,如果你不能在五个回合打倒波洛夫,就是你输了,你上拳台吧!” “先别着急!”王至道淡淡的对蔡家扬道:“蔡老板,麻烦你拿纸笔来,让张先生写一份协议书!” 笑了一笑,王至道又对张啸林道:“张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的信用真的很有问题,整个上海的人都知道张先生你所说的话是最不可靠的。所以我要你先签份协议,免得你输了会赖账!噢,对了,奥巴罗先生,你和张先生赌拳时有没有和他签协议,如果没有,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只怕你赢得钱一个子儿也拿不到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奥巴罗说的,奥巴罗闻言不由大惊,急急的对张啸林道:“张先生,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是真的想赖我的帐吧?” 张啸林气得暴躁如雷,对王至道吼道:“王至道,你敢胡说八道,诬陷我的人品?” 王至道从蔡家扬手中接过纸笔,放在张啸林的面前,淡淡的道:“你有人品吗?那就向我们证明吧!张先生,签了这份协议,我们就相信你有人品。” 被这么多人的眼睛盯着,张啸林的嘴角再抽搐了一下,终于不得不拿起了笔,写下了一份协议。 看到张啸林写的字,王至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啸林恼羞成怒的道:“王至道,你笑什么,笑老子的字太难看吗?” “不敢不敢,虽然张先生的字的确极难看的。”不等张啸林再发怒,王至道又道:“张先生,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逼你签下这份协议?因为我估计,你全部的家产未必有五百万,以你花钱如流水的习惯,能有一百万就是极限了。要凑足这笔钱,只怕你得向你的两个结拜兄弟借,不过这么大的一笔数目,只怕你的结拜兄弟也不敢轻易借给你吧!张啸林,你听着,我要你输得倾家荡产。没有了钱,我看谁还会跟着你混!” 张啸林的脸色一变,有点惊疑不定道:“王至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有把握五个回合打败波洛夫啊!”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看来不是。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个冲动的人,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我没有看到波洛夫的表现,或许我也会像凶狼一样,一个回合不到就让他给打死,但是看过了他的表现,我就有了对付他的法子。因为,我最擅长的就是找出敌人的弱点,然后破之。” 一旁的朱国富闻言,低声在他耳边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王至道,你可千万不能输啊,要不然我就得去跳河了!” 王至道闻言感动的道:“朱兄,多谢你的关心,我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总算没有白来到这个世上一场!” 却听朱国富道:“谁关心你了,我是关心我的五百万!”―― 查了半天没能查出张啸林应该有多少家产,虚构个五百万,如有不实,书友们不必太计效了.还是投票吧! ------------ 第九十一章 千斤神力王(上) 看到王至道一付信心饱满的样子,朱国富和蔡家扬不自觉的受到感染,也对他有信心起来。 反之张啸林就有点惊疑不定了,暗想难道这小子真的那么有把握在五个回合打败波洛夫?嗯,很有可能,这个小子又不是白痴,看到波洛夫那么可怕的表现,要是没有把握又岂敢冒这个险,除非他不想活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得输掉五百万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不行,绝对不能冒这个险,那怕丢面子也得阻止他们斗,输掉五百万可不是说笑的! 张啸林心惊,奥巴罗也一样的心惊。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上海这个地方,消息传递总是诡异的快速。日本的忍者们袭击精武门,除了一个船越横山,其余的人全部阵亡的事情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弄得整个上海人人皆知。奥巴罗人在上海,自然听到了这个传闻,而且从前来游说他的高原本咬牙切齿的表情中,也肯定了这是个实事。只是传言都是会被夸大的,尤其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以讹传讹之下,日本忍者们袭击精武门的事情就被越传越夸张,加上高原本的含糊其辞,本来是王至道用枪解决掉的二十多名忍者和七个枪手,但是传到外面,已经变成了:王至道赤手空拳击毙二百多名的忍者,还生擒了船越横山。有些老百姓甚至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王至道的身上,将他吹嘘成天下少有,地上无双的超级高手,凌空一指就射死了一个忍者,大吼一声就震毙了十个忍者,简直比他师父霍元甲还要厉害百倍。 奥罗巴听到这些传言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从高原本的含糊其辞的口气看来,这些日本忍者们败在王至道的手上却是实事。而且奥巴罗也曾经听过王至道重伤井上宽,杀了井上宽的弟弟井上雄仁,之后越狱,又一招就击杀了柳生派的高手秋山和宗主柳生宗二。这些事情加上那晚上的传言,王至道的形象在奥巴罗的心中也不由自主越来越可怕起来,简直如恶魔下凡,恐怖无比。奥巴罗虽然看到王至道真实的样子,心中幻想的形象轰然倒塌,一点都不敢相信他会比波洛夫更强。但是他也深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而且他多少受到中国神秘莫测的武术神话影响,以为中国的武术高手个个都是看起来其貌不扬,却是深藏不露,一露就可怕之极。王至道的名声那么响,又做得出那么多惊心动魄之举,本身一定有过人之处。所以奥巴罗看到王至道这么信心百倍的说会在五个回合打败波洛夫,本能的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能对付波洛夫的神功绝技,当下不由自主感到慌了,那还敢让自己的拳手冒险。 奥巴罗急急的对王至道和张啸林道:“喂,我说两位,你们这是干吗呢?波洛夫可是我的拳手啊,并不是你们的赌拳工具?你们赌拳可以,但是别将波洛夫牵进去!”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对了,我们怎么把奥巴罗先生给忘了。波洛夫可是奥巴罗先生的拳手呢,我们赌拳怎么能不算他的一份?这样吧,奥巴罗先生,我也跟你赌一场,反正我目前正需要钱花,多赚一点也是好的。你出价吧,打算赌波洛夫几个回合打倒我啊?先说好了,我不喜欢太小气的人,所以你出价不能低于一百万,我相信以奥巴罗先生的财力来说,一百万只是个小数目,对吗?而且我也相信,朱兄一定还能拿得出一百万来,就算他拿不出来,蔡老板也能拿得出来。对吗,蔡老板?” 蔡家扬听得心惊肉跳,暗想:奶奶的,你小子以为一百万是多少钱?只是买一瓶酒喝的钱吗?叫我拿我就得拿,我可没有朱国富那么有钱!表面上他却不得不硬起头皮笑道:“是啊,奥巴罗先生,你放心吧,一百万我蔡家扬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王至道越是这么说,奥巴罗越是肯定他一定是有什么神功绝技能对付波洛夫,当然更不敢冒这个险了。干咳了一声,奥巴罗道:“对不起,年轻人,波洛夫今天已经打了很多场,已经累了,不能再奉陪你了。你要是真的想和波洛夫打的话,那就等到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再和他打吧!现在我们还有事,得告辞了!” “慢着!”王至道却挡住他道:“我和张先生已经下好注了,你怎么说不打就不打了呢?那我的五百万不就是泡汤了!” 奥巴罗怒道:“那是你们的事,波洛夫又不是你们拳手,凭什么要被你们利用来赌钱?” 张啸林见奥巴罗不愿意波洛夫打,心中很是欢喜,却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对王至道叹道:“奥巴罗先生说得也是啊,波洛夫又不是我们的拳手,人家不愿意,我们的确没有理由逼他和你打拳,可惜了!不如这样吧,反正三个月之后你们都要参加万国竞技大赛,不如我们到时候再赌,行吗?” 一旁的朱国富闻言,忍不住学张啸林发出几声的“阴阴”冷笑,然后道:“张爷不会是怕输了那五百万吧?之前你不是很想让王至道和波洛夫打一场吗?” “朱国富,我劝你最要不要惹怒我!不服气你上去打!”张啸林对朱国富忍无可忍的道。 “只要张爷敢上拳台,我朱国富当然奉陪!”朱国富毫不退让。 “你……” 眼看朱国富和张啸林就要冲突起来,王至道忙道:“两位,请你们别在这儿吵闹给洋人们看笑话好吗?奥巴罗先生,你不想我和波洛夫打也行。但是我要你收回之前的话。你说我们中国练武人不行,波洛夫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我要你改正,然后向我们中国人道歉。否则的话,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和波洛夫打一场,到时候可不是五个回合打倒他那么简单了。在擂台之下,我杀人一向是几秒钟就能结束的。” 奥巴罗怒道:“王至道,这儿是法律的世界,你不能随便杀人的!” “那波洛夫之前打死的那几个拳手又怎么说呢?难道他就能随便杀人,你们好像没有签什么生死状吧?”王至道反问道。 奥巴罗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个高原本跟自己谈起王至道时,说王至道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口舌功夫,和他争辩基本上是自取其辱,现在他总算领教到了。 一声大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插嘴道:“奥巴罗先生,你既然不愿意王至道和你的拳手打,那就让我来和你的拳手打一场如何?反正我也是中国人,如果我能打败你的拳手,你就得道歉,承认中国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你们俄国人根本就不行!” 众人闻言愕然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中年人向他们走了过来。这个中年人穿着青布长衫,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看起来是一个壮汉子。 这个中年人来到王至道等人的面前,先对王至道拱了拱手,道:“小兄弟,刚才在门外听到你们之间的争论,你王至道的大名我在上海也听过了,本以为会看到一场精彩的打斗,没想到这个洋人会胆怯了。也罢,既然他胆怯,就让我来和他的拳手打吧,我要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 说着他转向奥巴罗道:“怎么样,奥巴罗先生,你不会是连我也畏惧,不敢让你的拳手和我打吧?” 奥巴罗心中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了这个中年人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你是?” “在下王子平!” 此语一出,朱国富即在王至道的耳边低声道:“巧了,又是你的同宗,你的同宗在上海还真是不少啊!不过这个人倒也是极有勇气的,敢向那个光头怪物挑战!” “他不是有勇气,他是绝对有这个实力!”王至道心中也很惊讶,没想到这个中年人就是民国时期最有名的武术家王子平,这个人可是实力不下于李书文的超级高手啊! “你认识王子平吗?”朱国富显然没有听过王子平的大名。 “不认识,但是他在山东是很有名的,他有个绰号,叫做‘千斤神力王’。”王至道回答道。 “千斤神力王,他的力气很大吗?” “据说他可能是这个世界力气最大的人!” 朱国富闻言眨了眨眼睛,瞪着王至道不解的问道:“你是听谁说的,为什么我没有听过?家扬,你听过吗?” 蔡家扬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显然也没有听过这个王子平的大名。 他们两个没听过,奥巴罗和张啸林自然也没有听说过。奥巴罗不由心中冷笑了一声,暗想:我不让波洛夫和王至道打,是因为王至道在上海声名太响,可能是真才实学的人,而你王子平吗?哼哼,名不见传。显然是并没有看到波洛夫的惊人表现,所以才不知天高地厚的跑来向波洛夫挑战。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中国人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吗?也罢,既然你想找死,我就让波洛夫成全你。 奥巴罗干咳了一声,想好了说辞,正要说话,没想到张啸林却抢先道:“这位兄弟真是有勇气,可敬可敬!奥巴罗先生,你看,既然人家这么要求,你再拒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就让他和波洛夫打一场,正好我们可以再来赌一把!” 奥巴罗顺水推舟的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请上拳台吧。不过我要先说一句,上台之后,生死自负,与我无关!” 两个无耻的家伙直接的将王至道给无视了―― 投票投票,谢谢大家! ------------ 第九十二章 力王降伏怪物 王至道笑嘻嘻的凑上前来,对张啸林和奥巴罗道:“两位先生,又要赌拳吗?我能不能加入呢?” 张啸林一脸高傲的昂起头,斜视了他一眼,问道:“你有钱吗?”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好像我刚才拿五百万跟你赌,你都放弃了呢!” 张啸林冷哼了一声,对王至道的讽刺假装没有听见,问道:“这次你打算如何和我们赌?” “我下和张先生相反的注,张先生买谁赢,我就买谁输。赌注吗?呵呵,我看张先生并不是能拿得出五百万的料子,就赌五十万好了。反正我这个朱兄够义气,会替我付钱的!” 朱国富压低声音在王至道的耳边恶狠狠的道:“五十万我可以替你付,但是你要是给我输了的话,我会将你狠狠的揍一顿!” 再冷哼了一声,张啸林道:“我买波洛夫赢,你要买波洛夫输吗?这可是不能反悔的!” “放心,我绝对会比张先生更懂得什么叫做信用!”笑了一下,不再理会张啸林很难看的脸色,王至道又对奥巴罗先生道:“奥巴罗先生,你也要和我赌吗?反正你是会买你的拳手赢,对吧?我跟你也赌一把,同样是五十万,如何?” 奥巴罗瞪了瞪眼睛,皱眉道:“不对吧,你和张先生也是这样赌,和我也是这样赌。这不是让你占了便宜了,要是波洛夫输了,我们一人付你五十万,你不是拿到一百万了,不太公平吧?” 王至道笑道:“奥巴罗先生的数学和逻辑看来都很有问题,这应该你们占便宜才对。因为你们输了,只需要一人付五十万,我输了,却是一个人付一百万,到底是谁在占便宜呢?” 奥巴罗闻言,老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红,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原来是我弄错了,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这样赌,那我就应你吧。这位王子平先生是吧?你可以上拳台了!” 王子平一直在静静的站在那儿,听着他们拿自己来赌拳,脸色也一直很平静,没有什么变化。听到奥巴罗叫他上台后,他微微一笑,经过王至道身边时突然说了一句:“这一百万得分一半给我!” “三十万!”王至道讨价还价道:“这钱是朱兄出的,他有权得到一部份!” 王子平很好奇的问道:“你又不认识我,为什么那么相信我能赢?” “因为你是王子平!”王至道答非所问。 王子平大笑道:“好,冲着你这句话,三十万就三十万吧,这也够我在上海开个医馆了!” 王子平除掉了长衫,里面只穿着无袖短衫和长裤,裸露的胳臂粗壮得异常,让奥巴罗和张啸林看得都不由自主感到心惊肉跳,暗中将他的胳臂和波洛夫比较了一下。幸好,还是波洛夫的胳臂更粗壮一些。奥巴罗和张啸林又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都觉得自己的五十万保住了。可惜他们却不知道,粗的胳臂不一定会比细一点的力气大,这还得看看肌肉的质量。 王子平上了拳台,笑眯眯的看了波洛夫一眼,道:“你的身体看起来够强壮啊,力气一定很大吧?会不会角力?不如我们先来一场角力,比比看谁的力气大,如何?” 波洛夫显然是听不懂中国话,闻言一脸疑惑的瞧着拳台下的奥巴罗。奥巴罗心中大喜,暗想:你这是在找死,什么不好比,偏偏要和波洛夫比力气,不知道波洛夫是这个世界上力气最大的人吗?你是输定了! 担心王至道会插嘴令王子平反悔,奥巴罗忙以俄语向波洛夫大叫道:“波洛夫,他要和你角力斗力气。你给我摔死他,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力量!” 波洛夫闻言看了看这个身材比他小了一号的王子平,狞笑了一声,张开双臂,半弯着腰,慢慢的向王了平逼近。 王子平也在笑,他学着波洛夫的样子张开了双臂,也半弯着腰,居然是真的要和波洛夫这个大怪物角力。 台下的朱国富瞧得头脑发晕,对王至道急道:“完了完了,我们输定了,这个家伙原来是个白痴,居然想和那个光头大怪物斗力气,这不是在找死吗?” 王至道微笑道:“稍安勿躁,他不是白痴,力量实际上是他的强项,未必会输给光头怪物,你看下去就是了!” 朱国富半信半疑,目不转睛的盯着拳台的两人。 只见王子平和波洛夫的双臂已经架在了一起,像是斗牛一样,头对头,臂挟臂。令人吃惊的是,两人居然僵在了那儿,谁也没有被谁推动。 波洛夫一声低吼,全身的肌肉都鼓涨了起来,颈上和臂上甚至青筋暴露,不停的在抖动,显然是用尽了全力。但是令奥巴罗张啸林等人震惊的是,王子平还稳稳在站在那儿,双脚如钉子一样钉死在地上,一步也没有后退。而且他的脸上也看不出用尽全力的感觉,他的表情甚至是在微笑着。 在奥巴罗等人张大了嘴巴之时,王子平反击了,他暴喝了一声,猛的将波洛夫巨大的身体推得后退了一步,然后向下一压,将波洛夫的上半身压弯了下去,接着架住波洛夫的双臂向前一伸一抱,一把就反抱住了波洛夫的后腰,猛的向上一举,硬生生的将波洛夫巨大的身体举到了头顶上。 接着,王子平将波洛夫的身体头朝下的重重往下一摔。 “嘣”的一声,拳台被波洛夫巨大的体重震得哗哗作响,差点儿就要塌陷。而波洛夫则被摔得晕头转向,颈椎差点儿被折断。 奥巴罗、张啸林,还有朱国富和蔡家扬,都被这个变化惊得没有了声音,疑是自己在做梦。这个王子平,力气居然还真的比波洛夫这个大怪物要大。 波洛夫的身体果然够强悍,挨了这么重的一摔,他还能爬得起来。盯着将自己摔倒的王子平半响,突然怒吼了一声,改用右拳向王子平的脸上挥来,打算用拳头将这个摔倒自己的“小个子”的脑袋打碎。 面对波洛夫挥来的沉重无比的拳头,王子平不慌不忙,身体向前一弯,就令波洛夫的拳头落空。然后他双手一伸,就抱住了波洛夫这只胳臂,进身一个交错步,由面对波洛夫变成了背对波洛夫,抱紧波洛夫的胳臂,弯腰用力一抡。即将波洛夫巨大的身体抡了起来,在他的头顶上转了一个圈,再次重重的摔到拳台上。 这次拳台剧颤了一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很明显,要是王子平再来这么一下,拳台说不定就会塌掉。 王子平似乎也担心拳台会塌陷,不等波洛夫再爬起来,身体即压了上去,粗壮的胳臂从身后勒住了波洛夫脖子,越收越紧,波洛夫被勒得脸色像猪肝一样通红,偏偏无法挣脱。 台下的奥巴罗见状不由大惊,担心再下去波洛夫会让这个怪物(王子平在奥巴罗的心中已经变成了怪物)勒死,赶紧的大叫道:“住手,住手,我们认输了,认输了!” 王子平却没有放手,对奥巴罗道:“认输了就道歉!” 奥巴罗显然不想失去波洛夫这个摇钱树,心急之下顾不得面子了,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中国练武人不行。你们中国练武人很行,是大大的厉害!” “还有呢?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王子平问道。 “是你们中国人,你们中国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奥巴罗回答道。 王子平满意的点点头,正要放开波洛夫,王至道却大叫道:“慢着,奥巴罗先生,你认输的话,就得赔我五十万噢,你肯定要认输吗?” 奥巴罗感到肉疼的抽搐了一下脸皮,无奈的点头道:“是的,我认输。你放心,我会付给你五十万的!” 王至道大笑道:“谢谢你,奥巴罗先生。咦,张先生,你想去那儿?你不会是想赖账吧?人家奥巴罗先生这么爽快,愿赌服输,你千万别给我们中国人丢脸啊!” 张啸林恼羞成怒,停下脚步对王至道吼道:“谁说老子赖账了?老子身上没带五十万,回去给你拿行不行?” “行啊,你走好!不过我希望你明天就将五十万送到精武门。反正我手上还有你签的协议呢,大不了我去找你的结拜兄弟要,听说他们两个是很看重信用,而且更看重面子的。相信他们是丢不起这个脸的。到时候说不定这五十万会变成五百万了!”王至道悠悠的语气让张啸林的嘴皮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回头凶狠的瞪了王至道一眼,才离开了。 王子平这个时候放开了波洛夫,正要下拳台,岂料,爬起来的波洛夫却怒吼了一声,猛的追上来对着王子平的后脑就挥出了一拳。 “小心!”王至道见状不由自主的出声警告。 王子平的脸色一寒,弯腰屈膝一弹,右腿如箭一般向后蹬去。不但令波洛夫的拳头落空,还重重的蹬到波洛夫的腹上。惊人的蹬击力量居然令波洛夫这个超级壮汉的身体被蹬得倒翻了一圈,脸朝下的趴到了地上。 “好厉害的弹腿功夫!”朱国富见状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声。 奥巴罗见状大惊,赶紧又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波洛夫不太懂事,这位英雄请原谅,请原谅!” 交付了王至道五十万后,奥巴罗狼狈的扶着波洛夫如逃亡似的溜出了梦幻酒吧―― 四月了,提醒各位,明天本书上架,请各位将手中月票留给本书,谢谢大家! ------------ 第九十三章 即将起程 王至道将从奥巴罗手上得来的三十五万交给了王子平,对他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你大长了我们中国人的志气,灭了洋人的威风,我们中国因为有你而扬眉吐气。所以你有资格多拿五万!” 王子平毫不客气就接过了三十五万,淡淡的道:“之前我还在为如何弄到钱在上海开一家医馆而发愁呢,没想到转眼之间就得到了三十五万。难怪人人都说,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随时都有可能一夜之间暴富!” “不过也有可能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王至道笑了笑,道:“大兄弟,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便!” “大兄弟,那我先在这儿祝福你的医馆能顺利开张了。我相信以你高超的医术和能力,开个医馆必会马到成功。万一那天我受伤生病的话,必会去你的医馆找你给治,呵呵,记得要免费啊!” 王子平微微一笑,很奇怪的瞧着王至道,问道:“为什么我们明明从来没有见过,你却好像跟我认识了很久一样,对我那么熟悉?不但肯定我能赢那个洋人,连我医术高超都知道?我真的那么有名吗?” 王至道来到这个时代,撒谎已经形成习惯了,神色不变的道:“沧州那么有名的武术之乡,我也曾经在那儿呆过一段日子,自然听说过沧州二杰‘千斤神力王’王子平和‘跤王’佟忠义的大名。或许你们在上海暂时还没有名气,但是在沧州却是妇孺皆知,就好像目前在上海无人不知我是谁一样!” 王子平大笑道:“说得好,你王至道在上海的名声的确是无人不知。我来到上海时,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你的事情,本来我是不大相信的,不过今天看到你向那个洋人挑战的无畏气概,我才知道,盛名之下的确无虚士。就凭你能令洋人和张啸林这个流氓头子都心虚的勇气,足以称得上真正的少年英雄好汉。小兄弟,如果你不嫌弃,我王子平愿意跟你结交,你我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王至道闻言心中大喜,忙抱拳道:“承蒙大兄弟抬爱,既然是这样,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哥好了,反正你年龄比我大得多吗!” 朱国富这个时候终于插上嘴来,他对王子平道:“这位王兄,我叫朱国富,平生最好武术和结交英雄豪杰。王兄刚才的表现我都看到了眼内,你的力量和功夫都令我自叹不如?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王兄,三个月后万国竞技大赛你会参加吧?我自知现在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还是很希望能与你这种真正的高手切磋一下武艺,三个月后,希望我能实现这个愿望,不管是输是赢,我都不会后悔!” 王子平闻言笑道:“这位朱兄弟真是真性情的好汉子一个!你放心,家师已经收到中华武士会的邀请,我来上海,除了开医馆,另一个目的就是替家师来参加三个月后的国考大赛,到时候我们有机会切磋的,就当是以武会友!” 王至道对两人道:“大哥,朱兄,之前你们也听到奥巴罗所说的了。小日本正在联系欧美列强的参赛拳手,试图在已经改名成万国竞技的大赛上将我们所有中国的参赛者都赶下擂台,还说什么‘‘让中国人明白,他们只是东亚病夫!’,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哥,朱兄,不如我们三个联合起来,在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将所有的外国参赛拳手通通打下擂台,由我们中国人包揽所有的大赛名次,挫一挫小日本和那些洋人的气焰,让他们不敢再看不起我们中国人,如何?” 王子平大喝道:“好,我王子平第一个响应你!” 朱国富也道:“让我们多联合几个有志气有实力的中国人,将小日本和洋毛子们通通打下擂台!” 一旁的蔡家扬“呵呵”的对他们笑道:“你们的愿望会实现的,虽然我不是练武人,但是我相信中国藏龙卧虎,到处都有高手,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一定是中国人在唱独角戏,所有的荣耀只属于中国人。三位,难得大家有缘聚在一起,不如我们移到柜台来喝一杯吧,我请你们,所有的酒你们可以免费喝!” “好啊!”朱国富刚赞成了一句,又突然问道:“对了,周蝶小姐和邬心兰姑娘呢?” 王至道一拍脑袋,叹道:“我将她们忘在车上了,我这去叫她们进来!” 因为认识了王子平这样的英雄豪杰,又重挫了俄毛子和张啸林的嚣张气焰,王至道等人个个兴高采烈,不理会蔡家扬心疼的表情,连开几十瓶洋酒,喝得不分东南西北,连第一次来酒吧的邬心兰也没能抵抗住诱惑,喝了几口洋酒,当场就感到天旋地转,玉脸变得红扑扑的,吓得王至道赶紧抢了她的酒杯,禁止她再喝酒。 快天明时,王子平先告辞离开了,王至道见连周蝶都已经喝醉,而朱国富和蔡家扬早已经喝得不分东南西北,觉得不能再喝下去了,即向朱国富借了福特车,让还保持三分清醒的邬心兰扶着周蝶跟他一起上车回精武门。 来到这个时代后,王至道还是第一次开这种早期的交通工具,幸好他的开车技能很不错,这种老式福特车虽然和后世的车不太一样了,但是操作原理还是差不多的,王至道只是试了几下,就熟练的掌握了。 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王至道驾驭着福特车驶在了回精武门的路上。 突然一声枪响,一粒子弹从窗户射了进来,险到万分的从王至道的头皮上擦过。 王至道大惊,酒意立即全消,猛的一踏油门,福特车箭一般的向前冲去,“嘣嘣”几声枪响,子弹都落到了车后。 本来已经靠在车后睡着了的邬心兰立即被枪声吓醒了,忙坐直了身体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扶周蝶姐爬下去!”王至道吼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后面追来的几个枪手。 枪手一共有五个,穿着布衣短衫,带着毡帽,手上拿的都是驳壳枪,看起来应该是中国人。 王至道本来以为袭击他的是小日本,没想到会是中国人,大感意外之下立即猜到这几个枪手是谁派来的了。 张啸林,一定是这个无耻小人不甘心在酒吧受辱,派枪手来暗杀他。 看到邬心兰已经听话的扶着醉眼朦胧的周蝶爬到了座椅底下,王至道放下心来,左手控制着方向盘,右手飞速的掏出了装满了子弹的左轮手枪。 福特车仍然向前驶着,王至道一把推开了车门,也不用刹车就将半个身子伸出了车门后,“嘣嘣”一口气向后开了五枪。 等到福特车远去了后,那五个枪手才倒了下去,个个眉心穿了个血洞,均被王至道一枪毙命。 邬心兰在王至道同意之下,扶着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周蝶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向车后看了看,然后问道:“至道,你不下车去看看是谁在袭击我们吗?” “不必看了,我知道是谁!”王至道边开车边回答道:“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青帮的人,这一定是张啸林派来的枪手。这个小人,明天他要是敢不把五十万给我送来,我会去找他算帐,让他知道,得罪我是没有好结果的!” 邬心兰闻言心中一惊,忙道:“至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张啸林是个流氓,在上海势力很大,而且他又是青帮的人。农大叔早就警告过我们,不许去惹青帮的人,更不能惹张啸林。” “问题是张啸林在惹我,不是我在惹他!”王至道微微一笑,安慰邬心兰道:“放心吧,邬师姐,我自有分寸,不会连累着精武门的。” “我不是怕你连累精武门,我是怕你出事啊!”邬心兰气鼓鼓的道。 王至道闻言“呵呵”的笑道:“邬师姐,多谢你关心我。不过请你放心,就算上海三大亨全部完蛋,我也不会出事的。你要相信我的能耐,张啸林那个小人绝对玩不过我!” 将车驶到精武门的门口停下后,王至道帮邬心兰将周蝶从车上扶了下来,刚刚进入精武门,却愕然发现霍廷觉、刘振东、农劲孙等人和陈真、陈大周又在院子里等着他们,见到他们回来,个个眼神都瞪了过来。 王至道苦笑道:“农大叔,孙兄,各位师兄,为什么每次我回来,你们总会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迎接我呢?这太让我受宠若惊了!” “这应该问问你,为什么你老是半夜三更往跑出去呢?”农劲孙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见到酒醉的周蝶和脸蛋红红的邬心兰,不由大惊,指着邬心兰问王至道:“你们去喝酒了吗?王至道,你不是和心兰也喝酒了吧?” 王至道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们只是遇到了好朋友,才喝几杯。不过农大叔你放心,邬师姐只喝了一点点,没有喝多!” “胡闹胡闹,你们简直不将精武门的规矩放在眼内!特别是你,王至道!”农劲孙指着王至道喝道:“半夜三更的,你居然带着两个女孩子出去喝酒,这要是传出去,人家会怎么想?精武门的声誉都让你给毁了!难道你不知道你师父生前立下过规矩,凡是精武门的弟子,不许半夜出去鬼混吗?” “农大叔,我们不是出去鬼混,只是和几个朋友喝了几杯酒而已!” “喝酒也不行!小小年龄喝什么酒,就算要喝酒你不也能带心兰出去喝啊!她好好一个女孩子,都让你给带坏了!”农劲孙气道。 “农大叔!”邬心兰怯生生的道:“你不要怪责王至道,这不关王至道的事,他劝过我,是我不听他的。再说了,我是师姐,他是师弟,怎么能说是他带坏我呢?你要怪应该怪我才对!” “师姐,你还知道自己是王至道的师姐吗?”农劲孙气道:“看看你这个样子,有你这样当师姐的吗?整天跟在王至道身后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的小跟班呢!” 邬心兰闻言脸不由一红,大感委屈之下,美眸开始泪光点点。 霍廷觉见状,赶紧劝道:“算了,农大叔,他们只是小孩子,不太懂事,斥责过就算了。有客人在此,不要让他们看笑话了!心兰,你扶周蝶小姐回房休息吧!” 邬心兰点点头,扶着仍然醉眼朦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周蝶回房了。 王至道摸了摸下巴,问陈真和孙大周道:“五师兄,孙兄,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废话,不来找你我们会在这等你回来!”农劲孙没好气的回应了他一句。 不忍看到王至道难堪,孙大周干咳了一声,神色严肃的道:“王兄弟,事情有变,暗杀宋总长的凶犯应桂声和武士英在今天凌晨一点时被狱警发现已经死亡,显然是让袁大脑袋派来的人杀掉灭口的。孙先生决定了后天就起程去北京,我们是来通知你做好准备,并打算和你商量一下如何保护孙先生北上。”―― 亲爱的朋友们,本书已经上架,为了感谢各位朋友们的热情支持,本书在上架前再发布一章公众章节,正式的VIP章节今晚再发布。另外,本书已经可以投月票了,请各位有月票的朋友们,将你手中的月票投给本书吧!谢谢大家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不会投月票的朋友们请点这儿 ------------ 第九十四章 大世界风云(解禁) 等到农劲孙和霍廷觉离开之后,王至道对陈真、孙大周和被他强行留了下来的刘振东道:“孙兄,大师兄,五师兄,在护送孙先生北上之前,我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我忙!” 刘振东瞪眼道:“你要我们帮什么忙,先说好了,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干,如果是好事的话事后得分我一点好处,没好处我也不干!” 王至道瞧着刘振东,叹道:“大师兄,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有商业头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就想着要好处了?好吧,看在你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精的份上,事后我就分你一点好处行了!” “什么叫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精?我本来就是这么精,只是你一直没有发觉好不好?”刘振东不满的咕嘟一句。 陈真问道:“王师弟,你要我们帮什么忙?” 王至道神秘兮兮的道:“张啸林欠我的钱,我需要你们跟我一起去找他,将钱要回来!” “张啸林欠你的钱?”孙大周闻言不由呆了一呆,皱眉道:“不可能,张啸林这个流氓头子怎么可能欠你的钱?他欠你多少钱?” “不多,只有五十万而已!” “五十万?”刘振东闻言眼珠子差点儿凸了出来,陈真和孙大周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王至道“呵呵”一笑道:“我不是在说谎,我有证人的,梦幻酒吧的蔡老板和朱国富都能为作证,而且我还有张啸林亲笔写的协议,虽然不是欠单,但是也可以用来证明他欠了我的钱!” 陈真皱眉道:“王师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和张啸林扯上关系的?” 王至道笑着将去梦幻酒吧所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说到那个俄国光头怪物波洛夫一拳打断了“凶狼”颈椎的恐怖拳力时,刘振东三人不由感到心中骇然。说到王至道自己和张啸林、奥巴罗打赌,要在五个回合击败波洛夫时,刘振东三人明明知道王至道还好好的站在这儿,不可能出事,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为他感到心惊肉跳,均在暗中猜测他是如何从波洛夫的恐怖拳头下逃生的?待王至道说到奥巴罗胆怯,不敢让波洛夫和他打时,刘振东三人不由大笑了起来,一个暗骂俄毛子真没种,一个暗骂王至道真会装神弄鬼,光靠吓就击败了俄毛子,只有孙大周称赞王至道够智慧又有勇气,换了其他的人只怕没有这个本事吓住俄毛子。等到王至道说到王子平出现,并靠斗力气击败了波洛夫时,刘振东三人都不由面露惊容。 刘振东喝彩道:“真是一个好汉子,力气居然比那个俄毛子怪物还大。奶奶的,我们中华大地果然是藏龙卧虎,奇人异士多不胜数!这样的好汉子,那天我得去和他结交结交!” 孙大周道:“王子平?这个人我听说过的。沧州二杰,查拳名师杨洪修的弟子,和‘跤王’佟忠义齐名的武术高手,听说还是个有名的中医,医道精深。两年前我去沧州时就想结识他,可惜当时他已经离开了沧州,无缘一见,结果我见到了‘跤王’佟忠义。佟忠义不但武功非凡,而且力气也大得惊人,尤其是他的摔跤功夫更出神入化,光比力气或是摔跤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佟忠义却对我说,王子平的力气要比他更大,武功也要在他之上。所以我一直想见见这个‘千斤神力王’,没想到他居然来到了上海,看来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我是有机会目睹他的风采了。” 陈真则冷哼道:“小日本想在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将我们所有的中国参赛者都赶下擂台?不知道天高地厚!到时候我们都去参加,我倒要看看小日本有什么本事将我们赶下擂台?” “不错!”刘振东对王至道喝道:“王师弟,到时候叫上你的兄弟们和我们几个一起打擂。哼,小日本不是想和洋毛子们包揽前十名吗?我们要让他们最后一个名次都得不到!” “这个大师兄你放心,我正有这个打算!”王至道笑了一笑,接着又将剩下的事情也一一说了出来,包括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五个枪手。 刘振东三人听得不由自主又开始心惊肉跳,陈真忍不住斥责道:“王师弟,你怎么能这么大意?身为练武人,应该时时刻刻保持着一颗警惕心,不可以放松大意。你明明知道自己得罪了张啸林这样的小人,居然还喝酒喝得大醉,放松了警惕心。幸好那个枪手的枪法不准,万一他的枪法像你那样准,第一枪不就是要了你的命?你要是再这样大意,我们怎么能放心的将保护孙先生的任务交给你?” 王至道老老实实的受教道:“五师兄教训得对,至道今天的确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不过我向你们保证,同样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身为练武人,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心,不可放松大意。这句教条我会时时刻刻记在脑子内,不敢忘记!” 孙大周点头道:“知错能改,方为真英雄本色。今天的袭击未必是坏事,至少它会让你的心智更加成熟了一点,这样我们就更放心让你护送孙先生北上了。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张啸林这个小人,不能不给他一点教训。这样吧,吃了早饭之后,我跟你们一起去大世界找张啸林算帐。我知道黄金荣、杜月生和张啸林三兄弟今天要在大世界接待一个客人。杜月生这个人我跟他熟,他虽然也是个流氓头子,但是却不失真汉子的本色。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很爱国,讲义气,更看重名声和信用。这三个兄弟,黄金荣虽然说是老大,但是真正话事的人却是杜月生,而且黄金荣对这个二弟也是很心服口服的,张啸林对杜月生甚至有点畏惧,因为杜月生是这三兄弟的智囊。说不定我们可以借助杜月生来压制张啸林。” 刘振东道:“好,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张啸林肯乖乖付钱就算了,要是不老实,我定要将他狠凑一顿。我要让他知道,上海不是流氓的天下!” 吃过了早饭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孙大周和陈真耍了一个借口,让王至道和刘振东跟他们一起出门了。这件事情他们当然不敢让农劲孙知道,否则他“老人家”又要啰嗦了。 第二次来到大世界,尽管还只是早上十点半左右,大世界仍然已经人来人往,有顾客光顾了。看来这个时代的大世界也并不是“夜总会”那么简单。 孙大周说他和杜月生很熟,这话看来不假,至少守门的就认识他。见到是孙大周来了,忙礼貌的对他弯腰道:“孙大周先生,是你来了,杜爷正在里面,你请进吧!” 孙大周微微一笑,指着王至道三人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也和杜爷也认识。我们找杜爷有点事情要商量,你让他们也跟我一起进去吧!” 守门的点头哈腰的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你们请进!” 在孙大周的带领下,王至道三人来到了一间贵宾会客厅,正好看到黄金荣,杜月生,张啸林三兄弟正在招待着一中一少的两个身着唐装的客人。至少有六个身穿旗袍,姿色不俗的待女如穿花蝴蝶般在他们之中来回穿梭,又是倒酒又是送上剥好了的水果和点心。有一个旗袍待女甚至被黄金荣这个色鬼抱到了大腿上,让这个待女嘴对嘴的给他喂酒,而他的一只手则在这个待女露在旗袍外的丰满浑圆的玉腿上不停的揉捏抚摸的。而张啸林也在怪笑,色手不时的伸出,时而摸一下这个待女的丰胸,时而拍一下那个待女的圆臀。比起这两个色鬼,杜月生和那一中一少的两个客人的表现倒是规规矩矩,君子得很,一点猥亵的举动也没有做。 陈真和刘振东瞧得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显然不习惯这样的场面。而孙大周却像是见怪不怪,脸上表情平平和和的,没有一点变化。而王至道在后世见到的比这种更荒淫的场面都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心中早已经没有了感觉,自然更不会在意。 看到王至道和孙大周等人突然出现,张啸林不由大惊,一把推开刚被他拉到怀内的待女,站起来指着王至道喝道:“王至道,你来做什么?今天我有客人,没有空理你,你快给我走!” 王至道笑嘻嘻的道:“对不起,张先生,你有没有空都不关我的事,因为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二哥杜先生的。杜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杜月生看了王至道一眼,立即就认出他是上次在大世界公然敢得罪袁大公子,最近又在上海大出风头的王至道,不由“呵呵”的笑道:“原来是你啊!王至道,你最近在上海可是出尽风头啊,几乎全上海的老百姓都在茶余饭后谈论你这个少年英雄呢!噢,大周兄,你也来了啊!快请进来坐吧!三弟,别那么没礼貌,来者是客,不管你和王至道有什么过节,都得先请人家进来再说!” 张啸林闻言狠狠的瞪了王至道一眼,只得无奈的让开了路。 王至道进去后,不客气的在杜月生的对面坐下,对旁边的黄金荣和对面的杜月生笑道:“黄爷,杜先生,实际上我是来找你们二位的,大周兄弟他们是因为担心我会出事,故才陪着我一起来的。” “噢!”杜月生诧异的瞧了孙大周等人一眼,一脸和气的对王至笑道:“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王至道掏出张啸林写的那张协议,对黄金荣和杜月生道:“你们的三弟张先生昨天和我赌拳,输给了我五百万,不过他说这笔钱得让他的两个结拜哥哥来付,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们了。你们看,这是他亲笔写的协议!” “什么,五百万!”旁边的黄金荣闻言差点要跳起来了,一把推开坐在他大腿上的旗袍待女,对张啸林吼道:“老三,你是怎么回事?你输了钱要我们给你付?还是五百万,你当我们有金山银山吗?” “大哥,没这回事,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张啸林急了,忙对王至道吼道:“王至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我的结拜哥哥来付你的账了?” “噢,那张先生是打算自己付这五百万吗?那也行啊!”王至道笑道。 张啸林怒道:“我只是输给你五十万而已,什么时候变成五百万了,五百万我们不是还没有赌吗?” 话一说出口就知道不对,但是已经来不及改口了。见到黄金荣和杜月生的表情,张啸林尴尬的道:“大哥,二哥,我真的只是输给他五十万而已,昨天我的钱没有带够,故才说今天会给他送去,谁知道他这么早就跑到这儿来要帐了。”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五十万不是五百万啊!也对,我怎么忘了五百万你还没有和我赌呢?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张先生还我五十万吧!反正我已经来了,你不会想让我空手而回吧?” 杜月生皱眉道:“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大周插言道:“杜先生,黄爷,这件事我已经了解经过,不如让我给你们说说吧!” 杜月生和黄金荣一起点点头。孙大周于是将王至道所告诉他的在梦幻酒吧发生的事情经过和王至道被枪手击袭的事情向杜月生和黄金荣重复了一遍。 杜月生闻言不由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对张啸林斥道:“三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赌拳我不怪你,但是你怎么能跟洋人串通一气,灭我们中国人的志气呢?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向着我们中国人才对。你难道忘了自己也是个中国人吗?还有,我早就告诉过你很多遍了,出来混,就一定要讲信用!你别以为做流氓就可以言而无信,那样兄弟们怎么可能会跟你混,又怎么会服你?你输了钱居然会找枪手袭击人家,这种无耻又丢人的事情也你做得出来,我们青帮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张啸林脸一红,急忙分辩道:“二哥,我可以没有派枪手袭击王至道,那些枪手跟我没有关系!” “我不管那些枪手跟你有没有关系,总之我希望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还有,立即将你输的钱还给王至道,以后不得再找王至道或是精武门的麻烦,要是你做不到,你就别认我这个二哥!”杜月生道。 “是,我听二哥的,我这就去拿钱!”张啸林低着头怨毒的瞪了王至道一眼,然后出去拿钱去了。 “大周兄,王至道,这件事是我三弟做得不对,我替他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原谅!”杜月生说着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王至道等人躬了个身。 王至道和刘振东、陈真三人倒料不到这个杜月生会这么好说话,不由有点愕然。 蓦然听到一声大笑,却是杜月生三兄弟所招待的那位身穿唐装的年约四十上下、身材较胖的中年客人对王至道大笑道:“你就是王至道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老夫早就想见见你了。” 才四十岁就自称老夫?王至道不解的问道:“这位先生是?” “老夫刘高升!”—— 先解禁一章,晚上十二点更新VIP章节.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第九十五章 神经弹拨术 (解禁) “原来这位就是刘高升师父啊,久仰久仰!” 孙大周、陈真和刘振东均面露惊容,对刘高升客客气气的抱拳行礼。 刘高升,在上海的确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因为他是上海四大百货公司保安的总教头,门下弟子号称有三千,整个上海的武术家,谁也没有他的弟子多。 刘高升最擅长的是铁砂掌功夫,据说他曾经在上海民众面前表演过他的惊世骇俗的铁砂掌功夫,重达二十公斤的青石板,被他一掌拍下,像豆腐一样碎成了碎片。在铁掌顾如章成名之前,练铁砂掌最有名的,就是这位刘高升了。就算以刘振东的铁砂掌功夫,也强不过他。 不过王至道所知道的刘高升,却来自后世的一段史料,说的是一九二九年渐江省国术游艺大赛上,刘高升参赛时遇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曹晏海。这个曹晏海曾经在孙禄堂老先生那儿学过艺,虽然年少却武艺非凡。不过比起刘高升来,他的功力自然是远远不如,刚一开打就被刘高升的铁砂掌打得半身发麻,差点落败。可惜的是,这个刘高升平时因为门下弟子畏惧他的铁砂掌,不敢与他真打。故刘高升的实战经验少得可怜,本来他只需要继续抢攻,就可以将曹晏海击下擂台,但是他却偏偏被曹晏海镇静的表象所迷惑,放弃了这个唯一能击倒曹晏海的好机会。结果,缓过气来的曹晏海很聪明的与刘高升展开游斗。刘高升铁砂掌虽然很厉害,步法却很呆笨,游斗起来无法追得上曹晏海,实战经验又差劲,不懂得随机应机,结果累得半死时让曹晏海用腿法踢下了擂台,成为武术界的笑柄。 刘高升的例子正是很生动的说明了武术界的所谓的大师和真正能打者的区别。武术界不少的大师,尽管本身实力强劲,但是却因为好面子不肯经常打实战练习的原因,结果往往眼高手低。平时能说能道,表演起来也能威震八方,但是一打起来就顾此失彼,连一个普通的流氓都打不过。 正是因为有刘高升这样的武术大师,故后世的一个有名的格斗家才说出了这样的名言:“真正的武功,是靠打出来的。判断一个人是真正的武术高手还是花架子,和他打一场就知道了!” 正因为知道刘高升的这些笑柄,故王至道听到刘高升的名字时,表情并没有像孙大周、刘振东和陈真那样的尊敬,甚至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这种笑落到刘高升的眼里,却变成了讥笑。好面子的刘高升当下就心中不悦,冷冷的道:“王至道,你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听说你这个人出手相当的狠辣,动不动就要人命,这是真的吗?” 王至道回答道:“和我动手结果以死收场的人,基本上都是日本人,前辈是在怪责我不该杀了这些日本人吗?” 哼了一声,刘高升道:“别跟老夫说话那么嚣张,你那过世的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对前辈说话要礼貌,态度要尊敬吗?” 王至道不悦的道:“晚辈的态度又如何的嚣张了,难道前辈还要我像哈巴狗一样对你点头哈腰才算是尊敬不成?” 在王至道身边的刘振东忙拉了拉王至道的衣袖,暗示他别得罪刘高升。 可惜的是,刘振东的暗示来得还是晚了一点,只听刘高升“哈哈”大笑,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然后道:“小小年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杀了几个日本人就是天下第一,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只见刘高升这一掌拍下,原本坚硬的红木桌子不见有何动静,但是等到刘高升的话说完,红木桌子从他掌拍的地方开始,突然出现了无数个裂缝,然后越扩越大,越来越多。很快,哗啦啦的一声,整个红木桌连同桌腿都变得粉碎了。 孙大周,刘振东和陈真见状均不由吃了一惊,而杜月生、黄金荣和那六个旗袍待女却是骇然色变,只有那个唐装少年若无其事,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 黄金荣大声喝彩道:“刘师父果然好功夫,号称铁砂掌的第一人也当之无愧唉!” 杜月生点头赞同。 王至道却打了个呵欠,对瞪着他刘高升叹道:“前辈,这么好的桌子,被你这么一掌拍碎,真是浪费啊!太可惜了!” 也难怪他一点也不会为刘高升的表演而吃惊,刘高升的铁砂掌自然很厉害,但是却不可能厉害得过李叙文,在见识过李叙文这个怪物的恐怖掌力之后,刘高升这种拍碎桌子的表演真的很难令王至道吃惊。何况在王至道眼中看来,能拍碎不动的桌子是另一回事,能不能拍得中人又是另一回事。你的铁砂掌功夫就算再好,能把钢铁桌子给拍成碎片,但是你拍不中敌人又有何用处? 黄金荣听到王至道的话,不由“呵呵”一笑道:“王至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完全不将刘师父的铁砂掌放在眼里,想必是你有比刘师父铁砂掌更厉害的功夫了?何不干脆表演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 王至道不理会他,却问杜月生道:“杜月生先生,你听说过我的枪法了吗?” 杜月生点头道:“听说过,弹无虚发,神乎其神,谁要是跟你为敌,只怕被你暗中一枪射杀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王至道笑道:“那么如果老天可以给杜先生一个选择的机会,让杜先生在我的弹无虚发枪法和刘前辈的一击必杀的铁砂掌之中选择一种,杜先生会选择那一种呢?” 杜月生想也不想即道:“那还有说,当然是选择你的弹无虚发的枪法了!” 刘高升闻言脸色铁青,问王至道:“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功夫再好,也不如你一颗子弹吗?” “那倒不是那个意思!”王至道笑道:“请恕我直言,对我来说,真正的功夫,要有能耐打中敌人才算真功夫,打一个不会动的桌子并不算什么真功夫。就算前辈你能钢铁做的桌子打碎,打不中敌人又有何用处?我的掌上功夫虽然远远不如前辈的铁砂掌,但是只要我能打得中敌人,只要打的是地方,那怕杀伤力再小,也能要他的命!前辈,我说得对吗?” 刘高升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怒道:“原来你是暗示老夫只能打死东西,打不了你这个活东西,是吧?好好,既然是这样,那老夫一定要领教一下你的本事了,看看你如何让老夫打不中你?” 刘振东心中一惊,忙道:“刘师父,我这师弟一向说话口无遮拦,请你大人有大量,不必跟他一个小孩子计效!” 刘高升哼道:“既然你知道他口无遮拦,那为什么不好好教教他?如果你们精武门不会教导自己的弟子,那就让老夫为你们教导一下吧!刘振东,你最好别阻止老夫!” 刘振东闻言愕了一愕,口中无语。 孙大周在王至道耳边低声问道:“你干吗要得罪他呢?” 王至道耸肩道:“我那有?我只是说了一些实话而已,谁知道他心胸这么狭窄?” “既然知道他心胸狭窄,那你就别说实话吗?”孙大周叹道:“我真是服了你,不管在那儿都能惹上强敌!”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他未必会是我的强敌啊,孙兄你不必为我担心!” 一直没有发言的陈真沉声问道:“你有把握打败他吗?” “应该能吧!”王至道心中嘀咕了一句,如果刘高升真是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步法呆笨的话,那就有绝对的把握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比才十六岁就击败了刘高升的曹晏海差劲吧! 刘高升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出贵宾会客厅,对王至道喝道:“小子,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商量好了就出来跟我切磋一下!” 王至道无奈的对刘振东三人耸了耸肩,站起来向刘高升走去。黄金荣和杜月生互望了一眼,也站了起来,跟着出去观战。 两人来到方圆三十多平方米的厅外站定,刘高升摆出了一个迎战架势,王至道一看之下,即放下心来,知道历史果然不是在杜撰,这个刘高升果然是步法呆笨,实战经验缺乏的家伙。他摆出的这种架势,看起来虽然威威风风,但是却极不利于步法的发动,而且也不利于左右的快速转换,差劲之极。 王至道放松了心情来,自自然然的摆出了一个警戒架势,很轻松的对刘高升道:“前辈,请你出手吧!” 刘高升见王至道表情轻轻松松,像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不由更是恼火,大喝一声,右掌向王至道当胸拍来。 王至道脚步向左一滑,移到了刘高升的左侧,很轻松的避开了刘高升这一掌。 刘高升见这一掌落空,直接的转过身来,机械式的再一掌拍去。岂料,他一掌拍出时,本应在他左侧的王至道已经不见了。刘高升一呆之下,扭后一看,却见王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他的身后。 刘高升大惊,忙又转过身来,一掌向王至道推去,但是,这一掌又落空了,王至道又转到了他的左侧,等到刘高升转过去时,王至道已经又转到了他的身后。 就这样,两人像在再玩转圈圈一样,不一会儿就转了七八圈,刘高升转得晕头转向,硬是一掌也没有打中王至道。 刘高升一怒之下,忍不住对王至道吼道:“小子,你转来转去的做什么?有种站在我面前让我打?” 王至道闻言笑道:“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站在你面前让你打?前辈要是遇到真正的敌人,会不会伸出脖子让他去砍呢?” 此语一出,那些观战的旗袍待女有几个忍俊不禁“噗卟”的笑了起来。 刘振东则忍不住低声嘀咕道:“奶奶的,我还以为这个刘高升有多厉害呢,早知道他这么差劲,我早就过去和他打一场了!” 孙大周摇了摇头,叹道:“刘师父的武功实际上是很不错的,只是他的步法好像很有问题?似乎根本就没有练过步法一样,连王至道这种普普通通的圈步也破解不了!” 陈真道:“他不是没有练过步法,而是根本就没有打过真正的实战,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差劲!估计他平时只是靠表演铁砂掌的功夫来获得名气,我们倒是让他这虚假的名气的给唬住了。还是王师弟眼光独到,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功夫华而不实!” 刘振东和孙大周闻言不由自主点点头,认为陈真说得很有道理。 场中的刘高升仍然在追着王至道打,这次他算是学乖了,王至道一转到他左侧,他就不再转身,直接一掌向左侧反挥出去。不过这样还是没能打中王至道,王至道只是再加上一个后滑步,就轻松避开了刘高升的铁掌。 就这样,王至道也不还手,只是靠步法躲闪,令刘高升打得气息喘喘的,硬是无法碰到他一根毫毛。 王至道笑道:“前辈,我看还是就此作罢吧,算我们打成平手如何?” 刘高升先是喘了口气,才怒道:“王至道,你为什么不出手,躲躲闪闪的算什么意思?” 王至道笑嘻嘻的道:“前辈你追得这么急,我那有机会出手?” 刘高升呆了半响,心中明白实际上王至道对他手下留情,叹了口气,道:“果然是长江后浪追前浪,看来老夫不服老也不行了!王至道,老夫赢不了你,你果然有资格狂,告辞了!” “前辈请走好!”王至道拱了拱手。 鼓掌声响起,鼓掌的却是那个跟刘高升在一起的唐装少年,只见他边向王至道走过来边鼓掌道:“真是精彩,王兄弟,没想到你连手都不用出,就能赢了刘高升,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外。王兄弟,看到你这么精彩的表演,我不由自主感到有点技痒,不如让我也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如何?” 王至道奇怪的问道:“请问你是?” “在下洪承金!” 一旁的杜月生忙对孙大周等人介绍道:“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洪承金公子是洪门的门主洪承祖所收的义子,即是洪门的少门主,听说洪承祖先生即将将洪门门主的位置传给他了!” 孙大周等人听了不由心中吃了一惊,之前看到洪承金和刘高升坐在一起,还误以为他是刘高升的徒弟,没想到非但不是,而且是比刘高升更有身份的人。 要知道洪门可是比青帮更出名的组织,孙大周知道,就连孙先生早期也曾经是洪门的一份子,当年发动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王朝,孙先生就是借用了洪门的力量。推翻满清之后,孙先生因为目标和洪门不同,即离开了洪门,而洪门也因为没有了目标而隐匿了下去,很久也没有了活动的消息。没想到洪门现在突然又开始出现了,而且一来就是洪门的少门主。 王至道自然也听过洪门的掌故,对洪承金抱拳道:“原来你是洪门的少门主,洪门是很了不起的组织啊,我早已经久仰了。你身为洪门的少门主,自然是更了不起了!” 洪承金谦虚的道:“那里那里,你王至道才是真正的了起不起,至少你在上海的所作所为,我洪承金就自叹不如!” 王至道问道:“洪少门主也是功夫的爱好者?” “是的,我自幼就好武,也拜过很多师父,见到真正的高手,就忍不住想和他切磋一下,请王兄弟勿见怪!”洪承金笑道。 见到真正高手就切磋,王至道听得心中一惊,这么说来,这个洪承金只怕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和虚有其表的刘高升绝对不同。 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慎重起来,拱手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洪少门主手下留情,你请吧!” 洪承金笑道:“我应该请你手下留情才对!” 说完,洪承金突然双手一张,像是扇动的翅膀一样,向王至道发动了攻击。 鹤拳?王至道一呆之下,正要后退一步。谁知,洪承金的身形却快如闪电,一惊一动之下,已经抢到了王至道的面前,十指不断的舞动,向是在弹琴一样向王至道的身上弹去。 王至道倒是还没有见识过这种奇怪的打法,当下左手就打出了一拳,打算来个以攻破攻。岂料,左手肘部突然一麻,如遭电击一样瞬间通遍整个左臂,左臂登时失去了知觉。 王至道大惊,他看到刚才是洪承金快如闪电般的用中指在他的左肘麻筋上弹了一下,才导致左臂麻痹。这个时候,洪承金的手指又如弹琴一般弹了过来,目标居然是王至道的眼眶视觉神经之处。 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王至道立即知道这个洪门的少门主使用的是什么拳法了,不是鹤拳,而是一种极隐蔽,很少有人练得成的稀有攻击之术――神经弹拨术。 在武术界,除了常见的正宗流派的技击术之外,还有一些很稀有,打法很诡异,甚至带有神秘色彩的格斗技,比如:神经弹拨术,点穴截脉术,还有一些更难以修练得成的阴手技。 所谓的神经弹拨术,就是专门攻击人体神经的技击术。在人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如网络般的神经系统,用来做为中枢神经系统和各个器官之间的传递联系线路。如果有一条神经线路被截断,某个器官就会与中枢神经失去联系,丧失功能。比如说手臂的运动神经,如果被弄断,就算手臂没有毛病,这只手臂也不能再运动了,因为没有了中枢神经系统的联系,基本上成了废物。 在手臂的肘关节上,有一个被世俗被称为麻筋的部位,撞一下就有如触电一样令手臂麻痹。实际上是这儿有一条尺神经,刺激一下尺神经就会导致通电一样的感觉,如果这尺神经撞断了的话,那么由这条尺神经连接的部位,比如手指,就不能活动了。 而洪承金的神经弹拨术,就是针对这些神经系统而攻击的技击之术。 ------------ 第九十六章 活命之道 洪承金的动作如翩翩起舞的鹤,舞动的手指像是在弹琴一样优雅,但并不是为了弹出美妙的乐章,而是为了将这根琴弦给弹断,令琴毁人亡。 眼眶处的视觉神经被弹断,就算不用损伤眼睛,也一样会失明。因为眼睛所看到的图像已经无法通过视觉神经传递给大脑,让大脑接收。 王至道的头向旁边侧了侧,刚刚避开洪承金弹向他左侧眼眶视觉神经的手指。岂料,这只手弹突然一个回折,如皮筋一样又回弹了过去,刚好弹到了王至道的左侧耳朵上的听觉神经处。 王至道的左耳轰鸣的一声,像是听到无数个敲锣打鼓声,不停的在耳内“嗡嗡”作响,别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头脑像是被这些声音炸开了一样难受。 心中骇然之下,他又看到洪承金的手指又转到他身后弹了过来,目标居然是――颈椎部的中枢神经主线。 这条神经要是被弹断,身体所有的感觉将不能传递大脑,基本上等于身体和脑袋分家了。 王至道的眼神一寒,左脚如箭一样射出,直取洪承金的心窝。 因为腿比手长,故洪承金的手还没有弹到王至道的中枢神经线,王至道的脚已经先接近了洪承金的心窝。 洪承金自然不愿意挨上这一脚,放弃了弹击王至道的中枢神经主线,身体急退,同时手指改为向王至道踢来的左脚踝处的神经弹去。这一招他十拿九稳,攻击对方已经发动了一半的攻击,正是中国武术中所谓的打击“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空档。一般人是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反击的。 偏偏王至道不是一般人,他这只脚也违反了一般人的运动原理,踢了一半又突然的收了回来,一点停顿时间都没有,流畅之极。 洪承金一呆之下,王至道这只脚在半路又转了方向,由前弹踢变成高扫踢,直踢洪承金的颈侧。 洪承金倒是受到了“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限制,没法作出反击,只得选择了后退,避开了王至道这一踢。 后退了一步的洪承金双臂又扇动,像是飞翔的大鹤一样,双足如蜻蜓点水,一下子滑到王至道的面前,右手张开的十指并拢在一起,屈腕成鹤嘴啄,直啄王至道的太阳穴。而左手却仍然以弹法弹向王至道的颈侧动脉。 一旁观战的孙大周道:“原来这个洪门少门主练的是暗鹤拳!” 陈真闻言皱眉道:“暗鹤拳是什么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孙大周解释道:“那是鹤拳体系中的一个最隐密的拳法流派,我只是听父亲跟我谈过。中国每一种拳法都拥有数种至十几种不同流派,虽然这些流派最初是从同一种拳法体系传下来的,不过经过几代的学习改造之后,已经和原先的拳法体系变得不相同,有些甚至成为脱离了原先的体系变成一种新生的拳法流派。比如像形意、太极等名拳,不同的人学去后,就被改变成大同小异的内容,然后在前面冠了个陈氏、杨氏、宋氏、车氏等等名称来表示与原先的拳不同。鹤拳体系除了我们耳熟能详的白鹤拳、宗鹤拳、鸣鹤拳、飞鹤拳、食鹤拳、饱鹤拳、饿鹤拳等不同的流派外,实际上还有个暗鹤拳,阴鹤拳,王鹤拳等鲜为人知的秘密流派。这些拳法因为传人太稀少,加上练法太难,成功率很低,故门人百年难得一见。暗鹤拳这门拳法,主要的攻击技术都是针对人体神经和穴脉的。因为这些部位很复杂又细小,很难以攻击得手。要有效的打击,必须练成极高的准确性和速度,手指腕部的力量和弹击力更被重视。所以修炼暗鹤拳的人,一般不苦练个十年二十年以上,很难取得成绩。天赋低的有可能练一辈子也不会成功,故暗鹤拳找弟子很困难。但是,如果能修炼成功的话,反应、速度、出招的准确性、手腕力量和关节的弹击力都会比一般流派的练武者强大得多。故暗鹤拳能出师的弟子一般都是会是顶尖的高手,很难对付!” 刘振东骂骂咧咧的道:“这样弹来弹去的有什么好?直接打击难道造成的伤害还不如那么弹一下吗?” 孙大周神色凝重的道:“直接打击无论多重的伤都有复元的一天,但是被弹断了神经的话,除非你有本事将神经给接起来,否则的话,由那根神经连接的部位就算报废了,弹断中枢神经主线甚至会造成全身瘫痪,终生躺在床上不能活动。这种拳法可是阴损得很。” 陈真色变道:“我看这个洪门少门主是想故意废了王师弟,他可能和王师弟有什么仇!” 只见场中的打斗越来越快,看得不懂武功的杜月生等人眼花缭乱。洪承金一直是右手鹤嘴啄,左手弹拨,专门向王至道神经系统和死穴部位攻击。而王至道只是不断的躲闪,避无可避时即发出一两招同归于尽的般的强劲踢击,迫使洪承金散招自保,而他的左臂像是已经废了,垂在身上一晃一晃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至道此时已经落在下风了,只要洪承金再弹中他一下,或是用鹤嘴啄击中他一下,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陈真和刘振东见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打算等到王至道情况不妙时就上前施救,绝对不能让这个洪门少门主用那阴损的招式废了王至道。 孙大周却对两人低声道:“你们别着急,看看王至道的表情,他可冷静得很,眼神中也没有一点慌乱之色,显然他是故意示弱,等待反击的良机。看好吧,说不定他会突然的反败为胜的。” 刘振东却不同意:“王师弟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冷静的表情。我一直在怀疑,如果天塌了下来,他是不是也一样面不改色,一样的冷静如常?” 孙大周闻言笑道:“那是好事啊,至少他不会因为畏惧慌乱而让自己露出更多的破绽。而且冷静正是反败为胜的关键,这可是普通人想求也不求来的心态呢!” 孙大周三人说话之间,王至道和洪承金的打斗已经发生了变化。久攻不下的洪承金似乎终于找到了机会,左手中指弹向王至道的右肘关节处的尺神经。满以为这次会十拿九稳,必会将王至道的右臂也给废掉。可惜十拿九稳并不是十拿十稳,王至道的右肘突然一沉,即避开了洪承金这一弹,然后他右手转了个弧,不可思议的抓住了洪承金的弹指,猛的一扭。 洪承金心中一惊,担心手指会让王至道给扭断,忙以右手鹤嘴啄啄向王至道的右臂要穴,试图让王至道松开手。岂料,王至道本来下垂不动了的左臂却突然动了起来。左掌转了个水平半圆,以掌根向洪承金右太阳穴击去。 太阳穴可是头部的要害大穴,要是被击中,只怕洪承金立即就得昏死过去。洪承金大惊之下,顾不得被扭的左手指,右手向上一摆,以手背挡住了王至道的摆击。 岂料,王至道的摆击力量太大了,洪承金这一挡虽然挡住了,但是却被王至道摆击的力量打得他自己的手掌重重的击在耳侧上。虽然隔着一层肉掌,洪承金还是觉得脑子轰鸣般作响。轰鸣的响声还没有消失,左手的手指又一剧疼,却是已经让王至道给扭断了。 洪承金吃疼之下,赶紧开口道:“不要打了,我认输了,认输了!” 王至道想不到他会这么“爽快”,不由愕然的松开了手。 洪承金捂着扭断了的手指后退了一步,忍疼向王至道抱拳道:“王兄弟果然武功高强,我洪承金不如你,甘拜下风,对你心服口服!” 面对认输这么爽快的人,王至道还能说什么,虽然有点恼怒他出手狠毒,不过想到自己对他也不怎么仁慈,当下即释然了,抱拳道:“洪少门主也是非凡,要不是我出狠招,只怕就败定了。对不起,扭断了你的手指!” 洪承金笑道:“没关系,一根手指算不了什么,很快就能治好的。倒是王兄弟的左手让我有点好奇,我明明弹中了你的左肘脉络,为什么你的左臂还能动呢?” “什么脉络,你弹中的是尺神经,我的左臂的确麻痹了一段时间,不过我恢复能力比普通人快得多,更重要的是,你又没有将我的尺神经给弹断,所以我左臂还能动!” “没有弹断?”洪承金闻言叹道:“看来是我修炼得还不到家,还需要回去多多苦练。王兄弟,等到我将暗鹤拳真正的练到家后,我会再来找你较量的。噢,对了,三个月后上海不是要举办什么万国竞技大赛吗?到时候王兄弟一定会参加吧?有这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我将暗鹤拳修练得再进一层楼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较量吧!” 修炼到家还要找我较量,真的想弹断我的神经?王至道心中暗骂了一声,表面上却在笑道:“洪少门主既然这么有兴致,到时候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那就说定了,我先告辞了!杜先生,黄爷,我们的事情以后我会再来找你们谈,现在我先告辞!”洪承金一脸微笑的分别向王至道和杜月生、黄金荣拱了拱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洪承金刚刚走,回去取钱的张啸林提着一个皮箱子回来了,见到王至道,张啸林将皮箱子往王至道的面前一送,沉着脸道:“这里面有五十万,你清点一下!” “不必了,相信你在这个时候不会作假!”王至道接过皮箱子,对孙大周三人道:“孙兄,大师兄,五师兄,我们可以回去了!” 孙大周先向杜月生和黄金荣告辞后,才和王至道等人一起了离开了大世界。 在回精武门的路上,王至道向孙大周三人道:“孙兄,大师兄,五师兄,你们三个对那个洪门少门主洪承金怎么看?” 陈真道:“他如果不是真的很好武,就是太过于阴险。” 刘振东道:“是啊,说是切磋,出手却那么毒,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情况一对自己不利,立即就认输求饶,一点也不顾虑面子。手指被折断了还能装出笑脸,对王师弟说出那一通话!这个家伙,一会儿像是好人,一会儿又像是坏人的,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孙大周道:“如果他是故意的,就代表这个人太会伪装,太会忍耐,心机也太深沉了,这样的人,往往很可怕的!” 王至道笑道:“他应该是孙兄所说的那种情况,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是在他离开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怨毒。这个人,能当上洪门的少门主,又单枪匹马跑来和杜月生三兄弟会晤,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啊!我可以肯定,这个洪承金,将来一定会成为我的劲敌。假如他三个月后真的会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话,说不定一有机会就置我于死地!” 刘振东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和这样的人结下仇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何时和他结下了仇?也许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他也说不定!人与人的关系就是那么奇怪,可能你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得罪,甚至根本不认识的人,却会因为某些莫明其妙的原因而怪你,甚至对你动了杀机!以前我认识的一位前辈对我说,要想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必须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对一切的人,一切的事情都保持着警戒的心态。就算见到自己的亲人,最好的朋友,也必须要先想,他会不会因为一件自己认为不可能得罪他,却偏偏得罪了他的事情而正打算对自己下毒手呢!” 刘振东闻言愕然道:“人要是那样活着,那他这个人生还会有什么乐趣?对身边每一个人都要警戒,那他不会累吗?你说的那个前辈不会是有神经病吧?”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生在乱世,保持这种心态还当真是活命之道。只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孙大周道:“只怕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在历史上,估计只有那些杀人如麻,整天疑神疑鬼的枭雄暴君,比如像曹操、朱元章这样的人才能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保持警戒!” 陈真问王至道:“后天就要起程北上了,你那只左臂和耳内没有事吧?” 王至道:“五师兄不用担心,我的左臂已经恢复正常了。至于耳朵,还有点失聪,不过我相当休息一个晚上就能恢复正常。在这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要找到破解暗鹤拳的方法,要不然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上真的遇到洪承金,我又会麻烦了!对了,孙兄!” 王至道拍了拍皮箱子,问道:“我们这样逼张啸林交出了五十万,他会不会记恨,等到我们北上后报复精武门呢?” “记恨肯定是会的,但是报复精武门的事情相信他不敢做!杜月生已经当着我们的面明令他禁止再找你的麻烦,杜月生这个人一向言出必行,除非张啸林想跟杜月生翻脸,否则他是不会违背杜月生的话的!再说了,杜月生知道我是同盟会的人,青帮虽然嚣张,但是目前还不敢公开得罪同盟会,所以精武门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孙大周解释道。 (祝大家新年愉快) ------------ 第一卷 ------------ 第九十七章 龙虎豹蛇鹤 第九十七章 龙虎豹蛇鹤 临走之前,王至道花了一夜时间为他的十二个杂牌兵编了一套足够训练一个月时间的训练计划,然后慎之又慎的交给霍廷觉和刘振东,吩咐他们必须要按这上面的计划训练十二个杂牌兵。并对站在面前等着他训话的十二个杂牌兵吼道:“你们听着,我最多离开一个月,这一个月时间,你们必须跟着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好好训练,要百分之百听从他们的安排。一个月之后我回来就会考核你们,如果你们有谁没有达到我定下的目标,那么很对不起,我会将他赶出精武门,不会再教他枪法。只有完成我定下的目标的人,才有资格学习我的枪法。听到了吗?” 十二个杂牌兵齐声大叫道:“听到了,教官!” 霍廷觉和刘振东却将王至道拉到一边,霍廷觉低声问他道:“王师弟,你真的要我们按你这上面的计划来训练他们?这些训练计划也太恐怖了吧?每天完成大运动量的体力训练不说,要满地翻滚,运障碍,快速爬行,还要呆在尽是蚊子苍蝇飞的地方三个小时不能动弹,盯着目标一个小时不能眨眼,这些东西和枪法训练有关吗?” 王至道神色严肃的道:“这些正是枪法训练的最重要的基本功,二师兄,大师兄,他们十二个之后能不能成为神枪手,就靠这些训练了,所以你们必须要严肃认真按我这上面的计划来训练他们!” 一句话将霍廷觉和刘振东唬得一愣一愣,心中将信将疑。不过却下定决心,暗想管这些是不是枪法训练的最重要的基本功,反正王至道给了他们这些任务,那就努力让那十二个杂牌兵个个完成这些目标,免得王至道回来会将他们看扁了。 早期的火车比不上后世的火车,在后世坐火车。从上海到北京,最多十二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但是在早期,火车行驶的速度至少要比后世地火车慢三倍以上,从上海坐火车到北京至少需要三天三夜的时间。不过这种速度在当时来看,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至少要骑马快得多,而且要舒服得多。 因为孙先生的身份特殊,同盟会托关系让铁路公司为他弄了个有卧铺的单独一节车厢。王至道他们也跟着沾了便宜。 孙先生北上,护送的只有六人:王至道、孙大周、陈真、杜心武、梁山和梁海兄弟。 杜心武本来因为宋总长的死而意志消沉,终日在悔恨自责中过日子,同盟会任何事情也不去参加过问。但是孙大周找上他,对他说明孙先生必须要北上,但是有袁大脑袋派来杀手暗杀他,很需要他来保护。杜心武和孙先生的关系也不错,即是同事也是朋友。闻言即振作了起来了,加入了保护队伍。 至于梁山和梁海两兄弟,是孙大周在同盟会另找地两个保镖,这两个兄弟身份背景都很可靠,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会开枪,虽然不如王至道那么神奇,但也算是不错的枪手。孙大周担心袁大脑袋会派出大批的枪手来暗杀孙先生,只靠王至道一个会玩枪的人挡不住。故才又多找了两个枪手来。 火车开动了后,王至道突然对孙大周等人道:“这一路行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着我们?” 孙大周点头道:“我和陈真的确感到有人在跟踪,但是这批跟踪者经验很老道,我们无法找出他们的位置!本以为他们会趁孙先生上火车之前动手,没想到却估计错误。相信他们已经上了这火车,打算在火车上暗杀孙先生,所以这几天我们必须要分成两组轮流守夜。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心,孙先生吃饭喝水我们必须要先检查,上厕所我们要陪着!” 陈真发问道:“北京那边兄弟们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 孙大周道:“有,他们昨晚给我们发了电报,告诉我们,这次袁大脑袋派来的杀手不是他自己地手下,而是他花了二十万请来的道上有名的杀手集团‘龙虎豹蛇鹤’五兄弟。这五个兄弟在道上很出名,要价很高。很有多大人物和军部中的头领都死在他们的手上。这五兄弟个个都不是普通地杀手。不但精通武功,而且是喝过洋墨水。留过学,还参加过军队,打过仗的,彼此之间又很有默契。他们杀人不会像普通的杀手那样蛮干,而是非常讲究计谋,布陷井。可能会以我们出乎意外的方式发动袭击。所以我们更加要万分小心,不可以平常地杀手对待之。” 陈真道:“我当年被小日本逼离上海时,曾经遇到过这五兄弟中的老三‘千面豹’,他非常擅长化妆术,可以伪装成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小孩和孕妇,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我们必须对这车上任何一个人都得小心。如果真的是这五兄弟来暗杀孙先生,那么他们可是这火车上任何一个人。” 王至道很好奇的问道:“五师兄是在什么情况下遇到‘千面豹’的?” “是他自己来找我的,他们五兄弟想扩散人员。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我的情况的,我一落难他们即来拉我入伙,结果被我严词拒绝了,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们!”陈真回答道。 孙大周皱眉道:“照你这么说,他们之中可能有人,或者是‘千面豹’本人是和你认识地,只是你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而已,所以他们才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你一落难他们就找上你了!” “按你这么说,他们难道会是……” “可能是你在日本认识的学生,也可能是你们精武门的人!反正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 坐在里面休息的孙先生这个时候插言道:“各位,为了我的一个人性命,要让你们这么多人拼命,我真是过意不去。我希望你们在保护我的同时,更加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不要轻易牺牲,否则我这辈子会心中难安地!” 孙大周赶紧道:“孙先生你言重了,你所做的是为国为民地大事,保护你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如果有必要,我们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的生命,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的所做的事情。为国为民。这是我们地光荣,所以孙先生你根本没有必要心中不安!” 孙先生叹道:“话虽然如此说,但我还是希望,你们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人出事。这次北上我们是七个人,希望回来时,我们还是七个人!” 孙大周点头道:“孙先生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王至道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想到民国时期那个有名的暗杀案。出名的东北军阀头子张作霖因为没有全盘答应和日本人合作的要求,激怒了日本人,结果被日本人炸死在火车上。如果这次暗杀,袁大脑袋派来的杀手也学这一招,在铁路上埋下炸药。炸掉这火车又会如何? 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有点担扰的道:“要是这些杀手在火车里面暗杀孙先生,我们还能阻挡,但我担心地是。万一这些杀手在火车外搞暗杀,那我们该怎么办?” “火车外暗杀?火车外怎么暗杀?”孙大周等人没有听明白。 “比如说,他们要是在前面的铁路埋上炸药,那就……” 孙大周等人闻言个个色变。沉默了好一会儿,孙大周才摇头道:“这个估计不会,‘龙虎豹蛇鹤’五兄弟的行事作风我听说过,他们杀人一般很少涉及无辜。这列火车可是载了上千名乘客的,他们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整个火车给炸掉。” “他们或许不会。但是袁大脑袋就不一定了。暗杀孙先生这么大的事情,袁大脑袋不可能将所有地宝都压在‘龙虎豹蛇鹤’五兄弟的身上。他一定会另外留有后手,万一‘龙虎豹蛇鹤’五兄弟的暗杀行动失败,他就会发动后招。这一招,大有可能是炸掉火车。不管我的猜测是对还是错,我们都必须要想出一个应变之计,以防万一真地出现这种情况而措手不及。”王至道分析道。 “这个容易,我随身带着微型电报机。可以随时跟同盟会在北京方面的兄弟联络。现在我就联络他们。让他们调查一下有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 孙大周说着即从放在顶上的箱子里面翻出一个小型的电报机,打开放在桌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起来。 轻轻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令孙大周等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难道“龙虎豹蛇鹤”五兄弟这么快就想下手? 王至道拨出左轮手枪,对孙大周等人做了个安心地手势,道:“我去开门!” 来到车厢门口,王至道轻轻的问一声:“是谁?” “给你们送午餐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门外的人似乎在特意压低声音,让王至道一时之间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提高警惕心,王至道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门,一只白嫩的小手迎面打来。 王至道一把抓住这只小手,一拉之下即将这只小手的主人拖了进来。 “王至道,是我啊!你干什么,疼死我了,快放手!” 熟悉地娇呼声,这只小手地主人意外的却是邬心兰。 王至道一阵愕然,放开了差点让他运劲扭断地小手,对邬心兰皱眉道:“邬师姐,你为什么会在这火车上?” 邬心兰揉了揉被王至道扭得发紫的小手,扁着小嘴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个火车上?人家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倒好,差点将人家的手扭断了!” 王至道再皱了皱眉头,向门外一看,正好看到了穿着红色旗袍的周蝶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脸色变了变,王至道问邬心兰道:“你是跟周蝶姐一起来的,是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邬心兰皱起秀眉道:“什么叫做她的意思还是我地意思,你的口气怎么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这是周蝶姐公司的意思。周蝶要去北京拍电影,我是她的贴身保镖,自然得跟着她来!” “去北京拍电影,与我们坐同一辆火车,有这么巧的事情?”王至道心中生疑。 却见周蝶笑吟吟的向他走了过来,对他道:“至道,很意外吧?我本来早就想告诉你的,不过心兰她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我们才隐瞒着你没有说。” “你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北京拍电影?”王至道问道。 周蝶一脸无奈地道:“这是电影公司的安排,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公司坚持。我是靠他们吃饭的,不得不服从他们的安排!我们不是两个人来的,还有很多公司的人也跟来了!” “周蝶小姐,邬师妹,是你们啊!”却是陈真走了过来。 邬心兰对陈真愉快的打了个招呼,笑嘻嘻地道:“五师兄你好。这几天我们就跟你们同车了,事先没告诉你,你不会怪责我吧!” 陈真道:“没事,你们跟来的事情孙兄已经跟我说过了。” “什么,孙兄知道这件事?”王至道大感意外。 周蝶笑吟吟的道:“我们的包厢还是我托孙大周兄弟给我们弄到的呢。我们就在你们隔壁地包厢!” 已经发完了电报的孙大周走了过来,对王至道笑道:“是的,我本来要告诉你的,不过心兰姑娘说要给你惊喜。我就没有说!” 王至道冷哼一声,道:“真看不出来,你也会中美人计啊!你不会是忘了我们是在干什么吧?” 孙大周闻言愕了一愕,苦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就算我不给安排,她们也会上这列火车地,我又不可能阻止,到时候也没有什么分别。再说了。‘龙虎豹蛇鹤’的目标是孙先生,他们从来没有伤害过女人的记录,周蝶小姐和邬姑娘会很安全的。” “那可不一定!”王至道转头对邬心兰和周蝶道:“你们两个听着,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的呆在你们车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准来找我们!要是你们做不到的话,等火车到下一站时,我会将你们两个赶下火车去!” 周蝶闻言呆了一呆。邬心兰却勃然大怒。气呼呼的道:“王至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王至道面无表情地道:“你是不是怀疑我在开玩笑?要不要试试看我能不能说到做到?” “你……” 邬心兰涨红了脸。正要和王至道大吵,周蝶却赶紧将她拉了出去,对她道:“算了吧,心兰,他们是有重要任务要执行的,我们还是听王至道的,能不打扰他们就尽量不打扰吧!” 看到邬心兰被周蝶拖回她们的包厢后,陈真皱皱眉头,向王至道问道:“你干吗要这样对付她们?就算要保护她们,也不必这么过份吧?” 孙大周问道:“你该不会是怀疑她们有问题吧?” 王至道淡淡的道:“刚才你们不是说了吧,对这火车每一个人都得小心,这火车上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杀手!” 孙大周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们两个无论如何也跟杀手扯不上关系吧?如果连她们都有嫌疑的话,估计我们几个都会有嫌疑了!” “这个世上任何出乎意外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我们在内。”王至道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又对孙大周道:“你们好好地想一想,孙先生北上地事情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乘坐这列火车地事情也是临时安排的,为什么杀手还能掌握到我们的行动,跟了上来呢?” 孙大周皱眉道:“你是说,我们之中有内奸?” 一声干咳,却是那个梁氏兄弟老大梁山开口道:“各位,请恕我冒昧,杀手已经跟上这列火车,只是你们的猜测或是感觉吧,你们谁也没有亲眼看到杀手跟上火车,杀手是不是真的已经在这列火车上还是个问题。就凭这还没有肯定的事情就怀疑我们之中有内奸?这会不会太疑神疑鬼了?” “我一个人的感觉或许会是错误。但是两个以上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那就不会错了!何况孙兄和我五师兄是久闯江湖,经历过不少生死考险地,他们这种人的感觉一向很少出错的。”王至道说完又突然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心武道:“心武前辈,你是我们之中资历最深,闯荡江湖最久的人,感觉一定会比我们更敏锐。请问你,我们上火车时。你有没有查觉到有人跟踪?” 杜心武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有,而且至少有五个以上,如果不是他们太过于狡猾,我早就上去将他们一一杀了!” 孙大周道:“心武前辈既然这么说,那批杀手已经在这火车上是毫无疑问的了。不过就算这样,也不一定代表我们之中有内奸,那也未免太武断了!” “我并没有说我们之间有内奸,那是你们说的!”王至道将孙大周等人噎了一下。然后又问杜心武道:“心武前辈,以你地眼力,你能不能看得出来一个人到底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杜心武仍然是那付不死不活的表情,回答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人了。普通的练武者,绝对不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不过要是对方的修为要是比我还高,或者是伪装地本能非常的厉害。估计也有可能将我瞒过吧?” 王至道再问道:“那心武前辈见过周蝶吧,你认为她到底会不会武功呢?” 此语一出,孙大周等人不由呆了一呆。孙大周很吃惊的道:“王兄弟,你原来是在怀疑周蝶小姐是杀手吗?” 梁氏兄弟显然也是周蝶的影迷,闻言立即摇头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蝶小姐像女神一样,又怎么可能是杀手呢?” 就连一直在听他们讨论的孙先生这个时候也“呵呵”地笑道:“至道,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对于你尽心尽力的工作态度我很欣赏。但是你仅仅因为周蝶小姐与我们同车就就怀疑她,那未免太过武断了。周蝶小姐我也跟她认识,她地电影我很欣赏,我也曾经和她见过几次面,如果她是个杀手的话,她早就有机会动手杀我了。” “也许是她以前没有必要杀你,但是这次却不同。实际上我也不想怀疑她,只是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情。让我不得不对她起疑。加上这次她突然与我们同车,故我的疑心才重了起来。孙兄。你还记得那天小日本忍者袭击我们精武门的事情吗?我就是从那晚开始怀疑她的。” 王至道将那天晚上在周蝶的窗下发现那名死去的忍者的事情对众人说了一遍,然后道:“事后我曾经问过你们,但是你们谁也没有去过周蝶住宿地附近。我暗中调查过那晚所有在场的人,结果发现没有人承认杀过那名忍者。这说明了什么,我们之中有人在撒谎,还是有个我们不知道的高人隐藏在精武门,杀了那个忍者而不留名?但是那个忍者是自己扯下面巾的,而且他是在面对面的近距离让人出其不意的杀掉的,这说明这个忍者不但认识杀手,而且和这个杀手很熟,熟到他认为对方不可能杀他,没有一点警惕心,才被对方出其不意的杀掉。” 孙大周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怀疑杀他地人就是周蝶小姐?” 王至道没有回答他,又问杜心武道:“心武前辈,你好像没有回答我地问题。” 杜心武皱了皱眉头,道:“以周蝶的动作举止来看,地确只是个普通人。但是这也许是个错觉,毕竟她是个戏子,而且是个最出色的戏子,也许有能耐瞒过我的眼睛也说不定。不过你要想知道她到是伪装的还是真的不会武也不太难,我教你一个方法,你去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杜心武低声说出了一个方法。孙大周等人一听却骇然,孙大周忍不住道:“心武前辈,你这个方法太损了吧?万一周蝶小姐真的不会武,那会不会……” 王至道却笑道:“这真是个好办法,如果她真的会武,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还继续装下去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们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再说我这样做也是为她排除嫌疑吗,事后我会向她道歉!” ------------ 第九十八章 武功和胆量 第九十八章 武功和胆量 在隔壁的车厢里面,邬心兰仍然是气呼呼的,一脸不满的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周蝶道:“周蝶姐,你为什么不生王至道的气,还要帮他说好话呢?他这个人太过份了,我是他的师姐,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好像我们在这儿就一定会影响到他的事情一样,当我们是扫把星吗?” 周蝶道:“实际上王至道是在关心我们呢,他们此次的任务显然非同小可,王至道担心我们在这儿会受到牵累,才故意对你那么说的吧,他只是想我们呆在这个车厢里面,这样有事发生时就不会受到伤害。他那是面冷心热呢!” 邬心兰眨了眨美眸,不解的道:“周蝶姐,你干吗老是为他说好话?” “我说的是实话而已,虽然我跟他认识没有多久,但是我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明明处处为我们着想,却偏偏不说出来,要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别看他在别的方面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成熟,但是在感情这方面,他还真的很小孩子气呢!”周蝶说着玉脸上露出了动人的笑意。 “感情?”邬心兰瞪大了美眸,盯着周蝶问道:“周蝶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感情,你该不会是喜欢王至道,对他有了男女方面的感情吧?” “啊?不,没这回事!”周蝶吓了一跳,赶紧否认道:“我是在说他对你的感情,你怎么扯到我的身上了?他年龄那么小,我只是当他是小弟弟而已,你别胡思乱想!” “你不是说他心智很成熟吗?何况我总觉得,他对你比对我还要好!”邬心兰一脸狐疑。 “那只是你的错觉!”周蝶站了起来,逃避这话题道:“我去一下卫生间!” 邬心兰忙跟着站了起来:“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反正又不远。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再说了,这儿是贵宾车厢,有乘警巡逻,就算有坏人,也进不来的,你没必要对我寸步不离的保护。” 周蝶很坚决的将邬心兰按回了座位,开门出去了。 从周蝶的车厢到卫生间也只有五米地距离,隔壁就是打水室和警卫室。周蝶还没有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却见一个列车服务员低着头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过来。 因为走廊较狭窄,周蝶必须要背靠在车壁才能让餐车通过去。正当周蝶紧靠在车壁,让餐车先通过时,餐车却突然的一个停顿,上面的餐具全翻了出来,其中有一个盘子的外盖弹开了,里面飞出一根条状的东西,直扑周蝶的面门。 蛇? 周蝶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看到那向她脸上扑来的东西似乎是一条小蛇。当下吓得脸色瞬间煞白,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直接地昏倒了过去。 伪装成列车服务员的王至道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不由呆了一呆。 本来杜心武告诉他的试探方法是,用一杯开水出其不意的向周蝶的脸上溅去。美丽女人都对自己的容貌有一种本能的爱护。就算她伪装得再好,一旦遇到可能被毁容的事情,都会做出相应地自保反应。到底会不会武功,从她的自保反应一看就知道了。 不过王至道可不敢用这个方法。万一自己是估计错误,冤枉了周蝶,那她的脸不是就让开水给烫坏了。于是他打算另外找个能引起惊吓,却伤不了人的东西来替代。来到火车餐厅时,却意外发现餐饮厨师那儿有一笼子的蛇,正打算给一个喜欢吃蛇地外国客人做蛇汤。王至道计上心来,向餐饮厨师买了一条无害的小蛇,打算用这条小蛇替代开水来试探下周蝶的反应。 在王至道看来。周蝶如果是一个武术高手,看到一条蛇迎面扑来,必会本能的挥手将蛇打飞,如果不会武功,最多只是发出一声惊叫声,或是吓得后退而已。但是他那会想到,周蝶居然直接地让他吓昏了过去。 王至道一脸愕然,暗想难道是自己冤枉了周蝶?还是不管会不会武功的女人都很怕蛇。见到蛇都会昏倒? 却见周蝶躺在地板上直挺挺的动也不动。连呼吸也没有了,王至道不由大惊。暗想不会是将她给吓死了吧? 赶紧将餐车推开,王至道扑到周蝶身前蹲下,用手在周蝶的口鼻下探了探,果然没有了气息,又将耳朵贴在周蝶高耸的胸脯上听了一听,居然连心跳声也没有了。 王至道这下慌了,顾不得男女之防,赶紧给周蝶做急救,先是用手捏开周蝶的下巴,吻上周蝶微张的性感小嘴,给她做了几下人工呼吸,然后又按上周蝶丰挺柔软的胸脯,一下一下地捶打按压着。 总算他的急救技术很有水平,只是做了几遍,周蝶的心跳即又出现了,胸脯也开始出现起伏。 王至道抹去了一头的冷汗,暗想要是周蝶就让自己这么吓死了,那自己只有以死谢罪才能原谅自己或是得到大家的原谅。 轻拍着周蝶动人的脸蛋,王至道正要出声唤醒周蝶,岂料,周蝶却突然的睁开了美眸。 看到有一个人蹲在自己面前,几乎和自己脸贴在一起,连呼吸都可闻,周蝶不由大惊,顾不得仔细看清楚这个人是谁,将玉手一翻,即抓住了王至道拍她脸蛋的右手。一扭一错之下,只听“喀嚓”一声,王至道地腕关节被弄脱臼了。 接着,周蝶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箭一般地向王至道的双眼插来。 本来以为是被自己冤枉地周蝶突然使出武功,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明,一出手就能令他的右手腕关节脱臼,王至道不由大吃一惊,左手伸出,抓住了周蝶插向他眼睛的玉手。岂料,周蝶底下的一只玉腿却屈膝向王至道的两腿之间顶来。动作又快又急。 狭窄地车间走廊闪避不方便,又因为和周蝶贴得太近,王至道当下即向周蝶的娇躯上扑倒下去,使出地面缠斗技,用自己的双腿夹住了周蝶的玉腿,同时左手和腕关节脱臼的右手抱住了周蝶的上身。结果,两人变成在地板上紧密的贴在一起,好像是正在亲热的情侣一样。 偏偏周蝶在这个时候认出了压在她身上地人是王至道。一呆之下即放弃了反抗,凭由王至道紧缠着她的玉腿,紧抱着她的上身。男性爆炸性的力量紧紧的缠着她,加上高耸丰挺的胸脯和王至道的胸紧紧贴在一起,周蝶不由感到异样,当下娇躯发软,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不过王至道却没有异样的念头,他心中想到地只是:周蝶会武功。而且是个高手,她欺骗了自己! 脸色一冷,王至道正要质问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周蝶,却听到邬心兰的一声怒喝声: “王至道,你这个混蛋。你在干什么?放开周蝶姐!” 王至道抬起头来,只见一米外的邬心兰涨红着脸,气呼呼的瞪着他和周蝶。显然是邬心兰听到了外面地动静,担心周蝶出事。谁知跑出来却看到王至道抱着周蝶在地板上紧紧的缠绕,她没有看到之前发生的情况,误以为周蝶瞒着她出来和王至道偷情,当下不由又气又妒,忍不住吼叫了起来。 王至道正要解释,却透过邬心兰的身后蓦然发现了一个情况,心中一惊之下,左手本能地松开了周蝶。一把拨出腰间的左轮手枪,枪口对准了邬心兰的方向。 邬心兰倒没有料到王至道会将枪口对准自己,不由吓得脸色苍白,颤声问道:“王至道,你想干什么!” 却听王至道大喝道:“蹲下去!” 邬心兰闻言本能的蹲了下去。“嘣”的一声,子弹从邬心兰的头顶上掠过,打中了她身后的一个人。 邬心兰吓得差点要尖叫起来,不过她很快就醒悟到王至道并不是在对她开枪。本能的转头一看。正好看到自己身后一米远之处倒下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个陌生人,但是他地右手却拿着驳壳枪。枪口正对准着这个方向,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开枪了,因为他的眉心已经让王至道一枪洞穿。那个男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握着驳壳枪缓缓的向后倒了下去。 孙先生所在的车厢门被打开,陈真抢了出来,看到这边的情况和地上死去的枪手,问还爬在周蝶身上的王至道:“怎么回事,这个枪手是杀手吗?” 王至道从周蝶地身上爬了起来,摇头道:“我不清楚,我看到他刚才将枪口对准着邬师姐,所以才开枪毙了他。他也许是想先杀了我,只是因为邬师姐挡在他面前,所以才想对邬师姐开枪!” 邬心兰还没有从惊魂中回复过来,闻言忍不住地问道:“他杀你干吗?” “他应该是冲着孙先生来的,只是因为我是保护孙先生地,先杀了我好方便解决孙先生!” 陈真看到王至道脱臼的右手,脸色一变的道:“你的右手腕关节是怎么回事?” 却见周蝶爬了起来,对王至道怯生生的道:“王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才无意识的扭脱了你的腕关节。让我给你接上吧!” 周蝶说着伸出双手,握着王至道的右手和前臂,一抖一送之下,即将王至道的腕关节给接了回去。 神乎其神的接骨技术让陈真和邬心兰瞧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陈真脱口道:“周蝶小姐,原来你真的会武功!” 看到王至道冷冷的眼神,周蝶低下了头,一脸歉意的道:“王至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隐瞒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王至道问道:“是什么苦衷!” 周蝶仍然低头道:“对不起,我不能说!” “你是袁大脑袋的人还是小日本的人?” “都不是!”周蝶急急的抬头分辩道:“我跟袁大脑袋和小日本都没有任何的关系,王至道,你可别胡思乱想!” “那你告诉我,你这次是北京,是真地去拍电影还是故意跟着我们?” “拍电影只是借口。但我也不是故意跟着你们,我只是巧合的有别的事情必须去北京,所以才和你们同车而已。不过请你们相信,我的目的绝对和孙先生无关,更不会对他不利。如果你们不相信,大可以监视着我!” “我们没有那么精力和人力监视你,既然你不愿意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和目的,那么对不起。等到火车到下一站停车时,你就下车吧!” “好,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我就下车好了,反正又不是只有坐火车才能去北京。”周蝶说着,美眸开始泪光点点,显然是让王至道绝情的语气伤了心。 王至道盯了周蝶好半响,终于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你还是坐这火车跟我们同行好了。不过你最好跟邬师姐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厢,没事不要再乱跑!” 周蝶闻言,美眸露出喜悦之色,脸红红地又低下头道:“人家只是想去卫生间吗?谁知道你会来吓我!” 提到这个,王至道不由感到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怕蛇,你对蛇有恐惧症吗?” 周蝶玉脸上再次露出害怕的表情,点头道:“我小时候让蛇咬过,差点死掉。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见到蛇就害怕!” 王至道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现在可以去卫生间了!” 周蝶看来真的内急,闻言即红着脸进入了卫生间,并掩上了门。 王至道来到邬心兰的身边,低声对她道:“邬师姐。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火车上到处都是杀手,每一个人的身份都很可疑。所以我需要你看着周蝶姐,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厢里,没事不要再出来,她上卫生间你一定要跟着。” 邬心兰傻愣愣的点了点头,不过却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要上卫生间,该怎么办呢?” “让她陪着你!” 几个脚步声急急地向这儿奔了过来。却是火车的列车员听到了枪声而赶了过来。 陈真对王至道和邬心兰道:“放心。他们交给我来应付,你们继续吧!” 只见陈真给那些列车员们看了一样东西。然后说了几句话,那些列车员听后立即点头哈腰,并帮忙将那个枪手的尸体拖了出去。 邬心兰见状很好奇的问道:“你给他们看的是什么东西?” 陈真道:“证件,我对他们说我们是中央地特派员,保护一个大人物北上,让他们合作!” “证件是假的吧?” “和真的没有什么分别,反正他们不可能分辨得出来!” 回到孙先生所在的车厢,孙大周四人正在警惕地护在孙先生的身边,显然是王至道那一枪令他们吃了一惊。 见到王至道和陈真回来,孙大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是谁在开枪?” “是我开的枪,只是击毙了一个想杀我的枪手。”王至道回答道。 杜心武问道:“那个周蝶怎么样,你试出来了吗?” “试出来了,她真的会武功,而且是个高手,不在我之下。不过她并不是杀手,应该和袁大脑袋无关!”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c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杜心武有点奇怪。 “因为她本来有机会杀了我,但是她没有。其次,她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居然被一条小蛇吓得心跳都停顿了,差点死掉,要不是我对她急救,她只怕会活不过来了。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得了杀手的。”王至道分析道。 孙先生闻言很惊讶地道:“周蝶小姐居然真的会武功,而且是个高手,这真是太出乎我意外了!” 杜心武淡淡的道:“能瞒得过我眼睛的,她的武功的确不低。不过这样的高手,会让一条小蛇差点吓死,这才是出乎意外。” 却听孙大周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人地武功高,并不代表她地胆子也一定会大,特别是女人。我有一个小师妹,她非常有天赋,武功不在我之下,但是她却曾经让一条小虫子吓得大哭起来。女人吗,不管武功有多高,对蛇和虫子之类的东西,都会有种本能地恐惧和排斥,这一点也不奇怪。我只是奇怪的是,周蝶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又为什么要和我们同车去北京?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和目的,基本她都不可能再对我们造成威胁了,她会武功的事情被揭穿,我又警告她们不许再离开自己的车厢,并让邬师姐看着她。我们到达北京这段时间,不会再和她见面。至于她的身份和目的,等到了北京有机会时再调查吧!”王至道说道。 孙大周正要再说话,敲门声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响起。众人一齐怔了怔,这次又会是谁? 王至道皱眉道:“还是让我去开门吧!” 来到车厢门前,手还没有摸上门把,并不什么牢固的铁皮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黑影从门外向王至道撞了过来。 ------------ 第九十九章 毒蛇列车 第九十九章 毒蛇列车 电光石火的瞬间,王至道已经看清向自己飞来的黑影是一个黑布袋子。 担心黑布袋子里面装着什么会爆炸之类的东西,王至道不敢用脚去踢,本能的向旁边闪开,让黑布袋子被抛了进来。 门外还有一个人影,但是王至道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长相,这个人已经向旁一闪,溜得没影了。 黑布袋子抛落在地上,并没有如王至道想像中那样爆炸,而是袋口散开,从里面钻出了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蛇。 杜心武的眼力最尖,一眼就看出了这些蛇的种类,当下喝道:“小心,这些都是致命的毒蛇,被咬一口就完蛋了!” 王至道在后世也学习过毒蛇的知识,认出了这些蛇都是剧毒无命,危害很大,被咬一口就会致命的毒蛇,包括金环蛇、银环蛇、五步蛇、竹叶青、烙铁头、蝮蛇、蝰蛇、百步蛇,甚至还有长达两米的眼镜蛇和大眼镜蛇。粗略估计,至少有百条以上。 这些毒蛇显然是受过调教训练,会主动的攻击生人,一落地后就吐着着蛇蕊,向离得最近的王至道爬了过来。 王至道心中大骂,妈的,自己刚刚才用小蛇吓了一下周蝶,马上就有人用致命的毒蛇来招待他,这报应未免来得太快了吧! 眼看一条眼镜蛇已经爬到他的脚边,张嘴就欲咬他。王至道一脚踏下,正好踏在这条眼镜蛇的七寸,用力一碾,立即将这条蛇的脑袋给碾碎了。 杜心武对孙大周陈真等人道:“你们护着孙先生,我来解决这些蛇,捉蛇我最拿手!” 杜心武说着奔了过来,半蹲着手一伸。快若闪电般的抓住了一条正在昂首吐蕊的眼镜蛇的七寸,一扭之下,当下即将这条眼镜蛇七寸扭断。然后他再如法炮制,双手连连齐出,转眼间就解决了十来条毒蛇。 王至道见状大感有趣,也蹲下来学杜心武的法子,很快就解决掉两条毒蛇。 杜心武沉声道:“毒蛇地除了毒性能致命外,攻击力都不会比人厉害。人之所以会让毒蛇咬到,只是因为对它们怀有畏惧心。心中畏惧就反应速度下降,结果被蛇咬中。实际上只要胆大心细,攻蛇七寸,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轻易对付一条毒蛇。” 王至道正要说句“受教”,突然感觉到光线有所变化,心中一惊之下即警觉过来。对孙大周和陈真喝道:“小心窗户!” 孙大周和陈真反应极快回过头,正好看到有一个黑衣人从火车窗户上攀下了半个身子,他手上拿着一把驳壳枪,隔着窗户瞄准了孙先生正要扳动板机。 陈真大喝一声,上步一脚踢出。 “嘣”的一声。窗户被踢得粉碎,那个黑衣枪手则被隔着窗户踢下了火车,惨叫声很快就远远遁去了。 一条眼镜蛇突然弹了起来,张开毒牙直咬王至道的脖子。王至道手一伸,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这条眼镜蛇的七寸。 “反应不错!”杜心武赞赏了一句,突然双掌如刀,如削面一般向地面上还在爬动的毒蛇斩去。被他双掌斩中七寸的毒蛇的身上都会响起清脆地响声,扭动了几下就不再动了。几个呼吸之间,还能爬动的毒蛇被杜心武的双掌斩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王至道瞧得目瞪口呆,心中对杜心武这一手佩服不已。正想说一句赞扬的话,却见杜心武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听到了吗?” 王至道仔细的听了听,立即听到“嘶嘶喳喳”的奇怪声音从门外不断的响起。当下他站起来,拉开门扣已经被撞坏的车厢门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不由汗毛倒竖,猛地一把关死了门。 杜心武问道:“什么回事?” 王至道额头冒出冷汗,道:“外面爬满了毒蛇。密密麻麻只怕有上千条!” “还是毒蛇?”护在孙先生身边的孙大周皱眉道:“这些蛇是‘龙虎豹蛇鹤’五杀手中的蛇杀手放的吗?他们不是想靠这此毒蛇来暗杀孙先生吧?要是这样的话。这五个杀手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王至道分析道:“他们是不可能将暗杀孙先生地事情寄托在这些毒蛇上的。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毒蛇应该是阻止我们出去的。” “阻止我们?” “嗯。杀手一定是有后继的动作,我们留在这车厢可能不太妙,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王至道地话音刚落,被陈真踢碎的窗户突然又被人抛进一个东西。这个东西还没有落地就爆出一大堆黄烟。 杜心武见状色变,喝道:“这烟有剧毒,大家闭住呼吸!” 但是闭住呼吸又能闭多久,王至道看了一眼窗户,果断的道:“我们从窗户爬到火车顶上去!” 梁氏兄弟的老大梁山叫道:“但是上面有人!” 杜心武向窗户奔去:“让我来开路!” 杜心武身体一攀一窜,即如灵猴一样从窗户攀到了车顶上。“嘣嘣”的打斗声在车顶上响起,眨眼之间,就有两个黑衣人从车顶上滚下了火车。 “先上来一个,再将孙先生送上来!”杜心武的声音在上面喝道。 “让我上去!”陈真学着杜心武的样子,身体一攀一窜,也从窗户攀到了车顶上。 毒烟这时候已经扩散起来,众人无法再开口说话,孙大周即不再指示孙先生,直接托着他的身体,将他送在窗户上,向上一推,上面立即伸出一双手,抓住孙先生地手臂将他提了上去。 跟着,孙大周、梁山和梁海都攀了上去。 王至道也正要从窗户攀上去。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周蝶的惊叫声,跟着,邬心兰的尖叫声也响起,隐隐约约的似乎在喊:“王至道,快来救我们啊!” “王师弟,你先上来再说!”却是陈真在上面喊,显然他也听到了邬心兰和周蝶的惊叫声。 王至道心中暗急,念头急转之下。看到卧铺上地棉被,即有了主意,将头伸出窗户对上面大叫道:“五师兄,你们先护着孙先生,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王至道提起两套棉被,向车厢门冲了过去。 一拉开门,他用棉被用力一挥。将已经爬到门口的几十条毒蛇打飞,然后将两套棉被抛到地上,盖住了那些毒蛇。王至道踏在棉被上,飞速的来到周蝶地车厢,一肩撞开了门。冲了进去。 却见邬心兰和周蝶正好好地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身体在发颤,口中不断的发出尖叫声,就差没有哭起来。 王至道问她们道:“你们在尖叫什么呢?” 见到王至道。邬心兰和周蝶有如见到救星,同时欢喜地叫了一声,然后急急的道:“王至道,外面好多毒蛇啊,我们好害怕!” 王至道差点让她们给气死,还以为她们受到袭击,原来只不过是让外面地毒蛇给吓到了。 王至道破口大骂道:“你们关死了门,毒蛇又不可能进来咬到你们。你们有必要发出那种像是快要死了的鬼叫声吗?还有你,邬师姐,她对蛇有恐惧症也就罢了,你为什么也要跟着喊救命呢?” 邬心兰一脸委屈的道:“人家也是女孩子吗,怕蛇也不行吗?” 王至道闻言又差点气昏,当下不再理她们,奔到这个车厢的窗户前,打开了窗户。向车顶攀了上去。 车顶上。有两批人正在对持着。 孙先生那一方,陈真和孙大周护在孙先生的两侧。梁氏兄弟手持驳壳枪在前,而赤手空拳的杜心武则在最前面。 与杜心武他们对持的共有三个黑衣人,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驳壳枪,比起杜心武他们只有梁氏兄弟两把驳壳枪的情况看来,似乎占了优势。 不过这种情况在王至道攀上来后就改变了。王至道因为是跑到周蝶这边地窗户攀上来的,结果刚好出现在三个黑衣人的身后,和杜心武他们形成夹击之势,将三个黑衣人夹到了中间。 孙大周等人见到王至道出现,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杜心武沉声对三个黑衣人道:“你们应该不是‘龙虎豹蛇鹤’的一份子吧?为了几个钱就将命卖给袁大头,值得吗?” 三个黑衣人沉默不语,紧握地驳壳枪也没有一点放松。 王至道对他们喝道:“喂,你们三个,既然来暗杀孙先生,就应该知道我是谁吧?你们认为你们开枪能快得过我吗?信不信我会击毙了你们三个!” “信!”终于有一个黑衣人开口说话道:“我们都听过你王至道的大名,也知道我们的枪法不如你,尤其是在背对着你的情况下,更没有胜算。问题时,你可以杀了我们,但是能阻止我们开枪吗?只要我们一开枪,你地同伴就会死掉一两个!” “但是你们是来暗杀孙先生的,有他们五个人挡在孙先生的前面,你们根本就杀不了孙先生,又何必拼个两败俱伤,不如就此收手如何?” 黑衣人不为所动,冷冷的道:“我们还有的是兄弟,就算杀不了孙先生,杀掉他几个保镖也一样,少一个保镖,我的兄弟们就多了一分胜算!” 王至道笑道:“看来你们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开枪,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跟我较量一下,看看是我先枪杀了你们三个,还是你们三个先枪杀他们。听着,我数一二三,我们就一起开枪,如何?我开始数了,一……” “嘣嘣嘣!”三声枪响几乎不分先后。 还在等着王至道数“二”的三个黑衣人连一枪也没有来得及开,就让王至道一人一枪打穿了后脑,瞬间毙命。 身后传来动静,王至道持枪回过头来,却见到周蝶从车厢的窗户攀爬了上来。跟着,邬心兰也攀爬了上来。 王至道皱眉道:“你们两个上来干什么?” 周蝶此时地表情像个胆怯的小女孩,怯生生的道:“下面有蛇啊,我留在下面很害怕!” 王至道叹道:“我不给你们说了吗?你们关上门,蛇根本就进不来,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周蝶低下了头,不过从她地表情看来,她是死也不会下去了。 邬心兰见王至道的眼神向她瞪来。忙分辩道:“别这样看着我,周蝶姐要上来,我怎么能一个人留在下面!” 一声干咳,却是孙大周走了过来,对王至道说道:“龙虎豹蛇鹤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我们不可能老是呆在火车顶上,火车行速快,风太大。孙先生不是练武人,吹久了会生病。我们得回到车厢里面去。” “嗯,我们的车厢的毒烟还没有散掉,暂时还不能回去。不如我们先去周蝶地车厢吧,那些杀手不可能再将毒烟抛进来。只要我们小心防守,杀手就无法再攻进来!” “好主意!” 孙大周点了点头,对杜心武那边叫道:“心武前辈,我们回周蝶小姐地车厢。我先进去。你们再送孙先生进来!” 等到孙先生被送进去,陈真等人也跟着攀进去了后,王至道问周蝶和邬心兰道:“你们是打算在这上面吹风呢,还是跟我进去?” 邬心兰先是狠狠的瞪了王至道一眼,然后对周蝶道:“周蝶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有五师兄他们在,那些蛇没什么好可怕地!” 因为领账七个大男人。两女对蛇地畏惧心不由减少了许多。车厢是单独的贵宾车厢,虽然多了七个人有点拥挤,但幸好还有点活动的空间。 孙大周将王至道拉到一边,低声对他道:“我们得想办法将外面的蛇清理掉,老是呆在这车厢不出去可不是好办法。还有三天时间,我们不可能不吃不喝的,有两个女孩子在这儿,万一有人内急要方便就很尴尬了。何况我们食物和微型电报机还在那边。必须得拿回来!来之前我们已经向列车员们说过。如果我们没有找他们,他们不可以来打扰我们。故这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不会来帮忙,也不会给我送吃喝的东西来!” 王至道想了一想,道:“我们没有清理毒蛇的工具,只有靠我们用手一个一个的解决了。不过我担心地是,这些毒蛇不可能长时间聚在外面,万一它们爬到别的车厢,咬伤无辜的乘客就麻烦了。” 孙大周道:“这种事我们顾虑不上了,不过这火车上有上千名乘客,总会有几个懂得如何应付毒蛇的人吧?只有希望他们能自救了,我们暂时无法去帮忙!” “不可以这样,我们岂能不管这种事情!”却是孙先生走了过来,对他们道:“我们同盟会是以天下苍生为念的,这火车上地乘客大都是中国人,我们要是明明知道他们可能被毒蛇咬伤,却不去理会,那我们和袁大头这类人又有什么分别?又有何资格去谈救国救民?心武,至道,我看你们两个对付毒蛇很有经验,我希望你们能出去通知那些乘客和列车员们小心毒蛇,并领导他们解决掉毒蛇,尽量不要让有一个乘客被毒蛇咬伤。立即去吧!” 王至道和杜心武面面相觑,不过见孙先生的态度坚决,知道要是不按他的要求做,只怕他就会发怒。当下王至道和杜心武只有无奈的点头同意。 杜心武道:“好吧孙先生,我们按你所说地去做!大周,陈真,梁山,梁海,你们保护孙先生,要是孙先生出了事,我不会饶了你们!” 孙大周点头道:“心武前辈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孙先生出事!” 王至道在这个车厢四处看了看,却没有找到一些长棍之类驱逐蛇用的武器,于是即对杜心武提议道:“心武前辈,门外围了那么多毒蛇,我们直接出去太麻烦又浪费时间。不如我们还是从窗户攀上到车顶上去,到别的车厢的窗户再攀进去。只要我们能在这火车上找雄黄之类的驱蛇药,或是棍子之类的武器,就可以将毒蛇从窗户抛出去!” 杜心武点头道:“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做吧!” 于是王至道和杜心武又从窗户攀到车顶上,只见那三个黑衣人的尸体还躺在车顶上。杜心武见状摇头叹道:“死了连替他们收尸地人都没有,这真是何苦来由!” 王至道提议道:“火车的厨室离这儿不远,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对付毒蛇的武器,我们从那儿进去吧!” 杜心武点点头,和王至道向前行去,经过那三具死尸时,火车正好经过了一个山洞。王至道和杜心武刚蹲了下来,眼前即一片黑暗了。 火车轰轰隆隆的行驶之声和巨大的风声令王至道在黑暗中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但是他的皮肤感觉却在,在睁眼如盲,张耳如聋的环境之中,脖子地皮肤敏锐地感应到一道尖锐的锋芒刺了过来。 王至道大惊之下,本能地往后一倒,避开了咽喉被这尖锐的锋芒刺穿的命运,同时不忘大声警告杜心武道:“心武前辈小心,那三具死尸中有活人!” 尖锐的锋芒再次被皮肤感觉到,这一次的目标是他的脸。 王至道的脚往车顶上一蹬,身体贴着车顶向旁边滑了过去。 刺耳的声音响起,连火车轰轰隆隆的行驶声和风声也掩盖不住,却是这个杀手的尖锐武器刺入了车顶皮。 王至道趁这个时候手一撑车顶,凭着感觉侧身一脚踢去,正好踢到一个人体上。一声惨叫响起,那个人被王至道这一脚踢得滚下了火车。 眼前光明亮起,火车在这个时候已经出了山洞。 王至道向四周看去,却骇然的发现火车顶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三个伪装的死尸和杜心武都已经不见了。 ------------ 第一百章 蛇形拳 第一百章 蛇形拳 王至道心中大吃一惊,难道杜心武已经掉下火车了?不可能吧,连自己都能逃过一劫,杜心武的实力绝对要比自己高明许多,怎么可能会掉下去? 正要爬到火车边缘向下看看,却见到突然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接着,这只手快速一攀,一个身体如灵猴般登了上来,不是杜心武又是谁! 王至道松了一口气,笑道:“心武前辈,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掉下去了!” 杜心武阴沉着脸:“差一点就掉下去了,幸好听到了你那一声警告。这些杀手个个都不要命,看来袁大头是下了血本,铁了心要在这火车上杀掉孙先生了。我们得动作快点,解决掉毒蛇就立即回到孙先生那儿保护他!” 王至道点点头,跟着杜心武向火车厨室的方向奔去。 厨室的厨师换了一个身高体瘦的家伙,看到王至道和杜心武窗户攀了进来,不由吓了一跳。 王至道见整个厨室只有他一个人,不由有点奇怪,问这个家伙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其他的人呢?” 这个家伙忙道:“他们正在休息,只有我一个人在值班。请问两位是?” “火车上有急紧情况,我们不得不从窗户攀进来。你会捉蛇吗?” “捉蛇?” “嗯,就在三零二的车厢,被杀手放了一大堆毒蛇,我们担心这些毒蛇会跑到其余的车厢,咬伤无辜乘客,所以才来通知你们,并找你们帮忙解决这些毒蛇。你这儿有对付毒蛇的工具吧?” “捉蛇,好啊。捉蛇我最拿手,正好我想吃蛇餐呢!这儿有餐刀,扫帚,盆子之类的东西,用来对付蛇应该足够用了!”这个瘦高厨师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 “不行,毒蛇太多,用那些东西浪费时间。”王至道摇头问道:“你这儿有没有油,或是酒之类的易燃物?” “你想用火烧?这太危险了。说不定会引起火灾,令火车出事地!”瘦高厨师骇然的道。 “我们会小心的,绝对不会引起火灾。到底有没有!”王至道问道。 瞪了王至道和杜心武好半响,瘦高厨师才道:“我不能答应你们这样做,我得请示一下列车长!” 杜心武走过来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证件”在这个瘦高厨师的眼前亮了亮,道:“我们是中央的特派员,正在保护重要人物北上。来之前我们已经和你们火车的公司和列车长打过招呼。只要发生特别的情况,我们有权要求你们火车上任何的服务员和列车员配合。请你配合我们!” 瘦高厨师愣了一愣。点头道:“好吧,我配合。不过呢,我是新来地,你们所说的油和酒之类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在那儿。让我找一找!” 王至道闻言心中生疑,问道:“你不是这儿的厨师吗?怎么可能不知道油和酒放在那儿?” 瘦高厨师神色不变的道:“我说了我是新来的吗,对这儿还不太熟悉!” “好重的血腥味!”王至道鼻子耸了耸,嗅到血腥味。当下即对杜心武使了个眼色,慢慢向瘦高厨师走过去道:“你刚才是在杀猪吗?为什么这儿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呢?” “是啊是啊,我是在杀猪!”瘦高厨师有点紧张,话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对。 王至道冷笑道:“杀猪,在火车上杀猪,还是你一个人杀,这倒是奇闻,你只怕是在杀人吧!” 杜心武这个时候走到了一张柜台地后面。向下看了一看,冷冷的道:“血腥味从这儿传出来的,他杀了这儿的厨师!” 瘦高厨师的脸色一变,突然抄起餐桌上地一把餐刀,向王至道刺了过来。 “铛”的一声,却是王至道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菜盘子,砸向瘦高厨师挥刀的手,正好将餐刀给砸飞了。 瘦高厨师地餐刀脱手。立即上前一步。前手平伸,手掌直刺王至道的脸门。 王至道看到这个瘦高厨师的指甲很长。隐隐约约还闪烁着蓝芒,心中不由一惊,知道这个瘦高厨师的指甲有毒,被划中可不是好玩的。当下一掌向上弹出,正欲拍开这一刺。 岂料,瘦高厨师手掌灵巧如蛇一样转了个半圆,居然避开了王至道这一拍,然后攻势不变,仍然直刺王至道的面门。 王至道反手将瘦高厨师的这只手的手腕抓住,正要用一个卷腕法制住这个瘦高厨师。 岂料,这个瘦高厨师地手臂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而且手腕滑不溜手,一转一缠之下,不但摆脱了王至道的拿腕,还反缠了上来,手臂像蟒蛇一样缠住了王至道的这只手臂,一扭一压之下,居然将王至道的手臂拐到了背后,半个身体给压了下去。同时,瘦高厨师伸出另一只同样指甲闪烁着蓝芒的手,直刺王至道的颈侧。 王至道一脚反踢了起来,正好踢在瘦高厨师的后脑上,杀伤力虽然不大,但是也摆脱了瘦高厨师地缠制和刺击。 摆脱了瘦高厨师地控制后,王至道即一拳打出,正好打中瘦高厨师的胸口。谁知,这个瘦高厨师地身体好像是泥鳅,更像是浑身没有一点骨头的棉花,又滑又软。一缩一扭之下,王至道的拳头从瘦高厨师的胸口滑到旁边去了,一点打击力也没有作用到瘦高厨师的身上。 王至道向后退了一步,有点惊讶的问瘦高厨师道:“你练的是蛇拳吗?” “是蛇拳的暗系旁支阴蛇拳,此功练成,浑身柔若无骨,又滑若泥鳅,是卸力抗击的最佳法门。与一般的蛇拳不同之处,阴蛇拳除了练习常规的蛇形手和蛇形脚外,还会在指甲涂上见血封喉的蛇毒。称为毒牙手,沾者毙命。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你就是‘龙虎豹蛇鹤’五杀手中地蛇杀手吧?”说话的是杜心武。 “不错,我就是‘龙虎豹蛇鹤’的老四毒蛇!”瘦高厨师――毒蛇摆出了一个双蛇分路的架势,对着王至道和杜心武。 “那些毒蛇都是你放的?”王至道问道。 “驱毒蛇伤人也是我最擅长的本领!”毒蛇回答道。 “龙虎豹鹤这四个杀手在那儿,他们又是什么人?”王至道问道。 毒蛇冷哼道:“这个问题你下地狱去问阎王爷吧,他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 “真是好笑,让我去问阎王爷?”王至道笑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杀得了我们两个吗?” “王至道和杜心武,你们的大名我听说过了。或许我杀不了你们两个,但是只要能杀掉一个,我也不算吃亏了!”毒蛇道。 “只怕你一个也杀不了!”王至道一把掏出左轮手枪对准了毒蛇。 毒蛇地脸色一变,喝道:“王至道,我赤手空拳,你不会是卑鄙到要用枪来对付我吧?有种放下枪光明正大和我打一场!” 王至道笑道:“你是赤手空拳、光明正大吗?你又是放蛇又在指甲上涂毒,怎么能算赤手空拳又光明正大?不过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我放下枪也不是没可能,只要你告诉我如何解决那些毒蛇我就放下枪,并赤手空拳的和你打一场。你既然能驱蛇,也懂得如何收回它们吧?” 毒蛇狞笑道:“要我收回它们很容易啊,你先放下枪。赤手空拳将我打败,我就告诉你如何收回那些毒蛇!” “如你所愿!心武前辈,请替我掠阵!”王至道将左轮手枪插回了腰间,突然一个飞跃步。跃到毒蛇的面前,一脚弹射向毒蛇的咽喉。 毒蛇一个铁板桥,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折成九十度,然后一转,好像是在表演蛇舞一样转到前面,涂着剧毒毒牙手直取王至道的小腿。 王至道的小腿却突然的转了地半圆,避开了毒蛇的毒牙手刺击,然后又一弹。脚尖直射毒蛇的手臂,再一转之下,又射向毒蛇的咽喉。他这只脚的攻击动作居然也像蛇一样。 “蛇形脚?”毒蛇呆了一呆,向后退了一步,问道:“你也会蛇拳?” “蛇拳练气,蛇拳之运炼,气之吞吐抑扬,以沉静柔实为主。如蛇之气。节节灵通。来未着物也,若甚无力者;一与物遇。则气之收敛,胜于勇夫。有经验者自能知也。炼气柔身而出,臂活腰灵,骈两指而推按起落,若蛇之有两舌,且游荡曲折,有行乎不得不行,止乎不得不止之意。所谓百炼成钢而化绕指之柔,即为此写照也。” 王至道笑着念出一段口诀,然后摆出一个蛇形手地架势,道:“龙、虎、豹、蛇、鹤的五形拳法,我都学过,蛇拳我比较熟练一点!” 毒蛇冷哼道:“正宗的蛇拳绝对不会是阴蛇拳的对手!” “是吗?那加上鹤拳又如何呢?” 王至道说着,左手以蛇形手开路,右手却以鹤嘴啄直啄毒蛇地手臂内侧。 毒蛇伸出的毒牙手被鹤嘴手啄中,当下震动了一下,中门大开,王至道的蛇形手直取毒蛇的咽喉。 毒蛇的脖子一扭,滑不溜手的脖子立即将王至道的蛇形手给滑开了去过。岂料手指剧疼,却是王至道的那只鹤嘴啄不知道何时变成了鹰爪,抓住了他地两根手指,一扭之下,即将他的手指骨给扭断了。 王至道笑道:“再加上鹰爪又如何?鹰好像是蛇的克星吧?” 毒蛇吃疼之下,另一只手再以毒牙手的手形向王至道攻击。岂料王至道本是蛇形手的前手变成鹤嘴啄,重重的在毒蛇这只手的手背上啄了一下,然后又变成鹰爪,快若闪电的又扣住了他地手指。 一扭之下,先是将毒蛇地食指骨扭断。然后王至道冷冷的问道:“告诉我,如何快速地收回那些毒蛇!” 毒蛇满头大汗,却迟疑着没有回答,王至道即再一扭,将他的中指骨也给扭断了。 毒蛇吃疼之下,立即回答道:“我口袋里面有秘制的药,只要毒蛇闻到就会被吸引爬过来。只要将这药放在袋子里面,毒蛇就会自己爬进袋子。” “请君入瓮?噢,应该是请蛇入袋。真是好法子!”王至道从毒蛇的口袋里面摸索出一个小瓶子,问道:“是这个药吗?” 毒蛇点了点头。 王至道将瓶子丢给杜心武,然后又问道:“第二个问题,龙虎豹鹤在什么地方,伪装的是什么身份?” 毒蛇大叫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的!” 王至道笑道:“我倒想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讲义气!” 用力一拖,王至道将毒蛇的左手拖到餐桌的一个菜板上,拿起一把菜刀向毒蛇的手指砍下。 血花飞溅,毒蛇那两根已经被扭断了指骨的两根手指让王至道齐根的砍了下来。 毒蛇疼得大叫一声,底下一脚踢下王至道,岂料,王至道的动作更快,一膝撞去,抢先撞中毒蛇的下体,毒蛇的滑不溜手的卸力之体倒还没有练到裆部,当下被撞得弯下了腰。 王至道冷喝道:“说,龙虎豹鹤在什么地方,他们又是什么人?你不说这只手所有手指都会不保了!” 毒蛇脸上的汗如倾盆大雨直下,连声音都在发颤,但是他回答的却是:“我不知道!” 王至道眼光一寒,毫不留情的一刀劈下,立即又砍下了毒蛇这只手的两根手指,毒蛇的左手就只剩下了一根拇指还保留着。 毒蛇的忍耐力也真不是盖的,到现在不但没有疼昏过去,反而大吼了一声,一头向王至道撞来。 王至道回击他一个摆肘,重重的和毒蛇的两眼之间撞了个结实。毒蛇的头部向后一仰,当场即昏死了过去。 “算了吧,像他们这类的人,都很讲兄弟义气,是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兄弟的!”却是杜心武见王至道用刑太残忍,心中有点怵然,忍不住开口了。 王至道却摇头道:“我倒不相信一个无情无义的杀手会那么讲兄弟义气。心武前辈,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如果能从他的口中问出龙虎豹鹤的下落,我们就可以扭转敌暗我明的局面,出其不意的击败他们,孙先生这一路就会少了很多威胁,我们也会省下很多心力!” 杜心武道:“问题是你砍了他的手指他都没有说,再问下去又有什么用处?” 王至道淡淡的笑道:“我懂得很多用刑之道,砍手指只是小儿科而已,其中有几种更厉害的我还没有试过呢!心武前辈,不如你先去用那药解决掉毒蛇,这家伙就交给我吧,我保证会从他的口中问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杜心武盯了王至道好半响,才叹道:“你小子的心智和手段,即狡猾如狐又残忍如狼,有时候令我也感到毛骨怵然,更自叹不如。如果你小子是我的敌人,我必会不舍手段的杀了你,免得以后睡不着觉!” 王至道笑道:“心武前辈你放心,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敌人!” 杜心武转身离开:“那我去解决真毒蛇,这条假毒蛇就交给你处理了,希望你真的能从他口中问出我们想要的信息吧!” ------------ 第一百零一章 暗鹤与千面豹 第一百零一章 暗鹤与千面豹 毒蛇的那秘制的引蛇药的确很神奇,杜心武找了一条比较结实的超大袋子,将药放到里面。来到三零二的车间,他敞开袋子放在门口。 效果果然神奇无比,那些毒蛇像是瘾君子闻到鸦片味一样纷纷的爬了过来,直接的钻进了袋子里面。 不一会儿,足够装上三四个成年人的超大袋子已经变得鼓鼓的,里面爬满了蠕动的毒蛇。 杜心武飞快的将袋口扎了起来,并打了个死结。对于还有几十条没能爬进去的毒蛇,杜心武也懒得再用袋子去装了,直接将那药瓶盖打开放在地上,将毒蛇引来后,用手一一将这些毒蛇的七寸扭断。不一会儿,整个车间的毒蛇即让他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来到周蝶的车厢,杜心武敲了敲门,对里面的人道:“是我,你们可以出来了,毒蛇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 车门被打开,梁氏兄弟老大梁山首先伸出头来,很诧异的向地面四周瞧了瞧,吃惊的道:“毒蛇真的被清理干净了,心武前辈,你们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会这么快?” 杜心武淡淡的道:“我们很幸运的抓到驱蛇之人,‘龙虎豹蛇鹤’的老四蛇杀手,靠他的引蛇药将毒蛇收回了袋子!” 梁山这时候才看到那个不断在蠕动的超大袋子,一想到里面装满了毒蛇,不由感到毛骨怵然。 孙大周等人在这个时候都走了过来,见到只有杜心武一个人,孙大周有点愕然的问道:“心武前辈,王兄弟呢!” 杜心武道:“他正在厨室拷问那个叫毒蛇的杀手,想从他的口中得到另四个杀手位置和身份!” “拷问?”梁山“嘿嘿”的对梁海笑道:“这方面我们兄弟最拿手,我们去帮王至道的忙吧。保证让他问什么那个毒蛇就说什么!” “还是不要去!”杜心武冷冷的道:“你们那种小儿科地拷问之法也只能吓唬一下意志不坚强的人。而王至道的拷问手段不是你们能想像得到的,连我都不想看下去,你们要跑去看,说不定以后不敢再面对王至道!” 大概是杜心武的表情很严肃,梁氏兄弟当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连邬心兰也打消了要跑去看热闹的念头。 却听孙先生皱眉道:“王至道在用刑?这怎么可以!当年我就职民国临时大总统时订立民国的法律时,就明令禁止所有地执法部门不许用刑,禁止对疑犯执行非人道拷打虐待。历史上残酷的用刑之法。导致多少无辜的人被屈打成招,最后含冤而死,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你们怎么还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心武,去让王至道停手!” 杜心武和孙大周等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干咳了一声,孙大周对孙先生道:“孙先生,那个毒蛇是个杀手,手上沾有无数个无辜者的鲜血,而且他是来杀你的。王至道怎么拷打他都不过份。再说了,王至道如果真的能从他的口中问出另四个杀手的身份和位置,我们说不定会胜算大增,少牺牲一些兄弟!” 孙先生斥道:“不行,禁止对疑犯非人道地拷打。这条法令刚刚才推行实施,如果再开先例,只怕以后又会泛滥成灾,到时候官不像官。执法部门随便对疑犯用刑,又会多少无辜的人被屈打成招?又有多少人的尊严被摧残?最后含冤入狱,甚至死去?你们能想像吗?总之这种风气绝对要禁止,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都不能用刑!” “孙先生你以为你真的能禁止得了执法部门对疑犯用刑吗?再说了,我拷打的对象并不是疑犯,而是要杀你地杀手。刚才他还放了那么多毒蛇。如果有一条毒蛇窜到别的车厢,就会有无辜的乘客被咬伤。我越早让他吐出实情,就会少一个无辜者受害。这样一个视他人生命如蝼蚁的残忍杀手,还要对他讲什么人道?” 却是王至道走了过来,只见他双手湿淋淋地,显然是刚刚洗过了手。梁山等人不由自主的想像,王至道的这双手没洗之前是不是沾满了毒蛇的鲜血? “就算是杀手,也该用合法的法律程序来治裁他。要是你们可以随便的对他用刑。那你们跟那个杀手又有什么分别?”孙先生很固执的道。 摇了摇头,王至道有点后悔答应保护这个孙先生了。这样斤斤计较。对要杀自己的敌人讲人道,比唐僧还要啰嗦。难怪后世地人虽然很赞扬他的救国救民,坚定不移的革命精神,但是却都不太看好他的能耐,认为他并不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王至道现在才明白那些后世的人看得都很准。一个干大事的人那能像他这么仁慈,对一个暗杀自己的杀手都要讲人道,关键地时刻也不懂得要使用铁血地手段。难怪他不是袁大脑袋的对手,“二次革命”都被残酷镇压,还被迫流亡日本。 叹了一口气,王至道说道:“孙先生,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不能不用点非常地手段,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和这火车上所有乘客的安全,请你原谅。至少我所做并非没有用,我已经从毒蛇的口中问出了虎豹鹤三个杀手的位置和身份。只要我们能解决掉他们,就会少一些无辜的人受伤,我们也可以平安无事的到达北京。” 孙大周闻言忙问道:“为什么只有虎豹鹤三个杀手,他们的老大龙呢?不会是不在这火车上吧?” 王至道回答道:“毒蛇也不知道龙的身份和位置,他说实际上并没有这个龙,只有虎豹蛇鹤四个杀手。” “这怎么可能!”梁氏兄弟的老大梁山问忍不住问道:“你是用什么手段拷问他的,会不会是没有收到效果,让他没有完全吐实?” 王至道冷冷的瞪了梁山一眼,道:“没有人能在我的拷问之下不吐实话,就算是铁汉也不能。你要不要试一试?” 梁山被王至道的眼神一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毛骨怵然,忙摇手道:“不必了,我相信你就是!” “我需要有两个人帮我去解决掉虎豹鹤三个杀手,其他地人留在这儿继续保护孙先生。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王至道问杜心武等人。 陈真首先开口道:“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孙大周道:“我必须要守护着电报机,等着北京方面的兄弟们传消息过来。还是让心武前辈跟你们去吧,他的经验和武功最强,和你们一起制服那三个杀手应该不是问题。梁氏兄弟和我留下来守护着孙先生。” 杜心武点头道:“好吧。我跟你们去收拾那三个杀手!” “那我们呢,我和周蝶姐该做什么?”却是邬心兰见人人都有事干,唯她和周蝶没有,即忍不住发问道。 “你和周蝶姐继续呆在这个车厢里面,没事别乱跑!” 王至道丢下这一句,即招呼陈真和杜心武向前面的车厢走去。 远离了孙先生等人的视线之后,陈真忍不住向王至道问道:“王师弟,你用什么法子拷问那毒蛇的?” 王至道淡淡的回答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将他的手放在烧开了地油里面炸了几分钟而已,他就什么都招了!” 陈真听得毛骨怵然,很惊讶的瞧着王至道叹道:“王师弟,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是没有错,但是我还是很惊讶你能狠得下心使出这种手段?” 王至道神色平静的回答道:“只要你想着他是个双手沾满无数个无辜者鲜血的杀手。就能狠得下心了!” 杜心武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用那么残酷的手段拷问过一个人之后,还能做到面不改色,态度从容。你小子如果不是天生冷酷的人,就是从小经历过难以想像的残酷遭遇,才导致心境大变,冷酷无情。现在我对你地过去很好奇了呢,你的过去到底是如何渡过的,经历过什么?” 王至道笑道:“心武前辈,那是我的隐私,不方便告诉你。何况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快点去解决那三个杀手吧!” 王至道暗想,要是让你知道我是来自后世地人,就算你不当我是疯子也会视我是怪物,我又岂能告诉你们!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来到三零零车厢,这儿却是一个餐厅,有不少的洋人和穿着西装的“先进”中国人正在用餐。不过在这些洋人和西装中国人的之中,却有一个很另类地人,一个穿着唐装的少年人。 陈真看到那个少年人。不由愕然。道:“那不是洪门的少门主洪承金吗?” “是啊!”王至道笑道:“他就是‘龙虎豹蛇鹤’中的暗鹤!” “不可能吧!”陈真一脸难以置信的道:“洪门的少门主是何等显耀的身份,一旦当上门主。底下就可是领导几十万的帮众啊,怎么可能做一个杀手?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王至道解释道:“因为他拜了上一代地鹤杀手为师,暗鹤拳就是鹤杀手的秘传拳法。按照毒蛇的口供分析,五形杀手是在清朝康熙皇帝时代就出现了的杀手组合。他们各自掌握着暗系旁支的‘龙虎豹蛇鹤’的五形拳法,五人亲如师兄弟,一齐合作做杀人的生意。每当有一人在退隐或是要去世之前,必会找一个传人,传授他暗系拳法,让他继承自己的杀手生涯,并和另四形地杀手传人结为兄弟,一代代地合作下去。洪承金正是因为无意中救了上一代的鹤杀手一命,又贪图鹤杀手地武功,不顾一切的拜他为师,故才以洪门少门主的身份做了杀手。至于那个龙,好像这一代还没有出现传人,或是有了传人却没有和另四形联系,故毒蛇才不知道他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个洪门少门主的拳法那么诡异,和你较量时招招狠辣,像是想要你的命。原来他是个杀手。想必他早知道你会保护孙先生北上,故意想在那天的较量之中置你于死地。”陈真盯着洪承金的背影道。 “话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上去解决掉他吧!”杜心武道。 “不能这样,他并不是一个人在这儿,千面豹也在这个餐厅。毒蛇说,因为洪承金是五形杀手中年龄最小,经验最浅地人,故每次行动。千面豹总是和他做搭档!”王至道对两人道。 “那千面豹是谁?”杜心武皱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千面豹!”王至道苦笑道:“毒蛇这个人不太合群,喜欢独自行动,和‘虎豹鹤’三人的关系不太好,故他对千面豹所知道的根本就不多,除了知道千面豹经常和洪承金做搭档之外,别的都一无所知。” “那我们应该怎么找,这儿有二十六个人啊!洪承金一个人坐在那儿。看情况不像和任何人有联系的样子,千面豹会不会根本就不在这些人之中呢!”陈真也皱起了眉头。 “应该会的,暗杀孙先生这么大的事情,让洪承金这个初出道的人独自行动,只怕谁也不会放心。故千面豹必会看着他!”王至道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一个人去会会这个洪承金,心武前辈和五师兄就在这儿观察这些食客们。如果我收拾洪承金地话,千面豹必会有异动,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制服他!” “你有把握收拾洪承金吗?”陈真问道。 “我和他交过手,对他的暗鹤拳有所了解,而且他的手指上次被折断了两根,实力大减,故我绝对有把握收拾他。就算收拾不了,我还有枪呢!”王至道信心饱满的道。 “等一等!”杜心武道:“你好像忘了交待还有一个杀手的位置和身份。那个虎呢?他在那儿,又是谁?” 这下论到王至道皱眉了,他道:“这个虎有点麻烦,他现在在火车头,已经控制了这火车。他们几个定下了三种暗杀计划,如果全部都失败的话,虎就会孤注一掷,让火车开往另一条改了道的轨道去。那儿有个山洞。被他们事先炸塌了,火车要是开过去的。百分之百会毁掉,所有地人都活不成,除非在这之前,孙先生成功被暗杀,虎才会停下火车。” “什么?”陈真吃了一惊:“这火车有上千名乘客,他们能下得了这个手?不是传言五形杀手杀人不会涉及无辜者吗?” “那只怕是上一代的五形杀手的行事作风,这一代已经变味了!现在我们时间不多,火车最多只有一个小时就会开到那改道的轨道口,我们必须在这一小时之内解决掉鹤豹和虎,夺回火车的控制权,趁火车开到被改轨道之前停下来。” 王至道说完,即向洪承金走了过去。经过洪承金地旁边时,有一对洋人情侣坐在那儿,洋妞是个金发女郎,眼睛像蓝色的水晶一样动人。见到王至道,大概是觉得王至道这个中国人很有趣,这个洋妞还微笑的向他招了招手。王至道礼貌的回应了她一下,然后来到洪承金地面前。 洪承金一直低着头,慢慢的品尝着餐桌上的西洋牛排。王至道对他笑道:“洪少门主,我看你一直都穿着唐装,还以为你是讨厌洋人的文化,没想到你也爱吃洋人的牛排啊!” 洪承金头也不抬,淡淡的回答道:“我只是喜欢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穿唐装,只是因为我觉得它比西装穿起来要舒服。至于牛排,因为它很好吃。只要合我的胃口,我不会管它是那个国家的文化!” 王至道在洪承金地对面坐了下来,又笑道:“洪少门主对我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呢,显然是早知道我在这个火车上吧!” 洪承金神色不变,回答道:“这世上每天都会那么多意外惊喜,我要是事事都惊讶,岂不是变成神经病了!” “说得好,能说出这么有禅理的话,你可以去出家当和尚了!可惜的是,我今天偏偏要让你惊讶不可!” 王至道说完,突然一拳向洪承金的鼻子轰了过去。 洪承金的脸色一变,头向后一仰,避开了王至道的拳头,同时右手中的餐刀向王至道刺去。 一声惨叫,却是王至道地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餐桌上地叉子,一下子就叉住了洪承金的这只手。 王至道微笑地道:“洪少门主,玩短兵器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洪承金忍着疼,左手以神经弹拨术向王至道的手腕弹去。王至道右手迎上,先以鹤嘴啄啄击洪承金的手背,继又变成蛇形手攻击洪承金的手臂,在洪承金变招之时,他这只手又变成了鹰爪,一下子又扣住了洪承金的手指。 王至道笑道:“洪少门主,你这两根被我折断的手指好像还没有恢复啊,否则就不会这么快就又让我抓住了!” 手指用力一扭,洪承金原本接好骨的手指立即又让他折断了。 洪承金疼得脸色大变,又惊又怒的道:“王至道,我是洪门的少门主,你敢这样对我,不怕我们洪门几十万个兄弟们找你算帐吗?” 王至道淡淡的道:“你身为洪门的少门主,却做杀手来暗杀孙先生,你以为洪门的人要是知道的话,会原谅你吗?你好像忘记孙先生原来也是洪门的人,而且还是‘洪棍’呢!” 手指再一扭,洪承金又一根手指被折断。 洪承金疼得满头大汗,心中对王至道的冷酷不由感到发慌,忙问道:“王至道,你想怎么样?” “告诉我谁是千面豹我就放了你,否则我会将你所有的手指折断,看你还怎么做暗鹤!”王至道冷冷的道。 洪承金没有回答,却本能的向旁边的洋妞瞧了一眼。 洋妞?王至道心中一动,向旁边的洋妞瞧去。却见那个洋妞如蓝水晶般的眼睛射出寒光,突然一把抓起餐桌上的餐刀,豹子一般跳了起来,餐刀快若闪电般刺向王至道的咽喉。 这个洋妞就是千面豹? 王至道的头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看到餐刀逼近,身体一退,一脚将坐的椅子踢了起来,迎向洋妞。 ------------ 第一百零二章 巨虎与龙姐 第一百零二章 巨虎与龙姐 洋妞穿着西洋裙,较低的胸衣顶起高耸的胸部,雪白的乳沟深深可见,因为她跳跃起来,裙子下的一对裸露的美腿即雪白又浑圆修长。这令王至道很怀疑,这个洋妞真的是千面豹假扮的吗?要是真的话,那“他”的化装术未免太神奇了吧!或者是,这个千面豹根本就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正宗的洋妞? 面对迎面飞来的椅子,洋妞雪白的玉腿向上踢出,刹那间将椅子踢得粉碎,然后手中的餐刀一挥,居然当做暗器向王至道脸上掷了过去。 王至道的头一侧,餐刀从他的耳边擦过,“铛”的一声响,餐刀居然硬生生的插进了火车壁。 这洋妞好大的抛击力,是个劲敌! 王至道刚刚在心中赞叹了一句。这个洋妞却一把拉着受伤的洪承金,居然打算逃走。 人影一闪,却是杜心武挡到了洋妞和洪承金的面前,先是对王至道和陈真道:“你们两个先去火车头,收拾那个虎,夺回火车的控制权,这两个人就交给我收拾吧!” 王至道和陈真互视了一眼,对杜心武点了点头,转向火车头的方向奔去,口中道:“心武前辈,那两人就交给你了,相信以你的实力,收拾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待王至道和陈真离开后,杜心武冷冷的盯着洋妞和洪承金,道:“你们两个,还不束手就擒,难道真的要我亲自动手?” 那个洋妞又急又恨的瞪了杜心武半响,突然以不太流利的中国话对杜心武道:“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师兄?你们想要什么?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杜心武闻言愕了一愕,皱眉道:“千面豹,你还想玩什么把戏?” 岂料那洋妞却道:“你说谁是千面豹。你认错人了吧?我叫爱丽丝。” 一旁的洪承金一脸诡笑,对杜心武道:“杜心武前辈,爱丽丝只是我义父收地英国女弟子,绝不是什么千面豹。你要找的千面豹在你的后面呢!” 杜心武脸色一变,他听到了脑后传来风声,猛然一回头,正好看到一片白雾迎面扑来。 电光石火之间,杜心武就分辨出这白雾是武术界下三滥的迷香“三步倒”。不过他却没有慌乱。只是将嘴一张,一口气猛的喷了出来,刹那间将白雾吹得倒卷而回。 正和王至道一起奔向火车头的陈真突然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的道:“不对,这件事有点不对!” 王至道见状也停了下来,问道:“五师兄,你想到了什么?有什么不对的!” 陈真皱眉道:“记得我对你们说过,千面豹曾经找过我。欲拉我入伙吗?他那时候明明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中国男人,怎么可能是那个西洋女子呢?要说这是化装术,那也未免太神奇了吧?再说他地身高远比那个西洋女子高得多,一个中国男人。能化装成一个比自己矮的西洋女子,让我们都看不出一点破绽,这就不是化装术,而是魔法了。” 王至道问道:“你是怀疑那西洋女子根本不是千面豹。千面豹是另有其人?” “不错!”陈真道:“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误以为五形杀手少了个龙就只有四个人,但是却忘了千面豹曾经拉我入伙,他既然拉过我,当然也会拉别人,所以他们不可能只有四个人。再说了,之前不是有那么多黑衣人来暗杀孙先生吗?那些黑衣人应该是虎豹蛇鹤的手下。那个西洋女子肯定绝对不会是千面豹,千面豹可能仍然在那餐厅。说不定正等着好机会暗算心武前辈!” “你猜测的应该八九不离十,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不过也不用担心,心武前辈可不是普通人,就算千面豹真的另有其人,也不可能暗算得了心武前辈。”看到陈真有点不放心的表情,王至道即道:“这样吧,五师兄,你先回去看看。心武前辈要是没事的话。你再来与我会合。我暂时一人先去火车头会会那个虎!” 陈真问道:“你一人能行吗?” “你应该知道我的能耐吧,何况我有枪在身。那个虎绝对不可能是我地对手!”王至道拍了拍腰间的左轮手枪。 陈真放下心来,转身往回跑,口中道:“你最好尽量晚点行动,我回去看看就会赶来与你会合!” 等到陈真转回去后,王至道想了一想,来到窗户前,打开窗户攀爬到火车顶上。 这么长的火车上,要从差不多是车尾的地方跑到车头,走火车顶总要比走里面方便多了,唯一的不舒服是,在火车顶上地迎着风向前跑,风速也太大了点,不过这种风王至道还能忍耐得住。 迎着风向前奔跑过二十多节的车厢后,王至道终于来到火车头。担心会引起虎的警觉,王至道尽量的做到放轻脚步声。虽然还不是落地无声,但是在轰轰隆隆地火车声和风声掩盖下,王至道倒也不担心虎能查觉他的来到。 慢慢的来到火车头的窗侧爬下,王至道将半个身子滑了下去,凑在窗户向里面看去,立即就发现了虎。 从毒蛇的口中了解到,这个虎杀手的绰号叫做“巨虎”,是四形杀手中当之无愧的老大,不但实力最强大,而且是个身材也很巨大的人。 光是靠毒蛇地描述,王至道倒还想像不出巨虎到底是有多巨大,暗想就再巨大也最多只能和那个俄国的光头怪物波洛夫是差不多的肌肉男而已。不过一看到这个巨虎,王至道才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说这个世上真的有巨人族存在的话,大概这个巨虎就是巨人族的后人了。巨虎的身材,大概只有那个日本的巨无霸相扑手花山田可以比拟,但是巨虎地身高却比花山田要高出一个头,更重要地是,巨虎并不是个胖子。虽然他的肌肉也很发达,但也不是个肌肉猛男。实际上,巨虎地身材按正常人体的比例来说,应该是很标准的,如果将他缩小的话,估计也和王至道身材不相上下。只是他骨骼太巨大了,挂着结实的肌肉,简直就是放大了两倍左右地王至道。一对手掌张开可以轻松的将一个人普通人的脑袋包围起来,看起来就像个巨灵神。 王至道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伟大,在中国这个人种体格普遍不如欧美人种的世界,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巨型体格的中国人,估计就算是最高大的欧美人种中,也找不出能和巨虎这样地巨型体格相比的人。 这个巨虎留着一头寸发,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西装,这西装光是上衣就足够给普通人当被子用。他的颈上还打着一个蝴蝶结。看起来像是即将步入教堂参加婚礼的新郎。不过王至道很怀疑,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能配合他这种体型地新娘?估计在新婚之夜光是看到他这种惊人的体型,就足以将新娘给吓死。 巨虎站起来头就顶着火车顶,所以他只有坐了下来,背靠在壁上。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同在火车头的还有两个人,看穿着应该是这火车的驾驶员和列车长。驾驶员正在用方锹往火车炉子送煤,而那个列车长却看了看闭目睡着地巨虎,轻轻拉了一下驾驶员的衣袖。用眼神轻瞄了一下巨虎。 驾驶员看明白列车长眼神的含义,目光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先是瞧了巨虎一眼,然后忙对列车长摇了摇头,显然很害怕这个巨虎。 列车长眼中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把抢过驾驶员手中的方锹,慢慢的向巨虎走去,然后猛然的举起方锹。向巨虎地脸上砸下。 王至道一看就觉得不妙。果然,只见铁把的方锹砸在巨虎的脸上,不但没有把巨虎的脸给砸烂,反而将方锹给砸凹了,连铁把也弯曲了。 列车长没料到巨虎的脸会那么硬,不由吓得半死,只见巨虎睁开了眼睛,瞧着列车长叹道:“我早已经警告过你们。不要做傻事。你为什么不听呢!” 右手一伸。巨大的手掌抓住了列车长的头,一扭之下。列车长的脑袋硬生生地给他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正面转到后面去了。 驾驶员吓得浑身一阵哆嗦,差点儿昏死过去,他赶紧跪了下来,大哭大喊道:“这位好汉大爷饶命啊!这不关我地事,我没有想过要向你动手,这只是列车长他自作主张,不关我的事!” “起来!”巨虎体型虽然巨大,声音却很细:“既然你没有袭击我,我就不会找你地麻烦,继续开你的火车!” “是是!”驾驶员赶紧站了起来,另外拿起一个方锹往火炉子里面加煤,再也不敢面对巨虎。 王至道看得心中冒出寒气,只靠单手就能将一个成年人的脑袋从正面扭到后面去,这种力量,只怕是那个号称“千斤神力王”的王子平也不过如此吧?何况巨虎是练习传统武术虎形拳的,而且又是暗系旁支。如果他修炼到家的话,配合他的巨大体型和神力,只怕实力不会在李叙文之下,甚至有可能比李叙文更难对付。中国的神州大地,果然是藏龙卧虎,奇人异士辈出。要不是亲眼看到,王至道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恐怖的人,这个人要是生在后世,世界吉尼斯记录必会为他重重的记下一笔。 王至道右手悄悄的摸上腰间的左轮手枪,对于这种恐怖的强敌,他才不会愚得去赤手空拳光明正大去正面挑战,还是直接一枪毙了省事一点。 刚刚要将枪口瞄准巨虎,岂料,巨虎在这个时候突然动了,他仍然坐在那儿,却挥臂一拳反砸在窗户上。 巨大的拳头和胳臂如雷锤一样,将窗户击得粉碎,要不是王至道反应极快,见状不妙立即抑起了身体,只怕会让飞溅的玻璃刺伤了脸。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稳定身体,巨虎的第二拳又到了。这一次是直接向上轰击,打在王至道俯卧的车顶上,惊人的拳力立即将铁皮的火车顶打得向上凸出了半臂高地小山,巨大的震动力让王至道的身体震离了火车顶,向下摔了去。 电光石火的瞬间,王至道猛的伸出左手,抓住了玻璃已经碎的窗户,就这样吊在了火车外。如风筝一样摇摇晃晃的。 轰的一声,却是巨虎看到王至道还吊在窗户上,当下又是一拳打在车壁上。 这一拳地力量却将铁皮火车壁给打穿了,巨大的拳力击到王至道的身上,虽然被火车壁抵消了很多力道,但是也打得王至道身体剧震,右手的紧握的左轮手枪脱手而出,就这么失去了。 王至道心中一急。当下两手一起抓在窗户上,正欲攀进去。却见巨虎的大头出现在窗户前,他瞧着还吊在窗户上的王至道,冷哼了一声,一掌向王至道的抓在窗户上地双手拍下。 王至道右手松开。向上一抓,一下子扣住了巨虎的这只手,同时又松开了左手,改为用双手一起抓住巨虎的手腕。借力猛的用双足向火车壁上蹬去,出其不意的力量将巨虎整个手臂和脑袋拉出了火车窗户外,要不是他地身体够巨大,根本就出不了窗户,只怕整个人会让王至道拉出去了。 王至道松开右手,只用左手抓紧巨虎的手腕,右指握拳,凸起中指节。一拳向巨虎的左眼球打去。 巨虎因为脑袋被拉出了窗户之外,肩膀还被夹住,一时之间无法躲闪,当下让王至道这一下透骨拳重重的打在左眼球上,登时将左眼球给打爆了。 巨虎疼得大叫了一声,猛地一发力,将脑袋和手臂缩了回去,然后半蹲着身体。发狂的一肩向火车壁撞去。 轰然一声。火车壁被他撞凹了一大块,火车头也在震动了起来。要不是王至道反应极快的又抓住了窗户。只怕就会震掉下去了。 那个驾驶员被吓得半死,赶紧惊呼道:“两位,你们不要打了,再打下去火车头会出轨的!” 可惜巨虎因为左眼球被王至道打爆,疼得发狂,根本就听不进去驾驶员的喊叫,继续重重的向火车壁撞去。 “嘣”的一声,也不知道制造这火车的公司是不是故意偷工减料,以劣质地铁皮制造火车壁。反正这火车壁让巨虎这一撞之下,居然从之前被巨虎拳头打穿的地方裂开了长长一个大口子。结果,巨虎的身体收不住势,从这大口子撞出了火车,随带着将王至道也拉了下去。 幸好火车这个时候驶到了缓滑的斜坡处,王至道虽然被摔得全身酸疼欲死,却幸运的没有被摔断骨头。看到火车平稳的远去,并没有因为巨虎那一撞而脱轨,王至道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个巨虎已经和自己一起滚下了火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阻止杜心武等人将火车停止,只要杜心武等人及时赶到火车头,即能在火车开到改道地轨道之前将火车停止下来。至于剩下地事情,就交给孙大周五人了,以他们的实力,保护孙先生到达北京应该不成问题。 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王至道却看到离他不过三米远的巨虎,这个家伙居然也没有摔伤,从地上爬了起来。 左眼球被打爆,只剩下右眼的巨虎不顾血流满血,怒瞪着王至道:“你这个可恶的小子,居然敢伤了虎爷的眼睛,虎爷今天要是不将你碎尸万段,虎爷我就改跟你姓!” 王至道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对巨虎笑道:“跟我姓也不是多丢脸的事情,不过虎爷现在应该先为自己打算一下吧?你的兄弟们都已经我们解决了,你也被我弄下了我火车,暗杀孙先生的事情是彻底的失败了。你们该如何向袁大脑袋交代呢?以他的脾气,必不会轻饶你们吧!” 巨虎却狞笑的道:“你以为真的解决了我们所有的人吗?” 王至道笑道:“那些黑衣杀手只是一群垃圾,再多一点也不足畏,毒蛇和暗鹤已经让我废掉了双手,半死不活了。至于千面豹,被杜心武前辈和我五师兄陈真堵在那餐厅,你以为他能逃得掉吗?” “你们好像忘了还有一个人呢?我们是五形杀手,不是四形杀手啊,我们四个虽然失败了,但是还有龙姐呢?”巨虎出乎意外的笑道:“龙姐是我们‘龙虎豹蛇鹤’五形杀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正在孙先生的身边,要杀孙先生不费吹灰之力,杜心武那些人根本就挡不住!” “龙姐?”王至道的脸色变了,“不可能,毒蛇不是说你们这一代的五形杀手根本就没有龙吗?” 巨虎大笑道:“我就知道那毒蛇那小子靠不住,才没有告诉他。知道龙姐真实身份的,只有我巨虎一个人,就连千面豹和暗鹤也不知道。” 王至道问道:“你说的龙姐,就是周蝶吧?” 巨虎大感错愕,点头道:“小子,你果然聪明,这么快就猜测到了。不过就算你猜到龙姐的身份又如何?你已经滚下了火车,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火车去警告杜心武他们了。何况,现在你那儿都去不成,有虎爷在此,你只能去地狱!” ------------ 第一百零三章 决战巨虎 第一百零三章 决战巨虎 左轮手枪已经不知道掉到那儿去了,身上也没有别的兵器可用,面对着如此巨大的怪物,王至道得赤手空拳来与他对抗。想到这儿,王至道感到即心惊又有点兴奋。他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不平静的情绪,对巨虎笑道:“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至少与一千来个敌人打斗过,不过像你这类巨大的怪物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想到这一点,我就不由自主的感到有点兴奋啊,因为能蹂躏你这种巨型怪物,将会是我这个人生的巨大成就啊!” “上辈子?”巨虎让王至道先前的话弄得愣了愣,听到后面又大怒道:“蹂躏?臭小子,虎爷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被蹂躏!” 大步踏了过来,足足有三米的距离,在巨虎那巨大的步距之下,只是一步半就来到王至道的面前,巨大的虎掌带起巨大的风声,向王至道当头拍了下来。 王至道一个环绕步,转到了巨虎的左侧,一脚狠狠的踢向巨虎的左腿膝弯处。 巨虎因为左眼被废,视线受阻,对王至道转到他左侧的攻击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让王至道结结实实的踢中了。不过王至道这一踢却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巨虎的这只腿好像是坚不可摧的铁柱一样,被王至道踢中膝弯晃也没有晃动一下,似乎王至道那足以将普通人踢筋断骨折的一踢只是给他挠了下痒。 巨虎侧过身来,改掌为爪,向王至道头上抓去,落空时又突然反弹了回去,等到王至道避开时他底下又踢出了一脚,直取王至道的两腿之间,动作即快速又流畅。 都说体型越大的人。动作就越笨拙,但是这个巨虎的动作却灵捷无比,一点都看不到笨拙的影子。这是因为巨虎和一般的大体型的人不同,他并不是因为吃得太多而身体超胖,也不是因为肌肉太发达而超重,实际上他地体型是属于先天骨骼巨大的那一种。身体巨大,但是体重却很适当,加上他身上的肌肉也很均匀。即没有多余的脂肪,也没有过度发达的肌肉。这种体格,如果按比例缩小成正常人的大小,那应该是属于灵捷型的身体,故巨虎的身体虽然是放大了几倍,但是灵捷性却没有失去,配合着得天独厚地体型,反而更加具有威胁力了。 王至道知道以自己的体格。绝对挨不起巨虎的一击,只有靠更灵捷的身手暂避巨虎的锋芒。不过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老是避其锋芒,迟早会落在下风。故王至道一直在寻找机会反击。 打其身体无用,就攻击其最薄弱的部位。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体。只要他是人,就和人一样有薄弱之处,只要打的是地方,一样能将他击溃。 当巨虎向王至道一脚踢来时。王至道就地一个翻滚,越过了巨虎地腿,半蹲着身体一拳重重的向巨虎的裆部击去。 只要能击中,王至道才不相信,巨虎还能若无其事! 岂料,巨虎好像是专门练习过针对敌人攻击他裆部的反击之法,见到王至道攻击他的裆部,手向下一伸。虎爪准确无比地抓住了王至道的拳头,向上一提,将王至道整个身体提离了地,然后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王至道的胸口,将他提到自己的脸前,独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吼道:“小子。你给我去死!” 头先向后一抑。然后重重的撞了过来。 王至道见状心中一惊,知道要是让巨虎这钢铁般的大脑袋撞个结实。只怕全身的骨骼会被撞散。急中生智之下,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在巨虎的头撞过来之前,对准着巨虎那只被自己击爆了眼球的左眼插去。 “嗵”的一声,像是插破了汽球,王至道两根手指齐根的插入了巨虎地左眼眶里面,迸得血花飞溅而出。 剧烈的疼痛让巨虎惊天动地的吼叫了一声,双手猛的用力一抛,将王至道如断线风筝般抛飞了十几米远。 虽然是被抛到了草地之上,王至道还是觉得全身的骨骼好像是散架了。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见巨虎正嚎叫的捂着自己的左眼睛,疼得满地地打滚。这一下,实在是够他受地了。 巨虎终于停止了嚎叫翻滚,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并放下了捂在左眼上地手。只见他的左眼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洞,上面还流着混淆着不同颜色鲜血,看起来骇人之极。 右眼四处搜寻了一下,巨虎终于看到了王至道,那只独眼不由自主的射出了火一样的光芒,似乎恨不得将王至道烧成灰烬。 王至道对他笑道:“巨虎,如果不想另一只眼睛也废掉的话,就此停手吧,我们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 巨虎大步向王至道走来,口中吐出的语气像是在吃人:“小子,虎爷要是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王至道冷冷的道:“你就算杀了我也不能为人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能算得上是人吗?” 巨虎闻言,愤怒的狂吼了一声,脚步如飞一般向王至道踏来,同时紧握的右拳凌空击了过来。 雷鸣般的风声响起,巨虎这愤怒的一拳,居然击出了雷鸣般的拳风。可以想像,王至道要是被巨虎这一拳打中,绝对不会是被击飞那么简单,而是会被直接击穿身体。 王至道脚一蹬地,猛然的跳了起来。他跳得老高,居然踩到了巨虎击来的拳头上,借力凶狠的一膝向巨虎的脸上撞去。 轰然一声,脸被王至道的膝盖撞了个结结实实的巨虎,仰天倒了下去,巨大的身体震得地面一阵颤抖,几乎要陷进一个大坑。 王至道见机不可失,再一次的跳了起来,屈膝又向倒在地上的巨虎脸上撞下去。 仰天躺在地上的巨虎却突然动了。他地右臂突然猛的一挥,巨大的手臂横扫到王至道的身上,登时将王至道扫飞了五米多远,摔在地上几乎要昏死过去。 巨虎又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瞧了瞧仍然躺在地上的王至道,突然的大笑了起来:“他爷爷的,你小子是第一个能将虎爷伤得这么重,而且将虎爷打倒在地上地人。好小子。如果你不是虎爷我的敌人,我虎爷说不定会和你这个小子交个朋友,毕竟你算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惜你偏偏已经和虎爷我做了敌人!” 王至道躺在地上,身上气血翻腾不已,想爬起来都有心无力,闻言苦笑道:“虎爷,我们根本就不是敌人啊,我们之间不过是杀手和保镖的关系。但是你要杀的人和我要保护的人早已经不在了,以后他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做敌人呢?” “因为你小子弄瞎了虎爷的一只眼睛!”巨虎狂吼了一声,然后又道:“就算没有那孙的。你仍然是虎爷地敌人,因为你得罪了袁大公子,他命令我杀了你!在火车上,虎爷要杀的人可不是姓孙的一个。还有你呢!” “原来你是袁瘸子的人,我还以为你是被袁大脑袋用钱收买才杀孙先生的呢!不对啊,你不是说那个周蝶是你们地老大龙姐吗?我可是为了她才得罪袁瘸子的?她那天在大世界的表现难道只是演戏不成?但是也不对啊,袁瘸子派人劫持她可不是假的,而且我还为了她杀了袁瘸子那么多部下。如果这些都是演戏,那她对我演这出戏又有什么用处?”王至道发现了不对劲地地方,忍不住向巨虎发问。 巨虎大笑道:“反正你也不可能追得上火车了,虎爷我告诉你真相也没什么。周蝶的确是我的老大龙姐。可惜的是。她的师父,也是上一代的龙老大根本就不该选择她为传人,这实在是个错误中的错误。这个女人虽然习武的天赋很高,但她地性子却软弱无比,根本就不是做杀手的料子。她不但不愿意杀人,而且她不愿意和袁大公子这样的人来往,龙老大拿她没有办法,才向袁大公子隐瞒了她的事情。故连袁大公子也不知道周蝶就是我们龙姐。这次暗杀姓孙的。因为袁大公子向龙老大下了严令,必须要成功。否则我们五形杀手就得从这个世上消失。龙老大担心我们四个会失败,为了保存五形杀手的名头继续存在下去,即强迫龙姐这一次必须跟着姓孙的上火车,如果我们失败的话,她就得亲自动手杀掉姓孙地。龙老大向她许诺,只要她这次能杀掉姓孙地,以后就不再干涉她的自由和生活。否则地话,龙老大就会亲自杀掉她,另外找一个传人。她没有办法,所以才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这个周蝶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吗?”王至道问道。 巨虎大笑道:“杀人,她胆小如鼠,连一条死蛇都可以将她吓得半死,那能杀人?不过这一次不同,龙老大逼她发了毒誓,她为了自己的自由,一定会杀了姓孙的。” 王至道叹道:“你错了,她绝对不会杀孙先生,孙先生会平安无事的!” 巨虎瞪着独眼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她会不要自由,不要自己的生命吗?” 王至道淡淡的道:“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人性,一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人,让她去杀一个和自己无怨无仇的人,她绝对很难下得了这个手,何况还是被迫杀人?就算她为了自己的自由和生命能狠得下心来,行动也不会很自然。她的内心一定会很犹豫,也很难过。以这种心态去杀人,百分之九十九会失手。别忘了孙先生身边的保镖是何人?孙大周,陈真,还有杜心武,那一个不是心智和资历都超群的老江湖?你真的以为他们三个会让周蝶这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杀手得手吗?” 巨虎哼道:“可惜你忘了周蝶是个演员,而且是个演技最好的演员,她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会让杜心武那伙人看出破绽的!” “演戏和真正杀人可是两回事啊!”王至道笑道:“虎爷,你告诉我,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能做得到自然从容吗?” 巨虎闻言脸上地表情僵了僵。 王至道见状又笑道:“连你一个大男人都做不到。何况是一个女人呢?刚才你自己也不是说了吗?周蝶是个性恪软弱的女人,连死蛇都害怕。这样的女人,她真的能下得了手杀人吗?” 巨虎的冷冷的道:“如果她下不了手杀姓孙的,那姓孙的一样会死定。因为袁大公子是绝对不允许姓孙地到达北京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后着。如果姓孙的平安无事的进入河北的境内,袁大公子就会发动后着,到时候就不止姓孙的一个人会死,整个火车的人都要陪他一起死!” “他是在河北境内的铁路上埋了炸药。准备炸掉火车吗?”王至道问道。 “聪明!”巨虎赞叹了一声,又狞笑道:“可惜地是,你无法向他们报信了!” “真的不能吗?虎爷,这世上可没有绝对的事情!” 王至道说着,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巨虎很惊讶的道:“没想到你小子地身体也这么结实,挨了虎爷一击,还能爬得起来?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就算虎爷我不杀你,你也不可能追得上火车。就算你追上了火车,时间上也来不及了。何况,虎爷今天送你去地狱是送定了!” “虎爷!”王至道冷冷的盯着巨虎的右眼,道:“这一次我要攻击你的右眼,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将你变成完全地瞎子!” 巨虎的脸色变了一变,又突然狞笑道:“小子,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巨大的双掌张开。变成一个虎爪形。巨虎终于正正规规的摆出了一个虎形拳的架势。 “虎形拳?”王至道笑道:“听说你们五形杀手所修炼的五形拳法都是属于暗系旁支的,暗鹤拳和阴蛇拳我都领教过了,我倒要看一看,你的暗系旁支地虎形拳又是怎么样的?” 王至道右手握拳,左手却摆出剑指,故意对准着巨虎的独眼,慢慢的向他走了过去。 看到王至道伸出的剑指,巨虎的脸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已经完全瞎掉的左眼不知道为什么又剧烈地疼痛起来。当下巨虎忍不住怒吼了一声,一对虎爪连环交错,舞成一片片爪影,向王至道扑了过来。 王至道握成拳头地右手却突然张开一抖,一大片灰沙向巨虎的脸上扑了上去。却是王至道之前躺在地上时暗中抓了一把沙土握在右手中,趁巨虎精神集中在他左手剑指时,出其不意地抛到了巨虎的脸上。 巨虎感到右眼和受伤的左眼都一阵刺疼,那灰沙已经打进了眼睛。当下视线模糊。连右眼也看不见了。巨虎当下忍不住又怒吼了一声:“你这卑鄙无耻的小子,居然使用阴招!” 脸上突然生风。却是王至道一拳向他的脸上打了过来。巨虎担心自己的右眼又让王至道打瞎,赶紧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眼睛。岂料,下体剧疼,却是让王至道底下无声无息的一脚重重的踢中了裆部。 巨虎当下疼得身体弯了下去,将自己的后脑卖给了王至道。王至道毫不迟疑,紧握着右拳,挥出一个巨大的弧,由上至下重重的劈向巨虎的后脑。 “嘣”的一声,巨虎就算身体再强悍,后脑也经不住王至道如此沉重的一击,当下被打得脸贴地的倒趴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瞧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巨虎,王至道有种做梦的感觉,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真的打倒了这个巨大的怪物。口气一松,即感到疲倦感和酸疼感袭来,精神和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蓦然一声惊呼,让王至道心中一惊,转头向后看去,却看到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理着盖帽子的头型,一身老旧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打满了补丁,看来是这儿的乡下部落的小孩子。他不知道何时躲在那边的草丛之中,显然将他和巨虎的战斗从头到尾的看到了眼里。 看到王至道的视线向他瞧来,这个小男孩好像受到惊吓,突然转身撒腿就跑,边跑边大叫道:“那个人杀了一个大妖怪!妈妈,快来看啊,那个人杀了一个大妖怪!” 大妖怪?王至道先是愣了一下,再看了一下巨虎,不由哑然失笑。巨虎这种体型,在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的眼中,的确和一个大妖怪没有分别! 只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是那个乡下的,这个地方又是什么地方?没有交通工具,现在想去追火车也不可能追得上了,保护孙先生的事情他已经无能为力,只能靠孙大周等人了。眼下王至道只想找个人问问这儿是什么地方,休息一段时间,调好了身体之后再考虑上北京还是回到精武门。 ------------ 第一百零四章 惩罚乡霸 第一百零四章 惩罚乡霸 盘坐在地上用“逆式深呼吸法”调息了十分钟左右之后,王至道终于站了起来。 得想办法去北京,就算不能再去保护孙先生,也得赶去和王亚焦会合。自己可是答应了王亚焦,要和他一起去暗杀袁大脑袋的,怎么能言而无信! 检查了一下巨虎的呼吸和心跳,发现巨虎居然已经死去,让自己在他后脑上重重的一拳给击毙了。 脚步声响起,王至道回过头来,只见十来个穿着朴素、有老有少的村民们在之前跑掉的那个小男孩的带领之下,向这儿奔了过来。 小男孩看到王至道,立即指着王至道对他身边的一个妇女道:“妈妈,就是他,我亲眼看到是他杀了那个大妖怪!” 跟着小男孩跑过来的那些村民们本来还是半信半疑,误以为是小孩子在胡说八道,不过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巨大尸体,都不由一阵哆嗦,个个骇然的惊呼道:“真的有妖怪,我的妈啊!好大的妖怪!” 王至道对他们笑道:“各位乡亲们不用害怕,这个并不是妖怪,只是个体型特别巨大的人而已!” “人?”那些村民们闻言半信半疑,有几个胆子大的小伙子走过来将巨虎的尸体仔细的看了一遍,口中惊讶的道:“还真的是人呢,还穿奇怪的衣服?嗯,不对,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不会是妖怪变的人吧?” 有一个小伙子小心翼翼的问王至道:“这个真的是人?他是你杀了的吗?” “是的!”王至道点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个人是个坏人,死不足惜!” “哇,你杀了人!”这个小伙子却惊叫了起来:“你是个杀人犯,杀人犯!” 其余的人地脸上也露出骇然的神色,瞧着王至道比巨虎的尸体还要恐惧。 “闭嘴!”王至道不耐烦的道:“我不是说了吗?这个人是个坏人。死不足惜。再说我是中央的特派员,有杀人特权。这个家伙以前是个江洋大盗,杀人很多人,坏事做尽,我是中央政府派来通辑他的,因为他顽抗,才被我杀死!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跟他说。这人是我王至道杀的,就没有人会找你们的麻烦!” 想到陈真和杜心武在火车一旦遇到有人盘问时,就亮出一个小本本,自称是中央地特派员,将人家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再盘问的事情。王至道即不由自主的也借用了“中央特派员”这个名称,可惜他没有那个小本本证件来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这些村民们闻言不由面面相觑,看起来都不明白中央特派员是个什么概念和身份。一个看起来是这些村民们的能话事的老者小心翼翼的问王至道:“请问。这位什么特派员,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杀人,噢,不,是追捕江洋大盗?” “我本来是在火车上追捕他地。只不过在他顽抗之下,我们都跌下了火车而已。对了,那火车上还有江洋大盗,我必须追上他们。你们这儿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可以追上火车的交通工具借我用一用?” 这些村民们闻言再面面相觑了一下。还是由那个老者道:“我们这儿是小安村,只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那有什么能追得上火车的交通工具。不过呢,我们这儿有一个叫符知宝的财主,他家养了一匹马,听说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估计应该能追上火车吧!” “那快带我去找我。我去向他借马!”王至道暗想,自己在后世时,闲来无事也曾经在骑马俱乐部学习过骑马,技术还很不错,来到这个时代再骑一下马也不错。 老者闻言有点为难地道:“这个只怕不好办,这位特派员,你不知道的,这个符知宝是我小安村的村长。平时横行霸道。蚕食村民,不但经常欺压我们村里的人。动不动就会打人伤人,甚至还霸占人家地小媳妇,无恶不作啊!找他借马,那是不可能的,他从来不会给别人借东西,只会强行借别人的东西,而且是有借无还的!” “有这样的人?”王至道有点诧异,问道:“你们这儿难道没有王法吗?没有人管吗?” “王法,符知宝就是王法啊,他养了一大堆打手,自己封自己为治安长,说是为大家维护村里的治安,实际上却是倚势欺人,作威作福,欺压我们,我们都是有苦不能言啊!” “是啊,比如说去年,符知宝这混蛋看上了山娃的妈妈,强行将她‘请’到他家里欺侮了一夜,山娃他爸跑去找他拼命,结果被他让手下活生生的打死了。后来山娃他妈妈也受不了欺侮而自杀了,剩下山娃一个孤零零地可怜的孩子没人养,也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了。唉,这种事情根本就无人能管得了啊!” “听说这个符知宝和县里的当官的有亲戚关系,我们就是想告他也没有地方告的!”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说的都是那个符知宝的坏事。王至道听得不由勃然大怒,问道:“那个混蛋符知宝地家在那儿?带我去,我帮你们收拾他!” 老者闻言,心中畏惧地道:“不不,千万别这样,那符知宝手下众多,个个都很凶横,你一个人万万斗不过他们的!” 王至道问道:“他手下有多少个人?” “至少也有二十来个吧!” 王至道指着地上地巨虎的尸体道:“我连这么大一个家伙都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拾了,才二十来个作威作福的走狗有什么可怕的?他们谁有这个家伙的巨大身材吗?行了,我的时间宝贵,快告诉我符知宝的家什么走?反正我借马是借定了,而且我也打算有借无还!” “大哥哥,我知道那个坏蛋的家在那儿,我带你去吧!”却是那个最先发现王至道和巨虎地那个小男孩脆生生的开口道。 王至道弯下腰。微笑的问小男孩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虎娃!” 王至道闻言不由自主的看了地下的巨虎尸体一眼,暗想怎么又是一个叫“虎”的,幸好虎娃这个小虎比巨虎这个大虎可爱得多了。 虎娃很认真的对王至道说道:“大哥哥,你能杀掉这只大妖怪,一定也能杀掉那个姓符的坏蛋对不对?虎娃带你去找他,你能不能杀了他呢?姓符地坏蛋是很坏的,他不但欺侮了山娃的妈妈。还欺侮我妈妈……” “虎娃,别胡说!”却是跟虎娃一起来的妇女闻言不由大惊,又羞又急之下,赶紧上前捂住了虎娃的嘴巴。 王至道看了看妇女一眼,只见这个虎娃的妈妈年不二十五左右,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却掩不住美好的身段和姿色,尤其是是脸上又羞又愤地样子。看起来更加动人。难怪符知宝这个恶棍会欺侮她了。 王至道知道这个时代的女性将贞操都看得很重,失去了贞操的女性往往会以死来洗刷自己的凌辱,否则的话即被身边所有地人看不起,活得生不如死。虎娃妈妈之所以会忍辱偷生,大概是为了才八九岁的虎娃吧! 她的同乡们显然都知道她的事情。有人在叹息,有人一脸无奈,有人面露同情,甚至还有人一脸轻视。幸灾乐祸地,却偏偏没有人愤怒的。 王至道见状心中很冒火,忍不住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被符知宝这种人的欺压呢?” “因为符知宝人多势众!”有人回答。 “错!”王至道对他们斥喝道:“是因为你们不懂得拼死反抗,只会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符知宝不欺压你们还能欺压谁?你们要是将尊严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全村人团结一致。拼死的反抗,符知宝他还能欺压你们吗?这种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我知道了,我就非管不可,马上带去我符知宝的家!” 王至道说完,一脚向巨虎的尸体踢去,巨大的尸体被他这一脚踢得腾空而起,飞出了两三米远。 虽然距离很短。但是配合巨虎如此巨大的尸身。还是极有震撼力地。尤其是在这些从来没有见识过武功的村民面前,王至道的这一踢简直是神乎其神。惊人之极。 可怜的巨虎,死后尸体还要让王至道蹂躏一遍,用来震撼无知村民。 当下立即有个勇敢的小伙子率先开口自愿替王至道带路,其余的人均纷纷响应。 符知宝的家离这儿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一路行来王至道已经看到这些小安村村民们所居住地地方,终于对中国旧时代地贫穷落后的农村有所了解。这那儿还能算是人住地地方,简陋的样子比后世农村的茅厕还不如。几根枯树和禾草盖的屋顶,坑坑洼洼土墙只要一推就会倒,窗户都是纸糊的,又脏又破,根本就挡不了风。待来到符知宝的住处后,王至道即怀疑是不是突然从一个世界转到了另一个世界? 只见符知宝的住宅大得异常,墙是砖石,顶是瓦片,屋檐横梁是高等树木,庭院居然比精武门的操场还要大。和之前看到的那些村民们的住宅相比,一个是地下,一个是天上。 进入符知宝家的庭院后,王至道果然看到了马,一匹骏健得异常的红色的马被挂牵在一颗杨树上,正在悠闲的啃着地上的青草,背上的马鞍居然已经准备好了,看来马的主人是随时准备骑它出门的。 跟在王至道身边的小伙子小声的对他道:“这就是符知宝的爱马了,听说这马叫赤兔马,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比那火车还跑得快!” 王至道很满意的点点头,道:“好马,这马我要定了!” 庭院正有十来个敞着毛耸耸胸膛的汉子,看来应该就是符知宝养的打手,正围着一张矮桌子喝酒划拳,玩得不堪乐乎,见到王至道和几个村民走了进来。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家伙吆喝道:“张三娃,李二牛,你们几个来做什么?这个人又是谁?面生得很啊!” 可能是见王至道的穿着打扮和张三娃李二牛那伙村民不同,似乎有点身份,这些人摸不着底,不敢太放肆,声音客气了一点。 王至道懒得和他们客气。直接的道:“符知宝在不在,马上叫他滚出来见我!”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敢这样对他们说话地人,这伙人不由面面相觑,更摸不定王至道的身份了,当下又有一人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请问这位客人的高姓大名,找我们家老爷有事吗?” “啰嗦!”王至道一个巴掌打去,立即将这个人直接打趴到地下,然后冷冷的道:“我说话不喜欢说两遍。马上叫符知宝滚出来见我!” 这伙人那见过比他们还蛮横不讲理的人,当下个个大怒,有人吼道:“小子,你敢打人……” 话还没有说完,就让王至道一拳打在鼻子上。当下鼻血直流,将底下的话淹没了。 余下的人惊呼道:“这小子是来闹事地,兄弟们,抄家伙!” 他们所谓的家伙。不过是板凳,碗盘之类的东西,有些人甚至将桌子也抬了起来。不过还没有等到他们动手,王至道已经抢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两三下即将这伙半点武功也不懂的打手们个个打趴了下去。 和王至道一起来的几个村民没料到王至道一来就动手打人,当下骇得忙退出了庭院,只敢躲在庭院大门后远远的偷看。 符知宝终于被惊动了。和管家及两个打手急急的从里面赶了出来,看到躺了一地的打手,当下不由心惊肉跳,忙对王至道点头哈腰地道:“这位英雄,这位好汉,我这些狗奴才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好汉。我替他们向你陪罪,请你高抬贵手。饶了他们这一回吧。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好商量!” 王至道见这个符知宝穿着华贵的长衫马褂。年龄已经五十来岁了,长相却很猥琐。一想到这个猥琐的家伙蹂躏这个村子的不少的良家妇女,王至道心中不由更加厌恶,当下不客气地道:“符知宝,听好了,我是中央的特派员,本来是在火车上追捕江洋大盗的,但是因为有一个江洋大盗顽抗,我虽然已经收拾了他,但是却不小心跌下了火车。现在火车上还有江洋大盗,我必须去将他们缉拿归案,但是靠这双腿我没法追上火车,听说你这儿有马,故来找你借马用一用。” “好说好说,虽然是中央的特派员,这马当然得借给你了!”符知宝心中暗惊,原来是中央派来专门追捕江洋大盗地特派员,难怪身手这么高明,这么多手下都打不过他,幸好还没有过份的得罪他,不然就很难收场了。想到这儿,符知宝又小心翼翼的对王至道说道:“这位特派员,马借你给用没问题,但是你要何时还给我呢?” 王至道闻言脸一沉,喝道:“老子借东西从来都是有借无还,你他妈的还想要老子还?是不是想找打?” 符知宝没料到他说翻脸就翻脸,而且满口粗言,比他还要流氓,不由愕然。虽然对王至道的身手有点畏惧,不过要送出这心爱的赤兔马,符知宝却有点舍不得,于是“呵呵”的笑道:“这位特派员先生真会说笑,既然是借,那能会不还呢?” “你借的东西有还过吗?”王至道地脸再沉了下去,道:“既然你不想借就算了,老子抢就是了。不过话说在前头,老子抢了东西后,一般是要杀人灭口的,你既然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符知宝闻言大惊,对这个动不动就说要杀人特派员的身份有点摸不定了,又担心他说到做到,真的会杀人灭口,当下忙道:“不必了,不必了,这位特派员,你不必再抢了,你要借马就借吧。我也不要你还了!” “早就该这么识相了!”王至道冷哼了一声,又道:“不过老子现在身无分文,万一追不上火车就得露宿风餐了,所以老子还得向你借点钱!” 符知宝的脸皮抽搐了一下,感到一阵心疼,不过还是不敢得罪王至道,小心翼翼的道:“那……你要借多少?” “不多,就十万块吧!” “十万块?”符知宝闻言。差点就要昏死过去。而正在庭院大门口偷听的张三娃等人则直接的趴了下去,显然十万块在他们地心中,是个不可想象地数字。 陪伴在符知宝身边的管家又惊又怒地道:“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乱要价。你知道十万块是个什么概念吗?我们家老爷虽然富甲一方,但就算全部的家产加起来连一万块都没有啊!” 连一万块都没有?王至道有点意外,本来他想,在上海像张啸林这样的人,随便输个钱就是五十万。像符知宝这个为富不仁的财主,虽然不可能有张啸林那么有钱,拿出十万块应该没有问题的。那会想到管家居然说他全部家产也没有一万块。一个村落的财主和上海地流氓大亨财产之间的差距居然是如此的巨大? 王至道心中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们盖这种房子,花了多少钱啊?” “不多不多。只有五百块而已。”管家替符知宝回答道。 才五百块就盖了个这么好的房子?王至道心中汗颜,看来自己太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物资价值了,难怪张啸林会因为输了自己五十万就找枪手来杀自己。五十万在这时代的普通百姓眼中,的确是个天文数字啊。足足能盖上千套大房子了。 叹了一口气,王至道又对符知宝道:“既然你拿不出十万块,那就算了,拿五千块来好了!” 符知宝闻言,双眼一闭,干脆的昏了过去。 跟在符知宝身边地两个打手忍不住心中大怒,其中一个指着王至道的鼻子吼道:“我说你小子是故意来找渣的是不是?” “说对了!”王至道“嘣”的一拳打在这个家伙的脸上,登时将他打昏了过去。然后再踢出一脚,将另一个打手踢得倒飞而出。 管家骇然地跪了下来,对王至道叫道:“好汉饶命,别动手,那钱不在我的手上,只有我家老爷才知道放在那儿,你去问他吧!” 王至道一脚将这个转眼间就出卖自己主子的管家踢飞,上前将昏倒的符知宝提了起来。给了他两个耳光。喝道:“不许装死,给我醒来。否则我马上送你上西天!” 符知宝身体哆嗦了一下,赶紧张开了眼睛,哭丧着脸道:“特派员先生,我真地没有那么多钱啊,你饶了我吧,你要五十块我可以给你,五千块打死我也拿不出来啊!” “去你的五十块,打发叫化子啊!”王至道再给了他两个耳光,然后道:“钱的事我先让你欠着,现在我跟你算算别的帐!” 符知宝忙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帐可算?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不可能得罪过你啊!” “但是你得罪了那些村民们,我是替他们讨公道的。你这个混蛋东西,老色鬼一个,平时欺压那些老实的村民不说,还公然凌辱良家妇女,有多少女子让你坏了清白,害得人家家破亡?按照国家订下的法律,你这种人死有余辜,我身为中央的特派员,就是专门收拾你这种败类地,我有权直接将你处死,没收你的家产!” 符知宝闻言,骇得差点要屎滚尿流,忙求饶道:“这位好汉,特派员先生,不,大爷,请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请你放我一马,我以后会改过!” “我相信你这种人会改过才是白痴!”王至道一脚踢去,正中符知宝的胯间,当下将他的命根子给废了。然后冷冷的对他道:“要不是我急着要追上火车,必会一条一条的跟你算下你所犯下的罪行。这次只废了你的命根子,算是便宜你了。你给我听着,将你以前向那些村民们抢地东西,借地东西,霸占的东西全部都还给他们,我追捕了那些江洋大盗之后会丙回来这儿,如果到时候你没有按照我说地话去做,我会杀了你!” “还有你们!”王至道对还躺在地上的那些打手们喝道:“你们谁要是再敢和这个符知宝狼狈为奸,欺压村民们,我回来之后会将你们的手脚通通废掉!听到了没有!” 那些打手们让王至道凶狠的样子骇得赶紧回答道:“是是!特派员先生,我们听到了,我们一定会照做!” 牵了那匹赤兔马,王至道离开了符知宝的庭院,向铁路奔去,途中对那些感激他惩罚了符知宝而来送他的村民们道:“乡亲们,我本来是想帮你们将你们失去的东西都要回来的,不过因为我还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处理,不得不先离开。不过你们放心,只要处理了那些事情,我就会再回来看看你们,到时候符知宝如果还敢欺压你们,我会斩了他!乡亲们,告辞了,我会来看你们的!” 两腿一挟,王至道不顾那些村民们泪热盈眶的挽留,骑着赤兔马急急的向火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 第一百零五章 龙老大的身份 第一百零五章 龙老大的身份 赤兔马果然是一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好马,这一放开蹄奔驰起来,好像如被满弦射出去却永不缓速的箭矢一样,呼啸的顺着铁路往前飞奔。 两边的景色不断的倒退,耳边听着呼啸的风声,感觉好像是在海浪上不断翻腾的小船,或是空中飞翔的鸟,王至道大感刺激,暗想难怪在火车和汽车等交具工具没有流行之前,马是人类最爱的交通工具。马匹不止是因为它快速,通人性,更重要的是因为骑在它的背上纵横驰骋时,有一种像是在飞翔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令人着迷。 从跌下火车时到现在骑上马,已经快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以火车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驶到了毒蛇所说被他们改了轨道的交叉处。火车的控制权已经让杜心武们夺回,现在必会减速停车,等到将轨道转正再继续前行。这一停一驶之间,估计会停上十来二十分钟,加上这个时代的火车的行驶速度比后世慢得多,减速停止、启动加速更加慢,以这匹赤兔马不停歇的惊人速度,说不定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将火车追上,到那个时候离火车驶入河北境内至少还有一整夜的时间,要阻止远远还来得及。 不过王至道之所以这么心急如焚,却是为了另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他心中的刺,虽然之前巨虎说周蝶从来没有杀过人,以王至道对周蝶性恪的了解,也相信周蝶很难下得了手去杀人。但是他却没有忘记当日在小日本袭击精武门时那个死在周蝶窗户下的忍者。 那个忍者,到底是不是周蝶杀的?如果是周蝶杀的,那就表示她已经开了杀人的先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杀人,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个忍者如果真的是周蝶杀地,已经过了好几天,她现在一定已经平定了因为杀人而引心不安的心境,在这种情况之下,说不定她为了自己的自由和生命,有可能狠下心去杀孙先生。以她出色的演技,如果下了决心要杀孙先生,只怕有可能欺骗过孙大周等人。一击得手。 这种可能性至少有一半的机率,另一半机率得赌一下那个忍者到底是不是周蝶杀的。如果不是,那王至道有把握,他之前在巨虎面前的猜测会成立,周蝶绝对下不了手杀孙先生。 不过就算周蝶下不了手杀孙先生,孙先生也不一定会安全。因为从巨虎所说的话来猜测,上一代地五形杀手,‘龙虎豹蛇鹤’的龙老大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好像还是这一代五形杀手领导者或是中间人。袁瘸子找五形杀手来暗杀孙先生,就是通过龙老大这个中间人联系的。按照巨虎的话说,周蝶是个习武天赋极高但是性恪软弱的人,龙老大对这个接班人必是又恨又爱,打算将她放弃又有点舍不得。故才迫逼她来暗杀孙先生。 龙老大这么做是有双重目的,一石二鸟之计。 第一:训练周蝶,周蝶如果真的为了自己地自由和生命而下手杀了孙先生,那她绝对会脱不了身。之后必会继续被龙老大利用去杀人。有了第一次就得有第二次,这样杀下去,周蝶软弱的性恪迟早会被磨练得坚韧如铁,对杀人之事也会麻木习惯了。到那个时候,龙老大对周蝶的训练就算彻底的完美成功了,他就可能功成身退,放心的将自己地班子交给周蝶来继承。 这种花招,王至道在后世做侦察兵时就早已经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 第二:给保护孙先生的人造成假像。如果周蝶真的下不了手杀孙先生,或者是暗杀失败被擒被杀,那孙大周等人必会以为杀手被消灭干净了而放松了警惕,龙老大就会亲自出手,出其不意的杀掉孙先生,之后他可以另外找一个传人来继承自己地衣钵。 王至道相信,既然袁瘸子对龙老大下了死令,要是杀不了孙先生。五形杀手就得从这个世上消失。像龙老大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将这种关乎着五形杀手生死存亡的大事交给还不成熟的新一代五形杀手来执行就不理会的。故王至道肯定,这个龙老大一定也在火车上。正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火车在驶入河北境内之前孙先生还活着,那龙老大就会亲自动手。 上一代的五形杀手的老大龙,无论是杀人经验,还是资历都远在巨虎等人之上,他的实力会有多可怕?孙大周等人能挡得住吗? 一想到这些,王至道即心急如焚,恨不能跨下地赤兔马能长出一对翅膀,带着他飞到火车的面前。 出乎意外的是,仅仅奔驰了一个小时不到,王至道就看到了火车的踪影,而且还看到了正在向这边奔过来的两个人影。仔细一看,却是邬心兰和陈真。 邬心兰和陈真也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王至道,大喜过望的向他挥了挥手,高呼着他的名字。邬心兰更是兴奋地加快了脚步,向他飞奔了过来。 王至道忙停下了马,跳了下来。谁料,飞奔过来地邬心兰却没有收住势子,张开双臂直接向他扑了过来。王至道见状忙张开双臂,让邬心兰娇柔的身体扑住了他地怀内,将他的身体死死的抱住。 邬心兰在王至道怀内“呜呜”的哭了起来,别哭边道:“王至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他们说你让那个大怪物杀了,我就是不相信,小日本杀了你好几次都没能杀得了你,那个大怪物怎么可能杀得了你呢!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一定不会丢下我们的……” 搂着邬心兰火热的娇躯,王至道心中感动,没想到邬心兰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以前为什么没有发觉,还对她那么凶?一想到这儿,王至道即觉得很愧疚,忙轻拍着邬心兰的香背。安慰她道:“好了,邬师姐,乖,别哭,我不是没事吗?你放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你的,我向你保证,好吗?” 邬心兰从王至道的怀内抬起了头。问道:“真的,你真地不会丢下我?”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王至道很认真的道。 邬心兰闻言,不由破涕为笑,还挂着泪珠的脸蛋如百花开放,即迷人又可爱。王至道见状,忍不住轻轻的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笑道:“邬师姐,看你现在的样子。变成大花猫了!” 邬心兰闻言脸红了红,嗔道:“你才是大花猫呢,人家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一声干咳,却是陈真见他们两人一直这么旁若无人的紧抱在一起,觉得有点尴尬。即忍不住干咳了一声,提醒他们别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存在呢! 邬心兰听到陈真的咳声,才想起自己和王至道这样紧抱在一起太过于亲密,当下不由心中大羞。忙挣扎地想离开王至道的怀抱。 王至道放开了邬心兰,对陈真笑道:“五师兄,你和邬师姐怎么会出来了?孙先生还好吧?” “孙先生没事!”陈真假装没看到邬心兰娇羞动人的表情,对王至道笑道:“我和心武前辈制服了那个千面豹、洪承金和西洋女子之后,即赶到火车头,没想到你已经和那个巨虎跌下了火车。我们看到那火车头被撞开的巨大口子,以及听了那个驾驶员的描述,还以为你已经遇难了。但是心兰坚持认为你没事。硬要下车去找你。我们都拿她没有办法,孙先生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下火车会出事,让我照顾着她。于是趁这个停车的机会,我跟她下来找你,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你了。对了,王师弟,你这匹马是从那儿弄来的?” 王至道拍拍赤兔马,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解释。现在我问你们。周蝶姐是不是还和孙先生他们在一起?” 陈真点点头,问道:“为什么问到她。她不是已经没有嫌疑了吗?” 王至道苦笑道:“但是我刚刚从巨虎的口中知道,周蝶姐就是这一代五形杀手地老大龙姐,她也是来暗杀孙先生的!” 此语一出,邬心兰和陈真都吃了一惊。 邬心兰惊呼道:“周蝶姐真的是杀手?这怎么可能?” 陈真则色变道:“那孙先生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们现在快回火车去!” “不用太心急,周蝶姐会不会杀孙先生,还在两可之间,我们有机会阻止。邬师姐,这马交给你,你想办法将它弄上火车,我们到了北京说不定还能用得上。五师兄,我们先上火车去看看!” 把赤兔马交给邬心兰后,王至道和陈真急急的向火车奔去。 上了火车,经过之前毒蛇袭击的车厢时,王至道看到那个装满毒蛇地袋子和地上被杜心武捏死了的死蛇,当下心中一动,捡了一条死蛇拿在手上。 陈真见状问道:“你不会是想用这条死蛇来吓周蝶吧?” 王至道淡淡的道:“她怕蛇是个实事,假不了的!” 孙先生等人目前仍然在周蝶地那个车厢,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车厢去。王至道和陈真赶到周蝶的车厢时,却发现门口倒了两个人,蓦然是梁氏兄弟俩。 难道是周蝶终于狠下了心,开始杀人了? 王至道和陈真心中一惊之下,上前看了看梁氏兄弟的状况,均松了一口气,这两兄弟身上并没有受伤,只不是昏迷了过去。 里面正响起剧烈的打斗声,很快又没有了声息。 王至道对陈真示意了一下,陈真一脚踢出,将门踢开了。一声惊呼,却是周蝶见门被陈真踢开,忙转到了孙先生的身后,纤纤玉手扣住了孙先生的咽喉,对陈真娇喝道:“你不要进来,进来我就杀了他……” 话音突然中断,却是周蝶看到王至道,目光中先是惊喜,继又难过,又是矛盾。显然心情复杂之极。 王至道见整个车厢里面只有周蝶、孙先生和孙大周三人。而孙大周已经倒在地上,正一脸难受的捂着胸口,看到是王至道和陈真进来,心中惊喜之余又对王至道苦笑道:“王至道,你这次失算了,她真地是个杀手,而且厉害得出奇,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王至道问道:“心武前辈为什么不在?” 孙大周回答道:“心武前辈还正在火车头。指挥这火车上的列车员们将被改道的轨道扳正回来呢!” 王至道点了点头,目光盯着周蝶,对她道:“周蝶姐,放了孙先生,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杀人,还是放了孙先生吧!” 周蝶地目光不敢和王至道对视,垂下了视线,低声道:“王至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王至道回答道:“只要你悬崖勒马,放了孙先生,不管你以前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可是!”周蝶道:“我要是不杀了他,我就得不到自由,还会没命的!” “你杀了孙先生也不会得到自由,你以为你师父真的会就放过你吗?他一定还会逼你继续为他杀人。到时候你就回不了头了。” 周蝶的脸色苍白,美眸终于和王至道地目光对视,问道:“你知道我地一切了?” 王至道点头道:“我知道你就是这一代五形杀手的老大龙姐,你师父是上一代五形杀手地龙老大。而且我还知道,你根本就不愿意做杀手,而且从来没有杀过人。你所做地一切,都是你师父在逼你。他许诺你只要杀了孙先生之后就还你自由,是吗?你千万不能相信他的鬼话。因为你一旦开了杀戒,就会脱不了身,这一辈子都会被你师父利用控制了,永远都只能做个杀手,双手沾满血腥,一直到死也不会安宁!” 周蝶的娇躯颤抖了一下。 王至道继续道:“周蝶姐,你听我的话,只要你放了孙先生。我们会帮你摆脱你师父的控制。到时候你才能真正的获得自由,没有人再逼你去杀人。” “可是。师父他会杀了我的……”周蝶一提到龙老大,美眸就不由自主露出恐惧的光芒。 王至道:“他杀不了你,我们会保护你地。只要你愿意指出他身份。我知道你师父目前也正在这火车上监视着你。你失手的话他就会亲自动手暗杀孙先生。不过只要你帮我们指认出他的身份,我们就能制服他,让他没有机会得手,更不能再对付你!” 孙大周和陈真闻言不由吃了一惊,尤其是孙大周,刚才周蝶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那个龙老大既然是周蝶地师父,就算是武功未必能强得过周蝶,但是他毕竟是上一代的五形杀手之首,闯荡江湖几十年了,杀人不计其数,经验老得不能再老,绝对是比这一代的五形杀手加起来都有可怕得多的人物。如果他也在这个火车上,那只怕胜负就很预料了。 被周蝶扣住咽喉地孙先生也是一脸惊讶,显然是料不到周蝶原来是这种情况,忍不住叹口气,道:“周蝶小姐,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暗杀我才一直欺骗我们,原来你是有说不出的苦衷。你那个师父也未免太狠心了,岂能强迫你杀人呢?周蝶小姐,如果你真的想自由,就相信王至道所说的,只有悬崖勒马,及时收手,让我们来帮你才能真正获得自由,你师父给你的许诺是不可相信的!” 周蝶表情还在犹豫,不过扣在孙先生咽喉的纤纤玉手不由自主的松了松。王至道见机不可失,一把将藏在身后地死蛇向周蝶扔了过去。 蓦然又看到一条蛇飞了过来,并落到了她的身上,周蝶吓得尖叫了一声,扣在孙先生咽喉上的玉手不但松了,还双腿一软,跌倒了地上。而陈真趁这个机会,及时上前将孙先生拉离了周蝶的控制。 大概是今天见到蛇太多,周蝶虽然还很害怕,却并没有吓昏过去。不过那条蛇盘在她的身上,令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口中不断的尖叫道:“王至道,你快把它拿开,拿开啊!” 王至道见周蝶的脸都吓得没有了血色,心中不忍,上前将死蛇拿起来丢开,对周蝶柔声道:“周蝶姐,不要害怕,只是一条死蛇而已,不会咬你的!” 周蝶却“呜呜”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王至道,你骗我,你刚才说要帮我,要保护我地,可是你却用蛇来吓我!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孙大周和陈真瞧得一脸愕然,这个女人真的是五形杀手地老大龙姐吗?只用一条死蛇就将她吓哭了。孙大周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败在了周蝶的手上,羞愧得差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王至道心中苦笑,忙将周蝶扶了起来,安慰着她道:“好了,周蝶姐,你别哭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用蛇来吓你了,好不好?” 周蝶停止了抽泣,问道:“你说话算数?” “我向天发誓!” “用别的东西吓我也不行!” “当然,我永远不会再吓你,什么东西都不会用,大不了我只让你吓我好了!”王至道一本正经的道。 周蝶闻言破涕为笑,嗔道:“人家才不会学你那么坏,动不动就吓人呢!”继又神色黯然了下来,轻声道:“王至道,我这次失手,师父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不用担心,我说了我会保护你。只要你告诉我你师父到底是谁,我们就能抢先制服他,保证他伤不了你一根毫毛!”王至道双手扶住周蝶的香肩,盯着她的美眸道:“告诉我,你师父在火车上伪装的是什么人?” 周蝶被王至道盯得低下了头,不过还是回答道:“他就是这火车上的列车长!” “什么?”孙大周闻言大惊:“列车长就是你师父龙老大,糟了,心武前辈正和他在一起!” ------------ 第一百零六章 杀手的规则 第一百零六章 杀手的规则 列车长不是已经让巨虎给杀了吗?难道这个火车有两个列车长? 王至道想到自己亲眼看到那个列车长被巨虎将脑袋扭成了一百八十度,心中不由感到奇怪,即转身问陈真道:“五师兄,你和心武前辈去火车头,有没有看到一个脑袋的正面被扭到背面去的尸体,他穿的衣服好像是就是这个火车上的列车长的制服?” 陈真闻言愕了一愕,摇头道:“没有啊,不过死尸倒是有一个,只是他已经被扔进火车炉子里面去了,被烧得焦糊糊的,穿什么样的衣服根本就看不出来了。” “扔进火车炉子了?”王至道怔了一怔,又问道:“你们赶到时是不是见到一个驾驶员,他怎么说的?” 陈真道:“那个驾驶员说那尸体是一个列车员,被巨虎杀死,扔进了火炉内。” “这个驾驶员也是杀手的一伙?奇怪,他为什么连巨虎都要欺骗?难道龙老大还安排了另一批巨虎他们都不知道的杀手?”王至道的脸色变了变,转身又问周蝶道:“周蝶姐,你是何时发现你师父装扮成列车长的?” “刚才他来见我们的时候。”周蝶回答道。 “他到底带了多少人上这火车?除了你们五形杀手和那些黑衣人,还有谁?” 周蝶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没有对我说!” 王至道想了一想,再问道:“你们上一代的五形杀手,除了你师父,其余的人还活着吗?” 周蝶却回答道:“我只听说过说巨虎的师父鬼虎的死讯,其余的人有没有死,我没有听说过。应该还活着吧!” 孙大周和陈真听得心中冒起寒气,孙大周骇然的道:“这么说来,至少还有四个上一代地五形杀手在这火车上?他们都在暗中监督着自己的弟子的行动吗?” “不可能吧!”陈真皱眉道:“我和心武前辈杀了千面豹时,千面豹的师父为什么不出来救他?难道他对自己弟子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吗?” 却听周蝶幽幽的叹道:“你们一点都不了解杀手收徒的规则,杀手收徒是讲究适者生存的。上一代地五形杀手,除了师父,另四人都收了很多弟子,其中又以千面豹的弟子最多。至少四十多个。这四十多个弟子中,真正能继承他的衣钵的,只能有一个,其余的人都必须要死。因为他们的理论是,只有最后能活下来的弟子,才是最优秀、最能继承他们衣钵的弟子。新一代地弟子之中,我和巨虎的关系较好,他对我说过。在他师父死之前,他本来是有七个师兄弟的,但是在他师父死之前,逼他们师兄弟互相残杀,说要从他们之中选择出最强者来继承他的衣钵。结果。这些师兄弟都让巨虎当着他师父面前杀了,巨虎的师父才指定巨虎为新一代地虎,然后即含笑归天。巨虎当初对我说这些话时,他痛哭流涕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一个男人会哭得那么伤心。他告诉我,在这个世上,他最恨的人就是他的师父。因为那七个师兄弟和他地关系比亲兄弟还要好,但是他师父却逼他不得不亲手杀了他们。” 陈真闻言忍不住怒道:“这是什么鬼规则?他们还是不是人?怎么对自己的弟子都这么狠心?视他们生命如蝼蚁呢?他们收那么多弟子,目的就是以他们的死来成全最后一个弟子吗?” 孙先生叹息道:“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残酷的收徒制度,看来无论我们为这个国家做出多大的努力,都会有一些我们无法涉及到的黑暗啊!希望我重新掌舵这个国家后,能彻底的清除这种黑暗吧!” “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也许是因为经历过这种地残酷训练,杀手才能做到六亲不认,对任何的无辜者,包括自己的亲人都能下得了手吧!”孙大周也叹息道。 王至道却想到后世的特种兵和特工的选拨制度。那种选拨制度不是也讲究“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吗?极限的训练,残酷的测试,上百个选拨者,一个个地被淘汰。到最后只有一两个最优秀者才能过关。加入特种兵和特工之例。和杀手训练地唯一区别的是,那些淘汰者并没有被胜利者杀掉而已。不过王至道还知道后世有很多更残酷地职业杀手训练营的存在。比如哥伦比亚的毒枭,超级黑帮,极端恐怖分子的基地,甚至是某些国家政府,为了培训一批死忠的职业杀手,他们会在世界各地选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关到训练营中强迫他们残酷的训练,有了一定的实力后又强迫他们互相残杀,上千上万名孤儿往往会杀得只剩下一两个人才能停止。这一两人出道之后就是最出色的杀手,真正的六亲不认,只会盲目的服从组织杀人的命令,没有自己的思想的杀人机器。 这些从死亡中活下来的杀手,实力往往是非常可怕的,他们的招式非常简单,却是非常的有效,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才提炼出来的最有效的杀人手段,真正的一击必杀。比起大多数武术家们的华而不实的招式来,是属于两个不同的境界。在擂台或是友好切磋之中,这些杀手可能不是那些武术家们的对手,但是现实生活中,他们却能轻易的杀死那些武术家。 这种自古就继承下来职业杀手训练方法,到后来被应用到培训地下黑市拳手的身上。残酷无情的训练与必须以杀死敌人来结束战斗的黑市拳,让那些黑市拳手们也变得异常的可怕。普通的武术家与他们对抗,往往只有死路一条。 简单有效的杀招,对杀人毫不犹豫的果断,漠视生死、六亲不认的心态,这些素质结合在一起,制造出了一批最出色,最可怕的杀人机器。除非是真正地顶尖武术家。或是最优秀的特种兵和特工才有能力与这些杀手和黑市拳手一拼。 正在思索着,突然听到孙大周问周蝶道:“周蝶小姐,为什么你师父只收你一个弟子?” 周蝶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曾经问过师父,他说好弟子只要一个就够了。但是我心知肚明,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弟子。” 王至道闻言心中一动,暗想这龙老大为何对周蝶这么好呢?如果他以杀手的规则来训练弟子的话,以周蝶的心态和性恪,早就该被淘汰了。为什么龙老大偏偏将周蝶留了下来呢?难道周蝶与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成? 只听陈真道:“王师弟,按照你的说法,那个驾驶员应该是龙老大地一伙,或者是千面豹之一,所以才能瞒过了我们的眼睛。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心武前辈的身边就不止龙老大一个敌人,而是多个敌人,处境非常的危险。我们得想个办法应付!” 王至道答道:“我想,龙老大可能是想先解决掉孙先生身边的保镖,这样再杀孙先生就容易了一点。五师兄,我和你去心武前辈那儿,说不定有机会将所有暗藏着的杀手解决掉。孙兄。你去弄醒梁氏兄弟,继续留在孙先生地身边保护他。至于周蝶姐你……” 王至道想了一想,对周蝶道:“周蝶姐,你不愿意杀人。那你保护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周蝶问道:“你要我保护孙先生,你会相信我吗?” “我愿意相信你这一回。周蝶姐,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也是重获我们信任的好机会。如果你还想要我们这些朋友和自由,那就别让我们失望!” 周蝶的目光有点感动,然后很坚定的点点头,对王至道认真地道:“你放心,我知道该什么做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至道对她笑了一笑,然后招呼陈真一起离开,经过梁氏兄弟时,王至道在梁海的身上摸索,将他的驳壳枪取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发现子弹还满满地,即对陈真道:“我们走吧。有枪在手。不管那些杀手多厉害,都只有死路一条!” 陈真问道:“你的左轮手枪丢了?” “是的。和巨虎打斗时掉到火车外了,还没有机会找回来,只有借这柄枪用一下了!” 陈真又问道:“你真的将周蝶留在孙先生的身边,你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她不会再杀孙先生?” “凭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周蝶姐被我们揭穿身份后,绝对再无法狠下心杀人了。因为她更渴望我们的友谊和谅解!” “直觉?”陈真瞧了王至道一眼,道:“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有直觉?” 王至道笑道:“女人的直觉只是疑神疑鬼地产物,大部份只会用在怀疑自己的男人的忠诚上面,十有八九不会准确。而男人的直觉是从战斗和经验中磨炼出来的,很少会出错!” 陈真闻言笑道:“你说的话常常是闻所未闻,又令人出乎意外的,但是听起来又觉得很有道理,更是新鲜!” 刚刚走出了这一节车厢,火车突然“呜呜”的响了起来,然后缓缓地开动了。 陈真地脸色变了一变,道:“心武前辈只怕已经出事了,他知道我和心兰下火车去找你,还没有收到我们回来的消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火车开动地。” “要是这样的话,只怕龙老大会下令全力攻击了。毕竟心武前辈是我们之中最强的,他又误以为我和你已经下了火车,故不会再有顾虑。我们得小心了!” 王至道握紧了驳壳枪,来到前面一节车厢时,只见两个乘客向迎面走了过来。这两个乘客一见到王至道和陈真,脸上同时错愕,右手均本能的向腰间摸去。 王至道见状,果断的开枪。 “嘣嘣”的两声枪响,这两个乘客仰天倒在地板上,眉心洞穿了个血洞。而上衣向上翻起了一角,露出了腰间的枪身。 车厢的乘客们见王至道开枪杀人,个个吓得大声惊叫起来,有些人甚至离座往后跑,如炸开了的油锅一样混乱。 王至道大声喝道:“都给我收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低下头,谁乱动我就杀了他!” 说完“嘣”的一声,向上开了一枪。 那些乘客们立即安静了下来,坐回自己位置,并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王至道的眼光如电一般向这些乘客扫描了一遍,立即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乘客,当下不客气就是一枪,将这个乘客击毙。 陈真见状不由吃了一惊,忙道:“王师弟,你干什么?怎么能乱开枪杀人呢,万一杀错了人怎么办?” “不会!”王至道对他道:“我能看得出来他眼中的杀机。人类每当要杀人的时候,目光中都会不自主的闪烁出杀机,再优秀的杀手也不会例外,因为这是无法掩饰的本能。我受过这方面的观察训练,故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瞒不过我!” 陈真疑惑的道:“你在那儿接受的这种训练?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观察杀机的训练法?” “这种事情说来话长,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还是向前行吧,这儿已经没有杀手了!”王至道说着继续向前面的一节车厢奔去。 这一节车厢的枪声已经惊动了前面车厢的乘客,故王至道和陈真来到前面的车厢时,那儿已经一片混乱。王至道眼神冷冷的观察着这些混乱不安的乘客们,发现不对劲的即立即开枪,不一会儿,就又被他击毙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陈真被王至道的举动骇得半死,本来已经相信了他刚才的话,现在却又半信半疑了。不过当他来到那个被王至道枪杀的孕妇身前,一检查即发现那个孕妇居然是个男人装扮的,大肚子和高耸的胸脯全是假的,而且大肚子里面还藏了把驳壳枪。这一下,陈真即对王至道心服口服了。 王至道取过陈真从孕妇的大肚子里拿出的驳壳枪,皱眉道:“要是每一节车厢都隐藏着三四个杀手的话,那就有点费功夫了。对了,五师兄,你一点都不会开枪吗?” 陈真苦笑道:“我从来没有开过枪,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准!” “那这样吧,我就这样一节一节的向前行,清理掉隐藏的杀手,你从火车顶上走,这样速度会快一点,到了火车头你再见机行事。不过如果心武前辈已经遇害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冲动,最好隐藏起来,等到我来了再动手,否则的话,有可能我们两个都会完蛋!” 陈真点头道:“好吧,看在你算无遗漏,料事如神的份上,我听你的。” 等到陈真从窗户攀上火车顶后,王至道即继续向前一节车厢行去。来到前面一节的车厢时,却发现这里出乎意外的安静。 ------------ 第一百零七章 两个对一个 第一百零七章 两个对一个 安静并非代表没有人,实际上,这一节车厢仍然是人满为患,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大气也不喘一声,要不是看到了人,还以为这一节车厢是空的。 除了一些行动不便、比如老幼残疾等人缩在两边的座椅里面外,大部份的乘客都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挤在中间的通道上,三三两两的并肩挤在一起,将通往前一节车厢的路给挡住了。他们大都低着头,双手放在头上,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很明显是被这车厢的杀手威胁着。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这种情况下,除非他攀上火车顶,或是从两边的座椅上面的空隙爬过去,或者还真没有办法推开挤在中间通道的人群向前进。 这节车厢的杀手,想必是看到了自己在前两节车厢的惊人表现,自知不是对手,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阻止自己。 “王至道!”只听一个声音从这群乘客后面响起:“我知道你枪法如神,弹无虚发,但是你能透过这么多无辜的乘客打中我吗?” 王至道冷冷的道:“你既然知道他们无辜,为什么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待他们?有种放了他们,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那声音大笑道:“因为我是坏人,你是好人吗?而且我承认我不如你厉害?所以我只好用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你了。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好人应该不会伤害这些无辜的乘客吧?所以你得听我的,要么你开枪杀了这些无辜的乘客,要么就丢掉你手中的枪,否则我就会开枪杀了他们。我的枪法虽然不像你一样弹无虚发,但是在这种零距离,还是能做到百发百中地!” 王至道先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然后笑道:“很抱歉。我不是你想像中的自以为的好人,我也不打算做个好人,所以你这种威胁对我根本就不起作用。我跟这些人认都不认识,为什么会为了他们丢掉手中的枪?你别白费心机了,要杀人就杀吧,反正你将他们杀光之后,我还可以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那声音叹道:“看来你真不是一般的人,难怪我的弟子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他们遇到了你,是他们的不幸啊!不过这样也好,你算是帮我淘汰掉了一批垃圾弟子,今天火车地一战,算是给他们的最后考验吧,我只要有一个弟子能活下来就够了,如果都死了的话,证明他们无人能继承我的衣钵。我只好另外寻找传人了。” 弟子们?王至道问道:“你是上一代的五形杀手?是那一位?报上名来!” “告诉你也无所谓,我就是隐形豹,前两节车厢被你枪毙了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我的弟子。”那声音回答道。 “原来是上一代的豹?难怪会叫隐形豹,教出那么多垃圾弟子。大概也觉得羞于见人,才将自己隐藏起来吧?” 那声音毫不动怒地笑道:“王至道,我知道你的嘴巴也很厉害,不过你休想将我激出来。我叫隐形豹。是因为永远不会有人看得到我的真面目,就连龙老大他们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所以我才活得最久。你是无法将我从这些乘客之中辩认出来的!” “那是你是打算就这样躲在他们的身后不出来见人吗?你又能躲得了多久?”王至道问道。 隐形豹大笑道:“你永远不可能见得到我,而且我也不会出来找你算杀徒之仇,因为我地目标根本就不是你,而是姓孙的。王至道,听说你人很聪明,总能出奇制胜。让我给你出一个难题,我现在就驱动他们前去杀掉姓孙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化解?” 隐形豹说着,突然大喝道:“前面的,通通给我往前跑,快跑,谁要是不跑我就开枪杀了他!马上给我跑!” “嘣嘣”两声,却是隐形豹躲在这些乘客地后面开了两枪。 这一下。这些乘客们如炸了锅一样慌乱起来。后面的先推动了起来。后面推前,前面再推前。一百多名乘客如波浪一般开始向前进,随着隐形豹在后面再放了一枪,人群向前移动的速度就加快,简直如潮水般向王至道涌来。 王至道见状脸色一变,面对着这些疯狂冲来的乘客们,即不能开枪,又不能阻止他们,但要是站在这儿不动,必会让他们推倒,或是乱脚踏死。急中生智之下,他忙向旁边的座椅上跃去。 枪声再响,一粒子弹趁这个时候向他射了过来。显然是隐形豹见王至道暴露了自己,趁机向他开了一枪。幸好隐形豹的枪法不太准,只是从王至道的腰间擦过,虽然没有直接打中,却从皮肤上擦过,火辣辣的疼。 王至道心中吃了一惊,将枪口与视线一起转过来,却见底下地乘客们都低着头疯狂的向前冲,根本就分辨不出刚才那一枪是谁打的。 站在这个座椅上,目标很明显,只要隐形豹一开枪自己就会没命,不过隐形豹同样会无所遁形。王至道高度集中精神,蹲在座椅上观察着这些乘客们,他在赌,赌自己的反应和开枪速度要比隐形豹快,只要隐形豹按耐不住再向自己开枪,王至道有把握抢先将他击毙。 可惜的是,这些乘客们被隐形豹威胁得太听话了,个个都低着头往前冲,再加上这个隐形豹的伪装和忍耐之术实在是太好,硬是不露出半点破绽,王至道观察了半天,也没有认出到底谁才是隐形豹。 这群乘客们很快就冲出了这一节车厢,跑到后面一节的车厢去了。王至道见状心中不由再吃了一惊,暗想要是由隐形豹混在这些乘客们之中冲到孙先生的车厢,万一引得孙先生出来一看,说不定有可能让隐形豹出其不意地暗杀得手。 想到这儿,王至道忙蹲低身子在座椅上奔跑,很快就冲到这些乘客们地前面。对那些乘客们大声吼道:“都给我停下来,不许再跑,否则我会开枪杀了你们!听到了没有,给我停下来!” “嘣”的一声,王至道开了一枪,不过并没有对准任何一个人,而且对跑在最前面地乘客地脚下开了一枪。 脚下突然被打穿了一个洞,令这个跑在最前面的乘客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结果是灾难性的。他停了下来,在他后面的人却没有停下来,结果他被后面的推倒到地上,一下子成了绊脚石,将后面的乘客绊倒了好几个,然后带起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一大片没能收住势子地乘客们都跌撞成一团。 王至道趁这个机会仔细观察这些乘客们,令他失望的是。这个隐形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混在这群乘客们之中,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也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来,王至道仍然没法将他辩认出来。 “天啊,你们在干什么?” 邬心兰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她听到了喧哗声。按耐不住好奇心,跑出来了。看到这么多人跌成一团,邬心兰大感奇怪不已,一抬头。正好看到了爬在座椅上的王至道,忙对他叫道:“王至道,你爬在那上面干什么?杀手已经解决了吗?他们是什么回事?” 王至道见到只有邬心兰一个人在那儿,心中一动,盯着这些乘客们,对邬心兰大声的叫道:“邬师姐,你怎么和孙先生跑出来了?快让孙先生回到车厢去,有杀手混在这人群中。快点!” 邬心兰闻言莫明其妙,向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孙先生身影。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王至道正好看到一个老太太在他喊出孙先生地时间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变化,先是瞄了他一眼,然后一只手本能的向怀内伸了进去。 王至道见状,果断的对着这个老太太开了一枪。 “嘣”的一声命中头部,这个老太太仰天倒到身后地一个骇得脸色惨白的青年身上。从怀内滑出的右手正好握着一柄枪。 王至道松了一口气。不理会乱得更不像话的乘客们,对还在发呆地邬心兰喝道:“邬师姐。你跑出来干什么?马上给我回到孙先生那儿,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再出来!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回去!” 邬心兰回过神来,忙对王至道点了点头,转身奔了回去。 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乘客们,肯定了不可能还有杀手混在其中之后,王至道从座椅上滑了下来,继续向前奔去。 似乎除了隐形豹和他的弟子们外,再也没有别的杀手混淆在乘客们之中,王至道一连前进了十多节车厢,也没有再遇到一个杀手。 很快,他接近了火车头。激烈的打斗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个在前面的火车头,一个却在火车顶上。 两对人在打斗,那说明杜心武还活得好好的,并没有被龙老大他们暗算身亡。王至道松了一口气,用心的分辨了一下,火车顶上地打斗声凌厉得异常,破空的风声一次接一次,攻得对方节节败退,王至道肯定上面的是陈真在和敌人打斗。拳脚能打出如子弹般的破空声正是陈真的风格,看情况他似乎占了上风,用不着自己去帮忙,于是王至道即前面的火车头奔去。 火车头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除了之前被巨虎在壁上撞裂的巨大口子和粉碎的窗户外,现在连门也撞得变了形。王至道透过扭曲得不成样子地门隙看到了正在打斗地三人。 一个正是杜心武,他正在以一敌二,对抗着伪装成列车长的龙老大和一个穿着列车员制服地人。炉子里面的火仍然在燃烧,不过因为没有人往里面添煤,火已经暗淡了许多,火车的速度也开始慢慢的变慢了。 杜心武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他的腰间被插入了一柄匕首,齐柄而没,鲜血不断的渗出,显然是被出其不意暗算的。龙老大的身手非常的高明,双手成龙爪形,上下翻飞,幻出一片片爪影,速度快得惊人。而那个列车员看起来应该是洪承金的师父,他所使用的拳法正是洪承金的暗鹤拳,神经弹拨术与鹤嘴啄双重结合攻击术。与洪承金不同的是,他更偏重于鹤嘴啄,右手合拢如鹤嘴,啄击的速度快得惊人,而且攻击的位置招招不离杜心武受伤的部位。看来是打算将杜心武插在腰间的匕首啄掉,让杜心武大量失血而亡。 龙老大与这只鹤配合得非常好,每当杜心武对鹤发动反击时,他就向杜心武的加强攻击,迫使杜心武不得不放弃鹤,改为防御龙老大。也幸好这火车头的空间不大,杜心武挡在通道上,令龙老大和鹤无法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对他夹击。但是杜心武也很难将这两人击溃,加上腰被插入了匕首,位置很关键,腿只要大幅度的动一下,就会鲜血狂喷,令杜心武无法自如的使用自己最得意的“神腿”绝技,只能以双手来对抗龙老大和鹤。时间一久,杜心武就开始落入下风,渐渐不支了。 幸好在这个时候,突然“嘣”的一声,一粒子弹飞来,射穿了鹤的眉心。 王至道喝道:“龙老大,已经结束了,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停手!” 鹤突然被飞来的子弹击毙,令龙老大吃了一惊,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停止了攻击,目光烔烔的盯着进来的王至道。 杜心武腰间中了匕首,又与龙老大和鹤恶斗了半天,身体早已经到极限,全是靠着意识苦苦支撑着才未倒,见到王至道待枪出现,知道已经大获全胜,口气一松,意识松懈,当下就倒了下去。 王至道心中一惊,本能的上前扶住杜心武,这个时候,龙老大却如飞鸟一般跃了过来,一脚踢向王至道的手腕,将王至道手中的驳壳枪给踢飞了,刚好跌进了火车炉子里面。 龙老大的右手成龙爪形,向王至道的脸上抓来,锐利的爪尖对准着王至道的眼睛。 心中一惊之下,王至道仍然扶住杜心武,左脚却前弹射出,脚尖如锥,直指龙老大的咽喉部位,逼得龙老大不得不放弃了抓击王至道的眼睛,收爪后退。 “不错啊,反应够快的!”龙老大阴阴的笑道:“可惜你已经没有了枪在手,杜心武又倒下了,就凭你一个人,能是我的对手吗?” 王至道将杜心武缓缓放到地板上,对龙老大淡淡的道:“你应该说,就凭你一个人,能是我们的对手吗?你不是以为你的对手已经剩下了我一个人吧?” 话音刚落,只听“嘣”的一声,一个人影从火车顶上跌在火车前面的轨道上,当下让火车给轧得粉骨碎身。 王至道的眼尖,虽然只是一晃,但他还是认出了跌下来的人正是那个连巨虎都骗过了的火车驾驶员。 人影再一闪,却是陈真从窗户攀了进来,与王至道并肩站在一起。 王至道对龙老大笑道:“现在是我们两个对你一个了,龙老大,你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 第一百零八章 双重人格 第一百零八章 双重人格 龙老大很是惊讶的瞧着冷冷的盯着他的陈真,难以置信的道:“知道刚才被你打下去的人是谁吗?他叫王蛇,若论武功,我们这一代的五形杀手之中,他算是仅次于鬼虎之下的,你居然能将他打败,不但自身毫无损伤,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你是什么人?我倒不知道姓孙的身边除了杜心武之外,还有你这样的高手?”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呢!”王至道阻止了陈真自报身份,对龙老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才是上一代五形杀手中的最强者,但是听你的口气,你连前三都排不上。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得上老大呢?” 龙老大淡淡的道:“武功最高,不一定就代表实力最强。比如你,论武功你肯定不如杜心武和这位仁兄吧?但是他们好像都以你唯命是从。而且今天一战,我们大部份的人都是死在你手上的!我之所以是老大,因为我是他们的策划人,今天所有的暗杀行动,都是我策划的!” “很明显,你策划的暗杀行动很差劲,不但徒劳无功,白白让你所有的兄弟和师侄们都丧了命,而且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这个老大做得一点都不称职!”王至道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龙老大脸色微变了一下,继又冷笑道:“我承认,今天的暗杀行动的确是不理想,但是未必是完全失败的,姓孙的他一定会死的,有人会杀了他的!” 王至道淡淡的道:“你要是指望周蝶姐会杀了孙先生的话,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她是不会再听你地了。” 龙老大笑道:“我倒佩服你这个小子的本事,小小年龄,居然能让周蝶那丫头动了春心。为了你背叛我这个师父!可惜的是,你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她的,到时候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至道问道。 龙老大冷哼道:“你自己去慢慢的调查吧,不过我担心你没有这个时间了。我告辞了!” 龙老大说完,向旁边的窗户攀去,居然想跳下火车。岂料,“嘣嘣”的几声爆炸响起,却是王至道那柄被龙老大踢进了火车炉子地驳壳枪在火烧之下。里面的子弹爆炸了。子弹爆炸引起烧得通红的煤炭四处飞溅,其中一颗很不幸运的打到了正要翻窗而出的龙老大的脸上,令龙老大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了一顿。 “五师兄,抓住他,不能让他跑掉!” 王至道大喝了一声,趁这个机会抢上去右手一把抓住了龙老大地脚踝,五根手指深深的扣进龙老大脚腕的肌肉内。 龙老大的脸色一变,另一只脚向王至道蹬了过来。岂料。破空声响起,却是陈真也抢了上来,以脚对脚,重重的踢在这只向王至道蹬来地脚上,化解了龙老大的攻击。然后陈真伸出右手。抓住了龙老大这只脚的脚踝,与王至道同时发力,将龙老大从窗户拉了回来。 龙老大在半空中一扭身,上半身折转了过来。锐利的爪子一左一右地向王至道和陈真的脸上同时抓去。 王至道以爪破爪,右手仍然紧抓着龙老大的脚踝,左手闪电般的迎向龙老大抓来的爪子,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扣之下,拇指深深的扣进了龙老大的脉门。 而陈真对着龙老大迎面抓来的爪子,却是一拳打了过去。“喀嚓”一声,强劲地拳力将龙老大的手指给打断了两根。龙爪攻击立即被破掉了。 在龙老大脸色剧变之时,陈真又打出了第二拳,这一拳直飞龙老大的面门。在双脚踝和左手腕被抓,右手指被打断的情况下,龙老大避无可避,被陈真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当场即晕死了过去。 看着晕死在地板上的龙老大,王至道对陈真道:“五师兄。你先送心武前辈回到孙先生那儿去。让孙大周他们给心武前辈治伤,然后找个人来操纵这火车。我先在这儿审问一下这个家伙,问问他之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怀疑暗杀孙先生地事情还没有结束,应该还有一个隐患存在,我必须要从这家伙地口中问出来!” 陈真点点头,上前将杜心武扶了起来,却又忍不住问道:“这个龙老大是个老江湖了,只怕不会轻易招供,你打算如何审问他?” “我自有撬开他嘴巴的办法!”王至道回答道。 陈真闻言,即不再发问,扶着杜心武慢慢地离开了。 王至道先找了根绳索,将龙老大的手脚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在火车炉子里面弄出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煤炭放在龙老大的身上。 皮肉被烧焦的“嘶嘶”声音与龙老大的惨叫声同时的响起。龙老大张开了眼睛,看到蹲在自己面前以及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手脚,不由叹道:“小子,算你狠,我认栽了。你现在想怎么样?想杀了我还是想折磨我?” “那就得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你要是个聪明人的话,就应该知道如何选择!”王至道面无表情的对他道:“那个真正的列车长是让你们丢进了这火炉了吧?他早已经让巨虎杀死,体验不到被火烧的痛苦,不过你有机会体验到。我会将你的半个身子丢进这火炉子,火不太大,所以不会将你烧死,但是会将你半个身体的肉慢慢的烧熟。等到火车驶到北京时,保证连半个身子的骨头都被烧成灰了,不过你绝不会死,而是活得好好的,看着自己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如果你没有勇气自杀的话,就得凄凄惨惨的渡过下半辈子,到时候会有多痛苦,你好好的想像一下。” 龙老大的脸色一变,盯着王至道:“小子,看不出来你小小年龄,心肠却比我还要狠毒!” “那能比得上你。我只是对敌人狠毒而已,你却是为了一点钱就杀害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王至道冷冷地道:“你活了这么大的年龄,思想应该很成熟了。你该不会是想学那些愚蠢的人,一定要受尽折磨才愿意开口吧?要是爽快的话,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只要我证实你说的是实话,我就将你丢出火车,让你自生自灭。火车现在驶得很慢。凭你的能力,要活下去应该不是太难。” 龙老大瞪了王至道好半响,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点头道:“小子,你够狠,我龙老大今天服了你。好吧,你想问什么?” 王至道问道:“你为什么会收周蝶姐为徒?” “因为她是个好徒弟。”龙老大回答道。 “她能算是个好徒弟吗?即怕蛇又不敢杀人,这会是你龙老大心目中的好徒弟吗?还是你打算告诉我。她一直在跟我们演戏?” 龙老大笑道:“她倒没有跟你们演戏,现在地周蝶的确是即怕蛇又不敢杀人,性格软弱无比。只不过,当她变成龙蝶的时候,她就是我龙老大所教出来的最好的徒弟。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变成龙蝶?这是什么意思?”王至道没有听明白。 龙老大叹道:“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收周蝶这样软弱的女人做徒弟?是看上她的习武天赋和美貌吗?错了,我是看上她地狠辣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性格。当时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和父母住在北京附近的一个小村子,生活得无忧无愁地。但是在那天,正是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日子,有几个日本兵攻入了她那个小村子,杀光了那个村子的村民,包括周蝶的父亲,而她地母亲因为长得太美,令这些日本兵兽性大发。当场就将她凌辱了。这一切,都是在年仅十岁的周蝶的眼前发生的。” 王至道闻言大怒道:“你既然看到那些小日本行凶,为什么不去阻止?难道你不是中国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小日本杀害并凌辱也不管?” “谁说我不想阻止,我只是来得晚了而已,那些小日本已经杀光了那村子其余的人,正在当着小周蝶的面前凌辱她地母亲。我本来是要出手教训这几个小日本的,谁料到。我却看到了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情景。那个周蝶。年仅十岁的小周蝶,突然捡起了一把被一个小日本丢在地上的武士刀。向骑在她母亲身上的小日本刺去,当下将那个小日本的心脏给刺穿了。之后,她又挥着武士刀杀向其余的小日本。令我震惊地是,这个小周蝶,眼神和之前恐惧无助地眼神相比,好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好像是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地眼神,即冷漠又无情。她杀人的动作更是好像与生俱来,即熟练又狠辣,那些小日本出其不意的让她又杀掉了三个,剩下几个小日本被她的恐怖的眼神吓得落荒而逃。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这个周蝶是上天赐予我的最佳徒弟,只要我好好的训练她,她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杀手。所以我才将她带走了。不过怪异的是,我带她离开了那个村子之后,她好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突然大哭起来,又变成了那个恐惧无助的小女孩,对自己杀小日本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我训练她时,发现她对习武有很惊人的天赋,但奇怪的是,她的个性却软弱无比,死活不敢杀人,连一只小兔都不敢去杀,更过份的是,她居然见到蛇就会晕倒。我一直训练了她整整三年,都无法磨掉她软弱的性恪。当时我气得要死,觉得自己是选错了人,于是打算放弃她,另外去找一个弟子。岂料,在当天晚上,我被昔日的几个对头找上门来,我大意之下被他们暗算。自以为死定时,周蝶却突然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周蝶,她出手将我的对头全部杀死了,救了我的命。但是第二天,她却又好像失忆了一样,不但不记得前一晚杀人的事情,而且性恪又变得软弱无比。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明白了。我收的这个徒弟,实际上是两个人。” “人格裂变?”王至道听得一脸惊讶的表情,问龙老大道:“你是说,周蝶姐实际上是有双重人格地人?” “双重人格?说得不错。这个西方的名词我是在发现周蝶的问题之后才学习到的,她的确是拥有双重人格的人。”龙老大苦笑道:“我真没有想到,自己所收的徒弟,居然会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从那天起,我就仔细地观察周蝶。结果我发现,她平时只会以软弱性格的周蝶面孔出现,只有在受到刺激的时候,比如看到杀人的时候,才会变成那个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周蝶。更诡异的是,软弱的周蝶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另一个人格,对另一个人格所做的一切事情完全都没有记忆。于是我给另一个周蝶取了个名字,叫她龙蝶。除了区别性格软弱地周蝶外。我还希望由这个龙蝶来继承我的衣钵。这几年时间我一直在研究,研究如何抹掉周蝶这个人格,只让龙蝶的人格活着。如果成功的话,她将会是我训练出来的最完美地杀手。可惜的是,我始终没有成功。这个周蝶和龙蝶,虽然性格相反,彼此之间也没有记忆,但是她们却是一体的。我无法将她们分离。” “周蝶只有在受到刺激,看到杀人的时候才变成龙蝶?不对啊,之前我曾经在她面前枪杀了几个黑衣人,她并没有什么变化啊?”王至道问道。 “因为死地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受到的刺激不够深。只有她熟悉的人被杀或者是即将被杀,她才会受到刺激而变成龙蝶。她第一次变成龙蝶时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杀,母亲受欺,而第二次是因为看到我这个师父快被杀死。所以我如果要她杀人。必须先将龙蝶给弄出来才行,周蝶是永远不可能杀人的。” 原来是这样,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王至道想到那天小日本袭击精武门时死掉的那个忍者,那个忍者大概是误以为周蝶没有半点杀伤力,想趁机凌辱周蝶,才一点防备也没有。但是忍者却没有料到,因为他们那晚在精武门杀人,刺激了周蝶。令周蝶变成了龙蝶。结果那个忍者死在了龙蝶的手上。 周蝶是龙老大的弟子,武功很惊人。但是她地性格让她不敢杀人,连胆子都很小,故才欺骗王至道,要他做自己的保镖。但是她那时的目的却并非是不纯,而真心想让王至道保护她。可惜因为她的奇怪表现令王至道对她有点敬而远之,要不是龙老大说出了真相,只怕王至道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周蝶居然是个拥有双重人格的人。 “你打算如何抹杀掉周蝶的人格,让她彻底的变成龙蝶?”王至道又问道。 “很简单,让周蝶杀人,只要她破了杀戒,隐藏在她内心深处地龙蝶就会出来,永远地取代周蝶的人格。这是一个奥地利地精神病医生,叫弗洛伊德的家伙教我的。”龙老大苦笑道:“只是,我做梦也想不到,让周蝶杀人,居然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我用尽了种种法子,都没有成功!” 弗洛伊德?又听到一个名人的名字。这个混蛋居然教龙老大如何抹杀周蝶的人格?王至道心下恼怒,暗想有机会遇到这个弗洛伊德,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打得他口不能言,看他还会不会整天讲什么“恋母情结”、“恋父情结”等学说。 “你之前说孙先生一定会死,有人会杀了他,是什么意思?现在你们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周蝶姐和孙先生他们呆在那车厢里面,不可能再看到杀人的场面,受到刺激,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让周蝶姐变成龙蝶,出手杀了孙先生?” 龙老大这时候却闭上了嘴,一言不发了。 王至道见状,二话不说,即将龙老大拖了起来,将他的脑袋往火车炉子里面凑。 “停止,王至道,你这个混蛋,我说了,停下来!”龙老大又急又怒的大叫道,他的头发和眉毛被火炉一烧,很快就烧焦了。 王至道一把将被烧得焦头焦面的龙老大重重的扔到地板上,冷冷的对他道:“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你还是和那些愚蠢的人一样,不吃点苦头不会老实!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先怒瞪了王至道一眼,龙老大才回答道:“周蝶并不是只看到杀人场面才会变成龙蝶,实际上她只要看到熟人的死尸就会变成龙蝶。所以我在她上火车时做了点手脚,在她装衣服的行李箱里面放了一颗人头,那人头是她管家的,那个管家是我在她小时候找来照顾她的,与她的关系很好。我知道她有点洁瘾,就算是坐火车,也会每天换一次衣服。只要她打开那行李箱,看到那管家的人头……” 话还没有说完,王至道就一个巴掌将他打昏了过去,然后将昏迷的龙老大提了起来,重重的向窗户外扔了出去。被绑紧着手脚的龙老大被这么扔出火车,就算不死也掉了半条命,运气不好说不定还会遇到野兽将他给吃掉。这也算是他恶事做尽所遭遇的报应了。 ------------ 第一百零九章 江南第一脚 第一百零九章 江南第一脚 王至道回到三零三的车厢,正好看到邬心兰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见到王至道,她的俏脸上先是露出喜悦的光芒,继又有点不安的道:“王至道,我是去看看周蝶姐,不是故意要跑出来,你别再对我那么凶!” 王至道闻言怔了一怔,问道:“我有对你凶过吗?” 邬心兰扁扁嘴道:“已经好几次了,还说没有?刚才你就对我大吼大叫了一次。” “那只是因为当时太吵闹,我担心你听不见我说什么,才说话大声了点而已。”王至道否认了自己的态度恶劣,改变话题道:“周蝶姐在那儿?” “周蝶姐在洗手间呢!”邬心兰先瞪了王至道一眼,才回答道:“刚才她帮心武前辈包扎伤口,沾了一手的血,现在估计还在洗手间清洗呢!” “她帮心武前辈包扎伤口?”王至道一听之下即紧张起来,暗想她不会受到血的刺激,已经变成了龙蝶了吧? 邬心兰点头道:“嗯,真是好笑,周蝶姐又怕血又有洁瘾,却偏偏要自告奋勇的要帮心武前辈包扎伤口,结果弄得自己脸色发白,还没有包好就跑到洗手间去了。” “心武前辈没事吗?” “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呢,孙大哥说他至少有一个月时间无法与人动武了!” 王至道点了点头,暗想杜心武伤得这么重,这次北京之行只怕不宜让他跟着了,得找个地方让他养伤才行。想到龙老大所说的事情,王至道即又问邬心兰道:“邬师姐,你和周蝶姐的车厢现在有人在吗?” 邬心兰摇头道:“没有了,孙先生他们已经回到先前的车厢了。那儿毒烟已经散了。” “嗯,邬师姐,你听我说。”王至道神色严肃的道:“你去洗手间照顾周蝶姐,如果她要出来,想办法多留她一会回儿。” 邬心兰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说周蝶姐不会杀人吗?” “我没说她要杀人,只是我要在你们车厢处理一件事情,这事不能让她知道。你先去按我的话做吧。以后我再给你解释!” 等到邬心兰去洗手间后,王至道闪进了周蝶的车厢,在床下找出了周蝶地大行李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周蝶的花花绿绿的性感旗袍和内衣裤之外,还有一个檀木盒子。王至道拿出檀木盒子打开一看,血腥味扑鼻,里面果然是一颗人头。而且正是那个管家的。王至道做周蝶保镖的那几天日子,和这个管家倒是熟识,如今看到他瞪着死不瞑目眼睛的头颅,不由有点感叹。 盖上了檀木盒子,王至道将周蝶的行李箱关上。再放回了原地。抱着檀木盒子打开车厢的门正要出去,却差点迎面撞上周蝶地娇躯。 周蝶双手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但还没有擦干,她的旗袍上沾了不少的水痕和血痕。见她秀眉轻皱的样子。显然是难以忍受这些水痕和血痕,打算进来换掉旗袍。 看到王至道,周蝶愕了一愕,本能的问道:“王至道,你在这里面做什么?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对不起啊!”却是跟着周蝶身后的邬心兰向王至道解释道:“周蝶姐说她要换衣服,我没有办法阻止她回来!” 汗,这种话怎能当着周蝶的面解释? 果然,周蝶闻言又皱起了秀眉。问道:“心兰,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回来?王至道,你在捣什么鬼?不是还不相信我吧?” 王至道忙解释道:“周蝶姐,你别误会!不是这样地,我刚才从你师父口中知道,他在你们车厢藏了炸弹来对付孙先生,我得将它找出来。担心你进来会有危险,所以才让邬师姐阻止你回来。幸好现在没事了。炸弹我已经找到了。你进去换衣服吧。我不打扰你了!” “这是炸弹吗?”周蝶瞧着王至道手中抱着的檀木盒子,目光有点黯然。幽幽的叹道:“师父他为了暗杀孙先生,不惜在我的地方放炸弹,是打算将我也一起炸死?他真狠得下心啊!对了,王至道,师父他现在怎么样了,你没有杀他吧?” “没有,他跳下火车逃走了!”王至道不想周蝶太伤感,隐瞒了实事。然后他又对周蝶和邬心兰道:“这个车厢已经安全,你们两个进去吧,我先处理掉这炸弹。” 找了个地方将装着管家人头的檀木盒子藏了起来,王至道才来到孙先生地车厢。那管家的人头,只有在回程的时候再想办法带走埋葬了。 梁氏兄弟此时正守在门口,见到王至道,老大梁山笑着对他打招呼道:“喂,王至道,再见到你真好,那些杀手已经让你们全部解决了吧?” 王至道点头道:“嗯,五形杀手都完蛋了,火车上可能再也没有杀手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孙先生就一定会安全了,你们还得继续戒备着,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会更惊险呢!” 梁氏兄弟一齐点了点头,梁山道:“我们明白,所以从现在起,由我们兄弟轮流在门口放哨,绝对不会让任何陌生人接近这儿。” 王至道赞赏了一句,然后推门进去,只见孙先生,孙大周,陈真和躺在卧铺上地杜心武的视线都向他瞧了过来。 孙先生微笑的对他点头道:“至道,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之前我还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王至道问道:“心武前辈没事吧?” 杜心武的语气很虚弱的回答道:“我还死不了,不过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护孙先生了,孙先生的安危只有靠你们了。王至道,实事证明,在对抗暗杀这方面,你是我所见到的最出色的人,无论是反应、智慧和应变能力都要在我之上。所以我将孙先生地安危托付给你了。由你来领导他们,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尽力!”王至道对杜心武承诺了后,转向孙大周问道:“孙兄,火车到下一站停车还需要多长时间?” 孙大周道:“本来早应该就停车地,只是因为五形杀手令这火车失去了控制。以现在火车的速度,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下一个候车站临时县。” “那儿有同盟会的兄弟吧?” “有的,我已经用电报机和他们联系上了。我让他们准备了医护人员来照顾心武前辈。” “照顾?不停。火车到临时县候车站,就让心武前辈下车,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继续留在火车上。让你们在临时县的同盟会的兄弟送他上医院。别这样看着我,我并不是将他当着累赘丢下,只是他这样陪同着我们会更危险。留在临时县地医院让同盟会地兄弟们照顾会很安全,至少没有人会打他的主意,而且伤能好得更快!” 孙先生等人先是面面相觑了半响。孙大周才干咳道:“我觉得他说得很有理,心武前辈,你留在临时县地医院的确要比跟着我们安全!” 孙先生叹了口气,对杜心武道:“心武,你为我受了重伤。按理我不应该丢下你。但是王至道说得很对,你目前的确最需要去医院治疗,而不是继续跟着我们涉险,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留在临时县医院。你的意思如何?” 杜心武先是瞪了王至道半响。然后才苦笑道:“好小子,我刚刚托付给你重任,你马上就将我踢出局。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现在的情况,跟着你们除了当累赘地确没有别的用处。好吧,我服从你们的安排,等火车到了临时县,就送我去医院吧!” “多谢心武前辈谅解!”王至道向杜心武道谢了一声。又问孙大周道:“孙兄,你那个在北京的兄弟有消息传来吗?” “刚刚收到他们的电报。”孙大周道:“他们已经证实,这次地暗杀行动的确是袁瘸子策划的,袁瘸子也的确在河北境内地铁路上埋下了炸药。同盟会的兄弟们正在赶去,他们会在火车到达之前排除掉炸药的!” “孙先生秘密北上的事情到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这查到了吗?”王至道再问道。 孙大周摇了摇头:“没有消息,如果真的有内奸的话,只怕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出来的。” “这么说。我们到了北京。不但不会安全,而且有可能会更加危险!”王至道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 火车地运行终于恢复了正常,到达临时县之后,杜心武被应招赶来的同盟会兄弟接走,之后火车继续向北京前进。在河北境内的同盟会兄弟不负所望,成功的排除了炸药,让这火车一路平安,在第二天中午时分,终于驶到了北京车站。 到达北京,王至道等人不由自主更加警惕起来,这儿是袁氏父子的地盘,孙先生来到这儿,那就等于羊入虎口,一不小心就会丧身虎腹。 袁氏父子在这儿可以说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再加上袁氏父子是知道孙先生为了宋总长的事情已经与他们彻底的翻脸,双方势如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故袁氏父子是绝对不会放任着孙先生在北京自由的活动,必会想尽办法取他地性命。 幸好孙大周早已经了解到事情地严峻,用随身所带的电报机联系了在北京地同盟会兄弟,要求他们派一些人来保护孙先生。所以在下火车的时候,来迎接孙先生的至少有二十多个人,个个目露精光,体型魁梧,看起来都是练家子。不过王至道却对他们有点失望,这些人太不懂得掩藏自己的形踪了,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那儿,要是远处有枪手对他们发动袭击,只怕不到半分钟,就能将他们消灭干净。看来历史说得不假,同盟会一批是空有革命思想。却没有军事素质和纪律的杂乱人员组织而成,真正有事起来,均派不上用场。 同时来接车的还有一大堆人,这些人却是冲着周蝶来的,领头的是一个叫做张石川地人,是与周蝶合作多次的电影导演,王至道对这个人倒是有点耳闻,知道他是中国电影的拓荒者。中国第一代导演中成就最大的人,由周蝶主演的大部份电影都是出自他之手。看来周蝶说来北京拍电影的事情到是不假,连导演都先在北京准备好了。虽然她最初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跟在孙先生地身边,找机会暗杀他。现在暗杀已经放弃,只好假戏真做,当真来拍电影了。 邬心兰现在还是周蝶的贴身保镖,不得不跟在周蝶的身边,王至道向她们许诺。有机会一定会看看她们,并在回上海时跟她们同路,才好说歹说的将她们送走。 那匹从小安村带来的赤兔马也被弄下了火车,王至道现在还用不上它,即让周蝶和邬心兰继续带着它。这匹马很通人性。安安份份的跟着周蝶和邬心兰的身边,一点也不闹事。那个张石川见之,如获至宝,认为这匹赤兔马的形象极佳。向周蝶和邬心兰提议要借这匹马来拍电影,周蝶和邬心兰正愁不知道如何安置这匹马,闻言自然答应,双方皆大欢喜。 王至道回到孙先生那儿,只见孙大周指着那批北京同盟会之中地一个三十五六左右、体格镖悍,魁梧健壮的中年人,向他介绍道:“至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刘百川先生,他是驻北京同盟会兄弟们推荐来和我们一起保护孙先生的。” 说完他又低声在王至道耳边道:“千万不要小看他,刘百川先生是少林门高手,在武术界很有名,实力可不在心武前辈之下的,你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呢!” 王至道闻言大感惊讶,仔细地看了刘百川一眼,笑着抱拳道:“原来是号称‘江南第一脚’的刘百川前辈。你的鼎鼎大名我早已经耳熟能详了。听说你和我师父同样是得到孙先生亲笔题名‘尚武精神’牌匾的武术家。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拜见一下你呢!” 孙先生闻言,“呵呵”笑着插嘴道:“区区笔墨。难登大雅之堂,不足挂齿。那四个字最重要是不是因为我写地,而是在我动笔写下那四个字的意义上。刘百川先生当日在香港击败英国大力士,大扬中华民族的志气,这种壮举和气魄,才是真正值得我不惜献丑动笔写下那四个字的目的。” 刘百川忙谦虚道:“孙先生太过奖了,百川受之有愧,中华民族并没有因为百川那一战而振奋壮大,故百川还需要更加努力。” 顿了一顿,刘百川望向王至道,对他微笑的道:“这位就是霍元甲先生的弟子王至道吧?你在上海的所作所为,我虽然远在北京,也耳熟能详了。霍元甲先生能有你这样出色地弟子,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 “多谢百川前辈的赞赏!”王至道倒是不客气的接受了,然后他又道:“百川前辈,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先将孙先生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好好详谈。好吗?” 刘百川点头道:“孙先生的住处我们早已经安排好了,有很多的同盟会兄弟们守护着,保证会很安全。我们还弄来车护送你们去,请跟我们来吧!” 坐上刘百川他们弄来的洋车,刘百川突然对王至道说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得到一个消息,袁大公子将霍殿堂请到了北京。听说你在上海的时候得罪了李叙文,那个霍殿堂就是李叙文最得意地弟子,实力已经不在李叙文之下,他放出话来,说要找你报仇,因为你不但得罪了他师父李叙文,还杀了他地师弟李傲山。你可得小心了,因为那个袁大公子知道你来了北京,他必会说动霍殿堂来找你的麻烦。” 霍殿堂?王至道闻言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自从与李叙文结下了梁子之后,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等着八极门的人来找他的麻烦了。没想到先前的王子树还没有解决,来到北京就遇到了李叙文的最强的弟子霍殿堂。 霍殿堂是李叙文的开山大弟子,在中国武术历史上,可是个名气不下于李叙文的大名鼎鼎的人物,八极拳中期最杰出的代表。曾经做过末代皇帝溥仪的保镖和武术教师。听说他是唯一真正的继承了李叙文所有实力的弟子,不但有李叙文的千斤神力和骇人的杀伤人,炉火纯青的八极技艺和大枪绝技,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李叙文的弱点,不会像李叙文那样因为左腿少块肉导致左右不平衡,体力不足。 可以这样说,这个霍殿堂,是个完美化的李叙文,一个没有弱点的李叙文。 霍殿堂同时还是收徒最广的人,八极拳因为李叙文而出名,却因为霍殿堂才真正的广为流传,后世学习八极拳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霍殿堂的徒子徒孙,“霍氏八极”已经成了八极拳的代表。 这样的人,绝对比李叙文更难以对付。 想到这些,王至道心中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来这个时代,自己所得罪的,全都是难以对付的人物呢?看来自己得加强武功的练习了,老是依赖枪可不是个好习惯,霍殿堂要是光明正大的找自己比武,自己总不能一枪毙了他吧! ------------ 第一百一十章 风云际会(一) 第一百一十章 风云际会(一) 北京同盟会给孙先生所安排的住宅是一座叫做“中山阁”的地方,据说这个地方原来是满清祈王爷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王至道仔细观察了一遍中山阁的环境,心中大感满意。这种地方,按照战略战术的话来说,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只要在几个要点隐藏着几个守卫,就能监视着整个中山阁,敌人绝难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溜进来。更难得的是,看守在这儿的几个守卫和刘百川等人不同,均是上过战场的军人,很懂得开枪和隐蔽自己。看来北京同盟会的人为了保护孙先生,的确下了一番功夫。 有这些人守护在这儿,王至道相信,袁氏父子除非是派出像后世的特种部队那样优良的暗杀军团来进攻,否则是绝对难以在短时间攻陷这个地方,暗杀孙先生的。 想到与王亚焦的约定,王至道即向孙大周和陈真告了个假,溜了出去。幸好孙先生已经到了安全地带,又多了刘百川等人保护,否则只怕孙大周和陈真不会放王至道出去。 与王亚焦相约的地方是西城区的叫做“醉杨轩”餐厅,据说那儿有全北京最好吃的宫保鸡丁,而且地方装修得古典雅致,周围有绿树环绕,餐厅内顾客一般不多,十分幽静,很适于请几个朋友在此闲聚聊天。“醉杨轩”的老板齐竹斋是王亚焦的一个结拜兄弟,一直秘密的为铁血锄奸团成员做些安排住所,会晤,或是传递消息等事情。王亚焦对他非常的信任,故和王至道来北京暗杀袁大脑袋的事情,即安排在此处见面。 王至道叫了一辆人力车,给了车夫醉杨轩的地址,让车夫自己拉着。而他一路上靠在人力车上,欣赏着旧北京的风景。 不知道为什么,王至道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但是回头看去,却偏偏什么也没有发现。王至道心中当下警惕起来,知道必是有跟踪地高手在暗中跟踪着他。这会是谁,怎么可能自己一来北京就有人跟踪自己?难道是袁瘸子派来的杀手? 王至道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和王亚焦会面。人力车却停了下来,车夫一脸和气的对他笑道:“这位爷,醉杨轩已经到了!” 这么快?王至道一脸无奈,只有下车赏了车夫几个小钱,打发他离开了。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必要再躲躲闪闪了,王至道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跟踪着自己。 但是他在进入醉杨轩的时候。那窥视的感觉却突然消失了,显然是跟踪者已经达到了目的,放弃了跟踪。 醉杨轩今天出乎意外的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和王亚焦向他所介绍的安静幽雅。顾客不多地说辞有天壤之别。令王至道更加奇怪不解的是,他看得出来,今天醉杨轩的顾客们几乎全都是练家子,其中还有不少是高手。有些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是怎么回事,醉杨轩今天在举办武林大会吗? 一个伙计迎了上来,对王至道笑道:“这位爷,你有预约吗?要是没有,那很抱歉,我们已经客满了,请你明天再来吧!” 王至道依照王亚焦所教给他的暗语道:“我是来找王铁先生的,我和他约好来北京看猴戏的!” 伙计怔了一怔。上下打量了王至道一眼,对他道:“请你等一等!”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老板打扮的中年人急急迎了出来,来到王至道地面前,对他低声道:“你就是王至道少爷?” 王至道点了点头。 这个中年人道:“我就是醉杨轩的老板齐竹斋,王至道少爷,我的王铁老弟在雅间等着你,请你跟我来!” 王至道跟着这个齐竹斋的身后向雅间行去。途中他忍不住低声问道:“今天你这儿为什么有这么多客人。而且看他们好像个个都是武术界的人?” 齐竹斋回答道:“王少爷,你今天来得非常不巧。今天醉杨轩让中华武士会地人给包了,他们要招待远方来的朋友们,听说这些朋友们有霍殿堂在内。王铁老弟已经对我们说过你的事情,你得小心了,要是让霍殿堂知道你在这儿,那就麻烦了。” “霍殿堂也在这儿?”王至道大感意外。 “不,他还没有到!” 齐竹斋领着王至道来到一个雅间,轻轻的敲了一下门,低声道:“老弟,是我,你要等地人已经来了!” 门被打开,仍然一身青布长衫,戴着水晶眼镜的王亚焦出现在门口,看到王至道,一脸惊喜的道:“恩公,终于将你盼来了。我听说袁瘸子派了五形杀手上火车暗杀孙先生,还担心你应付不来呢。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进了屋内后,王亚焦又道:“不过恩公,你今天来得真不巧,醉杨轩今天让中华武士会给包了。霍殿堂、王中泉、张三爷这些和李叙文关系很深的八极门人今天都会赶来。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只怕你很难脱身出去的。” 王至道反问道:“他们会知道我在这儿吗?” 王亚焦忙道:“那当然不可能,我的人均不是多嘴之徒。” “那就行了,不用理会他们,我们谈我们,他们聊他们的,互不干涉!” “说得也是,还是恩公够镇静,我是太多虑了!”王亚焦点了点头,对仍然站在那儿的齐竹斋道:“大哥,麻烦你让伙计送两筒宫保鸡丁和其它地好菜来!” 待齐竹斋领命离去后,王亚焦对王至道笑道:“恩公,你大概还没有吃过宫保鸡丁吧?我大哥这儿的宫保鸡丁在北京是最有名的,保证你吃后回味无穷,以后就会成了这儿的常客了。醉杨轩在北京之所以这么有名,全是靠这宫保鸡丁。” 王至道暗想,宫保鸡丁这盘著名的川菜自己在后世早已经吃过很多回了。不过在民国时代的北京吃宫保鸡丁,倒还真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这儿地宫保鸡丁的味道比起后世地如何? 大概是因为王亚焦地关系,齐竹斋很快就将装在竹筒里面的宫保鸡丁给送了上来,并微笑地对王至道和王亚焦道:“王少爷,老弟,这是我们最好的厨师给做的宫保鸡丁,请你们尝一尝!” 齐竹斋亲自为他们打开竹筒。果然香味扑鼻,因为是装在竹筒地,故还带有竹香的味道。王至道用筷子夹了一块品尝,鲜香细嫩,辣而不燥,略带甜酸味道。味道还当真比后世所吃的宫保鸡丁好多了。 王至道先是赞赏了一句,然后问道:“齐老板,平时都是你亲自招待客人吗?” “那当然不会!”齐竹斋闻言笑道:“除非是真正的贵客。否则我不会去招待他的,但是你们不同,一个是我的老弟,一个是老弟的救命恩人,我能亲自招待你们。是我的荣幸!” “还是让伙计招待我们吧!”王至道淡淡地道:“我和你老弟的身份目前可是不能见光的,外面的那些人大都是老江湖,你一个很少招待客人的老板,老是往这儿跑。必会引起他们地怀疑,要是跑来看看,那就麻烦了!” 齐竹斋闻言先是一怔,继又汗颜,点头道:“王少爷,你说得很对,是我大意了。我这就离开,另派小杨来招待你们。他是我的心腹,为人机灵,你们可以信任他!” 齐竹斋离开之后,不一会儿那个叫小杨的伙计就进来了,却是之前王至道所见的那个伙计,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对王至道和王亚焦道:“两位爷,那个霍殿堂已经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张三爷。王中泉。以及他的一些朋友们。他们就在下面,你们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 王至道闻言。来到窗户前,将窗户悄悄的打开一条缝,向下看去,口中问道:“那位是霍殿堂?” 小杨指着下面在正桌与一众人言谈皆欢的一个人道:“那位穿灰衣、长得很壮的中年人的就是了,在中间的那位是张三爷,他是李叙文地师叔,霍殿堂尊称他为师祖叔,张三爷右边的那位是王中泉老爷子,号称‘天下第一棍’,在我们北京很有名的,他是李叙文的师兄。招待他们的人一个是鼻子李,一个是李存仪,还有一个是张占魁,他八卦门的高手,也是中华武士会的创始人之一。” 都是民国武术界的名人,没想到今天会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民国武术界地名人。王至道仔细地观察着这些武术界名人。这些人之中,以霍殿堂的样子最为出众,不但身材高大壮实,而且相貌堂堂,目光似电,看起来如古代战将一样英勇神武。更难得地是,这个霍殿堂一脸正气,看起来绝非奸诈之徒。王至道从民国武术史上也了解到,霍殿堂这个人性情刚烈正直,很看重江湖义气,更看重武德。与李叙文动手即要伤人的作风不同,他与人动武一般都是点到为止,很少会伤人性命。这样的人,与后世徐克所拍摄的著名电影人物黄飞鸿倒是很相似。 这种人,理应是结交的好对象。可惜王至道偏偏杀了他的师弟李傲山,还得罪了他的师父李叙文。霍殿堂虽然和李叙文的性格相反,但却是非常尊重李叙文这个师父,敬他如父的。师父受欺,师弟被杀,凭霍殿堂的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容忍王至道,不来找他的麻烦。 那年近七十的张三爷,名叫张影星,他的绰号也和李叙文一模一样,叫做“神枪”。张三爷的六合大枪技艺在李叙文出名之前,是无人能出及左右的。李叙文虽然是黄四海的弟子,但是也跟张三爷学过好几年的功夫,尤其是李叙文的大枪技艺,几乎完全是得自张三爷的手把手传授。可以这么说,李叙文实际上是黄四海和张三爷共同教出来的弟子。所以,得罪了李叙文,张三爷绝对不会不闻不问。 至于王仲泉,更不用说了,和李叙文是亲如亲兄弟般的师兄弟,更不可能放过得罪了李叙文的王至道。 所以王至道要是让这些人发现,就得同时面对三个八极门的顶尖高手,而且每一个人都是以他目前的实力来说,还得罪不起的人。 王至道想躲他们,可是老天爷偏偏不如他的愿。只听到一声大笑,却是又有一大批人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个人却十分意外的是王至道和王亚焦的死对头――袁瘸子。 袁瘸子身边紧紧跟着六个保镖,个个身材镖彪,目光似电,看起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看他们的步伐和身形举止,非常统一有规矩,显然是正宗的军人出身,相信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配着枪。 王亚焦看到袁瘸子出现,大感意外的道:“这个袁瘸子居然会自投网罗,真是天助我也。恩公,这可是个好机会,以你的枪法,在这种距离之下,必能一枪毙了他,而且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我的枪在火车上已经丢了,现在还没有来得及配上一柄新枪呢!再说了,袁瘸子身边的那六个保镖都是很厉害的军人,身上都有带枪的。而且霍殿堂等人是袁瘸子请到北京的,他们不会看着我们当着他们的面杀了袁瘸子。我们要是动手,是占不了便宜的,说不定还会白白送丧了醉杨轩这个重要据点。这一点都不划算,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袁大脑袋,并不是袁瘸子!” 王亚焦闻言叹道:“那真是可惜了,算这个袁瘸子走运吧!” 只见齐竹斋走了出来,笑着向袁瘸子迎去道:“真是稀客,袁大公子能光临本店,真是令本店篷壁生辉啊!” 袁瘸子却笑道:“齐老板别高兴的太早,只怕我未必会让你这店生辉呢!我实际上是来看往一个老朋友的。我刚刚得到消息,知道他来到你这儿,所以我才匆匆赶来了!” 齐竹斋闻言怔了一怔,好奇的问道:“不知道袁大公子那位老朋友是谁?” “是我和霍殿堂师父都想一见的人。”袁瘸子说着突然大叫道:“王至道,我知道你在这儿,何不出来与老朋友一见,要我亲自去找你吗?” 声音很大,醉杨轩几乎所有角落处的人都听得到。在雅间的王亚焦脸色一变,急急的对王至道说道:“恩公,糟了,他居然会知道你我在这儿会面,一定是我们的人不慎泄露了消息。恩公,我们得离开这儿了。” 王至道摇头道:“不关你们的事,实际上是袁瘸子派出的跟踪高手暗中跟踪我,才知道我在这儿的。他不一定知道你也在这儿,更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儿会面,密谋暗杀他老子的事情。他只是想除掉我而已,因为我接二连三的破坏了他的好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王亚焦问道。 “你留在这儿不要出来,我一个人下去见见他们。这样就可以保住醉杨轩这个重要据点。” “那什么行,袁瘸子是想要你的命的!”王亚焦不同意。 “放心,我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拿走的。”王至道对王亚焦笑笑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脱身。而且就算我脱不了身,我也会有办法拉袁瘸子跟我一起完蛋!” 王至道说完,推开了雅间的门走了出去,对袁瘸子大笑道:“袁大公子,你还真是神通广大,我刚刚到达北京,你就掌握住我的行踪了,佩服佩服!”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风云际会(二)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风云际会(二) 无数对眼睛齐齐的向王至道瞧来。因为王至道在上海的所作所为几乎是全国皆知,而且在座的人还知道,王至道已经和八极门的人结了死仇,现在有霍殿堂、王仲泉、张三爷等八极门的宗师级的高手在此,他居然还敢出现,故均十分好奇的向他瞧来。 袁大公子见自己一叫,王至道即出来了,大感意外,对他“嘿嘿”的笑道:“王至道,你胆子还真不小,在这种情况下也敢出来!”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又没有像袁大公子一样,做了卖国求荣这种见不光的事情,为何不敢出来?” 袁大公子闻言不由脸色一变,他身边的保镖们则是眼神一寒,个个右手向腰间摸去。 “王至道,说话小心一点,我这些手下可不是吃素的,你乱说话他们会一人赏你一粒子弹!”袁大公子冷冷的警告道。 王至道面无畏惧的神色,态度从容的来到霍殿堂等人的面前站定,对袁大公子笑道:“袁大公子,你这六个保镖想对我开枪吗?我劝你最好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你的那些手下和杀手从上海到北京与我战斗了那么久,相信你应该对我的枪法了解得一清二楚吧?你认为你这六个保镖枪法能有我快、有我准吗?如果他们有异动,我向你保证,我第一枪会对准你的脑袋开枪。如果你觉得他们有能力阻止我的话,那尽管试一试!” 袁大公子闻言脸色不由再变了一变,目光盯着王至道的双手和腰间,只见王至道的双手很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一点也没有要拨枪的动作,而他的腰间看起来也没有鼓起一块,无法看得出来到底有没有手枪藏在那儿! 想起所收集地有关于王至道的情报。其中最引袁大公子注目的就是被特意做了标记,关于王至道的枪法的评估,上面写着八个大字:“神乎其神,弹无虚发。”而在这八个大字的下面,还写了一行小字:“注:据调查所知,王至道自从在上海所开的第一枪纪录开始,从未有一粒子弹落空的纪录,而且从拨枪到瞄准开枪地速度之快。估计是整个中国、甚至是整个世界都无人能及左右。” 想到那些评语,袁大公子就不由背心冒出冷汗,暗想自己此行太冒险了,万一王至道不顾一切要开枪杀了自己,只怕就算这个醉杨轩所有的人一起出手,都未必能救得了自己。 想到这儿,袁大公子忙对六个保镖吩咐道:“不要乱来!” 阻止了六个保镖可能会拨枪的动作后,袁大公子才对王至道勉强的笑道:“王至道。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动武的,你别误会!” 王至道笑道:“我知道,袁大公子专程将霍殿堂师父从黑龙江请到北京来,不是想挑拨他和我斗个你死我活,好让你收渔翁之利吗?” “我们之间的斗争不需要有人挑拨!”袁大公子还没有答话。却听霍殿堂冷冷的开口了,他的声音坚如磐石,一字一顿地道:“王至道,我们之间本来已经结下了私仇。你得罪了我的师尊不说,还害死了我的师弟、我师尊唯一的义子李傲山。难道这些还不能我们斗个你死我活吗?” 王至道对霍殿堂拱了拱手,笑道:“霍师父,你的大名我早已经耳熟能详,我知道你是个正气凛然地好汉子,我心中对你也佩服得很,但是你这样说我却有失公正了。先抛开我得罪你师尊的事情不谈,你说我害死了你的师弟李傲山。请问这从何说起?” “事实确凿,岂容狡辩!”却是王仲泉满脸怒容的截答道。 “事实在何处?王仲泉老先生,你是前辈,我是晚辈,理论上我不应该与你争辩,但是前辈要是光是听到了一些小人所挑拨地之词,没有一点证据,就指责我害死了李傲山。这却让我无法对你心服了!在座的各位前辈。你们都是武术界的名人,我想请你们给我主持公道。各位前辈们。要是有人随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就指责你们是凶手,请问你们会有人认罪吗?”王至道不卑不亢的向在场所有的人反问道。 王仲泉虽然是北京武术界的名人,却显然不擅长言辩,被王至道这一番抢白当下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王至道怒道:“你,你这个小子,你在说什么,你想说是老夫在故意冤枉你吗?” “王老,霍兄,请你们先息怒,听我一言!”却是鼻子李见王仲泉动怒,赶紧站起来出言相劝。 鼻子李是中华武士会的代表人物之一,在武术界也是个德才兼备,交友极广的名人,据说曾经师从六人,武功修炼得炉火纯青,少有敌手,而且此人脾气极佳,很少会与人交恶,故一向很受武术界地人尊重,八极门的人也不得不给他面子,王仲泉对王至道先是怒哼了一声,然后才对鼻子李道:“端东,你想要说什么?” 鼻子李向八极门的人拱手道:“张三爷,王老,霍兄,实不相瞒,这个王至道是精武门的弟子,精武门的霍元甲兄生前曾经与我有过交情,霍元甲兄现在已经过世,但是他的弟子我不能不照顾。更重要的是,我还接到宋世荣老爷子来信所托,要求我照顾一下王至道。所以王至道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如果王至道当真是行为有错,害死了你们门下地李傲山,那你们想对王至道怎么样,我都不会管,但是如果事实真如王至道所说,他并非害死李傲山地凶手,那我就不能不为他主持公道了。” 王仲泉闻言,一脸不悦的瞪着鼻子李,却没有说话。至于那个张三爷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沉默不语。只有霍殿堂淡淡地道:“好说,既然李兄认为此事有隐情,一定要主持公道,那就由李兄作主了,我相信以李兄你的人品。必不会故意偏袒一个杀人凶手。我倒也想听一听,这个杀人凶手如何为自己辩解?” “多谢霍兄给我这个面子!”鼻子李先向霍殿堂道了个谢,然后问王至道:“王至道,既然你要我们给你主持公道,那就必须对我们实话实说,不可以有一句隐瞒或是撒谎,你能办到吗?” 王至道点头道:“多谢李前辈,你放心。我绝对会实话实说的!” “那好,我问你,李傲山是不是死在你手上的?”鼻子李问道。 “李傲山死在我手上是不假,我不否认。但是我不承认他是我害死的,害死他地另有其人!”王至道回答道。 王仲泉闻言,不由再次怒道:“你这个小子还在狡辩,你承认傲山是死在你的手上,却又说不是你害死的。你当我们这些人好糊弄吗?” 王至道对王仲泉抱拳道:“王老先生,既然你一定要认为是我害死了李傲山,那么你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王仲泉问道。 “王老先生家里有女眷吗?” “废话,我连孙子都有了,家里岂能没有女眷!” “请问王老先生。如果有人半夜闯入你的家,想擒走你家里的一个女眷,被你发现了,你会怎么对付他?” “那还用问。这种无耻败类,我当然会一掌毙了他!等等!”王仲泉眉头一皱,问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傲山是因为做这种事情才被你所杀吗?不可能,傲山这个孩子也跟了我好几年,我了解他,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也许不会,但并不代表不会去做!”王至道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对霍殿堂拱手道:“霍师父,我知道在你武术界是个仁者,与人较技从来都只是点到为止,不会轻易伤害对手。但是我知道你也是一个保镖,我想请问一句,身为保镖,如果遇到有人针对你所保护的人进行卑鄙的行动,甚至有可能会伤害你所保护人地生命。你会不会出手对抗这个人?能不能做到对他留手?” 霍殿堂沉默了半响。才回答道:“不会,我有可能会杀了他!但是。你如果说傲山师弟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你所杀的,我却是不会相信的,我了解傲山兄弟的为人,他虽然个性孤傲,行事作风有时候会出轨,不懂得控制自己,但是他并不是好色之徒,所以绝对不会做出你所说的事情来!” “那是因为他并不是为了自己做那种事,他是受人指使的。而指使他的人,就是他跟随的主子――袁大公子。”王至道不客气地将手指指向了袁大公子。 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随着王至道的手指转向了袁大公子。 却见袁大公子“阴阴”的笑了两声,然后道:“王至道,你还真会含血喷人,几句话就将傲山兄弟的死推到了我地身上。不过你以为你这么说,霍师父他们就会相信你了吗?我袁克定是什么人?我是堂堂大总统的大公子,岂会指使傲山兄弟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是什么人你自己最清楚!”王至道淡淡的道:“袁大公子,你敢不敢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袁大公子哼道:“我袁克定光明正大,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敢回答地!” “那好,请告诉霍师父他们,李傲山死在上海的那段日子,我是做什么的?” 袁大公子眼睛看着天花板,回答道:“我又不是你的跟班,鬼知道你当时是做什么的!” “就知道你不会说实话。我当时是上海的电影明星周蝶小姐的贴身保镖,负责她的人身安全。袁大公子,你在上海地时候,看上了周蝶小姐,对她纠缠不休,说要娶她做姨太太,但是周蝶小姐并不喜欢你,对你严词拒绝。这件事情不假吧?你最好不要再否认,你在上海纠缠周蝶小姐的行为早已经弄得上海人人皆知,霍师父他们一查就能查得出来!” 袁大公子哼道:“我有什么好否认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追求一个女人。有错吗?” “没有错,但是你却在周蝶小姐拒绝了你之后,对她怀恨在心,在离开上海的前一夜,指使李傲山和王宝力等人去绑架周蝶小姐,想将她秘密带回走,这件事却是做错了!” “胡说八道!”袁大公子立即否认道:“王至道,说话要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指使李傲山和王宝力做这种事情了?” “想要证据!”王至道淡淡的道:“好,袁大公子,那你回答我,说李傲山死在我手上的事情,是不是你传出来的?” “是又怎么样,这难道不是实事吗?”袁大公子对此倒是不否认。 “那我倒要再问一句了,李傲山在那个地方死在我地手上?你有亲眼所见吗?”王至道又问道。 袁大公子张了张嘴,半响才道:“这只是听我手下所说地。我也不知道傲山兄弟在那儿被你杀死地……” “你在说谎!”王至道立即指责道:“李傲山是你的贴身保镖,在你即将离开上海地前一夜,他理应与你形影不离,保护着你,你怎能会不知道他死在那儿?” “他是我的贴身保镖没错。但是我又不能限制他的自由,他硬要在那晚上出去,我又怎么能挡住他?”袁大公子狡辩道。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那请问袁大公子,王宝力那儿去了?那晚上他可是与李傲山一起行动的。所有地事情他都有目睹,何不叫他出来对质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不知道,王宝力早就不干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儿!”袁大公子回答道。 “可实际上王宝力仍然在上海,那天晚上他见机不妙,抢先逃走了,不过事后还是让我抓住。我将他交给了他师门的人宋世荣老爷子,他将袁大公子的所作所为都向宋老爷子交代了。宋老爷子将他逐出了形意门,之后他又投靠了小日本,还帮着小日本一起陷害我们中国人。王老,霍师父,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可以去上海问问宋老爷子,以他的人品。想必不会欺骗你们吧!何况。当事人周蝶小姐也目睹了李傲山和王宝力等人在那晚上闯入她的卧室,她目前也来了北京。你们也可以问问她。” 王至道心中暗想,可惜同样知道真相的陈发学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袁瘸子地身边做卧底,否则自己将他推出来,必会更有说服力。 王仲泉无语,神色疑惑瞧着袁大公子。霍殿堂则只是淡淡的瞧了袁大公子一眼,问王至道:“王至道,傲山兄弟在那儿死的,他的遗体呢!” “他死在周蝶小姐的卧室,因为对我尽出杀招,我为了自保,无法留手,才杀了他。他地遗体被我埋在周蝶小姐住宅的后院了,与他同穴的还有那晚上跟他一起行动的人。霍师父要是有时间地话,可以去上海将他的遗体带回北京安葬,或者是我找人给你们送过来!”王至道回答道。 一声干咳,却是鼻子李再次开口说话了,只见他对霍殿堂,王仲泉和张三爷拱手道:“张三爷,王老,霍兄,如果实事真的如王至道所说的那样,那李傲山的死,的确不能怪他。我相信,不管是换了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做同一样的事情!张三爷,王老,霍兄,请你们节哀顺变,早日将李傲山的遗体接回北京安葬吧!” “是啊!”却是坐在鼻子李旁边、同样是中华武士会地创始人,还是天津武士分会的会长、形意名家,号称“单刀”的李存义道:“王至道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尽他身为保镖的本份而已,那是没有错的。李傲山的死只能怪他指使他做那种事情的人!” 有鼻子李和李存义帮王至道说话,王仲泉更加彻底无语了,瞪着袁大公子地目光开怒愤怒起来。 “袁大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却是霍殿堂向袁大公子发问道:“傲山师弟被王至道害死地消息可是你告诉我的,当初我没有仔细问,现在回想起来,你所说地一切破绽很多啊,你今天必须要跟我讲清楚!” 袁大公子冷哼道:“霍师父,你不会是真的相信王至道所言,认为我才是害死傲山兄弟的凶手吧?” 霍殿堂冷冷的道:“如果傲山真的做出那种事情,那他是死有余辜,怨不得王至道。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不是你指使他做这种事情的?” “我绝对不会承认!”袁大公子冷哼道:“再说了,霍师父,王至道可是还得罪了你师父李叙文前辈的,你岂能相信他的诡辩之词呢?” “不错!”却是王仲泉指着王至道问道:“王至道,你得罪了我师弟的事情又怎么说?” 王至道淡淡的道:“王老,你的师弟李叙文前辈的武功虽然很让人佩服,但是他的脾气如何?相信不用我说,在座所有的前辈都心知肚明吧?以李叙文前辈的脾气,当他受到小人的挑拨,认为是我害死他的义子的时候,你们认为他会不会像霍师父这样,冷静的听我辩解?再说了,李叙文前辈的武功那么高,我可是万万比不上的。在那种情况下,我除了逃命还是逃命,又怎能去得罪他呢?” 袁大公子“嘿嘿”的笑道:“你有枪在手,李叙文前辈的武功再高,也抵抗不住子弹吧?” “我有向李叙文前辈开枪吗?李叙文前辈中了子弹吗?他被我杀了或是被我伤了吗?”王至道问道。 袁大公子的嘴张了张,再次说不出话来。 一声叹息,却是那个一直没发一言的张三爷这个时候终于悠悠的开口道:“仲泉,殿堂,算了吧,事实的真相到底是如何,我想你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了,还是让王至道离开吧!” 鼻子李闻言,赶紧拱手道:“多谢张三爷深明大义,肯谅解王至道的所作所为。”又急急的对王至道挥了挥手,道:“王至道,你可以离开了,以后八极门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了,还不快走!” “等一等!”却是袁大公子阻止道:“王至道,你想就这么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云际会(三)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云际会(三) 王至道压根儿没有移动脚步,闻言向袁大公子瞧去,问道:“袁大公子是打算阻止我离开吗?” 袁大公子盯了王至道的右手和腰间半响,才“嘿嘿”的笑道:“王至道,你也算是武术界的人,应该知道武术界的规矩,来了就得留一手!今天有这么多武术名家在此,你大摇大摆的来了,往我头上泼了盆污水,然后就想大摇大摆的离开,有那么容易吗?至少你该显露一手,让这些武术名家和我的手下见识一下,你王至道有没有这个资格就这么离开?” 王至道望着袁大公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问道:“袁大公子想让我如何留一手?要想见识一下我的枪法吗?很好啊,你在暗处与我斗争了那么久,现在至少也该给你留个纪念了。袁大公子,你自己选择吧,你想要左眼还是右眼?” 那六个保镖盯着王至道的目光又开始紧张起来,右手悄悄的摸上腰间。王至道对他们的动作视若无睹,带着微笑的眼睛一直盯着袁大公子的眼睛。 在袁大公子看来,王至道这种带着微笑的眼睛很像是一个恶魔即将吃掉眼前可怜的对手而露出来的开心的笑,当下不由眼皮直跳,毛骨怵然。吞了一下咽喉,袁大公子勉强的笑道:“王至道,你当真想跟我作对!这对你可没有这么好处,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王至道的脸上永远看不出有畏惧的表情,仍然微笑的道:“好像是袁大公子在跟我作对吧?我可是被迫应战的!” 一声干咳,鼻子李再次发扬了“劝架和事佬”的精神,对王至道和袁大公子“呵呵”的笑道:“袁大公子,王至道,你们请听我一言,今天我们是朋友相聚地大好日子。有这么多武术界的朋友们相聚一堂,理应和气为上,两位又没有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何必弄得要动枪动武呢?万一误伤无辜就不好了。两位,请给我老李一个面子,就此罢手如何?” 鼻子李说着,来到王至道的耳边低声道:“王至道,听我一言。北京是袁氏父子的地盘,你要是真的敢杀了袁大公子,不但你脱不了身,醉杨轩所有的人都会有大麻烦的,你还是退让一步吧!” 王至道淡淡一笑道:“我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退让’,是否要罢手,那得看袁大公子地意思。他要是坚持,我只有奉陪到底!” 鼻子李见王至道居然不给他面子。心中有点不悦,不过他也明白主动权是在袁大公子的手上,王至道只是被迫应战,于是即对袁大公子道:“袁大公子,你的意思如何?” 袁大公子的眼睛再次瞧了王至道的右手和腰间一眼。心中在盘算他是不是真的能在自己的六个保镖开枪之前先枪杀了自己?可惜王至道的右手始终很自然地垂在身侧,一点都看不出有要拨枪的动作,这却让袁大公子心中更摸不着底,想了想所看到的关于王至道神奇枪法的情报。终于在心中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六个保镖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将摸在腰间地右手放了下来。 袁大公子对王至道笑了一笑,道:“王至道,你真是个很好的对手,我很佩服你。既然你一定要离开,那我就不阻止你了。不过呢,我们总算是老朋友了。在你离开之前,让我敬你一杯酒!武威,倒酒!” 在袁大公子身后的一个保镖闻言,忙上前在桌子上取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先倒了一杯给袁大公子呈上,然后再倒了一杯,端着它来到王至道的面前。 王至道见这个武威地体型很惊人的镖彪,拿着酒杯的右手又青筋暴露。几乎要将酒杯给捏碎。心中明白这必是袁大公子又一个整他的手段。要是他从武威的手上取不动酒杯,袁大公子即会当众嘲笑。达到羞辱他的目的。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武威显然是个武术高手,在鹰爪功方面有很高的造诣。 “王至道公子,请你接杯!”武威一脸冷笑地提醒王至道,拿着酒杯的手却坚如磐石,看不出有一点要将酒杯送到王至道手上的意思。 在座的武术名家们均明白了袁大公子的目的,个个好奇的瞧着王至道,想看他会如何化解。王至道在上海短短一两年时候,由原本默默无闻到名声大震,好像是火烧一样,即诡异又快速,现在已经是全国皆知,名声直追他过世的师父霍元甲了。但是这些武术名家所听得最多地却是关于王至道地神乎其神的枪法地传闻,而王至道与日本武道名家的几场恶斗,均是利用了心理战术和出其不意的怪招才击溃了对手,至于王至道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却没有多少人能了解。故这些武术名家才对王至道会如何应付武威的挑衅大感兴趣。 却见王至道微微一笑,右手伸出,好像是在弹琴一样优雅的一拂,手指弹在武威紧握着杯子的右手手腕之上。武威只觉得手腕先是一疼,继又一麻,跟着手腕之下的整个手掌都失去了知觉。只见王至道很轻松的将伸出的那只手由弹变拿,从他的手上取过了酒杯,向袁大公子敬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喝干,道谢道:“多谢袁大公子敬酒,我该告辞了。各位前辈,后会有期!” 等到王至道当着袁大公子的面前走出了醉杨轩后,武威仍然在发愣,他的右手下垂着,半点知觉也没有恢复。 “没用的东西!”袁大公子见状,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然后下令道:“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回府!” 等到袁大公子和他的六个保镖离开之后,鼻子李问李存义道:“存义兄,刚才王至道使用的是什么手法,你看出来了吗?” 李存义道:“好像是武术界暗系旁支流派的神经弹拨术,听说是很难练得成功的,这世上会使用的人并不多,我倒没有想到精武门也有这种技击术?” 鼻子李笑道:“精武门没有这门功夫。王至道应该是临时偷师学来的,他使用得一点都不熟练!” “噢,何以见得,他可是使用得很成功啊!”却是有一个没看明白地武术家不解的问道。 鼻子李道:“王至道本意应该是弹击武威的手腕神经,令武威的手指自动松开,让酒杯掉下来而已。可惜他没能控制好力道,将武威的手腕神经给弹断了。所以我才肯定,王至道这手法一定是临时偷师学来的。并不熟练!” “虽然不熟练,但是只是靠临时偷师学来的技术,就能弹断武威的手腕神经,这个王至道还真是个武学天才,不下于我那个徒弟薛点啊!看来三个月后地上海万国竞技大赛,必会有他的位置!”李存义感叹的道。 “三个月之后的万国竞技大赛王至道也会参加吗?”却是霍殿堂突然发问道。 鼻子李怔了一怔,点头道:“精武门已经为他报名了,他应该会参加。霍兄不是想……” 霍殿堂站了起来,淡淡的道:“虽然傲山兄弟的死不能怪他,但是毕竟是他亲手杀了的。而且王至道也算是得罪了师尊,我虽然不能找他报仇,但是也要万国竞技大赛上将他击败。让八极门的人出一口气,否则我很难向师尊交代!各位,我也告辞了,后会有期!” ……………… 王至道离开醉杨轩地时候。那个叫小杨的伙计悄悄的跟了出来,对他低声道:“王少爷,我们大哥说了,明天晚上他会在这儿等你!” 王至道点头道:“叫他将行动计划准备好,明天晚上我会想办法过来!” 送走了小杨后,王至道正要去叫一辆人力车拉他回“中山阁”,岂料,那种来之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王至道皱了皱眉头。放弃了叫车,决心要看看这个高明的跟踪者是何方神圣,当下即改变方向,朝一条胡同转了进去。 北京地胡同很有名的,几乎是有居民居住,就有胡同存在,这是北京的一个大特色。王至道转到的这条胡同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弯弯曲曲地像个弓形。转进去了一个弯。王至道再次感觉到那种窥视的感觉,那个跟踪高手果然还是跟上来了。 王至道心中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行,又转了一个弯之后,前面出现一个民居,门是漆成红色的木门,因为老旧已经发暗脱落了。王至道见这道门是虚掩着的,当下轻轻的的推开了它,见里面并没有人,即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 隐藏在虚掩地门里面,王至道一动不动的从微开了一条细缝的门口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足足三分钟后,王至道才看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移了过来。看来这个跟踪他的人极慎重,见王至道跑进了胡同,就担心会遭到暗算,不敢跟得太紧。不过显然袁大公子对他下了严令,令他也不敢将王至道跟丢,故到头来还是不得不跟了进来。 王至道知道像他们这种久闯江湖,历经不少生死考验、终日在小心慎重的心态中过日子的老江湖一般都会培养出来一种敏锐地第六感觉。就像他一样,只要有人跟踪窥视就会产生感应。感觉极敏锐地人,甚至能对未知的危险产生一种神秘地预感。 这种能力倒不是什么虚构的东西,实际上,只要去访问一下那些经常在最危险的环境中打滚的特工刑警,或是经常上生死战场的战士们,还有职业杀手,惯盗之类的人,他们一般都会有这种奇异的第六感或是直觉,他们常常会靠这种神秘的感觉脱离危险,或是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务。这种神秘的感觉,在后世时被科学家证明,应该是人体在远古时代就拥有的生存本能,这种本能,被隐藏到了遗传密码之中,一代代的继承了下来。只要受到适当的训练和刺激,即能将这种本能给激活。 这种本能,在动物的身上非常的明显。有很多小动物,就算是听不到看不到动静,但是只要一有人接近,就会被惊动而逃走。这是因为,人的身上,或多或少会在无意间泄露出一种类似杀气,或是攻击、侵犯意图地讯息。这种讯息,普通人虽然无法查觉。但是感觉超敏锐的小动物却能感觉得到。而特工刑警杀人惯盗们所拥有的第六感,感应的东西也应该和这种情况类似。 为了能瞒过拥有这种神奇第六感的敌人和小动物,不少的武术大师发明了一种能够隐藏住自己的杀机和攻击欲望的修炼心法。这种方法类似禅家地修心,比如不动之心,无想之心,平常心,心如止水,明镜止水。无心之道等等在武术流派秘密流传的大同小异的心法训练。为的就是将自身的杀机、欲望、杂七杂八的思想全部平定下去,让拥有第六感的人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 据说,修练到高深地境界的人,他可以一直站在敌人的身后,让敌人永远不会发觉。更厉害的是。他可以做到去触摸小鸟,而小鸟因为感应不到危险,凭由他触摸。或者是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任何小动物都不会对他产生一点防御之心。在他地身上自由的的玩耍。 将“心”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人,无论是技艺,眼力,反应,格斗能力都已经达到了巅峰水平。因为他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心态和身体。,当心如明镜,平静如水时,身体所有的运动机能和神经都会最大的幅度被调动起来。达到最敏感,最快速,最强大的程度。而对敌人的所有的攻击都会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不漏,反击起来即从容不迫,轻轻松松。 达到这种境界的高人,在武术界才会被称为“宗师”,被认可是真正地最顶尖的高手。 王至道心法的修炼虽然离“宗师”的境界还差得远。但是要做到暂时的心如止水。不起一点杀机和攻击欲望还是能办得到的。他这种能力来自后世做侦察兵时思想瞬间转换训练。 做侦察兵时,为了训练侦察兵对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教官往往会先让他们思考一个问题,在关键的时候突然问出一个与他们目前所想地没有半点关系地问题,迫他们立即回答。这样练下去,所有的侦察兵都能轻易做到快速地转换思想,随机应变能力变得非常的强。到后来甚至能做到轻易的控制的自己的情绪,从愤怒瞬间转为平静,大悲瞬间转变为大喜。 而王至道目前所需要做的是:忘掉这个跟踪自己的敌人,去想那些开心快乐的事情。 眼睛虽然盯着门缝,王至道的思想去跑到了后世的童年,想着与童年的伙伴们无忧无虑玩耍的情况。这样一来,他心中的杀机与攻击欲望自然的消失了。故那个跟踪者一直经过这道门,从王至道的眼皮下走了过去,也没有发觉王至道的存在。 就是这个时候,该出手制服他了! 王至道的攻击思想一回来,那个跟踪者立即产生了感应,闪电般的转过身来。但是在这个时候,王至道已经拉开了门,以更快的速度上步一拳向跟踪者的心窝轰了过去。 跟踪者的反应不慢,脚步一动,身体像是飘一样向后滑出了两寸远,刚好令王至道的拳头打空。然后,跟踪者身体又飘回到了原地,一掌劈向王至道的颈侧,想将他劈昏过去。 可惜的是,王至道的攻击从来都不是单一攻击,而是连续的攻击,所有与王至道对阵的人都会因为注视着王至道第一波攻击,而没有注意到后续的攻击,不小心吃上大亏,这个跟踪者也没有例外。当跟踪者向前飘回原地的时候,却发现王至道的右脚不知道何时踢了起来,以刮地风的招式直取他的右腿前胫处。本来跟踪者要是不飘回来,王至道这一脚距离根本就够不着,但是他这一飘回来,就好像自己将右腿前胫送上去一样,被王至道重重的踢中。 当下,跟踪者疼得脸色一变,,劈出的手掌自然的被破了。跟踪者身体再次向后移,只是他右腿前胫受创,影响了步法的发挥,本来看起像是在“飘”一样优雅的前后滑步,这个时候却退得脚步踉跄,看起来像是被人推得倒跌了出去一样。 跟踪者退到离王至道一米之远处站定。这个人是个年约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身材较高,至少一米八以上,骨架虽然很大,但是却很精瘦。一身黑衣黑裤,理着短短的寸平头,眼睛神采十足,精光闪闪的,不过却有一种孤傲不服输的神态。 被王至道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又踢中了他的前胫一脚,大概令这个精瘦青年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伤害,不服输的神态更加明显。冷哼了一声,即摆出了一个迎敌架势,目光烔烔的盯着王至道。 王至道对他道:“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做什么?报上名来!” “薛点,请指教!”精瘦青年言简意赅。 薛点?好耳熟。王至道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是袁瘸子的人?” “不是,只是替他办事!”薛点的回答得还是很简单。 “办什么事?你是为他跟踪我还是想为他杀了我?”王至道再问道。 “我只是跟踪你!只是从来没有人可以打败我,你踢了我一脚,我必须还回来!”薛点的回答再次出乎王至道的意外。 薛点?王至道终于想起他是谁了,那个写出了《象形拳法真谛》和《灵空禅师点穴秘法》,在形意门中号称是天才中的鬼才,形意大师李存义最得意的弟子,和尚云样齐名的形意门高手。但是这个薛点,却在晚年却加入了邪教组织,落了个悲惨下场。 非常爱面子,受了欺,天塌了也不管,一定要讨回来。这是后世对薛点的性格写照。 王至道当下即大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薛点!真奇怪,像你这种人,怎么会给袁瘸子卖命呢?”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云际会(四)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云际会(四) 薛点对王至道的问题闻若未闻,身体一蹲,前足如鸡步猛的向前一踏,“嘣”的一声响,地面像是被他这一足踏得颤动了一下。就这一踏,薛点的身体已经冲进了王至道的内围,上身一点,硕大的脑袋如鸡首一样直啄王至道的胸口。 一来就用鸡形头打?王至道当下一个下栽肘由上至下向薛点的弯下的后脑击去。后脑是人体最致命的部位之一,只要得手,相信薛点不死也得重伤。 不过王至道击出这一肘的瞬间,又突然想到这个薛点是李存义最宠爱的弟子。李存义和鼻子李是最好的朋友,他们刚才在醉杨轩时总算是帮过自己,要是自己将李存义最宠爱的弟子给打死了,只怕这个李存义的脾气再好,也会变成第二个李叙文,对自己仇视不已。何况这个薛点,还有一个在武术界中更加出名,更加厉害的师兄尚云样,得罪了他们可是划不来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王至道的下栽肘的力道就不由自主的减轻了一半。岂料,这减轻了一半力道的下栽肘还是落了个空,在他肘下面的薛点已经没有了人影。 王至道一惊之下,脑后响起风声,却是薛点不知道什么转到了他的身后,在他身后发动了攻击。王至道转身已经来不及,身体向前一折,一个后弹踢向后蹬了出去。 一脚蹬空,薛点的身体已经切进王至道的两腿之间,一掌打在他的腰背上。 王至道感到如火烧一样的力道从腰背侵入,身体不由自主的要腾空而起。但是在王至道腾空的瞬间,突然一个扭身,反手一爪抓向薛点。很幸运地抓住了薛点攻击他的手掌。 王至道力运指尖,深深的陷入了薛点这只手掌的肉内。借力将身体倒腾了回来,同时一个横肘向薛点的脸上撞去。 薛点的手一扭,居然如泥鳅一样滑脱了王至道那从来没有被人挣脱过的指尖抓拿法。然后薛点的身体一晃,不但避开了王至道地横肘,而且又转到了王至道的身后。身形之快,形同鬼魅。 王至道心惊之下,本能一个环绕步,身体也转了过来Φ溃骸拔一挂晕悴还苡龅蕉嗲看蟮亩允郑伎梢钥恐腔刍蚴枪罴平靼堋t趺凑獯稳床恍辛耍磕训勒飧黾一锢骱Φ媚阌们憔∪Γ仓荒芎退锤隽桨芫闵寺穑俊? 王至道苦笑道:“别提了。这个家伙身法快得不可思议,简直如鬼魅一样,而且他一点都不喜欢废话,说打就 五脏六腑都在动摇。但是王至道却没有后退,在薛点撞中他的瞬间,他双手向手一伸,已经攀住了薛点的颈部,后腿一膝重重的向上撞去。 第一膝被薛点的伸出的前臂挡下。但是王至道第二膝又撞出,一膝接一膝连环不断。薛点虽然是形意门的杰出天才,李存义最得意地弟子之一,但是却从来没有领教过这种来自泰拳的“箍颈膝撞”,虽然王至道雷霆万钧的膝攻全部被他的一对前臂挡了下来。但是身体却被惊人的力道撞得震动不已,一对前臂更是被撞击得发麻。 在王至道撞出第六膝之后,薛点终于找到了机会,一个前扑再缩身。从王至道地钳制中脱出身来。但是他还没有站定,王至道已经一脚飞了过来。 王至道已经领教了薛点的身法,武术界传言薛点身法快若鬼魅,深得变幻之奇。薛点的师兄尚云样说过,在他的师弟们之中,身法最好地就是薛点。薛点的身法来自形意拳十二形中的“猴形”。 武林里讲薛颠“能把自己练没了”,指的是他的猴形。他身法快,比武时只要照面一晃。眼力差点的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就算眼力好的,能看得到他,但却确定不了他地方位。 王至道本来因为一开始就以刮地风踢中了薛点的前胫,心中即对他有了轻视之意,误以为这些传言是夸大失实。如今看来却是自己错了,至少薛点的身法要比他快得多。 而且王至道还知道,目前薛点的实力还没有达到巅峰,据说他之后因为与同门师兄比武失败。一气之下离开了形意门。十年之后回来时自称在五台山得到了一个年有一百二十岁的隐世高人,叫做什么“虚无上人灵空长老”的老和尚教他功夫。在那个时候。他的实力才变得异常的可怕,身法才真正地快若鬼魅,变幻莫测,连尚云样也佩服不已,大力推荐他接替李存义地班,做了天津国术馆的馆长。 因为知道了薛点武功地特点,王至道才明白不能给薛点半点攻击的机会,否则只怕自己即会落败,传言薛点平时像个教书先生,文质彬彬的,可一与人动起武来,煞气就非常重,出手也常常不留情,动则要人命。要是自己大意,说不定就会死在他的手上了。 故薛点一脱离自己的箍颈膝撞,王至道就一脚飞踢了过去,落空之后又一个穿心脚,直蹬薛点的心窝。必须要一鼓作气的将薛点打倒,让薛点回过气来自己就会麻烦了。 薛点真不愧是个武学天才,虽然被王至道连环不断的抢攻逼得不断后退,落在下风,但是却很沉着冷静,不慌不乱的应付着。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了破绽,身体再一晃,又欺近了王至道的内围。 这一次,薛点是以形意五行拳中的钻拳向王至道的心窝击来。岂料,他的钻拳击出,王至道的拳头也几乎同时击了出来,而且王至道所使的,却是形意五行拳中的崩拳。 “嘣”,两声拳击声因为同时响起,被覆盖到一起,变成了一声。 薛点的钻拳击中了王至道的心窝,令王至道的心胸一震,一口鲜血即涌了上来。但是,王至道的崩拳却也结结实实的打中薛点的肋部。将他地一根肋骨给打断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后退,跟着同时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王至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对薛点笑道:“我们还要继续打下去吗?这好像没有必要吧,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薛点捂着被王至道打断的肋骨,冷冷的盯着王至道,说道:“我并没有败给你!” “你是没败。但是你也赢不了我!”王至道笑道:“再打下去,就算你能杀了我,我也有把握给你致命一击。到时候我们同归于尽,到地狱再继续打吧!” 薛点瞪了王至道好半响,终于放弃道:“我们之间的战斗并没有完,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找你的,继续我们今天未完的一战!” 王至道拱手笑道:“到时候我会恭候你大驾!”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暗骂:妈地。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一个武痴?他要是对自己纠缠不休,只怕自己的以后就难以安静了。只希望他回去快点和他那个同门师兄打一场。只要输了,按照历史,薛点至少会负气离开十年,那自己就至少有十年时间可以不用被这个麻烦的家伙纠缠了。 目送薛点离开之后。王至道先用“逆式深呼吸法”调息了几分钟,然后才离开了胡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感到有人在跟踪。于是放心的叫了一辆人力车,回到了“中山阁”。 陈真。孙大周和刘百川三人都在庭院,这三个都是好武之人,难得遇到了一起,正在庭院切磋武术、交流一下武学心得。见到王至道回来,陈真先是上下打量了王至道一遍,心中惊讶的道:“看你的气色,好像受了内伤,你今天出去和谁打斗了?” 王至道苦笑道:“遇到一个武痴。硬要和我分个高下,我拿他没办法!” 孙大周大感有趣的道:“难道他打败了你,不会吧?” “当然不会了,他打中我一拳,我也打中他一拳,还将他的肋骨打断了。最多只能算是两败俱伤而已。不过这个家伙走时跟我约好,以后会再来找我,一定要和我决出个胜负!” 孙大周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管遇到多强大地对手。都可以靠智慧或是诡计将他击败。怎么这次却不行了?难道这个家伙厉害得你用倾尽全力,也只能和他拼个两败俱伤吗?” 王至道苦笑道:“别提了。这个家伙身法快得不可思议,简直如鬼魅一样,而且他一点都不喜欢废话,说打就打,我的心计根本就没有使用的机会!” “身法快如鬼魅,这人是谁?”却是一直静听他们交谈的刘百川忍不住发问道。 “他叫薛点,是‘单刀’李存义最得意的徒弟。”王至道回答道。 “原来是他!”刘百川一脸惊讶,道:“这个青年人我见过,他可是个武术天才,李存义非常宠爱他,几乎是逢人就会夸奖他。而且我也见识过薛点地身法,的确是快若鬼魅,你居然能将他的肋骨打断,看来大周和陈真倒也没有对我吹嘘,你也是个武术天才,至少不会在薛点之下。” “那可未必!”却是陈真道:“那个薛点多大了?我可是听说他至少二十五六了,而王师弟今年还不到十七岁,差不多比薛点小了十岁,习武的时间又比薛点少了好几年。他以不到十七岁地年龄,能与薛点拼个两败俱伤,理论上他的天赋应该是在薛点之上吧!” 孙大周点头道:“这倒也是实事,而且王至道并不是像薛点一样只精于一门形意,他好像什么武术都精通,似乎不管是什么武术,他只要看一遍,就会使用了。我的卸力之术只使用了一遍,他看过就会用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将其演变成更有效的招术。现在我都对他的天赋感到嫉妒了呢!” 刘百川闻言,目光炯炯的将王至道上下的瞧了一遍,才感叹道:“如果大周说的是实事,那武术界地未来,就是你的天下了!如果在这三个月的时间,你能安下心来认真钻研武术的话,三个月后的上海万国竞技大赛,你必会大放异彩!” 王至道被夸奖得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道:“百川前辈别听他们夸张的说法,我也没那么厉害了。不过呢,如果这三个月时间,百川前辈愿意指点一下我武功的话,那三个月之后地万国竞技大赛,我就可能真地如百川前辈所说的,会大放异彩了!” 刘百川闻言大笑道:“好小子,你倒懂得打蛇顺上之道。好吧,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刘百川,那你在北京地这段时间,有机会就来找我吧!” “那就多谢百川前辈了!”王至道忙道了声谢,然后问孙大周道:“对了,孙先生在做什么?” 孙大周道:“孙先生已经休息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保安事宜,保证孙先生会很安全的!” “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问过,孙先生这次来北京,到底是想见谁呢!”王至道问道。 孙大周想了一想,道:“告诉你也无访,反正明天你也得跟我们一起保护孙先生去见他。孙先生要见的这个人,是国务府的总理,段棋瑞!” “段棋瑞,六不总理?”王至道大感愕然,问道:“孙先生对袁大脑袋开战,想让段棋瑞支持他吗?” 孙大周点头道:“不错!你也听说过段棋瑞的绰号,传言这个人很勤俭节约,不贪、不渎、不贿,不抽大烟不赌钱不玩女人,一切不良嗜好全皆无有,所以才被人称为‘六不总理’。而且他对袁大脑袋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好感,更重要的是,他去年之前担任过陆军总长,对军部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孙先生才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王至道摇头道:“段棋瑞虽然作风良好,生活很有规矩,堪称政府官员的典范,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合作的好伙伴。传言这个人排挤性很强的,无论是谁与他共事,最终都会给他排挤出去,他以前的好友老友战友,大都跟他反目成仇。恕我实言,孙先生找他合作,只怕不会得到好结果啊!” 孙大周苦笑道:“我们也曾经在这件事上提醒过孙先生,不过孙先生其意已决,我们只能听他的!” 王至道点头道:“既然明天孙先生一定要去见段棋瑞,那我们只有尽力保护他了。不过我担心,袁氏父子可能会得到了这个消息,到时候可能会很危险。我的枪已经丢了,需要再配一柄,这样才让发挥我最大的实力来保护孙先生。” “配柄枪没问题,不过明天你只怕用不上它!”孙大周道:“段棋瑞和孙先生约好在一家酒楼见面,并提议不许带武器,到时候会有重兵把守,我们带枪的话,必不能跟孙先生进去!” “不能带枪,这倒有点麻烦,那我们现在就得研究出几条计划来,以防万一明天有事发生,我们没法应付。”王至道提议道。 孙大周笑道:“我们在这儿,就是等着你回来商量此事的!”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龙蝶”觉醒 第一百一十四章 “龙蝶”觉醒 商量出几条可行的计划之后,王至道即回屋休息,他被薛点打伤,急需调息治伤,争取能在明天恢复过来。刘百川很好心的开了一付中药,让人煎了要王至道喝下。因为刘百川出身少林门,少林门下不少的僧人对治疗内外伤都很有一手,刘百川本人也是精通医药之道的,所以王至道虽然对中药有点抗拒,但还是接受了刘百川的好意,忍着苦将那碗药汤一口气喝尽。 坐在床上打坐练习“逆式深呼吸法”时,那碗药汤的药力上来了,似乎有一道热气从丹田升起,流遍全身,让王至道大感舒服,内伤减轻了许多。 王至道大感惊奇,暗想刘百川给他喝的这药汤是不是少林门传说中的“易筋洗髓汤”?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让自己感觉好像是有真气在体内运行一样? 配合着“逆式深呼吸法”调息,这道“真气”在体内越来越盛,伤症也渐渐的减轻。不知不觉间就一夜过去了。天色大亮时,王至道睁开眼睛,感觉全身充满力量,精神振奋,内伤也好得七之八八了。 要是以前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就算有“逆式深呼吸法”调息,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速,很明显这是刘百川给他喝的药汤起作用。惊奇之下王至道不由有点心动,暗想这么神奇的疗伤药方,后世可没有听说过,想必是已经失传了。有机会得向刘百川将这药汤的方子要来,不但自己以后受伤有了保障,还可以帮他将这方子流传出去,免得这珍稀的国宝失传。 但是当王至道将这个想法向刘百川提出来的时候,刘百川却是说什么也不答应。按刘百川的话说,这药方是少林门千古秘传的“培元固本”的秘方,师门禁止外传。除非能找一个真正地能继承自己衣钵的弟子,否则的话,这药方宁可带进棺材也不会随便传授他人。当王至道提议要拜刘百川为师时,立即被刘百川斥责,说他是精武门的弟子,理应好好的继承精武门的武学,坚守精武门的荣耀,就算要博采众长。也只能以交流的形式来学习,岂能随便拜其它门派地人为师的道理。刘百川并认为王至道此举是对自己师门大大的不敬。 这些话将王至道说得彻底无语,暗想中国武术界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死脑筋,才导致中国武术中不少的真传的东西失传,得不到良好的继承,到后世时让外国人的搏击术,比如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柔术和剑道等东西横行世界,中国武术反而被当做花架子而没落了。 感叹时王至道还大惑不解。以刘百川这种固执保守地性格,后来为什么会收万显声为徒,要知道万显声可是杜心武的弟子,传言刘百川和杜心武可是有私仇的。 陈真见王至道受斥,忙替他辩解道:“百川前辈。请别误会。王师弟实际是很尊重师门的,只是他入门较晚,跟了师父没几年,加上他年纪也尚轻。对武术界很多规则和禁忌不太了解,又因为太过好学,故才说要拜百川前辈为师的,并不是前辈你所说地那个不尊重师门的意思。” 刘百川道:“好学是好事,但是武术界的规则也必须要了解,否则必会招来麻烦。你要我指点你的武功,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那药方和拜师地事情。却休要再提!” “我明白了!”王至道只有点头道谢道:“多谢百川前辈的教诲,我以后会注意的!” 孙大周这时候走了过来,对三人道:“孙先生已经起床了,吃了早餐之后就会去赴约,我们该准备了!” 孙先生和段棋瑞约见的地方是个名叫小李纱帽胡同的金美楼,地点是段棋瑞手下最看重的一个参谋亲自挑选的,之所以挑选那种地方,目的是让袁氏父子料想不到。因为那个地方是一家很有名地妓院。段棋瑞的那个参谋认为。凭谁也想像不到。大名鼎鼎的孙先生和国务院的“六不总理”会在一家妓院秘密会晤。 更重要的是,那个参谋还认为。金美楼的地方很隐蔽,加上人多地杂,万一有事发生时容易逃走。所以尽量孙先生对那个地方非常反感,但是段棋瑞已经同意了,孙先生有求于人,也只好客随主便,答应了去金美楼会晤。 王至道从后世的历史上就已经了解到:小李纱帽胡同是北京很有名的胡同,位于大栅栏地区东部,长达一百八十多米,宽均四米,是北京八大胡同之一,后来改名为小力胡同。据说那里面在民国时期最出名地就是妓院,妓院几乎是一家挨着一家,而且还分等级,能叫得出名字地,除了金美楼外,还有泉升楼、兴春院、天顺楼、明春院、新美楼、新升楼、华宾茶室、鑫凤院、清香院、双凤楼、德盛楼、青松阁、鑫美院等等出名妓院。除了妓院之外,那儿还有大烟馆、赌场、戏班和酒馆。说白了,那儿是民国时代的“红灯区”。 民国时代地北京,开妓院不算违法,但必须缴纳花税,这是政府财政的税源之一。像八大胡同等地的名牌妓院,都是京城的纳税大户,还受到财政部门的表扬。所以尽管有像孙先生这样对妓院反感的人,坚持说要杜绝这风气,但是却始终奈何不得。 吃过了早餐之后,孙大周递给了王至道一把驳壳枪,告诉他这枪可以带在身上,但是要进入金美楼,只怕得将枪交给段棋瑞的手下保管。 护送孙先生去金美楼的,除了王至道、陈真、孙大周、刘百川和梁氏兄弟外,还有刘百川从同盟会里面挑选出来的二十个身手不错,而且还当过军的人。因为段棋瑞的参谋提议,孙先生去金美楼见段棋瑞身边最多只能带四个保镖,所以这二十个人和梁氏兄弟依照昨日王至道和孙大周他们商量出来的计划,提前去了金美楼,伪装成那儿的顾客和游人潜藏了下来。而王至道、陈真、孙大周和刘百川则做孙先生的贴身保镖。与孙先生一起进入金美楼会见段棋瑞。 王至道一行人来到小李纱帽胡同时,却出乎意外地看到张石川等一众人。邬心兰也在其中,见到王至道等人,她兴奋的奔了过来,惊喜对王至道和陈真等人道:“王至道,五师兄,孙大周,孙先生。这么巧,你们怎么会来这儿啊?” 王至道皱眉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邬心兰道:“张导演说要在这儿拍电影,所以我和周蝶姐只有跟来了!” 跑到这儿来拍电影,拍妓女片?王至道大皱眉头,暗骂了张石川一句“混蛋”,然后又问道:“周蝶姐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邬心兰道:“周蝶姐正在见一个老外呢,那老外是张导演的客人。他要单独和周蝶姐在一起,不让我们打扰他们,我只好出来了!” “什么老外?你是周蝶姐的贴身保镖,他怎么能将你从周蝶姐身边赶走?”王至道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邬心兰耸了耸香肩,道:“周蝶姐要我离开。我也没有办法。那个老外听说是个什么心理医生,他说他还会什么催眠术,说要为周蝶姐表演一下,又说那种催眠术只有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才能成功……” “什么。催眠术!”王至道听得吃了一惊,本能的感到有点不妙,急急的问道:“那个老外叫什么名字?” “张导演说他叫什么弗洛什么道德,反正很难记地,我记不清楚!” 弗洛伊德,居然是这个家伙,他为什么会找上周蝶?是受龙老大之托,要他唤醒周蝶体内的龙蝶吗? 王至道心中大吃一惊。忙对孙先生等人道:“百川前辈,五师兄,孙兄,你们先护送孙先生去金美楼,我另有要事先去一下,等会再来金美楼和你们会合!” “等等!”陈真皱眉道:“王师弟,你想干什么去?事有轻重缓急,我知道你对周蝶有意思。想去见她。但是你不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孙先生吗?” 王至道急急的解释道:“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个意思。段棋瑞未必会对孙先生不利,而且他有重兵看守金美楼。就算袁氏父子派来杀手,也未必能进得去。但是这个周蝶却不同了,她有可能会来暗杀孙先生,我得阻止她!” “什么?”这次轮到孙大周皱眉了,他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不是早认为她对孙先生没有威胁吗?” “是的,但是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周蝶是个有双重人格的人,她的另一个人格要是被唤醒,就会杀人不眨眼。这个弗洛伊德可能是受到龙老大地指使,来唤醒周蝶的另一个人格。我得先去看看,详情我以后再给你们解释!”王至道说完,拉着邬心兰急急的向张石川等人奔去。 陈真和孙大周等人不由面面相觑。 陈真去日本留过学,而孙大周也算是喝过洋墨水的,对“双重人格”这个词还有所耳闻,但是刘百川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了,当下他不由皱眉道:“王至道在说什么?什么是‘双重人格’?” 却听孙先生叹道:“双重人格是西方精神学上的一个名词,是一种精神方面地疾病,患这种病的人有两种不同的性格,就像是一个身体却有两个灵魂一样,交替轮流的出现占据身体,控制着那身体一举一动。据说,典型地双重人格者,两种性格是相反的,当一种性格很善良时,另一种性格就会很邪恶。当年我阅读了英国作家史蒂文森的代表作《化身博士》之后,才对它有所了解。如果王至道所说的是真的,那周蝶的另一个人格说不定像书中的海德一样的可怕!” 孙大周喃喃地道:“这还真出乎我们意外,这么说来,在火车我们是很幸运,因为那个周蝶还是周蝶,并没有变成海德。” 陈真皱眉道:“周蝶还是周蝶时,连孙兄你都不是她的对手,当她变成海德时,王至道能制服得了她吗?” ………… 王至道与一脸莫明其妙的邬心兰来到正在指导场景布置的张石川的面前,不客气的一把抓住张石川的衣领,问道:“你和那个弗洛伊德是什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快说!” 张石川被王至道凶狠地样子吓了一跳,急急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请放手,有话好好说!邬姑娘,你这位朋友是什么回事?” 邬心兰无奈的道:“我也没搞明白是什么回事?不过我了解我这个师弟地脾气,如果你不如实回答他的问题,他说不定会立即杀了你的!” 张石川闻言再次吓了一跳,见到王至道充满杀气的眼神,赶紧回答道:“我实际上并不认识弗洛伊德,他是袁大公子向我介绍的,他说他是周蝶小姐的影迷,想单独见见周蝶小姐。因为他是袁大公子的贵客,我只有同意……” 话还没有说完,王至道就将张石川扔了出去,然后问邬心兰道:“周蝶姐和那老外在那儿?” 邬心兰听到张石川说出袁大公子时,就知道事态严重,不理被摔得哭爹喊娘的张石川,对王至道说道:“我带你去!” 邬心兰带着王至道急急的向剧组为周蝶临时租来的更衣化妆室赶去。还没有走到门前,就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又“嘣”的一声,一个人破门而出,摔倒到王至道和邬心兰的面前。 这个人正是个老外,穿着黑色的西服,一脸胡须。他显然是让人给抛出来的,疼得不断的呻吟,不过神情却很奇怪的很兴奋。 王至道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问道:“你就是弗洛伊德吗?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对周蝶姐做了什么?” 弗洛伊德对王至道的话闻若未闻,只是兴奋的以德语叫道:“我成功了,我成功的用催眠术唤醒了双重人格者的另一个人格。我的天,这对我的研究可是一项突破啊!” 王至道给他了一个耳光,将他打醒了过来,然后以德语对他吼道:“谁让你用催眠术唤醒周蝶姐另一个人格的?告诉我,如何将周蝶姐原先的人格唤回来?” 弗洛伊德被王至道的耳光打得清醒了过来,先是呆了一呆,继又本能的回答道:“理论上用催眠术也是可以将她原先的人格唤回来,但是这个新人格好像不愿意和我配合,催眠术只怕不起作用!” “周蝶姐,你怎么了?”却是一旁的邬心兰吃惊的叫了一声。 王至道回头一看,只见周蝶出现在门口,不,应该说是龙蝶了。只见她虽然也还是周蝶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和周蝶有天壤之别。周蝶一向是温柔优雅的,目光永远都是善良微笑的,有时候还会露出小女孩般的天真烂漫、或是胆怯软弱的神态。但是这个龙蝶,却是一脸的冰冷,仿佛与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有深仇大恨一样,美眸中露出杀气更是令人心惊,让王至道和邬心兰无法将她和周蝶联系到一起。 不过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旗袍,曼妙起伏的身材配合她那种冰冷的神情,倒给人一种异样的诱惑和刺激。这让王至道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后世时常听到的一个名词“辣手玫瑰”。 龙蝶冷冷的瞧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王至道的身上,语气如冰:“王至道,姓孙的在那儿?师父要我杀了他!”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龙蝶的实力 第一百一十五章 龙蝶的实力 王至道推开了弗洛伊德,瞧着已经由周蝶转变成龙蝶的旗袍女人,问道:“你应该没有见过我吧,为什么你认得我?” “因为周蝶的心中有你!”龙蝶的回答出乎意外。 王至道惊讶的问道:“你能知道周蝶的思想和一举一动?” “不错,周蝶那女人的一切我都知道。”龙蝶冷冷的道:“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和周蝶同时拥有这具身体,每当周蝶这个女人出来时,我就像个看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共享着她的愚蠢思想。奇怪的是,我知道她,她却一直都不知道我,每当我出来的时候,她都会沉睡下去。所以这具身体应该是我的,我才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周蝶这个女人即软弱又无能,根本就不该出现的。这一次我出现了,我就不会再让周蝶醒来,我要永远的占据着这具身体。” “那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却听被王至道推开在一旁的弗洛伊德以中文道:“除非你能永远保持清醒,否则的话,只要你一沉睡,另一个人格就会醒来的。” “闭嘴,死洋人!”龙蝶怒斥了一声,脚步一动,娇躯已经欺近了弗洛伊德的面前,玉手一把掐住了弗洛伊德的咽喉。 王至道瞧得心惊不已,没想到龙蝶的身法之快,居然要在那个薛点之上,而且出手之快,更是快得惊人。看来自己除非有后世时的身手,否则只怕不是这个龙蝶的对手。 只听龙蝶冷冷的对弗洛伊德道:“死洋人,既然你有本事唤醒我,那你也一定有办法让周蝶永远消失对不对?快告诉我这个办法,否则我会杀了你!” 弗洛伊德被龙蝶的玉手掐得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回答道:“那……那难度很大,我现在还在研……研究中。而且……要消除原先的人格……得先唤醒她才行……” 话还没有说完,王至道即一个巴掌挥去,将弗洛伊德打昏了过去。 龙蝶松开昏迷地弗洛伊德,冷冷的盯着王至道,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至道:“没什么,我不想让你听他胡说八道!” “王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不想让周蝶消失,对吗?王至道。你知不知道,师父还让我杀了你,因为你让周蝶那个愚蠢女人爱上了你,师父不能容忍这件事,我也不能容忍,所以你必须要死!” 龙蝶的话令王至道愕了一愕,一旁的邬心兰听得也呆了呆,看着王至道和龙蝶的目光不由有点异样。 眼看龙蝶即要向自己出手。王至道急急的道:“等一等,龙蝶,你又不是你师父的杀人工具,你干吗要听他地话,他让你杀人你就杀人?” “因为师父收养了我。并教会了我武功,我听他的话又有什么不对?” “这不是实事!”王至道说道:“你师父只是看上了你的能力,才收养你并教你武功,他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龙蝶。你要知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出现救了你的师父,你的师父是准备将你抛弃的!” “他只是想抛弃那个软弱无能的周蝶而已,像她那样的女人,留上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用!”龙蝶冷冷地回答道。 “这话不对,周蝶就是你,你就是周蝶,抛弃了她就等于抛弃了你。龙蝶。实际上,周蝶才是真正的你,你只是周蝶受到刺激而产生的副产品而已,你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你永远不可能替代周蝶!”王至道大声的道。 龙蝶地美眸寒光一闪,怒道:“你说谁是副产品?周蝶那女人才是副产品,我才是正主!那个软弱又无能的女人,目睹爹爹被杀。娘亲受欺。却只懂得哭,如果不是我。只怕她也会遭到不测,早就死掉了。” “不对,龙蝶,你告诉我,你是什么出现的?在你父亲被杀,你母亲受欺的那一天之前,你在那儿?你有记忆吗?”王至道问道。 龙蝶闻言,愕了一愕,美眸上露出茫然地神色,半响才道:“我不记得了!” “不是不记得,而是根本就没有记忆,因为在那之前,根本就还没有你。你的出现只是因为周蝶姐受到强烈刺激,在头脑中分裂出一个全新的人格。因为周蝶姐希望有人来结束她母亲的苦难,有人来承救她,为她杀了那些欺凌她母亲,并杀了她父亲的日本人,于是你就出现了,你是从周蝶姐愿望中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如果没有那些事情,你根本就不会出现!现在周蝶姐的过去已经结束了,她目前过得很好,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应该消失了,而不是要占据她的身体,取她而代之。” 龙蝶盯了王至道好半响,才冷冷地道:“或许你说的是实事吧,我真的是周蝶愿望或刺激之下才产生出来的。但是你不觉得,我比周蝶更好更完美吗?像周蝶那种性格的女人,根本就不适合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只有我才可以,而且我能生活得很好,永远不会受到伤害。所以,我比周蝶更加拥有存在的价值。” 王至道摇了摇头,道:“你不能剥夺周蝶姐生存的权力,因为她才是真正的你。龙蝶,如果你不想消失地话,我还有另一个办法,让你们两个都不会消失!” “噢,你想玩什么把戏?连那个自称是专家地死洋人都办不到的事情,你能办得到?别想骗我!”龙蝶冷冷地道。 “那死洋人算得了什么?我才是真正的专家,‘双重人格’这种事情我比他更加了解!” 王至道说的倒是实事,后世络泛滥,很多心理学家的权威名著,包括弗洛伊德所写的书,他都看过不少。而且做侦察兵时,还专门学习过心理分析。其中就有对双重人格者的心理分析,故要说王至道比弗洛伊德了解得更多,就也算是实事。弗洛伊德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开创了精神分析学这一流派,尽管他的精神分析能力未必会比得上后世地专家,但是他毕竟是创始者,所有人们才记得他。这好比是发明了电灯的爱迪生,尽管电灯问世之后。一次次的被改良,每一次改良后的电灯比爱迪生所发明的电灯更加明亮,更加待久。但是却有谁知道那些改良者的名字?电灯不管被改良得多优秀,人们也永远只记得发明者爱迪生。 龙蝶道:“我对你的办法倒是有了兴趣,你先说来听听!”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王至道对她道:“方法很简单,你和周蝶姐的思想交流沟通一下,这样你们就会慢慢地融为一体,变得不分彼此……” “胡说!”龙蝶斥道:“让我和周蝶那个女人融为一体。这怎么可能?”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有试过和周蝶姐沟通吗?你既然能知道周蝶姐的思想和一举一动,那你也应该能与周蝶姐沟通的,你有试过吗?”王至道问道。 “没有,我才不想和那个软弱无能的女人沟通呢!”龙蝶道。 “周蝶姐并不是软弱无能。她要是真的无能,她怎么可能当得上电影皇后?她要是真的软弱。她为什么有胆量拒绝袁瘸子的纠缠?为什么能一直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躯?又为什么拒绝龙老大地命令,坚持不杀人?她实际上是个比你更坚强的人,因为她能坚定自己的立场,不为他人左右。而你呢。龙蝶,你的立场是什么?你师父叫你杀人你就杀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难道没有自己的主见吗?你这样跟一个被牵线地傀儡有什么分别?既然是这样,你有什么理由指责周蝶姐呢!”王至道为周蝶辩解道。 “王至道,你闭嘴!”龙蝶开始愤怒了,她的玉脸涨得通红,冷冷的盯着王至道:“你是想扰乱我的思想。动摇我地意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周蝶出来吗?你别白费这种心思了!我不想再和你废话,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龙蝶向王至道逼了上来,迎接她的却是一柄驳壳枪。 王至道将枪口对准了龙蝶的身体,对她道:“不要动,你既然能共享周蝶姐的思想,就应该知道我是弹无虚发的,别逼我对你开枪!” 龙蝶盯着王至道的眼神,淡淡的道:“王至道。你是不会对我开枪的。对吧?这具身体可是周蝶地,你要是杀了我。就等于杀了周蝶!我了解你,你是不会伤害周蝶的,因为你喜欢她!” 王至道冷冷的道:“我想你并不是真正的了解我,我是不会伤害周蝶姐,但是并不代表我就不会开枪。如果你硬要逼我的话,我就会开枪打伤你。然后我会将你绑起来,再慢慢的想办法唤醒周蝶姐!” 龙蝶再盯了王至道的眼神半响,终于叹道:“你还真是个冷酷的男人,难怪周蝶会喜欢上你。好吧,我不逼你了!” 话音刚落,龙蝶却突然地踢出了一脚,由于她穿着两侧开叉地旗袍,加上那个时代还没有裤袜,故她这一踢,整个雪白的大腿都亮了出来。 王至道看得一呆,心中犹豫了一下,手中地驳壳枪即让龙蝶这一脚踢飞了。 跟着,龙蝶的右手成爪,向王至道抓来。王至道抬手一击,却击了个空,手腕仍然给龙蝶给拿住。 想到在火车上曾经领教过的周蝶的卸关节术,王至道感到不妙,在龙蝶要卸掉他手腕关节之前,抢先将手腕一扭,顺着龙蝶的力道摆脱了龙蝶的玉手。但是腹部一疼,却是龙蝶趁他摆脱手腕的瞬间踢出了一脚。 一点都看不出来,一个女人的踢击力居然也会非常的惊人,王至道被龙蝶这一脚踢得倒飞了起来,落地时感到肠子似乎都被踢断了。 一旁的邬心兰见状大惊,忙上前对龙蝶发动了攻击。可惜她的实力虽然也不错,但是却连王至道也不如,比起龙蝶来,更差得远,不出三招,即让龙蝶一掌劈在玉颈上,当下即昏迷了过去。 龙蝶慢慢的走到王至道的面前,淡淡的道:“你本来是有机会对我开枪的,但是你犹豫了,王至道!”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金美楼杀机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金美楼杀机 深吸了一口气,王至道站了起来,对龙蝶笑道:“你要是这一脚踢下一点,也许我就已经完蛋了,但是你却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潜意识中根本就不想伤害我,对吗?” “自作多情!”龙蝶冷哼了一声,纤纤玉手伸直,如尖锥一样向王至道的咽喉刺来,动作又快速又狠辣。 眼看她的玉手就要刺中王至道的咽喉,王至道却出乎意外的大叫了一声:“周蝶姐!” 龙蝶的娇躯一震,美眸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刺向王至道咽喉的玉手不受控制的停顿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王至道一掌反劈到龙蝶的玉颈上,登时将龙蝶给劈昏了过去。 搂住昏迷的龙蝶,王至道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的猜测的没错,虽然在此时控制着这具身体的是龙蝶,但是周蝶的潜意识却是一直存在的。潜意识中的周蝶并不想伤害自己,而且会本能的对龙蝶伤害自己的举动做出抗拒,故才导致龙蝶的动作迟凝让自己抢到机会。 将怀内的娇躯缓缓的放在地上后,王至道来到邬心兰的身边,按摩了她的颈侧半天,才将她弄醒了过来。 邬心兰刚从昏迷中醒来,头晕眼花的,好半天才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是王至道,呻吟了一声,问道:“至道,你制服那个周蝶姐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周蝶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王至道对她道:“这件事以后我再跟你解释,我现在必须要去看看孙先生。邬师姐,我要你听着,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将周蝶带过去并看管起来,不准任何人打扰她。我解决了孙先生的事情之后就会赶来与你们会合,再想办法治好周蝶姐。” 邬心兰看了躺在地上的龙蝶一眼。问道:“她不会醒来吗?” “她已经被我打昏了,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醒过来。我教你一个弄昏人但不会伤害人身体的方法。你注意着周蝶姐的眼皮,如果她的眼皮在动,就表示她即将要醒来,你就用我教你的这个方法再将她弄昏过去,直到我来了为止。知道吗?” 邬心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要多久才会过来?” “那得看孙先生那边地情况了,不过我会尽快的!” 王至道说着。将后世时所学的“无伤害性致昏术”给邬心兰讲解了一遍。这种方法很简单,邬心兰的记忆又很不错,故很快就学会了。 将邬心兰和昏迷的龙蝶送走之后,王至道捡回了被龙蝶踢飞的驳壳枪,来到仍然在发呆的张石川的面前,冷冷地对他道:“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说出去。要是让我知道你泄露了出去,我保证你以后会变得又聋又哑又瞎。休想再拍电影,明白了吗?” 大概是王至道说得很认真,神情也很可怕,领教过王至道“野蛮”的张石川那敢说个“不”,当下只有不断的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向张石川问了问金美楼的位置,王至道快步的赶了过去。 金美楼的门牌号在小李纱帽胡同排在第二十九号,是个黄金地段,来往的人很多。金美楼是个一等妓院。房屋装修得很精良,是个由四面楼围起来地院落,每面上下各四间房,楼上至少有三十二间房,每间房屋都有十平方米大小。楼梯栏杆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窑姐们个个衣着新鲜亮丽,就连打杂的也穿得整齐干净,给进来的顾客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看来这金美楼地老板为了吸引顾客。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 尽管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老鸨却像是看到了熟人一样热情的迎了过来:“哎哟,这位公子,你已经好久没有来了,我们家的小凤仙想你得很呢!” 王至道汗颜,暗想我何时来过你这个鬼地方,又何时认识你们家地小凤仙了?往里面一扫,王至道立即就发现了梁氏兄弟等人。心中不由再次汗颜。梁氏兄弟这伙人这也叫做潜藏伪装?东张西望的,警戒的神情明目张胆的刻画在脸上。对身边的小姐们不闻不问,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来他们有问题。可笑的是,梁山还不自知,见到王至道进来,居然还对他指了指楼上,然后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心中暗叹一口气,王至道懒得理他,再四处观察了一下,终于发现了好几个应该是属于段棋瑞的暗哨,心中不由暗惊。段棋瑞地这些人,要比梁氏兄弟等人有素质多了,至少他们就很懂得伪装,要不是王至道的观察能力够强,只怕还不能看穿他们的身份。如此看来,段棋瑞对保护自己倒是下了一番功夫。只希望他带这些人来,只是纯粹的保护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另有目的,否则只怕梁氏兄弟等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经意的抬起头来,向梁山所指地方向看去,只见楼上地一个房间的门前站着两个嫖客打扮地人,正在肆无忌惮的各自搂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调笑,不过王至道却看到他们的眼神在隐约之间会露出警惕的神色,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猜测到孙先生正在和段棋瑞在那屋内见面,王至道摸了一下腰间的驳壳枪,暗想要是进去的话,那两个伪装成嫖客的保镖必会将这枪给搜了过去,那自己进去也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还不如就在此处守着,万一有事发生,以陈真、孙大周加上刘百川三人的实力,保护孙先生应该没有问题。而自己在外面接应,必会比在里面更方便一点。 于是王至道对身边喋喋不休的老鸨道:“我就在这外面坐,你去将我的老相好给我找来陪酒吧!” 老鸨却一脸愕然,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公子,你的老相好是谁?” “小凤仙啊,你刚才不是说她很想我吗?”王至道反问道。 老鸨闻言大感尴尬,暗想:原来是个初哥,我那话是客串用的。几乎每一个进来的顾客,我都用同样一句话。别人都是一笑置之,那想到你小子会当真了! 老鸨一脸为难,对王至道说道:“这位公子,对不起,小凤仙正在陪别地客人,抽不开身,你看看是不是让我另外给你找一个姑娘。我保证和小凤仙一样漂亮!” 王至道目前只想不让人打扰,不过来到这儿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故才抬出小凤仙来。小凤仙抽不出身正适他的意,那肯让老鸨再找一个姑娘来烦忧他,当下即掏出两张钞票道:“不必了,我只要小凤仙,她既然在陪客,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好了。你给我上壶酒,然后就别来烦忧我了!” 岂料,这个老鸨看到两张大钞票,眼睛却亮了起来,忙笑逐颜开的道:“哎哟。这位公子出手还真是大方啊!像你这样的贵客,怎么好让你坐干板凳呢!这样吧,你等一会儿,我去让小凤仙抽出一点时间来见见你!” 王至道愕然。还没来得阻止,那老鸨已经屁颤屁颤的跑上楼了。王至道心中苦笑,看来又是自己乱花钱惹的祸,本意让老鸨不要打扰自己,岂料这老鸨见自己出手太过大方,误以为自己是贵客,即热情的要将他的“老相好”小凤仙给找过来。 话已经出口,无法挽回。王至道只好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顺其自然。那个梁山很想过来与王至道一桌,不过见王至道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依照计划,伪装成酒客坐在那儿戒严。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打嗑睡,王至道今天的运气很显然是差到了极点,坐在那儿屁股还没有热。就听到楼上响起一声大吼:“是那个滚蛋龟儿子要跟老子争小凤仙?给老子站出来!” 王至道呆了一下。才醒悟这个家伙在说自己。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胡须。裸露着发达的胸肌的壮汉正在栏杆上对着下面大吼,在他的身后,那个老鸨急得心如火燎,却偏偏不敢得罪这个看起来很野蛮的壮汉。 壮汉吼了半天,见下面没有人吱声,当下不由大怒,回身一把抓住老鸨的衣领,吼道:“混蛋,你刚才不是说有人要见小凤仙吗?人在那儿?你敢唬老子,信不信老子将你从这上面扔下去!” 老鸨被壮汉蛮横的样子吓得半死,口中说着“饶命”,眼角却向下面地王至道瞄去。 壮汉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从老鸨的表情找到了那个和自己争小凤仙的人,扔掉老鸨,向王至道瞧去,却见王至道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子,当下不由“哈哈”大笑道:“是你小子要与老子争小凤仙?娘的,你小子连毛都没有长齐,也懂得跑来嫖妞了!小子,给老子滚回家吃奶去!“ 王至道心中暗叹倒霉,本来不想惹麻烦,可惜麻烦偏偏要找上门来。看来下次自己要出手打赏,应该尽量地少一点,最好是分文不给,免得又花钱买来麻烦。 看到梁山对他使来的讯问眼色,王至道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他自己解决。 那个壮汉见王至道居然不理采自己,不由勃然大怒,脚步“咚咚”的踏下楼梯,直奔到王至道的面前,嘴上刚吼了一声“小子……” 然后话音突然顿住,因为壮汉看到,王至道随意地从身上摸出一柄驳壳枪来,“叭”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你要不要试试子弹的滋味?”王至道漫不经心的问道。 壮汉的表情僵了一僵,勉强的笑道:“小子,别以为有柄枪就了不起,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至道一拳打在鼻子上,登时鼻血长流。 只听王至道冷冷的道:“别在我地面前自称老子,否则我会将你的舌头给拨出来!” 壮汉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心中又惊又怒,想要发作,但是一看到王至道阴森森的眼神,不由感到心怯,口中咕嘟了一句:“老……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 还想咕嘟的壮汉见王至道的右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驳壳枪,立即将底下的话吞了进去,狼狈不堪地向外退去,很快就没有了影踪。 那个老鸨一脸喜形于色地下楼来,对王至道娇笑道:“哎哟,这位公子爷,你真是神勇无敌,两三下就将那个粗野的汉子给打跑了。像你这么神勇又英俊地人,才是我们小凤仙的最爱啊!小凤仙,你快出来接客哟!” 看着老鸨笑逐颜开的向自己走来,王至道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对劲,这个老鸨见到自己有枪,为什么还敢向自己走来,而且脸上毫无畏惧的神色?她难道看不出自己有问题吗?还是她的心理素质很高,故才无畏无惧? 眼角本能的向孙先生段棋瑞密谈的那间屋瞄去,却见那两个伪装成嫖客的家伙靠在栏杆上,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而之前陪着他们的两个妓女却不见了。 不对劲!王至道猛的站了起来,眼睛四处再扫瞄了一遍,终于发现整个金美楼的人都不太对劲。这那儿像家妓院?分明是个陷井。 该死,自己早应该发觉的。王至道对正在莫明其妙瞧着他的举动的梁山等人大喝道:“立即上去弄孙先生出来,快去!这儿不是妓院!” “嘣”的一声,王至道一枪嘣掉了已经近在眼前,目露杀机的“老鸨”,然后速度的向楼上奔去。 这枪一开,伪装的梁山等人和段棋瑞的护卫们都本能的站了起来。但是突变骤起,陪伴他们身边的妓女们突然个个发难。纤纤玉手快若闪电,或是掐住这些人的咽喉猛的捏碎,或是伸出双手扭断这些人的颈椎,或是抓起桌上的筷子当着武器猛的插进这些人的眼睛咽喉。 惨叫声不断的响起,一刹那间,孙先生和段棋瑞带来的人大都倒了下去。只有少数反应极快的人逃过了一劫,但是跟着而来的却是那些之前笑颜如花的妓女们凌厉的攻击。 “嘣嘣”两声枪响,王至道击毙了向梁山和梁海两兄弟发难的妓女,将这两兄弟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将自己的枪拨了出来。 王至道这个时候已经冲到孙先生和段棋瑞密谈的那间屋的门前,伪装成嫖客的那两个护卫果然歪着脑袋,已经无声无息的让人杀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秘的紫夫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秘的紫夫人 屋里面很安静,安静得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王至道心中感觉很不安,一脚将门给踢开,迎面扑来是一缕淡淡的幽香。王至道本能的闭住了呼吸,同时挥手一扇,将幽香给挥散。 鼓掌声在里面响起,只听到一个动听的女声道:“反应很快吗,不愧是王至道。不过你不用担心,那香味只是我的体香,并非迷香。”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无袖紫色旗袍的女人,虽然在脸上蒙着一块半透明的面纱,但是隐约露出的轮廓和成熟曼妙、起伏有致的身材还是说明了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闲静的坐在一张摇椅上,优美的玉手放在身前,翘起二郎腿,开叉旗袍令她的一对雪白浑圆的修长美腿几乎全露了出来,只要是个男人,看到这种诱惑的美景,就会感到心跳加速。 但是这个女人毫不在意自己春光大露,或者说她本来就是故意摆出这种姿态来勾引男人的。长着长长睫毛的一对美眸明亮如星,瞧着王至道微微露出笑意,看样子似乎是在这儿等着王至道。 王至道见整间屋子除了这个女人外就再没有别的人,心中不由一沉,知道孙先生和陈真等人已经出事了,于是即问道:“你是谁?” 美丽女人微微一笑,轻柔软语的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是先问问你要保护的人现在在那儿,才是最重要的吗?” “那没有必要再问,相信他们已经落在你的手中了。所以我才要问你是谁?”王至道回答道。 “有趣,知道你要保护的人落在我的手中却还能这么冷静,王至道果然是与众不同。”这个女人再次微笑道:“我的名字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叫我紫夫人,因为我喜欢紫色!” 王至道盯着这个自称“紫夫人”地女人。问道:“看来你早就设定了圈套引孙先生上勾,这个金美楼,大概是你的根据地吧?这儿的妓女个个都是接受过训练的专业杀手,想必是很早就伪装成妓女在这个金美楼隐匿着吧?” “不错,金美楼是我四年前接手的,早已经被我的人全面取代了。” “段棋瑞是跟你一起设计引孙先生上勾的吗?”王至道又问道。 “那倒不是,段棋瑞现在也是我的囚下之徒,我正在考虑如何处理他。” “这么说来。段棋瑞地那个参谋才是你的人,因为是他提议孙先生和段棋瑞在此处见面的?” 紫夫人有点诧异的道:“你果然很聪明,看来我得舍弃那个参谋了。王至道,那你能不能猜到,我为什么设计这圈套引孙先生上勾呢?” “你不是为袁氏父子卖命的吗?” “当然不是!”紫夫人的回答出乎王至道的意外:“而且我的目地也不是孙先生或是段棋瑞,我真正的目标的是你,王至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并没有跟着孙先生一起进来。不过这也不要紧,孙先生、陈真、孙大周和刘百川都落在我的手中。这些人足够做威胁你的本钱了吧?” “你是用什么诡计制服我五师兄,孙大周和百川前辈地?”王至道问道。 “这是秘密,要是说了,以后我就没有机会用在你的身上了,所以我不告诉你!”紫夫人微笑道:“王至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愿意说就自己说,我又没有捂住你地嘴!” 紫夫人闻言呆了一呆,秀眉微皱的道:“王至道,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客气礼貌一点?别忘了孙先生和陈真他们都在我的手中呢?惹怒我可不是一件好事!” 王至道淡淡的道:“紫夫人你的生命现在也在我的手中呢。我只要动动指头,就可以要你的命,你以为你还可以威胁我吗?” 看了看王至道手中的驳壳枪,紫夫人神色不变地微笑道:“王至道,我知道你的枪法神乎其神,弹无虚发。但是,你真的敢对我开枪吗?” “嘣”的一声,王至道的回答是一枪。子弹从紫夫人的耳侧飞了过去,没有伤到她的皮毛,但是紫夫人的面纱却神乎其神地因为这一枪而掉了下来。 面纱下地脸蛋娇嫩动人,吹弹欲破,五官精致完美,红唇微微上翘,美丽得惊心动魄,更散发着性感成熟的诱惑力。居然是个姿色在周蝶和邬心兰之上地成熟艳妇。 紫夫人被王至道这一枪吓了一跳。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侧,当下又惊又怒。猛的站了起来,怒道:“王至道,你真的不想要他们的命了?好,小翠,给我砍掉陈真的一条腿!” “是,夫人!”一个女声隔着木制的墙壁传了进来。 王至道心中一惊,忙道:“等一等!” 紫夫人冷哼道:“没什么好等,你既然对他们的生死不在乎,那我就不会客气,小翠,动手砍掉陈真的腿!” 王至道怒道:“你不想要命了,信不信我立即一枪毙了你?” “你毙啊!”紫夫人面无所谓的道:“反正我今天来了,就有了死的准备了。我的命不值钱,以我一个小女人的命,换四个大男人的命,也值得了。小翠,给我听着,先砍了陈真的腿,如果王至道敢杀我,你就立即将那四个男人都杀掉,不要迟疑。” “是,夫人,小翠会立即照办!”隔壁的小翠道,语气之冷,让人无法不相信她的果断。 “慢着!”王至道对这个紫夫人狠辣感到心惊,担心那个小翠真的会砍掉陈真的腿,赶紧投降道:“行了,我服了你,你想什么样,就说吧!” 紫夫人淡淡的道:“先给我扔了你手上的枪!” 王至道一言不发,将手中的驳壳枪扔到地上。 “很好。你总算听话!”紫夫人得意地一笑,对隔壁的人吩咐道:“小翠,陈真那条腿还是给他留着吧,什么时候王至道不听话了,你再砍掉也不迟。” “是,夫人!”小翠的声音听起来平平静静的,显然会一丝不拘的执行紫夫人的命令。 王至道感到有点泄气,那儿来的这么狠辣又狡猾的女人?那么容易就将陈真、孙大周和刘百川这三个高手中高手制住。还用他们来威胁自己?这个紫夫人地心计也未免太可怕了吧,不知道她会逼自己做什么事呢? 王至道叹道:“紫夫人,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非要让我问你才能说吗?” “有问有答才有意思吗,你不问我怎么好回答!”紫夫人很俏皮的对王至道眨了眨眼,样子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令王至道很想立即上前痛揍她一顿。 只听紫夫人道:“王至道,因为我听说你的枪法天下无双,从来不会失手。所以我才设计了这么大的局。我只是想借你的弹无虚发地枪法为我杀一个人,只要你成功,我立即就会放了孙先生和你五师兄他们,就是段棋瑞,我也可以交给你。” 王至道问道:“我什么知道你一定会守信用?” 紫夫人道:“你只有选择相信我。因为你不照办的话,他们五个都会死。怎么样,要不要答应?” 王至道问道:“你还没有说出要我杀谁?” “袁大脑袋!”紫夫人的性感小嘴中吐出了一个名字。 王至道差点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什么。你费这么大功夫抓住了孙先生他们,就是要我杀袁大脑袋?” 紫夫人微笑的道:“我没有开玩笑,难道你还真地以为我是袁氏父子的人不成?” 王至道盯着紫夫人的美眸半响,才叹道:“如果你的目地只是让我暗杀袁大脑袋的话,那你根本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因为我来北京的目的就是为了暗杀袁大脑袋,我们应该是盟友而不是敌人。” “真的!”紫夫人一脸喜形于色,很高兴的道:“王至道,你既然也是抱着这个目的来北京。那我们就一定会合作愉快地!” “那个自然。紫夫人,你能不能先放了孙先生他们,让我们合作更加愉快一点?”王至道问道。 “不能!”紫夫人一口拒绝,然后又微笑的道:“传言王至道是很善于骗人的,听说你在上海杀比实力比你强得多的日本剑道高手柳生不二,就是靠骗的。我怎么知道你这些话是不是为了取信于我而故意说出的谎言?” 王至道气道:“那什么能叫骗,那是攻心之计好不好?” “对啊,我怕你对我也使用攻心之计吗?所以孙先生他们暂时不能放。请你原谅!”紫夫人装出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很快她又展颜一笑道:“不过呢,如果你能依我的计划杀了袁大脑袋。我马上就放了他们,并亲自向你们赔歉,凭你们处罚,你看如何?”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我杀袁大脑袋?” “因为袁大脑袋有非死不可地理由。”紫夫人回答道。 摇了摇头,王至道知道休想从紫夫人地口中问出什么来,只有叹道:“好吧,我会去杀袁大脑袋,不过你打算在那儿等我的消息?就在这儿吗?下面杀了那么多人,这儿很快就会让人发现了。” 紫夫人却笑道:“不用担心,下面很快就收拾好了,没有人会发现不对劲地。至于没有死的那些人,在你杀了袁大脑袋之后,我会将他们和孙先生他们一起交给你。” “好,我们成交!” “爽快!”紫夫人赞赏了一声,然后道:“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袁大脑袋今晚会去一个叫做‘凤仪阁’的地方临幸他最宠爱的太姨太太,并在那儿过夜。我会给你一个身份,让你带枪进入‘凤仪阁’,之后就得看你的了。当你杀了袁大脑袋时,就来这儿找我,我会给你和孙先生他们安排个路,让你们尽快的离开北京。干吗这样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却见王至道一脸狐疑的盯着紫夫人,问道:“为什么你对袁大脑袋的一举一动这么了解?而且还有办法给我安排身份带枪入内?你既然有这个本事,那早就该杀了袁大脑袋了,你手下这么多杀手。不会是一个都没用吧?” “她们地确是没有你有用啊,因为她们谁也没有你那样弹无虚发的枪法。更重要的是,袁大脑袋的身边一直都跟着一个形影不离的保镖。听说这个保镖是来自清王朝的太监,曾经做过大内总管。这死太监不但武功高得惊人,而且警觉性也强得异常,我派出的七个杀手,都还没有接近袁大脑袋的身边,就让这个死太监给杀掉了。袁大脑袋对他可是信任得很。连陪他姨太太上床都让这个死太监守在门口。” 太监?还是个武功高强地太监?不会是修炼了《葵花宝典》的太监吧? 想到后世看过了n遍的《笑傲江湖》,王至道不由哑然失笑,暗想这只是金庸老爷子虚构的东西,现实中那可能有《葵花宝典》这门功夫,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好运气遇到。 “你在笑什么?”紫夫人见王至道无故发笑,忍不住轻皱秀眉,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王至道干咳了一声,道:“好吧。就依你的安排,我去杀袁大脑袋。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发现你是在骗我,或者是事后言而无信,不放了孙先生和五师兄他们,那我就会倾尽全力的追杀你,无论你逃到那儿,我都有办法找到你!” “你好讨厌。居然吓唬人家!”紫夫人不满的瞪了王至道一眼,不过看到王至道冷冷的眼神,立即投降道:“好吧,我发誓,绝对不会欺骗你,行了吧?” 王至道点头道:“你可以说出你地计划了!” ………… 凤仪阁是袁大脑袋为他最宠爱的太姨太太沈氏而建造的豪华住宅。 历史上记载,袁大脑袋一共娶了一妻九妾,这一妻九妾又为他生了十七个儿子。十五个女儿;这十七个儿子又为他生了二十二个孙子。二十五个孙女,可真谓是儿孙满堂了。 不过袁大脑袋在这一妻九妾之中。最宠爱的却是从来没有为他生育过一子一女的大姨大沈氏。 历史记载,袁大脑袋地大姨太太沈氏,是苏州的名妓,据说是袁大脑袋落魄的时候所结识的,沈氏慧眼识英雄,用自己地私产资助袁大脑袋上京发展,令袁大脑袋感激涕零。后来袁大脑袋发迹之后,对沈氏矢志不忘,宠爱有加。甚至还用她取代了正妻的地位,成为“正宫之主”,连沈氏不能生育的问题也不在意。这间“凤仪阁”,就是袁大脑袋迎娶沈氏为大姨太太时送给她的礼物。袁大脑袋就算公事再忙,每周至少有三个晚上会来“凤仪阁”过夜,可见他对这个名妓出身的沈氏的痴迷程度。 那个紫夫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神通广大之极,随便给了王至道一块玉制的令牌,即说这是凤仪阁的通行令,拿着这个令牌就可以在凤仪阁通行无阻,无人会阻止盘问。 王至道本来是将信将疑,不过当他将这令牌挂在身上,来凤仪阁一试,果然,这玉制地令牌就像后世的通行证一样,一路上遇到的守卫和仆役尽管觉得他面生,但是一看到他身上挂着的令牌,即没有一人来盘问他。 按照紫夫人所给的路线,王至道来到一个装饰得高贵雅致的房间,据紫夫人说,这就是大姨太太沈氏的房间,如果袁大脑袋已经来到了凤仪阁,一般都会直接来这房间找沈氏。 没有发现紫夫人所说的那个武功高强地太监,守卫倒是有,不过因为王至道身上那块玉牌,守卫都对他视若无睹。王至道心中不由有点奇怪,暗想按照紫夫人地说法,在这个时候袁大脑袋理应是在和他的大姨太太沈氏在屋内做夫妻之间地那种事情,难道这个袁大脑袋会变态得让那个太监保镖进屋看着不成? 耳朵贴在门口听了听,里面一点声息也没有,显然袁大脑袋和沈氏并不在里面,紫夫人的情报失误了。不过王至道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只要自己先躲在里面,等会袁大脑袋和沈氏进来时,自己就方便行事了。 四处看了下,见那些守卫无人注意他后,王至道轻轻的将门拉开一条缝,轻如灵猴般的闪了进去。 里面的灯亮着,但是却有一个人在,不过这个人却是个死人。这个死人躺在地上,眉心上被打穿了一个洞,看来是让人枪杀的。但是令王至道吃惊的是,这个人的穿着和长相,无论怎么看都和传说中的那个袁大脑袋一模一样。 王至道心中刚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门就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闯了进来,看到王至道和地上的尸体,蓦然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快来人啊,有刺客,老爷被杀了!” 随着这一声尖叫,窗户瞬间被推开,无数根枪管伸了进来,枪口都对准了王至道,跟着,一大堆人从那个尖叫的女人身边冲了进来,将王至道团团的围住。 “大姨太太,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同样穿着旗袍的女人跑了过来,因为视线被里面的人挡住,没有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即问那尖叫的女人。 那个尖叫的女人抽泣的指着王至道,咬牙切齿的道:“是他,我看到是他杀了老爷!” 王至道傻了,他明白自己被设计了,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样设计自己?因为这个尖叫的女人,被那几个旗袍女人称为“大姨太太”的女人,正是那个不久之前还在金美楼与自己商量要暗杀袁大脑袋的紫夫人。 这个紫夫人,居然就是袁大脑袋最宠爱的大姨太太沈氏。她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沈大姨太太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沈大姨太太 被几十把枪指着,王至道却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他边笑边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没有杀人啊,我也是刚刚进来的!看看那具尸体,他的血都停止流动了,显然早已经死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不可能是我杀的啊!” “闭嘴,是不是你杀了老爷,我们会查清楚,现在我命令放下枪,然后束手就擒,否则就凭你敢私闯大姨太太的闰房,我们就有权枪毙你!”这些护卫中的一个看似头子模样的家伙喝道。 “我没有枪啊!”王至道张开了空空的两手,笑道:“而且我也没有私闯大姨太太的闰房,我是你们大姨太太邀请来的,你们没有看到我身上挂着大姨太太给的通行令牌吗?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实际上是你们大姨太太的相好,我与她私通已经有好多年了!” 这些护卫看到王至道挂在身上的玉制令牌,再听了王至道的话,不由都愕了一愕,大部份护卫的眼神则本能的向沈大姨太太瞧去,而围在沈大姨太太身边的旗袍女人的眼神更是愕然又古怪。 沈大姨太太见状又气又怒,忙分辩道:“别听他胡说八道,那令牌不是我给他的,是他偷的!” 但是在这些护卫们注意力刚刚转到沈大姨太太的身上时,王至道已经成功的抢到一点先机,身体快若闪电的撞进了这些护卫的之中。 醒悟过来的护卫们想开枪,却因为王至道挤入了人群之中,刚放了几枪,结果却打中了自己人。自己人的惨叫声令这些护卫们心头一跳,开枪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就在他们犹豫之间,王至道已经击倒了一大群人,同时逼到了那几个旗袍女人的身边。 沈大姨太太地眼神一寒。冷喝道:“继续开枪,不许停!” “嘣嘣嘣”的枪声响起,却是王至道先开了枪,驳壳枪从他的袖子内滑了出来,看也没有看目标,子弹却准确无误的将在窗户上用枪瞄准着他的护卫们击毙了一大半,剩下的骇得赶紧趴下了头。 “亲爱的紫夫人,请你跟我走吧!”王至道已经来到沈大姨太太的身后。枪嘴抵在沈大姨太太地玉颈上,另一只手在她搂住了她的腰,身体与她的背臀几乎贴在一起。 “放开我,王至道,你是逃不了的!”沈大姨太太没料到自己会被王至道劫持成人质,不由脸色苍白,但是被枪抵在玉颈上,却不敢反抗。 “你们听听。我刚才所说的话没有骗你们吧!”王至道对那几个发呆的旗袍女人和投鼠忌器的护卫们笑道:“你们大姨太太要是没有与我私通,怎么能叫得出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自然?” “沈大姨太太,紫夫人!”王至道将沈大姨太太地娇躯搂紧,让她的背臀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故意的调笑道:“为什么昨天你还在我的身下叫得那么开心,说愿意把一切都交给我,到了今天却突然翻脸无情地陷害我呢?难道真的是婊子无情?不过说真的,沈大姨太太。你的身体和床上地叫声真的很吸引我,让我非常的着迷。但是要我心甘情愿的为此而死,还不够啊!” 此语一出,那些护卫们看着沈大姨太太的眼神不由更加古怪,而那几个旗袍女人瞧着沈大姨太太的眼神则本能的闪烁出鄙视的光芒。 沈大姨太太她大概没有想到王至道会说出这种陷她于不忠不贞地话来,当下不由又惊又怒,苍白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升起两道红晕,猛的一个后肘向身后的王至道撞去。 沈大姨太太很明显也懂得武功。而且也不算低,只不过比起王至道来,却差得远,王至道搂在她腰上的手只是一用力,沈大姨太太立即娇躯柔软无力,手肘垂了下来,还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一声呻吟与两人紧搂在一起的姿势配合起来,令人感到更加暧昧。就连那些护卫们看着沈大姨太太地眼神也开始鄙视了起来。看来这些人已经对王至道所说地话信了一半。这些眼神落在沈大姨太太的眼里。令她不由感到羞愧欲死,心中对王至道更是恨得要吐血。 搂着沈大姨太太地娇躯。王至道慢慢的向退,边退边对那些护卫们道:“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弹无虚发的枪法,对吗?只要我想要谁死,谁就会死。所以你们最好给我站在那儿不要动,我不会杀沈大姨太太,但是我会对你们开枪,保证会一枪一个。如果你们开枪的话,只会打中沈大姨太太,不可能打中我!所以,你们要听话,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不要动!” 那些护卫们闻言面面相觑,询问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瞄向护卫长。这个护卫长显然听说过王至道的神奇枪法,刚才王至道开的几枪已经证实了那个传说是个实情,故脸上禁不住的露出怯意,脚步动也不动的,根本就不敢冲上前。 却听那些旗袍女人中有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喝斥道:“你们在干什么,那个家伙杀了老爷,大姨太太又背叛老爷,与这个凶手私通,你们干吗要顾虑?开枪杀了他们两个,这一对狗男女都该死,开枪啊!” “三姨太太!”沈大姨太太闻言怒道:“你在说什么,你敢让他们对我开枪?赵护卫长,别忘了老爷说过,你们是我的人,你们是属于凤仪阁的护卫,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敢对我开枪就是弑主!” 赵护卫长闻言怔了一怔,想起袁大脑袋的确让他们认这个大姨太太做主子的,当下忙对手下发令道:“不要乱开枪,都不要给我动,不能伤了大姨太太!” “沈大姨太太,紫夫人!”王至道将嘴凑在沈大姨太太的耳垂上,低声的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畏死呢,看来是我错了。你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吗!不过你这么一说,却让他们更加相信你和我在私通了。可惜了,这要是真的多好,像你这么迷人又高贵地熟妇,和你私通一定是很刺激的事情吧?” 沈大姨太太闻言脸蛋再升起两道红晕,先是回头恼怒的瞪了王至道一眼,然后低声道:“王至道,你现在放了我。就可以自由的离开,那些人都听我的,我保证他们不会阻止你!” “我相信你会放我离开,不过之后呢?”王至道问道:“之后你就将袁大脑袋的死推在我的身上,悬赏全国通辑我,对不对?沈大姨太太,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布下这个局来陷害我。又是谁杀了袁大脑袋的?” 沈大姨太太冷哼了一声,再次压低声音道:“王至道,别忘了孙先生、陈真、孙大周和刘百川都在我地手上,你要是不放了我,他们都活不成!” 王至道却笑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活不成?你现在应该担心自己。我虽然很少会杀女人。但是并不代表我就会怜香惜玉,不会用别的手段对付她们,特别对你这种陷害我的女人。我会有很多问刑的办法,好好的折磨你。直到你说出实情为止!” 王至道边说边拖着沈大姨太太飞速的向后退去。 眼见王至道就要和沈大姨太太离开了凤仪阁,三姨太太急急的对赵护卫长道:“赵护卫长,你们打算就这样看着那对狗男女离开吗?” 赵护卫长犹豫了一下,然后挥挥手道:“跟上他们!” “嘣嘣嘣”的枪响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一下子打得这些护卫们溃不成军,再次退了回去,那些姨太太们则个个吓得跌倒到地上。 王至道搂着沈大姨太太出了凤仪阁,看门地守卫一个也踪影全无。一辆黑色的车驶了过来,停在两人的面前,王亚焦从驾驶的窗户伸出头来,叫道:“恩公,快上车,兄弟们已经挡住了那些护卫!” 王至道先将沈大姨太太按进车内,然后也挤了进去。王亚焦踏下油门,车子飞快的向前驶去。 驶离了凤仪阁时。王至道问王亚焦道:“我让你们做地事情做好了吗?” 王亚焦点头道:“恩公请放心。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计划,将孙先生和段棋瑞他们都救了出来。他们没有人受伤,只是中了一种奇怪的迷药,我们弄不醒他们。至于金美楼的杀手,已经全部被我们生擒了,等着你处理!” “没关系,既然是迷药,迟早会药效有过去地时候。”王至道不在意的道。 一旁的沈大姨太太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再次又惊又怒,道:“王至道,原来你阳奉阴违,假装与我合作,暗中却派人偷袭金美楼?你好卑鄙!” 王至道闻言,甩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怒斥道:“你还有脸指责我卑鄙?他妈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想让我暗杀袁大脑袋才设计擒了孙先生他们,原来你目的是陷害我!” 沈大姨太太挨了王至道的耳光,气得娇躯发颤,怒道:“王至道,你敢打我!” “打你还算是轻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准备十八种酷刑,好好的折磨你,让你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王至道的语气虽然很平淡,却有一种令人毛骨怵然的味道,沈大姨太太的美眸中不由自主的露出有恐惧地神色。 王亚焦从后视镜中望了沈大姨太太一眼,好奇地问道:“恩公,这个女人是谁啊!” “她就是金美楼的幕后老板紫夫人,而且她真正地身份是袁大脑袋的大姨太太!” “什么,她是袁大脑袋的大姨太太!”王亚焦大吃一惊,问道:“你不是说她与袁大脑袋有仇,才威胁你去刺杀袁大脑袋吗?” 王至道苦笑道:“我之前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看来,很明显是我错了!” “那你有杀了袁大脑袋吗?” “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因为那个袁大脑袋在我去凤仪阁之前就早已经死了。” “什么,袁大脑袋早已经死了?为什么会这样?是谁杀了他?”王亚焦闻言再次呆了一呆。 “我猜测,袁大脑袋应该是被他宠爱的大姨太太杀了的,她杀了袁大脑袋之后。必是很惊慌,想找个办法为自己脱罪。刚好在那个时候,她得到情报,知道孙先生和段棋瑞要在金美楼秘密见面,于是就想让同盟会来当代罪羔羊,因为袁大脑袋暗杀了同盟会的宋总长的事情已经弄得全国皆知,嫁祸给同盟会,没有人会怀疑。所以她才设计了那个局。并挑中了我,大概是看中了我的枪法够神奇,是做刺杀袁大脑袋地代罪羔羊的最佳人选吧!”王至道微笑的分析道。 “那她为什么会杀了袁大脑袋?”王亚焦问道。 “这个我倒猜不出。我想,该不会是沈大姨太太真的在偷汉子,却刚好被袁大脑袋发现了,不得已之下才杀了袁大脑袋……” “你胡说!”沈大姨太太怒斥道:“王至道,谁偷汉了了?我才没有你想像中那么无耻!” 王至道笑吟吟的道:“沈大姨太太只驳斥我说你偷汉子,对我前面所猜测的却不说一句驳斥。这么说来,我是猜对了。你布这么大的局陷害我,目的就是让我当代罪羔羊?那我倒是很好奇了,沈大姨太太,你到底是为什么才杀了最宠爱你地男人的呢?” 沈大姨太太一言不发的将脸撇了过去。看样子是打算不再跟王至道说话了。 王至道见状冷哼一声,淡淡的道:“有些人总喜欢在吃够了苦头之后,才会如实交待。没关系,你现在不说不要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玩,我倒要想看看,一个女人的忍耐力会有多强?” 沈大姨太太闻言回过头来,道:“王至道,你真的以为你有时间吗?你杀了袁大脑袋,又劫走了我,这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全北京,所有的军队都会出动找你们。你以为你能逍遥多久?”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那你就祈求他们能快点找到我们吧,或者就有你受地了!” 车子七拐八弯,很快即来到了醉杨轩。 王至道下车,就见邬心兰迎了出来,对他道:“至道,孙先生和五师兄他们已经醒来了!” “嗯!”王至道点点头,问道:“他们没事吧?” “没事,只是还有点头晕。”邬心兰道:“对了。那个段棋瑞和他的参谋也醒来了。现在正吵着要离开这儿呢!” 王至道淡淡的道:“段棋瑞是我们逃过此劫的关键棋子,很有利用价值。怎么能放他们离开,阻止他们!” 将沈大姨太太从车上拖了出来,交给邬心兰道:“邬师姐,给我带着她,她敢跑的话就打断她地腿!” 邬心兰愣了一愣,看了沈大姨太太一眼,问道:“至道,她是谁啊?” “一个狡猾的狐狸精!”王至道回答了一句,然后向里面走去,刚进了门,又想到一件事,停止脚步对王亚焦道:“对了,亚焦,这个地方只怕不安全。袁瘸子亲眼看到我今天在这儿出现过,说不定他会来搜索这儿。我们得另外换一个地方!” 王亚焦点头道:“这没有问题,我们在北京还有一个秘密据点,比这儿更安全,我马上就安排我们去那儿。” 王至道点点头,对邬心兰道:“你先看着这个女人,我去看看孙先生他们!” 在那个伙计小杨的带领下,王至道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刚推开门,六对眼睛向他瞧了过来。其中四人正是孙先生、陈真、孙大周和刘百川,另两个想必是段棋瑞和他地参谋了。 见到王至道,孙先生很高兴的道:“王至道,很高兴见到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孙大周则苦笑道:“谢谢你,王至道,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当着段总理的面在那个房间放迷香,令我们都着了道。” 刘百川怒瞪着段棋瑞和他的参谋,显然这次意外令他大失面子,将气出到了段棋瑞和他的参谋身上。 段棋瑞很清瘦,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眼神却很凌厉,对刘百川瞪来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瞪着王至道。 那个参谋却忍不住道:“刘百川先生,你这么瞪着我们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只怕未必吧!”王至道走了进来,一脚将这个参谋踢趴了下去,然后问道:“不是你故意安排孙先生和段总理在金美楼见面的吗?” 参谋大概没料到王至道会踢他,加上王至道踢的是他关键地部位,疼得他只能呻吟,那能说得出话来。 段棋瑞见状,不由怒道:“你在干什么?” “王至道,有话慢慢说,不得无理!”孙先生也皱了皱眉,劝阻道。 王至道淡淡的段棋瑞和孙先生道:“段总理,孙先生,这个家伙实际上是袁大脑袋的大姨太太安排在段总理身边的卧底,让你们在金美楼见面,并设计迷昏了你们的,就是袁大脑袋的大姨太太沈氏!”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煮豆燃豆萁 第一百一十九章 煮豆燃豆萁 段棋瑞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瞧着参谋道:“张成,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出卖我?” 叫做张成的参谋张嘴了嘴,正想分辩,却听王至道冷冷的道:“想说谎要考虑清楚再说,我要是没有证据,岂会这样指责你!” 张成瞪了王至道一眼,不相信的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要想见沈大姨太太吗?我已经将她带来了!” 王至道说完,即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与邬心兰一起将沈大姨太太带了进来。 “认识这个女人吗?她已经对我承认了,设计孙先生和段总理在金美楼见面,并用迷香迷昏他们的,就是你!沈大姨太太,你是不是这样对我说过?” 沈大姨太太的嘴张了张,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看样子像是默认了。 张成当下不由又惊又怒,指着沈大姨太太脱口而出道:“沈大姨太太,你怎能出卖我!这明明是你的主意,我只是奉你的命行事而已,你怎能将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 此语一出,段棋瑞和孙先生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盯在张成的脸上,而沈大姨太太则怒瞪了张成一眼,张着小嘴想说话,偏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得闭上了美眸。 王至道微微一笑,对沈大姨太太道:“沈大姨太太,很抱歉,你至少还要一个小时以上才能发得出声音,这段时间先忍耐一下吧!邬师姐,带她出去,小心看好她!” 等到邬心兰将沈大姨太太带出去后,张成才醒悟过来。对王至道怒道:“原来你在算计我,沈大姨太太根本就没有就没有那样承认过,你弄哑了她!” 王至道淡淡的道:“难道你现在还能否认自己是内奸吗?” 张成看到冷冷瞧着他的段棋瑞,嘴张了张,一句狡辩的话也说不出来。 刘百川大怒,冲过去一脚将张成踢得飞了起来,直撞上天花板才重重的掉了下来,摔得差点儿断气。 王至道见状忙道:“百川前辈。先别杀他,这个人还有点利用价值!” 孙先生阻止了愤怒的刘百川,问王至道:“至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袁大脑袋的大姨太太沈氏为什么会在你地手上?” 王至道对他们道:“说来话长,我会跟你们详细的解释一遍,但不是现在。我要你们马上跟我们离开这儿,这个地方可能已经不安全,我先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轻轻的敲门声。只见王亚焦走了进来,对孙先生和段棋瑞等人视若无睹,只是对王至道说道:“恩公,现在北京的军队已经全部出动,满城在搜索我们。不过已经我已经安排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带领你们去我们另一个安全据点。现在我们起程吧!” 王至道点点头,对孙先生和段棋瑞道:“孙先生,段总理。我们走吧!” 孙先生和陈真他们自然是对王至道信得过的,但是段棋瑞却拒绝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走?我是国务院的总理,只要我出去,马上就有人送我回到国务府,谁又敢将我怎么样?” 王至道淡淡地道:“段总理,外面的那些搜索我们的军队可不是你的人,你跟孙先生秘密会见的事情袁氏父子已经知道,如果你就这样出去。我保证他们会杀了你,然后嫁娲到我们的头上。如果你跟我们走的话,我们保证会将你安全的送到你地府上。段总理,要如何选择,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会勉强你!不过请你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 段棋瑞的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显然正在犹豫。 孙先生见状。劝他道:“老段,听我一言。袁大脑袋既然在你身边安排了张成这个奸细,那就表示他已经对你不信任了。我现在与袁大脑袋已经势如水火,你与我秘密会晤的事情败露,以袁大脑袋的个性,必会对你起杀心,你这样出去是很危险地。就算你不相信王至道,也该相信我老孙吧!我向你保证,我们必会将你安全的送到你的府上或是国务府,这样袁大脑袋就无法算计你了,如何?” 段棋瑞盯了孙先生和王至道半响,终于点头道:“好吧,我跟你们一起走!” 王至道闻言,转身出门道:“那现在就走吧!” 王亚焦跟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恩公,你让邬姑娘看着沈大姨太太,那周蝶小姐怎么办?她还在昏睡之中呢,要不要带她一起走?” 王至道皱了一下眉头,吩咐道:“这样吧,让邬师姐带着周蝶姐,沈大姨太太交给我亲自看守。” 王亚焦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我立即去通知邬姑娘。” ………… 铁血锄奸团的人在北京大概是隐藏得够久,几乎与北京城地内内外外都有点关系,办事能力很强,一路上有惊无险,很快就来到了王亚焦所说的另一个隐匿据点。这个地方却是一个叫布鲁诺的英国神父在北京开的一家天主教堂,铁血锄奸团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打了进去,其中不少人当上了这家天主教堂的教徒,令这家教堂变成了他们的秘密据点之一。因为开这教堂的布鲁诺神父在天主教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袁大脑袋也不敢轻易得罪,军队更不敢随便进来搜索,故这个地方成了最安全地场所。 铁血锄奸团在这所教堂的负责人名叫金所望,因为对天主教和《圣经》研究得很深,平时也很会说教布道,故成为布鲁诺神父最看重的助手,平时布鲁诺神父不在时,教堂就由他负责。而今夜正好因为布鲁诺神父有事出去了,教堂由金所望在管理。故才能安排王至道等人隐藏在这里。 吩咐了邬心兰继续照顾着周蝶,让王亚焦将沈大姨太太和张成关押起来后,王至道才对一脸疑惑的孙先生、段棋瑞和陈真等人道:“你们是不是奇怪袁大脑袋的大姨太太为什么会落在我的手中?” 孙先生却道:“我更好奇的是那些帮助我们地人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听你地话,又叫你恩公?” “他们原来是一个帮会地人,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加入了同盟会,也算是我们的同事了。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们头领地命,所以他们才愿意帮我们!”王至道回答道。 “他们也是同盟会的兄弟。为什么我一个都不认识?”孙大周奇怪的问道。 不止是孙大周,刘百川也是一脸疑惑。 “因为他们是黄先生那一系的人。” “原来是这样,黄先生居然瞒着我们在北京另外安排了一批人?”孙大周和刘百川均一脸不满。 却听段棋瑞开口道:“王至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抓了沈大姨太太,我劝你最好放她回去。沈氏是袁大脑袋最宠爱地姨太太,你抓了她,他不将整个北京城翻个底朝天,并将你碎尸万段才怪!” “那倒不会!”王至道淡淡的道:“袁大脑袋已经死了!” 此语一出。段棋瑞、孙先生和陈真等人个个都大吃一惊。 孙先生急急的问道:“王至道,这是什么回事,难道你听从了黄先生的安排,暗杀了袁大脑袋?” 王至道闻言有点愕然道:“原来孙先生早就知道黄先生找我暗杀袁大脑袋的事情?不过你猜错了,袁大脑袋并不是我的杀的。而是他宠爱的大姨太太杀地!” “什么!”此语令段棋瑞和孙先生等人一脸错愕。 段棋瑞大笑道:“王至道,你开什么玩笑,沈氏怎么可能杀袁大脑袋?她可是最受袁大脑袋宠爱的女人啊,杀了袁大脑袋对她有什么好处?” “对这种事情我也没有想明白。不过按照当时的情况分析,袁大脑袋的死与沈大姨太太有关却是毫无疑问的。” 王至道将自从金美楼见到伪装成“紫夫人”地沈大姨太太的开始,一直到见到袁大脑袋尸体,并逃离出“凤仪阁”的经过对段棋瑞和孙先生等人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我原本以为,这个‘紫夫人’可能是袁大脑袋地仇家,故才设局让我去帮她暗杀袁大脑袋。我担心她真的不畏死,跟你们同归于尽,所以才假装答应她。暗中让王亚焦袭击金美楼,救出你们。不过我到了‘凤仪阁’,见‘紫夫人’给我的通行令牌真的很有效,即想反正黄先生也让我暗杀袁大脑袋,我不如趁这个机会完成此事,故才闯进了沈大姨太太的闰房。那想到,我一进去就见到袁大脑袋的尸体,然后那个‘紫夫人’冲进来大声尖叫。说我杀了她的老爷。我才知道这个‘紫夫人’这是沈大姨太太,我被她算计了!于是我就当机立断。劫持沈大姨太太做人质,逃了出来。” 段棋瑞、孙先生和陈真等人闻言都不由自主的发怔。 孙大周皱眉道:“如此说来,袁大脑袋地死真的和他的大姨太太沈氏有关。但是这说不通啊,沈氏有什么理由杀掉袁大脑袋呢?袁大脑袋一死,她也会失势,这可是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啊!” 刘百川冷然的道:“必是这个女人不守妇道,与人私通让袁大脑袋给发现了,在争持之下不小心杀掉了袁大脑袋,故才设计我们嫁娲给王至道。” 王至道笑道:“这也是我的猜测之一,不过我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段棋瑞果断的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都不太了解沈氏这个女人。她虽然是名妓出身,但是这个女人自从跟了袁大脑袋之后,即很看重自己地名节,绝对不会为了一已之欲而人私通。何况她最受袁大脑袋地宠爱,地位已经相当于袁大脑袋的‘正妻’。袁大脑袋一周几乎有三个晚上在她那儿过夜,其余地时间她不是以袁大脑袋‘正妻’的身份与袁大脑袋一起去接待客人充门面,就是管理袁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那还有机会背着袁大脑袋与别地男人私通?不瞒你们说,我也曾经派人调查过这个沈氏,实事证明,这个沈氏是个很洁身自爱的女人,并没有做过不检点的事情。” 王至道瞧了段棋瑞一眼,暗想:你派人调查沈大姨太太,必是想找出沈大姨太太的不可告人的事情,借此威胁她吧?看不出来你这个“六不总理”也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啊! 陈真发言道:“我们干吗要费劲猜测呢?反正那个沈大姨太太已经被王师弟擒住了。我们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不错!”只听刘百川对王至道说道:“将这个女人交给我吧,我亲自来拷问她,我就不相信这女人在我拷问之下,会不吐露真相!” 王至道神色古怪的看了刘百川一眼,摇了摇头道:“让沈大姨太太说出真相很容易,不过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袁大脑袋已经死了,不管他是什么死地,所引发的后果必会很严重。中国目前的局面会因为袁大脑袋的死而乱起来,说不定还会爆发起内战。所以我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稳定袁大脑袋之死而引起的乱局。孙先生,段总理,你们认为呢!” 孙先生和段棋瑞互望了一眼。由段棋瑞先开口道:“不错,袁大脑袋死了,黎洪元这个副总统可能会接替袁大脑袋的位置,但是这个黎洪元虽然是副总统。手下却没有兵,那些手握重兵的人必会不服他,说不定会纷纷起事,各自为王。那样地话,好不容易才统一了的中国必会又四分五裂了。我必须回到国务府去主持大局,阻止此事发生。孙先生,你得让你的人送我回国务府。” 孙先生还没有回答,王至道截口道:“段总理。要我们送你回国务府没有问事,不过你必须要安排孙先生和我们这些人都离开北京。我知道以你在北京的实力,做这件事是很容易的,对吗?” 段棋瑞皱眉瞧着王至道,问道:“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王至道微笑道:“段总理为什么要这么想?我们如今可算是同船地人,请你帮一个忙都不行吗?再说了,我可是将你从沈大姨太太的手中救出来的,还替你解决了一个内奸。你是不是该还我这个人情呢?” 段棋瑞盯了王至道半响。才对孙先生感叹道:“孙先生,真羡慕你的手下有这么一个人才啊!好吧。我会帮你们离开北京,不过离开北京之后地路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 沈大姨太太被单独关在一间小房间,因为担心她会逃跑或是大喊大叫惹人注意,故王亚焦吩咐将她手脚捆了起来,并堵住了她的嘴。 王至道和王亚焦进来的时候,沈大姨太太正在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想挣脱缚在身上的绳索,可惜这绳索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缚上的,绳索很结实不说,而且缚法很有技巧,任凭沈大姨太太如何扭动身体,绳索都没有一点松脱的印象,反而越来越紧,令沈大姨太太感到呼吸困难,丰满的胸脯高高地挺起,加上因为挣扎掀开了的旗袍下摆而露出的一对雪白浑圆的美腿,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诱惑力,令王至道和王亚焦都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跳口干。 王至道将堵住了沈大姨太太小嘴的毛巾取了出来,对美眸怒瞪着他的沈大姨太太笑道:“沈大姨太太,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打算要离开北京,去上海了。我想问问你,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去上海呢,还是打算留在北京?” 沈大姨太太怒斥道:“鬼才要跟你去上海,王至道,你放了我,否则我必会要你好看!” 王至道闻言诧异地上下打量了沈大姨太太一遍,奇怪地问道:“我倒想看看,你这个样子如何给我好看,难道你还想色诱我不成?” 沈大姨太太被气得玉脸通红,忍不住骂道:“王至道,你无耻!” 王至道皱眉道:“沈大姨太太,我不想跟你费口舌了。我再问你一句。你是打算留在北京还是跟我去上海?” “废话,我当然要留在北京呢,不过你会放了我吗?”沈大姨太太问道。 “那得要看你合不合作了?”王至道淡淡的道:“你目前对我没有多大地利用价值,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就会放了你。否则的话,我会将你带到上海去,找个终日不能见阳光的地方将你关起来,让你一个人孤独地在那儿等死。我说到做到。沈大姨太太,你最好不要怀疑我的决心!” 沈大姨太太闻言打了个冷颤,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王至道见状,立即转身对王亚焦道:“我们走吧,将她关到箱子里面带走!” “等一等!”见王至道和王亚焦就要出门,沈大姨太太心中一急,忙叫道:“王至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王至道回过头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杀袁大脑袋?又为什么要设计我?” 沈大姨太太却低头大哭了起来:“谁说是我杀了他,他对我那么好,又那么疼我,我为什么要杀他啊?至于设计你的事情。也不是我想要做的,我是被人威胁的!” 王至道和王亚焦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王至道走到沈大姨太太的面前,低头对她道:“是不是袁瘸子威胁你这么做的?” 沈大姨太太一脸愕然的抬起头来,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可惜已经来不及改口了。 王至道叹道:“原来是这样,袁大脑袋是让他儿子杀了地吗?这倒让我没想到。不过我很奇怪,沈大姨太太,袁瘸子用什么法子威胁你,让你心甘情愿受他控制,设计来陷害我?” 沈大姨太太低头道:“因为他抓走了克文,说我要是不按照他的话做,他就会杀了克文。我了解他。他说得出做得到的。” “克文?”王至道愕了一愕,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个克文是谁。 王亚焦见状,在他耳边低声道:“袁克文就是袁大脑袋的二儿子,听说是袁大脑袋的三姨太太所生,从小就过继给沈大姨太太做儿子。传言沈大姨太太对他疼爱异常,比亲儿子还要亲,连袁克文的生母都比不上。” 原来是他,王至道终于记起了这个在民国历史上非常有名。传说才华不下于三国时的曹植、风流却远远超过明朝的风流才子唐伯虎;吃、喝、嫖、赌、抽(鸦片)样样都干。书法、作诗、填词、写文章、唱戏样样精通,个性挥霍、任性、骄奢地花花公子的“袁二公子”。 传言袁二公子从小聪明过人。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故尽管不好学,却才华出众,加上人也长得很俊美,很受袁大脑袋偏爱,沈大姨太太甚至视他如心肝宝贝,据说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会答应。袁大脑袋甚至一度想立他做“太子”,取代袁大公子的地位。这自然受到袁大公子地猜忌,心中对袁大脑袋和这个弟弟都怀恨在心。袁大公子想杀袁二公子那倒不是不可能,反正在历史上像袁氏这种“帝王”式的大家庭,为了争宠而手足相残的事情是很常见的。不过袁大公子敢弑父,这在历史上却没有记载,故王至道才料想不到。 实际上,自从知道袁大脑袋已经死去后,王至道已经明白,历史已经失控了,再也不是按照他所了解地那段历史在发展。 呼了一口气,王至道有点将信将疑的问沈大姨太太道:“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你将经过对我说一遍。” ------------ 第一百二十章 “剑仙”李景林 第一百二十章 “剑仙”李景林 从沈大姨太太断断续续的述说中,王至道总算了解到袁大脑袋之死的真相。 这个袁大公子,不但是个野心勃勃、嫉妒心极重的家伙,而且对比自己年长的女人还有一种变态的欲望。他一面嫉恨自己的弟弟袁克文,妒忌他被沈大姨太太疼爱,一面却对沈大姨太太有一种畸形的欲望,很想占有这个成熟美艳的姨娘。这种畸形的想法最终促使袁大公子做出了冒险的举动。 在那一天晚上,袁大公子知道他父亲要独自会见一位客人,不能去陪沈大姨太太,于是他即买通了“凤仪阁”的赵护卫长,赶走了保护沈大姨太太的护卫们,溜进了“凤仪阁”,闯入沈大姨太太的闺房,并用迷香迷昏了沈大姨太太,欲一亲芳泽。可惜我们袁大公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差劲,袁大脑袋那晚要去见的客人因为临时有事不能来,故袁大脑袋提前回到了“凤仪阁”。 本来袁大公子的身边一直都暗中跟随着六个忠心耿耿、对他绝对的言听计从的保镖,就算他来“凤仪阁”迷奸沈大姨太太都带着,让他们守在“凤仪阁”,万一有事发生就通知他。不过袁大公子并没有让人窥视他如何玩女人的习惯,故这六个保镖离沈大姨太太的闺房较远。而袁大脑袋回“凤仪阁”的时候,却又一时兴起,想给沈大姨太太来个惊喜。于是他放着正路不走,也没有让自己的保镖跟着,偷偷摸摸绕到“凤仪阁”的后面潜进了沈大姨太太的闺房,结果瞒过了袁大公子的六个保镖。 袁大脑袋从窗户爬进沈大姨太太的闺房时,正好看到袁大公子脱光了沈大姨太太的衣服,正欲提枪上马。 袁大脑袋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混蛋逆子居然敢动他地女人,当下勃然大怒。拨出手枪来就要击毙他。袁大公子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从窗户爬了进来,心中一急之下,扑过去抢袁大脑袋的手枪,结果在争持之下失手将自己的父亲给击毙了。 枪声将昏迷的沈大姨太太惊醒,看到屋内的情况,顾不得自己赤裸着身体,大声的尖叫了起来。 袁大公子虽然因为自己无意中杀了父亲感到心慌意乱,不过他毕竟是个冷静又够冷血的人。被沈大姨太太地尖叫声惊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想办法隐瞒此事,否则自己就会完蛋。 枪声也将袁大公子和袁大脑袋的保镖们都惊动,不过只有袁大脑袋的保镖们围了过来,而袁大公子的六个保镖很知机的继续隐藏着没有现身。袁大脑袋的保镖当然不敢直接闯入沈大姨太太的闺房,只是在门外叫唤袁大脑袋和沈大姨太太,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他们看到只披了件睡袍,胴体半掩半露的沈大姨太太半推开窗户对他们道没事。说只是和袁大脑袋游戏时不小心令袁大脑袋地手枪走火,然后又让他们退开。 袁大脑袋的保镖们虽然对袁大脑袋不出声感到有点奇怪,但是看到沈大姨太太胴体半掩半露的诱惑样子,担心会被袁大脑袋责怪,那还敢继续深究下去。赶紧的离开了。他们那会想到,沈大姨太太是被袁大公子威胁着。 结果,本来是该起的一场风波就这么轻易地暂时平息了下去。 因为被自己亲手所杀的父亲的尸体还在这个屋内,袁大公子面对着诱惑无比的沈大姨太太也失去了侵犯她地欲望。 为了隐瞒自己杀了父亲的事情。并让沈大姨太太能闭上嘴,袁大公子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狠毒的主意。于是即有了金美楼的那个局。 沈大姨太太虽然对袁大脑袋有一定的夫妻情份,但是并不代表她肯为了袁大脑袋去死,尤其是在袁大脑袋有了她还另娶了八个姨太太的情况下。沈大姨太太取悦袁大脑袋,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自己权力和富贵。不过她对于自己领养的儿子袁克文,还当真拥有母子般地感情,所以袁大公子以袁克文的生命来威胁她合作时,她只有忍辱负重。按照袁大公子安排,亲自出面陷害王至道。 可惜沈大姨太太和袁大公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本来完美无缺的计划,结果还是出了意外,虽然已经成功的将袁大脑袋的死推到了王至道的身上,但是沈大姨太太却落到了王至道的手中,导致功亏一篑。 听完了沈大姨太太的述说之后,王至道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女人也太傻了吧。我还以为你是个很精明地女人呢?袁瘸子这么恶劣地对待你,你不反抗也就算了。还为他卖命,帮他陷害我。” 沈大姨太太问道:“那我该怎么办?让他杀了克文?” 王至道问道:“那个克文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 沈大姨太太气道:“你又不是女人,岂能体会到做母亲地心情?” “但是他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那又怎么样,我早已经视他为我的亲生儿子了!” 王至道点点头,却又道:“不过你这样做也没什么用,袁瘸子照样会杀了袁克文的,如果你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他还会杀了你灭口。像他这样人的,我早就见多了,他是不可能对你守信用的!” 沈大姨太太愣了半响,突然道:“王至道,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什么交易?”王至道问道。 “你帮我救出克文,我就将袁瘸子的罪行公开,替你洗刷冤屈!”沈大姨太太提议道。 王至道想了一想,摇头道:“这个很抱歉,我办不到。何况我也没有看出来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毕竟我来北京也是为了暗杀袁大脑袋的,他是不是真的死在我的手上,都无关紧要!” 沈大姨太太气道:“王至道,你白痴不成!袁大脑袋是民国大总统。背着暗杀了袁大脑袋的罪行,将会令你在这个世上无处容身,全中国的军队和警察都要追捕你。何况,袁瘸子与你势如水火,要是我揭露他的罪行说不定还能扳倒他,那就让你少了一个强大地敌人。这样的好事,你为什么不干?” 王至道笑道:“可是我担心你所说的事情会不起作用啊,说不定还会让袁瘸子反咬一口。别忘了。在凤仪阁的那些护卫们和仆人们可是以为你正在与我私通呢!袁瘸子要是用此事反咬你一口,你说世人会相信你还是相信他?” 沈大姨太太闻言怔了一下,继又气得玉脸通红,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王至道,你这个混蛋!这都怪你,谁让你那样胡说八道,诬陷我的清白!” “我要是不那样做我能逃得出来吗?”王至道面无愧色。 沈大姨太太的性感小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当下不由眼眶一红,低头“哇”的大哭了起来。 却听王至道说道:“好了,别哭了,实际上你要救你的宝贝儿子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你不该找我。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与他合作,可能有机会救出你地宝贝儿子,并扳倒袁瘸子!” 沈大姨太太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问道:“那人是谁?” “‘六不总理’段棋瑞!” 沈大姨太太愕了一愕。有点不解的问道:“他怎么可能帮我?” “因为他是个老狐狸,这可是扳倒袁瘸子的好机会,他不可能放过。”王至道笑道:“袁瘸子野心很大,而且手上也有点实力,不可能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力。而段棋瑞这个老狐狸虽然号称‘六不总理’,但是对大总统这个宝座,他还是有贪念的,故他不可能会放过能扳倒一个劲敌的机会。” “但是你不是说。我那些证词已经没有用,袁瘸子会反咬我一口的吗?”沈大姨太太问道。 “对我来说自没有用,但是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现在就去找他,将你地事情和条件对他说一说,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王至道说着和王亚焦走了出去,来到门口时又突然回头对沈大姨太太道:“对了,沈大姨太太。有一件事情我忍不住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被袁瘸子侵犯过?” “王至道,你给我滚!”沈大姨太太闻言又羞又怒。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 ………… 在段棋瑞和孙先生所在的房间,王至道对段棋瑞道:“段总理,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你的人了,假如你的人可靠地话,他们很快就会来这儿接你。” 段棋瑞道:“你放心,家常是我的亲侄子,跟了我十几年,我对待他就像亲生儿子一样,他是不可能出卖我的!” “那就好!”王至道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段总理,有件事情我还得请你帮帮忙,刚才我问了沈大姨太太,了解到袁大脑袋真正的死因。” 见段棋瑞、孙先生和陈真等人都不由自主地伸直了身体,神色专注的瞧着他,王至道即将沈大姨太太所说的话简要的述说了一遍。 段棋瑞、孙先生和陈真等人再次听得目瞪口呆。 孙先生皱眉道:“袁大公子真是太大逆不道了,不但对自己的姨娘图谋不轨,还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种人留在世上,比他父亲的危害更大啊!” 刘百川怒哼道:“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们应该除掉他,为这个世间除掉一个大祸害!” 段棋瑞却皱了皱眉头,问王至道:“你让我与沈氏合作,扳倒袁瘸子?” “这对段总理来说,可是难得地好机会啊!”王至道笑道。 段棋瑞淡淡的道:“别当我是傻子,你让我与袁瘸子斗个你死我活,好让你们同盟会渔翁得利吧?” “段总理这么说可不对了!”王至道微笑的道:“就算没有同盟会,你也得和袁瘸子拼个你死我活的。袁瘸子这个人自以为是‘太子’,野心勃勃的,袁大脑袋死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力。屈于人下的。所以他必会起事,抢占大总统地宝座,你段总理必是他最大阻碍,他不能不除掉你。而段总理你除非愿意交出自己手上地权力和兵力,然后找个地方隐居养老,否则地话,你必须要扳倒袁瘸子。而沈大姨太太,正提供了你一个扳倒袁瘸子好机会。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必会懂得如何利用这个好机会。我说得对吗?段总理?” 段棋瑞瞪了王至道半响,然后叹道:“我真遗憾你为什么不是我地手下!好吧,你去告诉沈氏,我答应帮她救出袁二公子,只要她要听从我的安排!” “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她一定会的!”王至道回答道。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只听王亚焦的声音在门外道:“恩公,所望已经将段总理的人带来了。他们现在正在教堂外面等候。要将他们带进来吗?” “不用!”王至道应道:“我们出去见他们!段总理,孙先生,请吧!” 来迎接段棋瑞的人一共有二十四个,为首的那人正是段棋瑞的侄子段家常。他是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军人,身高体壮。两眼烔烔有神,站立的姿势很笔直标准,显示了良好地军事素质。而另二十三个军人也是个个气势不凡,可见这伙人是段棋瑞手下精英中的精英。 大概是在路上已经从金所望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经过。故段家常见到自己的叔父时,已经能克制自己激动地情绪,神色镇静的向段棋瑞行了个军礼,大声报告道:“总理阁下,青龙护卫军全体向你报到!” 段棋瑞很满意的点点头,先向段家常介绍了孙先生等人,然后问段家常道:“家常,我让金所望先生给你带的信。你收到了吗?” 知道眼前地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先生,段家常仍然保持着冷静的表情,闻言回答道:“报告总理,我已经收到。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将带领五个人开车送孙先生他们离开北京,从另一条路去天津的港口,然后乘船去上海。这条路很安全,保证不会出乱子!” “很好!”段棋瑞点了点头,转身对孙先生道:“孙先生。我们只怕要在这儿分别了。希望以后我们还有相见的日子,保重了!” 孙先生向段棋瑞伸出右手。与他相握道:“段总理,希望你也能保重!” 等到其余的军人送走了段棋瑞和沈大姨太太后,段家常开口对孙先生等人道:“孙先生,我们也起程吧!” 却听孙大周道:“段将军,请先等一会儿,我们还约了一个朋友,他也会来护送我们!” 段家常问道:“是什么样的朋友?” 孙大周道:“我是我父亲的一位好友,也是军队中地人,他来了你就会知道了。放心,不会太久的,最多几分钟!” 孙老先生的好朋友?段家常显然也精通武术,自然知道孙大周的父亲是武术界大名鼎鼎的大宗师孙禄堂,闻言不由露出好奇的神色。 一旁的王至道也感到奇怪,暗想孙大周到底是约了谁,为什么事先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难道他就这么信任他父亲这个朋友不会出卖孙先生? 等了三分钟后,一辆军用车徐徐的开到众人地面前停下,只见有三个军人从里面下来,向孙先生等人走了过来。 段家常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右手本能地摸上了腰间的枪柄。 却见孙大周向这三个军人迎了上去,对领头的一个中年军人很亲热的道:“景林叔,你终于来了!” 这位叫做景林叔的军人年约三十左右,穿着一身很旧的军服,但是肩上的军章却比段家常要多了两级,显然是个督军。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腰间左侧配着枪,右侧却插了柄中国式的古剑。 段家常看清了这个叫做“景林叔”的军人的相貌,心中不由一震,忙行了一个笔直的军礼,大声的道:“段总理的青龙护卫队的队长段家常,见过李景林将军!” 一旁的王至道闻言不由呆了一呆,原来这个中年军人即是那个民国武术界上传说的天下第一剑,曾经用剑击败了李叙文的神枪,军阀中的第一高手,出身武当,号称“剑仙”李景林。 李景林很和善的对孙大周笑了一笑,道:“接到孙老先生的书信,我岂能不来。这位就是孙先生吧,在下李景林,目前是黑龙江第一师的参谋长,因为孙老先生来信所托,故放下一切军务,前来护送孙先生离开北京!” 孙先生闻言忙拱手道:“啊,原来是在军部和武术界都大名鼎鼎的李景林将军,将军的威名我早已经耳熟能详了。我虽然不是武术界的人,但是我也听说过,当今世上,能得到孙老先生的赏识,并以平辈论交的,目前也只有将军你一人而已。只是没有想到将军你会这么年轻啊!” 李景林很客气的道:“孙先生过奖了,能得到孙老先生的赏识,只是我的幸运而已。孙先生,我来之前已经了解到你的处境,北京目前已经很混乱了,你留在这儿多一分时间,就会多一分危险,不如我们现在就起程,先离开北京再说吧!”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比子弹还快的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比子弹还快的剑 有段棋瑞总理的最得力的手下兼亲侄子段家常以及更出名的李景林将军护送,一路上有惊无险,到第二天黎明的时分,孙先生等人已经置身于驶往上海的油轮上。 这油轮是个中型的货轮,叫做“追风号”,除了船长和十二个船员们外,并没有别的乘客在。船长显然和段家常很熟,故才同意帮这个忙,暗中载孙先生等人去上海。 段家常完成了使命,告辞离开了。而刘百川必须要继续留在北京处理同盟会北京分会的事宜,故也只能和孙先生等人告辞。不过出乎意外的是,李景林却打算跟随孙先生等人一起去上海,他将自己的军务交给了跟着他的两个助手,即和孙先生一起上船。至于王亚焦等人,则打算先留在北京看看情况,然后再考虑回到上海。 因为有李景林这个传说实力接近孙禄堂、不亚于李叙文的超级高手加入,保护孙先生的实力反而是有增无减。 让王至道遗憾的是,这次来到北京,居然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孙大周的父亲,他心中最佩服的武学大宗师孙禄堂。不过孙大周向他保证,孙禄堂不久之后即将搬到上海居住,到时候必会给他引见,这才令王至道心中好受了一点。 海上的日出可能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之一,故在王至道提议下,孙先生、李景林、孙大周、陈真、邬心兰和周蝶都纷纷来到甲板上,欣赏日出。遗憾的是,船头的甲板不允许前往,他们只好来到船尾的甲板,看日出的效果差了许多。 周蝶已经让王至道弄醒了,本来王至道是想和龙蝶谈一谈,但是却没想到弄醒的却是周蝶。龙蝶已经沉睡了下去。周蝶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自己莫明其妙地睡着,醒来后就出现在油轮上大感奇怪不已。王至道即胡乱的给她编了一个理由,将她瞒了过去。幸好周蝶见王至道和邬心兰都在身边陪着她,倒也不在意自己是留在北京还是去上海。 关于周蝶拥有双重人格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就连李景林也从孙大周的口中知道了真相。不过他们都知趣的瞒着周蝶,只是鉴于周蝶变成龙蝶之后的危险性。孙大周和陈真在有意无意之间让周蝶和孙先生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关于周蝶地双重人格的治疗,王至道坚决到了上海后由他亲自来处理,并称自己比谁都了解如何治愈这种病。尽管所有的人都对王至道的话感到怀疑,但是因为王至道近年来一直都在创造奇迹,常有出乎意外之能,故孙大周等人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他。 李景林显然听说了王至道神乎其神的枪法,兴致很高,居然向王至道提议。要以剑斗斗他的枪,看看是王至道先开枪打中他,还是他先用剑击掉他的枪。 此提议将孙先生吓了一跳,担心他们两人相争会出事,赶紧出言相劝。认为这种游戏很危险,最好不要玩。 王至道却笑道:“孙先生不必多虑,我相信以景林将军的剑术修为,绝对不会伤到我。而我也自信以我地枪法。绝对不会打中景林将军的身体。所以我非常想见识一下景林将军的天下第一剑。景林将军,不如这样吧,我们以十步距离开始,我会对准你身体两侧的空处开枪,只要你能在我扳动板机之前阻止我,就算你赢了,如何?” 李景林闻言大笑道:“好,这是我常玩的游戏。不过呢。我以前和别人玩这种游戏时,一般都是相距三十步地,你肯定要以十步距离与我玩这个游戏吗?” 王至道微笑的道:“我的枪法至少要比景林将军你以前的对手要强得多吧?” 李景林再次大笑道:“有趣,我喜欢你这个自信地小子!好,就以十步距离,大周,你来做我们的裁判!” 孙大周微笑的道:“我乐意之极,两位请准备吧!” 王至道和李景林开始向后退。相距十步时停了下来。两人都以很自然的姿势站立。王至道的驳壳枪插在腰右侧,而李景林的剑也插在腰右侧。 和邬心兰一起靠在栅栏上观战的周蝶有点紧张。她看到邬心兰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忍不住问道:“心兰,你干吗一点都不紧张?” 邬心兰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要紧张,王至道的枪法你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他说不会打中景林将军的身体,就绝对不会打中,你不必担心啊!” 周蝶却道:“我不是担心景林将军,我是担心王至道,万一他被景林将军的剑刺中怎么办?” 邬心兰闻言愕了一愕,继又失笑道:“那可能吗?景林将军用的是剑啊,他怎么可能快得过王至道的枪?” 周蝶摇头道:“你没有听过景林将军的事迹才这样说。我却听过关于景林将军剑法的传闻。传闻中景林将军地剑是比子弹还要快地,否则就不会被人称为‘剑仙’了。” “剑比子弹要快?”邬心兰再次失笑道:“那怎么可能?” 却听在邬心兰那一则的陈真笑道:“剑是永远不可能快得过已经脱膛地子弹,不过景林将军却有可能在对方开枪之前用剑刺中对方的要害,让对方开不了枪。这斗的是反应、速度和准确性。如果王师弟的反应和速度比起景林将军都差得太远的话,有可能来不及开枪就被景林将军用剑刺杀。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景林将军会控制住自己的剑,不会伤害到王师弟的!” 周蝶闻言忍不住又问道:“万一景林将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剑,伤了王至道怎么办?” 陈真失笑道:“那他就不是‘剑仙’李景林了。” “景林叔,王兄弟,你们准备好了吗?”却听孙大周在发问。 见李景林和王至道都点了点头,孙大周慢慢的举起了右手:“准备,开始!” 随着孙大周的话音落下。王至道的右手已经拨出了驳壳枪,可是他还没有瞄准,就看到李景林已经出现在他身前三步距离之处,同时寒光一闪,一道剑光如闪电般弹向他持枪地手腕。 王至道的手指刚刚扳动了一半的板机,手腕就一疼,驳壳枪脱手飞出。落到地上之后,已经被扳开的击锤刚好撞在甲板上。“嘣”的一声枪响了,幸好枪嘴朝天,并没有伤到人。 王至道大感震惊的对李景林拱了拱手,心服口服的道:“景林将军好快的剑,自从我来到这个世上,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在十步距离将我手中地枪打掉。景林将军‘剑仙’的称号当之无愧,我输了!” “不,是我输了。这枪已经响了!”李景林神色严肃的道。 王至道笑道:“这枪可不是我开的,它是自己撞到甲板上走火的!” “不对,你已经扳动了一半的板机!”李景林摇头道:“你知道吗?以前我与我的部下至少玩了上百次这样的游戏,但是我们选择地距离都是三十步。每一次我都能在他们拨出手枪之前阻止他们。我的部下之中用枪最快的一个,也仅仅是将枪举了起来而已。连瞄准都没有完成。但是你我之间的距离只有十步,你不但已经将枪嘴瞄准了我,还能扳动了一半的板机,如果我们之间地距离再多出一步的话。相信你必能在我的剑击中你之前开枪打中我。所以说是你赢了。如果我是‘剑仙’的话,你就是当之无愧地‘枪神’。” “我们比赛的距离是十步,并不是十一步,所以还是我输。”王至道笑道:“不过我还是要多谢景林将军赐给我‘枪神’这个绰号,这让我的虚荣心有了一点点满足。” 李景林闻言大笑道:“好,你小子真的很对我的胃口!好好努力吧,相信不用不久,你这个‘枪神’必会比我这个‘剑仙’更有名了!” “多谢景林将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至道说着走过去弯腰拾起了自己的驳壳枪,在直起身子的时候,他看到了金光灿烂地太阳,突然之间感到了不对劲。当下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道:“各位,我发现这船有点不对劲!” 孙大周等人闻言脸色变了一变,孙大周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王至道指了指太阳,道:“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这船理应已经驶出渤海。该对着太阳的方向南下了,可它为什么一直在往东驶?按这个方向是不可能到达上海的!” 众人闻言怔了一怔。孙大周皱眉道:“这条船是段总理的人找的,不可能有问题吧?可能这条船航向上海的路线和你想像中的不一样呢!” “不对!”王至道摇头道:“我是坐过几次船的,这条路线地船我也坐过。而且我对方向感一向很敏锐,走过一遍就不会忘记。我可以肯定,这条船航行地方向,绝对不是去上海?” “那它去那儿?”孙大周问道。 “日本!”王至道肯定的回答道。 “去日本?”孙大周怔了一怔,看了陈真和李景林一眼,对王至道摇头道:“说不通,如果这条船是被袁瘸子地人控制住了,那他将我们弄到日本去做什么?孙先生在日本可是有不少朋友的,他去了日本绝对会比在中国更加安全。” 王至道皱眉道:“也许这船不是让袁瘸子的人控制了,可能是其他的敌人。至于目的?我们去驾驶舱这船的船长问问就知道了。” 陈真提议道:“王师弟,我跟你一起去驾驶舱找船长。孙兄,景林将军,你们在这保护孙先生吧!” “那我们呢!”却是邬心兰发问道。 “留在这儿!”王至道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即和陈真一起下了甲板,向船头的驾驶舱奔去。 经过装货的船舱时,王至道突然心中一动,停下脚步问道:“五师兄。你有没有嗅到?” 陈真的鼻子耸了耸,点头道:“这里面有血腥味!” “里面可能有死尸,我们进去看看!” 王至道说着小心翼翼的将货舱的门推开了一条缝,血腥味顿时更加浓烈了,好像里面是个血池地狱一样。陈真仔细地听了听,说道:“里面并没有活人,完全打开门吧!” 王至道闻言将门完全打开,入目的情况令他们触目心惊。只见里面至少躺着八具男尸,个个被割开了咽喉,流在地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干涸。但奇怪的是,这八具男尸的身上却只穿着内衣裤。 王至道走过去看了看这八具男尸的面貌,对陈真道:“他们就是这‘追风号’的船员,之前段家常带我们上这条船时,我已经记住了他们的样子。” 陈真色变道:“这么说来,至少有八个以上地人杀了这些船员。冒充他们控制了这艘船!” “嗯,这些杀手想必是早就躲在这货舱里面。以这些船员的血干涸的情况来看,他们是在两个小时之前才开始行动的。这应该与段家常无关,他要是安排杀手对付我们,大可以直接让杀手冒充船员。没有理由让杀手躲在货舱,然后在出海时再杀了海员冒充他们。再说了,段棋瑞目前并没有任何理由有对付我们。”王至道分析道。 “照你这么说,那这些杀手是如何知道我们会上这艘船的?”陈真问道。 “这正是我在火车上早就怀疑的问题。可是来京之后我们所遇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解决。”王至道神色严肃的对陈真道:“我们之间有内奸!” 陈真怔了一怔,点头道:“我们自从上火车开始,杀手一直在跟随着我们,好像敌人对我们每一个行动都了若指掌。这地确只有内奸才能解释得通。但问题是,内奸会是谁呢?” 王至道想了一想,道:“杀手是从上海火车站开始跟随来的,故内奸不可能是北京的人。应该就在从上海开始就跟着孙先生的人之中,刘百川前辈和李景林将军自然得排除掉。我之前怀疑是梁氏兄弟,但是他们这次却并没有跟随来,也不知道我们要上这条船,所以他们也可以排除。我相信也不可能是你和我,那就只剩下孙大周、邬师姐和周蝶姐三人有嫌疑。” 陈真道:“孙大周对同盟会很忠心,又是孙禄堂老先生的儿子;而心兰从小就在精武门长大,他们两个自然不可能是内奸。故内奸只有是周蝶。她毕竟是个戏子,又本来就是个杀手。欺骗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不,周蝶姐不可能是内奸!”王至道分析道:“杀手能跟上这条船,必是在我们从北京到天津港口上船这段时间得到地消息,因为我们也只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会上这条船的。但是在这段时间,周蝶姐一直在昏迷之中,直到被上了船我才将她弄醒来,故她不可能事先通知杀手的。” 陈真怔了一怔,问道:“不是她,难道是心兰和孙大周不成,这更不可能了!” “内奸一般是最不受怀疑的人。”王至道突然问道:“孙大周不是一直随身带着微型电报机吗?” “那又怎么样?” “那可是传递消息地好工具啊,如果内奸是周蝶姐他们,他们用什么方法向杀手传递消息的?”王至道喃喃的自语道。 陈真差点要跳了起来,盯着王至道吃惊的问道:“你怀疑内奸是孙大周?王师弟,你一定是搞错了。” 王至道皱眉道:“我也觉得自己是搞错了,孙大周的确是不管从那方面来看,都不可能是内奸。这样吧,五师兄,内奸的问题我们慢慢再考虑,我们先去驾驶舱,看到杀手到底是那方面的人?” 小心翼翼的关好了货舱地门,王至道和陈真再次向驾驶舱潜去。 接近驾驶舱的一条走廊时,王至道和陈真突然听到有人声,忙潜藏了起来。 只听一个熟悉的男声道:“二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将王至道他们带到日本去?山口先生下的命令是让我们在海上杀了他们的!” 说的是日本语,意外的是船越横山! 王至道和陈真面面相觑。这批杀手居然是山口裕仁派来的人,这倒令他们想不到。只不知船越横山口中地二小姐又是谁? 只听一个动听地女声道:“船越叔叔,你不必担心父亲会责怪。我接受的是田中部长地命令,他要求我们留下活口,将王至道等人带到日本去,因为他们对于我们日本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脚步声走了过来,王至道悄悄的伸出了头,正好看到了船越横山和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日本女子。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穿着白色和服的日本女子居然是山口雪子,陈真的恋人。 却见陈真见到那个和服女子,也是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镇静了下来,低声对王至道说道:“她不是雪子,她是雪子的孪生妹妹山口玉子。”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海上风暴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海上风暴 山口雪子的孪生妹妹? 王至道大感诧异,只听陈真低声对他解释道:“山口玉子虽然是雪子的孪生妹妹,但是她们性格却不相同,姐姐雪子文静善良,但是妹妹却很叛逆疯狂,而且她的野心很大,与她父亲山口裕仁很相似,所以很受山口裕仁的重视。听说山口裕仁从小就将她送到伊贺派学习忍术,之后又给她找了唐手、剑道和柔术的师父,她十五岁时又加入了日本皇军学院接受军事训练。山口玉子对这方面的天赋很高,每一科学业都是优等。山口裕仁对她重视的程度远超过了她姐姐雪子,虽然遗憾她不是男生,但是仍然视她为山口家族的继承者,目前山口玉子在山口家族可算是权力仅次于山口裕仁的二号人物。” “这么说来,她很厉害吗,你有没有和她较量过?”王至道有点兴致勃勃的瞧着山口玉子那娇美的身躯。 陈真回答道:“有过一回,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冒充她姐姐雪子跑来找我,趁我没防备袭击我,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估计她的实力要比船越横山强一点。” “但还不是你的对手。”王至道笑道:“她为什么要袭击你?” “因为她想试试我有没有资格和她姐姐在一起。”陈真低叹道:“她虽然性格和她姐姐相反,但是对她姐姐的感情却非常好!” 王至道静静的看着山口玉子,轻轻的道:“按照孪生子学说的理论,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分不出彼此的孪生子,是属于单卵双胎的孪生子。像这种类型的双胞胎,不但相貌相似,性格和爱好也是非常接近地。而且她们大多数都会有种奇怪的心灵感应,能彼此知道对方的想法和感受。所以山口玉子应该是和她姐姐差不多的性格,她们要是性格相反,那可能是山口玉子从小被山口裕仁将她与姐姐强行分开,送去接受残酷训练,潜移默化的结果。不过我相信,真正的本性是不可能被改变的,潜意识中的山口玉子性格必会和她姐姐差不多。” “你是说。山口玉子实际上也是和雪子一样文静善良?她现在地性格是被她父亲山口裕仁强迫出来的?”陈真问道。 “也许是相反,说不定是姐姐山口雪子被她父亲或是其他人压抑了真正本性。”王至道悠悠的道。 这个时候,正在和船越横山交谈的山口玉子突有所觉,回过了头。王至道知道她必是感觉到自己的窥视,忙隐藏住自己的身体。 只听船越横山问道:“二小姐,怎么了?” 山口玉子半响才回答道:“没什么,我刚才感觉好像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错觉。船越叔叔。我们走吧!” “走吧!”等到山口玉子和船越横山离开之后,王至道对陈真道:“我们去驾驶舱解决掉小日本,夺回这船的控制权。我可不想去日本。” 陈真问道:“解决了小日本谁来驾驶船?” 王至道分析道:“小日本只杀了八个船员,估计船长和另四个船员还活着,被小日本威胁着改道去日本。我们解决了小日本可以让船长们再改道重新回上海。万一船长他们也已经被杀了的话。那就由我来驾驶船吧!” 陈真闻言忍不住看了王至道一眼,问道:“你连油轮也会开?为什么你给我地感觉好像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一样?就像刚才你的单卵双胞孪生理论,我这个在日本留过学的人都没有听说过,你在那儿学来的?” “英国!”王至道笑了一笑。对半信半疑的陈真道:“别追究了,连我自己对自己也感到很奇怪了!” 来到驾驶舱,王至道小心翼翼地从窗口往里面瞧了一眼,低声对陈真道:“我们运气不错,船长和那四个船员还活着,用不着我们自己驾驶船了。” “你不担心山口玉子和船越横山会突然回来吗?”陈真低声问道。 “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回驾驶舱,我们只要动作快点,就可以解决这八个小日本。然后再慢慢对付山口玉子和船越横山。”瞧了瞧那八个伪装成“追风号”船员的小日本,王至道又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这八个小日本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呢,可能有点难以搞定!” “能被山口裕仁派来对付我们的,肯定不会太差。”陈真道。 却见王至道拨出了驳壳枪,冷哼道:“管他那么多,直接用枪毙了他们,等到山口玉子和船越横山听到枪声赶过来。也来不及救他们了。” “好主意!”陈真问道:“但是万一山口玉子和船越横山听到枪声不过来呢?” “那我们就慢慢和他们玩‘躲猫猫’游戏吧。小时候我最爱玩这个了,再玩一次也不错!” 王至道“呵呵”的一笑。猛地撞开了门,闯进了驾驶舱。那八个小日本以及“追风号”的船长和四个船员愕然的回过头来。 “你们八个,下地狱吧!” 王至道冷冷的对八个伪装成“追风号”船员的小日本说了一句,但是还没有没有扳动板机,就听到山口玉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至道,如果你敢开枪杀了他们,我就会炸了这艘船,那我们就一起完蛋吧!” 王至道回过头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山口玉子,有点诧异的道:“还以为你不会那么快回来?” 山口玉子冷哼道:“我一向很相信自己地感觉,你们偷窥我时,我就已经知道有人潜了下来,所以假装离开,之后又潜了回来。现在看来我的感觉果然没错。你就是那个王至道吧,父亲提起你时,可是咬牙切齿的呢。这让我对你很好奇呢!” 山口玉子说完又对陈真甜甜一笑,道:“姐夫,真高兴又见到你了!” 陈真沉声道:“我不是你的姐夫,别乱叫!” 山口玉子闻言大惊小怪的道:“你在日本时,可是和姐姐已经山盟海誓了的。姐夫,你不会想要变心吧?” “我没有变心,只是现实容不得我和你姐姐在一起。这件事我已经对你姐姐认真谈过了。对不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夫了。”陈真地表情有点黯然。显然他被迫和山口雪子分手时,心里并不好受。 山口玉子幽幽的叹道:“难怪姐姐一直都是茶不食、饭不香,终日忧容寡欢地,害得我地心里也一直很难受呢!” “山口玉子小姐!”王至道打断了山口玉子和陈真的述旧,问她道:“你们地田中部长为什么想要将我们弄到日本去?” “因为你们都是无价之宝,对我们大日本帝国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山口玉子回答道:“孙先生是同盟会的精神领袖,虽然无多大地实权,在中国人的心中却有很高的威望。只要他肯与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田中部长保证让他再次当上大总统;陈真、孙大周,还有意外上船的李景林将军,都是中国武术界的超一流的高手,顶尖的人才。只要肯为大日本帝国效力,保证前途不可尽量,荣华富贵招手即来;至于你王至道,是被田中部长最看重的。只要你肯献出你地神枪绝技的秘密,田中部长保证让你担任大日本帝国全部皇军的总教官,权力之大,相当于一位将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王至道轰然的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山口玉子见状大感恼怒,忍不住问道:“王至道。你笑什么?” 王至道不理她,笑了半响后才对陈真道:“五师兄,你这位小姨子还不是一般地幼稚天真呢,居然想以那些东西来打动我们,说服我们投靠他们日本!” 陈真冷冷的对山口玉子道:“玉子,你太小看我们了,我们岂会为了荣华富贵就背叛自己的国家,与你们同流合污?这种幼稚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山口玉子气得玉脸煞白。冷冷对王至道和陈真道:“你们如果不合作地话。我就只有依照父亲的吩咐,让你们死在这海上了!” 王至道闻言再次大笑道:“玉子小姐。说你幼稚天真还真没有冤枉你。既然你们的田中部长都那么重视我的神枪绝技,你不会是怀疑是假的吧?现在我有枪在手,而你就在我的面前,你认为到底会是你死还是我们死呢?” 山口玉子的神色不变道:“当然是我死,不过你们也活不成,只要你开枪,我的人就会炸掉这艘船,到时候我们同归于尽吧!” 王至道摇头笑道:“我最讨厌有人用同归于尽地这种招术来威胁我!你知道吗,玉子小姐,之前也有个女人也这种招术来威胁我,事后我就已经发誓,谁再敢用这种招术来威胁我,我会第一时间毙了她。你之所以还站在这儿没死,是我看在你姐姐曾经帮过我和五师兄的份上,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来这一招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王至道说完回头对驾驶舱的船长道:“船长,和你的人立即改道去上海。谁要是敢阻止你,我给你毙了他!” “王至道!”却听山口玉子怒道:“你当我真的不敢让人炸了这艘船吗?”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倒不相信你会不畏死……”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下面“轰隆”一声,“追风号”剧烈的摇晃起来。 只听船长又惊又恐的大叫道:“天啊,他们当真炸了这艘船!下面已经被炸碎了,海水大量地涌了进来,这船要沉了!” 王至道先是和陈真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勃然大怒,对山口玉子怒吼道:“你这个死丫头当真炸船,你真地那么想死吗?” 却见山口玉子的脸色也是煞白,又惊又怒地叫道:“船越叔叔,谁让你炸了船的?我不是说了要带他们去日本吗?” 船越横山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对不起,二小姐。我觉得我们还是听你父亲山口先生地命令好一点!王至道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和我们合作的,他人又太危险,如果真的将他弄到日本,会给我日本带来灾难的!二小姐,船马上就要沉了,马上离开吧!小本,大竹,动手杀了王至道他们!” 随着船越横山的话音落下。王至道听到脑后响起风声,却是伪装成船员的小日本向他和陈真发动了攻击。 王至道回身就是一枪,将袭击他的小日本当场击毙。另七个小日本却个个不要命的继续向他和陈真发动攻击,其中还有两个小日本攻击“追风号”地船长和另四个船员。 “嘣嘣嘣”的枪响,王至道先是一脚踢飞攻击到眼前的一个小日本,再连连的开枪,一人一弹的将这些小日本通通击毙了。不过当他转过身来时,却发现山口玉子已经不见了。 “王至道。陈真,发生了什么事?” 却是孙先生等人到因为那声爆炸,感觉不太妙,纷纷往驾驶舱赶来,见到王至道和陈真。即冲着他们大叫。 陈真大声回答道:“是日本人炸了这艘船,‘追风号’马上就要沉了!” 孙先生等人闻言个个色变。 王至道冷静的道:“山口玉子他们既然准备了要炸弹,那一定给自己准备了逃生艇,我们去找他们!” “只怕来不及了!”却听孙大周道:“我们来之前在海上看到有两艘救生艇离开了。要追上他们是不可能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死在这海上吗?王至道,你的鬼主意最多,快想想办法啊!”邬心兰始终是个女孩子,闻言即失去了镇静。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突然转身问船长道:“船长,你们这儿有绳子吗?” 船长的脸色如死一般苍白,无力地回答道:“货舱里面有,不过要绳子有何用。难道还能将‘追风号’绑起来不让它下沉不成?” “白痴才会绑‘追风号’!”王至道大声喝道:“你们货舱里面不有是几十箱装货的箱子吗,那些都是木制的,应该不会下沉,而且又够大,我们将它们绑在一起,做个临时的浮船,就不必丧生大海了。” 船长闻言神色一震,醒悟道:“不错。这个主意可行!大副。你们要是还没有吓傻的话,马上帮忙。‘追风号’最多只能支持五分钟了!” 一行人如火烧屁股一样奔到货舱处,先拖了四个大木箱子出来,将里面地药品、衣服、家用品都货物通通倒了出来,然后拖来一根又粗又长的绳索准备将这四个大木箱子绑在一起。 但是还没有动手,就听王至道一声叹道:“算了吧,各位,我们已经来不及了,你们看看那边!” 众人闻言,抬头向王至道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白线向这儿滚了过来,白线上面是狂卷的乌云。 “那是什么?”邬心兰虽然住在上海,却好像从来没有见识过海上风暴,傻傻地发问。 “我的天,那是飓风,破坏力超强,这些木箱子经不起它的折腾,我们死定了!”却听船长和那四个船员又惊又恐的大叫,个个声音发颤。 飓风的速度极快,不一会来就已经近到眼前,只见高达五米以上的海浪像个张牙舞爪巨大怪物一样向还没有完全沉没的“追风号”扑了过来。 王至道大喝道:“大家分三人一组,抱紧这四个木箱子。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听天由命了,能活下来再在上海相见吧!” 说完,王至道扑到一个大木箱子上,紧紧的抱住了它。跟着又有两人扑向这个大木箱子,其中一人还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子,王至道刚刚感应到背后顶着两团柔软坚挺的乳房,还没有来得及分辩是邬心兰还是周蝶的时,巨大的海浪已经迎头打了下来,“追风号”上的所有人立即被飓风引起地巨浪给吞没了。 ………… 抱着王至道的是邬心兰,她见惊人地海浪扑了过来,觉得已经没有机会生还了。看到王至道,本能地升起一种想要和他死在一起的情绪,即扑上去抱紧了王至道。但是邬心兰没想到地是,同时扑向这个木箱子的还有周蝶。 没有领教过大海威力的人是永远无法想像大海地可怕之处,邬心兰感觉自己像只小鸟样被海浪高高的抛起,再重重的落下,然后又被抛起,巨大的风声和海啸声更是让她头晕脑涨。感觉几乎要被撕碎了。折腾了几下之后,邬心兰即陷入了昏迷之中,抱着王至道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在被海浪抛飞之前,邬心兰感觉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并将她拖了回去。然后,邬心兰即闭上了美眸,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邬心兰睁开眼睛地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还活着。头顶上是满天的繁星,而自己身体正躺在木箱子上一起一伏的在海上飘流着,周围一片安静,只有轻柔在海上旋律在耳边响着。 “王至道!”邬心兰突然之间想到王至道,担心自己是一个人孤独的在这海面上飘流着。当下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 “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海水在晚上很冷地,会冻感冒!” 却是王至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邬心兰惊喜的回过头来,正好看到王至道坐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在王至道旁边地却是周蝶。 邬心兰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周蝶也在这儿,猛的扑进王至道的怀内,呜呜的大哭起来:“王至道,我好担心自己会一个人在这海上飘泊,再也见不到你了!” 王至道轻轻的拍了拍邬心兰的香背,声音难得的温柔:“邬师姐。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不会让你孤独地。乖,别哭了!” “真的吗?”邬心兰还是第一次听到王至道对她说这么情真意切的话,喜不自禁的抬起头来。 “当然是真的,我干吗要骗你?”王至道微微的一笑,用嘴唇亲了亲她的额头和脸蛋。 “真肉麻!” 邬心兰那料到王至道会吻自己,听到周蝶冷冷的声音。脸蛋不由红了一红。视线向周蝶望去,刚叫了一声:“周蝶姐……” 就听“周蝶”冷冷地打断她地话道:“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的周蝶姐!” 邬心兰怔了一怔,诧异地望向王至道,只见王至道苦笑道:“她不是周蝶,是龙蝶。飓风来时她就已经变成了龙蝶。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她达成协议,在看到陆地之前,我们会同舟共济。” “她是龙蝶?”邬心兰睁大了美眸,好奇的盯着已经变成龙蝶的周蝶。 只听龙蝶冷冷的道:“反正我杀你们也没用,你们对我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要是我在这海上找不到食物的话,你们的肉是不错的选择。” 声音像是从恶魔的口中吐出来的一样,邬心兰听得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王至道微微一笑,对邬心兰道:“不要理她,她是在发神经而已。就算她真的敢这么做,我也会保护你。” 龙蝶冷冷的道:“保护?王至道,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吗?你的枪都已经不在身上了,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王至道淡淡的道:“龙蝶,你好像不会水吧?要不是我救你上来,只怕你已经被淹死了。虽然你的武功比我高,但是在这海上,你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不相信的话来试试看,我保证会将你弄下海喂鱼!” 龙蝶盯了王至道半响,终于不服气的转过了头,冷哼道:“现在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再跟你算帐!”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海上生存技术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海上生存技术 比棺材还要大的货箱子像个小船,载着三人在海上茫无方向的飘流着。 这个木箱子显然是装西洋药品的,封闭得很严密,没有一点裂缝,揭开了盖后,倒像个长方体的小船。里面的药品在“追风号”上时已经被倒出了一大半,幸好当时事态急紧,并没有人在意箱子有没有被清空,故还有几个药瓶子和一个刻画的红十字的医用箱被遗留了下来。 拿起那几个药瓶子看了看,却是一些去痛片和退烧药片。打开了那个医用箱,王至道发现自己的运气不错,里面除了医用消毒水、纱布、医用胶布、镊子、剪子、消炎药、注射针筒等治疗外伤的医用工具外,还有一个体温计、听诊筒和手术刀一柄。很明显,这是给战地外科医生或是外出看诊医生随身所带着医用套装箱。 王至道先将手术刀藏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对瞧着他的邬心兰和龙蝶道:“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差,有了这些东西,说不定有机会活着到达陆地。” 龙蝶皱眉道:“我倒看不出来那些东西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病人?” 王至道笑了笑,拿起医用剪子和镊子道:“有了这些东西,我们至少不会挨饿。” “你想要用那些东西捕鱼吗?好主意!但是水的问题怎么解决?喝着鱼汁可不能保证我们有足够的水份,说不定不用五天就会渴死了。你总不会让我们喝海水吧?”龙蝶问道。 “水也不用担心,有这个塑料袋塑胶手套,我保证你们有水喝。”王至道拿起包裹着纱布和棉条的塑料袋和防病菌的手术塑胶手套对两女道。 “那两样东西如何弄水?”邬心兰有点大惑不解。 “人工造雨,等会你们就明白了!” 王至道说着先将医用小箱子里面的东西全清理了出来,用剪子将塑胶手套和塑料袋剪开,然后用胶布将它们粘成一片无缝隙的塑料布。搭在医用箱子上,撑起一个小“雨蓬”。 “就这样,空气中的水蒸气上升到塑料上,冷却下来即变成水珠流在箱子里面,这种水是可以喝地。这样可能造出来的水还不够我们三人用,不过我还有个办法,这些药瓶子是玻璃做的,底部可以当做凸透镜来制造热能。我们可以将海水蒸馏,这样双管齐下,再加上我可以为你们捕鱼、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捉到海龟,那样我们就可以不用被渴死了。要是运气再好一点的话,来一场雨,我们说不定连泡澡的水都有了。” 龙蝶怒道:“要是下雨的话,说不定我们就完蛋了,海上的雨十有八九会带来风暴地。你以为我们还能逃得过一劫吗?” “我不过是开开玩笑吗?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王至道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空道:“你放心好了,我是能看得懂天气的,说不定我们海上再飘浮十天半月遇不到雨。” “飘浮十天半月,不行。那样我会发疯的。王至道,你得想个办法让我们快点到陆地上去!”龙蝶以命令的口吻道。 “当我是神仙吗?我那来的那么多办法?我们只有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经过的船只,向他们求救吧!” “我们何时才会遇到船只呢?”邬心兰忍不住问了个傻傻的问题。 “可能是明天就遇到。也有可能一百年都遇不到,大海实在太广阔了,这个时代的航海地船只又不太多。”王至道叹了一口气,暗想就算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遇到海难,能被救的机率也很低,在这个时代遇到海难基本上是等于死路一条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在海上不停的飘泊着,这样要飘泊多久?”龙蝶的情绪开始低落了。 王至道想了一想,分析道:“我们乘‘追风号’离开天津港口到出事也不过是三个小时左右。‘追风号’地船速不快,三个小时加上飓风的推送,现在理应还在中国的海域之中,不是在黄海就是在东海。这两处海域岛屿众多,我们要是选择一个方向笔直的前进地话,说不定有机会遇到一个岛屿,那样我们就不用在海上飘泊了。” “如何令这木箱子保持一个方向前进?海水又不是流动的,它只能随波逐流。根本不可能朝一个方向前进。这木板倒是可以拆下几块来做桨用。不过我们能划多久,说不定划到累死也遇不到岛?”龙蝶专门往坏的方面想。 “不必做桨。我们做帆,现在是吹着东风,风向在几天之内是不会改变的,做个帆就能令这木箱子一直向东飘,我们遇到岛屿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王至道说着一掌向木箱子的边缘击去,当下打下来长长一条木板,接着再次挥掌,又打下来两根,然后对邬心兰和龙蝶道:“把你们的衣服脱下来!” “什么?” 两女同时吓了一跳,不同的是,邬心兰随即表现得很害羞,而龙蝶却是勃然大怒,瞪着王至道怒道:“王至道,你想打什么主意?你敢乱来我会不顾一切杀了你!” “反应那么大干吗?我只是需要布来制作帆而已,这儿又没有布,只好用我们地衣服了。要想快点见到陆地的话,就脱掉衣服吧,我只是让你们脱外衣,没让你们全脱光,你们怕什么?” 王至道没好气的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然后对邬心兰道:“邬师姐,把你的外衣脱了给我!” 邬心兰脸红红的,小声的问道:“不脱行不行?” “不行,除非你想永远在这海上飘泊!”王至道回答道。 “那你先闭上眼睛!”邬心兰提议道。 王至道不耐烦的道:“闭上眼睛最后还不是要睁开?反正这地方就么大,想躲也没有地方躲。还是算了吧,别再犹豫了,反正你迟早要给我看地,早看晚看也没有分别!” 邬心兰怔了一怔。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以后是要嫁给我做老婆地,你的身体不应该给我看吗?除非你另有心上人,否则就只有嫁给我!”王至道笑嘻嘻道。 “臭美!”邬心兰又羞又嗔,啐了他一口,双手却乖乖地解开了衣扣,将青色的外衣除了下来,露出里面绣着牡丹的纷红色肚兜和雪白的肌肤。 王至道来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女人穿着肚兜的样子。不由看呆了眼。在民国时代,西方的胸罩虽然已经流传到中国,但也只是那些接受了新潮思想的青年女性才敢穿,保守地中国妇女仍然穿着传统的肚兜。这种形式的内衣虽然不如西方的胸罩方便,不过说真的,诱惑的程度一点都不比胸罩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对第一次见到看肚兜女人的王至道来说。就有一种异样的刺激性,让他觉得邬心兰此时地样子要比后世常见的穿三点式内衣女郎诱惑力强多了。 盯着邬心兰被挺翘的胸脯鼓起的肚兜好半响,王至道才接过耳根都红透了的邬心兰手上地衣服,转身对龙蝶道:“你的呢,将你的旗袍除下给我。” “不行!”龙蝶却用双臂抱住了胸。冷冷的拒绝道:“我又不是你未来地老婆,干吗要脱?何况你已经有了两件,还不够吗?” “不够,我们三个人坐这木箱子。只用两个人衣服做帆怎么能行?风力又不够大,说不定根本就驶不动。你的旗袍布料要大一点,加进来才会令这木箱子前进。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我们就这样永远的在海上飘泊,直到发疯;要么你就给我你的旗袍,让我做成帆快点到达陆地,你自己选择吧!” 龙蝶怒瞪了王至道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先给我转过身。不许偷看!” 王至道耸了耸肩,转过了身子,结果却是面对着邬心兰,让他再次饱览了一遍邬心兰上半身只穿着肚兜的迷人娇躯。邬心兰虽然还是害羞,但是已经不再遮遮掩掩的,大方的任凭王至道欣赏她的娇躯,看来真地当自己是王至道未来的老婆了。 眼睛一黑,接着闻到一阵芬芳的体香。却是身后的龙蝶将旗袍脱了下来。直接的扔到王至道的头上了。 王至道拿下盖到头上的旗袍,很自然的转过身来。果然。龙蝶地身上地内衣是西式的胸罩,虽然还不如后世地蕾丝或是真空半透明胸罩那么性感,但是配合龙蝶高耸丰挺的乳房和曼妙高挑的完美玉体,还是有种惊人的诱惑力。与邬心兰仍然穿着长裤不同,龙蝶因为身穿旗袍,并没有穿裤子,下半身仅有一种类似后世三角裤的贴身内裤,令一对雪白修长的美腿完全的亮了出来,看得王至道有点移不开视线。 “王至道,你看够了没有?”龙蝶双臂抱着胸,屈膝坐着,瞪着王至道的美眸快要冒火。 “真是完美!”王至道叹了一口气,见龙蝶又一付要发狂的样子,忙道:“别激动,我不是在称赞你,我是在称赞周蝶姐而已。” 说完不理目光要将他撕成碎片的龙蝶,拿出医用剪子,在龙蝶的旗袍上剪了个口子,然后一撕,好好的旗袍被撕开了,变成一片。 龙蝶心中不岔的问道:“你将我的衣服撕了,万一我们遇到船只或是岛屿,我该穿什么?” “能活下去就是幸运了,还计较穿衣服?”王至道不理她,继续剪着自己和邬心兰的外衣,然后将注射针筒的针取了下来,再从布上撕下几根线,做成简易的针线,将三片布缝补起来。邬心兰见王至道忙来忙去的,有点过意不去,忍住上身只穿着肚兜的羞赧,过来帮忙。只有龙蝶仍然屈膝抱胸坐在那儿,对王至道和邬心兰的忙碌不闻不问。 搞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搭起了简易的帆,在夜风的吹动之下。“帆船”终于载着三人向东方驶去。 海上的夜晚是很冷地,尤其是午夜之后,繁星消失了大半的时候,吹着海风的深夜不但阴冷,一望无际的黑暗海面还有一种令人心怵的沉闷感,压抑得人心头发慌。要是换了普通人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之下飘流着,只怕不出三个晚上就会疯掉。 邬心兰有点忍耐不住寒冷和这种气氛,禁不住将娇躯靠向了王至道。王至道却不客气的将她搂了过来。紧抱在怀内,柔声道:“一个人呆在这种环境,不但会很冷,心里还会很发慌,让我们抱在一起吧,即能互相取暖,又可以驱散心头的沉闷感。” 邬心兰没有说话,却将娇躯再向王至道的怀内挤了挤。以一个最舒服地姿势依偎依到王至道的怀内。 另一旁的龙蝶忍不住冷哼道:“无耻,明明是你起了色心,想沾她的便宜,偏偏要找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王至道笑了一笑,也不分辩。只是对龙蝶张开另一只手臂,问她道:“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们靠在一起?” “你做梦去吧!”龙蝶一口拒绝。 “你会熬不住的!” “不用你管!” “好吧,你最好不要后悔!”王至道无奈的叹了口气,改用双手搂住邬心兰的娇躯。不再理会龙蝶。 ………… 耳边突然听到海鸟地叫声,已经陷入睡眠之中的王至道忙张开了眼睛,只见东方已经开始发白,太阳即将升起来了。抬头一看,却意外的看到头上飞过几只海鸟,当下不由又惊又喜,忙摇了摇怀内的邬心兰,对她道:“邬师姐。快醒来,我们遇到岛屿了。” 邬心兰的睫毛眨了一眨,慢慢地睁开了美眸,先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呻吟的问道:“至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啊,你……” 邬心兰突然的脸红耳赤,但并不是因为发现自己和王至道紧搂在一起。而是伸懒腰时。小腹正好触到了王至道那已经坚挺的东西。邬心兰还是个少女,这个时代地男女之防又严。她是不可能学习到生理课,自然不明白这是王至道“晨举”的现象,当下不由又羞赧又好奇,一对美眸本能的向王至道那儿瞧去。 王至道苦笑的解释道:“不要误会,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男人早上起来都是这样的!” “嗯。”邬心兰脸红红的点点头,忙转移视线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快遇到岛屿了。看到那些海鸟没有?海鸟晚上一般是住在岛屿上,到黎明时会飞出来找食物,故它们飞来的方向,必会有个岛屿。龙蝶,你醒来了吗?我们遇到岛了。” 王至道说着转过身来,却见龙蝶一动不动地卷缩在那儿,身体不断的打颤,脸色已经冻得发青,紧闭着美眸像是昏迷了。 王至道见状心一惊,忙对邬心兰道:“糟了,她只怕已经冻僵了,邬师姐,我们过去抱住她,以体温给她取暖,现在虽然已经是黎明,但是离温度升起来还有一个小时,这段时间比夜晚更冷,我担心她会禁不住。” “可是!”邬心兰有点犹豫,问道:“她醒来会不会杀了我们?” “不会,她现在没有力量杀我们,我会制服她的,来吧!” 王至道向龙蝶爬了过去,将龙蝶仅穿着内衣的娇躯抱进怀内,感觉像是抱住了一块冰。邬心兰也爬了过来,与王至道一起抱着龙蝶。一触之下不由惊呼道:“她怎么会这么冰?” “因为她没有像我们抱在一起取暖,保住身上的热气,导致她身上的热气全部泄走了,故抵抗不住寒冷。” 王至道说着用手轻柔的摩擦着龙蝶冻得发僵的身体,加速她血液循环。邬心兰见状,也有学有样。龙蝶地身体渐渐地开始暖和起来。 当太阳完全的升了起来后,龙蝶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搂抱着她地王至道和邬心兰,先是惊呼了一声,继又羞赧的道:“王至道,心兰,你们在干什么呢?” 王至道听出她的语气不对,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周蝶姐?” 周蝶的脸红红的,不过当她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之后,即忘记了羞赧,吃惊的问道:“王至道、心兰,这是那儿?我们怎么会在这儿,我们不是在‘追风号’上面吗?对了,我记起了,好像‘追风号’被炸了,又遇到飓风?但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因为你已经昏迷了,是我和邬师姐将你弄在这箱子上的,我们目前还在海上飘流着。” 王至道心中暗骂龙蝶,这个女人倒是聪明,忍耐不住就沉睡了下去,让周蝶醒过来受苦,这个龙蝶想必是知道,周蝶必不会拒绝和自己搂抱在一起取暖。 “我们是在海上飘流吗?”周蝶看到被做成帆布的衣服,脸蛋再次一红,低声问道:“王至道,是你脱了我的旗袍做帆布的吗?” “不是,我让邬师姐给你脱的!因为事关我们的生死,我只有不拘小节,用我们的衣服做帆布了,周蝶姐,你不会责怪我吧?”王至道很小心的问道。 周蝶脸红红的道:“都已经脱了,而且你什么都看到了,我责怪又有什么用?” 王至道苦笑,放开周蝶站了起来,向海鸟飞来的方向望去,对两女道:“已经看到岛屿了,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达那儿。不过接近岛屿,海水有回流,我们用帆只怕不能上崖,等会得改用桨来划动。” “真的有岛吗?”邬心兰也欢喜的站了起来,向王至道所指的方向望去,喜道:“真的是岛呢,那岛上会有人吗?” 王至道摇头道:“那岛并不大,应该不会有人居住,不过既然有海鸟从那岛上飞出来,说明那岛上必有植物,有动物,也会有淡水,我们吃喝不用愁了。” “到了那岛上我们又做什么呢,就在那上面等着船只经过吗?”周蝶也站了起来,不过双臂还是抱在胸口,只是这无法掩蔽住她祼露的美体,雪白的玉体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看起来更加诱人。 王至道强忍着不将视线停在周蝶的玉体上,回答道:“也只有如此了,不过我不会光等,我会想办法利用岛上的资源,制造出一艘能带我们远航的船来。你们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会带你们回到上海的。”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武者的圣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武者的圣地 在快接近那个小岛的时候,风力已经降低,木箱子几乎不动了,王至道不得不取下了帆布,用木板代替船桨,改用人力向小岛划去。 邬心兰很自觉的过来帮忙,令“小船”前进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而周蝶则先将旗袍从“帆布”上扯了下来,然后披在自己近乎全祼的娇躯上。不过旗袍并不算太大,她这样披起来,虽然遮住了大半肌肤,但仍然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和胸前深深的乳沟,样子看起来反而比全裸更诱人。 偏偏周蝶全然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对王至道的刺激更大,反而在邬心兰旁边坐了下来,取过邬心兰手上的“木桨”,对邬心兰道:“心兰,你还是先将你的衣服从那上面取下来,披到身上吧,让我先划好了!” 王至道忍不住道:“反正你们的身体我早已经看过了,现在遮住又有什么意义?” 周蝶玉脸微红的瞪了他一眼,娇嗔道:“谁说我要遮住身体不让你看了,我只是怕皮肤被太阳晒黑了而已。” 话一出口,就发现前一句有毛病,不由羞得耳根红透了。 邬心兰在一旁听得好笑,不过她也担心皮肤让太阳晒黑,忙将自己的衣服和王至道的衣服分开,披到自己的肩上,然后拿着王至道的衣服问道:“至道,你要不要披上它?” “不必了,我可不怕皮肤被晒黑,男人的皮肤黑一点更能吸引女人。”王至道很轻松的调笑道。 邬心兰和周蝶闻言,同时啐了他一口,不过尴尬的气氛却因此轻松了下来。 划了一阵之后,周蝶感觉这样披着旗袍划船不方便,即不再担心自己走光让王至道看到。再加上太阳已经升高,温度上升令身体出汗的关系,她干脆的将披在身上的旗袍又脱了下来,仅穿着贴身内衣裤帮着王至道划船。邬心兰见状也跟着放开了身心,不再用已经破地衣服遮遮掩掩,大方的只穿着肚兜蹲在王至道的面前划船,让王至道饱尝了眼福。 向前划了半个小时之后,小岛已经近在眼前了。邬心兰起身看了看,突然惊讶的对王至道和周蝶道:“至道,周蝶姐,你们快看,这个小岛好像不是无人岛呢!” 王至道和周蝶闻言一惊,忙停止划桨,站起来一看。果然,那个小岛果然不像是无人岛。只见上面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个建筑物。 周蝶仔细的瞧了半响,道:“那好像是个城堡,不对,应该是中式的宫殿,好像还有一座宝塔。看样子很旧,估计已经建设了很多年了。”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道:“岛上应该有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既然有人。也应该有船,这意味着我们很快就能回到上海了。你们两个,将衣服披上。我看到你们的身体没有关系,但是我不想让别地男人看到你们身体。” 邬心兰和周蝶闻言脸蛋同时一红,继又相视一笑,很听话的拾起了破衣服,将迷人的娇躯包裹了起来。 王至道和两女再次拾起“木桨”,向小岛的方向划动起来。二十分钟之后。他们终于在小岛靠岸了。 这个小岛的面积大约是三平方公里,形状看起来像个番茄,西低东高,最高的山峰大概二百多米,上面绿叶成荫,偶而还飞过几只海鸟,显然生机盎然。建筑物在较低的西边,是个环状结构的建筑物。最外围地围墙就足足有五米多高。中心立了一座高达三十米,共有七层的宝塔。很明显是中国式的建筑。而且王至道还在宝塔和围墙上看到不少的雕塑,尽是中国的神兽,比如四大灵兽地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等等。而在宝塔的最上层,却盘旋着渡金的巨龙雕塑,看起来威武之极。 王至道极力的集中注意力,终于看清楚了宝塔顶端牌匾上地四个渡金大字:“武之圣地”。 王至道再次皱了皱眉头,对两女道:“这些建筑毫无疑问是中国人建造的,只不过这宝塔的名字有点奇怪,‘武之圣地’?我们不会是跑到一个秘密的武术门派的地盘来了吧?” 邬心兰四处张望了一下,奇怪的道:“为什么看不到船只呢,难道这个没有人,或者是他们没有船?” “有人的话必会有船,船一定是在别的地方,我们没看到而已。”王至道肯定地道。 “我们要上去看看吗?”不知道为什么,周蝶看着那堆建筑物,突然有种心怯的感觉。 “当然要去,我们得寻求这岛上人的帮助,不过我要你们将这工具带在身上,万一这岛上的人对我们不利的话,你们必不能犹豫,给我反击。住在孤岛上的人一般是没有道德观的土著人,说不定会像疯子一样攻击外来者。像你们这样漂亮的美女,要是落在他们地手中,后果必会不堪设想。” 王至道说着将医用工具箱里面地剪刀和镊子分别交给邬心兰和周蝶。 邬心兰和周蝶闻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赶紧从王至道地手中接过剪刀和镊子,紧握在手中。 “我们走吧!” 王至道拾起那件已经破了的外衣,围在腰间打了个结,然后跳下木箱子,向岛上的那些建筑物行去。邬心兰和周蝶则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前进了十分钟左右,终于来到了那建筑物最外围的围墙前,看了看高达五米,用整整齐齐的大青石块砌出来的围墙,王至道放弃攀上去看看的念头,绕着围墙向东慢慢的前进寻找入口。 足足绕着围墙向东前进两百多米之后,王至道听到了人声,忙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邬心兰和周蝶心中紧张,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一时之间没能稳住脚步。差点与王至道撞了个满怀。 等到三人隐藏好身体,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即听前面有人以正宗的京话说道:“孙老先生,你老终于来了,成亲王他们还担心你老今年不会来了呢!” 孙老先生?王至道闻言呆了一呆,很快就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笑道:“成亲王已经到了吗?他今年多大了,好像已经超过八十了吧?这么大的岁数还冒着海上颠簸之险,赶到武圣岛来参观今年地武圣大会。其志真令我老头子佩服啊!” 果然是孙禄堂老先生,王至道虽然只是在精武门时从窗户上见到他的样子,并没有和他打过招呼,但是却已经将他的声音记在了脑海里,故一听就分辩出来了。 孙禄堂为什么会在这个岛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这个岛叫做“武圣岛”,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只听先前的声音又道:“成亲王虽然年已八十,但是他的身体和精神还健康得很呢。成亲王说了。要是看不到札木克将军成功打上武圣塔第六层,为爱觉新罗家族在武术界留下最光辉的一笔,就不会合眼。” 孙禄堂“呵呵”地笑道:“那只怕他得等到下一个十年了,札木克的素质虽然很强,但是现在还没有能力打倒武圣塔第五层的守将呢!” 先前的声音闻言叹息道:“孙老先生的眼力一向极准。从不出错,既然你这么说,那札木克将军今年是没有希望了,只希望成亲王还能坚持到下一个十年吧!” 却听孙禄堂又笑道:“木老弟。你们这儿好像还来了别的客人啊,正在偷偷摸摸的躲在那边偷听我们谈话呢!” “谁,什么人在那边?”那个“木老弟”闻言,冲着王至道三人的方向吼了起来。 王至道知道他们被发觉了,暗叹一声孙禄堂好厉害地灵觉,他们已经闭住了呼吸,动也没有动,而且躲得这么远。这老头也能查觉,果然不愧是民国最有名的武术大宗师。 王至道向邬心兰和周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不要出来,然后他跑出来大叫道:“孙老先生,是你吗?我是精武门的王至道,和你儿子孙大周是好朋友,你知道我吗?” 孙禄堂与那个木老弟交谈的地方果然是个大门,门前有一对巨大的石狮子。整个大门是用黄铜制成地。看那一付沉重的样子,只怕有千斤之重。力气不够的人休想将门推开。看守着大门的有两个人,都穿着满清地男式旗袍,头上还垂着两根又粗又长的辫子,肤色虽然被晒黑,脸上却没有一根胡须,看起来像是清宫戏里面的太监。 孙禄堂仍然是王至道在精武门所见的那个样子,精神气质异于常人,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气质不凡的青年人,看样子好像是他的弟子,均一脸警惕地盯着跑出来的王至道。 孙禄堂一脸愕然的瞧着上身赤裸的王至道,问道:“你就是王至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们的船遇到飓风,沉没了,我们是无意中飘流到这个岛上的。我们只想寻求帮助,没有别的意思。”王至道简短的回答道。 “遇到海难,还有别地生还者吗?”孙禄堂问道。 王至道老实地回答道:“我们本来是和你儿子孙大周、孙先生、我的五师兄陈真、还有李景林将军在一起地,飓风来袭时,我们只能顾上自己,已经和他们失散了。” “大周和景林也跟你们一起遇到海难?”孙禄堂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悲伤或是担扰,神态自若的道:“大周和景林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以他们的本事,应该有能耐逃过这一劫。你放心,我知道你是谁,也听大周提过你,既然你幸运的来到这儿,我老头子会帮你回到上海的。” 顿了一顿,孙禄堂又对那两个大辫子守卫道:“木老弟,石老弟,这位小兄弟是我儿子的朋友,既然他是遇难来到这儿,就让他暂时跟着我吧!” 那个木守卫阿谀奉承的笑道:“既然是孙老的朋友。那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不过孙老也知道这儿的规矩,希望你儿子地朋友能遵守这儿的规则。” 孙禄堂微笑道:“你放心,这位小兄弟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有资格参加今年的武圣大会的,我会推荐他进去参加的!” 孙禄堂说完,转头对王至道说道:“王至道,让你那两位朋友出来吧。不必躲了。” 王至道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对孙禄堂道:“孙老先生,不好意思,我那两位朋友是女的,她们遇到海难,衣服破损了,不宜出来,你能不能借两套衣服给她们穿上?” “两个女地。你小子运气还真不错啊!”孙禄堂“呵呵”的笑了一句,然后吩咐身后的三个弟子道:“幕侠、工博、变堂,你们将外衫除下来借给这位小兄弟!” 在他身后的三个弟子闻言,忙脱下长衫递给王至道。王至道只取了两件,对余下的一人道:“两件就够了。我用不着穿,就这样很好,谢谢你们!” 王至道拿着两件长衫来到围墙后,对一脸紧张的邬心兰和周蝶道:“好了。不用担心,孙老先生是孙大周的父亲,他会帮我们的。邬师姐,周蝶姐,扔了你们破衣服,穿上这个吧!” 邬心兰和周蝶点了点头,大概是担心会被外人看到,顾不得王至道就站在面前。直接扔掉披在身上地破衣服,取过王至道手中的长衫快速的穿了起来。 等到她们娇躯已经让长衫给遮住,王至道才将她们两个带了出来,对孙禄堂等人介绍道:“孙老先生,这两位一个是我师姐邬心兰,一个是我的朋友周蝶小姐。” 孙禄堂看了邬心兰和周蝶一眼,点点头道:“两位姑娘的气质看来不错啊,而且也是修为不错地练家子。很好。你们跟我进来吧!” 邬心兰和周蝶虽然穿着男式长衫。但是却掩藏不住天生丽质和迷人的身段,但是木石两位守卫和孙禄堂的三个弟子却个个目不斜视。十足的正人君子模样。 王至道跟在孙禄堂地身后,进入了大铜门,很好奇的问道:“孙老先生,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孙禄堂回答道:“这儿是武圣岛,真正的武术高手认证处。” “武圣岛到底是做什么的?谁建立的。”王至道又问道。 “武圣岛的历史已经几百年了,是在明崇祯年间建立的。”孙禄堂对王至道三人介绍道:“明末崇祯年间,东厂头子严镇东按照崇祯皇帝的旨意,建造了这个武圣岛和这武圣塔,崇祯地原意是让严镇东在此处为他训练选拨出一批最优秀的人才为朝廷效力。不过当他微服出游时遇到一个江湖高手,一时兴起之下,让严镇东邀请天下的武术高手来武圣岛打擂,并按照他们能闯上武圣塔的层数给他们评级别,能打上最高层,实力最强者将由崇祯皇帝亲自封为‘武圣’,赐予一枚重达九斤、由纯金打造,镶着十八颗极品珍珠的腰带,象征武者最巅峰的荣誉。当时只有一个人成功的打上了第七层,得到了崇祯皇帝亲封的‘武圣’荣誉和武圣腰带。” “金腰带?”王至道闻言大感愕然,暗想不会吧,西方拳击界在二十世纪初才出现地拳王金腰带,早在明朝崇祯年间就有了?而且还是九斤重地纯金打造的金腰带?这倒是闻所未闻。 邬心兰很好奇地问道:“孙老先生,那个得到武圣称号的人是谁啊?” “这个人在现在还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他就是姬龙峰,公认的心意拳的创始人。武圣岛后来改为每十年举办一次武圣大会。每隔十年来闯关武圣塔,向姬龙峰的‘武圣’称号挑战的武术高手很多,但是一直到姬龙峰去世,还是没有人能将他击败,这个‘武圣’的称号到死都让他保留着。” 姬龙峰?王至道自然知道这个鼎鼎大名的心意拳始祖,心中惊讶之余又大感奇怪,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武圣岛”和“武圣腰带”的传说?按理武圣岛既然有这样的历史,又和崇祯皇帝有关,必会被记载史册。流传后世才对! 只听孙禄堂继续介绍道:“明朝灭亡之后,武圣岛和武圣腰带的秘密让清王朝得知,当时清王朝想证明他们满清勇士才是真正能称为实力最强的‘武圣’,于是派出他们最好地勇士前来武圣岛,向姬龙峰争夺武圣腰带。不过可惜的是,以他们的实力,仅仅打到武圣塔的第四层就无法再上前一层。后来由满清的第一勇士鳌拜出马,最终打进了第五层。但是在第六层时,还是败阵了下来。这种事被清王朝视为奇耻大辱,将武圣岛的秘密隐藏了下来,禁止公开。不过每隔十年,他们还是秘密邀请武术界最出名的高手来武圣岛参加武圣大会,同时还派出他们的勇士来参加,目地是想为清王朝吸收人才的同时,训练他们勇士的实力。同时夺取最高的‘武圣’的荣誉,可惜他们一直都没有成功。但是武圣岛却因为这些原因被一代代的继承了下来,成了武术界真正顶尖高手才知道的秘密。因为清王朝立了个规则,没有实力打上武圣塔第三层的,不允许离开武圣岛。所以能从武圣岛出去地。无一不是超一流的高手。王至道,你们三个想要离开,也必须得打上武圣塔第三层。当然,你那两个姑娘例外。武圣塔除了一个打上第五层的咏春拳创始人严咏春,还没有出现过女性的闯关者,我会对他们说说,让他们放你们离开。” 王至道问道:“那武圣塔的每一层有什么难关?” 孙禄堂道:“第一层是测试闯关者地速度、反应和力量的机关,闯不过去的就没有资格上第二层。从第二到第七层,每一层都有一个武术高手在把守,打败一个就能上一层。这些守关的高手们一般只会守两届,每三届会找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地弟子来继续看守。这种规则已经让他们继承了几百年。到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传统。” 邬心兰再次好奇的问道:“孙老先生,姬龙峰之后又有谁打上了第七层,得到武圣的称号呢?” “姬龙峰之后两百年时间再也无人能打上第七层,因为看守着第六层的守将太强,过去戴龙邦、陈长兴、董海川、杨露禅、郭云深、程廷华这些已经去逝的武术名家,都在第六层就败阵了下来,无法打到第七层。这导致了第七层并没有守将,只要能打败第六层的守将就能当上‘武圣’。我在十年前受武圣岛邀请。跑来闯关,幸运的打上了第七层。所以那个‘武圣’地称号和武圣腰带落到我的身上了,而第七层的守将的空白也让我补充了,结果在我之后闯关的李叙文的运气糟糕,他千辛万苦的击败了第六层的守将,却还得面对我,这让他失去了得到‘武圣’称号地机会。所以只要你们就算能闯过第六层,还得打败我,才可以继承这个称号和腰带。”孙禄堂“呵呵”地笑道。 王至道闻言笑道:“早就知道当今世上只有孙老先生才有资格得到‘武圣’的称号。不过孙老先生,十年之后,那个‘武圣’地称号就得让我来继承,我会将此视为人生目标。” 孙禄堂闻言大笑道:“好,有志气,冲着你这番志气,我老头子就给你一个十年。王至道,你千万别让我老头子失望啊!” “绝对不会!”王至道信心百倍的对孙禄堂道,却见孙禄堂身后的三个弟子个个以挑战的眼神瞪着他。 “孙老先生?”却听邬心兰再次问道:“请问一下,我的师父有来过这武圣岛吗?” “霍元甲吗?他十年前来过,不过很遗憾,他只闯到了第五层。”孙禄堂回答道。 “师父才闯到第五层?”邬心兰一脸难以置信。 “第五层已经很了不起了,跟他一起闯进第五层的,当时只有杜心武、刘百川、鼻子李和李存义而已。而能闯上第六层的并成功闯过关的,目前在世的人只有一个李叙文。要知道第六层的守将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康熙年间的‘江南大侠’甘凤池的后人,他的‘五雷掌’已经修炼到挥掌即断牛颈,骈指能入牛腹,以阴劲无声无息伤人的境界,实力非常的强大,李叙文能战胜他,是靠了一点运气。”孙禄堂叹道。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危险的第一关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危险的第一关 跟着孙禄堂进入建筑物,王至道才发现这个地方像个体育场,最靠近围墙的是阁楼一样的迎宾室,按照八卦方位排行,每一方至少有六间,加起来至少有四十八间,每一间的大小足够容得下十个人居住。而迎宾室外,全是看台,座椅全是石雕的,精美别致,上面还雕刻了不少的奇珍异兽,雕刻的水平至少是大师级的,要是能遗留在后代,保证会被国家视为珍贵的重点文物遗址保护着。 位置中心的武圣塔建造得更是完美雄壮,第一层塔光是围度至少有一百多米。每一根材料看起来都是精心挑选的,不但耐久,而且很结实,足够抵抗武术高手的拳打脚踢。除了第一层之外,上面的六层都没有窗和和门,中心是个小房间,而边缘是用四根粗大的柱子支撑起来的,只要坐在看台上,即能看得到塔里面的情况。 目前看台上至少坐了一百多个人,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武圣塔的第六层,那上面正有两个人在殊死搏斗。 王至道很诧异的瞧着武圣塔第六层,对孙禄堂道:“我还以为武圣塔是封闭式的,没想到会是开放式的,这和打擂台没什么区别吗?” 孙禄堂道:“武圣塔以前是封闭式的,不过清王朝接收之后,让工匠拆掉了武圣塔的墙壁,并建了这些看台。因为清王朝的权贵皇亲们都想亲眼看到闯关者闯关,他们将这当着娱乐消遣之处了,以前还有不少的权贵皇亲们拿闯关者赌博呢!” 皱了皱眉头,孙禄堂盯着第六层激斗的两人道:“没想到他的实力已经修练到这种地步,真是难得,看来他这十年下了不少苦功。不过可惜,他仍然不是第六层守将甘默然的对手。看来今年没有我的事了。” 王至道瞧着在武圣塔第六层斗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好奇地问道:“孙老先生,那个闯关者是谁啊?他好厉害的拳脚,看起来已经不在李叙文之下了。” 孙禄堂微微一笑道:“他是尚云样,‘单刀’李存义的大弟子,实力的确已经接近李叙文,不过比李叙文还是差了一点点。” 原来是薛点的大师兄尚云样,没想到他也来到这个武圣岛。看来十年一届的武圣大会的确是真正顶尖高手的云集地。 王至道仔细地打量着尚云样和他的对手甘默然,只见尚云样虽然身体较矮,但是肩宽体厚,一对腿更是粗壮劲健,一对肉掌茧皮厚厚,和肌肉紧连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两块铁板。表面看来尚云样是属于很有力量的那种拳手,但是尚云样的进退之间的步法却极快速。这种快速和薛点鬼魅般的快速不同,尚云样的快是雷鸣风动的,他地攻击动作更是雷霆万钧、刚猛无比。尚云样的形意拳虽然学自李存义,但是却曾经在师祖郭云深的身边呆过一段日子,受郭云深影响很深。而且他还跟董海川最出名的弟子程廷华学过八卦掌的奥义,虽然先天不足却以惊人地毅力几十年如一日的苦练,终于形成了风格独异的“尚式形意”拳法,成为形意门中目前无人能出其左右的顶尖宗师级高手。尚云样和郭云深一样最擅长“半步崩拳”。当年郭云深号称“半步崩拳打遍天下”,这个称号在郭云深去世之后即落到了尚云样地身上。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身如弓拳如箭,每一击均雷霆万钧,这是尚云样给王至道的第一印象。王至道相信,要是换了自己和尚云样打,只怕不出三招就得落败。如果挨一下尚云样的拳头,估计跟挨了李叙文的铁掌没啥分别。但是尚云样的对手却从容不迫的将尚云样的拳头接了下来。 尚云样的对手甘默然是个穿着道士服装地人,身材比尚云样高半个头,但是却清瘦许多,虽然长着很长的山羊胡子,但是胡子和头发都乌黑油亮,没有一根白的,脸上的皮肤更是光滑红嫩。这让王至道看不出他的年纪。不过从这个甘默然充满着人世沧桑的眸子看来,估计他的年纪不会低于六十。 甘默然的打法很有太极拳地味道。身体好像柔若无骨,如风吹杨柳一样摇摆不定,却恬到好处地避开了尚云样的每一下攻击,尚云样地每一击只是从他身体边缘擦过,硬是打不中他。令王至道吃惊的是,甘默然虽然守多攻少,攻击也只是用掌,但是他每一掌的攻击却隐隐约约的发出雷鸣之声,随着肉掌的击出,身体每一个部位似乎都在瞬间颤动,好像是电击效应,将身上每一处的力量都抖到了肉掌之上,激发出雷鸣一样的声音。 尚云样跟郭云深学艺时,郭云深曾经教过他“丹田气打”的功夫,尚云样苦练十年之后,躯体有如充气轮胎一样抗打。据说曾经有一个能一脚蹬断铁柱的硬功高手找尚云样比试,尚云样只是以“三体式”站立,不还手的任由那个硬功高手在肚子上蹬了一脚。结果,那个硬功高手非但没有蹬动尚云样分毫,反而被尚云样肚子发出的极强的弹击力震断了腿骨。由此可见尚云样的抗击能力之强。 可是尚云样此时却似乎对这个甘默然能发出雷鸣之声的“五雷掌”有点畏惧,见到甘默然出掌即选择避开,根本就没有硬挨一击再趁机反击的念头。由此王至道猜测,甘默然的“五雷掌”并不是任何的抗击功夫能抵抗得住的,有可能挨一下就丧失了战斗力,尚云样想必深知这一点,故对甘默然的攻击坚持选择闪避。 孙禄堂看了半响,点头道:“十年不见,这个甘默然的修为又进了一个台阶,如果换了十年前的我,可能会不是他的对手。尚云样想击败他,难度大了一点。王至道,看来你的运气不佳,今年武圣塔的守将还是上届的那一批人。十年地磨练,已经让他们的实力都上升了一个台阶。可以这么说,今年武圣塔守将们的实力是武圣大会历届最强大的一届,对于闯关者,今年是历届武圣大会最难闯关的一次。” 王至道闻言笑道:“难度高才好啊,那才能真正的体现我的水平。孙老先生,依你来看,我能闯上武圣塔第几层?” 孙禄堂看了他一眼。道:“第三层吧,相信你应该有实力离开这武圣岛!” “只是第三层?”王至道心中不服气的道:“孙老先生,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我会证明你是错地,我绝对会打上第六层!” 孙禄堂大笑道:“不错,你还算是谦虚,没有说要打上第七层!” 一声闷哼,却是孙禄堂身边的那个叫做工博的弟子忍不住对王至道说道:“你的师父霍元甲先生也不过闯上了第五层而已,你难道还能比你师父更厉害?太自大了吧?” “这不是自大。只是自信。我现在的实力,比起师父去世之前,或许还差了一点,不过我相信,最多一年。我就能超过师父,十年之后,我就有资格闯武圣塔第七层,向孙老先生挑战!”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太不尊重自己的师父了!”工博大慨是第一次遇到敢公开说自己比师父要强的,不由瞠目结舌。在工博看来,师门永远是最大地,就算门下弟子的功夫练得再出色,也不能说超越师父,否则就是不敬。万一让师父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将他逐出师门。青出于蓝这种话只能是师父称赞弟子的用词,绝不是弟子用的。敢公开说自己青出于蓝的弟子。不管他有多出色,也会被视为对师父不尊重。 王至道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摇了摇头,叹道:“这位工博兄,冒昧问一句,你目前地实力比起孙老先生如何?” “当然不及师父的千分之一!”工博一脸自豪的回答道。 “要是十年之后呢?” “……一样不及师父的千分之一!” “如果你收了徒弟,你认为你徒弟以后地实力比孙老先生又如何?” “可能连师父的万分之一都不如!”工博一点也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 “那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王至道叹道:“孙老先生的实力在武术界可以说是一条盘旋九天之上的神龙。如果他的徒弟变成爬行于地的蛇。徒孙变成藏于地下蚯蚓,那样孙老先生的脸上会有光彩吗?只会感到丢脸而已。工博兄。你难道真的认为,一代不如一代比弟子能青出于蓝更有光彩?” “这……”工博地表情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另两个弟子的表情各异,变堂和工博一样的瞠目结舌,而慕侠则是一脸深思的瞧着王至道。 王至道一脸自豪的道:“我的思想和你们不同,我认为真正的尊师之道是努力的超越师父,比师父更强,这样才能证明师父教导有方。因为一个真正地师父,都是希望自己地弟子能青出于蓝的;唯恐弟子地能力比自己强的师父绝对不是好师父。我相信如果我真的超越了师父,师父在九泉之下,一定是很欣慰的。而且我也相信,孙老先生也是希望他的徒弟能超越自己的。对吧,孙老先生?” 孙禄堂大笑,对徒弟们道:“你们听到了吗?工博,变堂,这才是真正的好徒弟啊!如果你们的心态能像他这样,以超越我为目标,我孙禄堂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工博和变堂闻言一脸惶恐,忙低头道:“师父,弟子只怕会让师父失望了。” 孙禄堂叹息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两个弟子受到传统的尊师之道影响太深,一时之间很难改变他们的思想。于是即问慕侠道:“慕侠,你并不算是我的弟子,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慕侠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毅然的抬头道:“孙老先生,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只有超越自己的师父,才是真地尊师之道,更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我决心了。以后我会以超越师父,甚至超越孙老先生你为人生的目标!” 孙禄堂再次大笑,看了看王至道和慕侠,又叹息道:“可惜了,你们两个都不是我的弟子。” 王至道看着这个叫慕侠的青年人,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一个人来,问道:“这位慕侠兄是不是姓韩?” 慕侠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韩慕侠,小兄弟认识我?” 王至道“呵呵”笑道:“不认识,张占魁先生的大弟子,我只是听说过而已。” “禄堂,你们在谈什么这么开心?能否说说让我这个老不死的也开心一下?” 只听一声笑声,有一行人向这儿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位是看起来已经年近八十地老者,穿着色彩鲜艳的长袍马褂。头戴着帽子,后面还拖着一根灰白色的大辫子,看来应该就是之前孙禄堂和木守卫谈起的成亲王了。在成亲王身后,跟随着四个如清宫太监一样的随同,谦卑的样子好像是奴才。唯一不同的是一个长得极为粗壮高大的中年汉子。一对眼睛有如虎目,顾盼自雄。看来必是那个来闯武圣塔第六层地札木克将军了。王至道从他的体格和走路的姿势猜测他必是个摔跤高手。 孙禄堂对成亲王拱手道:“成王爷,看到你还老当益壮,不减当年。我孙禄堂很欣慰啊!” “老了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下一个十年!”成亲王叹了口气,一对老眼瞧见了王至道和他身后的邬心兰、周蝶两女,愕了一愕,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王至道对孙禄堂道:“禄堂,这位也是你地徒弟吗?有女性在场,还公然赤裸着上身,真是世风日下啊!看来现在的年轻人。受到洋人的那些奇怪的思想影响太深了,越来越不怕伤风败俗了啊!” 王至道闻言,瞪了瞪这个成亲王,暗想老子又不是女人,赤裸着上身又有何伤风败俗了?你这个老头也未免太迂腐了吧? 孙禄堂笑道:“成王爷别误会,这位小兄弟是我儿子地朋友,他只是遇到海难,衣服破碎不能穿了而已。这两个姑娘是和他同舟共济。避过了海难的红颜知已。他们是无意之中来到了这个岛上的。” “噢。无意来的?”成亲王一脸狐疑的打量了王至道和两女一遍,道:“就算是无意来的。也要遵守武圣岛的规则,这是老祖宗定下的,不可以更改。” “那是自然,我已经对他们说过这儿地规则了。”孙禄堂道:“这位小兄弟实际上也是练武人,他对闯武圣塔很有兴趣。不过这两位姑娘吗?希望成王爷给我一个面子,还是免了吧!” “既然是女的,那当然免了吧,练武本来是男儿的事,女孩子凑什么热闹,在家学学相夫育子之道,将来找个男人嫁了就够了!出头露面的不像话,太伤风败俗了!”成亲王看也不看有点恼怒的邬心兰和周蝶,自顾的说教,之后又问道:“对了,禄堂,你这位小兄弟有能力闯武圣塔吗?” 孙禄堂笑道:“成王爷可别小看他,他的目标可是和札木克将军一样,想闯上武圣塔第六层呢!” “勇气可嘉,不过年青人还是谦虚一点好,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成亲王说着不再理会王至道等人,对札木克道:“札木克,你该去闯关了,不要让我失望!” 札木克对成亲王下跪行了个礼,大声道:“王爷请放心,我札木克这次一定要成功闯过第五关,登上第六层!” 说完,札木克站了起来,大步的向武圣塔走去。 王至道向武圣塔第六层瞧去,却发现尚云样和甘默然已经停止了打斗,站在那儿互视了半响之后,只见尚云样向甘默然拱了拱手,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向楼梯走了下去。 孙禄堂点头道:“尚云样总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不是甘默然地对手,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处,主动认输了。” 王至道看到那个札木克进了武圣塔,却并没有在下面几层停留,而是直接地上了第五层,第五层的小屋走出来一个光头和尚。对札木克行了一个佛礼,然后两人即动起手来。 王至道奇怪地问道:“他不必再闯前四层了吗?” 孙禄堂回答道:“他在十年已经闯过了前四层,不必再打一遍,只要闯过第五层就能挑战第六层,就算失败,下一届也能直接向第六层挑战。不过依我看,札木克今年只怕仍难闯过第五层。第五层的守将恒云和尚不但已经将金钟罩功夫练到由外到内,坚不可摧的境界。少林心意把地功夫更是炉火纯青,札木克只靠摔跤术要战胜他太过困难。” 成亲王“呵呵”的笑道:“札木克这十年可不是只练摔跤功夫而已,禄堂,你等着瞧吧,我这次对他闯关有信心!” 孙禄堂微微一笑,不和成亲王分辩,对王至道说道:“至道,你现在应该去试试闯关了!” “现在吗?”王至道有点奇怪的道:“不过我有个疑问。按理说像这样的武圣大会应该是武术界的大盛事,为什么闯关的人会这么少,连观众也不过一百多人?” 孙禄堂叹道:“我已经对你说过,武圣岛是被清王朝禁止公开的,从这儿出去的人也发过誓不公开这儿地秘密。故知道的人并不多。我们虽然不断的邀请武术界名人前来闯关,但是真正愿意来的并不多。而今天因为上海的万国竞技大赛即将举办,很多人都宁愿去参加公开的万国竞技大赛也不愿意来闯秘而不宣的武圣塔。比如霍殿堂、鼻子李和李存义等中华武士会的人,他们都说要准备参加万国竞技大赛。拒绝再来这儿了。” “他们只怕是因为自知不可能从孙老先生你地手上抢到‘武圣’称号和武圣腰带,所以才不愿意来吧!”王至道笑道:“你们为什么不考虑将武圣岛的事情公开,将十年一届改为一年或是两三年一届,这样来武圣岛人就会多了。说不定以后武术界的大盛会都会改在武圣岛上举办了。” “不可以!”孙禄堂还没有回答,那个成亲王就抢话道:“武圣岛的事情必须守秘,这是老祖宗立下的规则,岂能随便更改?” 王至道摇头道:“清王朝早已经灭亡了,还死守着这规则做什么?再说了。武圣岛又不是你们清王朝建立地!” “你……你在说什么!你好大胆!”成亲王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王至道就差没有大叫“来人,将他拖出去砍头”了! “这本来就是实事吗,你应该正视现实了!”王至道耸了耸肩,担心再说下去会将这个老家伙给气死,即对孙禄堂道:“孙老先生,我去试试闯关,我的邬师姐和周蝶姐就拜托孙老先生帮忙照顾一下了!” 说完即不理会气得开始咳嗽的成亲王。向武圣塔走去。 武圣塔的第一层是最大地一层。共有三个小关,主要测试闯关者身为武者应有的基本能力:反应、速度和力量。如果过不了这三个小关。证明武术修为还不算入门,根本就没有资格上第二层。 第一层也有人,不过只是监督员,并非守将,目的是防止来人作弊,直接的跳到第二层去了。 王至道进入第一层时,正好看到尚云样要出门,于是即对他拱手道:“尚师父,你好!” 尚云样回了个礼,问道:“小兄弟是?” “我是精武门的王至道,和令师弟薛点不打不相识,当然也听说过尚师父你的威名。” “噢,你跟我师弟薛点打过一场?” “还没有分出胜负,我们约定下次再战!” 尚云样闻言面露惊讶,“呵呵”的笑道:“能与我师弟薛点打个不分胜负,你的实力应该很不错。相信你闯上第三层没有一点难度,不过到第四层就得看你地运气和智慧了。祝你好运!” 尚云样说着拍了拍王至道的右肩,即出了武圣塔。 这一层的监督员样子长相有如教书先生般,正一动不动的站在王至道的眼前,等到尚云样离开之后,即对王至道说道:“你是来闯关的吗?这儿有三个小关,分别测试你的力量、速度和反应。看到那道门了吗?只要你能推开它,就过了力量关,可以进去测试速度关了。” 王至道还以为测试力量是举重,没想到是让他推门,大感意外的向教书先生所指地方向瞧去。只见这一层地塔周围是个环形的走廊,宽度和高度只容一人进入。而走廊地入口是一个金属门。 王至道走过去用手推了一推,金属门动也不动。 王至道笑了一笑,明白这项测试是测试练武者对力量的使用技巧,并非蛮力,依照普通人用力的方式,就算力量再大,只怕也推不开这扇门。于是他即将身体半蹲了下来,双手按在门上,后足猛的一蹬,腰一挺,全身的力量加上蹬地之力瞬间从臂上传送到门上,金属门“铛”的一声被推开了。 走廊里面有光亮,王至道刚刚走了进去,身后被推开的金属门又突然合上。然后,那个教书先生的话传了进来:“这走廊马上就会涌入海水,如果你不快点跑到另一头的出口,海水就会充满走廊,将你淹死。” 说音刚落,走廊两侧顶上出现无数个孔,海水如喷泉一样奔了出来,几秒钟就淹到了王至道的膝盖。 王至道心中大骂,不敢迟疑,猛的向前奔去。岂料,一直到海水淹到他的胸口,他都没有看到尽头。 王至道大感不妙,暗想自己不会是第一关就要失败吧,这可是丢脸的大事。当下忙加快速度,在海水中奋力的向前跑去。一直到海水已经将整个走廊充满时,王至道才透过海水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尽头的又一个门。 王至道闭住呼吸,奋力的向前游去,好不容易才摸到那边扇门,一推之下,门却纹丝不动。王至道心中大急,在海水中稳定自己的身体,再次借蹬地之力全力向门推去。遗憾的是,门仍然没有动。 胸口越来越难度,脑子像是要炸开了。王至道心中大骇,知道再等几秒钟,自己就会闭不住气,喝入海水了。他娘的,只是第一关的第二小关而已,不会这么恐怖吧?连自己都无法闯过去,还得死在这儿?以前的闯关者到底是怎么过了这一关的?他们难道都比自己跑得快几倍? 心跳如雷鸣般在胸膛跳动,眼前开始冒金星。王至道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心急之下猛的一拳打在走廊的墙壁上。 轰的一声,墙壁被他一拳打穿了个洞,海水开始向外泄了出去。跟着,王至道再发力一撞,一下子将墙壁撞塌了,海水带着他狂冲而出。 躺在地上慢慢的恢复了意识,王至道听到几个脚步声急急的向这儿奔来,耳边听到邬心兰和周蝶的惊呼道:“王至道,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跟着,邬心兰和周蝶的一对玉手将他从地上扶起。 王至道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没事,我是没想到自己原来是这么差劲,居然连第一层的关卡都闯不过去!” 却听孙禄堂狐疑问道:“这里面怎么这么多海水,他为什么又会撞塌墙壁才出来的?” 只听那个教书先生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孙老,可能是年久失修的关系,这海水涌入的速度突然快了三倍以上,而且出口的门也不知道为什么卡住了,打不开!” “什么?”邬心兰愤怒的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这不是故意想害死王至道吗?” 王至道本来已经让周蝶扶了起来,闻言再次跌了下去。我靠,自己也太倒霉了吧!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兵器王”与“第二脚”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兵器王”与“第二脚” 孙禄堂皱了皱眉头,道:“海水速度涌入快三倍以上,门被卡住,但是王至道仍然能逃来了,明显他的实力远超过武圣塔入门的级别,所以下一关反应测试没必要再闯了,直接让他上第二层挑战,这也算作为发生意外的补尝。你的意思如何,成王爷?” 成亲王是最后跑进来的,问明了情况后,吹了吹胡子,对王至道瞪眼道:“你这小子的运气也真背了一点,遇到海难飘流到这儿不说,连关卡失修这么倒霉的事情都刚好让你遇上了。咳咳,难怪我看你印堂一片乌云,这正是霉运当头啊!嗯,王至道,你还打算继续闯关吗?考虑清楚,霉运当头啊!” 王至道站了起来,对成亲王笑道:“我要是不闯关,你会给我一艘船让我离开这儿吗?” “祖上的规矩,你必须闯过武圣塔第三层,才有资格离开,否则就留在这儿修炼十年,十年之后再继续闯关!”成亲王一脸不容商议的神情。 “那我只好继续闯关了!”王至道笑道:“我可不想留这个鬼地方十年,就算是再倒霉也得闯!”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成亲王摇头叹息道:“也罢,看在你刚才能死里逃生的份上,我就给禄堂一个面子,第三个反应测试关你就不用再闯了,直接上去闯第二层吧。祝你好运了,王至道!” “多谢成王爷,还有孙老先生!”王至道拱了拱手,又给邬心兰和周蝶扮了个鬼脸,才向楼梯攀去。 武圣塔是梭圆体的结构,由下至上越来越小,故第二层的面积要比第一层小上一点点。不过总面积也达六百平方,因为第二层之上的墙壁都已经被拆除,故只留下四根粗大的支柱和中心的屋子和向上环绕的楼梯。闯关地时候要是不小心,大有可能从塔上掉下去。不过武圣塔的建造者们显然早就想到这一点,在武圣塔下面铺了厚厚的软沙,就算从最顶层掉下来,也有可能保住一条命。 来到第二层的场地上,被外面那些高高坐在看台上的一百多名观众们盯着。王至道的感觉很怪异,好像自己是古罗马角斗场的角斗士,以鲜血搏命来令这些嗜血的观众们感受刺激。 第二层地比武场地周围放了很多兵器架,刀枪棍剑,锤鞭拐斧,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甚至还有一些很稀见的奇门兵器。守将并不在,不过王至道听到了那小屋里面传出来的打噜声。这个守将,显然还在睡觉中。 王至道冲着小屋叫道:“喂,里面的人快出来,我来闯关了!我从一数到十,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视为你不敢应战直接上第三层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数完了,你没有出来,算我过关了。拜拜!” 王至道从一数到十,花的时间还不到三秒,然后即如逃命般向第三楼登去。 脚步刚踏上楼梯的台阶,小屋的窗户就突然打开,一根拐子棍从里面飞了出来,在空中高速旋转着绕过王至道地后脑,直接转到王至道的面门,逼得王至道不得不跳下了楼梯。然后,这拐子棍又旋转着飞了回去。 一个瘦小的青衣矮子从窗户里面跳了出来,右手一把接着旋转的拐子棍,对王至道冷哼道:“小子,以为这样就能混淆过关?没那么容易,想上去,先打倒我‘兵器王’李子灿。” “还以为你真的睡着了呢,原来只是装腔作势!”王至道对李子灿笑道:“兵器王。这个口气倒是够大!老兄。是不是只要打倒你,就可以上去了?” “不错。选一样兵器吧!”李子灿将右手中地拐子棍舞了个棍花,棍身拐到了臂上,接着左手在腰后一拨,又一根拐子棍在手中旋转着出现,与右臂的拐子棍在身前交叉在一起。 双拐子棍!这可是高难度的技巧,看来这个李子灿真的是玩兵器地高手。 王至道的目光在兵器架上搜索了一遍,很意外的发现有两根双节棍,心中大喜之下忙上前取了过来。 这两根双节棍与后世李小龙风靡全球的双节棍有点不同,棍身长约七十公分,但是链子却很短,仅五公分长。很多人都以为双节棍是来自菲律宾的东西,由李小龙学会之后改良,经过电影上的精彩表演才流传于世,风靡全球。但实际上,双节棍这种兵器早在中国宋朝即已经出现了,而且传说是宋太祖赵匡胤所创,当时此棍称为“大盘龙棍”和“小盘龙棍”,与后世的双节棍不同,大盘龙棍一头长,一头短,是专门在战场上扫击敌军马腿,破穿甲兵或硬兵器的。传到戚继光地时代,此棍又被称为梢子棍,扫断了不少倭寇的马腿。戚继光大破倭寇,战功显赫,其兵书和战争之术被很多敌人研究。梢子棍的使用技巧也让敌人学了去,南传至菲律宾,东传至日本。又经过不断的改良之后即成了后世所见的双节棍。李小龙从自己菲律宾的徒弟手中学到此棍之后,双节棍才再次风靡,也换醒了国人对戚继光将军大破倭寇的记忆。 见王至道挑选了很冷门的兵器,李子灿有点惊奇,对他道:“这种兵器是我从南亚得来地,我自己练得还不够熟练,你会使用吗?” 王至道不回答他,挥动双节棍,以双手双节棍地舞花招式“大鹏展翅”、“双龙出海”、“蛟龙翻江”、“罗通扫北”、“猛虎下山”、“狂龙乱舞”等连动十八式一式式的舞下去,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即看不到棍子,只看到一片片棍影在身前布成一片棍墙,风声更是呼呼作响。 舞完双节棍十八式之后,王至道双腋一夹,将双节棍地棍头夹在腋下,摆出李小龙的经典造型。问李子灿道:“怎么样,你觉得我会使用吗?” 李子灿虽然感到心中惊讶,脸上却装出满不在乎的神情道:“舞得倒是极好看的,可惜只是花架子,华而不实。对我来说,棍法舞得好看是否并不重要,要能打才算是真正的棍法!” “说得有道理,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双节棍不能打呢?我会向你证明。我地双节棍不但舞得好看,而且还很实用!”王至道对李子灿微微一笑,道:“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动手了!” “来吧!” 李子灿刚说了一句,王至道即将右手一抛,双节棍脱手而出,居然被他当着暗器向李子灿当面掷来。 李子灿吓了一跳,右手拐子棍一挑,将即将砸在脸上的双节棍挑飞。岂料。后面还跟着一根双节棍,却是王至道将两根双节棍连环的向李子灿抛了过来。 李子灿的反应速度都不错,眼看避之不及,左手的拐子棍却舞了个半圆,险到万分的击飞了差点打中脸的第二根双节棍。不过还没有等到他松口气。即看到一只拳头在的眼前由小变大。 “嘣”地一声,李子灿被王至道的拳头打中鼻梁骨,仰天倒地昏死了过去。 用偷袭方式获胜?看台上观战的一部份观众们不由一片哗然。已经坐到看台最上面的成亲王本来是想专注着札木克在第五层的战斗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却不知不觉的跟着孙禄堂等人一起转到了第二层擂台上去了。看到王至道打昏李子灿地方式,成亲王当下不由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对坐在身边的孙禄堂道:“这太卑鄙了!武者较量,理应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这个王至道才上第二层就靠偷袭的方式来获得胜利,这样卑鄙的人,有资格闯武圣塔吗?” 孙禄堂闻言诧异的道:“成王爷为何会这么说?王至道明明是和李子灿面对面,而且打了招呼才动手地。怎么能算偷袭?如果那也算是偷袭,那怎么才能算得上是堂堂正正?” “可是……可是他用暗器!”成亲王分辩道。 “那能算是暗器吗?要是算暗器的话,李子灿之前也算是用过了,而且是不宣而战,比王至道卑鄙得多了。”孙禄堂“呵呵”的笑道:“成王爷,一个真正的高手,行走坐卧都是在战斗。王至道自从踏入第二层开始,他和李子灿即已经进入了战斗警戒地状态之中。故他们之间不论是用什么手段战斗都不能算是偷袭暗算。王至道胜是胜在出其不意、抢上先机;李子灿输则是输在粗心大意、反应过慢。这是实力高下的分别。和是否偷袭无关。我相信,不管他们如何开始。结果都只会是一样。” 成亲王吹了吹胡子,对孙禄堂的眼光,他自然是信得过的,既然孙禄堂说王至道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能战胜李子灿,那一定是错不了。不过成亲王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王至道不太顺眼,闻言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就算他实力比李子灿强一点,这一局也只能算是他饶幸过关,第三层只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说完,成亲王的眼睛即盯着第三层,对于第五层的札木克,他居然不再理会了,或许在他潜意识之中,早已经相信了孙禄堂之前所说的札木克无法击败第五关守将的话,故才不想正视札木克地战斗,免得心耐意乱,将心神转移到王至道的身上了。 第三层的守将并没有像第二层的李子灿一样躲在小屋里面装睡,而是如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看到王至道上来,双眼一挑,点头道:“小子,你闯关很快吗,看来有点真功夫。你听好了,我叫高泰,以前绰号‘脚王’,现在绰号‘第二脚’。” “第二脚?”王至道怔了一怔,打量着这个长得白白净净,一对腿却非常长的高泰,问道:“为什么要改成‘第二脚’,谁又是‘第一脚’?” “因为我在十年前见识了‘江南第一脚’刘百川的腿脚功夫,自知现在还比不上他,所以才改为‘第二脚’,‘第一脚’自然给刘百川用了。”高泰面无愧色的道。 王至道闻言,忍不住大笑道:“你还真有自知之明,佩服!不过我得很遗憾的告诉你。以后你只怕得再改为‘第三脚’了!” 王至道说着,抬起左脚,在空中连踢两脚,脚尖挑衅式地对准了高泰。 “你也擅长腿脚功夫?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改名为‘第三脚’?” 高泰冷哼了一声,双脚突然如风车般地奔去,瞬间奔到王至道的面前。右脚如箭一般射出,直取王至道地咽喉。王至道刚一避,那只脚改点为下劈,将王至道抬起的左腿劈了下去,然后不落地的一个横摆,扫向王至道的肩膀。 王至道肩膀一缩,这只脚又突然向上弹了起来,然后以脚跟对准他的胸口砸了下去。 王至道避之不及。即一掌打出,击开了高泰这只脚。岂料,这只脚落到地上后一点,又弹了起来,快若闪电般扫向王至道的膝弯。扫中之后又向上弹,扫向王至道的腰侧,被王至道避开时在空中直接变成蹬,一脚蹬中王至道的胸腹部。将王至道蹬得后退了两步。 高泰停止了攻击,这只脚高高地举了起来,居然不用手支持即伸直向上举成了一字腿,还将脚背绕到了颈后,在后脑上搔了下痒。然后以挑衅的口吻问王至道:“怎么样?” 王至道耸了耸肩,回答道:“不怎么样,我半点伤也没有受!” 高泰闻言,脸上不由升起了怒色。哼道:“好,你想受伤,我就成全你!” 右脚先是一射,跟着左脚又蹬出,改为双脚连环,如风火轮一样不间断的攻向王至道,速度快得已经看不到他双腿的影子。 在看台观战的邬心兰看得心惊肉跳,禁不住对身边的周蝶惊呼道:“这个高森好厉害的腿功。将腿张成一字腿。我也办得到,但是像他那样不用手支持。即直接的伸直举到肩上,还能那么从容地在后脑搔痒,这一招我倒没有办法做到!” 只听“周蝶”冷冷的道:“那又怎么样,高泰的腿功虽然厉害,但是缺点更很突出,相信王至道已经看出来了,击倒高泰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邬心兰听出“周蝶”的口气又不对劲,惊讶地回过头来,瞧着她道:“你又变成了龙蝶?” 龙蝶对邬心兰露出一个笑容,声音却仍然是冰冷道:“不怕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可以随时的出来了,只要我愿意,这具身体就会让我永远的控制住。” 邬心兰闻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却偏偏无何奈何,只有将目光专注到王至道地身上,强迫自己不理会龙蝶。 在第三层上,高泰至少对王至道连环不断的踢出了三十八脚,每一踢都快又急,攻击的方向又刁钻又诡奇,逼得王至道有点手忙脚乱,不断的后退。 底下的那些不明底蕴的观众看得有点惊心动魄、热血沸腾,忍不住大声叫“好”起来。 高泰踢出了第四十脚,蹬在王至道的胸上,将他蹬得后退了三步,然后停了下来,气不喘脸不红的问王至道:“怎么样,还要继续打下去吗?你已经输了!” “什么,你说我输了,我还以为你是要认输呢?”王至道很“诧异”地对高泰道:“加上之前的,你一共踢了我四十七脚,我却一直好好的站在这儿,你应该是主动认输才对,怎么能说是我输了?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对输赢的定义难道不是以实力的高下来辨别的吗?” 高泰闻言,脸上禁不住升起一道杀气,冷冷的问道:“依你地意思,我地实力是不如你了?” 王至道笑道:“的确是如此,你地腿法灵活如手,柔韧似柳,快若旋风,算得上是不错的腿法好手,但是离腿法高手的境界还差得远。因为你缺少成为腿法高手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踢击的杀伤力!没有杀伤力腿法,还缺少手法的配合,就算再快再灵活也只能称为花拳绣腿,难登大雅之堂。” 王至道说着,慢慢的抬起了双手,以警戒势对高泰道:“我现在来告诉你,怎么才是真正的腿法!” 说完,王至道脚步一滑,如飘一般的逼进高泰,前手先是一掌甩向高泰的眼睛,低下的右腿跟着一脚扫去,重重的踢中高泰的膝弯侧。 高泰膝弯遭此重击,身体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紧跟着,王至道的左腿已经向上弹起,快若闪电般扫在高泰的脸上。 “嘣”的一声,高泰的眼前冒起无数颗金星,跟着天旋地转,仰天倒了下去。 两脚,只是踢了两脚,就将高泰给踢昏了。相比之前高泰踢出的四十七脚,王至道这两脚虽然看似不起眼,效率却比高泰四十七脚要高出几十倍。 一直幻想着王至道被击败的成亲王看到这个结果,不由愣住了。身边的孙禄堂对他笑道:“怎么样,成王爷,觉得王至道的功夫如何?” 成亲王闷哼了一声,有点不乐的道:“算是有点真功夫吧,不过要说他能打败第四层的守将,我却不相信!” 孙禄堂“呵呵”的笑道:“就算他打不败第四层的守将,他也可以离开这儿了,这是武圣岛的规矩,成王爷没忘记吧!” 成亲王闻言,再次愣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突然听到身边人的惊呼:“成王爷,札木克将军被那和尚打掉下来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七星螳螂拳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七星螳螂拳 王至道踏上武圣塔第四层的时候,刚好看到札木克那壮硕的身体如流星般的从上面掉了下来。 尽管知道下面铺了厚厚的软沙,但是王至道还是为札木克感到心惊。札木克的体重至少接近九十公斤,从超过二十米的高度掉下来,就算是摔在软沙上,只怕也够他受的。看来孙禄堂的眼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准,他说札木克不可能闯过第五层,札木克果然就在第五层跌了下来。那自己呢?孙禄堂预料自己只能闯过第三层,这是实事吗?王至道拒绝相信,他一定要闯上第六层,让孙禄堂刮目相看。 第四层的守将是个年约三十上下的壮年人,身高体重均和他差不多,穿的衣服很朴素,不过却是相貌堂堂,一对眼神很有威胁力。他显然是从塔外观众们的反应之中预料到王至道成功闯过第三层,即出来等着他了。 见到王至道的模样,这个守将表情有点意外,笑道:“真有趣,我来武圣塔守关的第一个对手居然是个还没有成年小伙子!小伙子,冒昧问一句,你多大了?” “应该算是十七了吧!”王至道口中随意的回答道,心中却有点遗憾自己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出生日期,否则自己必会好好的过过生日,并到上海的大世界去开一个生日派对,相信前来祝福自己和前来捣蛋的敌人必会一样多。 “很难得!”这个守将叹道:“才十七岁就能闯过第三关,你算是武圣岛历届中最年轻的闯关者,如果你能闯过我罗光钰这一关,必会成为武圣岛最年轻的传奇在武术史上名垂千古。” “你叫罗光钰?”王至道感到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 “不错,家师范旭东,七星螳螂派的传人,是武圣塔上届第四层的守将。你的运气不错。家师已经退隐了,今年是我代替家师来守关。”罗光钰回答道。 罗光钰,王至道想起来了。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并非是因为自己研究过七星螳螂拳的历史,而且因为精武门地历史。历史记载,在民国八年,罗光钰受聘于上海精武门总教练之职。由此可见,此人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否则以霍廷觉、刘振东、陈子正等武术名家为主的精武门等人又岂会甘心让他来做精武门的总教练。 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有点心惊,难道孙禄堂的预测会成为实事,自己当真闯不过这一关?不行,不能这么想,要是执着这个念头,就会影响了心态,实力将不能正常发挥。令孙禄堂的预言真的成为现实。想到这儿,王至道忙将这个念头抛出了脑外。 只听罗光钰问他道:“第三层守将高泰的功夫我也领教过,他地腿上功夫则称一绝,即快又灵活,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打败他的?难道你能比他更快更灵活?” 王至道回答道:“纯论腿法的速度和灵活性,我是比不上他。只不过这个高泰太过于片面追求腿法的速度和灵活性了,以至整体的协调能力不强,打击力只限于局部。不能做到腰马合一,更无法做到整体发力。更重要的是,这个高泰好像从来没有进行过踢击沙袋或是木桩等阻抗练习,导致他的踢击一点渗透力都没有。这种踢击的威力,最多只能踢倒普通人,想踢到一个有一定抗击力地练武者,难度很大。而对于我来说,他那种踢击力基本上与给我搔痒没啥分别。我估计。以前被他击败的闯关者,十有七八是让他又快又灵活的腿法给吓住,主动认输的吧?要是他们无畏惧的硬打硬拼,就会发现这个高泰实际上是不堪一击。” “说得好,真是经典!”罗光钰赞叹道:“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高泰腿法的缺点,看来你的武术造诣不是一般的高明,如果你不是年纪太轻,只怕今届地武圣大会你有能力闯上武圣塔第六层。” “你认为我无法闯上第六层吗?”王至道问道。 “就是这一层也不可能。因为我和高泰可不是一个层次的。高泰的功夫的特点是快,但是我却不同。”罗光钰微笑的道。 “噢。那你功夫的特点是什么?”王至道问道。 “是更快,再加上准、重、狠!” 罗光钰说着即摆起来战斗的架势。以头为魁,肩、肘、腕、臀、膝、踝弯屈,使肢体曲如七星,此为七星螳螂拳中独有的迎战拳势,使用起来动作舒展,劲力刚脆。七星螳螂拳在螳螂拳地体系之中又称为“硬螳螂”、“罗汉螳螂”,是门由外练到内,内外兼顾的实战性很强的拳术。在中国传统武术之中,螳螂拳算是见效最快速的拳术之一,一般练习两三个月就可以用来应敌,和“十年不出门的太极、三年打死人的形意”相比,螳螂拳要更看重实战的应用,故更受练武人的喜爱。与软式地梅花螳螂拳和六合螳螂拳不同,七星螳螂拳功法体系中有不少地硬功练习。功力高深的七星螳螂拳师不但出手极快,而且手如钢钩,拳如雷锤,杀伤力极惊人,绝对不会次于号称“刚中之王”地八极拳。 这个罗光钰,很明显是“硬派螳螂”中顶尖者,摆出那种拳架对准着王至道时,王至道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一只体重七十公斤,大小和自己差不多的巨型螳螂。 在动物的世界之中,如果不考虑体型和体重的话,那么昆虫毫无疑问是最强大的动物,而螳螂,则是昆虫世界的格斗专家或是大师。在战斗中的螳螂,一对镰刀能很完美的使出勾、挂、劈、扫、夹等格斗的技术,就算是遇到体型比自己大两倍的敌人,也能从容的将其击败。后世的昆虫学家认为,假如螳螂的体型能变大,体重只需要达一百公斤,那它就会是陆地上最凶狠无敌地生物,能轻易的捕杀体重千公斤以上的非洲象。老虎、狮子这些食肉猛兽都不会是它的对手。 罗光钰此时无疑就是一只巨型螳螂,虽然体重并没有一百公斤,但是却至少要比王至道重出一点点。看他的体型,应该是偏重于灵活型的,但是他的一对螳螂型的手却茧皮厚厚,显然是硬功修练极深,是个灵活和力量兼顾地拳师。 王至道抢先发动了攻击,对于一个高手。王至道的战斗原则就是:如果不能攻心战之,就先发制人。 这个罗光钰,自己还不太了解,攻心之术无从用起,故王至道才选择了先发制人。 脚步前滑,前手刺拳接后手直拳直攻中线,西洋拳击中的基本技术。不同的是,王至道将中国拳术中的守中用中的格斗原则和整体如一、弹抛发力原则应用到拳击上。不但得手效率更高,攻击威力也更强劲,。故他的拳击技术,应该是中西结合式的拳击。 罗光钰面对王至道攻来地拳头,不慌不忙的向左一退。同时右小臂向王至道的前手格去。 “咚”的一声,王至道手臂感觉像是被铁棒撞了一下,不受控制的被格开了,中门大露。接着。罗光钰地左手上翻变拳,绕过了王至道的手臂,直击王至道的软肋处。 以罗光钰凌厉的拳风来看,软肋处要是被打中,王至道估计就会失去再战地能力,不得不告负。 王至道岂能让此事发生,前小臂划了个半圆,圈住了罗光钰的拳头。令其落空了。然后王至道的后拳直轰罗光钰的脸颊。 岂料,罗光钰的手快得不可思议,被王至道圈住了的左拳一缩一刁,即刁住了王至道的后拳,然后向下一压,将王至道的拳头压了下去,同时右手弹出,伸出食中两指。以螳螂手型直刺王至道地咽喉。 王至道另一只手刚去格挡罗光钰的螳螂手。罗光钰的螳螂手又变法,搂住了王至道这只手。压制了下去,同时另一手又变拳轰了过来。 勾搂采手,王至道立即明白了罗光钰的打法。这种螳螂拳最著名的勾搂采手,打法与后世的李小龙截拳道中的封手攻击法,即是出名的“勾漏手”打法很类似,据说李小龙地“勾漏手”就是研究过螳螂拳地“勾搂采手”,配合咏春拳的近身攻击技术才创造出来地。在近身战中,很有威胁力。 王至道当下前手一拨一圈,将罗光钰的拳头压制了下去,然后后手又压住罗光钰的另一只手臂,前手以翻背拳向罗光钰的脸门弹去。 李小龙的经典“勾漏手”对抗罗光钰的“勾搂采手”。 罗光钰心中一惊,反应极快的缩手一格,挡住了王至道的翻背拳,然后一掌劈向王至道的颈侧。但是这一掌却让王至道封住了,同时王至道另一只手化为拳,穿过罗光钰的胳膊,直击罗光钰的心窝。 罗光钰再刁之,再还击;王至道则封之,同时反击。两人没有用腿,只用双手互攻,越打越快。在看台上的那些观众们看来,王至道和罗光钰的双手有如风火轮一样不停的来回转动交错,到后来快得只能看到一片片模糊的手臂影子,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打谁了。 成亲王瞧得眼珠快凸出了,忍不住对孙禄堂道:“王至道这个小子所学的武功还真广啊,连罗光钰的螳螂拳也会?” “不,他使用的不是螳螂拳。”孙禄堂摇头道:“看起来好像是螳螂拳的‘勾搂采手’,但实际上却不一样。防御像是勾搂采手,攻击却有咏春拳的影子,连消带打,如封似闭,连绵不断,简单又实用。这种手法很是高明啊,应该是王至道结合了螳螂和咏春的近身战法自创的新技击术吧!” “自创?”成亲王一脸不相信:“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家伙,有能力自创拳法?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人教他的,或者是他偷学的!” 孙禄堂笑道:“成王爷好像对王至道很有偏见呢,却不知是何故?” “那有那有!”成亲王先是否认,然后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小子没有礼貌,个性狂妄又狡诈。将来会是个祸害而已。” “是吗,这我倒没有看出来,成王爷还真是眼光独到啊!”孙禄堂“呵呵”一笑,眼睛却一直瞧着武圣塔第四层,也不知道是在故意讽刺成亲王还是出言无心。 在武圣塔第四层上,王至道和罗光钰双手互攻了半分钟左右之后,突然感到右手腕一疼,却是罗光钰格挡他的右手攻击时。伸出的两根手指变勾曲,以指尖不动声色的点中了王至道地手腕脉搏处。王至道一疼之下,右臂即让罗光钰弹开了,中门大开,然后罗光钰一肘顶了过来,结结实实的撞中王至道的胸口。 罗光钰的肘的撞击力惊人之极,王至道感到眼前一黑,胸口闷得差点要呕吐。身体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王至道自己所创的“至道拳学”之中有这么一个格斗原则:被敌人击退时必时击出一拳或一脚,防止敌人乘虚而入。这种原则已经让他养成习惯,故被罗光钰的肘顶得后退时,他则本能地对着罗光钰踢出了一脚。 岂料,罗光钰好像早已经知道王至道会踢击这一脚似的。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刚好的避开了王至道这一脚。然后,罗光钰如箭一般向王至道射来。双手如狂风暴雨般向王至道攻来。 王至道发现,刚才罗光钰与他对攻之时,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因为罗光钰这一次的攻击速度突然比之前快了差不多一倍,令他无法阻拦。不一会儿,胸口就又挨一击,接着右肩被劈中,左臂被敲中。软肋处更是让螳螂之手重重的刺了一下。然后,罗光钰上步一个挑肘,重重的撞中王至道的下巴。王至道感到头脑一阵昏厥,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看台上地邬心兰看到王至道被击倒,不由自主的掩住了嘴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声。她自从王至道从昏迷之中醒来之后,就几乎一直跟在王至道的身边,对王至道所创造的奇迹已经司空见惯。心中本能地以为王至道是不可能被击败的了。故这次突然见到王至道被人击倒到地。心中自然的感到难以置信。 而龙蝶一直沉着脸,不过她的美眸射出地异样的光芒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显然共享了周蝶记忆的她并不是对王至道全无感觉。 成亲王这个老家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孙禄堂则是在叹息,口中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的道:“可惜了,他本来是有机会取胜的,可惜他选择了错误地战略,看来这小子并不是传言中那么聪明啊……” 所有人都误以为王至道已经输定了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王至道却出乎意外的笑了起来。 罗光钰问道:“你在笑什么?” 王至道笑道:“我自从来到这个世上,还是第一次正式的让人打倒在地上,这不值得高兴吗?” 罗光钰瞪了瞪眼,心中不明白这有何值得高兴,当下问道:“那你是认输了吗?” “谁说我认输了?”王至道却出乎意外的道:“你只是将我打倒在地上,又没有令我丧失战斗力,怎么能算输了?” “噢,那你还打算再打?” “当然要打!”王至道仍然躺在地上,口中笑道:“我已经发现了你的弱点,怎么能不打?” “我的弱点?”罗光钰闻言也笑了起来,说道:“王至道,我听过你地传奇战绩,传言你与人较技时最擅长地是攻心之计,常常能一两句话就让对手心神大乱,被你出其不意的击溃。不过你要是以为这攻心之计能用到我地身上,那你就错了。” “你也错了。”王至道笑道:“我并不打算对你用攻心之计,我是真的发现了你的弱点。论站式近距离格斗,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别的方式就难说了。” “噢,你是打算以中远距离与我打吗?你认为中远距离是我的弱项?”罗光钰问道。 “错,你的弱项零距离。螳螂拳中可没有地面缠斗技,你刚才打倒了我,却没有扑上来继续攻击我,显然是受到传统武术的‘不攻击倒地之人’的武德限制。这反而限制了你在地面缠斗方面能力为零,所以我才有把握将你击败!” 王至道说完,躺在地上的身体突然一转,已经移到罗光钰的脚下,双腿伸出,交错的缠住了罗光钰的右腿,一个“剪刀错腿”,对准罗光钰的膝关节一用力,罗光钰的身体立即蹲了下去。 罗光钰心中一惊,半弯着身子一掌向仍然躺在地上的王至道当头劈下。岂料,王至道却抓住了他这只手的手腕,然后向下一拉,将罗光钰拖到了地上,身体一个翻腾,攀到了罗光钰的背后,左臂绕过罗光钰的腋窝,锁死了他的一只胳膊,右臂却缠住了罗光钰的脖子,同时膝盖压在罗光钰的膝弯上,将罗光钰压制得动弹不得。 罗光钰又惊又怒,身体用力一挣,却令王至道的缠在他颈部的胳臂越收越紧,使他几乎要窒息。 罗光钰勉强的将能活动的右臂按在了地上,借力一个翻身,然后一个后肘向王至道撞去。岂料,王至道却又缠住了他这只胳臂,松开他的颈部一个扭转,立即将他的右臂以关反节形式锁住。罗光钰感到肩关节剧疼,动一下只怕就会断裂。当下忍不住怒道:“你这算什么鬼打法?” “零距离地面缠斗!”王至道笑道:“别小看了这种打法,这在后世擂台会很流行的。我们中国的武术一味的追求高雅、体面、或是一击必杀。攻击的手段都偏重于立式,对于躺在地面的零距离接触的格斗技术,很少有研究。因为你们都认为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太失面子,又认为不该攻击已经倒地的人,所以你们这些国术的高手,在这种零距离接触的地面格斗术上都很差劲,不堪一击。如果你们不认真的研究一下地面格斗的技巧,迟早会吃大亏。” 一声大喝,却是罗光钰不顾肩关节被折断的危险,猛然发力将王至道从身上掀翻起来。但是他仍然没有摆脱王至道,王至道的胳膊再一次的缠住他的脖子,这一次是用两只胳膊,一前一后的交错,向后一拉,将罗光钰的身体向后弓成了半圆。 “对我来说,如果不想将对手打死,那至少要令对手昏迷,才能算是结束了战斗。所以,抱歉了!” 王至道的右手食指的第二关节凸了起来,对准罗光钰的颈侧大动脉按了下去。不一会儿,罗光钰的眼睛即开始翻白,终于昏迷了过去。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超厉害的恒云和尚 第一百二十八章 超厉害的恒云和尚 战局的突然转变令看台上的观众们个个目瞪口呆。 这一百多个观众有一大半是来自满清遗王朝的贵族,平时没少看摔跤,其中有不少还是摔跤的好手。但是摔跤的规则却是背部着地就算负,对于以背着地躺在地上还向对手发动攻击,以地面缠斗的方式获胜,这些满清贵族们却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故个个感到惊奇之余又觉得疑惑,这样的获胜方式能算数吗? 至于观众们中的另一小半却是前来闯关的武术名家,他们来武圣岛之前已经是身经大大小小上百次的战斗,格斗经验可以说是丰富无比,但是在地面上以零距离接触攻击对手的打法他们却从来没有试过。虽然他们也曾经练习过“地躺拳”这样的功夫,但是“地躺拳”主要是跌、仆、滚、翻等动作配合蹬、剪、扫、勾、撩等躺地攻击腿法的铺助攻击拳法,鲜有缠颈、缠臂,反关节等缠斗技巧。而且“地躺拳”只是他们在倒地之时不得已之下才会用的攻击手段。平时与人较技比武时,这些武术名家是很看重面子的,认为被对方倒在地上是很丢面子的事情,算是输了。故他们是绝对不会主动倒地的,而且除非是有生死大仇,否则是绝对是不会攻击已经倒地的对手的。所以王至道对罗光钰使用这种地面缠斗技对这些武术名家来说,还算是很陌生新鲜的东西,故他们也和那些满清贵族们一样目瞪口呆。不过这些武术名家所想的却不是王至道这场胜利算不算数,而是在想:要是换成自己是罗光钰,能否应付得了王至道的这种打法? 只有邬心兰没有那么多心思,见到王至道冲着她做出个胜利的手势,立即就欢呼起来:“好啊,王至道又赢了!” “放屁!”却听成亲王出声骂道:“他这怎么能算赢。他早已经输了!” 邬心兰一脸愕然,不解的问道:“成王爷,你何出此言?那个守将已经昏迷了,而王至道还好好的站在那儿,怎么会是输了?” 成亲王又气又怒,忍不住指着王至道说道:“他这是在耍赖皮,他明明已经被罗光钰打倒在地上,而且是背部着地了。按照摔跤地规则。他已经是输了,怎么能再打?” 邬心兰一脸“发呆”的表情,“天真”的问道:“他们原来是在摔跤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成亲王怔了一怔,底下的话被噎在了咽喉,差点要窒息。 孙禄堂忍着笑意,道:“他们并不是在摔跤,也不是在手谈交流。按照武圣塔闯关的规则,凡是主动认输。丧失战斗力,或是被打下了塔,就算输,并没有规定倒地或是背着地也算输,所以这一关还是王至道胜利了。对吧。成王爷!” 成亲王闷哼了一声,尽管心中不舒服,但还是不得不默认了。 孙禄堂“呵呵”的笑道:“王至道这个小子还当真出乎我意外呢,我现在对他能不能闯过第五层有点不敢预测了。” 第五层的守将恒云和尚是少林寺少有的高手。孙禄堂之前介绍过,说这位恒林和尚地金钟罩功夫由外练到内,坚不可摧,心意把功夫更是炉火纯青。尽管王至道对金钟罩这门属于江湖卖艺人练的硬气功嗤之以鼻,但是对“心意把”却不敢小看。因为“心意把”这门功夫历来是少林寺的镇山之宝,与《易筋经》一样的出名。 少林寺在民间被誉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武术在中国甚至在世界都是知名度最大,流传得最广的武术。在民间。街头卖艺者或是开武馆的一般都是打着少林寺的名头。但是少林寺地武术来源很值得怀疑。传言少林寺有七十二绝技,是达摩祖师从天竺带来的,这个说法实际上纯属牵强附会。据后世考证,最早提出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的,是后世的那位最出名的武侠小说宗师金庸老爷子。而且金庸老爷子已经承认,七十二绝技地这种说法实际上是他为了小说的精彩而杜撰出来的,他对少林寺武术唯一知道的只是《易筋经》,对少林寺别地武功一无所知。 而金庸老爷子所说的《易筋经》也只不过是内壮筋骨。增长力气。养生练气的功法,和少林寺或是达摩祖师半点关系也没有。因为这些功夫和传统功夫的内功修炼法大同小异,不像佛家的功法,倒和道家的功法很相似,达摩这个来中国宣扬佛法的天竺僧人不可能写出《易筋经》这种书。 所以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说纯属子虚乌有,至少在金庸老爷子的武侠小说成名之前,少林寺根本就没有七十二绝技地记载。少林武术的形成,除去托名和杜撰的说法,大都来自民间和军旅武术,少林僧人中,有不少出家前就是武术名家,因为不容于世,遁入空门,削发为僧后,才把武术带进了少林寺,也有武林名家将自己的家传武术传于少林。比如:韩通传的通臂,马籍传的短打,李叟传的大小洪拳,白玉峰传的龙、虎、蛇、豹、鹤五拳等等。这些武技传入少林寺后,形成了少林派地基本部分。在流传过程中,由于社会需要地制约和禅宗文化的影响,才逐步演变成独特地风格,到明清间已相对稳定形成的少林拳派。 而这些少林武术中,真正的精华则是《易筋经》和心意把。 不同的是,《易筋经》这门功夫纯属内壮或是养气练力的功法,并没有技击的内容,故“心意把”才真正能是少林寺历来的镇山之宝,从不轻易外传,会“心意把”的一般都是少林寺资历较高,本身技艺极强的武僧。 武术界历来有种说法,“太极奸,八卦滑,最毒莫过心意把”。指的就是少林寺的心意把。心意把的来历很神秘,传言有可能是心意拳巨匠姬龙峰访少林时,传给僧人,由僧人改篇而成的。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尽管这种说法在后世时不被少林寺门人承认,但是只要练习过心意拳和心意把地人,就会发现这两种拳法极为相似,功力的修炼之法更是大同小异。论技击性,这两门拳法都非常强劲狠毒。号称只要练习一年就能出手打死人。故在后世的武术界评论中国传统拳术中最具有实战威力的拳术时,“心意把”就名例其中。 恒云和尚能当上第五层的守将,实力无疑是比罗光钰强得多,如果正面的战斗,王至道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对手,所以他必须另想他法。对王至道来说,战斗并非纯粹斗武力,还得斗智。斗胆,斗运气。王至道尽管还不了解恒云和尚,但还是自信自己的智慧和胆量是要高于恒云和尚的,除非这个恒云和尚也是个从后世穿越来又重生地人。 至于运气,除了闯第一层倒霉之外。王至道觉得自己还是算幸运的,至少恒云和尚刚刚才和札木克这个高手打了一场,札木克和恒云和尚在十年就已经打过,已经是老对手了。实力应该相差不多。而且从自己进入武圣塔即开始,一直到刚刚恒云和尚才将札木克打下塔,显然是费了很多力气。自己闯关虽然也耗了不少力气,但是自己有“逆式深呼吸法”支持,恢复能力很强,何况自己也没有真正的尽全力,之前的战斗就算加上与罗光钰一战,也只能算是热身。现在身体正处于活跃鼎盛的时刻,最有利于的发泄大战一场。 不过王至道还是很“礼貌”的对恒云和尚道:“大师,你刚刚才激战了一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与我战?” 在王至道看来,像恒云和尚这样的武术名家,见到自己这位年仅十七岁地挑战者,就算是再累,听到这种话。也会自待身份。绝对不会示弱。那样的话,自己就算达到目的了。 但是出乎他意外的是。这个恒云和尚却笑眯眯的对他道:“小伙子,你真是体贴老纳啊,老纳刚刚与那个死不服输大个子打了一场,正累得半死,见到你这么精神抖擞闯上来,正在叫苦呢!既然你这么厚道,那老纳也不会辜负你地好意,也罢,我就地打坐休息十分钟再与你战吧!” 恒云和尚说完,也不理会王至道目瞪口呆的表情,就地坐了下来,五心朝天的闭目静坐调息。 王至道心中大骂,却又无何奈何,让恒云和尚休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他自然不好反悔。王至道只得站在那儿练习“逆式深呼吸法”等待。 恒云和尚说休息十分钟,还当真在十分钟之后才睁开眼睛,慢吞吞站了起来。也真亏了看台上地那些观众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开口骂娘。 看到恒云和尚站了起来,王至道即摆好架势,准备向恒云和尚来个先发制人。岂料,恒云和尚却伸出手阻止他道:“等一等,小伙子,老纳还没有说开始呢,你急什么?年轻人最好不太心急,不是有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形容词和此时的情况有何关系?王至道心中郁闷,只得问道:“那请问大师,我们何时可以开始?” “咳咳,别急别急,慢慢来!”恒云和尚慢吞吞的道:“老纳的年纪毕竟是大了,休息了十分钟就感到筋骨松施了下来,这种情况不利于激烈战斗,而且从养生学来讲,很容易伤身,还是让老纳先练套拳热热身吧!” 恒云和尚说完,也不管王至道答不答应,即自顾的开始练拳,打的拳套居然是很常见的少林长拳,只见他的动作先是小开小合,软软绵绵,然后过继到大开大合,舒张有力。过了一会儿,劲力越来越强,只听他地僧袍随着打拳的动作一抖一弹的,嘶嘶作响,身体骨胳关节甚至在“嗵嗵”的作响,足足练了三分钟左右的拳后,恒云和尚突然一个跺脚,武圣塔一阵颤抖,好像要塌了一样。 此时只见恒云和尚脸色红润。一脸满足的神情像是刚刚吃了兴奋剂一样。 王至道虽然为恒云和尚表演的长拳威力感到心惊,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大师,你已经热好身了吗?我们可以开打了?” “嗯嗯,好的,等等!” 王至道听到恒云和尚说“好”,正要冲上去,恒云和尚却突然又叫停,令他地身体再次僵在那儿。 只见恒云和尚笑眯眯地问道:“小伙子。还是不要心急。让老纳先问你一句,你是打算与老纳文斗还是武斗?老纳的年纪毕竟大了,要是与你武斗地话,不论是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还是你落个以少欺老的恶名都不太好。何况武斗毕竟太过危险,老纳已经看破红尘,加上年纪又大,就算死了也没什么。但是你就不同了。你年年轻轻,万一不小心让老纳失手打残打死,不但老纳过意不去,你的后半生也没有意义了。所以老纳建议,我们还是来场文斗最好。你的意思呢?” 王至道瞪了恒云和尚半响,心中终于明白,这个恒云和尚只怕是和自己一样,是个擅长攻心之术家伙。而且他根本就不在乎名声,脸皮比自己更厚,搞出这么多事地目的,就是想令自己心耐意乱,好让他占到便宜。难怪札木克会与他打了那么久,估计是有一大半的时间在听这个恒林和尚的废话。 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双手自然的垂下。很轻松的对恒云和尚笑道:“那大师打算如何文斗,请划下道来吧?” “噢噢,小伙子的信心很足啊,看来老纳有点不太妙!”恒云和尚一脸夸张地表情,继又“呵呵”的笑道:“既然小伙子你这么有信心,那老纳出招了。” 恒云和尚说着,双腿一分一屈,站成一个马步姿势。然后对王至道笑道:“小伙子。这样吧,老纳站在这儿不动。如果你有本事将老纳推倒,或是推动一步,就算老纳输了,如何?” 王至道看着恒云和尚站得有如老树生根般的双腿,知道像他这种站马步的高手,只要站定了,只怕七八个人也拉之不动,推之不倒。不过王至道却有的是对付这种马步高手地手段,当下不动声色的道:“这对大师可是太吃亏了,大师真的要如此做吗?” 恒云和尚笑眯眯的道:“老纳不会吃亏,小伙子,请来吧,推动老纳就算你赢!” “好!”王至道点点头,来到恒云和尚地面前站定,先是上下耸了耸肩,甩了甩下胳臂,然后抬起双手,作了个要推恒云和尚的动作,但是突然之间,王至道的右拳却猛的发力,狠狠的向恒云和尚的脸上轰去。 “嘣”的一声,打中的却是一只手掌。只见恒云和尚地右掌不知道何时横到了脸上,挡住了王至道这一拳,笑眯眯的道:“小伙子,你这可不是推,而是想给老纳破相啊!” 王至道心中惊讶恒云和尚的反应之快,更惊讶恒云和尚接了自己这一拳,身体居然连晃也没有晃动一下,闻言分辩道:“我推人一般都是这样推的,只是速度快了一点而已。倒是大师你,之前说好不动的,但为什么却伸手挡架了?这算不算你输了?” 恒云和尚倒没有料到自己遇到了个旗鼓相当的“无耻”对手,当下不由愕了一愕,继又“呵呵”的笑道:“老纳之前说的是脚步不动,没有说不动手,怎么能算输呢?小伙子,是你没有听明白啊!” “原来是这样,是我会错意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继续吧,大师你准备,我要再推你了!” 王至道说完,拳头从恒云和尚地手掌中缩了回去,然后一个顶肘,重重地撞向恒云和尚的胸口。 “咚”地一声,撞了个结实,恒云和尚这次居然没有用手去挡。 但是王至道却没有伤到恒云和尚分毫,他感觉自己的肘好像撞到一个充气的汽车轮胎一样,惊人的反弹力居然令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王至道心中一呆,不信邪的抬腿一脚踢向恒云和尚的身体。恒云和尚这次却主动的抬起了双臂,让王至道的脚直接的踢在他的肋部。 巨大的反弹力再次袭来,令王至道差点失去平衡。 恒云和尚不但若无其事,还能笑嘻嘻的对王至道说笑道:“小伙子,力气不够啊,老纳感觉和搔痒没啥分别!” 王至道定了定心神,再次起脚,这一次踢击的部位却是恒云和尚的膝弯处。 “聪明!”恒云和尚赞叹了一句,不过他的膝盖还是动也未动,王至道那一脚仍然无功而返。 王至道心恼之下,一膝向恒云和尚的腹部顶去。如撞进了棉花之中,王至道感觉自己的膝盖像是被吸住了,刚感到不妙,巨大的反弹力袭来,令他倒跌了出去。 只听恒云和尚自夸自擂的道:“小伙子,不怕告诉你,老纳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将外家金钟罩练至刀枪不入,棍棒不疼的境界。之后老纳得到了一个良友传授了一套练气内壮的心法,苦修了十年之后,金钟罩由外练到内,浑身筋肉充满弹性和动能,不但更不畏打,还能将来力反弹过去。到现在,就算是内家高手的寸劲,螺旋劲,暗劲等穿透力极强的攻击法也难以令老纳受伤。到此境界,我的金钟罩已经不是原来的金钟罩了,而是‘金刚不坏之身’。所以小伙子,你还是认输吧,以你的年纪,能闯到这一层已经难能可贵了,等今届的武圣大会结束后,老纳就会退隐了,十年之后你再来打擂,必会所向披靡,打上第七层,得到‘武圣’的绰号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至道瞪着恒云和尚,对他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突然的转到恒云和尚的身体,用双臂勒住了恒云和尚的脖子。 恒云和尚“呵呵”的笑着,尽量王至道的手臂越收越紧,恒云和尚仍然在笑,然后身体向后一靠,王至道当下从恒云和尚的背上弹出去,差点再次摔倒。 再瞪了恒云和尚半响,王至道问恒云和尚道:“你这么强,为什么只守武圣塔的第五层,而不是守第六层或是第七层?” 恒云和尚闻言愣了一愣,然后“呵呵”的笑道:“因为第六层有甘默然看守,第七层有孙禄堂,所以用不着老纳。” “不对,因为你不是甘默然和孙禄堂的对手,所以你只能屈尊武圣塔第五层。这说明你的金刚不坏之身不会是不可破的,你一定有弱点,只要我找到这个弱点,就可能击败你!”王至道说道。 恒云和尚闻言大笑道:“说得好,小伙子,不管是什么功夫和人,都不会是没有弱点的,甘默然和孙禄堂正是因为找到了老纳的弱点,才击败了老纳。但问题是,你能找到老纳的弱点吗?” 王至道又问道:“李叙文和尚云样打败了你?” 恒云和尚点头道:“的确是!” 王至道喃喃自语的道:“我和李叙文打过,也看到了尚云样和甘默然的战斗,他们虽然很强大,但是表现却没有你这么惊人,你的表现远超出了他们的实力,但他们却能打败你,这是为什么?” 恒云和尚微笑的道:“小伙子,你是打算这就样思考下去吗?要不要老纳回去打坐,让你在此慢慢的思考几天,等到你想通了再来与老纳继续斗?” “不必了,我已经想通了!”王至道微笑的指着恒云和尚道:“大师,李叙文他们既然能打败你,那我也能打败你!”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以已之长,攻彼之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以已之长,攻彼之短 恒云和尚目光如炬,将信将疑的瞪着王至道,笑道:“小伙子的领悟能力真令老纳惊讶,不过老纳不明白,你想通了什么?” 王至道不答,反问道:“大师,如果我直接上六楼,不理会你,你又会如何?你要是移动脚步追我的话,就算是输了?” 恒云和尚微微一笑道:“小伙子要是这么无耻的话,那老纳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认为外面那些观战的观众们会认同你吗?” 王至道笑道:“说得也是,那样获胜连我自己都不会认同。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破掉大师金刚不坏之身吧!” 王至道说完,再次来到恒云和尚的面前,盯着恒云和尚的眼睛,一脸诡异的笑意。 恒云和尚被王至道这样盯着,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心中不安,忍不住道:“小伙子,你要是攻击老纳的眼睛的话,老纳会出手阻挡的……” 却听王至道突然暴喝一声,一拳轰向恒云和尚的腹部。恒云和尚的眼神一凝,肌体自然的崩紧,但是出乎意外,王至道的拳头离他腹部两公分时却突然的停顿了。 在恒云和尚愕然的瞬间,王至道的拳头以接近恒云和尚腹部两公分的距离再次爆发,催腕送肘扭腰,一气呵成,拳头重重的击中恒云和尚的丹田部位。 恒云和尚的脸色一变,脚步虽然没有动,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一下。 王至道见状,第二拳再次打出,这一次的目标是恒云和尚的心窝,和第一拳一样,在接近目标两公分时突然停顿。然后再催腕爆发。 这一下,恒云和尚可站不住了,脚步一松,顿时后退了两三步,背靠到了小屋的墙壁上,脸色惨白,额头渗汗。 “好啊,王至道又赢了!”却是看台上的邬心兰又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孙禄堂“呵呵”的笑道:“这个王至道果然是武学天才。最终还是看穿了恒云和尚金钟罩地弱点,不错,下面有得瞧了!” 武圣塔上,恒云和尚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王至道:“小伙子,你是如何看穿老纳金刚不坏之身的破绽的?” “还金刚不坏之身?大师还真会装神弄鬼!”王至道笑道:“你所说的那个异人传你的练气内壮之法应该是‘雷声’之法吧?这门功夫说穿了还是硬气功表演用的呼吸之法。硬气功的呼吸之法一般有三种,‘阴阳呼吸法’。‘闭息法’,‘雷声法’。阴阳呼吸法是硬气功最基本的呼吸法,小日本唐手之中也有这门功夫,他们称为‘息吹’。阴为吸气,阳为喷气。吸气时身体放松蓄能,喷气时崩紧肌肉,令身体能抵抗住重击。‘闭息法’是吸气时蓄能,然后闭息令筋膜鼓荡。全身不畏击打,不过此法不会持久。而‘雷声法’却是高层次地练法,吸气时无声无息,喷气时以鼻发出雷鸣声,令气充入筋膜之间,全身的肌体鼓荡,充满弹性,抗击能力比‘息吹’更强大。大师的功力深厚。将雷声法练到‘内息’境界,令喷气时无声,抗击力却更强了,我很佩服。 “不过就算是这样,‘雷声’法也不可能抵抗得住真正高手的重击,但是大师使用了一个很巧妙的力学原理,就是‘互相抵消’。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被人一拳击腹。如果他不动。必会被打伤,但是他如果将腹当着武器。崩紧腹部肌肉向击来的拳头撞去,这拳头的杀伤力就会被抵消一大半,杀伤力就会大大减低。所以普通人只要够勇敢,腹部也能抵抗得住拳头。大师正是利用了这个原理,你的身体看似没动,但是你在我攻击你地时候,却使用了‘崩劲’,配合‘雷声法’将受击部位瞬间崩紧,向我的攻击之手小幅度的外崩发力。这在武术的境界中叫做‘通体是手’。看起来好像是我的攻击你,实际上却是我们互相攻击,令攻击力互相抵消了。也真亏了大师将此法修练到不露于形地地步,让我误以为你真的是将金钟罩练到金刚不坏之身的境界了。” 笑了一笑,王至道又道:“大师如果不是在我勒你脖子时用‘崩劲’将我弹飞,我估计还想不到这一点。不过可惜,大师的这种功夫虽然神奇,但是却有一个弱点。这种弱点可能是所有练武者地弱点,而练习硬气功者却更明显。这弱点就是‘换气’。没有人能永远保持着喷气令肌体崩紧的状态,在吸气到喷气,或是喷气到吸气转换时有个间隙,这个时间劲力会外泄,身体会极度松弛,抵抗力很弱。没有任何的硬气功高手还能在换气的间隙也保持着身体抗打状态的。虽然时间非常短,但是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却是够用了。” 恒云和尚怔了半响,突然的大笑道:“好,小伙子,你真是聪明!孙禄堂,甘默然,李叙文这些武学宗师能看穿老纳的把戏一点都不稀奇,但是你小小年纪,却也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就看穿了老纳的把戏,天赋之高,真令老纳吃惊不已啊!武学天才,武学天才?嗯,也许你小子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 王至道拱手道:“多谢大师赞赏,我上六楼去了,有机会再见,告辞了!” 王至道说完,即向楼梯走去,岂料,人影一闪,却是恒云和尚闪电一般的窜到了王至道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至道皱眉道:“大师这是何意?你已经输了为何还挡着我,难道你想反悔不成?” 却听恒云和尚笑眯眯道:“小伙子,老纳可没有反悔啊!刚才是你赢了老纳没错,但是老纳有说过你赢了就让你上第六楼吗?” 王至道怔了怔,瞧着这个“厚颜无耻”的恒云和尚,问道:“那大师地意思如何,想和我再比试一场?” 恒云和尚“呵呵”地笑道:“小伙子,不是老纳故意为难你。但是说实话。你的实力根本就没有资格上第六楼,你能上这一楼也只是饶幸而已。老纳之所以与你文斗而不武斗,只是因为爱才,不忍心看到你地信心被老纳击溃,故才想用个温和的法子让你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是弄巧成拙啊!小伙子,听老纳一劝,以你地年纪。能打进武圣塔第五层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就是你师父霍元甲,鼻子李,李存义等这些武术名家,也仅仅是打到这一层而已,你如今可以说是和他们处于同一地位了,又何必自讨苦吃,硬要上第六层呢?” 王至道问道:“大师的意思是。我是没有能力上第六层,是吗?” 恒云和尚叹道:“小伙子硬要上去的话,老纳就不得不选择和你武斗了,那样你就不可能有刚才那么幸运了,你要考虑清楚。” 王至道笑道:“可惜的是。我这个人也是属于死不服输的那种人,明知山有虎,偏要向虎山行。大师,来吧!” 恒云和尚无奈的道:“也罢。小伙虽然执迷不悟,老纳只好得罪……” 话还没有说完,王至道即一拳向他的脸上轰了过来。 右手一伸,恒云和尚的手掌即挡住了王至道地拳头,然后一个上步,王至道的拳头即被恒云和尚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接着恒云和尚发劲向前一个发放,王至道即感觉到大力袭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五六步。 心中尽管感到吃惊,但是王至道却不会那么容易放弃,脚步一滑,一个完美的垫步侧踢向恒云和尚的腰腹部踢去。 恒云和尚的身体只是一移,即避开了王至道这一踢,然后一蹲,切入了王至道的身前,左臂垂到腿下再向上一挥。小臂击在王至道地腋下。 王至道感觉如遭电击。身体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撞到了武圣塔的柱子上。又落了下来。 “小伙子,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了吧?要不是有这柱子挡住,你已经掉下去了。依老纳看,你还是认输下去吧!”恒云和尚对王至道提议道。 王至道却站了起来,道:“我没有掉下去,说明我的运气还不错,既然运气这么好,那我为什么要认输呢?大师,我们还是继续吧!” 王至道说完,也不理会恒云和尚是什么表情,滑步移到恒云和尚地面前,再一个环绕步转到了恒云和尚的身后,伸出手臂勒住了恒云和尚的颈部,同时右脚向恒云和尚的膝弯踩去,欲将他弄倒到地上以地面缠斗方式对付他。 岂料,这个恒云和尚地膝弯却违背了关节的原理,王至道这一踩居然没有令他的膝盖弯下去。恒云和尚的身体向后一弓一抖,王至道再次感受到电击一般的弹放力,勒在恒云和尚颈部的胳臂不由自主的被弹开,身体又飞离了恒云和尚的后背。 看台上地邬心兰再次发呆,对这样的战况有点难以置信。龙蝶则秀眉紧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禄堂叹道:“实力不在一个水平上,王至道这次只怕没有办法赢了。” 成亲王好像是自己打了胜仗一样,得意洋洋的道:“早说了这个小子不行吗,这不,被打趴了!” 却听孙禄堂道:“就算他不行,地位也跟札木克将军是处于同一位置,因为他们都是在第五层失败的。” 成亲王再次噎住。 武圣塔上,只见蹲在地上的王至道慢慢的站了起来,瞪着恒云和尚道:“大师,我就不相信我打不倒你,我今天一定要上第六层去!” 恒云和尚摇头叹道:“小伙子,何必这么固执呢,打不倒老纳也不是丢脸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不喜欢输的感觉!”王至道说着抖了抖身体,然后轻快地跳动起来,边跳边向恒云和尚逼近,口中道:“大师,论劲力地整体运用,功力的深厚。我承认目前还不如你,但是我不相信你在别地方面也比我强,我们现在来斗斗灵活性吧!” “斗灵活性,这可要老纳地命了!” 恒云和尚叹了口气,身体却突然向王至道欺近,一掌劈向他的肩膀。 王至道身体一缩一转,即移到了恒云和尚的左侧,同时左手快若闪电般的弹出。没用多大的力道,只是轻快的一拂,指尖却刚好拂在恒云和尚的右眼皮上。 恒云和尚的右眼皮刚一跳,王至道地拳头如弹簧般一缩一弹,又打中了恒云和尚的右耳朵,力道虽然不大,但是却让恒云和尚的耳朵“嗡嗡”作响。 恒云和尚心中一惊,一拳向王至道打去时。王至道却快速的后退,与恒云和尚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令恒云和尚打不着。恒云和尚只要向王至道接近,王至道就会后退,或是左右移动。坚持的与恒云和尚拉远距离,等到恒云和尚一停止攻击,他又快速欺身上前,用手在恒云和尚的眼皮或是耳朵上轻快的一弹。然后又速度地后退。力道虽然不大,但是几次之后,恒云和尚的眼皮就开始发肿发疼,最后被王至道弹破,血流了出来,令视线受阻了;而他的耳朵更是“嗡嗡”的响,几乎变成了聋子。 恒云和尚这下终于被激怒了,发狠的向王至道追来。王至道转身就跑。在两百多平方地空间不停的奔跑,绕圈,硬是不让恒云和尚追上。恒云和尚的步法不能不算快,但是论连动性和灵活性,却要比王至道差了一点,而且他毕竟年纪已大,虽然功力深厚,体力却不如王至道好。也没有王至道那么灵巧。结果追了半天,硬是没法追上王至道。战斗进行到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跑步比赛了。 看台上的观众们个个愕然,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骂娘了。 成亲王气呼呼地对孙禄堂道:“你看,你看,这个王至道果然是无耻之徒,打不过就乱跑,他当这是跑步比赛吗?” 孙禄堂“呵呵”的笑道:“打不过就跑,这正符合‘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上乘战略啊!王至道这个小子还真够聪明的!” 成亲王气道:“禄堂,你为什么老是护着这个小子?” 孙禄堂反问道:“那成王爷又为什么老是针对他呢?” 成亲王闻言愣住,再次说不出话来。 那一边的邬心兰却兴致勃勃,很高兴的对龙蝶道:“看来王至道又要赢了,我就知道,他永远都能找得到对付强敌的办法的!” 却听龙蝶不屑地冷哼道:“他这种打法真够无耻的,丢尽了精武门的脸!” 邬心兰不同意,道:“你干吗这么说,师父生前告诉过我们,遇到强敌要找出他的弱点,以已之长,攻彼之短。王至道正是按照师父的教导做的。你要是遇到比自己强的敌人,不可能会正面硬抗吧?” 龙蝶冷冷的道:“我要是打不过,就会主动认输,绝对不会使用如此无耻地手段。” “那对方要是杀你呢?你跑还是不跑?”邬心兰问道。 龙蝶怔了一怔,继又分辩道:“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他们又不是生死之战!” 邬心兰耸了耸香肩,道:“对王至道来说,这没什么分别!” 武圣塔上,恒云和尚追了王至道半天,终于开始气喘吁吁,停了下来。他一停,王至道却回身就是一脚扫来,用力不大,脚底却刚好与恒云和尚已经流血地眼皮擦过。顿时,恒云和尚的眼皮剧痛,差点就要被王至道这一脚擦掉下来。 恒云和尚大怒,对王至道吼道:“小子,你这样算什么,有种停下来,与老纳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王至道反驳道:“大师,你有本事先追上我,我再与你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恒云和尚气得半死,再次发狠的向王至道追来,但是他的体力已经下降了很多,速度和灵活性更加比不上王至道了,结果让王至道如耍猴似的,在他的身体周围团团的转动,不时的弹出一拳一脚,专门攻击恒云和尚的眼睛和耳朵等薄弱部位。 恒云和尚终于难以忍受,停了下来,挥手道:“好了,小伙子,算你赢了,老纳不跟你玩了,你要上六楼就去吧,老纳不阻止你了!” 王至道闻言,笑呵呵拱手道:“那就多谢大师承让了,我上去了!” 王至道说着,转身向楼梯走去,刚刚踏上第一阶梯,身后风声响起,即是恒云和尚趁机偷袭。王至道一个空中倒翻,一下子落在恒云和尚的身后,一膝顶向恒云和尚的背心,登时将恒云和尚放趴到地上。 王至道大笑道:“大师,你也会偷袭啊,不过我早已经有防备了。很抱歉,你已经输了,我上六楼去了!” 说完,王至道一个纵跃步,从恒云和尚的身体越过,两三步即登上了楼梯。 ------------ 第一百三十章 实力提升 第一百三十章 实力提升 王至道登上了武圣塔的第六层。 甘默然正站在场地中心,看着攀登上来的王至道,一脸微笑的道:“你还真是机智百出,不但破了恒云和尚的雷声金钟罩,还能使用‘跑步战’将恒云和尚击败,我甘默然很少会佩服人,现在却不得不佩服你小子,虽然你击败恒云和尚的法子很无耻。” 王至道有点意外,问道:“前辈在六楼,怎么会知道我在五楼的打斗?难道前辈只靠听,就能听出我和恒云和尚的打斗模式?” “对我来说,耳朵与眼睛已经没有啥分别,彼此可以互用,耳就是眼,眼就是耳!”甘默然傲然的解释,然后又问道:“你又如何击败我,是打算用对付恒云和尚的法子还是用对付罗光钰的法子?” 连自己在第四楼与罗光钰的打斗他也有如目睹?王至道对甘默然耳眼互用的能力有点心惊,拱手道:“前辈说笑了,实际上我并没有打算向前辈挑战,我来这一层的目的,只是想冒昧的问问前辈,孙老先生和李叙文是如何打败前辈的?当然,前辈如果觉得不方便回答,可以当我没问过。” 甘默然静静的瞧了王至道半响,哑然失笑道:“你小子倒是有趣,居然直截了当的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告诉你也无妨,孙老先生是靠真正实力击败我的,他的实力无论在那一方面都要高我一筹,我输得心服口服。至于李叙文,他的实力最多与我在伯仲之间,我的身法步法比他高出一筹,不过论劲力的刚猛,他却比我要强一点。当初我与他一战,是中了他的激将法。选择了与他硬拼硬。我一直以为我的五雷掌才是天下第一强劲的掌功,岂料比起李叙文地铁掌却仍然差了一筹。要是我与李叙文自然的战斗,只要我发挥我的身法和步法的长处与李叙文游斗,绝对会击败李叙文,但是硬拼硬,我却输给了他。当今世上,论劲力的刚猛,这个李叙文可以说是天下第一。” 王至道想到当初在监狱时李叙文挥掌就拍碎狱警的头骨。一肩将厚厚的铁皮门给撞飞的惊人劲力,心中不由再次发怵,有点后悔得罪了这么恐怖地敌人,叹了口气,对甘默然道:“我还以为前辈的五雷掌要比李叙文的铁掌强呢,没想到李叙文居然是以掌功击败前辈的,不过李叙文会对前辈用激将法,这倒令我意想不到。他给我的印象可不像会使用计谋的人!” “失望了吗?”甘默然笑道:“你是不可能用李叙文击败我的法子来对付我,所以你必须要另想他法。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由你提出比试的方式,无论是什么方式我都接受,只要你能击败我。你就可以上第七层了。” 王至道瞧了甘默然半响,再次叹道:“前辈对我真是抬爱,不过前辈地好意我心领了,我说了不向前辈挑战就绝对不会挑战。前辈这一关,我放弃了。” 甘默然闻言有点意外,道:“你真的放弃,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但是你在上海的名声我还是听过了,而且刚才听你从第四层闯到这一层的作风,你应该不会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难道我估计错误?能否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地!”王至道笑道:“打败恒云和尚的事情实际上并不能算数。因为我并不是靠真正实力击败他的,大家并不会认同,我也心知肚明。之所以硬要来前辈这儿,只是因为我对孙老先生说过,我一定会打上武圣塔第六层,如今我已经做到了,所以没有必要再和前辈打一场。何况我相信我对付罗光钰和恒云和尚的方法是对前辈无效地,而且我也不想再用诡计来对付前辈。我只想以后能堂堂正正的和前辈打一场。” “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志气。那我就等你一个十年吧!”甘默然笑道。 “不,前辈愿意等十年。我可等不了那么久。”王至道笑道:“三个月后在上海即将举行万国竞技大赛,我是必须要参加的,但是与罗光钰和恒云和尚较量之后,我很清楚的自己实力离真正的高手尚有差距,光靠诡计来获胜,未免不太现实,遇到真正的高手是会吃大亏的。所以我决心,这三个月时间就留在武圣岛修炼,提升自己地实力。如果前辈在这三个月之内不离开武圣岛的话,我们可以在离开之前再正式打一场。” “三个月?”甘默然皱眉道:“你以为修炼三个月时间就能与我一拼?” “当然不能,不过要是与前辈打过一场,对我的实力提升和战斗的经验增加必有很大的益处,这会令我在三个月后的万国竞技大赛大放异彩。当然,如果前辈愿意在这三个月时间指点我一下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甘默然闻言大笑道:“只怕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说的吧?你小子倒是会打如意算盘,不过你干吗不去找孙老先生指点你呢,他可是比我更高明地?” “你们两个一起指点我,不是更好?”王至道笑道。 甘默然再次大笑道:“好,你要是能说动孙老先生留下来,那我留下来指点你也无妨。” “多谢前辈了,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地!” 向甘默然告辞之后,王至道下了楼,经过第五层和第四层的时候,他诚恳地向恒云和尚和罗光钰道了歉。恒云和尚尽管一脸不高兴,但是毕竟是出家人,容量较大,又对胜负看得开,故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王至道的道歉。 至于罗光钰,认为王至道的道歉是没有必要,既然是比武,败了就是败了,没有话可说。不过罗光钰随后又表示,他一定会在这三个月时间研究出对付王至道地面缠斗的方法,三个月后的上海万国竞技大赛他将会参加。到时会与王至道再较量一场。王至道当即表示,自己这三个月会留在武圣岛修炼,如果罗光钰也愿意留下的话,自己可以和他交流,将地面缠斗的技巧全盘向他供出,不过作为回报,罗光钰必须当他地陪练。罗光钰犹豫了很久,终于没能抵抗住诱惑。答应了王至道的条件。 出了武圣塔,邬心兰首先迎了过来,不解的问他道:“至道,你干吗不打了呢?你不想要‘武圣’的称号吗?” “因为我还没有疯!”王至道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对随后而来的孙禄堂等人拱手道:“孙老先生,晚辈很幸运,终于打上了第六层。之前我向前辈说,一定会打上第六层。如今我办到了。可惜的是,那时我忘了跟孙老先生你打赌,白白浪费了一个向孙老先生敲诈的好机会!” 孙禄堂闻言大笑道:“想敲诈我?好,王至道,看在你打破了我地预测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个敲诈的机会,说吧,你想要什么?” “那我先谢过孙老先生了!”王至道心中大喜,再次拱手道:“我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这三个月时间能留在武圣岛好好修炼,同时请孙老先生也留下来,指点一下我!” 王至道将之前对甘默然所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邬心兰闻言很诧异的问道:“至道,你要留在这个岛上?那孙先生的事情怎么办?” “孙先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王至道回答道:“我们既然能生存下来,他与景林将军和孙大周兄在一起,也一定会没事,如果他回到了上海,自有同盟会地人保护他。再用不着我了。假如他不幸遇难了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海这么大,靠我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他只有靠老天保佑了。所以我还是专心修练好。” “说得也是,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要留下来修炼的话,那我留下来指点你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孙禄堂道:“不过呢。以你的武功来看,无论是技术。灵捷性、经验还是应变能力都已经是很不错地了,你所欠缺的,只是功力。功力太低,令你心有余而力不足,技术和经验再高也不能代替。只有将功力提升了,你的实力才会完美的发挥。但是功力地修练却是最花费时间的,不可能速成,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最多只能令你的功力上一个台阶,无法达到巅峰。功力要修炼到巅峰,至少要三年左右的时间。” “我明白,不过我有一套家传的功力训练法,可以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令功力提升至少两三个台阶。不过这种训练方法有点危险性,有些难度我现在还不能解决,我希望孙老先生能给我解下疑惑。”王至道回答道。 “噢,有这样的功法?” 孙禄堂有点惊奇,回头看了看韩幕侠等人,挥手道:“你们三个,去打武圣塔吧,看看你们能闯上第几层,有了结果再来找我。王至道,你跟我来,我在这岛有一个地方,是个修炼地好地方,保证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孙禄堂将王至道带到了武圣岛的后面的一个风景绝佳的小山谷,不但满地青草,树木纵横,仅百米不到的山峰还奔泻着一条清澈的小溪,的确是一个绝佳的修炼圣地。 韩幕侠他们因为妨碍于武术界“法不传二耳”地规则,不好跟来,只有邬心兰无所谓,王至道走到那儿她就跟到那儿,而龙蝶在此岛上也没有认识地人,也自然而然的跟了上来。 王至道心中对武术界地“法不传二耳”的规则根本就嗤之以鼻,自然不会将邬心兰和龙蝶放在心上,自然的将那套所谓的“家传速成功法”向孙禄堂和盘而出。 这套速成功法说穿了就是激潜训练,先通过身体在极短时间之内如弹簧一样极度的崩紧再放松,然后再在长时间的保持极度肌体崩紧的状态,打出一套拳法,令身体产生电刺激的效应,使气血高速运行,精神极度的亢奋,同时将身上最重要运动筋键给挑起来。使它们能大幅度的参与运动,令身体地劲力能高度协调统一。这样,身体潜在的力量就会在短时间之内被激发了出来。 这套功法王至道在后世时曾经练习过,短短一个月时间令功力增长了一倍以上。不过难度是,这套功法的度量不好掌握,练功过度,不但很容易撕裂筋键,令身体长时间难以恢复正常。而且还落下终生伤痛。更重要的是,这套功法不小心会引起肌肉抽搐,要是没有人帮助,有可能会昏迷过去。王至道在后世练这种功法时,身体的机能已经极度强大,而且专门请了一个技术高超的按摩师陪伴,练功完毕就让这个按摩师给他按摩肌肉,才保证了身体不出毛病。在这个时代可没有技术高超按摩师可找。而且他的身体机能比起后世来还差得远,勉强练这种功法可不是说笑的,故才想请孙禄堂帮助。 孙禄堂听了他讲解地那套功法后皱了皱眉头,道:“你这种功法听起来和太极、形意、八卦这些内家拳术中的最核心修炼功法的‘易力之法’有点类似,不过你的方法要激烈霸道得多。就算是太极、形意、八卦的‘易力之法’。也需要等到身体强度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练习。传统的老武术家们,一般都是在自己快要死了时才将这种修炼法传给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担心弟子功夫修炼得不到家。强行练习这种对身体伤害性很大‘易力之法’,容易出事。我接触这‘易力之法’是在十五年前地事了,但是我练习时还得小心翼翼,不敢大意,否则只怕不能站在这儿。旧时的顶尖武术家们,寿命之所以不太长,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练功不得法,身体受伤所致。所以王至道。我不赞同你练习你那套比‘易力之法’还要激烈霸道的功法,你现在身体强度还太够,就算有我帮助你,只怕也会出事! “如果你一定要练习的话,不如先练习‘易力之法’,等到身体强度变强了之后再练习你那套。这‘易力之法’,我可以指点你练习,就算效果不如你那套功法显著。但也足够你用了。” 王至道闻言忙道:“那我就先谢过孙老先生了。说实话,我那套功法我本来是想等到我二十岁后。身体强度达到无法突破的极限再练习地,要不是急需要提升实力,我也不会拿出来!” “突破极限?嗯,这套功法的确是用来突破极限的好功法,不过危害性也太大了点。” 孙禄堂叹了口气,即开始指点王至道“易力之法”。这套“易力之法”是内家拳的核心内容,不但能快速地提升身体的强度,还能大幅度的调动身体筋键参与发力。一般能完成“易力训练”的练习者,都能轻易打出内家拳所谓的“整劲”,通体如一,劲力强大得异常,到了这种地步,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内家高手。 不过这易力训练却强度极大,极容易疲劳,练习者要是没有坚强的毅力,很难坚持得下去。至少在一旁听了孙禄堂讲解的邬心兰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跟着王至道一起练习,半个小时下来就感到受不了,不顾一切的躺到草地上休息。而龙蝶则一直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即不学邬心兰,也不过来打扰王至道,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王至道的毅力自然非邬心兰可比,硬是坚持了两三个小时,忍耐力之强,令孙禄堂不住点头赞扬。 韩幕侠等人终于打完了武圣塔,这三个人的成绩不出王至道所料,以韩幕侠最强,成功的闯上了第五层,不过最终还是过不了恒云和尚那一关。至于季工博和支变堂,却都被罗光钰阻止在第四层。 孙禄堂不离开武圣岛,韩幕侠三人自然不会放过能跟孙禄堂学习的好机会,都留了下来。结果王至道的陪练又多出了三个。 每天除了练习“易力之法”,王至道即和罗光钰、韩幕侠、季工博、支变强等人交流过招,然后去找甘默然学习。受过后世武术界思想洗礼地王至道是没有藏私意识地,大大方方的将自己“至道拳学”公开,地面缠斗,卸骨关节技,特种部队地一击必杀术,精神训练,还有后世出名武术家们,比如李小龙的武学思想等等东西都令韩幕侠等人惊喜不已,连孙禄堂和甘默然听后也大感叹服,问王至道是在那儿学来的这些东西,王至道坚持说是家传,或者干脆借口失忆推托不知情,倒令孙禄堂等人无何奈何。 留在武圣岛上的成亲王等人渐渐的离开了,武圣岛终于成了王至道他们的天下。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即过去了,该回上海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盗王张保仔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盗王张保仔 王至道和邬心兰、龙蝶两女搭上一艘和“追风号”差不多大小的帆船“神舟号”回上海。 “神舟号”是孙禄堂来时所乘的帆船,这帆船是孙禄堂在上海的弟子支变堂专门为他租来的。支变堂的家族在上海世代经商,也算得上是一方富豪,租个帆船轻而易举,而且听说他还为孙禄堂在上海专门建造了一座环境优雅清静的别墅,邀请孙禄堂居住。孙禄堂本来打算晚年安家于上海,即没有拒绝支变堂的孝敬之心。 “神舟号”的船长加上船员共有二十人,加上搭乘的王至道和两女,孙禄堂四师徒,以及被孙禄堂邀请同行的甘默然和罗光钰,共总有二十九人。虽然有孙禄堂和甘默然这两个实力超强的武学大宗师同行,王至道却觉得实力比起在“追风号”上时反而不如了,因为在“追风号”上时,他至少身上还有柄驳壳枪可用,偏偏“神舟号”上连一粒子弹都没有。 当王至道来到驾驶舱,问“神舟号”的伍密船长为什么不给“神舟号”的船员配把枪时,伍密船长反问道:“要枪有什么用?飓风来时,枪能阻挡得住吗?” 王至道愣了一下,回答道:“至少在遇到海盗时会有用处!” 伍密船长当下大笑道:“海盗?你小说看多或是传说听多了吧,那来的那么多海盗,我伍密在大海航行没有二十年也有十九年了,还不知道海盗长得什么样子呢?再说了,有孙老先生和甘默然先生这样的武学大宗师在,海盗敢来吗?”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船员闯了过来,惊慌的对伍密船长道:“船长,不好了。有海盗,海盗围住了我们!” “什么?”伍密船长没有反应过来,皱眉对那个船员道:“你在开玩笑吧,我们刚刚在谈海盗,你就说海盗来了,你不是和王至道先生串通好了,故意拿我开心是不是?”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船员急急的指着窗户道:“不信船长你看,有五艘海盗船围住了我们。看他们的旗帜,好像是海盗之王张保仔地船队,我们倒霉了!” 海盗之王张保仔?王至道怔了一怔,向窗户外瞧去,果然,只见外面按五行方位停着五艘比“神舟号”大了三分之一的帆船,将“神舟号”围在了中间。五艘帆船上的旗帜样式一样,只不过分别是黑。红,黄,蓝,青五色。 伍密船长也看清了这五艘船的样式,终于明白那个船员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遇到海盗,当下不由又惊又怒,指着王至道忍不住骂道:“你还真是乌鸦嘴,一说海盗。海盗就来了!” 王至道心中苦笑,暗想自己今年可能是流年不利,第一次乘船,不但遇到小日本炸船,还遇到飓风,这一次才刚刚登上船没多久,就遇到海盗。难道真的如那个讨厌的成亲王所说,自己是霉运当头? 王至道快步离开驾驶舱。登上甲板和孙禄堂等人站在一起,望着那五艘帆船问道:“这真的是张保仔地海盗船队?张保仔好像早就死了吧?而且好像他生前已经归附清政府,不做海盗了?” 只听季工博解释道:“张保仔生于一七八六年,十五岁时就成为海盗,二十岁不到当上海盗的头目,专劫官船,粮船和洋船,鼎盛时期拥有大船八百多艘。小船上千艘。徒众十万人,于一八一一年投降清政府。成为清政府的鹰犬,专门为清政府出力,围剿海盗,与原先的帮众兄弟们反目成仇,积怨仇多,终日心不安宁,于一八二二年怏怏而死。这是清政府的说法。不过民间却有另一个说法,说张保仔并没有死,在清王朝覆灭后,又重新操起旧业,做了海盗头子,传言他得到一个异人传授长生不老的金丹大道,现在虽然已经快一百三十岁了,但是还身强力壮,和壮年人无异。” “长生不老的金丹大道?瞎说!”王至道反驳道:“能活到一百三十岁我相信,但是活到一百三十岁还能与壮年人无异,那我可不相信。张保仔肯定早已经死了,这些海盗不过是打着他的名头,故意夸张张保仔地神奇之处,借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这种鬼把戏我听多了!” “不对啊,张保仔是真的活着!”却是邬心兰道:“不瞒你们说,我在精武门时,曾经听到农大叔对我们谈过,有一次他出海时,就遇到了这些海盗,还亲眼看到了张保仔本人。那个张保仔发须雪白,连眉毛都是雪白的,还长长地垂到耳朵上了,就像传说中的仙人一样。要不是农大叔将船上所有的货物都献给了他,只怕就不会活下来了。” “伪装之术而已,一听就是假的,那有人地眉毛能长得那么长,又不是十八罗汉的长眉罗汉。再说了,他如果真的修炼了长生不老的金丹之道,理应去深山老林继续修炼,追求白日飞升,成仙成圣,又怎么会再当海盗,不怕被太上老君惩罚,打入地狱?”王至道反驳了邬心兰的话,然后问孙禄堂和甘默然道:“孙老先生,甘前辈,你们相信有长生不老的金丹大道吗?” 孙禄堂微微一笑道:“如果世间真的有长生不老,成仙成圣的金丹大道,那我这六十年地武学修炼岂不是毫无意义了?我孙禄堂活了这么多年,去过不少的名山古刹,拜访过不少所谓的隐世高人,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有如神仙一般的修道人,装神弄鬼的神棍倒是遇到不少,这些人通通都是满嘴胡言,一戳就穿了。” 甘默然则道:“家祖甘凤池在世时,晚年曾经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而且还很热衷于修炼,但是一直到过世,也没有修炼出半点成果。家祖终于明白,这些东西只是别有用心的江湖骗子胡乱编造出来地糊弄世人地邪门歪道。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长生不老的金丹大道。故家祖留下遗训,禁止甘家地后人再接触这一类地东西。我虽然入赘道门,但是只是练习一些修心养性之道,对于长生不老这些虚无飘渺东西是从来不相信,也不会接触的。如果这个张保仔真的如传言所说,活了一百三十岁仍然如壮年人,我倒愿意亲自领教一下他的实力。” “只怕他未必敢与甘前辈斗!”王至道笑道。 “他们上来了,该怎么办?”只听季工博紧张的对众人道。 只见五艘海盗船均飞出无数根飞索。抓住了“神舟号”,借用飞索的扯拉力同时的向“神舟号”靠拢。上千名打扮各异的海盗们从站在甲板上,或是攀附在帆板上,等到靠近“神舟号”时,就纷纷跳了上来。 “超过上千名地海盗,而且大部份都有枪械,我们虽然会武功,却手无寸铁。与他们对抗是不现实的。王至道,我们之中就你最聪明,又机智百出,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却听孙禄堂微笑的问王至道,脸上看不出半点紧张的神情。 王至道打量了这些海盗一眼。分析道:“如果他们和邬师姐刚才所说的劫持了农大叔的海盗是同一批人的话,那他们应该只想劫货劫财,不会乱杀人。我们先镇静,看看谁才是这些海盗的头子。来个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海盗头子,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好主意,那就由你来与这些海盗们交涉吧!我们都以你马首是瞻!”孙禄堂笑道将担子交到了王至道地肩上。 王至道还没有来得及反对,就听到一个海盗暴喝道:“你们这些人谁才是头?给俺们站出来!” 王至道无奈之下,只得站了出来,对这个海盗道:“我就是他们的头,请问有什么事?” 这个说话的海盗年约三十上下。一脸胡髯,瞪着一对牛眼,穿着黑色的马甲式背心,腰间左右各插了一柄驳壳枪,头上还绑了一根黑巾,身体异常的壮硕。他地牛眼本来一直瞪着孙禄堂和甘默然这些年纪较大,看起来应该是“神舟号”能话事的人,没想到出来的却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不由大感意外。难以置信地道:“你是他们头?小子,你别想骗俺!” “我干吗要骗你。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王至道淡淡的回答道。 这个海盗向孙禄堂等人望去,见人人都没有反应,像是默认了。于是即对王至道“嘿嘿”笑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年年轻轻的,居然是他们头,想必是个富家子吧!小子,你听好了,俺们是海盗,劫财不劫色,要钱不要命,你要知趣一点,赶紧劝他们将船上的货物和身上的钱财通通交出来,俺们就饶你们不死!” 海盗说着又瞧了瞧邬心兰和龙蝶,眼中射出淫光,“嘿嘿”的笑道:“还有,将这两个娘们献上,俺们享受够了会还给你们!” 邬心兰闻言,不由怒瞪着这个海盗,恨不得立即将他踢下海。而龙蝶则美眸射出杀机。 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自从来到武圣岛之后,龙蝶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频繁了,几乎两三天就会出现一次,而且一出现就至少要一两天才会消失,之后出现地时间越来越长,最高记录达到五天五夜。这让王至道和邬心兰心忧不已,担心这样下去,龙蝶会永远的取代周蝶,而周蝶会从此消失了。不过对于这种情况,王至道尚无何奈何,每次他想对周蝶试试催眠术时,龙蝶都会及时的醒来,令他无功而返。不过唯一让他心安的是,龙蝶对他敌意越来越淡,虽然还是对他冰冷冷的,但是基本上已经不会对他动杀心了。这一次回上海,龙蝶再次出现了,王至道正在考虑在船上将龙蝶拿下,强行给她进行催眠术治疗。可惜运气不好,刚出海没多久就遇到了海盗,而且这个海盗还敢对龙蝶出言不逊,惹起了龙蝶的杀机。 王至道可不想龙蝶冲动起来将事情弄糟,当下对那个海盗皱眉道:“你刚才不是说劫财不劫色吗?怎么转眼间就出尔反尔了?你这个海盗也当得太没有水准了吧?” 海盗闻言表情僵了一僵。继又恼羞成怒的道:“俺不是说了享受够后就还给你们吗,又没有说要劫走,当然是劫财不劫色了,怎么能算是出尔反尔!” 王至道淡淡的问道:“能否问一问,你们是那一路地海盗吗?” “告诉你们也无妨!俺们是海盗之王张保仔老祖宗爷地麾下,号称五旗帮。俺叫申大海,目前是黑旗船的船长,张老祖宗爷现在正在黑旗船住着呢!怎么样。怕了吧?怕就赶快交出财货和这两个娘们,别再浪费俺们地时间!”这个叫做申大海的海盗得意洋洋的说道。 “胡说八道,你们敢冒充是张保仔的手下?”却听王至道突然暴喝道。 申大海闻言呆了呆,继又勃然大怒道:“小子,你说什么?你敢说俺们是冒充的,混蛋,张老祖宗爷正在黑旗船上呢,你敢说俺们是冒充的。信不信俺们将你丢进海内喂鱼!” 其余的海盗们也个个一脸怒色,群情鼎沸,显然王至道这话触了他们的逆鳞。 王至道却面无惧色,淡淡地道:“如果你们真的是张保仔的手下,怎么敢劫持我的船。不怕张保仔会杀了你们?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 申大海闻言怔了一怔,举手阻止了海盗们的吵闹,上下的打量了王至道半天,才狐疑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王至道。是你们口中的张保仔老祖宗爷地结拜兄弟,张保仔曾经亲口对我保证过,只要我出海,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海盗来侵犯,否则他将会倾尽全力将侵犯我的海盗灭掉!看到没有,这是张保仔送给我的信物,他说海盗们见到此物就如见到他,莫敢不敬。认识吗?” 王至道从怀内掏出了一样东西,飞快的在申大海地眼前亮了一亮。 一旁的邬心兰看到王至道手中的东西,不由又羞又气。这个东西实际上是邬心兰的自幼就带贴身佩戴地玉佩,在武圣岛的一个晚上,邬心兰忍着娇羞将这块贴身玉佩送给了王至道,向他暗示了自己的芳心。那会想到,这个王至道居然拿她的玉佩当着张保仔送给他的信物来唬弄这群海盗。 申大海先是被王至道唬弄得一愣一愣的,继又大笑道:“老祖宗是你的结拜兄弟。小子。你在胡说什么呢?想吓唬俺?你以为俺是那么好吓唬的吗?” “如果你们老祖宗真地是张保仔,那就请他出来。与我一见就知道真假!就怕你们是在胡吹,张保仔根本就不是你们的老祖宗!”王至道淡淡的道。 因为王至道演技太高明,严肃的表情好像煞有介事,再加上那块玉佩,虽然申大海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模样,但是却隐隐约约的觉得和张老祖宗身上的玉佩的确有点相似。这令申大海对王至道的话有点将信将疑,不由自主感到犹豫了。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海盗在申大海地耳边低声道:“大海哥,这个王至道我听说过,他好像很有名地!” 申大海闻言,急急的问道:“那你有听老祖宗提过他吗?” “没有!”这个海盗道:“不过呢,大海哥,你也知道老祖宗平时只顾修炼金丹大道,很少对我们说话地,加上他毕竟年纪大了,也许是忘了告诉我们。我看这个小子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不像伪装,说不定真的是老祖宗认识的。你看我们要不要先去请示一下老祖宗?万一这小子说的是实话,我们却劫了他,只怕老祖宗会饶不了我们!” “说得是,俺亲自去问问老祖宗,你先给俺看着他们!”申大海说完,急急的向黑旗船攀爬去。 王至道回到孙禄堂等人之中,对他们低声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他们的老祖宗真的是张保仔呢?” 罗光钰忍不住问道:“王至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们要是发现你在唬弄他们,只怕会大开杀戒的,你以为我们能抵抗得住近千把枪吗?” 王至道笑道:“放心,他们不会的。那个老祖宗不管是不是张保仔,在他们的心中都有很高的权威,他们没弄明白是不敢对我们动手的!” “问题是只要那个老祖宗揭穿你是在胡说八道,他们就不会对我们客气了!王至道,你这种做法是大错特错,会害死我们的!”却是季工博一脸焦急的道。 王至道很轻松的笑道:“放心吧,我了解这些人的心理。我说得这么逼真,那个老祖宗听了后一定是以为还有一个冒充的张保仔,这对他的威望可是一个大打击,他必会出来质问我那个冒充张保仔的事情。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一有机会就擒住他做人质。” 话音刚落,就看到申大海从黑旗船的船舱里面出来了,他急急的攀到“神舟号”上,一脸尊敬的神色对王至道说道:“这位王至道先生,我们老祖宗请你过去一见!”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头怪物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头怪物 申大海尊敬的态度就好像王至道真的是他们的老祖宗张保仔的结拜兄弟一样,腰弯得就差没有爬到地上了。 不止邬心兰等人愣住,连那些海盗们也个个发呆,赶紧将仍然指着王至道他们的枪放了下来。 王至道自己也感到意外,本来还以为这计谋会将那个张保仔给激出来,没想到张保仔却请他进去一见。要是自己真的进去了,只怕就得独自一人面对危险了。 想到这儿,王至道不动声色的道:“你们老祖宗只肯见我一个人吗?” “噢,这个……这个老祖宗没说,俺也忘了问!”申大海发愣的道。 “那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去见见我的老大哥没问题吧?他们一直对我的老大哥很敬仰,一直想让我引见一下呢!” 王至道打蛇顺上,张保仔在他口中很快就变成老大哥了。 申大海眨了眨眼,道:“这……这个吗?嗯,没问题,没问题,既然他们是你老人家的朋友,一起去见老祖宗自然没有问题,请吧!” 也不知道那个张保仔到底是对申大海说了什么话,令申大海对王至道是张保仔的结拜兄弟这身份深信不疑,将对王至道的称呼由“小子”升级为“你老人家”了,只听得邬心兰等人均一阵恶寒。 别看申大海长相粗鲁,却是天生拍马屁的高手,否则也不会当上黑旗船的船长,既然他认定了王至道是老祖宗的结拜兄弟,自然的将王至道当成了阿谀奉承的好对象。他当然不会要王至道学他一样,从绳索爬到黑旗船上去,而是让人搬来一块长木板。搭在“神舟号”与黑旗船上,还用手在木板上扫了扫根本就没有灰尘,然后一脸谄媚的笑容,对王至道说道:“你老人家先请!” 看到一个满脸胡髯地大汉做出一脸谄媚的表情,王至道强忍着要呕吐的念头,装出一付笑脸,对申大海赞扬道:“你人不错,要是在清朝。绝对是个做大官的料子。我见老大哥会对他说说,让他好好的奖励你!” “多谢你老人家,噢,不,是小老祖宗!”申大海喜得差点要跪了下来。 邬心兰和龙蝶两女则让他夸张的口气恶心得娇躯一抖,差点就要掉下海。而罗光钰等人也是一脸要呕吐的神情,赶紧转移视线,不去看申大海谄媚的样子。 申大海浑然不觉得自己引起了这些人地胃部不适。等到王至道等人上了黑旗船之后,快步的追了上去,来到王至道前面道:“小老祖宗,俺给你老人家带路!” 黑旗船因为是张保仔的主船,自然是五色旗船最大的一艘。船舱更是很大,海盗也最多,除了在外面的海盗,船舱里面至少有上百名的海盗在担任守卫放哨的任务。王至道等人见这些放哨的海盗们个个身材壮硕。目光警惕,而且肩上都扛了一柄长枪,显然是海盗们地精锐。不由有点心惊,暗想等会要是冲突起来,这些海盗们可是个大麻烦。 穿过了一条走廊,王至道等人随着申大海进入了一个宽大如客厅一样的船舱。只见这船舱不但布置得金碧辉煌,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红色毯子,而且还有一个台阶。最顶上放置着一张有如皇帝龙椅般的椅子。在这张椅子上面,正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身材很大,样子看起来像个巨人,虽然比王至道上次所见地那个巨虎还差了不少,但是至少比申大海壮硕得多了。他也像申大海一样满脸的胡髯,不过他的胡髯却像雪一样白,而且头发也是雪白的,更出奇地是。他当真长了一对长长的。垂到了耳朵的白色眉毛。不止是发须眉毛都如雪一样白,但是他的脸上肌肤也很白。不过却是一点皱纹也没有,但是他脖子以下的肌肤却是红润的,这令他远远的看起来像个白头翁。要是光瞧脑袋的话,也许还有那么一点仙风道骨地味道,但是这个人的身上却只穿了无袖马甲和短裤,裸露的胳臂和胸膛的肌肉发达得异常,一对大腿更是粗壮得有如普通人的腰。要是他生在后世,绝对有资格去参加国际健美大赛,而且要拿上奥林匹克健美大赛的冠军也不会有多大的难度。 和巨虎天生的身材巨大不同,这个人地巨大是修炼出来地。要是除掉那一身厚厚发达的肌肉,估计他最多和王至道差不多大。但是这样一个超级肌肉男,却是个发须眉毛都雪白地老人。 这个人,就是那个传言快一百三十岁的张保仔? 王至道等人还在惊讶疑惑之中,申大海已经上前五体投地的拜倒,尊尊敬敬的对这个肌肉老人道:“老祖宗,你的结拜兄弟俺已经给你老人家带来了,还有他的朋友们,他们都想见你老人家!” 果然是海盗们的老祖宗张保仔。 只见张保仔睁着精光闪烁的眼睛,将王至道和孙禄堂等人均打量了一遍,然后叹道:“人老了,记忆也不中用了。才不过几年而已,我却已经记不清义弟的模样了。你们那一位才是我的义弟王至道啊!” 王至道闻言,上前一步,对张保仔拱手笑道:“老大哥,我就是你的义弟王至道啊,你怎么会认不出我来了?” “噢,就是你啊!呵呵,我认出来了!”张保仔指着王至道“呵呵”大笑道:“你长大了啊,当初我们结拜时你应该还只是个小孩子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长大了,难怪我已经认不出你了!” “是啊是啊,幸好老大哥你仍然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啊,这令我永远都不可能认不出你!”王至道也一脸“愉快”的笑容。 在他身后的孙禄堂等人个个心中发愣,均暗想:难道这个王至道真的和张保仔是结拜兄弟,否则怎么会这么真情流露?王至道装傻还好说,这个张保仔又装什么傻? 龙蝶忍不住对身边的邬心兰低声道:“他是什么时候和这个怪老人结拜的?” “是啊。自从王至道离开上海,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和这个怪老人结拜的?难道会是在加入精武门之前?”邬心兰也是大惑不解,答非所问。 甘默然在孙禄堂耳边低声道:“如果这个张保仔不是在装傻,就是真有失忆了。否则就是他们当真是结拜兄弟,不过这不可能,王至道之前还问过我们张保仔地事迹,应该是根本就不认识张保仔。属于演戏的成份居多。只是我想不明白,王至道装傻还好说,张保仔装傻的目的是什么?” 孙禄堂微笑的道:“先不管他,由他们两个演戏,我们装聋作哑的看下去就行了!” 这时只听那个张保仔叫道:“噢,义弟,你们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快请坐啊!噢。对了,我糊涂了,这儿没有座椅。大海,快去搬些座椅和桌子进来,同时通知厨子。要他们做最好的菜,上最好的酒。难得相见,我要和义弟大吃大喝一顿!” “是,老祖宗。俺马上去办!”申大海本来心中还存有一点疑惑,现在半分也没有了,连滚带爬地溜出去张罗酒菜了。 海盗办事的效率倒也算快,不一会儿,就见申大海领着一批人搬来了座椅和餐桌,整整齐齐的摆放好,态度尊敬的请王至道等人入座。接着,有人送上了两坛酒。几个大碗,以及十几盘菜。 张保仔举起一碗酒笑道:“义弟,请勿见怪,我们海盗喝酒一般都是用大碗来喝,所以船上并没有酒杯,只好请你们客随主便了。来,我们先干一碗!” 王至道也举起被倒满了酒的大碗,对张保仔道:“实际上我也喜欢用大碗喝酒的。老大哥。我们干!” 说着,王至道一口气将碗中的酒喝干。 坐在他身旁的邬心兰见王至道居然当真喝酒。不由心急,悄悄地扯了下他的衣袖,对他低声道:“你就不怕这酒中下了毒?” 王至道闻言笑了笑,低声回答道:“看到申大海和上菜上酒的那班海盗们的表情吗?不管我那老大哥的目地是什么,申大海他们是真的当我们是结拜兄弟,所以是不可能对我们下毒的,除非他们个个都是演技高超的超级演员!” 在邬心兰之下地龙蝶正在仔细的听王至道说话,闻言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真的是结拜兄弟还是都在装傻?” 王至道笑道:“鬼才和他是结拜兄弟。这个家伙为什么装傻我还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张保仔,更不可能有一百三十岁,他的年纪最多只有五十岁而已。” 邬心兰有点难以置信:“五十岁发须和眉毛能那么白吗,那颜色看起来不像是染的啊!” “的确不像是染的,这只是一种病变而已。看看他头部的肤色就知道,这个家伙很明显身体有病,才导致少年白发,连带胡髯和眉毛也白了。这种病并不稀见地。” “少年白头病我知道,但是少年白头病有可能令眉毛变得那么长吗?”龙蝶怀疑的问道。 “也许是异数,也许那眉毛是粘上的,只是手法太高明,我们看不出来而已。”王至道猜测道。 “义弟!”突听张保仔大声笑道:“你和那两位姑娘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噢,对了,我还没有问问,你那些朋友是谁呢?让我猜猜,这两位姑娘该不会是我的弟媳吧?” 此语一出,邬心兰和龙蝶的脸蛋同时一红,王至道却笑道:“老大哥你猜对了,她们两个的确是你的弟媳,不过是未来地,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打算回到上海再成亲,到时候老大哥你必须来喝喜酒啊!” “一定,一定会去!义弟成亲这么大地事情,我一定会让我所有的孩儿们赶去给你祝福!”张保仔大笑道:“看不出来义弟还真有本事,找地老婆不但漂亮,而且一找就是两个!呵呵。这方面你的本事比老大哥我强得多了!” 邬心兰听王至道当众说自己是他未来的老婆,不由又羞又喜,但同时却因为他将龙蝶也给加上感到有点妒忌,忍不住暗中扭了他一把。至于龙蝶,只是脸蛋红红的,但是却出奇地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义弟,你这些朋友又是什么人啊!”张保仔又指着孙禄堂等人问道。 王至道忙给他介绍了孙禄堂等人的身份。满以为张保仔听到孙禄堂和甘默然的身份后必会心中震惊。岂料,张保仔虽然口中在说“久仰久仰!”脸上却一脸茫然,很明显是根本就没有听过孙禄堂和甘默然的名头。反倒是申大海等海盗一脸震惊,显然是真正的对孙禄堂和甘默然久仰。 王至道大感奇怪,暗想难道这个张保仔一直都龟缩海盗船上修炼,对世事不闻不问,所以才没有听说过孙禄堂和甘默然吗? 只听张保仔又问道:“义弟,你们怎么会在海上。打算去那儿啊!” 王至道回答道:“我们正要回上海,去参加万国竞技大赛!” “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哎呀,我怎么忘记了,我也是去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啊!”张保仔似乎被王至道提醒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急急地对申大海道:“快,大海,马上叫他们改航道,去上海!快点!” 等到申大海又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后。张保仔才对王至道“呵呵”的笑道:“义弟,你来得真及时,要不是你,我差点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目的。人老了,记忆还真的不行了!既然你们的目的地跟我一样,那就坐这艘船吧,这也好让我们两兄弟多多述述旧!” 王至道和孙禄堂等人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才问张保仔道:“老大哥原来地目的也是为了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吗?” “是啊是啊!”张保仔道:“我张保仔好亏也算是武林中的人。岂能不参加万国竞技大赛这种大盛事?呵呵,一直都有人说,我张保仔的武功在当世是天下第一,只不过武林中地人已经忘记了我,我去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就是要证明这一观点,让他们重新记得我张保仔!” 张保仔此语一出,在客厅的服待王至道等人的海盗们立即大声欢呼道:“老祖宗武功天下无双。唯我独尊。无人能敌!” “唯我独尊,无人能敌!” “……” 海盗们热烈的表情像是着了魔一样。吼声震天。而张保仔也是一脸陶醉地模样,悠悠然的眯上了眼色,显然是很享受这些欢呼声。 孙禄堂等人个个再一次的发怔,王至道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后世金庸老爷子武侠小说《天龙八部》中星宿老怪丁春秋,张保仔这种情况和星宿老怪丁春秋多么的相似? 好不容易才等到欢呼声停了下来,龙蝶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娇滴滴的发言道:“这位老大哥,你既然是王至道的结拜大哥,武功肯定是天下无敌了。只不过呢,我们这些人都没有见识过你的风采,你能不能为我们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王至道听得有点发呆,暗想这是龙蝶吗,龙蝶平时在人多地场合很少会开口说话,她怎么突然话多起来了?难道她又变回周蝶了? 却听张保仔大笑道:“好,既然是未来弟媳的要求,那我张保仔就露一手,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张保仔说完,站了起来走到客厅中心,对王至道等人道:“这样吧,让我给你们表演一下我最拿手的震山脚功夫吧!” 张保仔此语一出,就见那些海盗们个个脸色大变,赶紧的扑到张保仔的脚下,如要死爹娘似的大哭大喊的道:“不要啊!老祖宗,难道你忘了,上次你表演震山脚时,将船都给震塌了,令我们差点喂了鱼。老祖宗,我们建造这一艘黑旗船不容易,你再将它给震塌,我们只怕得挤到另四艘船上去了!” 这些海盗的惊慌痛哭地样子,好像张保仔地震山脚一出,这黑旗船就会立即四分五裂,沉没海底一样。王至道等人瞧得不由又一次发呆,邬心兰忍不住对王至道低声说道:“他们也太夸张了吧?张保仔能将这船震塌,那他岂不是比孙老先生还厉害?喂,至道,你说他们这是在演戏吗?” 王至道苦笑道:“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在演戏了!” 只见张保仔一拍脑门,尴尬的对王至道等人道:“我又忘记这件事了,这震山脚还当真不能在船上表演。这样吧,我还是给你们表演一下我地力量好了!孩儿们,通通过来抓住我,让我为义弟他们表演一下!” 说着张保仔分开两腿,膝盖半屈,同时左右伸开两臂站立着。 那些海盗们个个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好半天,才畏畏缩缩的上前抓住张保仔。 两人抱住张保仔的腰,四人住张保仔的一对胳臂,还有四有抱住张保仔的双腿,总共十个身强力壮的海盗将张保仔这样紧紧的抱住。 只见张保仔先是闷哼,全身的肌肉和青筋瞬间暴凸了起来,然后他暴喝了一声,身体猛的一抖! 紧紧抱住他的十个海盗如遭电击,瞬间被弹飞,其中有一个海盗还向王至道飞了过来。王至道忙伸手托住了他的身体,岂料却被一股惊人的力道推得向后退了两步,待停下来一看,这个海盗已经昏死了过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奇怪的表现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奇怪的表现 惊人的表现令邬心兰和龙蝶目瞪口呆,罗光钰等人更是瞠目结舌,孙禄堂和甘默然的脸上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王至道看到孙禄堂和甘默然脸上古怪的笑容,心中一动,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昏迷在自己面前和另九个跌飞了的海盗,很快即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当下即明白了孙禄堂和甘默然笑容的含义。 这个张保仔,实际上是在和他的手下们一起作假。这假把戏也表演得太逼真了,不过就算能瞒得过邬心兰等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孙禄堂和甘默然这两位武学大宗师。至于王至道,在后世时就看多了假武功大师们的表演,虽然他没有看清楚刚才张保仔用了什么手段将这几个海盗震飞的,但是他只要仔细一想,就明白了。 这几个海盗分明是借蹬脚之力自己向后倒飞的,否则被震飞的海盗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冲击力,令王至道险些接不住。 虽然看穿了张保仔的鬼把戏,不过王至道还是在装傻,故意将双掌拍得“叭叭”的响,赞赏道:“老大哥果然是武功高强,天下无敌,十个这么壮硕的汉子,在你的面前如同蚂蚁一样渺小,一弹全飞。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之江水连绵不绝……” 不知不觉之间,王至道将后世的喜剧电影名星周星星的台词搬了出来,不过才说到一半,就感到恶心反胃,底下的话被噎在咽喉,说不出来了。 虽然只是半句,但是张保仔听在耳里,也觉得非常享用。“呵呵”的大笑道:“义弟,实际上我这算不了什么,要不是因为怕这船会被毁掉,我一定会给你表演一下我最拿手的震山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天下无敌的绝世神功!” “是是,我完全相信,老大哥还是不要表演了,免得浪费掉一艘船!”王至道不由自主的想起金庸老爷子的名著《射雕英雄传》里面地裘千丈。眼前这个张保仔与裘千丈多么的相似。不过明明是在作假,却当是真的一样得意,这脸皮之厚,比裘千丈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至道唯一没有想明白的是,这个张保仔这样费尽心思对他们演戏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想让他们相信,他是天下无敌的高手? 表演了功夫后的张保仔还兴致勃勃地,不时的劝王至道等人喝酒夹菜,热情得好像真的当王至道是他的结拜兄弟一样。等到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经发暗,张保仔让手下为孙禄堂等人安排了睡觉的地方,然后邀请王至道与他同屋,说是哥们俩久别重逢,要和他好好的谈一谈。 王至道无法拒绝。又不明白这个张保仔在搞什么鬼,只得答应,暗中却对邬心兰、龙蝶两女和孙禄堂等人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要小心。 来到张保仔的寝室。王至道本以为张保仔会跟他摊牌,岂料,张保仔却与他东拉西扯的,除了谈结拜兄弟地感情,就是吹嘘他的武功,而且从他所说的话和神情之中,王至道看不出半分虚假,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是他的结拜兄弟一样。 更离奇地是。谈到快半夜时,张保仔酒意上涌,居然当着王至道的面仰天躺在铺上,呼呼的大睡了。 王至道观察了他很久,终于肯定他是真的睡着了,并不是在假装,这不由令王至道再次感到莫明其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这个张保仔怎么会对自己一点戒备之心也没有?难道他肯定自己不会暗算他。还是他自视甚高。以为就算是在睡眠中,也能应付得了自己地暗算? 这一夜。张保仔睡得鼾声如雷,而王至道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熬到黎明时,终于忍耐不住,悄悄的起身,出了张保仔的寝室。 门口正有两个海盗在守卫,看到王至道出来,忙尊敬的行了个礼,猛拍马屁的道:“小老祖宗,你老人家起得真早啊!” 还叫自己“小老祖宗”?王至道听得浑身不自在,勉强的笑道:“是啊,我一向是在这个时候起床的。对了,你们的老祖宗还在睡,最好不要打扰他,让他多睡一会吧!” “是是,小老祖宗,你和老祖宗地感情真好!”这两个海盗也和申大海一样,一脸谄媚的神情,对王至道阿谀奉承的道:“对了,小老祖宗,我看到邬姑娘和孙老先生他们也已经起床了,此时正在甲板上吹海风,说是要看日出呢!” “噢,海上的日出的确很好看,那我也去看看,你们不用跟来了!”王至道说着,赶紧离开了这两个还想拍马屁的海盗,急急的向甲板奔去。 甲板上所有人都在,邬心兰和龙蝶站在一起,罗光钰、韩幕侠、季工博和支变堂则围着孙禄堂和甘默然两人,正在商量着事情。见到王至道上来,众人均一脸惊讶,罗光钰笑道:“我们还担心你会让那个白头怪物给吃了呢,没想到你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邬心兰则一脸紧张地问道:“王至道,那个白头怪物和你谈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已经摊牌了?” “摊牌,那倒没有,他一晚上与我东拉西扯地,谈的都是家常便饭地琐事,比如问我过去的经历啊,何时认识你们两个的,打算如何成亲,想要几个孩子啊,生了孩子给他当干儿子啊,或是吹嘘他的武功如何的厉害,在海上是如何的威风等等!” 邬心兰和龙蝶听到“成亲”“生孩子”这些词,不由自主的再次红了脸,均狠狠的瞪了王至道一眼。 罗光钰听得大惑不解,忍不住问道:“他这样对我们演戏,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而且我觉得,这个白头怪物好像不是在跟我演戏,与他谈了一个晚上。我感觉他好像真的当我是他的结拜兄弟,那种真情毕露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王至道一脸疑惑地道。 众人闻言怔了怔,孙禄堂问道:“他会不会是演技太高明,让你都看不出破绽!” “如果是在演戏的话,那他可能是这个世上演技最高明的演员了。但是我感觉一点都不像,更重要的是,他对我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居然当着我的面呼呼大睡。我仔细的观察了半夜。肯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不是装的。” 邬心兰闻言发愣地道:“照你这么说,他是真的以为你是他的义弟?会不会是他真的有一个结拜兄弟,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而且也叫王至道?” 话刚说出来,邬心兰即觉得这太荒唐,忍不住“噗嗤”的笑了起来。 却听龙蝶道:“也许真的呢,王至道不是曾经失忆过吗?他加入精武门之前的事情谁都不知道。连你们精武门的人都不清楚他地过去。也许他当真是白头怪物的结拜兄弟,只是自己忘记了而已。” 此语一出,邬心兰和罗光钰等人不由面面相觑,神色古怪的瞧着王至道。 王至道失笑道:“胡说八道,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根本就不可能!龙蝶,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啊,这倒出乎我意外!” 龙蝶淡淡的道:“那你能解释你加入精武门之前到底是做什么地,身在那儿吗?还有。你为什么像个万事通一样,似乎什么事情都懂?而且你还会说好几种语言,枪法更是不可思议?更重要的是,我们遇到海难,你不但一点都不怕,还很轻松的就给我们弄到淡水,做帆船,并带我们找到海岛。这些本事。你到底是在那儿学来的,无师自通吗?如果你以前是个海盗,所有地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海盗在海上四处飘泊,可以去任何一个国家,学会他们的语言,掌握他们的科技都是轻而易举。至于你的神奇枪法,说不是在海上用枪打海鸟,或是抢劫别的船。与人家打仗才练出来的吧?我可是不止一次的听到你说‘真功夫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地!’你的神奇枪法在那儿去打出来?那儿有战场让你去打?除了做海盗!” 王至道听得发愣,见邬心兰和罗光钰等人都是将信将疑的瞧着自己。心中不由苦笑,叹道:“龙蝶啊,你的想像力还真是丰富,听得连我自己都以为我以前是海盗了。不过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的猜测是错误的,我绝对不是海盗,也不认识白头怪物。我曾经失忆是没错,但是我的记忆早已经全恢复了,我以前地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你们硬要知道地话,以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们地。不过不管我的过去多离奇,都绝对与海盗无关!” “要是这样的话,那白头怪物的举动就太说不通了。他有那么惊人的武功,却装神弄鬼骗我们做什么?”罗光钰喃喃自语的道。 “白头怪物的武功是假的,他真正的实力只怕未必会在你我之上。关于这一点,相信孙老先生和甘前辈早就看出来了,对吧!”王至道笑道。 “怎么会,他将十个人震飞了,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啊,这怎么可能是假的?何况他的身体长得那么可怕?”邬心兰发呆的问道。 “真正‘飞’了的实际上只有六个人,而且他们也不是被白头怪物震飞,而且借蹬地之力自己往后倒飞的,至于另四个人,是被他们用了巧妙的手段从白头怪物的身边拉飞的。至于他的可怕身体,那并不代表什么,长得异常强壮的人并不代表就一定很厉害,肌肉只要通过负重训练就能变粗大,但是要成为一个武术高手,却是不可能!”王至道解释道。 “你是说,那些海盗们和白头怪物一起演戏欺骗我们?这怎么可能,这些海盗们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龙蝶一脸难以置信。 “应该是只有一小部份的海盗在演戏,至于其他的海盗,包括申大海在内,都是受骗者,他们都误以为白头怪物真的是一百三十岁的张保仔,对他敬畏异常。当做神一样崇拜。” “让我分析一下,第一,白头怪物只是得了类似少年白头病的疾病异致发须和眉毛都雪白,他实际上地年纪并没有超过五十,所以他不可能是张保仔;第二,他的肌肉很发达,但是武功并不怎么样,却一直自吹自擂。标榜自己的武功天下无敌;第三,至少有六个以上的海盗与他串通一气,欺骗了其余的海盗们;第四,这个白头怪物的演技非常高明,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是他的义弟,却装模作样……嗯,这一条好像有点说不通,我刚才说过。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演戏。何况就算他是真地在演戏,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王至道大感头痛,忍不住骂道:“妈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让我想不通的事情!” 龙蝶淡淡的道:“如果他不是在演戏,那你就真的是他的义弟了。否则除非他是神经病!” 此语一出,王至道不由心中一动,神色古怪地盯着龙蝶,一直将龙蝶盯得心中不安时才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也许这个白头怪物和你一样,精神不正常呢!” 龙蝶大怒,恼怒的道:“王至道,你才是精神不正常!” 王至道呵呵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生气!” 龙蝶还没有来得及再骂,即见申大海来到甲板,一脸谄媚的对王至道说道:“小老祖宗。你老人家原来在这儿啊!” 又来了,王至道没好气的道:“有什么事?” 申大海说道:“老祖宗已经起床了,请你们去吃早餐,同时俺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还有两个小时就会到上海码头了。因为俺们是海盗,五色船无人不知,上海租界的人必会阻止俺们靠岸,但是老祖宗一定要跟你们去上海参加万国竞技大赛。所以俺们商议过后。打算让老祖宗坐你们地船,跟你们先去上海。俺们会想办法上岸,为老祖宗加油打气,耀武扬威!” 王至道等人再次面面相觑,好半响,王至道才问道:“你们老祖宗同意坐我们的船吗?” 申大海忙道:“怎么会不同意,老祖宗说了,你是他的义弟,坐你的船他很放心!” 干咳了一声,王至道点头道:“那好吧,就按你们所说地去做,你们去准备吧!” “是是,俺们马上就会准备好!小老祖宗,老祖宗正在客厅等你们吃早餐,请你们跟俺来吧!”申大海喜不自禁的道。 跟在申大海的身后,邬心兰低声问王至道:“这个白头怪物好像真的想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呢,奇怪了,如果他真的是骗子的话,又打算怎么赢?仍然靠假功夫来吓唬人?” 王至道苦笑道:“我现在一点也想不明白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时候我们就会明白的,他不可能永远这样和我们装下去!” 来到客厅,张保仔仍然和昨天一样的热情,摆了一大堆地丰富早餐请王至道等人入席。不过在开饭之前,却有一个海盗来到张保仔的面前,呈上一个盒子道:“老祖宗,你忘了在早餐之前先吃药了。” “噢,对对,又忘记了吃药!”张保仔接过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粒金色的药丸,放入口中,然后喝口酒咽了下去。 王至道见给张保仔吃药的的海盗是昨天跟张保仔表演功夫时,串通作假的一名海盗,心中不由一动,装着很自然的样子问道:“老大哥,你的身体不好吗?在吃什么药呢?” 张保仔哈哈大笑道:“义弟放心,大哥我地身体好得很,没病没痛。这药也不是治病地,是九转金丹,每天早上吃一粒,配合‘长生诀’的修炼,会大大地廷长我的寿命,我能活到一百三十岁仍然这么壮硕,就是靠这九转金丹了!” 王至道发怔的问道:“老大哥,你是在那儿得到的这九转金丹?” “这是一个叫山口的日本朋友送给我的,当年他遇到海难,被我救了。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他送给了我这九转金丹和‘长生诀’,嘱咐我必须要天天吃药,天天修炼。为了避免我的药吃完,还很好心的让他的女儿隔一段时间给我送药。对了,义弟,他的女儿真是漂亮,名字也很好听,叫做玉子,那天我给你介绍一下,让你们认识认识。以义弟你的本事,说不定会收了她做你第三个老婆,那样老大哥就不用担心九转金丹的供应会断掉了,而且你也可以跟我一起修炼长生不老之道!”张保仔毫不在意有邬心兰和龙蝶在场,肆无忌惮的说笑。 王至道却听得发呆,山口?玉子?毫无疑问,张保仔说的一定是山口裕仁和山口玉子,怪了,怎么不管在那儿都会遇到与山口家族有关的事情? 看了看那个送药海盗的神情,王至道问张保仔道:“老大哥,你能不能对我说说,你吃了那九转金丹之后,有什么感觉?” 张保仔回忆道:“平时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在修炼‘长生诀’的时候,感觉飘飘然的,好像浮在云端一样,令我忘记了一切,非常的美妙,真想永远的这样下去啊……” 看到张保仔如吸毒一样的迷醉神情,王至道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回事!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催眠暗示的魔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催眠暗示的魔力 吃完早餐之后,王至道等人重新登上了“神舟号”,张保仔自然的跟来了,他的身边只跟着八个海盗,除了申大海和一个叫着山威的海盗外,另六个都是被王至道怀疑在昨天张保仔表演功夫时作假的海盗。 让伍密船长给张保仔安排了一间舒适宽大的船舱当寝室休息后,王至道被邬心兰拖到孙禄堂的船舱。孙禄堂,甘默然,龙蝶和罗光钰等人都在。 见到王至道进来,罗光钰忍不住问道:“那个白头怪物在做什么?” “正在修炼‘长生诀’呢,他还真当那是能令他长生不老的金丹大道了!”王至道问道:“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罗光钰先望了孙禄堂和甘默然一眼,得到默许后才对王至道说道:“我们已经证实,那五艘海盗船真的已经离开了,目前我们马上就要到达上海码头,按照速度,海盗的那五艘船就算现在掉头,也不可能还追得上我们!” “那又怎样?” “我们打算对白头怪物发动突袭,将他们拿下。白头怪物身边只有八个海盗,论实力绝对比不上我们,只要我们在接近他们二十步之内发动袭击,他们就算开枪也来不及!” “但是我们为什么要袭击他们呢?”王至道问道。 罗光钰瞪了瞪眼,道:“你没事吧,白头怪物是小日本的奸细啊,连他自己都承认了。让他去上海,说不定会搞出什么危害我们中国人的事情来,我们必须要在‘神舟号’到达上海之前将他们拿下!” “不错!”只听支变堂道:“拿下他们由我来拷问,我就不相信他还能跟我们继续演戏下去!” “你们错了!”王至道摇头道:“白头怪物并不是小日本的奸细,也不是在和我们演戏。他是真的认为我是他的结拜兄弟。我已经弄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了!” 众人听得怔了一怔,邬心兰问道:“他不是山口裕仁和那个山口玉子的人吗?他之前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他并没有承认,他只是说山口裕仁和山口玉子给他了‘九转金丹’和‘长生诀’,并没有说是山口裕仁或是山口玉子地人,如果他真的是山口家族的人,只怕早就让海盗们乱枪将我们打死了,又怎么会与我称兄道弟,还上我们的船?” 罗光钰的神色一动。问道:“你是说,小日本给白头怪物的九转金丹有问题,小日本用那药控制了白头怪物的神智?” “这说不通!”却是孙禄堂摇头道:“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什么药能控制住人的神智,要是真地话,这世上只怕就会大乱了!” “那药并不是控制住白头怪物的神智,而是将他洗脑了!”王至道解释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那九转金丹应该是一种能引起幻觉,导致记忆混乱。意志极度松懈的药物。这种药物是用来施展催眠术用的,它能令催眠术的效果提升几倍。白头怪物实际上是让小日本给催眠了。” “催眠术,催眠术会有那么神奇吗?”罗光钰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 “人虽然号称万物之灵,拥有生物中最聪明的大脑,但是人的大脑也是最脆弱。最容易受到影响的东西。意志不够坚定地人,只要受到一点暗示,就会产生相应的想法,身体和行动本能的受到暗示内容促使。比如说。当一个人在喝一杯很干净的水时,有人对他说,这水不干净,喝了会肚子疼,也许他只是一笑置之,但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甚至是他最受信任的医生也说这水不干净。喝了肚子会疼时,那他就会相信了。而这种‘相信’会使脑子对身体下达一条指令,令他地肚子当真的疼了起来。这就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催眠术就是从种心理暗示发展出来的高级技巧。被催眠了地人,身体会做出种种清醒时无法办得到的事情,因为在催眠状态比清醒时容易控制大脑的功能。大脑是身体的总司令,如果大脑‘不愿意’,你想动下脚都不可能。反过来。如果你的大脑认为你的脚正常。一个瘸子有可能会扔掉拐杖,正常的走路。这就是催眠术的神奇魔力。” “你是说。白头怪物是让小日本用催眠术控制住了,他地行为都不是他自己的意志,而是在小日本操纵下的结果?”罗光钰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没有那么彻底,催眠术最擅长的是影响他人的记忆,比如洗脑;或是令人产生幻觉,让人将并不存在的东西当做存在,反过来还能将本来存在的东西当做不存在。这样的例子在世上比比皆是,一个意志软弱,不够坚定地人,就算不用催眠术,只需要简单地语言刺激或是暗示,就能令他产生幻觉,比如说看到鬼魂。更特别的是,就算没有人刺激暗示他,他仍然会看到鬼,这是因为他自己在刺激暗示自己,这在催眠术学说中叫做‘自我催眠’。当一个意志不坚定地人杀了人之后,终日惶恐不安,幻想被杀者的鬼魂跟在他的身边,缠着他。这样不知不觉之间,他就被自己催眠了,于是产生了幻觉,看到了被杀者的鬼魂。这世上大部份的精神病人都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幻觉的。 “处于催眠状态的人,容易被暗示看到幻觉,也容易改变记忆,比如失去一些记忆,或是产生虚假的记忆。白头怪物就是属于后一种,他本来是不认识我的,但是当他处于催眠状态时,申大海突然向他报告我是他的义弟,他的头脑中就产生了虚假的记忆,这种记忆像做梦一样随着申大海的无意中的暗示出现在他的脑中,让他误以为我真地是他的义弟,和他结拜过。只是刚开始这虚假的记忆还不够完善,还有点模糊,不过他却认为是自己的记忆不太好的缘故。等到跟我见了面。几句话谈下来,他的脑子就幻想出我跟他结拜的完整记忆,于是即对我这个结拜兄弟深信不疑了。我敢打赌,他所说的震塌了一艘大船地震山脚功夫也是他幻想出来的虚假记忆,应该是那几个海盗给他暗示的结果,这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是天下无敌的高手!” 在场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理论,个个都听得发怔,就连孙禄堂和甘默然也不例外。 罗光钰喃喃的道:“按照你这么说。他说他是活了一百三十岁的张保仔,这也是他幻想出来的?” “不错,他绝对不是张保仔,更不可能活了一百三十岁。一个催眠术高手,用催眠术让被催眠地人误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并不太难的。”王至道说道。 孙禄堂眉头微皱道:“你所说的催眠术跟我以前曾经接触过的西域的惑心术,还有会道门地迷魂大法有点类似,据说练成之后能控制住他人的神智,令他人对自己言听计从。不过这两门功夫的成功率极低。据说就算天赋极高的人练三五十年都有可能会失败,但是听你所说地催眠术,似乎比这两门功夫更神奇,而且很容易练成?” 王至道笑道:“所谓的惑心术,迷魂大法。还有叫心魔大法,慑魂之术的之类东西,实际上都是催眠术,练法虽然大同小异。本质上是没有分别的。至于失败,是因为他们没有掌握住催眠术最关键的内容,就是意志力。催眠术只能对意志不坚定的人有效,对于意志坚定的人,催眠术根本就不起作用。除非催眠师能找到对方的心灵破绽,令对方地意志崩溃。否则的话,强行的去催眠意志坚定的人,不但无功。而且有可能会被反催眠。比如像我们这些练武人,是不可能被催眠术给催眠的。不过这种情况在后世……噢,在最近时开始改变了。他们发明了一种药物,能够令人意志松懈的药物。吃了这药,就算意志再坚强的人,也会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无法守得住自己地心神,很容易让人催眠。行为不受自己控制。我相信。白头怪物所吃地九转金丹,就是这种药。而他所修炼的‘长生诀’,实际上是‘自我催眠’术。这会让他每天都保持着容易被他人地暗示所影响催眠状态,那六个海盗,相信就是山口家族安排的控制白头怪物的人。只不过他们做梦也没有料到,白头怪物不止会被他们的暗示影响行为,也会被别人的暗示影响,我们的出现是他们意料不到的变故。” 邬心兰不解的问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六个海盗为什么不继续催眠暗示白头怪物,让他将我们当做敌人杀掉呢?” “因为催眠暗示的指令不可以互相冲突,否则会引起被催眠者的思想混乱的。”王至道继续解释道:“我突然的变成了白头怪物的结拜兄弟,这让那六个海盗措手不及,如果向白头怪物发出杀掉我们的指令的话,必会让白头怪物产生抵触情绪,说不定会令他从催眠状态清醒过来。这是因为一个人的记忆可以被催眠术改变,本性却是改变不了的。白头怪物的本性应该是很看着兄弟之情的,用催眠术让他去杀掉自己的结拜兄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催眠术并不能让人做出有违被催眠者本性的事情,再厉害的催眠师也不可能催眠一个人去杀他的兄弟姐妹,父母儿女,或是最爱的人。” 罗光钰闻言眼神一亮,道:“如果你猜测的是实事的话,那我们只要解决那六个海盗,是不是就能将白头怪物控制在我们之下了?” 王至道笑道:“的确是如此,不过我不建议这样做。那六个海盗早已经在防备我们了,我相信他们已经联系了山口家族的人,说不定小日本正在上海码头等着我们呢!我有个主意,我们装着不知情,找个机会给白头怪物下达一条暗示指令,说不定可以借用他狠狠的打击一下小日本。我倒要看看,玩催眠术,小日本能否玩得过我!” ………… “神舟号”终于驶进了上海海域,大上海的繁华景象已经近在眼前。 王至道和邬心兰、龙蝶两女站在甲板上,孙禄堂等人很知趣的没有来打扰他们。吹着舒适的海风。邬心兰忍不住对着上海的方向挥手娇声呼喊道:“大上海,我们又回来了!” 王至道失笑道:“你这是在喊给谁听啊!” “精武门的师兄师姐他们啊!”邬心兰很天真地道:“他们一定在日夜盼望我们回来,说不定正在码头等着我们呢!” 王至道摇了摇头,不想干扰邬心兰的好心情,侧头看着另一边的龙蝶,问道:“龙蝶,为什么我们回到‘神舟号’,你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呢?在海盗的黑旗船上。你的话不是很多的吗?” 龙蝶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神色冷峻的道:“王至道,我有话想问你,你能不能如实的对我回答?” “又摆出这付表情?”王至道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对我芳心暗许,即将对我笑脸相迎了呢!” “别跟我开玩笑,我是认真地!”龙蝶一脸怒色。 “好吧!”王至道耸了耸肩,道:“那你问吧,我洗耳恭听!” 龙蝶先是看了邬心兰一眼。见她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即不理会她,问王至道:“你在武圣岛时,是不是一直想对我使用催眠术?” 王至道怔了一怔,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刚才的表现证明了你是个催眠术高手。而且我隐隐约约记得。你好像说过,催眠术可以解决我的双重人格的问题。你也说了,催眠术可以抹杀记忆,只要你抹掉我的记忆。只留着周蝶的记忆,那就等于杀死了我,只有周蝶的人格活着。对吗?王至道,你想杀死我吗?”龙蝶很平静地问道,美眸却一直盯着王至道的眼睛。 王至道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不和龙蝶的美眸对视。 一旁的邬心兰忍不住道:“王至道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龙蝶,不瞒你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你地存在。再说了,你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们心存敌意了。在武圣岛相处了三个月,你已经开始将我们当做朋友了,不是吗?所以王至道不可能要杀你的,反正你和周蝶姐同时存在也没有什么不好吗!” “心兰,请你收声,我要听王至道的答案!”龙蝶打断了邬心兰的话。美眸仍然盯着王至道。问道:“王至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心中地想法和心兰不一样。对吗?” 王至道的视线转了过来,神情肃穆的盯着龙蝶,说道:“你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要是由你这样下去,周蝶姐迟早会让你消灭掉,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我不可能任凭此事发生!” “因为你喜欢周蝶那样性格的女人,所以你宁愿让我消失,也不想让周蝶消失,对吗?”龙蝶的声音有点苦涩,眼神却更冰冷了。 王至道盯着龙蝶的眼神好半响,才叹道:“实际上我并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人消失,我只是想将你们融合为一体。我给你说过的,只要你愿意配合我,让我用催眠术唤醒周蝶姐,你们两个不同地人格就会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同时存在。” 龙蝶淡淡的道:“那我到底是周蝶,还是龙蝶呢?” “可以说都是,也可以说都不是。也许到时候你会外表保持着周蝶的柔弱,内心却保持着龙蝶的坚强。成为一个全新的人。”王至道解释道:“龙蝶,实际上,每一个人都是有两面的,每一个人内心的深暗面与表面上是相反的,表面善良地人,深暗面很冷酷,表面开心地人,深暗面很孤独。我们都是这样。你与我们不同的是,你这两面是分开而独立存在地。如果你让我将她们融为一体,那你就是个完整的人了。龙蝶不会消失,周蝶也不会消失。你出现时,周蝶不会沉睡,而周蝶要出现时,你也不需要沉睡。” 龙蝶瞪了王至道半响,才冷哼道:“听起来好像很完美,但是我拒绝这样,因为我不想和周蝶这样的女人同时存在,我讨厌那样的性格的女人!” “很正常,有很多人在潜意识中都讨厌自己,甚至憎恨自己。周蝶实际上就是你,你讨厌的也是自己。”王至道淡淡的道:“只不过他们可没有像你这样,将自己分成了两部份,让这两部份互相的仇视……” “别给我说这些大道理,我讨厌听!”龙蝶不耐烦的打断了王至道的话,冷冷的对他道:“王至道,你听着,我绝对不会给你催眠我的机会,你休想将我和周蝶融为一体!还有,我警告你,以后离我远点,你要是敢对我用强的话,别怪我会玉石俱焚,让你连周蝶都得不到!” “咚”的一声,船身摇晃起来,却是已经靠近了上海的码头,开始抛锚停止了,这令王至道本来已经到口的话吞咽了进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夺冠四大热门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夺冠四大热门 邬心兰美好的愿望得到了实现,精武门的人当真在码头迎接他们。 刘振东、霍廷觉、农劲孙、晓惠、陈子正等几乎精武门所认识的人都在,宋虎成、宋铁麒等宋氏形意的人,还有白鹤门季松祥、心意门的卢胜嵩、咏春门的叶振崇、罗汉门的梁昭然、北少林分馆吕德先、南螳螂派苏自立这些当初来精武门踢馆的所有的武术界人士都来了。 更出乎意外的是,王至道他们还看到了曾经在北京见过的鼻子李、李存义、张占魁等中华武士会的人,而且霍殿堂居然也已经来了,正与中华武士会的人在一起迎接他们。 这么多人一起出现自然有点出乎王至道的意外,不过他看到这些人的目光对自己视而不见,只是盯着孙禄堂时,心中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些人是冲着孙禄堂的名头而来的。 尽管邬心兰也明白了精武门的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来到才蜂拥而出,但是仍然很高兴看到他们,抢先上岸,愉快的跑过去打招呼,和晓惠等感情最好的师姐妹们拥在了一起。 孙禄堂是武术界中名人中的名人,走到那儿都会被一大堆武术界的人士如仰视高山一般的敬仰,他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先向鼻子李、李存义、张占魁等中华武士会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笑呵呵的向其余的人挥手。等到上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向这些武术界的人士介绍甘默然,免得他们会因为自己而忽视了这位实力接近自己的武术宗师。 甘默然大概是个隐士,虽然镇守武圣塔第六层,但是鼻子李和李存义这些只打到武圣塔第五层的武术家却没有见过他,听孙禄堂介绍他是武圣塔第六层的守将,又是甘凤池的后人时,个个面露讶色。 尤其是李存义。他当年闯武圣塔仅仅闯上了第五层,本来指望自己青出于蓝的弟子尚云样能打上第七层,为自己争回面子,岂料尚云样在三个月前回来时却告诉自己,他再一次地被阻止到了第六层,闯关失败。这让李存义失望之余又感到震惊,一直不明白这个武圣塔的第六层守将是何筹人物,居然连自己的实力最强大的弟子都无法过得了他那一关? 当他看到甘默然的长相虽然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是却比尚云样甚至是自己都瘦弱多了的时,心中惊讶之意更浓了。尽管他明白人不可相貌,但是对于如此清瘦的一个人能两次击败自己得意弟子尚云样还是感到难以置信。要不是今天他是和鼻子李等人代表中华武士会来迎接人地,又加上有孙禄堂在场,只怕他会按耐不住向甘默然提出挑战了。 刘振东跟着霍廷觉等人先是和孙禄堂、甘默然寒暄了半天,才来到被众人凉到一旁的王至道的面前,笑呵呵的道:“王师弟,你回来了啊!” 王至道点头道:“嗯。不错啊,大师兄,你终于看见我了!” 刘振东毫不尴尬的道:“别在意,孙老先生不管怎么说都是武术界中的名人,又远来是客。我们不能失去礼数。至于你吗,自家师兄弟,还计效那么多干什么!” 王至道没好气的问道:“我那些徒弟呢,为什么不见来迎接我?” “靠。你还好意思说!”刘振东闻言忍不住骂道:“你小子说好去一个月就回来,结果足足的跑了三个月,将你那帮徒弟扔给我和你二师兄就不管了。他娘地,我们又不会打枪!幸好你小子走时所订的训练计划还当真有那么一点效果,我们将训练计划的后半部份廷长了两个月,你那帮徒弟们枪法还当真有所提高了。嘿嘿,不瞒你说,现在连我都会打枪了!虽然做不到像你一样百发百中。但是十枪五六中还是没有问题。” “十枪五六中,打的是固定不动的镖钯还是移动地?”王至道问道。 “当然是……固定不动的。”刘振东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那还差得很远啊,等到万国竞技大赛结束之后你再跟我学习枪法吧,我保证会让你做到打十发九中的打移动镖钯!”王至道提议道。 “好啊!”刘振东刚说了一句好又突然觉得不对,问道:“那样我不是变成你的徒弟了?奶奶地,我明明是你的大师兄,怎么可能降低辈份,变成你的徒弟?不行不行!” “那就当我没说过吧!”王至道耸了耸肩。又问道:“对了。你还没有说我的那些徒弟在那儿,为什么没有来迎接我呢?” “你这个师父这么不负责任。他们干吗要来迎接你?”刘振东没好气的道:“那五个英国兵半个月前已经让英国佬招回去了,至于同盟会的五人,于前天被孙大周招回了同盟会,说是让他们保护孙先生。” “孙大周?他们已经回到上海了?五师兄呢,也回来了吗?”王至道闻言有点惊喜。 “孙大周、李景林将军和孙先生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回到上海,他们在海上飘流了整整两个月,快死去时才福大命大的遇到一艘货船,被救了。至于陈真,他娘的,别提他了,一提到他我就生气!”刘振东说到陈真时,不由自主一脸怒色。 王至道见状心中一惊,忙问道:“五师兄他怎么了?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振东愤愤地道:“陈真他已经投靠了小日本,背叛了我们。当初他就是和山口玉子和船越横山这两个小日本一起乘船回来的!他是叛徒,同盟会的人已经证实,在你们保护孙先生北上出卖你们的内奸,就是他!” “这不可能!”王至道断然的道。 正与晓惠等精武门的女弟子拥在一起说笑的邬心兰也听到了刘振东的话,大惊失色地道:“大师兄,这不可能地,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五师兄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心兰,这是实事!”却听晓惠叹道:“陈真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日本租界,和那个叫山口玉子的日本女人形影不离地。而且日本人已经发出请贴,明天陈真就要和山口玉子成亲了!” 邬心兰听得呆住了。 王至道却感到不对劲,忙问道:“等一等,晓惠姐,你说五师兄是跟谁成亲?怎么会是山口玉子?五师兄喜欢的日本女人应该是山口玉子的孪生姐姐山口雪子才对啊!” 晓惠摇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日本人给我们精武门也发了份请贴。上面写的新娘名字的确叫做山口玉子!” “这样吗?我有点明白了,山口玉子这个日本女人我见过,她跟她姐姐可是不一样地。五师兄如果不是被她威胁了,就是另有目的,假意投靠小日本!总之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相信五师兄会是叛徒!”王至道喃喃的自语道。 刘振东对他叹道:“王师弟,我们也不想相信陈真是叛徒,可是他已经亲口对我们承认了。我们不能不信啊!” 王至道瞧着刘振东,淡淡的问道:“大师兄,在精武门中,你和五师兄认识得最久,感情最深。对他也是最了解的,对吗?” 刘振东道:“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敢肯定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了解他了?” “那你多少也有点了解吧?”王至道问道:“大师兄,你认真的回忆一下。五师兄亲口对你们承认他是叛徒时,他的到底是在很自然地说呢,还是言不由衷?” 刘振东先愣了一下,半响才摇头道:“我不知道,他那时面无表情的,我无法分辩到底是自然还是言不由衷?晓惠,当时你也在场,你怎么看的?” 晓惠茫然的道:“陈真当时的眼睛没有看着我们。说自己是叛徒时面冷得像石头一样,一点表情也没有。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个样子!” “面无表情?这是关键啊!”王至道分析道:“当人想掩饰内心真正想法时,才会面无表情地说话,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真正情感会不受控制的流露。如果五师兄不是言不由衷,又何必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呢?所以我相信,五师兄绝对没有背叛我们,他一定有说不出地苦衷!” 刘振东眨了眨眼。问道:“王师弟。你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肯定?” “因为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绝对不会出错!五师兄这样的人我虽然认识得不久,但是我肯定他绝对不会做叛徒。”王至道淡淡的道:“明天五师兄和山口玉子的婚礼我会去参加。到时候我会找出原因的!” 一声干咳,却是霍廷觉和农劲孙走了过来,他们显然是听到了王至道最后说的话,霍廷觉叹道:“王师弟,你要去参加陈真和山口玉子的婚礼,我们不反对。但是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你,万国竞技大赛地正式日期已经定下了,就在三日之后。到时候陈真会以山口裕仁女婿的身份代表日本人参赛,你参赛的话,很有可能与陈真对上!” “只怕不是很有可能,而是百分之百的可能。相信这正是小日本的诡计,他们一定想让我和五师兄拼个你死我活!”王至道皱眉道。 “你明白就好!”霍廷觉道:“这次万国竞技大赛关系着中国人的名誉,精武门有三个人会参赛,就是你,大师兄和我。而日本人的参赛者却是六个人,除了陈真,还有船越横山、嘉五郎、武田惚角、猿渡飞角和一个据说是日本天皇亲自钦命的大武士板垣一雄,他们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地目地就是想打击我们中国人,特别是我们精武门,所以你不能被私人感情左右,就算是对上陈真,也必须要全力以倾。” 王至道平静的道:“二师兄,你放心,如果事情真地发展到我必须与五师兄对阵的地步,我必会全力的击倒他。” “那样就好!”农劲孙终于插上了嘴,呵呵的笑道:“王至道、心兰。你们离开精武门这么久,师兄弟们都想念你们得很,我们还是回去给你们洗洗尘吧,别在这儿吹风了。嗯,王至道,这些人是你的朋友吗?” 却是张保仔在“神舟号”地船舱呆了半天,也没有见王至道叫他出来,心中不耐烦之下。和海盗们跑出来了。因为张保仔的长相太惊人,一出船舱就引起人的注目,等到他上了码头,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到了他的身上。 王至道愕了一愕,暗想自己怎么会将张保仔给忘了,显然是让陈真的事情分了心神。笑了一笑,王至道对农劲孙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大哥,也是来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 农劲孙等人闻言不由集体愕然。 和孙禄堂、甘默然等人告辞之后。王至道和邬心兰随农劲孙等人一起回到了精武门,张保仔和八个海盗很自然地跟王至道同行。王至道本来想让龙蝶也跟着自己,可惜的是,龙蝶自从上岸之后就不见了影踪,显然是故意躲避王至道。这令王至道心中不舒服之余又担扰不已,偏偏他没法抽开身去找龙蝶。 精武门当晚很热闹,尽管农劲孙等人对王至道带来的张保仔等海盗心怀戒心,但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在宴席上。王至道慢慢的了解到自从他护送孙先生北上之后的上海以及出海之后的北京所发生的重要大事。 由于袁大脑袋意外被刺杀,国内提前进入军阀割据地混乱时代。虽然袁瘸子意图将袁大脑袋的死推到王至道和同盟会的身上,打着为父报仇的名头想夺取北京政府的控制权。可惜地是,沈大姨太太却听从了王至道的计谋,与段棋瑞合作,揭穿了袁瘸子杀父霸母绑架亲弟弟、以及勾结日本人出卖国家利益等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消息一传出,全国一片哗然。声讨反对袁瘸子的声音如波涛一样汹涌。袁瘸子无法在北京立足,加上不少地手下也对他倒戈离弃,令他不得不逃离了北京,不知去向。 至于北京政府,现在则由总理段棋瑞和临时总统黎洪元共同掌控着,可惜这两人表面和气,暗里却明争暗斗,尤其是段棋瑞。掌握着重兵。对于总统府所发布的命令阳奉阴违,坚持不执行。搞得总统府名存实亡。黎洪元一恼之下,和别的军阀合作反段棋瑞,想剥夺掉他的兵权,内战的阴影密布中国的土地上。不过不管黎洪元和段棋瑞之战谁输谁赢,都不会影响到上海这个“国中之国”。所以万国竞技大赛照旧在上海举行,各国的参赛人马陆续的赶到了上海。 本来是中华武士会举办地中国武术界的交流赛事,经过日本和西方列国的参与,演变成了各国的名誉争夺赛,而且主办权已经从中华武士会的手中转移到西方列国和日本组织的万国商会的手上。 万国商会是西方列国和日本的权贵巨商们组织地联盟,加入万国商会者非富即贵,山口裕仁正是万国商会地重要会员,而且连王至道所认识的英国王子威尔士也是万国商会地会员。因为万国商会的会员集中了西方列国和日本的权贵巨商,能轻易影响到一个国家的经济,故权力非常大,没有一个国家或是组织会不给他们面子,所以他们接收万国竞技大赛在主办权是轻而易举,中华武士会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 万国商会他们不但将原本叫国考大会的交流赛改名为“万国竞技大赛”,还修改了参赛的规则,更离奇的是,万国商会联合制造了一座黄金打造的奖杯,叫做“武王杯”,用来奖赐给万国竞技大赛的冠军得主,并赐予冠军“武之王者”的称号,而冠军的国家则会被尊称为“武王之国”。 据说提出这条建议的正是日本国,小日本想通过这场大赛向世界证明,大和民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他们甚至发布了夺冠口号:“真正的王者只属于大和民族!” 这种口号不但令中国人愤怒,就连西方列国也大感不满,纷纷派出了国内顶尖的高手来上海参赛。短短几天,万国竞技大赛的报名者已经达到了一百八十多名。这令万国商会不得不再次更改竞技制度,打算在第一个回合就淘汰掉三分之二的参赛者。 据说,万国竞技大赛所带来的最流行的风就是赌拳,发动赌拳并担任最大庄家的正是上海三大亨,从开始淘汰赛到最后总决赛的所有赛事都让他们开了盘口,赔率每天都在变化。至于变化的原因,却是张啸林派手下的拳手暗中向参赛者挑战,或者是诱导参战者在赛前显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借以推测他们真正的实力,然后调整赌拳的赔率。 据说,张啸林已经列出万国竞技大赛夺冠最热门的四个人选,供赌家下注。这四个人分别是:日本的板垣一雄、德国的拳师鲁士顿、美国的拳师杰克森和中国的陈真。 中日德美各一名,但是呼声最高的却是日本的板垣一雄,陈真反而被排在末座。而王至道,据说曾经被提名过一次,但是很快就被张啸林刷下去了。之所以会将板垣一雄当做夺冠大热门,是因为板垣一雄曾经在上海公开表演过自己的实力,一掌将五十片叠在一起在厚厚结实的瓦片全部劈成了两半。据说刘振东之后曾经找来同样的五十片瓦片试了一下,结果只能劈碎十七片。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板垣一雄还表演了一头撞碎二十斤重的大青石,一脚踢断直径二十公分的木柱,并让人用手臂粗的铁棒全力击打他的身体,结果将铁棒打弯了,他都能若无其事。 王至道听了后笑道:“这个人也能算夺冠大热门,要是这样的话,那些跑江湖卖艺的表演者全是夺冠大热门了,他们的所表演的硬功夫应该不比板垣一雄差吧?”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参赛者名额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参赛者名额 刘振东道:“如果光是硬功惊人还罢了,但是这个板垣一雄所演示的爆发力却更令人吃惊,十个持靶者组织的人墙,被他一脚踢去,全部都倒地跌在地上爬不起来。我们本来以为那些持靶者是在跟他一起作假,即派了阿良师弟混了进去持靶。结果,他被板垣一雄一脚震伤了内脏。鼻子李和李存义两位前辈过来查看过阿良师弟的伤,均一致认为这个板垣一雄已经掌握了中国拳术的高级发力技术――深度穿透力,攻击的杀伤力非常惊人,他将会是我们中国参赛者最大的劲敌。” “板垣一雄?”王至道默念了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两遍,终于记得在那儿知道这个名字的了。不是听过,而是看过,这个名字是他在后世时查阅孙禄堂的资料时所发现的,关于孙禄堂的资料中有这么一句记载:“孙禄堂年近半百时,曾信手击昏挑战的俄国著名格斗家彼得洛夫。年愈花甲时,力挫日本天皇钦命大武士板垣一雄。古稀之年,又一举击败日本五名技击高手的联合挑战。故在当时武林中享有‘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之誉。” 由这句话可以看来,这个被日本天皇钦命为大武士的板垣一雄的实力的确是不凡,因为形容孙禄堂击败他的用词是“力挫”,而不是击败其余武术家们的“信手击败”、“轻松击败”等形容词。虽然孙禄堂在击败板垣一雄时已经年愈花甲,不过以孙禄堂已臻化境、登峰造极、神乎其神的实力,就算年愈花甲也应该非同小可,何况他在古稀之年还能击败五名日本技击高手的联合挑战,花甲时的实力应该不会减弱多少,但是后世形容他击败板垣一雄仍然要用个“力挫”这个词,可见他击败板垣一雄应该不是很轻松。这个板垣一雄。或许会真的是个劲敌。 只不知另两个夺冠热门,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德国拳师鲁士顿和美国拳师杰克森又是什么人物? 有什么能耐排在陈真之上? 想了半天,王至道又突然想起在码头上看到的另一个劲敌,忙问刘振东道:“大师兄,那个霍殿堂呢?他难道没有报名参赛?” “他早就报名了!”刘振东回答道。 “传说他地实力可是不下于李叙文的,张啸林怎么没有将他列入夺冠四大热门?难道张啸林认为霍殿堂还不如鲁士顿和杰克森这两个洋拳师?”王至道大感奇怪。 刘振东笑道:“霍殿堂在夺冠热门中连前十都排不上呢,主要原因是张啸林曾经派出几个拳手向霍殿堂挑战,但是霍殿堂坚持不接受挑战。就算是受辱也拒绝接受挑战。结果张啸林认为他可能是虚有威名,名不副实,所以才将他刷了下去。现在在上海的几乎所有的武术界人士都怀疑他霍殿堂只是顶着他师父李叙文的光环,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很能打呢!” “霍殿堂要是真的不能打,又岂会报名参加万国竞技大赛?他这样做想必是在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像他这样能忍地人,只怕比他师父李叙文要更可怕啊,板垣一雄那些人肯定不如他,他才是我真正的劲敌!”王至道喃喃自语道。 “对了。我的结拜大哥王子平和朱国富呢?”王至道终于想起自己真正的结拜兄弟,同时想到王子平的惊人实力张啸林可是亲眼目睹的,绝对不会低于陈真,如果他已经报名参赛,张啸林无论如何也不会忽视他吧! 岂料。刘振东却和霍廷觉、农劲孙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才由霍廷觉叹道:“王师弟,这件事你听了一定要冷静。你的结拜大哥王子平自从你走后在上海开了家同仁医馆,但是没几天。同仁医馆就不时的遭到不明人物地袭击,在半个月前,有几十个黑衣人持枪袭击了同仁医馆,王子平从此失踪了。我们和朱国富、蔡家扬他们曾经四处打听寻找过,但是找不到他的影踪。” 王至道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忙问道:“是谁袭击了他,张啸林的人吗?”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也有可能是日本人做的。因为在王子平的同仁医馆开张之时,有五个日本武士曾经前来闹事,却全被王子平一人一个,如扔小鸡般地扔了出去,这件事让上海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轰动了全城,日本人也因此大丢面子,报复王子平也很有可能。”霍廷觉说道。 王至道却笑了一笑。道:“大哥原来还做过这样的壮举。难怪会遭到袭击,不过我相信以他的本事。应该不会有事,他如果是躲在上海的某处,万国竞技大赛开始之日,他一定会出现地。” “义弟,你刚才说的大哥到底是谁,你还有一个结拜大哥吗,那我算什么?”一声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交谈,却是一直在埋头大吃大喝的张保仔听到王至道和霍廷觉一直在谈王子平,即忍不住发问了。 王至道对他呵呵的笑道:“他是我另一个结拜的大哥,因为当时你一直在海上,我找不到你,所以没法通知你。不过我跟他结拜的时候将你也算了进去,你是老大哥,他是大哥,并不冲突。如果你觉得这么叫不妥,等到我们找到他地时候,我们再重新结拜一次,改称他二哥好了。” “嗯,还是改称二哥好一点。还有,你最好别再叫我老大哥了,直接称呼我大哥不是更好?我虽然活了一百三十岁,但是并不老啊!”张保仔说着,突又咧嘴大笑,猛的拍了王至道的肩膀一巴掌,呵呵的笑道:“义弟,你小子真不错,结拜的时候还不忘将我也算进去,娘的,我又多了一个义弟了!” 张保仔在黑旗船上所表演的功夫虽然是假的,但是他巨大地块头,惊人地力量却是实事。这一巴掌拍下来,差点没有将王至道坐地凳子给震散,幸好王至道反应极快,一个虚空马步忍受了张保仔这一巴掌,避免被拍坐到地上地命运。 却见除了邬心兰外,精武门的人人都吃惊的盯着张保仔。农劲孙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对王至道问道:“至……至道,你这位大哥到底是什么人,他刚才说他活了一百三十岁。是真的吗?” 王至道早料到精武门人的反应,呵呵一笑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这位结拜大哥叫张保仔,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海盗之王张保仔。历史上地张保仔生于一七八六年,能活到今天也差不多接近一百三十岁了。” 精武门的人闻言,眼珠子再次凸了出来,显然是被海盗之王张保仔这个名头震慑住了,反倒没有人听明白王至道的话中有话。唯有农劲孙皱了皱眉头。摇头道:“这位是海盗之王张保仔?不可能的。如果他是张保仔,那我以前遇到的张保仔又是谁?不瞒你们说,我在十多年前出海时也遇到过张保仔的海盗船队,而且亲眼见到张保仔本人的,我将全部的财产献出才得以脱身。他地样子可是和眼前这一位不一样啊。他可是很瘦的……” “那是假的!”王至道早从码头上农劲孙见到张保仔的反应时就明白了是什么回事,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词,立马打断他的话道:“大哥地名头太响,基本上不用出手。光是抬出名头来就能吓得一些出海的商人自动献出财产。一些不入流的海盗们就是看中了这点好处,才冒充大哥,好方便打劫。现在海上自称是张保仔的人多得是呢。不过呢,我向你们保证,眼前这一位才是真正地张保仔。至于其余的假冒者,等到万国竞技大赛结束之后,我会和大哥商议,将他们一一解决掉。不许他们再冒充大哥到处乱打劫,破坏了大哥的名头。” “不错,我正有此意,是该给那些冒充我的人教训的时候了!”张保仔现在对王至道的话基本上是一响就应,从不怀疑了。 但是农劲孙等人仍然是一脸古怪神色,显然心中对这个张保仔的身份将信将疑。 王至道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微微一笑,将孙禄堂抬了出来。道:“大哥可是和孙老先生他们一起乘船来地。他是真是假,不可能瞒得过孙老先生吧!” 孙禄堂如今在中国武术界人士的心中。已经接近神话的位置,几乎没有人将“失败”、“犯错”或是“被骗”这些词和他搭上边,故王至道此语一出,就连疑心最重的霍廷觉和陈子正也不由释疑了。 农劲孙的语气有点结巴:“这位张……张前辈,你老还真是高寿,更是强壮啊!快一百三十岁了还长得这么结实,这比长生不老的仙术还要神奇啊,这也怪不得我们无法相信……嗯,心兰,你在笑什么?” 却是邬心兰因为早已经知道张保仔的底子,见她最尊敬的农大叔对这个张保仔一脸敬畏地神情,禁不住掩住了嘴“吃吃”地发笑。 被农劲孙突然质问,邬心兰不由吓了一跳,忙掩饰道:“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听了晓惠姐给我讲了个笑话,才禁不住笑而已!” 坐在她旁边的晓惠一脸奇怪,暗想自己何时给她讲过笑话了。 幸好在这个时候,一声熟悉地笑声在门口响起,解除了邬心兰的尴尬,只听那笑声道:“王兄弟,听说你和孙老先生一起乘船回来了,我们本来该去码头接你的,但是却因为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故现在才来,你不会见怪吧!” “朱兄,蔡老板!” 来人正是久违了的朱国富和蔡家扬,王至道心中惊喜,忙起身上前迎接。 朱国富和蔡家扬看到王至道,心中很高兴,不过当他们的视线落到张保仔的身上时,和农劲孙他们第一次见到张保仔的反应一个样,被张保仔惊人的强壮身躯和白发白须还有白眉惊得即愕然又吃惊。 朱国富很好奇的问道:“王兄弟,这位是?” 王至道简要的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张保仔,弄得朱国富和蔡家扬与农劲孙他们刚才同样的发愣之后,才发问道:“对了,朱兄,蔡老板。你们有没有我大哥王子平的消息?” 此语一出,朱国富和蔡家扬神色沉重了下来。好半响才由蔡家扬叹道:“对不起,王兄弟,自从王大哥出事之后,我们发动了很多人手去找,但是到现在还没能找到他!” “不要紧,相信他应该会在万国竞技大赛开始之日出现地。”王至道安慰了朱国富和蔡家扬两人,然后又问道:“对了。朱兄,你已经报名参加了万国竞技大赛吧!” 岂料,朱国富却苦笑道:“还没有,我因为之前有事要忙,一直拖到今天才起程去报名参赛。岂料,我今天去的时候却被万国商会通知,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已经满,报名被终止了。” 霍廷觉闻言大讶。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不知道此事?万国竞技大赛不是不限制名额的吗?” “这是两个小时之前才发布的!”只听蔡家扬道:“家父因为是上海的富商,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他也被万国商会邀请加入了,故对此事知道略详。家父告诉我。中止报名是山口裕仁这个日本人提出来的,说是参赛人数太多,赛事不好安排,故才将参赛人数限制于两百名。但是山口裕仁同时还提议。为了给其他地没有报上名的练武人一个机会,他们将这两百名已经报上名的参赛者的大名公布出来,让想参赛的人向这些人挑战,只要击败了他们,可以取代他们的名额来参赛,时间限制于三日后的午时。刚才我和家富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不少武馆被人上门挑战,有些人甚至在街头公然恶斗。” 农劲孙闻言又惊又怒。道:“万国商会怎么会同意这种事情,这不是故意引起上海地混乱吗?” “这是条好计谋啊!”却听王至道笑道:“山口裕仁这个老狐狸还真是阴险,他提出这条建议的真正目的应该是将中国的参赛者的名额在赛前刷下去,为日本增加参赛地名额吧!他故意只让六个人代表日本参赛,但是却在参赛的名额满两百名时限制住,然后让日本武士向已经报名的中国参赛者挑战,想在万国竞技大赛开始之前,将中国的参赛者赶出去。他大概是幻想着在万国竞技大赛地开始之时。所有的中国参赛者都已经被日本或是其他国家的武士取代。上不了台!” 朱国富闻言道:“你猜测得八九不离十,我和家扬来时所看到的挑战恶斗大部份都是日本武士引起的。山口裕仁这家伙还当真有病。他真的以为他们的日本武士能在万国竞技大赛开始之前将中国的参赛者地名额取代掉吗?” 霍廷觉神色疑重的道:“如果山口裕仁打着这种心思,那么我们精武门也应该会遭到挑战,因为我们精武门有三个名额。” 王至道笑道:“我们不必坐等着挑战者上门,我们也去挑战去。大哥,你听到了吧,万国商会终止了报名,如果你想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话,得去挑战一个已经报名的参赛者,取代他的名额!” “他娘的万国商会!不过这一招还真对我的胃口,这意味着我不必等到三日之后才开打了,他娘的,我正手痒得很呢!”张保仔骂了一句,然后又瞪了瞪眼,问王至道:“那我应该挑战谁呢!” 王至道笑道:“我们上虹口道场去挑战,抢名额这事是山口裕仁提议出来地,他应该不能反对我们挑战他们地参赛者。我要让山口裕仁这个老狐狸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朱兄,你还没有报名,也跟我们去抢一个名额吧,另外,我打算替大哥王子平抢一个名额回来!” “等一等!”却见张保仔皱眉道:“山口裕仁?义弟,你说的山口裕仁,不会就是那个给我九转金丹和‘长生诀’地山口裕仁吧!” “就是他!”王至道笑道:“大哥,还记得我在船上告诉你的真相吗?是时候找山口裕仁这老狐狸算帐了!” 张保仔闻言,双眼射出可怕的杀机,怒骂道:“山口裕仁这个混蛋,居然敢恩将仇报,陷害我!要不是义弟及时提醒了我,只怕我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娘的。我们去将虹口道场打个落花流水!” 不明真相的人见到张保仔这种咬牙切齿的恐怖模样,还以为山口裕仁和张保仔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由感到心惊。 农劲孙皱眉道:“王至道,你们这样做不好吧?我不想再反对你们找日本人地麻烦,但是我担心,万一你们出去时,有人前来精武门抢名额怎么办?” 王至道笑道:“那就由我、大哥和朱兄三人去吧,其余的人都留在精武门。蔡老板,你不是练武人,还是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安全一点。” “那我们呢,小老祖宗,我们应该陪着老祖宗,给他摇旗呐喊吧!”却是来到精武门之后就一直不敢发言的申大海见王至道没有提到他们,急急的出言发问。 王至道瞧了另六个神色不安的海盗们一眼,淡淡的道:“你们是海盗。要是出去让人认出来就会很麻烦的,大哥一个人我还可以照顾,人多了就不行了。所以你们都不许跟去,给我留在精武门,要是谁敢不听话偷偷的跟来地话。我会打断他的腿,我说到做到的!” 王至道说着,暗中对邬心兰打了个眼色,邬心兰想起在“神舟号”时王至道订下的计划。忙对王至道作了个“明白”的手势。 只听张保仔对申大海他们喝道:“你们几个还是留在这儿吧,有义弟照顾我,我不会出事的。你们要是不听话跟上来,义弟打断你们的腿我可不会阻止他!” 张保仔发了话,申大海和山威两名真正对他敬畏的海盗立即噤若寒蝉,不敢说“不”,另六名海盗虽然心中发急,但是却无何奈何。互相眼色交流之后,即选择了沉默。 这六个海盗打定了主意,等会必找个机会让一人悄悄离开精武门,赶到虹口道场去向山口裕仁报告此事,否则山口裕仁怪罪下来,只怕他们都会完蛋了。 但是等到王至道、张保仔和朱国富刚刚离开。即见邬心兰在霍廷觉、刘振东和陈子正地耳边低语了一会儿,然后在霍廷觉一声命下,精武门的人将八个海盗全围了起来。 只听邬心兰得意的对六个海盗娇笑道:“你们六个日本人的奸细。想去给日本人报信吗?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告诉你们。王至道早已经看穿了你们的身份,给我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吧!师兄们。拿下他们!” 六个海盗脸色一变,申大海和山威则是大惊。申大海急急的道:“邬姑娘,怎么回事,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们不是日本人的奸细啊!” 精武门的人却不容他们分辩,上前擒住了他们。申大海和山威傻愣愣地没有反抗,另六个海盗想反抗,但是有刘振东、霍廷觉和陈子正这三个武术高手出手,不到十秒钟,就令他们失去了反抗之力。 ………… 王至道、张保仔和朱国富三人来到了虹口道场。 因为王至道在小日本的心目中已经是大大的名人,再加上有张保仔这个长相独特的人在一起,守卫在门口的日本武士见状不由大惊,急急的跟进去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群日本武士涌了出来,为首的两人却意外的是认识地熟人,嘉五郎和船越横山。 见到王至道三人,船越横山的脸色变了一变,半响才发问道:“王至道,你们来干什么?” 王至道笑道:“我们来此是因为山口裕仁先生的提议,前来抢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正好,你们有两个参赛者在此,而我这两个兄弟还没有参赛权,就由他们挑战你们,争夺你们的参赛权吧!”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九鬼忍流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九鬼忍流 船越横山和嘉五郎等大部份的日本人闻言个个色变,瞧着张保仔那种令人窒息的身材以及热烈狂乱的眼神,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发怵。 还没有等到船越横山说出反对的意见,张保仔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冲着船越横山吼道:“小日本,你有参赛权是吗?你最好给我自动放弃,将参赛权交给我,否则爷爷我就向你挑战,打得你筋断骨折,爬不起来,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参加万国竞技大赛?” 船越横山在日本说什么也是一代宗师,虽然对张保仔的体型有点心惊,但是被他当着这么多同行和弟子的面前挑衅,要是不应战的话,只怕就会被所有的同行和弟子们瞧不起,以后休想抬起头来做人。当下,船越横山不由脸上升起怒气,向前踏出了一步。 不过还没有等到船越横山开口接受挑战,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张保仔先生,是你吗?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儿搞乱?我们可是朋友啊,你还记得我吗?” 随着这声音传出,那些日本武士们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让声音的主人走了出来。 一身雪白的和服,腰插了一长一短的黑色精致的武士刀,秀发很自然的挽在身后,长相仍然和山口雪子一模一样。要说与王至道在“追风号”所见到的山口玉子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这个日本女人的脸上挂着一丝甜美的笑容,美眸中也隐隐约约的透露着喜悦之光,显然她此时的心情很不错,就算是王至道三人来闹事也没有影响到她喜悦的心情。 王至道对她笑道:“山口玉子小姐,再见到你真高兴,恭喜你即将成为我五师兄地新娘子了!看得出来。你的心情也很不错啊!” 山口玉子眨了一下美眸,对王至道娇笑道:“王至道,想不到你的命还真大啊,大海之中也能逃生!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肯定我就是山口玉子,而不是山口雪子?我跟我姐姐长得可是一模一样,很难分辩啊,就算是陈真有时候也会认错我们呢!” 王至道淡淡的道:“山口雪子岂会出现?你这个亲爱的妹妹抢了姐姐的情人。还要跟他成亲,她这个姐姐还能继续留在这儿吗?我估计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吧!” “嗯,你还真够聪明的,姐姐她的确离开上海了!”山口玉子说道。 “山口玉子,当初在‘追风号’时,我听你谈起你地姐姐,一付姐妹情深,好像感情多要好的样子。那个时候我相信。你虽然是个日本女人,但多少还有点人性,至少不会去伤害你姐姐。但是怎料到,才短短三个月后再见之日,你居然要跟你姐姐的情人成亲?山口玉子。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心真是太复杂了,就算是日本女人也一样,我永远都猜不透!山口玉子。你能否告诉我,你和我五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要和他成亲?” 山口玉子的神色不变,很平静的道:“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姐妹之间的感情就算再深,可以分享一切,但是自己心爱的人却是不能分享地,所以我才努力争取。对姐姐。我只能说声抱歉!” “心爱的人?”王至道奇怪的道:“你是何时爱上我五师兄的?在‘追风号’上时,我可没有看出来你当我五师兄是你心爱的人!” “你以为你是谁,我肚子地蛔虫吗?我的心情你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山口玉子没好气的瞪了王至道一眼,然后甜甜的笑道:“本来我在冒充姐姐戏弄陈真地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他了,只不过当时我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或许是因为当时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姐姐,我在潜意识中埋藏住了对陈真的感情。本来以为只要以后不再见他,就可以慢慢的忘记了他。但是。老天爷却又将我与他牵在了一起。那天飓风来时,他被飘到了我的船附近。是我救了他,我与他在海上相住了十多天,回到上海之后,我就发誓,绝对不会将他让给姐姐。所以王至道,你要是听明白了的话,明天我与陈真成亲时,你最好不要来捣乱。当然,如果你想来祝福我们,我会很欢迎你,否则的话,就算你是陈真地好师弟,我也会不客气!” 王至道瞧了山口玉子半响,才摇头道:“女人的感情来当真来得突然,令人意料不到!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就算你爱上了我五师兄,要和他成亲,那我五师兄又怎么会答应?别告诉我他也爱上了你,这话我绝对不会相信的,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逼我五师兄娶你吧!” 山口玉子闻言,瞪了王至道一眼,终于不悦的道:“陈真为什么不能爱上我?成亲这种事情能逼得来吗?” “说了我不会相信的,如果不是你逼的,那就是你父亲逼的。”王至道淡淡的道:“五师兄可不是那种会移情别恋,甚至放弃自己师门,投靠日本地人,一定是你们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威胁他。如果你否认地话,就将五师兄叫出来,让他亲口对我说!” 山口玉子玉脸的升起了怒气,美眸杀气腾腾地盯了王至道好半天,才冷哼道:“陈真没空见你们,我也不会让你见他,更不需要向你证明我们的真心。你最好给我滚吧,不要逼我杀你,我不想在自己成亲之前杀人。” 王至道摇头笑道:“只怕你是不敢让我见我五师兄吧?因为你担心我会说服他改变主意,不跟你成亲了吧?不过不要紧,今天我见不到他,明天见也不迟,反正明天你们要成亲,他不可能不出现!” 见山口玉子因为自己这句话美眸杀机再见,王至道又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找五师兄,而是来抢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的。山口玉子小姐,这一条规则是你父亲山口裕仁在万国商会提出来的。你不会是想打你父亲的嘴巴,破坏这条规则吧?” 山口玉子闻言,再怒瞪了王至道一眼,冷哼了一声,美眸转向张保仔,如解冻一样甜甜一笑道:“张保仔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张保仔巨眼圆瞪,满口粗言地对她道:“当然记得。你就是送假的九转金丹害老子的日本小妞!拜你的假药所赐,老子经常腰酸背疼、头晕目眩、老化加速,本来黑黑的发须,全变成了白色,连眉毛都变成了白色,要不是老子这个义弟及时发现那药是老化药,阻止了老子再吃药,只怕老子就已经老死了。他娘的小日本。老子跟你们有什么仇,居然这样害老子?你那个老爸山口裕仁呢?叫他滚出来,老子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恩将仇报,这样害老子?” 山口玉子闻言愕了一愕。看了一脸微笑的王至道一眼,心中明白是他捣的鬼,暗骂了一句,然后对张保仔甜笑道:“张保仔先生。那怎么可能呢,我们给你地是正宗的能助你长生不老的九转金丹,怎么可能是害你老化的假药呢?仔细的回忆一下,你吃九转金丹的时候,是不是感觉丹田有热气升起,令你精神焕发,心情愉快?” 见张保仔点了点头,山口玉子的笑容更甜了。她道:“既然有这种感觉,那怎么可能是假药呢?再说了,你现在已经一百三十岁了,还跟壮年人一样,一点衰老的样子都没有,那药要是假地,能让你活得这么久吗?” “果然如此!”只听张保仔喃喃的说了一句。 山口玉子误以为他已经意动,心喜之下继续诱导道:“张保仔先生。你救了我父亲一命。我父亲又怎会用老化药来害你,我父亲给你的是真正的九转金丹。加上你练习的‘长生诀’,绝对能令你长生不老,永远青春,如果你真地感到腰酸背疼,头晕目眩,那一定是王至道捣的鬼,你被他骗了。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阵营的话,我保证这些症状会不药而愈,让你更加精神焕发,越来越年轻,甚至让你发须由白转黑,真正地返老回童。张保仔先生,请来我们这儿吧,别再继续被王至道欺骗……”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却听张保仔又喃喃的念了两句,然后突然的大吼道:“果然如此,你们小日本真的是在骗我!混蛋!日本小妞,来之前义弟已经告诉过我,你会说这些话来骗老子,我本来还是将信将疑,没想到义弟所说的居然是真的,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居然和义弟预测的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字不差!你他娘地,你这个日本小妞居然敢骗老子,老子要杀了你!” 张保仔说完,低吼了一声,巨大的身躯向山口玉子扑了上来。一旁的船越横山和嘉五郎见状大惊,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挡住了张保仔。 山口玉子怔了好半响,才明白了这是什么回事,有点惊讶的瞧着王至道,问道:“王至道,你也懂得催眠术?” 王至道淡淡的笑道:“雕虫小技,我八岁时就会了,而且我不需要药物就能轻易催眠一个人,这方面你们日本永远比不上我。山口玉子小姐,你有没有兴趣试试我的催眠术,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看着王至道闪烁着奇异光芒地眼睛,山口玉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有点心怯,忙移开了视线,对正在与船越横山和嘉五郎对峙中地张保仔道:“张保仔先生,请你住手!我问你一句,你是打算杀我,还是打算争夺参赛名额?” “老子当然是……” “当然是争夺参赛名额!”张保仔的话才说了一半即让王至道打断,只听王至道微笑地对山口玉子道:“如果大哥说是来杀你的,你就会下令让所有人一拥而上,将我们乱刀击杀,或者是报告巡捕房,让他们将我们关进牢房,对吗?我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王至道,你还真是个难得的对手!”山口玉子突然嫣然一笑,出乎意外对张保仔道:“张保仔先生。如果你是来争夺参赛名额的,那就不必费力气了,我们让给你就是了!船越叔叔,将你的参赛名额让给他吧!” 船越横山不解的看了山口玉子一眼,还是顺从的从怀内掏出一张巴掌大地圆形硬纸片,向张保仔扔去,口中道:“这就是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入场券,让给你吧!” 张保仔接过这别出心裁的入场券。怔了一怔,本能的向王至道瞧去,显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王至道对山口玉子此举有点意外,笑道:“山口玉子小姐还真大方,还没有开打就自动将参赛名额献出来了!不过呢,我这一位兄弟也是来争夺参赛名额的,不如山口玉子小姐再大方一点,让嘉五郎将他的参赛名额也献出来吧!” 山口玉子看了站在一旁的朱国富一眼。再次嫣然一笑,点头道:“朱大公子的实力在上海是有目共睹地,不瞒你说,我山口玉子也去过梦幻酒吧,见识过朱大公子打拳的神勇呢!以你朱大公子的实力。当然有资格得到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了。嘉五郎叔叔,把你的参赛名额让给朱大公子吧!” 嘉五郎一言不发,掏出身上和张保仔手中一模一样的圆形入场券,扔给了朱国富。 朱国富接过这入场券。也是一脸发愣的瞧着王至道,显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听山口玉子微笑的问道:“王至道,如你所愿了,你们三个都有参赛名额。现在你打算做什么呢?如果还想闹事地话,我会请巡捕房的人过来,将你们三个送进牢房去蹲着,到时候你们就算有参赛名额也休想参加万国竞技大赛了!” 王至道瞧了山口玉子好半响,哑然失笑道:“山口玉子小姐。我真服了你!难怪山口裕仁宁可失去山口雪子也要你和陈真成亲。大概在他的心目的,你比你姐姐有用多了。大哥,朱兄,既然他们自愿认输献出参赛名额,那我们就不必再找他们麻烦了,走吧!” “站住!” 王至道刚刚转身要离开,即听到一声怒喝声,一个陌生的男人对他道:“王至道。他们两个走可以。但是你不能走,你得留下命来!” 王至道回过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和服地日本男人走了出来。这个日本男人年约二十左右,长相倒是不俗,身材也够标准结实。只见他的右手拿着一柄已经出鞘的武士长刀,刀身通体雪亮,刀刃寒光闪闪,显然是一柄吹毛发断,削铁如泥的好刀。他地眼神是阴冷冷的,杀气腾腾的瞪着王至道,好像和王至道有深仇大恨一样。不过王至道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我认识你吗?” 这个日本男人道:“王至道,你听好了,我叫三岛武藏,九鬼忍流的第十七代弟子。我也没有参赛名额,现在我向你挑战,争夺你的参赛名额!” 九鬼忍流?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日本流派,不知道和比较日本流派中有名的“九鬼神流”有何关系?不过王至道从这个名字和三岛武藏移动的步伐身架猜测,这个九鬼忍流应该是忍术地旁支。 “二师兄,别胡闹,退下!”却见山口玉子皱了皱秀眉,不悦的对这个三岛武藏道。 三岛武藏一脸怒气,冷喝道:“四师妹,别这样命令我,我不是你的手下!” 山口玉子的玉脸气得铁青,点头道:“好,我不管你,你要向王至道挑战就挑战吧,要是你被他杀了的话,我也不会管,更不会为你报仇!” 三岛武藏闻言大笑道:“笑话,就凭那个支那猪,能杀得了我?四师妹,你一直都是这么看不起我,所以才要嫁给那个陈真吗?好,我会向你证明,你对我的观感是错误的!” 王至道好奇的将三岛武藏和山口玉子来回地打量了一遍,突然大笑道:“我明白了,这位三岛兄,你是喜欢你这个四师妹吧?” 没等到三岛武藏回答,王至道又道:“可惜地是,你这个四师妹却不喜欢你,偏偏要嫁给我的五师兄。你怒气无法发泄。所以才想找我出气,对吧?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你大概已经向我五师兄挑战过了,可惜你打不过他。知道我是他地师弟,所以才想杀了我安慰你那小小又受伤了的自尊心,对吧?” 山口玉子脸色变了一变,再次恼怒地瞪了王至道一眼,显然是怪他将话说得这么明显。 三岛武藏的眼中透露出可怕的杀气。一言不发向王至道上前了两步,双手紧握着刀柄,举起了手中的武士长刀,然后对王至道冷冷的道:“出手吧!” 王至道问道:“你打算用武器向我挑战吗?” “你也可以用武器,如果你没有带武器的话,那就是你的不幸了!”三岛武藏冷笑道。 “武器我带了,不幸的只怕是你了!”王至道微微一笑,拍了拍腰间。对三岛武藏笑道:“给你个机会,让我看看你地刀有没有我的枪快!” 山口玉子闻言脸色再变,急急的道:“王至道,你怎么能用枪,不公平。这太卑鄙了!” 王至道翻了翻眼,问道:“怪事,这怎么算是卑鄙了。你的二师兄可以用武士刀,我为什么不能枪。难道我应该赤手空拳对抗他的武士刀,还是你认为枪不是武器?” 一旁的朱国富笑道:“枪当然是武器,用来对付武士刀看似卑鄙了一点,但是想让王至道赤手空拳对抗武士刀却更加卑鄙!何况,在这样的近距离格斗,枪的危险性实际上是不如武士刀地,所以说占便宜的应该还是三岛先生。如果山口玉子小姐仍然觉得这样不公平,那就请你二师兄放下武士刀。赤手空拳与王至道相搏!” 山口玉子尽管心中不舒服,但还是对三岛武藏道:“二师兄,你要挑战王至道就放下刀,赤手空拳向王至道挑战。相信我,王至道的枪法你是无法对抗的,他要是开枪你只有死路一条!” 三岛武藏大概也听说过王至道神乎其神的枪法传闻,尽管心中不太相信,却也不敢拿自己地生命冒险。怒瞪了王至道好半响。才将武士刀递给身后的一个小日本,然后摆出拳架对王至道喝道:“王至道。我现在赤手空拳的向你挑战,来吧!” 王至道笑道:“好啊,我从武圣岛回来之后,还没有正式的找人打一场呢,你正好让我过过瘾!大哥,朱兄,你们退开,让我来领教一下‘九鬼忍流’地功夫是什么玩意儿!” “等一等!”却听山口玉子叫道:“王至道,二师兄已经放下了刀,你的枪呢,拿出来!” “噢,我的枪!”王至道装模作样的在腰间摸了半天,然后才一脸“尴尬”的对山口玉子和三岛武藏道:“对不起,各位,我还以为我带着枪呢,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带枪!不好意思,三岛先生,刚才吓到你了。你看要不要这样,你要回你的武士刀,我赤手空拳领教你的刀法好了!” 三岛武藏气得脸色铁青,怒吼道:“支那猪,我不用刀也能杀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拳头在他的眼前变大,重重地轰在他的嘴巴上。三岛武藏不由自主的“咚咚”向后退了三步,用手一摸,满嘴是血,门牙甚至也被打断了。 只听王至道冷冷的喝道:“小日本狗,说话注意点,别支那猪的乱叫!难道你老子没教你什么叫做‘礼貌’吗?” 三岛武藏抹了一嘴的血,怒瞪着王至道的眼睛几乎要凸了出来,他低吼了一声,上前踏了一步,一个正拳向王至道心口击去。 “嘣”的一声,王至道地脚却抢先穿过三岛武藏地拳头,由下至上的蹬到三岛武藏地下巴上,立即将三岛武藏蹬得双脚离地而起,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倒趴到地上。 王至道摇了摇头,叹道:“实力这么差劲也敢向我挑战?难怪你四师妹不愿意嫁给你,却要嫁给我五师兄!你比我五师兄实在是差在太远了,就算是一头母猪大概也不会选择你的!” “王至道!”却听山口玉子一声怒喝,对他道:“我要向你挑战!”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陈真的秘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陈真的秘密 王至道舍弃三岛武藏,向山口玉子瞧去,只见山口玉子解下了自己的武士刀,交给身后的一个日本武士,然后脱去木屐,赤裸着玉足向王至道走来,显然是被王至道激怒了,真的要向他挑战。 王至道望着山口玉子隐藏在白色和服之下,看似弱不禁风,实际上却蕴藏着惊人能力的娇躯,问道:“你真的要向我挑战?我很少接受女孩子挑战的!” 山口玉子的语气很冷:“我也没有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自然有资格向你挑战,你要是不敢接受的话,就自动放弃参赛名额!”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很少接受女孩子挑战,是因为我觉得女孩子是用来疼的,而不是用来打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接受女孩子的挑战,我一旦接受挑战,我出手绝对不会留情,我会像对付其余的强敌一样,如狮子搏兔,全力以倾,招招不离要害。到时候,你要是死了的话,可别怪我!” 说到最后,王至道的语气变得阴冷起来,从牙齿中迸出来的声音如刀锋一样,充满杀气。 船越横山和嘉五郎在一旁听得心惊,赶紧向山口玉子相劝道:“二小姐,你是千金之躯,没必要以身犯险……” “够了!”山口玉子玉脸气得煞白,冷然的问道:“船越叔叔,嘉五郎叔叔,你们认为我一定会输给王至道,是吗?” 般越横山和嘉五郎闻言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王至道笑道:“这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情吗,难道你还以为你真的能打得过我不成,山口玉子小姐?” 山口玉子不再答话。娇躯突然腾空而起,瞬间跃到王至道的头顶上,一只雪白修长的赤裸美腿从白色和服里面伸了出来,纤纤玉足的指尖直指王至道的咽喉。 王至道被山口玉子伸出来地美腿弄得一呆,心中不由自主的猜测这个山口玉子是不是真的如后世所说,日本女人穿和服一般都不穿内衣,里面是赤裸裸的?想法还没有完,山口玉子的玉足已经接近了他咽喉一寸。 王至道吓了一跳。头向旁一侧,山口玉子的玉足落空,从他的颈侧擦过了。但是山口玉子这一脚踢空,很诡异的居然没有落地,反而在空中继续踢出了另只一脚,直扫王至道地耳朵。 空中连环两脚?不对,是空中连环三脚。 王至道刚刚险到万分的避开了山口玉子空中第二脚,山口玉子第一只踢出的脚已经变成了劈腿的形式。玉足脚跟直砸王至道的脑门。 尽管王至道不相信山口玉子这一脚砸在他的脑门上能将他砸伤,但是让一个女人这样一脚踢在脑门上毕竟是大失面子的事情,故王至道左臂一抬,前臂格在山口玉子的脚跟上,将她这一脚挡了下来。 空中连环三脚显然是山口玉子地极限。但是被王至道用前臂这么一格,山口玉子居然借力再向上升高了一分,然后又一脚踏了下来,目标仍然是王至道的脑门。结果变成空中连环四脚。 王至道大感佩服,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用前臂去格,而是直接的一拳向上打去,结结实实的打中山口玉子赤裸的玉足脚心。 山口玉子地娇躯一震,在空中倒翻了一圈,终于被迫落了下来。落地之后,山口玉子的那只被王至道打中脚心的玉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王至道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很轻挑地对山口玉子笑道:“山口玉子小姐,你要不要再来一次空中连环腿?你不怕走光,我也很乐意欣赏你和服里面的风光。” 山口玉子玉脸很难得的一红,美眸杀机再露,玉足急促前进,瞬间逼进了王至道的面前。王至道还以为她要对自己攻击时,山口玉子却出乎意外的拉开了自己和服的一角,丰盈雪白的玉乳若隐若现的呈现在王至道地眼前。 在王至道眼神一呆之时。山口玉子的底下无声无息的踢出了一脚。玉足直指王至道的裆部要害。 满以为这一击必会得手,但是山口玉子感到玉足一疼。却是让王至道一把拿住了脚踝。只听王至道对她笑道:“山口玉子小姐,你即将做新娘子了,还用这种手段来色诱我,你就不怕我五师兄会因为你不守妇道而抛弃你吗?我五师兄可是中国人噢,他可没有你们小日本那么无耻,任凭自己老婆在别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而无动于衷,要是他知道你这么做,绝对会把你给休了!” “你胡说!” 山口玉子大怒,因为一只玉足让王至道抓住了,她另一只足在地上一蹬,借力跳了起来,足尖再次射向王至道的咽喉。 王至道冷哼一声,抓住山口玉子脚踝的手用力一扭,惊人的力量将山口玉子地娇躯不由自主地在空中扭得转了一圈,攻击的玉足自然地被破解了。 山口玉子落地之时,右手一抛,一道寒光旋转着向王至道的面门射来,却是忍者惯用的暗器十字星镖。 王至道头一侧,避开了十字星镖,山口玉子却趁机将脚踝从王至道的手中挣脱了,然后再次逼近,玉手成爪,如疯猫一样向王至道的脸上抓来。 王至道大怒,右手一格,挡开了山口玉子的爪子,然后再向前一伸,一把就抓住了山口玉子雪白的脖子,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山口玉子轻巧的娇躯提得双脚离地而地,冷冷的喝道:“山口玉子,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给我乖乖认输求饶吧,否则我手一用力,就会捏碎你的咽喉!” 船越横山和嘉五郎见山口玉子被王至道抓住脖子提离了地,个个大惊失色,正要冲上来救人。却见朱国富和张保仔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船越横山见状,忙对王至道叫道:“王至道,你住手,放了二小姐!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们大日本的武士保证会将你们精武门杀得一个不留!” 王至道闻言大怒,喝道:“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船越横山,你记住。你们二小姐就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死地!” 手一用力,山口玉子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呼吸停顿了下来。 “停手!”眼看山口玉子就要窒息,蓦然一声大喝,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闪电般的跃了过来,凌厉拳头响起可怕又刺耳的破空声,轰向王至道。 王至道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山口玉子,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这一拳。 来人见王至道松开了山口玉子,忙收回了拳头,一把将即将落地的山口玉子的娇躯抱住了。 “五师兄,你终于肯出来了!” 来人正是陈真,只见他对王至道理也不理。忙着给山口玉子玉颈推宫活血,等到山口玉子地脸色恢复正常,并回过气来,才转身对王至道问道:“你是王师弟吗。你为什么要对玉子下毒手?” 王至道闻言怔了一怔,奇怪的问道:“五师兄,你不认识我了?” 陈真不耐烦的道:“我当然认得你,你不就是王至道吗,也是我在精武门的师弟!既然你还叫我五师兄,那你应该知道玉子即快成为你的五师嫂了,你怎能能对她下毒手!” 王至道仔细的看了看陈真的神情,发现了他的神情与过去不同。而且眼神更没有了以往地凌厉,变得有点迷茫,心中一动之下,突然问道:“五师兄,你是不是失忆了?” 陈真怔了一怔,回答道:“我是失忆过,不过玉子已经治好了我,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山口玉子治好了你的失忆?”王至道看了一眼在陈真怀里脸色微变的山口玉子。心中明白一点。问陈真道:“那么请问五师兄,你还记得山口雪子吗?” “山口雪子?”陈真却一脸茫然。问道:“她是谁啊?”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精武门的人?” “这我记得!” “你既然记得自己是精武门地人,为什么要背叛精武门,和小日本混在一起?” “因为我实际上是日本人,我的真名叫宫本真,我原来是九鬼忍流的弟子,和玉子是师兄妹,我混入精武门是师门的意思。对不起,王师弟,我欺骗了你们,我很抱歉!”陈真说这句话时,一脸是愧疚地神色。 王至道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回事。指着仍然躺在陈真怀内的山口玉子,王至道冷冷的道:“山口玉子,你真是好本事,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得到我五师兄,不过我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我会破解掉你使用在我五师兄身上的洗脑手法,让他恢复真正的记忆,到时候你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说完,王至道转身对张保仔和朱国富道:“大哥,朱兄,我们走吧!” ………… 一回到精武门,王至道即对刘振东和霍廷觉等人大叫大嚷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是什么搞的,五师兄明明是失忆了,你们为什么会看不出来,也不认真的问清楚就认为他是叛徒!你们对自己地师弟都是这样不信任的吗?” 刘振东和霍廷觉闻言面面相觑,刘振东很愕然的道:“王师弟,你说什么,陈真失忆了?不可能啊,他和小日本来精武门时,明明认得我们,还亲口对我们说,他背叛了精武门!” 霍廷觉也道:“有一件事情我们还没有告诉你,陈真实际上是个日本人,他的原名叫宫本真,是九鬼忍流的弟子,这是他自己亲口告诉我们的!” “他这么说你们就相信了,大师兄,二师兄,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五师兄当时的神情很不对劲吗?他实际上是让小日本给洗脑了,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地!” “洗脑?”一旁地邬心兰听得一怔,看了一脸莫明其妙神色的张保仔一脸。心中恍然大悟,急急地问道:“王至道,你是说,五师兄也和张保仔一样,是被小日本……” 此语一出,在场的精武门人个个变色。好半响,霍廷觉才喘了一口气,疑惑的道:“这不可能吧。我们从心兰那儿听了你曾经解释过的催眠原理了。按照你的说法,催眠术对意识坚定的人是不起作用的,陈真应该算是意识坚定的人吧,他那有那么容易让小日本给催眠?就算是喂药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喂,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跟我一样,催眠?你们是在说我吗?”却是张保仔听到邬心兰提到自己地名字,忍不住提问。 王至道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对他道:“没什么,大哥,只是我五师兄也跟你一样,被小日本下毒了而已。对了,大哥。现在已经夜深了,你还没有练功逼毒,快进去用我教你的方法将毒逼出来,否则就白费功夫了!” 张保仔闻言。忙点头道:“嗯,你不提醒我,我就会忘记了,小日本这假药真厉害,让我的记忆越来越差。奶奶的,原来小日本害的还不止我一个人。嗯,义弟,你们研究怎么救你的五师兄吧。大哥我先进去练功逼毒!” 等到张保仔进去之后,王至道请众人坐了下来,然后叹道:“五师兄的情况和张保仔不一样,他地问题要更严重一点,我和他交谈了几句之后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现在已经让小日本完全的控制住了。” 跟着王至道一起来到精武门的朱国富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王至道,你说明白一点,小日本真的有那么厉害的手段。能将一个人洗脑。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甚至是日本人吗?” “当然不可能。除非那个人地意识太薄弱,能让人轻易的催眠。但是五师兄的情况有点特殊,让小日本占到了便宜!”王至道解释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当时我们在海上遇到飓风失散时,五师兄一定是头部受到了撞击,意外的失忆了。当他被山口玉子救起地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认得山口玉子,将所以的往事都忘记了。山口玉子见到他这种情况,即想到了一个洗脑的诡计。她假意说要五师兄治疗,恢复他的记忆,骗他将那种令人意识松懈的药吃了下去。这样五师兄就轻易的让山口玉子催眠了,然后山口玉子给五师兄编造了虚假的记忆,比如说五师兄本来是日本人,真名叫宫本真,是九鬼忍浪的弟子,在精武门只是卧底。等到五师兄从催眠状态醒来时,这些记忆已经移植到他地头脑中,他误以为这是他恢复了的部份记忆,再加上山口玉子在海上十几天来慢慢的诱导,最终让五师兄相信了,自己真的是叫做宫本真的日本人。 “因为被这些虚假的记忆占据了他的头脑,等到五师兄原先的记忆慢慢地恢复,即很自然地跟他的虚假地记忆结合,变得半真变假。比如他看到了我,记得了我是谁,但是他仍然以为自己是宫本真,觉得自己欺骗了我,故才对我说抱歉,一脸内疚的样子。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想一想,五师兄对你们说他是叛徒时,是不是很内疚,一脸难过?他要是真的是日本人派来的卧底,会有这样的心情吗?那是因为山口玉子虽然将五师兄洗脑了,但是五师兄内心深处对我们精武门的感情仍然存在,所以当他以为自己是卧底时,心中本能的对我们感到愧疚。” 精武门的人个个听得发怔,却听朱国富忍不住又问道:“王至道,你这个解释虽然费思所夷,不过听起来也算合情合理。但问题是,你怎么肯定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正确的?又怎么肯定陈真真的是失忆了才被洗脑的?你不会是因为他是你五师兄,所以才……” 王至道打断了朱国富的话,道:“朱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有证据的。你还记不记得,当我问五师兄记不记得山口雪子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朱国富回忆了一下,回答道:“他不知道谁是山口雪子!” “不错。他要不是失忆了,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山口雪子!”王至道解释道:“山口玉子给五师兄洗脑,错就错在这一步上。她对五师兄也有情意,想霸占五师兄,故给五师兄编造虚假记忆时没有提到她姐姐山口雪子。她使用了一个很巧妙的手段,将五师兄记忆中地山口雪子和她自己合二为一,让五师兄误以为山口玉子就是他的情人。因为山口玉子和山口雪子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五师兄恢复了山口雪子的记忆,也会误以为记忆中的女人就是山口玉子,把两个人当成一个人,而山口雪子,则被他无意间抛弃了。所以他才愿意跟山口玉子成亲。正是因为五师兄不记得山口雪子是谁,所以我才肯定,五师兄是真的失忆了!” 说到这儿,王至道喘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在后世时所看过的一部电影《紫雨风暴》,电影的情况和陈真地情况极相似。电影讲的是一个恐怖份子首领的儿子在一次行动中意外受伤被捕,那伤却令他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警察头子在一个心理学家帮助下,想到一个巧妙的主意。将这个恐怖份子的儿子洗脑,让他误以为自己是警方的卧底。带着这种虚假记忆回到恐怖份子的基地,,不但阻止了恐怖份子即将发动的恐怖袭击。还将自己地老爸给干掉了。 这部电影在当时捧红了初出道的吴祖彦,令他成为电影明星。王至道也正是因为这部有名的电影,才异想天开的猜测到了陈真的情况。 只听邬心兰喃喃地道:“原来五师兄并没有背叛我们,而是让小日本给洗脑了。我就说吗,五师兄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背叛我们呢!” 刘振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妈的,山口玉子这个日本女人还真他妈的诡计多端。令我们都上了她当,误会了陈真!他奶奶地,我刘振东虽然从来不打女人,但是这个日本女人,我现在却想杀了她,气死我了!” “大师兄,别激动!”霍廷觉忙劝住激动的刘振东,问王至道:“王师弟。既然你能猜测到山口玉子控制陈真的手法。也一定有办法破解,对吗?你有什么办法让陈真恢复真实的记忆?” “办法我倒有一个。不过能不能成功,我却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王至道说道。 “是什么办法,先说来听听!”刘振东闻言,急急的问道。 “就是找到山口雪子,只要她和山口玉子一起出现在五师兄的面前,必会唤醒五师兄真实的记忆,这是山口玉子无意间留下地破绽。不过呢,这样做也有可能令五师兄的记忆混乱,变成疯子。”王至道眉头微皱的说道。 刘振东等人闻言再次怔了一怔。好半响,才听霍廷觉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得试一试。就算令陈真变成了疯子,也要比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日本人要好一点!” “但是山口雪子早就失踪了啊,说不定已经让山口玉子杀掉了呢!”邬心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王至道分析道:“山口玉子虽然狠毒,但是对她姐姐仍然有一定的感情,不可能会杀了她姐姐。如果我猜测得不错,山口雪子不是已经回到了日本,就是被山口玉子或她老爸山口裕仁藏起来了。” 霍廷觉皱眉道:“要是山口雪子真的回到了日本,你的法子就行不通了!” 再想了一想,王至道却又道:“但是我觉得,山口雪子不可能回日本了,她那么爱五师兄,怎么可能逃避,说不定她仍然藏在上海,正在想方设法的想见五师兄一面呢!女人吗,不得到男人亲口承认抛弃了她,她是不会死心地!噢,你们干吗都这么看着我?” 感到气氛不对劲,却是在场地人个个都神色古怪的盯着他,尤其是是邬心兰和晓惠等人,眼神令王至道感到心头发毛。 只听晓惠好奇地问道:“王师弟,你到底有过几个女人啊,为什么你对女人的心思这么了解呢?” 邬心兰则冷哼道:“他以前大概是抛弃了很多女人,所以才明白女人被抛弃后的心思。” 王至道闻言苦笑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我才十七岁,以前那有女人。我明白女人的心思是因为看多了电……书,看多了书,听多了故事而已。你们别胡乱猜测!” 一声干咳,却是霍廷觉很好心的解除了王至道的尴尬处境,站起来道:“好了,各位师弟们,如果王师弟所猜测的是真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发动全部的力量,尽快的找到山口雪子。你们都出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明天之前打听到山口雪子的下落。” 命令发布后,霍廷觉又坐了下来,对王至道叹道:“王师弟,如果山口雪子真的还在上海,只怕靠我们的力量也难以找到她啊!” 王至道还没有说话,就见一个师兄急急的奔来,向霍廷觉报告道:“二师兄,英国王子威尔士带着几个英兵来访,说要见王至道师弟!” 怔了一下,王至道嘿嘿的笑道:“来得好啊,有了他的帮助,我们找到山口雪子的希望就大多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高手排行榜 第一百三十九章 高手排行榜 威尔士王子身边跟着七个人,除了一个不认识的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威猛的保镖外,另六人却是跟王至道学习枪法的布隆德等人。 分别了三个月再见之时的布隆德六人,长得更加壮硕了,不但整体给人一种威猛有力的感觉,眼神锐利如刀,而且动作也规规矩矩,很有优秀军人的风范。看到王至道时,还本能的一齐立正,行了个笔直的军礼。看来刘振东和霍廷觉这三个月时间用王至道所订下的训练计划,将这六个英国军人训练得已经形成本能了。 威尔士王子一脸奸角式的笑容,乐呵呵的对王至道笑道:“hello,王至道,再见到你真好!听说你去北京了,我本来还担心呢!结果很快又听到你出海了,然后说遇到飓风,沉船了,你已经遇难了。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我威尔士沉浸于在一片悲痛之中,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瘦了足足十斤,你看看,现在我还没有恢复呢!” “噢,是吗?”王至道上上下下打量了威尔士王子一遍,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比原来胖了不少呢?” “那是因为我昨天听闻你回来了,一时高兴之下,吃下十来斤的饭,所以才给你了一种我比原来胖的错觉,实际上我很瘦呢!”威尔士王子脸皮不红的回答道。 “哇,原来这样,难怪我看你的肚子大了许多,还以为你是怀孕了呢!”王至道的视线落在威尔士王子的肚皮上。 邬心兰和晓惠等女听得想笑又不好意思发笑,均捂住了嘴,一付忍得极辛苦的样子。 一声干咳,威尔士王子大概是感到了不好意思,尴尬的笑道:“王至道。你真会说笑!好了,闲话到此为止,我们谈正经事。王至道,看到布隆德他们六个,我想你也猜测到我来的目地了。不错,这三个月的时间,布隆德他们按照你的训练计划训练,进步的确很快。枪法也比以前准确了很多。不过呢,呵呵,比起你的枪法来,还差得太多。我之前本来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所以才将他们带走了。现在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你看是不是该再亲自训练一下他们,毕竟你是答应过我,帮我训练他们的。但是你却仅仅训练了他们几天时间就跑得没影了。” “训练了几天,不会啊,我订下了三个月的训练计划啊,依照上面的训练计划,又有大师兄和二师兄监督。和我亲自训练没有什么分别啊!” “不一样不一样!”威尔士王子急急地道:“再说了,你那个训练计划实际上是一个月的,只不过被你大师兄和二师兄廷长了而已。这不能算数,你必须重新给我训练布隆德他们。我不指望你能将布隆德他们训练得枪法和你一样神奇。但是至少也要有一半厉害!” 一半厉害,他以为学习枪法是在往袋子装东西吗,还能装到一半?他奶奶的,要是布隆德他们没有开枪的天赋,就算训练三年也未必会达到自己的一半。王至道心中苦笑,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威尔士王子的腰间时,双眼不由一亮,点头道:“这没有问题。那就让布隆德他们六个再跟我三个月好了。不过呢,威尔士王子,不瞒你说,你上次给我的左轮手枪,我在北京与敌人激战时丢失了。现在身上一柄枪也没有了,没有枪却当布隆德他们地枪法教官有点不像话。我看你腰间的那柄枪似乎比原来的更好,你看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威尔士王子就急急的捂住了自己腰间的枪。道:“no。no,王至道。你太贪心了,这枪是我仅有地极品,给了你我就没有好枪了!” 王至道皱眉道:“威尔士王子,你是英国的王子,走到那儿身边都是一大堆的保镖,要枪做什么呢?难道遇到敌人,你还用自己开枪退敌吗?那样的话,你们保镖们不就是废物了?身为一个优秀地领导者,是不需要自己拥有枪的。威尔士王子,你还是将枪送给应该拥有的人吧,这样才会让我更有激情去训练你的部下们。要是没有枪在手,我说不定又要失踪三五个月,到时候布隆德他们的枪法还是半调子。” 威尔士王子闻言瞪了王至道半响,然后才拨出枪来扔给他,叹道:“我服了你,用这个方法来威胁我。枪给你吧,不过你要是不给我好好的训练布隆德他们,我会立即将它收回去!” 王至道接过了枪,口中道:“威尔士王子你放心,冲着你大方送我这把枪的份上,我一定会亲自的好好训练布隆德他们,保证会令他们有我一半地厉害!” 心中却暗想:这枪已经到了我的手中,你能收得回去才怪! 威尔士王子的这把枪也是左轮手枪,与上次的不同,这把左轮手枪通体是金黄色的,入手的份量也很沉重,不看仔细还以为是黄金打造的。枪的口径较大,更重要地是,转轮共有八个弹槽,可以装八发子弹,显然要比上次地高级多了。 王至道在心中给这把金黄色的手枪取了个名字,叫做“金箭”,并发誓绝对不会再丢了它。 将“金箭”插入腰带中后,王至道一脸肃穆地对布隆德六人喝道:“001到006,你们还站在那儿干什么,马上给我过来!列位,立正!” 等到布隆德六人来到王至道的面前整整齐齐的排成一行时,王至道才做出一付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对威尔士王子道:“噢,对了,威尔士王子,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了请你帮忙,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必须要在明天中午之前找到她。我们精武门的力量有限,有点难以办到这件事。威尔士王子在上海可以说是个神通大广的人物,而且和青帮的三个老大有交情。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找到我的朋友?” 威尔士王子闻言,碧眼再瞪了瞪王至道半响,才道:“你小子的要求还真是多啊,好吧,找人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就帮帮你吧,说吧。你想找什么人?我请杜月生他们帮你找!” “多谢威尔士王子了!”王至道笑呵呵地拱手道:“我要找的人你应该也认识的,她叫山口雪子,山口裕仁的大女儿,山口玉子的孪生姐姐!” 威尔士王子呆了一呆,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帮忙!”王至道回答道。 “我明白了!”威尔士王子点点头,道:“明天中午之前我会给你消息。布隆德他们就交给你们了,佐治,我们走吧!” 等到威尔士王子和那个叫佐治的保镖离开之后。霍廷觉神色凝重的对王至道说道:“王师弟,你知道那个佐治是谁吗?他是英国方面派出地两个参赛选手之一,他的名气很大,目前在排行榜上排名第十二,远远在你我之上呢!” “排行榜?是什么玩意儿?”王至道有点好奇。 霍廷觉回答道:“是张啸林发布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选手实力排行猜测榜单。他用这个来吸引上海的民众参与赌拳。排行榜一共有一百个人,排名不断的因为新人的加入而变化着。头四名就是我们给你说过的四大热门,你本来是榜上无名的,今天你回来后。就被加了进去,排在了第三十三名,看来张啸林还算重视你地实力的。” “我排在第三十三名?那很好啊,排名越低,越能令对手产生轻视之心,情况对我有利啊!”王至道呵呵的一笑道:“对了,二师兄,这个排行榜有利于我们了解对手的实力。你们有没有将上榜的名单记下来?我想研究一下!” “前二十名我记得!”只听刘振东抢着回答道:“我和你二师兄正好分别排在第十九名和二十名呢,他奶奶地,这张啸林这么瞧不起我们精武门,我们一定要给他个好看!” 王至道先让晓惠带领布隆德六人回到他们原先的住宿去,然后坐下来问道:“前十名分别是什么人,大师兄,你说来听听?” 刘振东端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介绍道:“前四名就是我们跟你说过的四大热门。板垣一雄。鲁士顿,杰克森和陈真。第五名也是小日本,猿渡飞角,听说他是个超级忍者,比船越横山和嘉五郎都要强得多;第六名却是青帮的人,叫做张士杰,他是青帮地‘双花红棍’打手,能以一敌百,同时是张啸林最看重的地下拳手,听说自从他参与打地下黑拳以来,从来没有输过一回,所有的对手都让他打死了,击毙率百分之百。” “双花红棍,这是华人帮会的顶级打手的称号啊!能得到这个称号,这个张士杰的实力绝对不会低!”王至道点了点头,又问道:“之下的呢?” “第七名是尚云样,李存义的大弟子。我们武术界地人都认为尚云样的实力最低也应该能排在前三,但是张啸林这个家伙却不知道为什么只将他排在第七名。” “也许张啸林有自己的一套分辩实力的方法,可能他觉得,武术界中点到为止的切磋交流和擂台上拳拳到肉的博斗是两回事吧!”王至道笑道。 “屁,他以为我们武术界的人只能以点到为止的方式切磋,不能进行拳拳肉地搏斗吗?我很快就会让他明白,他地观点是错误的。”刘振东不满地哼了一声,继续介绍道:“第八名的又是小日本的参赛者,叫做武田惚角的。他奶奶的,也不知道张啸林是不是小日本生的,否则为什么这么看重小日本,猿渡飞角也罢了,这个武田惚角身高不过一米五,体重才百斤不到,比武大郎还要矮小,又是五十岁的人了,能有什么实力排在第八名?” 王至道闻言心中一动,忙问道:“这个武田惚角在日本是什么流派的,练什么功夫的?” “好像是什么东西流,练的是什么生气柔术的?”刘振东皱眉思索道。 “是大东流合气柔术!”霍廷觉纠正道。 “噢,对。是大东流合气柔术。奶奶的,小日本武术地名字还真难记。”刘振东骂了一句。 果然如此,武田惚角,日本武术界大名鼎鼎的柔术大师。他之所以在王至道的心中留下了一点印象,是因为这个人是日本最出名的武术家之一,合气道祖师植芝盛平的启蒙师父。植芝盛平所创的合气道,是揉合了许多日本古柔术的精华发展出来的,而其中影响最大地。正是从大东流合气柔术。传言植芝盛平不但跟武田惚角一样身材矮小,而且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他才创造的合气道这种以小胜大,以巧胜力,以柔克刚的武术。合气道以反关节拿法和摔法为主,其法自然,圆融无碍,与中国武术中的“四两拨千斤”有异曲同工之妙。故练习合气道的高手尽管身材矮小。却能轻松的击败身材高大的对手。武田惚角这个人的名气在后世时虽然比不上他地弟子植芝盛平,但在当时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大东流合气柔术正是因为他才出名,并传到了后世。张啸林将他排在第八名,显然是见识过他的实力。由此可见。这个武田惚角绝非浪得虚名,而是个真正有实力的人。 只听刘振东继续介绍道:“排名第九的,是个法国人,名字叫。叫什么?” “叫做保罗?波拿克,他所学地武术是法国的腿打术。”又是霍廷觉替答道。 “对,叫保罗?波拿克,他娘的,洋鬼子的名字干吗要取得那么别扭难记,这不是在故意整我吗?”刘振东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王至道笑了一笑,正要催促他说第十名选手,却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叫道:“里面有人吗?刘振东。霍廷觉,王至道在不在,在下广东洪世威,与结拜兄弟邓大满,林若超前来挑战你们手中地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 王至道和刘振东、霍廷觉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刘振东忍不住拍桌大骂道:“他娘的,真的有人敢来精武门挑战我们,他们以为我们精武门是软柿子。好捏得很吗?好。二师弟,王师弟。你们不用出去了,我一个人去解决掉他们!” 霍廷觉忙劝道:“大师兄,你别激动,远来是客,就算人家是来挑战我们的,我们也得以礼相持,免得人家认为我们精武门的人没有风度。” 劝住了刘振东后,霍廷觉对站在一旁的精武门弟子道:“阿祥,你去将他们请进来!” 等到阿祥出去迎接来客后,一直很安静呆立在一旁的邬心兰忍不住拍手笑道:“哇,大师兄,二师兄,王至道,你们在上海已经这么有名了,还有人敢来挑战你们,这些人可能是真正地高手,等下可有好戏看了!” 王至道微笑道:“也有可能是个愣头青,受到别人挑拨后跑来试探我们的实力!” 这话在王至道看到被阿祥迎进来的洪世威三人时,就觉得自己可能是猜错了。 只见洪世威这三个结拜兄弟,个个长相威武不凡,双眼有神,身材结实壮硕,走起路来咚咚有声。从其气势,其身形看起来,显然真的如邬心兰所说,是真正的高手。 为首的洪世威是三人之中长相最威武的一个,穿着很普通,不过二十来岁,但是卷起袖子显露出的前臂却粗壮无比,一对手掌更是粗大异常,拳峰上长着厚厚地茧皮,看起来有点骇人。他见到刘振东和霍廷觉两人,拱了拱手问道:“各位好,在下洪世威,先祖是洪熙官,先祖母严咏春,自幼练习洪拳和咏春拳,自认为已经大成,听说上海将举办万国竞技大赛,故前来证明自己地实力,目的是让先祖和先祖母在九泉之下明白,洪家已经后续有人,洪家地功夫会在我洪世威的手上发扬光大,名垂千古!” 顿了一顿,这个洪世威又道:“可惜我来得晚了,万国竞技大赛已经终止了报名,幸好我听说,来晚了的人可以向已经拥有参赛权的人挑战,取代他的挑战名额。我们之所以会选择精武门,是因为我们正好知道,精武门只有三个人的参赛名额,我们兄弟也正好有三个人。对了,我给你们介绍我这两位结拜兄弟。这位是我二弟邓大满,他是少林俗家弟子,所习的功夫是少林五形拳;这一位是我三弟林若超,别看他年龄很轻,他可是广东十虎黄飞鸿的再传弟子,他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林世荣。” 精武门的人个个听得发怔,这三个人的来头还真不小啊,尤其是洪世威和林若超,一个是洪拳祖师洪熙官和咏春拳祖师严咏春的后代,一个是黄飞鸿的再传弟子,林世荣的儿子。这些人物在后世电影里面可是非常出名的人物啊,尤其是黄飞鸿,在电影界中的名气之大,几乎要超过霍元甲。王至道在后世也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部关于这四个名人的电影。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居然还有机会遇到他们的后代和徒孙。 霍廷觉大概也为这三个人的来历有点惊讶,干咳了一声,道:“原来是三人都是这么有名的人,请坐,请坐吧,要不要先喝杯茶?” “不必了!”洪世威挥手道:“身为练武人,不必婆婆妈妈的,爽快一点,我们已经说明了来历。你们是否接受挑战说一句话就行了!如果接受,就请来吧!你们之中谁是王至道,在下来上海之前,就已经听过他的大名,有人称他是武术界的最出色的少年天才,故在下很想与他较量一下。我们之所以选择你们精武门挑战,很大一部份是冲着他来的!” 原来又是王至道惹的“祸”,刘振东和霍廷觉不由苦笑,视线本能的向王至道描去。 “好,够爽快!”王至道不得不站了起来,微笑的对洪世威拱手道:“我就是王至道,洪兄弟,既然你一定要挑战,那就请指教!” ------------ 第一百四十章 洪拳高手 第一百四十章 洪拳高手 洪世威还以为霍廷觉才是王至道,没想到王至道比他想像中还要年轻得多,不由大感意外,目光烔烔的打量了王至道半响,才拱手道:“难怪有人称你是武术界最出色的少年天才,你这么年轻就能名震上海,想必当真有真才实学。看你的年纪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八吧,我洪世威今年二十四岁,与你相搏显然有点以大欺小,不过你既然是最出色的武术天才,那自然是有资格让我全力以倾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王至道微微一笑,问道:“洪兄,介意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洪世威点头应允道。 “洪兄是洪熙官的后代,那请问你跟洪门的洪承祖是什么关系?”王至道问道。 “按辈份来算,他应该是我的堂叔吧!我们两家上一代就已经分开了,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虽然他所练的也是先祖洪熙官所传的洪拳,不过算起来,我洪世威才能算真正的继承了洪拳正宗的传人,洪承祖只能算是半调子。”洪世威回答道。 “是吗?”王至道有点意外,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受到洪承祖或是洪承金的挑唆,才跑来挑战我呢,看来好像是误会了!” “洪承金,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他早已经不在洪门了。”洪世威笑道:“王兄弟显然还不知道吧,就是我堂叔洪承祖也已经不在洪门了,他早已经辞去了洪门门主之位,远走南洋了。我这次来上海,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呢!至于洪承金,在堂叔辞去门主之位之后也离开了洪门,不知所踪了。我挑战你。可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你可别误会!” “洪承祖和洪承金已经离开了洪门?”王至道再次感到意外,问道:“那现在的洪门门主是谁?” “是洪福天,堂叔洪承祖的堂弟,当然也算是我的远房堂叔。他原来是洪门五煞星之末,绰号梅花双刀,本来实力不怎么样,为人也很低调。也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实力大增,而且变得野心勃勃,去年就一跃成为五煞星之首,于三个月前更逼得堂叔洪承祖将门主之位让给了他,远遁南洋了。现在洪门在他的手中,声盛比以往更大了呢!王兄弟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请洪兄指教吧!” 不知道为什么,王至道听到洪福天这个名字,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奇异地感觉,但是却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个洪福天,有可能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劲敌。 还没有来得及思索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洪世威已经向他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出手了!” 说音刚落。洪世威就已经向王至道逼了上来,一对拳头虎虎生风,凌厉异常。精武门的人和邓大满,林若超见状,忙向后退开,自动的让出一个比武的场地。 洪拳原称是洪家拳,是南拳最著名的拳种之一,因为有广东名师黄飞鸿在广东传授此拳。故洪拳在广东流传最广,是广东“洪、刘、蔡、李、莫”五大拳之首。洪拳虽然始于洪熙官,但是流传了数百年,经过不少地能人添加其内容,去粗取精,令洪拳的内容变得丰富无比,早已经不是洪熙官所传的原汁原味的洪拳了。不过总体风格上,还是偏重于:“手繁腿少。步稳势烈。硬桥硬马,刚劲有力。以气催力,以声助威。” 洪拳除了五行拳和十形拳之外,最出名的即是工字伏虎拳、铁线拳和虎鹤双形拳,这三种拳号称洪拳三宝,是真正属于洪熙官所传的原汁原味的洪拳内容。 工字伏虎拳传说是洪熙官由少林十八罗汉伏虎拳改造而成的新拳种,因为拳套演练路线成工字形,所以才叫工字伏虎拳。它是洪拳地代表套路,主要练扎桥手、桥马与气息内劲。特色在于气势雄壮,刚劲猛烈。要求沉肩展背、劲贯骨髓,以身调气、以气催力。使达到“气吼山河动,举步风云起”的神态和气概。 铁线拳为洪拳的内功拳术,传言是洪熙官得自少林寺的秘传武功,另有传言说是得到广东十虎之一铁桥三所传授。此拳动作大开大合、长桥大马。特色在于以身调气、以气催力。以开合吞吐,配合十二桥手诀,刚柔互用,再加上五脏六腑的调息锻炼,使达到“内练一口气”地效果。 虎鹤双形拳传说是洪熙官与其妻严咏春武术交流后所创的一套武艺。主要取自虎之威猛与鹤之轻巧灵敏,达到“虎鹤合一、天下无敌”的功用。大致而言,本套路的特色为洪拳桥手、步法、身法地综合变化,再加上虎形拳的刚猛及鹤形拳的巧劲,使之成为一套实用、多变化的高级套路。 此三套拳术之所以称三宝,主要原因是工字伏虎重根基,以扎桥手、桥马及内功基础,尤其它的手法及桥马、劲法可奠定学习其它洪拳的根基,一般都把它作为母形拳,所以才称为洪拳的代表套路;铁线拳主练内劲,乃洪拳名言“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的实践套路,故称为洪拳至宝;虎鹤双形则为洪拳之表演及应用套路,故三者有互补互用之特点。 这洪拳三宝因为黄飞鸿地弟子林世荣专门著书立说,流传于世,到后世时更广为人知,几乎全世界都有学习者。故可以这么说,在后世,洪拳练习者之众,绝对不会低于太极拳,形意拳这些名拳种。 洪世威自称是洪熙官的后代,所习洪拳的确是炉火纯青,深得洪拳三宝的真传,尤其是他的一对粗壮的前臂,有如钢筋铜骨一样,再加上稳固如山的步子,完美地体现了洪拳地“铜桥铁马”地风格。王至道与他的前臂一接触。即感觉如撞到了钢架,手臂被震得发麻。 还没有来得及惊异,洪世威已经变招,搭着王至道前臂地双臂一沉,将王至道的前臂击了下去,然后双拳齐出,一上一下的轰向王至道的胸与腹部。 在这短短地距离,王至道却抬起了左脚。从怀里直接的蹬出,后发先至的蹬中了洪世威的胸口,在洪世威的一对拳头离他胸腹仅一线之毫时将他蹬了出去。 王至道蹬腿的功夫是属于传统拳术中的“穿心脚”,其威力可不在他的泰式横扫踢之下,被蹬中地人一般不是被蹬飞,就是当场倒地吐血。但是洪世威挨了他这一脚,却仅仅是后退了一步,即若无其事的又逼了上来。这一次洪世威的身架放低。右拳握成半拳,以第二指节向下直击王至道的腹部。 以洪世威凌厉刚猛异常的拳劲来看,王至道要是硬接他这一拳地话,只怕肠子会被打断。但是王至道却知道自己不能后退,以洪世威硬打硬接的风格。要是自己后退一步,只怕即会让洪世威迫上来越打越猛,打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当下,王至道一掌向洪世威击来的拳头拍下。同时另一拳直直的轰向洪世威地脸门。 一掌拍在洪世威的手臂上,居然没有将洪世威的手臂给拍动,洪世威的手臂像是坚不可摧的铁柱一样,硬挨了王至道这一掌,拳头仍然击到了王至道的腹部。在洪世威的拳头击中自己之前,王至道心中一惊,腹肌本能的收紧,硬接了洪世威地这一拳。幸好他一掌虽然没有将洪世威的拳头拍下去。但是却抵消了一部份力道,故才没有令肠子被打断。但是因为洪世威用的是半拳,以第二指节攻击的,受力点尖锐,这一拳的力道仍然深透了进去,令王至道感到疼彻入骨。 不过王至道虽然挨了洪世威一拳,他的拳头也轰到了洪世威的脸上。但是洪世威的脸却像是花岗岩似地,再加上几乎和脑袋一样粗地强壮颈肌。王至道这一拳虽然将洪世威的嘴角打出了血。却没有令他地脑袋晃动一下,反而令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发动了第二击。 王至道心中吃了一惊。心中明白,这个洪世威只怕是自己出道以来所遇到的对手之中,除了李叙文之外最强的一个,甚至要比武圣塔的第五层守将恒云和尚要强一点,要是换了三个月前的自己,只怕半分取胜的机会也没有。不过现在的自己可是在武圣岛经过孙禄堂、甘默然这两个武学大宗师三个月洗礼的,要是还输给洪世威,那就该去上吊了。 面对着洪世威再次击来的拳头,王至道果断的一脚踢了过去,以踢破拳。 双脚如旋风一般,连环不断的踢向洪世威的胳膊、双腿和颈部,洪世威被迫用一对钢铁般的胳膊不断的格挡。 理论上来说,腿比臂长,力量也要强大得多,以胳臂来对抗腿,是万万行不通的。但是这个洪世威却偏偏的违抗了这个常理,他的一对胳臂四处挥舞,将身体要害护得滴水难入,王至道踢来的每一脚都被挡住了。更惊人的是,他以胳臂硬抗王至道的踢击,居然还没有被踢退一步,而且胳臂和王至道的脚相撞,发出有如金属般的“嗵嗵”之声。王至道感觉自己每一踢像是踢在铁柱上一样,没多久就震得腿脚发麻。 好厉害的铁臂功!王至道心中暗惊,知道自己必须要突破洪世威的铁臂防御,否则这样硬拼下去,自己迟早会因为腿脚发麻而无法再战认输了。 再踢出一脚之后,王至道突然收腿,抢近了洪世威的内围,一拳向洪世威下巴轰了过去。 洪世威本来让王至道一连贯的踢击攻得心中叫苦,见他突然弃腿攻进自己的内围,和自己贴身近战,心中不由暗喜。要知道洪世威所习的洪拳风格偏重于短桥窄马、短手近攻、贴身攻防,配合他的一对铁臂,洪世威可以肯定,贴身近战,绝对没有人会是自己的对手,王至道此举无疑是在找死。 可惜洪世威却低估了王至道的智慧,洪世威刚要挡击他的拳头。这只拳头突然下沉,然后上撩,重重的击在洪世威大臂地内侧。 洪世威尽管练成了一对有如钢铁般的铁臂,但是不管是那种铁臂功,抗击能力都只是集中在前臂和大臂外侧,大臂的内侧却是铁臂功的死角,抵抗力最薄弱。而且这个部位的经脉和内腑有关联,被重重的击中。必会引起内腑的震动,造成内伤。所以说,对于那些硬功惊人的高手,攻击他地大臂内侧,甚至会比攻击胸腹要害更有效。 故洪世威被王至道重重的击中大臂内侧,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震,硬桥手的防御自然的出现了破绽,而王至道又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当下即双手齐出,再次撩击洪世威的大臂内侧。 洪世威那能再让他打中,双臂一沉,避开了王至道的撩击。岂料,王至道这一招却是虚招。洪世威一沉双臂,他的双手已经穿过了洪世威地肩膀,一个双风贯耳的招术,以双掌的掌根重重的夹击在洪世威的太阳穴上。 “双风贯耳”这种招术与另一种绝招“夹心肘”一样。均是中国武术中地致命绝招,老外给这种招术取了个很象形的名字,叫做“三明治”。这种招击的打击力因为是双重夹击的,故能令打击力完全地作用于人体,在里面产生震荡效应,很容易致人于死地,就算力量不是很大,也能造成严重的伤害。尤其是夹击太阳穴这种致命要害。 所以洪世威尽管抗击力惊人,被王至道以“双风贯耳”的招术夹击到太阳穴,仍然感到头脑“嗡”的一声,瞬间晕眩起来。等到他的意识恢复过来时,却见王至道已经退出了战场,微笑的对他拱手道:“洪兄,你的武功是我出道以来所遇到的对手之中最强地一个,我佩服得很。再斗下去没有好处。我们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洪世威默然,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要是王至道刚才不罢手,趁他晕眩时给他致命一击,只怕他已经躺下去了。想到这儿,洪世威叹了口气,拱手道:“王兄弟果然是最出色的武术天才,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从今以后,我洪世威退出万国竞技大赛,告辞了!” “等一等!”王至道见状,忙叫住了洪世威。 洪世威问道:“王兄弟还有什么话要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不过,洪兄就这样退出了万国竞技大赛,不觉得太可惜了吗?”王至道笑吟吟问道。 洪世威叹道:“技不如人,自当退出,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王至道说道:“你只是暂时输给了我而已,而且我这也只算是险胜,再斗一次我未必会赢定你。洪兄,你听我一言,万国竞技大赛本来是中华武士会举办的只有我们中国人参加的国考大赛,可惜被外国人强行的抢了过去。外国人看不起我们中国武术,认为我们中国武术不堪一击,只是花架子。他们妄想以在万国竞技大赛上彻底击溃我们中国练武人,借此证明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特别是以山口裕仁为首的小日本,他们甚至发出了口号,说要包揽万国竞技大赛的前十名,证明我们中国人无能。洪兄,你愿意看到此事发生吗?以你地实力,可算是我们中国正宗拳术中地顶尖代表了,如果你参战,我可以肯定,前十名绝对有你的份,如果我们中国人能包揽了万国竞技大赛地前十名,必会打击小日本和西方列强的野心,让我们中国人抬起头来做人。当然,如果有机会我们可能会在万国竞技大赛上再战一场,到时候你说不定还有机会击败我!洪兄,你的意下如何?” 洪世威闻言怔了好半响,才再次拱手叹道:“王兄弟,这次我真的对你心服口服了。我这个人太过于重视自己的名利得失了,忘记了万国竞技大赛实际上是关乎整个中国的名誉!王兄弟,你放心,冲着你这些话,万国竞技大赛我一定会参加的,而且我绝对会打入前十名,将小日本和西方列强赶下擂台!我们现在先告辞了,万国竞技大赛擂台上再见吧!” 等到洪世威和邓大满、林若超三人离开之后,霍廷觉过来欣慰的拍了拍王至道的肩膀,对他道:“王至道,离别了三个月,你比过去成熟多了!这次你做得很对,比我做得还要好!以前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或多或少还有点意见,现在我对你心服口服了!” “多谢二师兄!”王至道感到受宠若惊,忙道谢。 却听刘振东很郁闷道:“他们不是向我们三个人挑战吗?怎么只和王至道打了一场就不打了?” 王至道笑道:“如果洪世威赢了我的话,邓大满和林若超自然会向你们挑战,洪世威输了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可惜了,不知道这个邓大满和林若超的实力如何?如果他们的实力不在洪世威之下的话,那我的由中国人包揽万国竞技大赛前十名的梦想,就更加有把握了!” 霍廷觉道:“一个是少林俗家弟子,一个是林世荣之子,实力应该不会差洪世威多少,再加上我和大师兄,朱国富兄,以及你的结拜大哥王子平和那个张保仔,还有尚云样这个超级高手,如果在开赛之前将陈真恢复正常,拉回我们的阵营的话,由我们中国人包揽万国竞技大赛前十名绝对不是个梦想!”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色诱陷井 第一百四十一章 色诱陷井 威尔士王子果然是“神通广大”,第二天早上天刚刚发亮,就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发现了山口雪子的影踪。 王至道正在给六个英兵做特训,得到消息后忙将六个英兵交给刘振东,即带上邬心兰急急的出门了。 所以要带上邬心兰,却是霍廷觉的意思。因为从消息得知,山口雪子目前是一个人居住,霍廷觉觉得,山口雪子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日本女人,要是王至道一个人跑去与她相见,万一落到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必会给精武门造成不好的影响。已经有了陈真的事情,霍廷觉可不想王至道也陷入其中,和一个日本女人弄出不清不白的言论。其次,霍廷觉认为,说服一个受到打击的女人帮忙,邬心兰应该比王至道更适合,因为邬心兰本身也是女人,女人跟女人应该更容易说话。更重要的是,霍廷觉还担心,万一这个消息不真实,而是日本人弄出的陷井,想陷害王至道的话,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霍廷觉才坚持要邬心兰与王至道同行。 霍廷觉这么多大道理搬出来,令王至道无法拒绝,只得带上邬心兰同行。邬心兰倒是很高兴,她本来觉得,自己以前一直跟在王至道的身边,却半点用处也没有,似乎是多余的,但是她又不想离开王至道的身边,心中正难过呢,如今霍廷觉突然给了她适当的理由让她跟在王至道的身边,心中自然欢喜。 山口雪子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上海的佘山圣母大教堂,这教堂建于清同治十二年,被誉为“远东第一堂”,在后世上海也是很出名的景点。山口雪子大概是受到陈真和她妹妹的打击之后,心灰意冷之下跑到了圣母大教堂当了一名修女。据威尔士王子地人带来的消息说,山口雪子每天茶不思。饭不香的,只会对着圣母玛丽亚的巨像发呆。 王至道心想:幸好这个山口雪子并不信佛,或是她要是跑到寺庙去剃光了头,做了尼姑,那就太可惜了。 上海佘山圣母大教堂位于佘山顶上,不但规模宏伟,而且造型很有艺术感,堂内更是高大宽敞。雕塑精美。后世的佘山圣母大教堂本来是包括中山教堂和山顶大堂两座,山顶大堂比中山教堂更大更优美,钟楼高三十八米,堂的屋脊高十七米,东西长五十六米,最阔处二十五处,可容纳三千余人,顶部圆穹上还有座巨大的铜铸圣母托耶稣像。可惜的是。山顶大堂是在一九二五奠基,一九三五才建成地,故目前还不存在。 根据威尔士王子所给的消息,王至道和邬心兰来到了“圣母亭”,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山口雪子正呆坐在亭子里面。美眸像是在瞧着亭子外面的景色,但是却表情呆滞,显然根本就是视而不见。 听王至道叫她的声音,山口雪子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了王至道和邬心兰好半响,才问道:“王至道,是你啊,你怎么会来这儿?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是啊,山口雪子小姐,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你地!”王至道回答道。 山口雪子幽幽的叹道:“如果你找我是为了陈真的事情,请你还是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为什么不想听?”王至道问道:“我五师兄马上就要和你的好妹妹成亲了。你不去阻止他们,反而躲在这儿来当修女,你以为这样做会让你的心里好受一些吗?” 山口雪子凄凉地一笑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和玉子成亲,那是陈真自己的选择,他既然选择了玉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能去破坏妹妹的幸福?何况,就算我阻止了又如何?反正陈真已经背叛了我,我阻止他跟玉子成亲也得不到什么!” “你怎么知道跟你妹妹成亲是我五师兄地选择。你又怎能肯定我五师兄背叛了你?告诉我。你有跟他当面谈过吗?”王至道问道。 “没有谈过,不过谈与不谈又有什么分别?陈真要和玉子成亲这是实事。我了解陈真。他要是自己不愿意,没有人能逼得了他!何况,我又不是没有找过他,但是他根本就不愿意见我!” 王至道叹了口气,对身边的邬心兰道:“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成傻瓜,但是在我看来,失恋中的女人会变得比傻瓜还要傻!眼前这个女人正是例子!” 邬心兰和山口雪子闻言,玉脸同时的升起怒气,王至道不等到她们发作,即对山口雪子道:“山口雪子小姐,你说你了解我五师兄,但是我看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我五师兄是个很负责的人,如果他以前跟你的感情是真的话,那他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变心,就算他变心了,他也绝对不会不给你一个交代就跟你妹妹成亲。山口雪子小姐,你实际上是被你妹妹给骗了,我五师兄他根本就没有背叛你!” 山口雪子闻言怔了怔,皱眉道:“玉子她骗了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令我五师兄将她当成了你,误以为是在跟你成亲!”王至道回答道。 “这不可能!”山口雪子摇头道:“玉子虽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陈真却能分辩得出我们地,他怎么可能将玉子当成了我?” “那是因为他已经失忆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但是他记忆中却残留着你的印象,见到你妹妹时,就以为你妹妹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再加上你妹妹用催眠术故意混乱他的记忆,才令他将你和你妹妹合二为一,当你妹妹就是他情人了……” 王至道慢慢的将自己所猜测的和见到陈真的情况对山口雪子述说了一遍,然后再对她道:“山口雪子小姐,你妹妹这样对你,真是令人心寒,只要你愿意听我的安排。我保证会揭穿你妹妹地阴谋,让我五师兄恢复正常。我想你大概也不希望我五师兄像傀儡一样,被你妹妹操纵着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山口雪子摇头道:“玉子怎么会这样对我,我可是她姐姐啊,我们从小就感情那么好,她从来没有做过令我伤心地事情,这次又怎么会例外?” “有些女人对感情的事情是很疯狂地。当她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时,就会不择手段的去争取,谁要是挡着她的路,就算是最亲的人,也会被她无情的踢开。你妹妹无疑就是这种女人。”王至道淡淡地道:“山口雪子小姐,你好好的想一想,我五师兄一直以他是中国人的身份自豪,甚至因为这身份不得不忍疼割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那他又怎么会突然当自己是日本人。和你的妹妹成亲呢?如果他真的是日本人,或者是不在乎你们日本人的身份,那早就跟你在一起了!你曾经跟他在一起过,应该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你们日本人吧?” “这是真的!”只听邬心兰出言道:“五师兄当着我们精武门师兄弟地面前说自己日本人,本名还叫宫本真呢!雪子小姐。你那么爱我五师兄,一定不希望看到他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吧?请你帮帮他,好吗?” 山口雪子沉默了好半天,才问道:“我要怎么帮他?” 王至道误以为她意动。忙回答道:“今天我五师兄和你妹妹要成亲,只要你出现在他的面前,必会唤醒他的记忆。” “万一不行呢?” “就算不行,当他看到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雪子时,必会感到疑惑,那样我就有机会破解掉你妹妹在他身上使用的催眠术,让他清醒过来!” 山口雪子又沉默了半响,才幽幽地叹道:“玉子当真那么爱陈真吗?为了他情愿伤害我这个亲姐姐?我要是跑去破坏她的婚礼。她会不会恨死我?从此以后,我们姐妹的感情就彻底的破碎了……” 王至道闻言皱眉道:“你妹妹抢你地情人不说,还这样欺骗你,你们姐妹的感情早就破碎了,你还顾虑什么呢?” “不,这不同!”山口雪子又摇了摇头,叹道:“玉子虽然是我的妹妹,但是从小对待我却像个姐姐。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从来不跟我争。处处都让着我。她从小好武,但我却不愿意习武。所以每次被人欺侮的时候,都是她为我出气,帮助我。现在想起来,我这个做姐姐的似乎从来没有为她付出过什么。既然她喜欢陈真,那我就让给她吧,就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亏欠她地。希望因为这件事,我们姐妹的感情仍然继续存在吧……” “闭嘴!”却是王至道忍不住大喝道:“你以为我五师兄是什么?是你们姐妹的玩具吗?让给你妹妹,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这样做对我五师兄公平吗?如果他神智是清醒的,你可以去对他说,你不想跟他在一起,让他跟你妹妹在一起,那样我五师兄至少还有一个选择的余地!但是现在我五师兄根本和白痴没有什么分别,他只是你妹妹的牵线傀儡而已,你居然能说出将他让给你妹妹的话,你到底对我五师兄有没有感情,你有没有当他是人!” 被王至道大声的喝斥,山口雪子不由怔住了,红唇微动地,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山口雪子小姐!”只听邬心兰道:“我五师兄他是个真英雄,爱国地热血青年,否则也不会让你对他倾心。我相信你当初之所以会爱上他,必是看上了他的真性情吧!但是,他现在却被你妹妹弄成了一个汉奸,一个叛徒,被万人痛恨,千夫所指。你父亲是怎么样地人,我相信你也了解,如果我五师兄今天真的跟你妹妹成亲了,就会论为你父亲的工具。如果你父亲利用他杀害我中国人,那他就永远无法翻身了。等了有一天,他恢复记忆时,他会如何悲痛,如何悔恨,如何能原谅自己?你能想像吗?山口雪子小姐,你如果真的爱我五师兄。必不会想看到他变成那样吧?所以我请求你,救救他,好吗?” 山口雪子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父亲他绝对不会放过利用陈真的机会,如果陈真真的被父亲利用,残害了自己的同胞,有一天他醒来后绝对会痛苦一生的!我得去阻止这件事。我会跟你们走!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服即跟你们走!” 见山口雪子急急地回自己住宅换衣服后,王至道对邬心兰伸出了大拇指,赞叹道:“邬师姐,你真是好口才,真没有料到你会说出那种感情真切的话来,将她给打动了!这几句话比我前面所说的有用多了!佩服,佩服!” 邬心兰被王至道赞赏得心中欢喜不已。却有点不好意思的道:“那些话是我积累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要不是有你一直和她交谈,给我了准备的时间,只怕我还说不出来呢!” 王至道笑道:“那我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专门带上你,说不定关键时你又能发挥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好啊!”邬心兰雀跃的道:“这是你说地。以后你做什么都要带上我,不许丢下我哟!如果你敢丢下我,我会恨死你的!” 王至道闻言不由苦笑,暗想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不过已经说出口的话可不能再改。免得邬心兰一生气起来,就没完没了。 等了半刻钟之后,山口雪子还没有来。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道:“不对劲,她换衣服怎么会这么久?” 邬心兰道:“也不算久啊,女孩子换衣服用时都很长的!” “不对,又不是去约会,她换衣服换那么久干吗?何时我们要做的事情很急紧。她不可能会慢吞吞的换衣服,一定是出事了!”王至道的眉头一挑,对邬心兰道:“邬师姐,你在这儿等着,小心注意四周,有什么事情就大叫一声,我过去看看山口雪子到底是什么回事!” 吩咐了邬心兰后,王至道顺着刚才山口雪了离去的方向奔去。很快就来到一片住宅区前。 认真地观察了眼前的住宅区。王至道选定了一个屋子,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屋只是修女的住宅。并不太大,里面布置得很雅致,隐约有日本的风格,王至道肯定这就是山口雪子在圣母大教堂地临时住宿。 “山口雪子小姐,你在吗?” 见有扇类似卧室的门半掩着,王至道轻唤了两声。听不到有人应声,王至道当下握住了腰间从威尔士王子那儿敲诈来的“金箭”手枪,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这扇门。 刚推开了一半,即听到里面响起一声低低地轻呼声。王至道听出这正是山口雪子的声音,猛的一把推开了门。 入目的情况令他呆了一呆,只见这间卧室的布置很简单,除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外就只有一张床。床铺是白色的,很干净整洁。但是令王至道发呆的是,山口雪子正躺在这张床上,她的身上居然是寸缕全无地。 王至道到底是后世重生的人,很快就从刚看到山口雪子地裸体的震撼中回复了过来,猜测到这可能是个陷井。也许是有人故意给山口雪子吃了迷幻药或是春药,并脱光了她的衣服,等待自己上勾。如果自己进去,说不定就会完蛋了。 不过他总不能就此离开,对山口雪子不管不问。四处看了一看,王至道肯定这儿并没有别的人,心中不由大感奇怪不已,难道隐藏的敌人能避开自己的感觉?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当下抢了进去,先拉过床上的薄被盖住山口雪子赤裸的身体,然后按住山口雪子的香肩。阻止她乱动,叫道:“山口雪子小姐,你醒一醒!” 山口雪子睁开朦胧的美眸,看到是王至道,吃吃地笑了一笑,突然伸出雪白的玉臂,搂住了王至道的颈脖道:“王至道。我想要你,你来啊!” 尽管王至道在心中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个陷井,千万不能上当,盯着眼前赤裸的女人。王至道冷冷的道:“山口玉子小姐。你即将做新娘子了,却脱得光光的和我鬼混。要是让我五师兄知道了,你认为他还会娶你吗?” 怀内的赤裸女人脸色一变,朦胧的美眸瞬间变得凌厉无比,猛然伸出另一只手,两根玉指又毒又狠地插向王至道地双眼,底下同时屈膝向上一撞,狠狠的顶向王至道地下体。 前一刻还是诱惑王至道上床的尤物,这一刻即变成了要王至道命的魔女。 王至道底下的手对着山口玉子顶来的光滑玉膝一按,借力向后跃起,避开了山口玉子插眼的双指。然后快若闪电般拨出了“金箭”,对准赤裸的山口玉子道:“不要乱动,山口玉子,我虽然不喜欢杀女人,但是对你却是例外,如果你乱来,我立即就开枪,不相信你试试看!” 山口玉子美眸瞪着王至道,好半响才悻悻的道:“王至道,有种你放下枪,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用枪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男子汉!” “放下枪光着屁股跟你打一场?”王至道笑道:“对不起,我的脸皮薄得很,这种丢人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山口玉子闻言脸一红,忙扯过薄被遮住了自己的胴体。 王至道淡淡的道:“你的身体早就让我看光了,还遮什么遮,难道你还会害羞吗?” “王至道,你无耻!”山口玉子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是我无耻还是你无耻呢?到底是谁脱得光光的,躺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引诱我呢?”王至道冷哼了一声,问道:“山口玉子,你姐姐呢,你把她弄到那儿去了?” “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吧!”山口玉子也冷哼了一声,道:“想用我姐姐来破坏我和陈真的婚礼,我早就料到你会使用这一招了。王至道,我告诉你,你休想破坏我和陈真!”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情深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情深 “现在还用得我破坏吗?”王至道微微的一笑,突然上前一把将山口玉子盖在身上的薄被抢走,扔到了身后。 山口玉子大惊,本能的一手掩胸,一手捂住了下体,又惊又怒的道:“王至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今天打算如何和我五师兄成亲!”王至道晃了晃手中的“金箭”,道:“现在我就守在这儿,你要是敢跑出去我就给你一枪。我们慢慢的在这儿耗下去,如果有人跑来找你的话,我会让他看看,即将成亲的山口玉子正光着屁股跟我呆在这儿呢!你说,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山口玉子瞪了王至道半响,突然“噗嗤”一笑道:“让他们看到了又如何?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山口玉子,说不定他们以为我是姐姐山口雪子呢!要是那样的话,王至道你就算是陷我姐姐于不清不白之境了!” “是吗?那你如果不在今天的婚礼上出现又如何?让你姐姐替代你和我五师兄成亲?你们的婚礼闹得纷纷扬扬的,又请了那么多宾客,不可能说取消就取消吧!”王至道微微一笑道:“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这个新娘子不出现,你父亲山口裕仁该怎么收场!” 山口玉子的脸色终于变了,她道:“王至道,你以为这样威胁我有用吗?别忘了你的师姐正在外面等你呢,我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如果你的师姐被我的人擒了,我看你还怎么威胁我?” 岂料,王至道不为所动的道:“首先,我不相信你有带人过来,你这样色诱我。又岂能让自己的人知道?第二,我邬师姐可不是你想像中那样不堪一击,她的实力可不比我差多少,就算你真地带人来了,也未必能擒得住她;第三,我最讨厌有人用我我师姐或是别的人来威胁我,所以你再敢说出这样的话,我马上就一枪毙了你!” 说到最后。王至道的语气变得冰冷冷的,令山口玉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又过了好半响,山口玉子才恼怒的问道:“王至道,你这样跟我耗着干吗?为什么不干脆一枪杀了我?” 王至道却笑道:“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有趣啊,杀了你就没有意思了!” 山口玉子闻言,差点被气晕。又瞪了王至道好半响之后,她突然做了个出乎王至道意外的举动,将遮在胸前和下体地手放开了。顿时。丰挺起伏的玉乳和诱人犯罪的下体再次呈现在王至道的眼前。 王至道愕了一愕,不过并没有闪避视线,反而一付兴致勃勃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山口玉子的赤裸娇躯,微笑的道:“又想色诱我吗?这一招可没有用啊。我就当是在看a片,只看不动就行了,反正我又不是没看过。不过说真的,你的身材比起那些著名地av女优。还当真不相上下呢!” “什么a片,av女优又是谁?”山口玉子自然听不懂这些后世的名词,皱了皱秀眉。 王至道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笑了一笑,也不回答,突然问道:“山口玉子,你根本就不爱我五师兄吧?” 山口玉子闻言一怔,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当然爱陈真!” “你要是真的爱我五师兄。又岂会在别的男人地面前随意的赤裸露体?你到底是天性淫荡呢还是你们日本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王至道皱了皱眉头,又道:“可是不对啊,你明明还是个处女,怎么可能那么淫荡?难道这是你们师门教你们的杀敌之道,为了出其不意的杀死强敌,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可惜你还是个处女,装得再像也会露出马脚,否则我还真会上你的当!” 山口玉子本来听得恼怒不已。听到王至道后面地话。又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你什么知道我还是处女?”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如果你不是个处女,我摸你的时候你怎么会颤抖。这正是处女的反应。你要是真的中了春药,是不可能发生那样的反应。何况,处女和非处女的身体,总有些不同之处,我一看就能看出来,你当真以为我只是个未经女色的初哥吗?” 山口玉子很愕然地瞧了王至道好半响,突然嫣然一笑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是个风月老手啊!你地经验是从那儿得来的呢,你地师姐和那个叫周蝶的女人吗?” “别侮蔑我师姐和周蝶姐,她们没有你那么无耻!”王至道冷冷的道。 山口玉子的玉脸再次变色,不过瞧着王至道手中金黄色的手枪,却不敢发作。 这个时候,邬心兰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王至道,山口雪子小姐,你们在里面吗?在的话请应我一声!” 王至道大声回答道:“邬师姐,我在这儿,你进来吧!” 山口玉子呆了一呆,道:“原来你和我耗这么久,就是等着她找来?你想让她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吗?” 王至道不答反问道:“难道你还会害怕被我邬师姐看到吗?” 脚步声响起,却是邬心兰听到王至道的声音走了进来。一进门即看到了赤裸着身体、装出一脸楚楚可怜样子的山口玉子,以及拿着“金箭”手枪站在床头的王至道,不由呆若木鸡。好半响,她才又惊又怒的道:“王至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山口雪子小姐是五师兄的女人,你怎能这样对待她……” 要不是看到王至道手拿枪对着山口玉子,情况有点不对头,不像是想像中的那种事情,邬心兰只怕就会大吵大闹了。 “她不是山口雪子,是山口玉子!”王至道打断了邬心兰的话,对她道:“邬师姐。山口雪子在床下面,你去将她弄出来!” 邬心兰闻言怔了一怔,瞧了山口玉子赤裸的身体好半响,才醒悟过来,爬到床下面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个人,正是仍然穿着修女服,已经晕迷不醒的山口雪子。 看到邬心兰将山口雪子从床下面拖了出来。山口玉子忍不住问王至道:“你怎么知道姐姐被我藏在床下面?” 王至道回答道:“这很容易猜测,你是一个人来的,再加上时间很短,不可能有余力将你姐姐弄走,所以我猜测你必是将她藏了起来。这间屋子可以藏人地方并不多,唯一可以藏人之处就是床下面,我跟你闲聊时一直在用耳朵听,你姐姐地呼吸声虽然很低。但是还是让我听到了!” “所以你一直跟我耗着,为的就是让你邬师姐过来救出我姐姐?你还真够小心的,明知道我姐姐在床下也忍着不动,要等着你邬师姐过来?”山口玉子道。 王至道淡淡的道:“对付你这种女人,不小心点可会吃大亏的。” 邬心兰这时开口道:“王至道。山口雪子小姐昏迷不醒,怎么办?” “弄醒她!” “怎么弄醒,我不会啊!” “她应该是被她妹妹掌劈颈侧而昏迷的,你给她按摩一下颈部。活跃气血,然后掐她的人中,她就会醒过来!” 邬心兰闻言,忙依法行动,半刻钟不到,山口雪子呻吟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蹲在自己地面前的邬心兰,山口雪子揉了揉仍然晕眩的头。问道:“邬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感到头晕晕的?” 邬心兰回答道:“是你妹妹打晕了你,山口雪子小姐,你不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吗?” “我妹妹?”山口雪子顺着邬心兰的目光转过了头,正好看到了赤裸着雪白娇躯的山口玉子和拿着枪的王至道,不由惊呼了一声,忙挣扎着站了起来。急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至道,你干吗要这样对待我妹妹?” 说着。山口雪子拾起被王至道抛到身后的薄被,走过去将山口玉子赤裸的娇躯遮盖了起来,然后道:“玉子,你的衣服呢,快拿出来穿上!” 王至道淡淡的道:“她地衣服应该也跟你一起扔到床下面了吧?大概是怕我从她的衣服上看出破绽来!” 山口雪子闻言,忙蹲下去一看,果然,山口玉子最爱穿的那件白色的和服正在床下面。山口雪子想也不想,即爬进去将白色和服取了出来,递给了山口玉子,催促她穿在身上。 王至道皱眉道:“山口雪子小姐,你到底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妹妹将你打晕了,并将你藏着床下面,然后脱光衣服装着是你来引诱我,想趁机抢我地枪。如果她成功了的话,估计我已经死了,就算她看在你们是亲姐妹的份上不杀你,但也不会再让你见到我五师兄了。你明白吗?” 山口雪子默默的帮山口玉子穿好和服,然后才幽幽的叹道:“我明白,但是我又能怎么样,骂她吗?让你杀了她吗?我又怎能这样做,她始终是我的妹妹啊,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都是我的妹妹,我无法责怪她!” 王至道和邬心兰听得怔了一怔。邬心兰忍不住道:“像她这样连姐姐都要算计的妹妹,还认她做什么?王至道,干吗不直接一枪毙了她,这样不就是一了百了?” “不,不要!”山口雪子惊慌地挡在山口玉子的面前,对王至道急急的道:“王至道,你不能杀她,她是我的妹妹啊,你要杀她就先杀我吧!”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道:“你这样护着她,她未必会感激你!” 山口雪子摇头道:“我不要她感激,我只想她好好的活着。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的母亲早死,父亲又对我不太好,基本上已经不当我是他的女儿了。小时候唯一能与我谈得来地就只有玉子,没有她陪伴,我活着很孤独。可以说。玉子大概是我世上唯一地亲人了,她要是死了,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山口雪子说着又转过身来,对山口玉子道:“玉子,你听姐姐一劝,放过陈真吧!如果你真地喜欢他,姐姐可以退出,只要你能让他清醒。你将他如傀儡一样操纵着。就算跟他成了亲,他也不是以前地陈真了,这样你跟他在一起会觉得幸福吗?你如果听姐姐的,姐姐发誓,会想办法让陈真接受你,正常的跟你在一起。告诉我,你是希望要一个正常的陈真还是一个傀儡?” 王至道和邬心兰再次听得发怔。邬心兰叹道:“山口玉子小姐,我真羡慕你有个这么疼爱你的姐姐。说真的。你一点也不感到愧疚吗?你姐姐对你这么好,你却伤害她?” 山口玉子一直低着头,默然不语,不过王至道却能看到,她的玉手在轻微地颤抖。显然对山口雪子的话并非无动于衷。 王至道叹了口气,道:“山口雪子,你不必再劝她了,实际上我可能猜测错了。你妹妹根本就没有爱上我五师兄,她也并不想和我五师兄成亲。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将我五师兄控制住,成为她的傀儡,或者是你父亲山口裕仁的傀儡。山口玉子,我猜测,这实际上并不是你的主意,而是你父亲山口裕仁的主意。是他逼你这么做地,对吧?你父亲为人不择手段,为了控制我五师兄,就算是自己的女儿的幸福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你姐姐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即被他一脚踢开。对吗?告诉我,山口玉子,我猜测的是不是实事?” 山口雪子听得呆了一呆。看着低头不语地山口玉子道:“玉子。王至道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爱陈真,只是想操纵他吗?” 山口玉子终于抬了起头。回答道:“是地,我不爱陈真,我这样做,是因为父亲的命令,我无法违抗父亲的命令。对不起,姐姐!” 山口雪子闭上了美眸,一脸痛苦的神情,喃喃的道:“父亲,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女儿?” “因为你父亲中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毒,这样的人是无药可救地!”王至道摇摇了头,对这两姐妹道:“山口玉子,别再赖在床上了,下来跟我们走!警告你最好别再耍花样了,否则就算你姐姐再求情,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枪毙了你!山口雪子小姐,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不管怎么样,先解救了我五师兄再说!” 山口雪子茫然的点了点头,邬心兰见她凄苦的样子,觉得心中不忍,想过去扶着她。但是在这一瞬间,王至道突然感应到一种熟悉的危险,忙出声警告道:“小心,有阻击手,爬下来!” 说着,王至道即急速的扑了过去,将邬心兰扑倒了地上。 “嘣”的一声枪响,却是山口雪子的胸口迸出一朵血花,只见她地脸上露出诧异,不能置信地神色,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姐姐!”山口玉子见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本能的向山口雪子扑了过去。 阻击手的目标居然是山口雪子?王至道大感意外,正要朝阻击手的方向开一枪,突然又感到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明白自己被阻击手瞄准了,当下搂着邬心兰就地一滚。枪响声同时响起,正好打在他刚才的位置,准确得令人吃惊。 王至道心中一惊,知道这个阻击手也跟自己一样,是个枪法高手。当下不敢怠慢,搂着邬心兰继续滚到阻击手视线的死角处,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只听船越横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二小姐,你在里面吗?请你出来吧,山口先生要你马上回去参加婚礼!你放心,王至道交给我们处理,我保证他今天休想能生还!” 山口玉子怒道:“船越横山,你这个混蛋,你的人怎么敢对我姐姐开枪?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们!” 船越横山的声音淡淡的道:“对不起,二小姐,这是山口先生下的命令,他不希望大小姐会破坏你和陈真的婚礼!” “胡说,你胡说!”山口玉子不相信的道:“父亲怎么会下令杀死姐姐,姐姐也是他的女儿啊!” “这个你自己回去问山口先生吧!”只听外面的船越横山继续道:“二小姐,山口先生说了,如果你不马上跟我回去的话,他就会撕毁当初你们的约定,他请二小姐你考虑清楚!” 山口玉子闻言脸色变了一变,看了怀内的山口雪子一眼,好半响才回答道:“船越叔叔,我跟你回去!” 然后,她又望向避到角落处的王至道和邬心兰,美眸露出哀求的光芒,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王至道,邬姑娘,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只要我姐姐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说完,山口玉子即轻轻的放下了山口雪子,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王至道见状心中一急,正要抢出去,但是他的身体一动,一粒子弹就会射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继续躲在死角处。 邬心兰很吃惊的瞧着胸前血花越来越大的山口雪子,问王至道:“王至道,怎么办,我们要怎样救她,她马上就要死了!” 王至道冷静的道:“这个阻击手是个高手,我们必须先解决他,否则一出去就会完蛋!”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二战时的狙击步枪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二战时的狙击步枪 子弹是从窗户打进来的,而王至道和邬心兰躲避的地方正是窗户视线的死角,子弹无法转弯打中他们,故狙击手没有动静。 王至道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狙击手开的几枪,对狙击手的大概方位有了初步的估计,不过根据枪响声和他隐隐约约能听到的扳扣以及上膛的声音估计,这个狙击手离自己至少超过百米的距离。这让王至道感到有点为难,就算是后世使用的手枪,有效射程也不过是百米左右,普通的手枪甚至只有五十米左右。而他手中这柄被威尔士王子称为“极品”的左轮手枪,王至道测试过,有效射程只有六十米左右,超过六十米子弹将会出现偏差,不容易射中目标,要是超过一百米,偏差将非常大,而且就算是射中人体,杀伤力也会大大的减低。而狙击步枪却不同,狙击步枪有效射程一般都达五百米至八百米以上,在后世的美国巴雷特公司所开发的xm109“狙击步枪之王”的射程据说超过了两千米以上。当然,这个时代的狙击步枪还只能算是雏形,远比不上后世,不过一百米的距离绝对是它的有效射程,比手枪要精确得多了。 当然,以王至道的能力,就算子弹会发生偏差,他也有能力击中目标,问题是,这个狙击手的位置他只是靠估计,并不能绝对的肯定。再者他并不知道,这个狙击手有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体,如果狙击手伏在阻碍物后,掩藏住了自己的要害,能命中他的机会即不大了。何况,王至道还不能将头伸出去看看狙击手的位置,这样和一个瞎子没什么分别。盲目的射击加上射程过远,就算王至道是个超级神枪手。也没有把握能射中狙击手。 在后世时王至道遇到这种情况时,一般都是慢慢的等待,与狙击手较量耐心,看看谁先忍耐不住露出破绽,让对方抓到机会反击。不过现在地情况却由不得王至道与狙击手斗耐心,山口雪子胸口中了一枪,鲜血正在不停的往外流,如果不快点给她止血施救。她就会没救了。虽然山口雪子是个日本女人,但却是难得的好女人,何况还是陈真的意中人,王至道没法做到见死不救。 急急的扫瞄了一下这个屋子,却没有发现可以利用的东西。王至道心念电转之下,想到了一个冒险的主意。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然后脱掉自己的外衣,对邬心兰道:“邬师姐。你听我说,你准备好,等一下我叫你救人地时候,你马上去将山口雪子小姐拖过来,动作要快速。明白了吗?” 邬心兰点了点头,同时有点担扰的道:“至道,你要小心点!” “放心!” 王至道做了个让邬心兰安心的手势,然后猛的将外衣向窗户上抛起。 外面的狙击手果然反应快速。“嘣”的一声枪响,正好将衣服打穿了一个洞。而王至道趁这个机会已经靠听声辩位的本领锁定了狙击手的位置,猛然站了起来,向窗户外开了一枪。 因为距离较远,子弹会产生偏差,故王至道开枪时将枪口较微向上了一点。不过狙击手果然如王至道所预料那样,隐伏在一假山做地阻碍物之后,只露出了半个头。这一枪只打在他的头顶上面。但是让王至道意料不到的是,这个狙击手的头上居然戴着一个金属制的安全帽子。王至道这经过计算地一枪正好打中了他的金属安全帽上,尤其是射程过远,子弹威力已经大减,打在金属安全帽上,连个弹痕也没有留下来。 不过尽管是这样,这个狙击手还是吓得缩下了头,王至道需要的正是这一个空隙。口中对邬心兰喝道:“救人!”然后他身形速动。抢到一个有利的位置上,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狙击手的位置。只要狙击手敢冒出头,他就有把握开枪打中他。 已经站在面对窗户的位置,王至道看到了隐藏在假山狙击手的方位,同时也看到狙击手架在假山石上的狙击步枪。 看到那柄狙击步枪,王至道不由心中一震,他在后世可是个侦察兵,对枪械的知识自然是丰富无比,故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柄狙击步枪居然是6.5mmarisaka97式狙击步枪,这种狙击步枪是日本在一九三七年才研制出来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才大量的投入使用。但是现在连第一次世界大战都还没有到,狙击步枪在这个年代只是初见雏形,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才正式被德军派上战场,那个时候地狙击步枪只是简陋的单发步枪。但是这个狙击手的狙击步枪却是半自动式的,而且还带有造型精致,看起来是高倍度的光学瞄准镜,这样的狙击步枪,绝对不是这个时代所产生的东西。 这是什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到这个时代,改变了历史,甚至让本来二十年之后才出现的东西提前出现了?还是……还有个属于后世地人也和自己一样,重生穿越到这个时代,并将后世才出现地东西提前制造了出来? 正在思索中,只见那个狙击手的金属帽子再次冒了出来,王至道当下果断地再次开枪,这一枪打中了瞄准镜,距离令子弹威力虽然已经大减,但是也将镜头打得粉碎了,将狙击手再次吓缩下了头。 在这个时候,邬心兰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将山口雪子拖到窗户下,让狙击手无法看到她们。 看着山口雪子胸前不断冒出的鲜血,邬心兰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问王至道:“至道,她不停的流血,我该怎么办?” “给她止血!” “我不会做啊!” “听我的,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首先,先将她受伤部位的衣服扯开!”王至道眼睛仍然盯着那个狙击手的动静,口中指点着邬心兰。 邬心兰忙按照王至道所说的,扯开了山口雪子的上衣。然后问道:“扯开了,然后怎么做?” 王至道不敢放松,口中继续回答道:“告诉我她中弹地位置!” “在左乳下,好像被打中了心脏……” “打中了心脏她早就死掉了,她现在还没死,并还能呼吸呻吟,应该是打到心脏和肺部的间隙处,看来她的运气不错。你身上有没有小刀等利器?” “有一柄小刀。要做什么?”邬心兰掏出了一柄贴身藏匿的小刀,仅仅有十公分长。 “先将她翻过去,看看她背部是不是也在流血?” 邬心兰将山口雪子翻了起来,看了看她的背部,点头道:“的确是在流血,但是不多!” “子弹打到了她的背部,但是却没有穿透。邬师姐,你用小刀割开她背后流血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子弹,找到就将子弹取出来,做时找个东西让她咬着,免得她因为疼痛而咬断了舌头。动作要快,她血流多了地话就会没救了!” “用刀割开?”邬心兰听到这儿心中不由感到犹豫。 “别告诉我你不敢做!” “谁说我不敢!” 邬心兰显然不想让王至道轻视。看到地上王至道的那件被狙击手打穿了个洞外衣,当下取过来将衣袖卷成一团让山口雪子咬着。然后她咬了咬玉齿,玉手颤抖的用小刀割开了山口雪子背部的伤口,果然看到了子弹头。只差一公分就能穿透了出来。邬心兰忍住了胆怯,快速的用小刀将子弹挑了出来。山口雪子被她这么一折腾,当下疼得昏死了过去。 邬心兰见状大惊,忙叫道:“至道,她死了,怎么办?” “还有心跳吗?”王至道问道。 邬心兰将耳朵伏在山口雪子的心口听了听,点头道:“心还在跳!” “那是昏了,不是死了!继续第二步。将这些子弹扭开,将里面的火药倒在山口雪子的伤口上面。”王至道说着一手快速伸进裤袋里面,取出两颗子弹丢给邬心兰。 等到邬心兰完成之后,王至道又道:“我那外衣袋里应该有火柴,你找一找!点着它,引烧那些火药。” 邬心兰闻言吓了一跳,忙问道:“这是干什么?她会疼死地!” “那是止血消毒的好办法,赶快照做。火药被血打湿就不能用了。放心好了。她死不了,女人的忍疼能力没那么弱!” 邬心兰找出了火柴。点燃之后,小心翼翼的向山口雪子伤口上的火药触去。还没有被血弄湿地火药一触到火星,腾的一下猛烈燃烧起来。山口雪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很快又疼昏了过去。 邬心兰被骇得心惊肉跳,好半响才问道:“至……至道,现在又该做什么?” “给她包扎吧!” 王至道边盯着狙击手的位置边向指点邬心兰用简单地外科包扎手术给山口雪子包扎伤口。由于没有棉纱,邬心兰干脆将王至道的外衣扯成一条条,将山口雪子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等到邬心兰忙完了的时候,那个狙击手仍然没有冒头。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对邬心兰低声道:“你在这儿看着她,不许乱跑,我过去看看!” 说着,王至道一个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刚刚落地,即见那个狙击手终于耐不住性子冒出了金属安全帽子。王至道不动声色,等到那个狙击手将眼睛也露了出来时,即扳动了板机。这一枪准确无误的打中了狙击手的右眼睛,由于距离的原因,子弹没有将狙击手的脑袋贯穿,但是却将狙击手地右眼球打爆了。狙击手当下一声惨烈的大叫,滚了下去。 王至道快速的向假山奔去,百米的距离,他几乎用了不到十秒时间就赶过去了。那名狙击手仍然躺在地上,捂着右眼睛不断的在地上滚动。 王至道将已经被自己打碎了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二战时期日军使用的97式地狙击步枪。 将自己地“金箭”插回腰间,王至道用狙击步枪指着仍然在痛苦呻吟地狙击手道:“喂。给我起来,别再装乱动乱叫了,否则我一枪毙了你!听到没有!” 最后一声是王至道大吼出来的,这个狙击手被吓了一跳,右手捂着右眼,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用站起来,就跪在地上!”王至道命令着,狙击步枪地枪嘴指向了狙击手的脖子。 被枪嘴这样指着。狙击手很听话跪下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听好,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就答我一句,回答要简要明白,不要废话,听懂了吗?” 狙击手忙点了点头,看来他是个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地人。生命被王至道威胁,不敢不合作。这个狙击手是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人,长得很壮硕,样子本来还算是英俊的,可惜因为被王至道打爆了右眼球。满脸血淋淋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你叫什么名字,那儿人?” “我叫长吉隆直,日本东京人,目前在山口裕仁先生手下做事!”长吉隆直回答得很快。 “是做什么的?” “原来是陆军部队的一个士兵。因为枪法好被山口裕仁先生招去加入了狙击部队!” “狙击部队?你们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共有多少人?” “一年之前,人数我不清楚,只知道我那队是第三分队,共有十二人。” “这枪和帽子是那来的?” “山口裕仁先生发地,说是大日本皇军秘密生产的武器,每一个狙击手都有。” “谁是设计者?” “我不知道,这是最高机密,好像只是山口裕仁先生才知道。而且他禁止我们谈论这种事情!我说的是实话,你要相信我!” 王至道瞧着长吉隆直唯一的眼睛好半响,才点头道:“我相信你。再问你一句,山口裕仁亲自下令让你对他女儿开枪的吗?” “是地!我只是个听令行事的小兵而已,我并不想对大小姐开枪,但是山口裕仁先生的命令我不敢违抗,请你相信我!”长吉隆直见王至道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急急地分辩道。 “我相信你。如果不是山口裕仁的命令。你岂敢对他女儿开枪!”王至道淡淡的道。 “那……你要问的我全说了,你能……能放我走吗?”长吉隆直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何时说过要放你走?” 长吉隆直闻言大惊。急急的道:“你不能杀我,你要问的我全都说了,没有一句是假话,你怎能出尔反尔呢!” “我并没有说过,你说了实话就放你走,那是你自己的想像,这怎能算是出尔反尔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可以走!不过如果我是你地话,必不会就这样离开,你的任务失败,还出卖了山口裕仁的秘密,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再说了,你对山口雪子开了枪,就算山口裕仁不杀你,你以为山口玉子会放过你吗?想清楚吧!” 王至道将狙击步枪扛在了左肩上,转身离开了。刚刚走了几步,即见长吉隆直的独眼露出杀机,悄悄的从身后摸出了一柄小手枪,对准了王至道的后背。 “嘣”的一声,中枪的却是长吉隆直,只见王至道地“金箭”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右手上,头也没回地给了长吉隆直一枪,这一枪正好打在长吉隆直的左眼上,因为距离不过几米,子弹直接打进了脑子里面,长吉隆直当场毙命。 王至道将“金箭”插回了腰间,回头对长吉隆直地尸体叹道:“我已经给了你一个生还的机会,为什么你还要自寻死路呢!” 回到那间屋子,邬心兰和昏迷不醒的山口雪子仍然藏在窗户下,见到王至道跃了进来,邬心兰忙问道:“至道,敌人解决了?” 王至道点了点头,看了脸色苍白的山口雪子一眼,道:“我们带她回精武门,给她弄点药,否则她醒来后伤口会疼得难以忍受!” 王至道交狙击步枪交给邬心兰带着,然后出去叫了一辆人力车,回来时却看到一个穿着基督教神父服的洋人神父正在与邬心兰“咕咕哇哇”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到王至道进来,这个神父心中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对他道:“这位,这位先生,山口雪子小姐是我们圣母大教堂的修女,你们不能将她带走!” 王至道皱眉道:“你没看到她受伤了吗?我们要带她去治伤!” “不用,不用了,我们这儿有医生,还有主,仁慈万能的主会治好她的!” 王至道很鄙夷的瞪了这个神父一眼,问道:“刚才山口雪子中枪时,你们在那儿?” “这个,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王至道不耐烦的道:“你跟你的主都躲起来了吧?你的主要是真的仁慈万能,怎么不早点出来帮忙?给我让开吧,别再挡路,山口雪子小姐在你们这儿根本就不安全,那些杀手还会来的!” 这个神父本来还想阻止王至道,但是一听到最后一句,即吓得赶紧让开了,显然不想山口雪子留在这儿将杀手再次招来。 回到了精武门,霍廷觉等人见到昏迷不醒的山口雪子,都大感愕然,听了邬心兰所描述的经过之后,刘振东不由又惊又怒的道:“这个山口裕仁是丧心病狂的家伙吗,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杀?”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现在怀疑他可能不是山口雪子的父亲!” 王至道心中想的是:如果这个山口裕仁是后世穿越过来的人,那自然不会将山口雪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下令杀掉山口雪子毫不稀奇。但是王至道却又隐隐约约的觉的,这个山口裕仁只怕未必是穿越者,真正的穿越者应该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应该也是个日本人,掌握了后世的知识,和山口裕仁这个日本军国主义的极端分子合作,妄想改变历史,重新建立一个大日本帝国。 果真如此的话,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优势就失去了,因为已经有了个能与自己匹敌的劲敌,而且说不定这个人要比自己更强更厉害。 想到这儿,王至道决心冒险去山口裕仁的阵营调查一下。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樱花公寓 第一百四十四章 樱花公寓 陈真和山口玉子的婚礼在日租界的樱花公寓举行。 樱花公寓是山口裕仁专门为自己建造的后花园,费劲了心思将日本的樱花树移植了过来,每到樱花盛开的季节,樱花公寓就满地樱花,成为名符其实的樱花公寓。这本来是山口裕仁最爱的地方,但是在陈真即将和山口玉子成亲时,他忍疼大方的将樱花公寓送给了这对璧人。 樱花公寓面积不算太大,不过二百来平方,但是院落却超过了四百五十多平方,故前来的宾客虽然多,却不显得太拥挤。 王至道穿着自己订做的白色中山装,这种服装是他按照后世李小龙的电影《精武门》的造型设计的,穿在身上感觉特别的酷。当他穿上这套白色中山装时,精武门的男人个个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而女人们则像邬心兰一样,一片迷醉的表情。刘振东甚至大声嚷嚷,表示也要做一套这样的中山装,可惜以他彪悍壮硕的身材,穿这套中山装不但没有王至道的酷劲,反而有点不论不类。 邬心兰穿了件米黄色的连衣裙,打扮得清纯可人,更令她有一种爽朗的气质。这件米黄色的连衣裙是王至道亲自给她挑选并买下的,邬心兰喜欢得不得了,因为当她穿上这件连衣裙和穿着白色中山装的王至道站在一起,才感觉很相配,甚至晓惠等人也称赞他们这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这种称赞对邬心兰来说,自觉是这辈子所听到的最好的称赞,所以她才信心倍增的与王至道结伴来“参加”陈真和山口玉子的婚礼。 因为王至道有请贴,所以尽管守门的小日本认出王至道正是他们日本目前的敌人,来这可能是捣乱地,却仍然不得不放行。不过小日本守卫放王至道和邬心兰进去时。转身即跑去通知山口裕仁了。所以当王至道和邬心兰进入了樱花公寓,还没有看到陈真和山口玉子,即看到了山口裕仁在船越横山、嘉五郎等几个日本武士的陪同下,向他们走了过来。 “山口先生,恭喜你即将嫁女儿了!”王至道先是微笑的对山口裕仁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夸张的瞧着杀气腾腾的船越横山等人,道:“噢,山口先生。你后面的这些是啥眼神?不会是想杀了我们吗?我们可是拥有正式的邀请贴,前来参加你女儿婚礼的,你们日本人难道是这样对待客人地吗?” 见不少的客人向这儿看了过来,山口裕仁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让船越横山等人将杀气收敛了起来,然后微笑的对王至道说道:“请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我当然欢迎,不过鉴于你以前的记录不太好。我不得不先警告你:王至道,你如果老老实实的话,我的人不会为难你,但是你如果敢捣乱地话,就别怪我的人会对你不客气!” 王至道笑道:“我怎么会捣乱呢。山口先生看来对我误解很深啊!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宁拆三座庙,不毁一桩婚’,结婚是好事啊。我应该是祝福你女儿即将做新娘子了,又怎么会捣乱呢!” “不是来捣乱最好!”山口裕仁淡淡的道:“我要去招待别的客人了,你们请自便吧!” 山口裕仁说完就要离开,却听王至道叫道:“等一等,山口先生,我们来得太匆忙,没有给你女儿准备礼物,不过我突然想起。我认识一个拍a片的大导演,我打算请你女儿去做av女优,拍一部a片,保证她会大紫大红,名震上海,你地意下如何?” 说完后,王至道的目光一直死盯着山口裕仁的眼睛,观看他的反应。却见山口裕仁一脸茫然。皱眉问道:“什么a片。 av女优?是拍电影吗?对不起,我女儿对拍电影没兴趣。你地好意我替她心领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山口裕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来是真的没有听过a片和av女优这些名词,显然他并不是来自后世的人。而船越横山等人的反应也和山口裕仁一样,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穿越者另有其人,而且是个隐藏得很好的人。 等到山口裕仁等人走开后,邬心兰兴致勃勃的问王至道:“至道,你刚才说地a片和av女优是什么呢?我也想拍电影,你介绍我去拍a片好吗?” 王至道怔了一怔,看了看打扮得清纯可人的邬心兰,心中涌起恶作剧的笑容,在邬心兰的耳边道:“好啊,不过这a片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拍的,拍出来也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看。你如果真的要拍的话,等到有时间时我去买一个拍摄机,然后跟你试试!” 这个时代的拍摄机还只是简陋地无声黑白片地,拍出来的影像质量很差,不过有总胜于无。王至道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开个电影公司,将后世所见到地几部不需要特效的经典电影提前搬上银幕,开创一个中国的“好莱坞”。 邬心兰大惑不解,问道:“那a片到底是什么片子,为什么只能我们两人拍,又只能我们两人看?” 王至道露出邪恶的笑意,在邬心兰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邬心兰先是呆若木鸡,继又羞又恼,忍不住挥拳向王至道打去,口中大骂道:“王至道,你坏死了,这种下流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我恨死你了!” 王至道没料到她反应这么激烈,赶紧抓住邬心兰的玉手,低声道:“邬师姐,你小声点,这是小日本的地方呢,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 却见邬心兰泪光点点,呜咽的道:“王至道,没想到你人这么坏,还不尊重我,想出这么下流的主意来侮辱我,你根本就不当我是你的师姐……” 王至道见状心中叫苦,赶紧道歉道:“对不起。邬师姐,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再说了,我的确是没有当你是我师姐,我当你是我的老婆吗,老公和老婆开这种玩笑是很正常的,你要是不信地话,去问问别的夫妻,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说过类似的玩笑话?” “这么羞人的事情。我才不去问呢!”邬心兰的脸红了一红,继又道:“但是我不是你的老婆啊!” “反正迟早会是的吗?”王至道笑嘻嘻的对她道:“你除了我还能嫁给谁呢?” 邬心兰“啐”了他一口,不过俏脸上却露出欢喜地神色,将刚才的“委屈”很快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大笑:“王至道先生,能在这儿见到你还真是意外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奥巴罗啊!” 只见来人是个俄国佬,穿着黑色笔直整洁的燕尾服,头戴高帽子。右手还拿着一根精美的拐杖。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高达一米九,体重超过一百公斤以上的光头壮汉,却是曾经在梦幻酒吧打擂,后被王子平打败了的俄国怪物波洛夫。那个俄国佬正是波洛夫地经理人奥巴罗,没想到这个奥巴罗和波洛夫居然也来了樱花公寓参加陈真和山口玉子的婚礼。 王至道尽管对这个奥巴罗的为人很不屑,但还是礼貌的拱手道:“原来是奥巴罗先生啊,这么巧。你也来参加山口玉子小姐的婚礼?” 奥罗巴呵呵地笑道:“你不知道吧,山口先生可是将万国竞技大赛参赛选手在竞技排行榜上排行前二十名的都请来了,波洛夫在竞技排行榜上正好占了第十名的位置,我们自然受到邀请!” 原来这个波洛夫就是竞技排行榜第十位的选手,王至道有点意外,再次打量了波洛夫一遍。和三个月前相比,这个波洛夫变得更加强壮了,他似乎这三个月一直都在烈阳下训练。原来还白晰地皮肤变得有点发黑,不过看起来却更有威慑力。他好像当王至道是他的仇人一样,过来之后就一直用牛一样的眼神怒瞪着王至道,显然是将三个月前败给王子平的事情迁怒到王至道的身上了。 奥巴罗仍然像三个月以前很自豪的介绍波洛夫道:“波洛夫是我们俄国最好的斗士,当今世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次万国竞技大赛虽然在开赛预测排行榜上排名第十,但是我相信,只要开赛。第一地位置就绝对是波洛夫的了!” 奥巴罗好像忘记了波洛夫三个月之前被王子平击败的事情了。王至道闻言忍不住讥讽的道:“你的波洛夫有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三个月前会败在我大哥王子平的手上呢?难道是我记错了。三个月前被我大哥王子平差点摔死的波洛夫并不是这个波洛夫吗?” 此语一出,波洛夫的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看来他还是听不懂中国话,至于奥巴罗,也同样一脸自然,半点尴尬之色也没有,冷哼地道:“上一次是波洛夫只是久战疲劳,所以才发挥不佳,让王子平占了便宜而已。这三个月地时间,波洛夫每天不论是烈日还是暴雨,都在坚苦的训练,实力已经大大地增强,要是再遇到王子平的话,保证不用一分钟就能摆平他。可惜的是,王子平做起了缩头乌龟,没有报名参加万国竞技大赛,让波洛夫丧失了一洗雪耻的机会,真是太不公平了!” 王至道淡淡一笑道:“大哥不会做缩头乌龟,你放心好了,他会来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到时候会给你的波洛夫再一次被打败的机会。” “再一次被打败,不可能!”奥巴罗显然听不得波洛夫会被打败的话,闻言立即大声嚷嚷道:“我的波洛夫是俄罗斯最好的斗士,西伯利亚冻土世界的北极熊,无敌的大力士,不可能再次被打败,他一定会得到万国竞技大赛的冠军头街,武王的称号!” 像是在配合奥巴罗的宣传词一样,波洛夫以俄语发出了“噢哟啊”的大吼声,顿时将所有的宾客视线吸引过来了。 只听又一个熟悉的大笑声道:“原来是奥巴罗先生啊,怎么,奥巴罗先生又在吹嘘你的波洛夫是天下无敌吗?呵呵,你那些话我早听得耳朵都快生茧皮了,你怎么还不耐烦啊!” 说话的却意外是威尔士王子。在他地身后,正跟着那个竞技排行榜名例第十二的佐治。 看来奥巴罗和威尔士王子也是老熟人了,看到他和那个佐治来到,即“呵呵”的笑道:“是威尔士王子啊,怎么你这个大贵人也来参加山口小姐的婚礼啊?噢,对了,忘记了你身边这位也是进入了竞技排行榜前二十名的参赛选手呢,自然有资格啊!可惜只排名十二。看来观众们是有先见之明的,看得出来你的佐治根本不可能是波洛夫的对手!” 威尔士王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唇相讥,即听到一个又是熟悉地阴笑声:“奥巴罗先生,原来你也来这儿了啊!嗯,这位不是王至道吗,你居然也能来参加山口小姐的婚礼,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发出这阴阴的笑声的却是张啸林,好像是有默契似的。在他的身后也跟着一位看似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者。这个人年约二十七八,是个中国人,黄皮肤黑眼睛,头发短短的,如针芒一样向上竖起。他身高接近一米八五。体重大约八十公斤左右,看起来远不如奥巴罗地波洛夫和威尔士王子身边的佐治高大壮硕,但是王至道却感觉,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可怕高手。比波洛夫和佐治都要强多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人的眼神。如死神一般地眼神,老远就能感受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杀气,令人本能的想离他远一点。王至道心中明白,这个人必是刘振东所说过的青帮地“双花红棍”打手,打黑市拳比张啸林原来的拳手“凶狼”还要厉害可怖,击毙率达百分之百,竞技排行榜名例第六的张士杰。也只有他这种杀人如麻的顶极拳手。才有这样可怖的眼神和杀气。 张啸林大概看到王至道身上所穿着白色中山服很酷,令他灰色的西服有点相形见绌,口气不由有点酸酸道:“嗯,王至道,你穿得还真帅啊!上次从我这儿得到的五十万必是让你花得爽吧,懂得打扮自己了!”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好说,张先生那五十万的确让我花得爽极了。不过呢,我觉得那点钱还不够用。听说张先生最近在上海开庄赌拳。准备大赚特赚啊,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也下注参与赌拳啊?我对赌拳很有心得呢。相信到时候一定会大赢特赢,到时候张先生可不要心疼啊!” 张啸林冷哼了一声,回答道:“我地赌赛是对所有的人开放的,你愿意参与就参与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大赢特赢?” 王至道笑道:“多谢张先生了,只要张先生不要再像上次一样,见到我赢钱就派杀手来暗杀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张啸林闻言脸色不由一寒,双目凶光闪闪的,杀气毕露。显然王至道的话激怒了他。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发作,即听威尔士王子吃惊的道:“有这种事情?哎呀,张啸林先生,你玩赌拳要有赌德,愿赌服输啊!我也有参与赌拳,如果你对赢了的人就派杀手去暗杀,咳咳,那我只怕得天天让一大堆保镖贴身保护着我才行了!” 张啸林的脸色再变了变,勉强一笑道:“威尔士王子可别相信王至道地胡说八道,我张啸林岂是这种没水准地人。如果威尔士王子真的担心地话,我张啸林可以将话撩在这儿,如果你赢钱时当真遇到暗杀,我张啸林马上去英领事馆负荆请罪,随你威尔士王子处罚!” 威尔士王子闻言呵呵一笑道:“张啸林先生能这么说,我威尔士就安心了。呵呵,赢了钱还要担心会被暗杀,那可真会令人睡不安稳啊!” 张啸林闷哼了一声,凶光闪闪的眼睛再次落在罪魁祸首王至道的身上,阴阴的笑道:“王至道,听说你在什么武圣塔修炼了三个月,还打上了连你师父霍元甲都没有打上去的武圣塔第六层啊!嗯,你的功力进步得这么厉害,我张啸林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正好我将我的拳手张士杰也带来了,他可是万国竞技大赛的热门夺冠拳手,王至道,你要是能打败他,万国竞技大赛的冠军就离你只有一步之遥了!” 王至道淡淡的看了脸上仍然冷漠无表情的张士杰一眼,再看了看正在注意着这儿的船越横山等人,大笑道:“好啊,我回到上海之后,正愁找不到好对手痛快的打一场呢,如果张先生打算将山口玉子小姐的婚礼变成擂台赛的话,我很乐意奉陪!” 一直在注意着王至道动静的船越横山听到王至道的话,心中大吃一惊,赶紧和嘉五郎等人奔了过来,对张啸林道:“张啸林先生,今天是山口玉子小姐成亲的大日子,按照我们日本的习俗,不宜在婚礼上动武。如果张啸林先生和王至道先生有私人恩怨一定要动武解决的话,我们就不得不请你们离开这儿了!请原谅!” 张啸林愣了愣,不过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山口裕仁的一声大笑:“没关系,船越君,入乡随俗,我们既然来到中国,就按照他们中国人的方式办事吧!正好我也想欣赏一场精彩的比武,就当是给我女儿和女婿成亲之前的娱乐节目好了!”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热血的霍殿堂 第一百四十五章 热血的霍殿堂 张啸林很高兴山口裕仁能这么配合他,一脸愉快的笑容,呵呵的道:“山口先生真是豁达大度,既然山口先生这么说,那我们就不好违背山口先生的兴致了。张士杰,听到了吗,山口先生没有意见,向王至道挑战吧!” 张士杰点了点头,走到王至道的面前,刚要说话,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既然山口先生对他们在令媛的婚礼上比武没有意见,那对我参与当然也没有意见了。至于张啸林先生,你是比武的挑起者,相信更不会有意见了,对吧?在下尚云样,想向张啸林麾下的拳手张士杰先生挑战。王至道,你将这一场比武让给我吧!” 说话的正是王至道在武圣岛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尚云样,在他的身后,跟着李存义、鼻子李、张占魁和霍殿堂等人,中华武士会的精英大多数都来了。 见尚云样突然插一脚,张啸林的脸色变了一变,尽管他在上海横行无忌,却也不愿意得罪中华武士会的人,勉强的笑道:“原来是尚师父!尚师父,这只是我和王至道的私人恩怨,尚师父何必要干涉?” 尚云样淡淡的道:“尚某本来并不想干涉的,只不过我听说,张啸林先生最近搞了个什么万国竞技大赛的预测排行榜,张士杰先生正好排在尚某之上。尚某虽然不好名利之争,但是尚某参赛代表的师门的荣誉,岂能对这个排名服气。本来尚某是在打算在万国竞技大赛开始之时再好好向张士杰先生领教一下的,不过张啸林先生既然想将万国竞技大赛提前举行,那尚某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张士杰先生,请指教!” 尽管被尚云样这个武术界的超级高手挑战,但是张士杰仍然面无表情,也没有立即应战。而是看了张啸林一眼,显然是以他的意见为主。 张啸林此时心中在叫苦,他本来想让张士杰好好的教训王至道一顿,以报王至道上次羞辱他地仇,但是却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尚云样来。对于尚云样的名头,他自然是耳熟能详,虽然在竞技排行榜中,他将尚云样排在了张士杰之下。但是这并不表示他认为尚云样的实力一定不如张士杰。张啸林很清楚尚云样这个武术巨头的名气和别的武术大师们不一样,尚云样的名气完全是靠打出来的。而且张啸林多少也精通中国武术,自然知道像尚云样这样靠打出名的武术高手,实战地能力绝对不会比打地下拳出身的拳手差多少。就算张啸林相信自己的拳手张士杰最后一定能打赢尚云样,但是他却不敢保证张士杰能毫发无损,张士杰目前已经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拳手,万一两人拼个两败俱伤,万国竞技大赛赌拳的事情就泡场了。所以张啸林绝对不愿意张士杰和尚云样提前开战。至少不愿意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让两人开战。 但是还没有等到张啸林说出反对的意见,即听到霍殿堂突然开口道:“尚兄,张士杰先生,两位请先等一等,在你们开始之前。我想先向山口先生约好下一场比武!” 说完,霍殿堂向山口裕仁拱手道:“山口先生,既然你愿意将令媛的婚礼变成比武场,自然也不会反对来两场吧?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板垣一雄先生吧。霍殿堂不才,想向板垣一雄挑战!” 此语一出,在场地人个个吃了一惊,关于张啸林为了调查参赛者的实力,曾经频频向霍殿堂挑战,却被霍殿堂坚决的拒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海,几乎人人都认为霍殿堂虚有其表,名不副实。怀疑他根本就不能打,故大多数人不了解他的人都对他有了轻视之心。但是怎能料到,今天霍殿堂却突然一反常态,居然向万国竞技赛最大地热门夺冠选手板垣一雄挑战?故这些人觉得,霍殿堂要不是受到刺激想自杀,就一定是疯了。 王至道却只是没料到原来这个板垣一雄也在此处,即向这个板垣一雄看去,只见这个小日本长得出乎意外的高大。体重至少超过八十公斤以上。看起来比霍殿堂还要壮硕。只不过他也跟之前那个张士杰一样,面无表情的。对霍殿堂的挑战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不看霍殿堂一眼。 山口裕仁显然对霍殿堂此举大感意外,呵呵一笑道:“霍先生真是勇气可嘉!不过我不明白,听说之前曾经有很多人向霍先生挑战,霍先生都坚持不接受,为什么今天会突然一反常态,向板垣一雄挑战呢?” 霍殿堂先是淡淡地看了张啸林一眼,然后道:“我之前之所以不接受挑战,是因为那些挑战者都是中国人。万国竞技大赛本来是我们中华武士会举办的为了振兴中华,驱使中国人互相团结的友好交流赛事,可惜被外国人参与,强行夺走了举办权,妄想在这场赛事之中羞辱我们中国人,听说山口先生甚至发出了口号,说想通过这场赛事让我们中国人明白,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是吗?” 盯着山口裕仁冷哼了一声,霍殿堂继续道:“所以我认为,这场万国竞技大赛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武术赛事了,而是关乎中国人能不能抗卫自己荣誉的赛事。我拒绝之前的挑战,因为我不想在外国人正在羞辱我们中国人的情况下,中国人还在窝里斗,自相残杀,让外国人看着笑话!中国人应该要团结,同仇敌忾,共同对抗外敌!向我挑战能证明什么?我接受自己同胞的挑战又能证明什么?能证明自己强大吗?所以我才拒绝之前地挑战,但是我也不想让师门的声誉受损,因此我向板垣一雄先生挑战,我要让你们弄明白,身为中国人,真正应该要挑战的对象是谁?” 一片沉默,在场的人不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转眼间对霍殿堂刮目相看,大部份的外国人露出佩服的神色,大部份的中国人则露出了羞愧地神色,而同仇敌忾地热血也同时被激活了。 只有张啸林和山口裕仁地表情各异,张啸林一脸恼羞成怒的神色,盯着霍殿堂地眼神透露出杀意。而山口裕仁则是一脸惊讶,盯着霍殿堂的目光同时透露着警惕,显然感觉这个霍殿堂不简单。将是他们击溃中国人斗志的阻碍。想到这儿,山口裕仁暗中下了决心,这个人,必须要像除掉霍元甲一样除掉,否则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霍元甲。 鼓掌声响起,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道:“霍师父,你说得好,我们中国人就是应该要团结。不该窝里斗,我杜月生第一个响应你!” 第一个鼓掌响应地却意外的是杜月生,只见他来到张啸林的面前,突然破口大骂道:“老三,你他妈的在干什么。整天就知道找自己同胞的麻烦!有那么多外国人在欺侮我们中国人,怎么不见你去找他们的麻烦?人家日本人要结婚,你还要想让我们中国人自相残杀,演猴戏来供人家开心?你是不是脑子烂掉了。还是想给人家做哈巴狗?我警告你,你以后再找自己同胞的麻烦,别怪我杜月生不认你这个义弟!马上跟我们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脸了!” 杜月生虽然是黑道起家,是有名的流氓头子,但是他给人地感觉一向是文质彬彬,儒尔文雅,待人更是礼貌有加。故在上海很有人气,到处吃得开。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杜月生还有这么粗鲁的一面,一时之间,所有人对他的印象立即改观,直到这一刻,人们才觉得他的样子才像个真正的,名符其实“流氓大亨”。 张啸林虽然生性自私残虐。但是对这个二哥却有种本能地敬畏。再加上有绝对会支持杜月生的黄金荣也在,故张啸林虽然对杜月生当众喝骂他感到心中不满。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乖乖的跟在杜月生和黄金荣两人的身后,离开了樱花公寓。 山口玉子地婚礼还没有开始,上海的三大亨即已经离开了,而且之前期望的张士杰对王至道,或是对尚云样的比武还泡汤了。山口裕仁感到心中不舒服,不过他却不得先不应付霍殿堂的挑战,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回应呢! 干咳了一声,山口裕仁对霍殿堂道:“霍先生真是个好汉子,不过呢,我认为你没必要向板垣君挑战,你和板垣君都有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等到万国竞技大赛开始时,你自然有机会与板垣君一战,现在又何必着急呢?相信各位来宾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还是先给小女举行婚礼吧!” “对不起,我已经没有了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却听霍殿堂淡淡地道:“忘了告诉你们,我的参战名额已经让给家师了,家师昨天正好来到了上海,他要参加万国竞技大赛,我这个做弟子的自然要将参赛名额献出。所以我向板垣一雄先生挑战也算是挑战参赛名额,这好像是山口先生向万国商会提议的‘新规则’吧,山口先生当然不会自打嘴巴,反对这条‘新规则’吧?” 霍殿堂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再次吃了一惊,尤其是王至道和威尔士王子,知道李叙文又来了上海,还取得了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心中均不知是什么滋味。威尔士王子一想到当初自己险些死在李叙文的手上,尽管是在大白天,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感到发冷。 山口裕仁闻言更是愕然,要是真地这样,当着这么多大有身份地宾客面前,自己还真不好拒绝霍殿堂向板垣一雄挑战。但是板垣一雄是天皇亲自钦命的大武士,大日本帝国地骄傲,岂能随便被人挑战,就算赢了也没有面子,说不定还会因此暴露了板垣一雄真正的实力,那自己苦心为板垣一雄造的势就白做了。想到这儿,山口裕仁向船越横山使了一个眼色。 船越横山会意,向霍殿堂大喝道:“霍殿堂,你以为你是谁?板垣一雄先生是我们天皇陛下钦命的大武士,岂能你有资格挑战的,你一定要挑战就让我船越横山会会你!” 霍殿堂还没有回应,即听王至道悠悠的道:“船越横山先生不是因为不敢接受我大哥的挑战。跪地求饶然后将参赛名额自动献出去了吗?你连参赛名额都没有,还有资格会会霍殿堂师父吗?” 此语一出,众人均愕然的瞧着船越横山,看着他的目光透露出轻视之意,就连日本人也不例外。 船越横山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王至道怒道:“王至道,你……” 话还没有说完,王至道打断他地话道:“难道你想否认已经将参赛名额献给我大哥的实事吗?” 船越横山闻言。口中的话不由自主的被噎住,他本来想否认,但是他在山口玉子的命令之下,不接受张保仔的挑战就将参赛名额献出却是实事,虽然根本就没有跪地求饶,不过被王至道的话巧妙的一套,一时之间想不到反驳之词,不由哑口无言。 看到他这样地反应。不明真相的人即误以为王至道说他跪地求饶是实事了,于是瞧着船越横山的眼光即由轻视变成鄙夷了。船越横山看到这些眼光,差点就要吐血倒地。 只听霍殿堂冷哼一声,沉声道:“船越横山,跟你这种人动手只会让我感到丢脸。你要真的想知道我霍殿堂有没有资格挑战板垣一雄的话,就直接问板垣一雄先生吧!” 说完,只听“嘣”的一声如炸雷般的巨响,只见霍殿堂的右脚之下地石板变得粉碎。并陷入了一个深坑。众人见状不由骇然,就连尚云样也大感惊讶,而船越横山则惊得没了气。 霍殿堂站在位置是通向樱花公寓大门的内门的石板路,用的全是重达十斤以上,在地球上除了钻石之外最坚硬的花岗岩石砌成地,霍殿堂脚下跺碎的那一块正是最大的一块花岗岩。虽然说用脚跺碎花岗岩很令人吃惊,但是更令人吃惊的却是,没有人看到霍殿堂有提起脚。这就是说。霍殿堂根本就没有提起脚去跺,而是直接用暗劲将脚下地花岗岩给跺碎了,这种功力实在是骇人听闻。故才令船越横山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那还敢再向霍殿堂挑战。 鼓掌声响起,却是那个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板垣一雄在鼓掌,只听他道:“霍师父真是好功夫,你的确有资格向我挑战!好,我板垣一雄今天就接受你的挑战。来吧!” 板垣一雄说着。不理会山口裕仁的脸色,走了出来。向霍殿堂尊尊敬敬的曲躬了九十度,然后道:“霍师父,请指教!” 霍殿堂拱了拱道:“你先请!” 板垣一雄闻言,也不再客气,摆出了一个临战架势。 眼看一眼激烈的战斗就要开始,众人都闭住了呼吸,自觉让出一个很大场地。岂料,在这个时候,突见一个小日本跌跌撞撞的从里屋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对山口裕仁大叫道:“山口先生,不好了,二小姐被绑架了!” “什么!”山口裕仁的脸色一变,急急的问道:“什么回事?” “我不知道!”这个小日本哭丧着脸道:“二小姐本来在自己的屋内化妆的,但是我们突然听到里面响起打斗声,等我们进去一看,只见里面一片混乱,二小姐不见了,她的待女们全部昏迷了!” 山口裕仁闻言怒道:“没有的废物,连二小姐都看不住,养你们何用,还不快去追!” 骂走了这个小日本后,山口裕仁回过头来,视线落到王至道和邬心兰的身上,怒道:“王至道,一定是你在捣鬼!说,你将玉子弄到那儿去了?” 王至道很无辜地摊了摊手,道:“山口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从我和我师姐进入这个樱花公寓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你们地视线,你的女儿被人绑架了,怎么能算到我地头上呢?” “你不必亲自动手,但是一定是你设计了此事,你故意现身吸引住我们的主意,然后让你的同伙劫走了玉子!王至道,你休想否认,除了你外,还有谁会绑架玉子?”山口裕仁喝道。 王至道闻言耸了耸肩,叹道:“山口先生硬要将这罪名载在我的头上,我也无何奈何。不过呢,现在是讲究法律的世界,一切要讲究证据,不能只凭你的猜测就定我的罪,否则这儿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了!你说是吗,威尔士王子?” 明知道王至道又在拿自己当挡箭牌,威尔士王子却无何奈何,谁让他又将自己的六个小兵交给王至道当学生了呢!暗中骂了王至道一句,威尔士王子干咳了一声,点头道:“山口先生,他说得不错,定人的罪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不能随便诬陷人的。再说了,王至道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未必就是绑架了山口玉子小姐的主谋,说不定绑架者另有他人呢!”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夺冠新四大热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夺冠新四大热门 山口裕仁尽管对王至道肆无忌惮,但是对这位英国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威尔士王子却不敢随便得罪。见威尔士王子帮王至道说话,尽管心中恼怒异常,却不得不压下怒火,冷静的道:“威尔士王子说得有理,但是有些事情你是不了解的。我只能说,在场的人除了王至道外,没有人有动机去绑架小女玉子,所以我不得不将怀疑他!” “这倒奇了!”王至道闻言笑道:“我有什么动机去绑架你女儿山口玉子?山口先生,你该不会想说我喜欢你女儿,所以才绑架了她,目的是不让她嫁给别人吧?哇,山口先生的想像力真是丰富,可以去做编剧了。不过这话你可不能随便乱说,会引起误会的,虽然你的女儿很漂亮,可惜本人不喜欢日本女人,就算喜欢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女儿。再说了,我身边有一个更漂亮的师姐呢,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不要我的师姐,而要你的女儿呢?威尔士王子,你说是吗?” 威尔士王子心中苦笑,再骂了一句,口中还是配合道:“是啊,是啊……” 站在王至道身边的邬心兰见王至道拿自己来说事,明知他是在故意胡扯捣乱,却仍然忍不住脸红,不过心中却是很甜蜜的。 山口裕仁被王至道胡扯乱谈的话再次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暗暗发誓:等此事了结,一定要将除掉王至道定为第一目标。这个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让他活着,说不定又会搞出什么令大日本帝国头疼的事情来! 之前报告山口玉子被绑架的那个小日本又奔了过来,急急的对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不好了,姑爷也失踪了,我们找不到他!” 山口裕仁闻言脸色一变。冷然盯着王至道说道:“原来如此,你设计绑架玉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陈真引出去吧?” 王至道装傻道:“你们不是说他是宫本真吗?怎么又变成陈真了呢?到底他是宫本真还是陈真?” 山口裕仁大概是受不了王至道胡扯乱谈,忍不住就要大发雷霆,但是在这个时候,大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船越横山见到此人,忙对山口裕仁惊呼道:“山口先生。你看,二小姐回来了!” 山口裕仁一呆,向大门望去,果然,来人正是已经穿上日本新娘礼服的山口玉子。 山口裕仁急急地迎了过去,问道:“玉子,你遇到什么事情?是如何离开的,又是如何回来的?” 山口玉子一脸茫然。回答道:“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正在化妆时,进来了一个待女,她的身手快得惊人,突然之间就将我打昏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于是我即走回来了!” 山口裕仁皱了皱眉头,吩咐道:“来人,送二小姐回去休息。” 等到山口玉子被送回去后。山口裕仁的目光再次阴沉的落到王至道地身上。 王至道对山口裕仁的目光视若无睹,对威尔士王子耸耸肩道:“好了,山口玉子小姐回来了,证明了我是无辜的。可惜新郎已经不在了,这场婚礼是举不成了。看来我们没必要再继续留下了,威尔士王子,要一起离开吗?” 威尔士王子点点头,对山口裕仁礼貌的道:“山口先生。既然你女儿的婚礼有了变故,那我们也不好继续留在这儿了。我们先告辞了,再见!” 威尔士王子此语一出,其余的宾客也个个知趣的向山口裕仁告辞离开。山口裕仁尽管一肚子怒火,但是却不好失去礼节,勉强装出笑脸来送客。 “霍师父,他们发生了这种事情,大概是没有心情接受你的挑战了。我们还是先离开。下次再来挑战吧!” 却是鼻子李见霍殿堂仍然站在那儿,即忍不住出言邀请他离开。 霍殿堂尽管心中不高兴。但也知道目前地情况的确不便挑战,只得拱手告辞。不过跟着中华武士会的人走出了樱花公寓时,却来到王至道的身边,冷冷的对他说了一句:“你小子就知道捣蛋,连我地事情都让你给破坏了。下次有机会我会找你算这笔帐!” 王至道笑了笑,正要道歉,却突然看到前面转弯处出来了一个人,心中一动,笑道:“霍师父,我可没有破坏你的好事呢!你看,板垣一雄正在前面等着你呢,你们的比武还可以继续进行。” 霍殿堂向前望去,果然,板垣一雄正挡在那儿,也不知道他从那来绕过来的,居然跑到了众人地前面。 板垣一雄双臂抱胸,一付高傲嚣张的样子,对霍殿堂道:“霍师父,既然我已经接受了你的挑战,岂能因为一些琐事就中止!对我来说,不论何处都能算是比武场地,我们不如就在此地完成我们之间的较量吧!” 霍殿堂拱手道:“板垣先生既然兴致这么高,霍殿堂自当奉陪到底,请吧!” 王至道和邬心兰,威尔士王子和他的保镖佐治,以及鼻子李、李存义、张占魁和尚云样等中华武士会的人,均知机的向后退了几步,为霍殿堂和板垣一雄让出了一个比武场地。 邬心兰有点紧张的问身边地王至道:“至道,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 王至道回答道:“我没有见识过板垣一雄的实力,不过这个家伙见识了霍师父的表现,仍然敢接受挑战,在比武中止时还要追到外面来,可见这个人必是武痴,估计实力不会比霍师父差多少,胜负有点难料啊!不过要是赌拳的话,我还是会下注买霍师父赢。” 一旁的尚云样道:“霍师父绝对会赢的,毕竟中国功夫的博大精深远非小日本的唐手道、柔道这些功夫能比得上地,霍师父已经掌握了中国功夫地精要奥义,不可能会输给小日本。” 威尔士王子则喃喃的道:“如果他有他师父李叙文那么厉害。那我也买他赢!” 在众人地低声议论之中,霍殿堂与板垣一雄之战终于开始了。 大概板垣一雄也曾经听说过霍殿堂的为人,知道他不可能率先出手,即抢先发动了攻击。 双拳抱腰,前足一踏地,板垣一雄的右拳由上旋转之下,直击霍殿堂的胸部。招式平平,但是旋转拳时却带起了一阵旋风和惊人的呼啸声。令他这拳头有如钢钻一样。 “好完美的正拳中段击!”王至道见状忍不住赞叹了一下。 却见霍殿堂掌一翻一砸,即砸在了板垣一雄这只拳头地前臂上,将板垣一雄钢钻般的拳头给砸了下去。 板垣一雄的攻击被破解,但是攻击动作却并没有停止,后足再上前了一步,左拳向下直击霍殿堂的肋部。 里拳击肋,唐手或是后来的空手道中最基本的动作,但是在板垣一雄的手上使出来。却威力无穷,击出一拳让人感觉像是高速撞过来的火车头,目标被撞中必会粉身碎骨。 但是,霍殿堂却没有粉身碎骨,他地攻击动作也是连动的。砸下了板垣一雄的右拳之后,他也近身上前了一步,同时低身双手齐向上翻,在板垣一雄的左拳刚刚接触他的肋部时。双肘尖已经重重地撞在板垣一雄的胸口。 可怕的骨骼碎裂声响起,板垣一雄的胸骨被霍殿堂地双肘尖撞碎了,攻向霍殿堂肋部的里拳自然的被化解掉了。 本还以为能看到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那会想到还不到两秒钟,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王至道愣了一下,喃喃的道:“还当真是高手过招啊,瞬间就分出胜负了!” 板垣一雄的胸骨被霍殿堂顶碎了两根,脸色苍白的后退了两步。盯着霍殿堂勉强的道:“霍师父果然是好功夫,我板垣一雄输了,但是我们之间地较量还有完结。我将会离开上海,回日本从头苦练,有朝一日我会再来中国找你讨教的!参赛名额给你吧,霍师父,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能夺得万国竞技大赛冠军的!” 板垣一雄从怀内取出一块圆环形的参赛证。扔给了霍殿堂。 霍殿堂一把接住。然后拱手道:“冒犯了,他日你再来中国找我时。我会很欢迎。不过后面的话你说错了,中国的大地藏龙卧虎,一山还有一山高,比我厉害的人多得是,我未必一定能夺得万国竞技大赛冠军,我只求能尽力取得最好地成绩,不让师门丢了颜面就足够了!” 板垣一雄愕了一愕,只得拱手道:“霍师父真是谦虚,告辞了!” “不送了,请多保重!” 等到板垣一雄离开之后,威尔士王子等人也告辞离开了,中华武士会地人先向霍殿堂道了下喜,祝福他取代了板垣一雄,成为万国竞技大赛最大的热门,然后尚云样问王至道和邬心兰:“两位,我们得回去了,你们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们帮忙吗?” 说着,尚云样向身后看了看,在不远地角落正有三个小日本鬼头鬼脑的盯着这儿,见尚云样的视线突然望了过来,吓得赶紧回过了头,装着若无其事的聊天。 王至道早就知道山口裕仁不会罢休,必派人跟踪自己,见状微微一笑道:“尚师父的好意我们心意了。不过这些小虾兵用不着你们出手,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尚云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万国竞技大赛开始之时再见,祝你们好运了!” 等到中华武士会的人也离开之后,邬心兰看了看仍然在假装聊天的三个小日本,问王至道:“至道,这三个讨厌的跟屁虫该怎么解决?” 王至道看了看那三个没有一点专业水平的小日本,笑道:“不理他们,我们先到处走走,然后再跟他们玩迷藏吧!” “好啊!”邬心兰虽然跟着王至道很久了,但是与他出来邀街却是第一次。当下不由很兴备让王至道牵着自己的小手,几乎是拖着王至道往大街小巷热闹之处跑来跑去,好像是第一次出门的样子。 那三个装假聊天的小日本见两人跑掉了,赶紧的追了上来。跟着王至道和邬心兰两人七转八弯跑了足足两个小时,将大街小巷几乎都跑了个遍,然后三个小日本即发现已经将人跟丢了。 已经累得半死地三个小日本大吃一惊,慌忙四处寻找,找了二十多分钟也没有发现王至道和邬心兰的踪影。三个小日本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去了。不用说,回去等着他们的必是一顿大骂。 而王至道和邬心兰却在这三个小日本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上,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美丽女人,正是上海影后周蝶,不过看她一脸冰冷的样子,显然还是让龙蝶占据了身体。 看到那三个小日本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之后,邬心兰扁扁嘴道:“这三个小日本真笨,这么简单就将他们甩掉了。真不好玩!” 王至道笑了一笑,对一脸冷漠的龙蝶道:“龙蝶,我们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老朋友了,你见到我们,有必要板着脸吗?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理应该多笑笑,板着脸可不好看!” “少废话,我又不是周蝶,为什么要摆出笑脸给你看!”龙蝶冷冷的打断王至道的话。道:“王至道,你记住,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欠了我一个人情,记得一定要还给我!” 原来龙蝶就是将山口玉子给绑架了出去又放了回来的那个待女。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道:“我好像也帮过你很多回吧,我还没有要你还人情呢!” “你没有帮过我,你帮的是周蝶。想要人情找周蝶吧!”龙蝶以威胁地口气对王至道说道:“你要是不承认欠了我一个人情,那你以后休想我再帮你,也别想再见到周蝶!” 王至道心中苦笑,只得点头道:“好吧,我承认欠了你一条人情,那你打算让我怎么还?要不要我对你以身相许?” 龙蝶的玉脸难得的一红,低声暗骂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冷冷的道:“该如何还我还没有想好。等到我想好时再来找你,到时候你要是拒绝我的话。别怪我跟你翻脸!” 说完,龙蝶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至道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早知道就不找你帮忙了,女人还真是小气,这么一点小事也要我承认欠了她一个人情!” 站了起来,王至道对邬心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五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出了茶楼,邬心兰有点担扰的问王至道:“至道,你说山口裕仁会不会攻击精武门呢?” “五师兄又不在精武门,他以什么借口攻击精武门?上海现在又不是日本的天下,就算山口裕仁再嚣张,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无证无据地对精武门发动攻击。别忘了上一次的事情已经弄得他焦头烂额了,现在威尔士王子的六个英兵还在精武门,山口裕仁不敢乱来的!”王至道分析道。 邬心兰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件事,问道:“至道,那个霍殿堂师父真的好厉害,大师兄说那个板垣一雄曾经让人用手臂粗的铁棒击打身体,铁棒打弯了他都没有事,但是霍殿堂师父只是用肘轻轻一顶,就将他的胸骨顶碎了。这么说来,霍殿堂师父手肘的杀伤力岂不是比铁棒还厉害?” 王至道闻言笑道:“那可不一定,板垣一雄用铁棒击身,那只是表演而已,岂能算是真功夫,要是换我来用那铁棒打他,保证将他全身地骨头都打碎。再说了,霍殿堂也不是轻轻的一顶,八极拳的肘功是很出名的,以霍殿堂的功力,用肘一顶,威力只怕不比农夫高速挥动的锄头差多少,板垣一雄没死已经是幸运了。” 邬心兰道:“这么说来,霍殿堂师父的实力岂不是太厉害了,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万一你遇到了他,你能打得过吗?”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是板垣一雄,不会傻傻地硬挨霍殿堂地攻击。” 陈真目前在宋氏形意门,王至道计划将陈真引出来与山口雪子相见时,为了避免山口裕仁会找上精武门,即上宋氏形意门请宋世荣老爷子帮忙,将山口雪子送到了宋氏形意门养伤,请龙蝶绑架走山口玉子的同时,并请了宋虎成来给陈真带路。当时陈真发现山口玉子被绑架走时,即追了出来,结果被宋虎成挡住,两人追追逃逃之下,陈真即被宋虎成引到了宋氏形意门,顺利地见到了山口雪子。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得看山口雪子的发挥了,不过王至道相信,有宋世荣、宋虎成和精通医道的陈子正在场,就算陈真受到刺激发狂,宋世荣三人也能将他给制服。 来到宋氏形意门,却意外的发现宋氏形意门对街的一个广场围了一大堆的人,喧哗声不断的响起,似乎里面有人在激烈的打斗。 邬心兰见状吃了一惊,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是小日本知道五师兄在这儿,打过来了?” 王至道先前也变了变脸色,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人群之中的宋虎成、宋其麒、任尔东、贾庆高宋氏形的四大金刚,即道:“没事,宋大哥他们正在人群之中做观众呢,要是小日本打来,他们不会只是那儿看。我们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赤手拳击的末代皇帝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赤手拳击的末代皇帝 王至道带着邬心兰很巧妙的横穿直插,两三下就挤到了宋虎成等人的身边。向场中望去,却见是两个壮硕如公牛般的白人正在以赤手空拳激烈的打斗。这两个白人都赤裸着上身,只穿着短裤,一个是光头,不到三十岁,一个短短的金发,不过看年纪,只怕还不到二十岁。但是这个二十岁的金发小伙子虽然身高和体重比不上那个光头佬,但是却在打斗中占了上风,一对拳头凶猛异常,拳拳都落在光头佬的脸上,将光头佬的脸打得像发涨的面团一样。 邬心兰见打斗的两人居然都是洋人,不由愕了一愕,忍不住问宋虎成道:“宋大哥,这两个洋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打斗?” 宋虎成等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瞧这两个白人激斗,听到邬心兰的声音,转过头来,惊喜的道:“王兄弟,邬姑娘,是你们来了啊!” 王至道点点头,指着场中打斗的两个白人道:“这两人是谁啊,干吗跑到这儿来打斗?” 宋虎成道:“光头的那个正是万国竞技大赛的夺冠四大热门,美国的杰克森。有金头发的那个也是美国人,叫做泰克。他在挑战杰克森的参赛名额。” “噢,挑战自己的同胞?”王至道有点意外,奇怪的道:“我还以为老外只会挑战我们中国人呢,没想到还有人挑战自己的同胞,而且还是夺冠四大热门的杰克森啊,真出乎我意外!” “那好像是泰克的父亲的意思,他父亲之前当众扬言说,只有他沙利文的儿子,才能代表美国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别的人都没有这个资格。他刚才像个疯子一样叫杰克森和他地教练滚回美国去,杰克森和他的教练不同意,于是沙利文即让他儿子挑战杰克森。他们已经打了快十分钟了,这个杰克森看起来不行了!”宋虎成说道。 “沙利文?”王至道闻言吃了一惊。 “那儿就是了,正在和杰克森的教练站在一起呢!嗯,你认识这个沙利文吗?”宋虎成见到王至道的表情,不由有点奇怪。 “没有,但是我听说过。他可是美国拳击界最出名的大人物啊!”王至道顺着宋虎成的目光瞧去,只见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八,体重却超过一百多公斤,已经五十多岁了白人胖子正在与一个身材高瘦、脸色铁青的白人唾沫横飞的谈论着。虽然不知道在谈什么,不过看沙利文一付嚣张地样子,显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这是在打拳击吗?不戴拳击手套也罢了,怎么还用脚踢啊?朱大哥不是说西洋拳击是不能用脚的吗?”却是邬心兰见那个泰克在杰克森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拳之后,又在他脸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即忍不住发问。 “这正是拳击,不过是早期原始的拳击!”王至道笑道:“早期的拳击实际上是综合格斗,不戴拳套,可以用腿,可以用摔。可以用头撞,甚至可以揪头发,用牙咬,击打下体。没有时间限制,以将对手打得不能再爬起来为最终地胜利,规则是非常开放的。禁止脚踢,头撞、牙咬、击下体、戴拳套的拳击规则是后来才订立的,一直到一八九一年才开始被拳击界公认。在此之前,拳击一直是赤手空拳的综合格斗,这个沙利文,正是赤手拳击地‘末代皇帝’。号称‘波士顿硬汉’。他一生至少参加了上百上千次的战斗,几乎是战无不胜,是无可争议的世界拳王。据说他在三十一岁进参加了最后一场赤手空拳的拳击比赛,与对手足足打了七十五个回合,相当于三个多小时,要不是对方地教练认输,只怕他会将对方打死!” “打了三个多小时?”宋虎成有点骇然:“这些美国人还真是疯狂!” 王至道笑道:“美国人的确很疯狂,这个沙利文本身更是个疯狂的人。但是美国人却非常崇拜他。据说沙利文的崇拜者还自发募捐,制做了一条设计精美。镶有三百九十七颗钻石的纯金腰带送给他。这可是拳击史上第一条,也是最有价值的拳王金腰带,可不比武圣岛上那条属于孙老先生的武圣金腰带差呢!” 宋虎成等人闻言愕了一愕,目光不由自主的露出羡慕地神色。宋其麟忍不住叹道:“镶有三百九十七颗钻石的纯金腰带,唉,要是万国竞技大赛的冠军也会拥有这条金腰带就好了。” 宋虎成闻言笑骂道:“你倒是会做梦,就算有这条金腰带又怎么样,你能得到冠军吗?” 宋其麟咬牙切齿的道:“现在还不能,不过要是等几年后再举办一次万国竞技大赛的话,我一定能夺得冠军!” 宋虎成没好气的道:“那就努力练功吧,以你目前的实力,打进前二十名都有点勉强呢!” 这个时候,只听观众们的喧闹声突然大了起来,却是场中地激斗已经开始出现了一面倒地局面。只见泰克一拳打中杰克森的下巴之后,趁杰克森身体跌跌撞撞之时,双拳左右开弓,如旋风般连环不断地对杰克森的脸上轰击。 杰克森的脸早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眼睛都无法睁开了,再被泰克几十下连环重拳轰下来,脸皮当场被打裂开了,不断露出里面的血肉,甚至连白色的牙齿都能看到了。骇人的样子吓得不少的胆小观众一声惊呼,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就连邬心兰也骇然的转过了头,不敢再看。 宋虎成被杰克森的惨样也惊得心中骇然,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不少的中国武师对阵西洋拳击手时会输了,中国大部份的武术都没有打脸的习惯,而西洋拳击却几乎是专门攻击脸,遇到这种打法,中国武师还真不习惯。” 王至道说道:“这正是中国武术实战中的缺点,不攻击脸部,实战的威胁力和打败对手的机率至少会减低了一半。宋大哥。你也有万国竞技大赛地参赛名额,希望你改掉不攻击对方脸部的习惯,否则会吃大亏的。” 宋虎成却摇了摇头,道:“师父可没有教导我要攻击对手的脸部,那可是有违武德的。何况我平时的练习也从来没有攻击对手的脸部,改变习惯可不会令我的实战能力有所提高,还是按我原来地习惯参赛好一点。” 王至道闻言心中苦笑,知道像宋虎成这样的传统武术家。短时间是很难令他改变自己的习惯的,当下不再相劝,专心的注视着战场。 只见那个杰克森虽然被泰克打得脸都烂掉了,却硬是苦苦的支撑着不倒下,跌跌撞撞的与泰克周旋着,不过就算不懂拳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被打倒是迟早地事了。 只听那个沙利文对杰克森的教练大声嚷嚷道:“蒙利,你还是认输吧。再打下去的话,你的弟子就会让我的儿子给打死了,你一定要看到这个结果吗?” 那个蒙利地教练脸色铁青的瞧了已经不成人形的杰克森半响,终于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白毛巾,扔到场中。大叫道:“我们认输了,沙利文,叫你儿子停手!” 沙利文一脸得意之色,冲着正打得不堪乐乎的泰克叫道:“泰克。好儿子,停手吧,他们已经认输了,不必再再打了!” 泰克听到他老爸地话,却仍然向杰克森挥出了重重的一拳,将杰克森彻底的打倒在地上,才停住了一对已经变得血淋淋的拳头。 蒙利见状大怒,冲上来对泰克吼道:“混蛋。我们已经扔毛巾认输了,你干吗还要打他一拳?” 却见沙利文挡在泰克的面前,对蒙利道:“蒙利,你现在还是快点送你的弟子上医院吧,晚了说不定他就没救了!噢,对了,请将杰克森的参赛名额交给我,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将由我儿子代表美国参赛。你没有意见吧!” 蒙利气得脸色铁青,但是却无何奈何。掏出了那张圆形地纸片,扔给沙利文之后,即扶起杰克森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沙利文一脸得意,举起泰克的右臂对还没有离去的观众们大叫道:“各位,你们看到我儿子的神勇了吗?告诉你们,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我儿子泰克一定会得到冠军,到时候你们都来为我儿子欢呼吧!” 这种情况要是换在美国,只怕在场的观众们早就热烈欢呼了,可惜这儿是中国人,观众们又大都是中国人,结果除了少数稀稀落落的掌声,大部份人都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沙利文,根本就不回应他,弄得沙利文好生没趣。 王至道对宋虎成等人笑道:“这个泰克地实力地确不错,不过要说能夺到冠军,却是做梦。老外就是喜欢这样,就算知道自己会输,在开赛之前也要大吹大擂,不把自己吹得天下少有,地上无双绝不会罢休。我们不必理会他们,后天再给他教训好了。现在我们去看看我五师兄吧!” 邬心兰闻言忙问道:“对了,宋大哥,我五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宋氏四大金刚招呼王至道和邬心兰向宋氏形意门行去,由宋虎成回答道:“你们放心,王兄弟的那些方法很有效,陈真已经没事了。虽然他还有些事情记不起,但是见到山口雪子,和她谈过了之后,已经醒悟了不少。至少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是陈真,是中国人,并不是日本人了。” “那就好,只要五师兄能意识到自己是个中国人,并不是日本人,就算记忆恢复不了也没关系了!”王至道说道。 “嗯!”宋虎成点头道:“师父和陈子正师父检查过他地头部,发现他的后脑有一块伤疤。正是因为这块伤疤,他才失去了记忆。不过陈子正师父认为,他伤得并不严重,只要给他开点药,再用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慢慢的诱导他,必会能令他恢复记忆。” “那样就更完美了,我好担心五师兄一定这样呢!”邬心兰雀跃的道。 来到宋氏形意门。只见宋世荣和陈子正在院子里聊天,见到王至道等人,宋世荣笑道:“你们来了啊,可惜来晚了一步。陈真已经喝了陈师父亲自给他煎的药,现在已经睡着了,你们要见他,等在他醒来再见吧!” 王至道先向宋世荣问了声好后,再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五师兄醒来再说吧。现在小日本说不定正在满城找五师兄呢,让他呆在宋老爷子这儿是再安全不过了,给山口裕仁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找宋老爷子地麻烦。” 宋世荣笑了一笑,然后问宋虎成等人道:“对了,虎成,刚才外面的喧闹声是什么回事,让你们出去看看。怎么你们这半天才回来?” 宋虎成忙将泰克和杰克森之战述说了一遍,然后叹道:“离万国竞技大赛还有两日,新的强者却接二连三的出现,现在连夺冠四大热门的杰克森都被打败退出比赛了,真不知道正式开赛之前。原先的报名者会剩下几个人?” 邬心兰忙插言道:“这有什么,连夺冠最大的热门板垣一雄都让霍殿堂师父打败了,滚回日本了呢!说不定正式开赛之时,夺冠四大热门。甚至是十大选手都会全部换血呢!” 宋氏形意的人和陈子正还不知道霍殿堂击败板垣一雄地事情,问出言询问。等到邬心兰将事情的经过述说了一遍后,宋世荣立即拍手赞叹道:“好,霍殿堂真长我们中国人的志气。小日本整天吹嘘他们的大和民族有多厉害,还大放狂言,说要将我们中国参赛者全打下擂台。现在他们最强的选手都失败退出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王至道笑道:“小日本脸皮很厚的,走了一个板垣一雄。他们必会再捧一个板垣二雄上场,将他再次吹嘘成夺冠最大热门。要是不相信的话,你们就等着看吧!” 话音刚落,即听到门外响起一个小日本的声音:“宋虎成在吗?我是大日本帝国地武士刚玄雄二,前来挑战你的参赛名额,你要是不敢应战的话,就将参赛名额自动献出来!” 众人闻言愕了一愕,宋虎成苦笑道:“王兄弟。还当真让你说中了。二雄,雄二。真是巧合!”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道:“这个小日本来得还真是巧合,要是让他看到我和邬心兰在这儿,回去报告给山口裕仁,山口裕仁必会猜测到五师兄就在这儿了!” 邬心兰闻言忙道:“那我们要躲起来吗?” “不必,反正五师兄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宫本真,而是陈真了。小日本不可能再控制住他,我们与山口裕仁公开扯破脸皮吧,反正我们早已经是死敌了!”王至道说道。 宋世荣点点头,道:“不错,我们没有必要对小日本掩掩藏藏的,虎成,既然人家向你挑战,那就出去会会他吧!” 于是,所有的人都跟着宋虎成向外走了出去,想看看这个向宋虎成挑战地小日本是什么样的人。 只见这个刚玄雄二一脸的络腮胡子,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却很粗壮,他穿着衣服却不是常见的日本武士服,而是军装,他站立地姿势,以及脸上的神色,也很有军人的样子,显然是个正规的日本军人。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排肩扛长枪的日本兵。 见到宋虎成等人出来,刚玄雄二先是向宋虎成行了个礼,然后道:“我就是刚玄雄二,目前身任日本皇军第七陆军部队七零二连队的连长,身后的那些都是我地部下。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来找你,是以一个日本武士的身份向你挑战,并不是军人的身份。所以我们之间的战斗全是按照武术界的规则进行,如果我不幸被你打死的话,我的部下可以向军部证明这是公平的比武,绝对不会找你地麻烦。” 还真“光明正大”,宋虎成闻言先是怔了一怔,然后拱手道:“这位刚玄先生言重了,不过是一场比武较量而已,点到为止就是了,如果你地实力真的强于我,我自然会将参赛名额献出来,又岂会与你生死相搏!” “是吗?那就很遗憾了!”刚玄雄二淡淡地道:“我天生是个军人,并不是个练习唐手、柔道、剑道的武士,我的格斗能力全是在生死战场中领悟出来的,讲究的就是生死相搏,无论是任何形式的比武,我都会全力以倾,以击毙对手为目的。如果宋虎成先生要手下留情的话,那就只是死路一条!” 宋虎成闻言再怔了一怔,再次拱手道:“既然刚玄先生这么想,那虎成即只有全力以倾了,万一不幸我们之间有所损伤,还请刚玄先生遵守诺言,事后不得追究。” “我说了以武士的身份向你挑战,大日本的武士是绝对会遵守诺言的,请放心!”刚玄雄二沉声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兽性回归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兽性回归 刚玄雄二摆出的架势很怪异,不是唐手,不是柔道,不是日本武术任何流派的架势。双手成半爪,身体半伏,腿弯曲得很低,令他的个头几乎低了一半,看起来就像欲捕食的猛兽。这种架势配合他笔直的军装,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 不过真正令人惊异的却是刚玄雄二的眼神,之前他的眼神虽然也很凌厉,但那只是军人的眼神,起码还算是个人的眼神,但是这一刻,他的眼神却无论如何的看,都不像个人的眼神,而是野兽的眼神。充满兽性,残忍,杀戮欲望的眼神,注视着宋虎成,就好像一头饥饿的狼正在注视着一只羊。 宋虎成刚开始被刚玄雄仁突然间转变的野兽般的眼神瞧得有点心惊,不过他的心志总算很坚定,很快就镇静了下来,慢慢的摆出了形意门的迎敌架势,平静的注视着刚玄雄二。 刚玄雄二在这个时候却做了个令人出乎意外的动作,他咧嘴一笑。不对,不是在笑,而是在亮出自己的牙齿,就像是一头狼即将要攻击眼前的猎物时,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这个刚玄雄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有意模仿,反正他咧嘴的动作像极了张嘴亮牙的狼,甚至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这个刚玄雄二当真变成了一头狼。 但是之后刚玄雄二的动作更出乎众人意外,他蓦然的张大了嘴,发出了一声嚎叫,如狼的嚎叫声,即响亮又让人毛骨怵然,王至道等人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甚至不由自主的猛跳动了一下。跟着。刚玄雄二对宋虎成发动了攻击。他双爪先触地,身体几乎爬到了地上,然后快若闪电般猛的向宋虎成窜了上去。 狼扑羊?完全的是狼扑羊的动作。 宋虎成刚被刚玄雄二发出地狼嚎声弄得心中一惊,又被刚玄雄二这种闻所未闻的攻击动作扑上来,一时之间没能做出反应,结果被刚玄雄二扑到了地上。接着,他看到刚玄雄二居然张大嘴,用白森森的牙齿向他的右颈侧咬来。 宋虎成大惊。双掌猛的发力向上一推,将刚玄雄二推了出去。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完全站起来,刚玄雄二再次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怵然的狼嚎声,再一次向他扑了过来。 这一次刚玄雄二扑击的动作更快,又一次的将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地宋虎成扑倒在地,白森森的牙齿再次咬向宋虎成的右颈侧。宋虎成再次发力推开刚玄雄二有点来不及,当下将头向旁猛力一扭,刚玄雄二这一咬没咬中宋虎成的颈侧。却咬到了右肩膀上。 剧烈的疼痛从右肩膀传来,刚玄雄二居然将宋虎成右肩膀上的肉咬下了一块。宋虎成一掌击去,再一次的将刚玄雄二从身上打了下来。 速度的站了起来地宋虎成发现自己的右肩膀已经是鲜血淋漓了,他向刚玄雄二瞧去,只见刚玄雄二满嘴的血。而且嘴还在吞咽,居然是将从宋虎成肩膀咬下的肉吞食了下去。然后,刚玄雄二的眼睛再次盯上了宋虎成。 狼眼,这对眼睛绝对不是人地眼睛了。人那有这么令人心怵的眼神?宋虎成心中不由自主的发寒。这样的对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刚玄雄二,到底使用地是什么武术? 刚玄雄二没有给宋虎成半点思考的机会,再一次向宋虎成扑了过来。这一次宋虎成有所防备,没有让刚玄友仁扑倒,而是向旁一闪,避开了刚玄雄二的扑击。刚玄雄二扑击一落空。却在地上扭身,再一次的扑了过来。这一次他没有用咬,而是用爪子向宋虎成身上抓去。 宋虎成的感觉自己并不是在和一个人搏斗,而是在与一头狼搏斗,一头饥饿又凶狠的狼。心中发怵之下,他的反应不由自主的受到了影响,转眼间就让刚玄雄二在左胸上抓了一下,不但衣服被抓破。胸上还被抓出了五条长长地血痕。 观战的宋世荣人等人个个目瞪口呆。均难以置信这个刚玄雄二这么快就能令宋虎成受伤。 宋其麟忍不住问道:“师父,这个小日本用的是什么武术?象形拳吗?但是我不知道那个象形拳有他这种招式啊?” 宋世荣还有回答。即听王至道喃喃的道:“这不是象形拳,甚至不是任何流派的拳术,因为他的打法并不属于任何拳术的招式,那纯属是野兽的本能攻击动作。看看他地眼神,他发出地声音,还有他的姿势,那像个人,根本就是一个野兽。他地攻击靠的是本能,并不是武术的动作,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他可能根本就不懂得武术的招式。” “这怎么可能?”宋其麟难以置信的道:“他不懂武术招式怎么能发出这么凌厉的攻击,虽然那种攻击方法很野蛮,很诡异,但是却不失为有效的攻击手段啊,而且看他的速度和力量,并不像一个不懂武术的人能使得出来的!” 王至道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的回答道:“那些招式实际上是野兽与生俱来的攻击动作,就像普通人没练过武术,遇到敌人也会本能的挥拳一样。如果我猜测得没错,这一定是纯实战的武术流派一直在追求的实战的最高境界――兽性回归!生物学家已经证实,人是进化而来的,人与世上一切的动物或多或少都有点亲戚关系。在人的大脑旧质皮层之中,还保留着千万年以前的野兽的记忆,从最早期的单细胞生物,到软体生物,爬行类,哺乳类,无脊生物到有脊生物,所有的进化史的记忆全都被保留了。当在某种条件之下,人的这些记忆会被激活,被激活了这种记忆的人,会变得像野兽一样,不但会爬行,会嚎叫。要吃生肉,甚至全身还会长出毛来。遗传学家称这种现象叫做‘返祖现象’。” 因为王至道所说的那些均是后世的理论,故宋世荣等人听得莫明其妙,一点都不明白王至道到底在说什么?邬心兰很好奇地问道:“至道,你是说,这个日本人已经返祖变成野兽了吗?” 王至道没理会她,继续的自言自语道:“‘返祖现象’只是遗传学的理论,但是武术界中。却有一个类似的理论。那就是‘兽性回归’理论。有一些纯粹实战的武术流派中,存在这么一个理论,当人类还是原始人的时候,他们的实力远比现在的人强大数倍,不但能力举千斤,快若旋风,而且耐力也远远强于现在人类数倍,那个时候地人。能赤手空拳的与一头猛虎搏斗,所以他们才能生存下来,让人类的种子不至于灭绝。但是当人类从从原始社会进入文明社会之后,因为生活变得安逸,人类的能力就逐渐的退化了。变得连一头狼都不如。但是人类的原始能力并没有消失,而且潜伏了起来,经过一定的训练和刺激可以将它激活。他们从那些从小被狼收养而变成实力惊人的狼孩,或是突然发狂。变得力大无穷地精神病人,以及遇到危险时爆发出惊人的潜能的人那儿得到启发,创造出一系列可以激发人类原始潜能的训练方法……” “本能激发训练?”宋世荣自以为明白王至道在说什么,忍不住出声道。 “差不多,但是本能激发训练只是激发身体的潜能,兽性回归却激发地是原始的兽性,这是更进一步的激潜法。当激发出原始的兽性时,这个人就变得像野兽一样。他不再记得自己是人了,没有恐惧,没有怜悯,没有痛苦,他地心中只有疯狂、只有杀戮,只有兽性。就像一个因为目睹自己的亲人全被杀害,变得完全发狂,除了杀死敌人外。不顾一切的人。因为那些实战派武术流派认为。只有在这种心态之下,人的实战能力才得到最完美的发挥。攻击能力变得最可怕。就像此时的刚玄雄二,他的心中除了将宋大哥撕碎的念头之外,再也没有别地念头了,所以才变得这么疯狂。” 众人听得心中有点毛骨怵然,再瞧了瞧不断的嚎叫,不理会宋虎成的攻击,只是疯狂的向宋虎成发动攻击的刚玄雄二,心中不由更加发寒。 宋其麟忍不住道:“这种由人变成野兽的‘兽性回归’到底是什么练出来的?” 王至道介绍道:“方法有很多种,不过都很残忍,比如极度的忘我,以自我催眠地方法不段地向受训人贯输一个意念,让他相信自己是个野兽,这是最难以成功的方法;另一种是极端地刺激,从小就让受训人受尽折磨,受尽欺侮,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强烈的仇恨之心,再诱导他不断的杀戮、杀戮、再杀戮,顶尖的杀手一般都是通过这种手段训练出来的,不过这种方法虽然也能让人变成野兽一样可怕,但是却不会失去智理。像刚玄雄二这样开战之前神智清醒,一开战就变成疯子的‘兽性回归’,应该是受到药物的刺激。药物激发了他大脑旧皮层的兽性记忆,才让他的举动变得像野兽一样。” “他何时吃药的,我怎么没有看到?”宋其麟问道。 “可能是有时效限的药,提前吃的;也可能是那药是个胶囊,藏在他牙齿里面,战斗开始时咬破它就行。” “喂,你们说这些有何用,还是快想个办法吧,再这样下去宋大哥就没命了!”却是邬心兰提醒众人道。 只见宋虎成此时已经全身鲜血淋漓,身上至少让刚玄雄二抓出了五六条爪痕,再加上肩膀上那一咬,血不停上向外冒,已经变成了血人。而刚玄雄二的攻击动作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而且他的攻击除了用爪子抓外,就是用牙齿咬,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攻击招式了。 宋世荣观察了半响,叹道:“罢了,虎成已经不行了,再打下去就会没命的,还是认输吧!” “这没有用的,刚玄雄二已经失去智理,他的心中只有将宋大哥杀死的念头。宋大哥要是不死的话,他是不会停止的!”王至道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看着宋大哥死吗?出手去阻止那个小日本啊!”邬心兰急急地道。 “那些日本兵正在注视着我们呢,我们要是出手,他们必会开枪!”王至道皱了皱眉头,又道:“实际上这个刚玄雄二虽然变成了野兽,但是他本身却是个不会武术的人,故只能靠野兽本能的动作来攻击宋大哥。宋大哥面对的,只是一头凶狠的大狼狗而已。以宋大哥的实力。要击败一头大狼狗,应该不是难事,问题是他受了伤,无法冷静下来,故实力发挥受到了限制。只要他以平常对待狼狗的心态来对付刚玄雄二,要击败刚玄雄二是轻而易举的!” 王至道说这些话时,故意地提高了音量,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钻入了宋虎成的耳朵。宋虎成听到王至道的提示。一个激灵之下即明白了过来,当下深呼吸了两口,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再次面对刚玄雄二,不安的感觉即消失了。身体也恢复了昔日的灵捷和反应。面对刚玄雄二再一次地扑击,宋虎成将身体一侧,即避开了过去,同时一掌击在了刚玄雄二的背上。 刚玄雄二挨了宋虎成一掌。却若无其事的转身继续扑来,宋虎成见状,当下改掌为拳,重重的对着刚玄雄二的肋下来了一拳。 “喀嚓”一声,刚玄雄二地肋骨断裂声清晰的响起。但是,刚玄雄二却仍然没有反应,反而嚎叫着更加凶狠的攻击宋虎成。宋虎成显然没有料到刚玄雄二被自己打断肋骨仍然没有反应,一呆之下即让刚玄雄二再一次的扑倒在地。一口又咬中了他地肩膀。 王至道见状再皱了皱眉头,大声的叫道:“宋大哥,他此时是没有疼痛的感觉的,你必须攻击他的头部,直接打昏他!” 宋虎成被刚玄雄二咬在原来的伤口处,剧疼之下再也顾不得“打人不打脸”的武德了,躺在地上一掌向刚玄雄二的鼻子击去,一下子将刚玄雄二打得头向后仰了起来。跟着。宋虎成再以掌根重重地劈击刚玄雄二的太阳穴。将刚玄雄二从自己的身上打翻了下来。 宋虎成速度的从地上翻了起来,只见头脑重了他重击的刚玄雄二虽然也爬了起来。身体却跌跌撞撞的,显然是对他太阳穴的攻击见效了。宋虎成当机立断,上前一步,一个圈掌重重的劈向刚玄雄二地后脑。 刚玄雄二被宋虎成这一掌直接地打爬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好啊!宋大哥终于赢了!”邬心兰和宋其麟等人见状立即欢呼起来。 那几个日本兵见自己的连长被打倒在地,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上前,将刚玄雄二抬起来就走。 等到那些日本兵走了之后,宋世荣才对宋虎成和陈子正道:“你伤得很重,马上去止血,否则会留下后遗症。陈师父,请劳你了!” 陈子正一言不发的点点头,与宋其麟等人扶着宋虎成进去了。 宋世荣正要跟着进去,却见王至道仍然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瞧着那几个日本兵离去的方向。于是走过去问道:“至道,你发现了什么?” “有个人一直在观察着宋大哥和刚玄雄二的战斗。”王至道说道:“如果我猜测得没错,他必是制造了将刚玄雄二变成野兽的药物的人。他可能是在试验这药物的效果。” “用人来做试验,还用他们自己人?”宋世荣有点难以置信。 “嗯,因为这药本来就是用在他们自己的身上的,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小日本制造这药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的武士在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称雄。刚玄雄二只是个测试,小日本想试验一个普通的军人吃了这药之后,能不能打得过我们中国的武术高手,所以他们才挑中了宋大哥。如果宋大哥被击败的话,相信他们会在后天大量的应用此药物,提升他们武士的实力。” 宋世荣闻言有点心惊,道:“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只怕会演变成血腥的赛事了。” ………… 在日本的道场,山口裕仁皱眉瞧着已经死透的刚玄雄二,道:“激潜药看来不理想啊!” 一旁的船越横山忙道:“吃了这药物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神智,只懂得一味的撕杀,跟一个疯子无异,而且药效过后,人就算不死也变成白痴了。所以我建议山口先生最好不要对自己人利用这药物。” “不给自己人用,难道给中国人用吗?后天的竞技大赛,必须要我们日本人赢才行啊,板垣一雄已经离开了,以你们的实力,又根本不可能是王至道和霍殿堂那些人的对手,我们不使用这药物,难道让中国人称雄吗?”山口裕仁不悦的道。 “可是,像刚玄雄二这个样子,就算赢了,也不会得到承认的,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怪物取消参赛资格。”船越横山急急的道。 “嗯,你说得有理!”山口裕仁点了点头,道:“不过这药也不是不能用,而是要用在关键的时候,比如对阵王至道的时候。王至道枪法如神,平时有枪在手时,我们要杀他很困难,但是在擂台上,他是不可能带枪的,要是他遇到吃了激潜药的对手,只怕只有死路一条啊!” 顿了一顿,山口裕仁又问道:“对了,龙本先生所说的兴奋剂药物已经送来了吗?” 船越横山忙道:“已经送来了,足够一个连队使用!” “嗯,那就好!”山口裕仁道:“激潜药虽然不能用,就让他们用兴奋剂上场吧,虽然也一样对身体有害,不过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耀,这些损害还是值得的。”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力不打拳 拳不打功 第一百四十九章 力不打拳 拳不打功 离万国竞技大赛开始还剩下最后一天,整个上海暗藏着刀光剑影,到处杀机起伏。 陈真和山口雪子仍然留在宋氏形意门,而王至道和邬心兰则已经回到了精武门。在王至道训练了布隆德等六个英兵之后,孙大周、李景林、朱国富、蔡家扬,还有久违了的陈发学出乎意外的一起来到精武门拜访。 见到这些曾经共患难的朋友,王至道和邬心兰自然是心中欢喜。霍廷觉不敢怠慢,忙让晓惠去招呼厨房做几道好菜,就在院子外摆了张大八仙桌,请孙大周等人一起入座。 寒暄了几句之后,王至道等人才知道孙大周、李景林和陈发学也已经取得了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名额,心中自然更是高兴,这样一来,中国方面的力量就更强大了。不过令王至道感到美中不足的是,孙禄堂和甘默然这两位最顶尖的武术大宗师却被万国商会以他们身份超然为借口,不允许他们两人参赛,只让他们两人担任万国竞技大赛的裁判评委。 很明显,以山口裕仁为首的万国商会对孙禄堂和甘默然这两位实力还要在李叙文之上的超级宗师的能力有点畏惧,担心用尽一切手段也无法阻止他们取胜,故才不惜以美化他们的借口阻止他们参赛。 孙大周对众人道:“万国商会对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规则已经拍板,规则非常的简单,除了不许使用武器外,可以使用任何的赤手空拳的方式来搏斗;竞赛没有时间限制,以将对方打倒在地,十秒不能爬起来,或是主动认输为胜。同时他们还允许继续攻击倒地的对方,除非对方已经昏迷。” 霍廷觉听得皱了皱眉头,道:“对方倒地十秒不能爬起来才能算赢,还允许攻击已经倒地的对方,听起来是西方搏斗的规则,但是却比西洋拳击地规则更残酷。为什么不是以打倒对方,或是将对方打下擂台就算赢?要打得对方十秒不能爬起来,还要打已经倒地的对方。这样很容易造成伤害!” 王至道笑道:“外国武术可不像我们中国武术一样看重下盘桩功或是平衡能力的修练,他们是比我们中国练武人容易倒地的。何况中国武术界历来的擂台赛都是以打倒对方或是将对方打下擂台就算胜,而且打倒对手之后即不再攻击,中国练武人已经习惯于这种点到为止的打法了。以山口裕仁为首的万国商会必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将获胜的规则改为西方野蛮搏斗地方式,目的是打乱我们的惯性。更重要的是,倒地之后可以继续攻击,这就意味着可以使用柔道的寝技和绞技。中国武术界目前对这方面并不什么擅长。如果我们不改变我们比武时点到为止的习惯,到时候可能会吃大亏。” “不错,以山口裕仁为首的万国商会的确是将我们中国武术界地习惯摸透了,所以才研究出种种对我们中国练武人不利的规则。为了打倒我们中国人,山口裕仁算是费尽心机了。”孙大周叹道。 “不过我感觉这些规则对王至道似乎没有用。王至道好像很适应这种打法!”朱国富道。 王至道闻言笑道:“我只是习惯无规则无限制的格斗而已!” “景林将军!”却是坐在王至道身边安静听众人发言的邬心兰忍不住问李景林道:“万国竞技大赛禁止使用武器,那你不是不能用剑了吗?你号称‘剑仙’,剑是你强的绝学,不能用剑会不会太吃亏了?” 李景林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要是能用剑来参赛。那王至道就能用枪了。他号称‘枪神’,用枪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冠军不是拿定了?” 霍廷觉、刘振东、孙大周、陈发学和朱国富等人闻言均哑然失笑,显然都觉得邬心兰问得有趣。 见邬心兰一脸茫然地样子,王至道微笑的对她解释道:“邬师姐,对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兵器不过是手的廷伸和加强而已。要知道在远古时代,武术是从战斗之中总结出来地杀敌技巧。原本并没有赤手空拳的武术的,全是刀光剑影。赤手空拳的武术实际上是从战场归来的战士不能再使用兵器而打斗时,本能的应用和发展才出现的,其打法正是脱胎于兵器搏斗之法。所以说,原始的赤手空拳地武术,全是从兵器之道中脱胎而来的。比如形意,原始的形意就是脱胎大枪技艺。所以对真正的形意高手来说,拿着大枪就是战场悍将。赤手空拳则是擂台悍将。像景林将军这样的高手。手中有剑与无剑,并没有什么分别!” 邬心兰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她总算明白李景林不一定要手中有剑才能算是顶尖高手,即放下心来了。 陈发学微微的笑道:“王兄弟真是好见识,当初我第一次见到王兄弟时,即觉得王兄弟很不凡,现在再听了王兄弟这些话,才明白王兄弟虽然年年轻轻,但是见识却达到武学大宗师的水平,相信不瑕时日,王兄弟必会成为成就不下于孙禄堂老先生的大宗师。” 王至道闻言大感汗颜,忙道:“陈师父太抬举我了,我那敢与孙老先生相提并论,说笑,说笑了!” 孙大周道:“王兄弟你不必谦虚,实际上家父对你也是赞许有加,说你是他所见到地最有武学天赋地人呢!不过我有点好奇,你年年轻轻的,却好像对武学方面地知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几乎比家父的见识还要博深,你到底是如何学来的呢?” 王至道心中苦笑,却又不好不回答,即干脆再玩起“失忆”来:“我也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我大都不记得了,只是脑子内却保留了关于武学的记忆,每当我看到某人使出某种武术时,头脑中即本能的涌起关于这种武术的知识。” 孙大周等人听得疑惑的看了王至道半响。李景林道:“按你的说法,你应该是出身于武术世家吧,但是你却精通枪法,也许是个军阀地武术大家庭。可惜我不知道那个精通武术的军阀大家庭是姓王的!” 王至道心中再次苦笑,幸好在这个时候,张保仔的大嗓门替他解了围: “他娘的,义弟,你们在吃酒怎么不叫上我。幸好我睡不着出来走一走,否则就错过了这桌酒菜!” 王至道忙道:“大哥,我们本来要叫你的,不过看你在睡觉,不好意思打扰你而已,既然你已经醒来了,那就一起吃吧!” 张保仔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就一饮而尽,赞叹道:“好酒,可惜只是个小杯子,不是大碗的,喝得不过瘾!” 王至道笑道:“大哥。万国竞技大赛明天就开始了,最好还是不要喝太多地酒为好!” “说得也是,那我就用小杯子喝好了!”张保仔再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道:“对了。义弟,你们在商量什么,这些人又是谁啊?” 李景林、孙大周和陈发学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保仔,均被张保仔铁塔般的身躯和白色的头部惊得有点目瞪口呆,闻言也好奇的望向王至道,显然也想知道这个张保仔是谁。 王至道笑着将张保仔的情况向李景林等人介绍了一遍,再对张保仔介绍了李景林等人。 陈发学皱了皱眉头,看了张保仔半响才问道:“你真的是张保仔吗?” 张保仔骂骂咧咧的道:“他娘的。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本来我以为我就是张保仔,不过被义弟这几日地开导,我才明白自己原来是让小日本给骗了,现在我记忆一片混乱,想不起我到底是谁了!不过我觉得张保仔这个名字还不错,既然我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叫什么,那就叫张保仔吧!” 陈发学错愕了一下,忍不住压低声音问王至道:“他这个样子参加万国竞技大赛能行吗?你有没有试过他的武功?他的实力到底如何?” 王至道说道:“他貌似对武术不太精通。不过他天赐异赋。就算不懂得武术,以他铁塔般的身材和神力。也足以产生巨大地威胁力了,所以我才让他也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只要好好利用,必会给小日本带来一点麻烦。要知道小日本原来是想利用他来对付我们的,我这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陈发学再看了看张保仔的巨型体型,大感兴趣的道:“能有这样地体型,自然是神力惊人了,说真的,我还没有试过和这样体型的对手过招呢。张保仔先生,我们今天既然有缘碰到了,不如让我们过过招,权当是友好切磋如何?” 正要再喝一杯酒的张保仔闻言怔了一怔,放下酒杯上下的打量了体重还不到自己一半的陈发学半响,才狐疑的问道:“你想要和我较量?你没有喝醉酒吗?” 陈发学忙道:“只是友好切磋,点到为止就行了!” 王至道对张保仔呵呵的笑道:“大哥,你可别小瞧了陈师父。陈师父是陈式太极最顶尖地高手,你要是大意的话,只怕会不是他的对手呢!” 张保仔闻言立即哈哈大笑道:“我会不是他的对手,这绝对不可能!来吧,让我试试你有多厉害!” 说完,张保仔放下酒杯,大步来到场中心。陈发学也跟了上来,微笑的对他拱手道:“张保仔前辈,请指教!” 张保仔本想立即发动攻击,但是见陈发学的身材比自己小了一半,又是神闲气静、自自然然的站在那儿,连警戒势都没有摆出来,那好意思先动手,即摆手道:“还是你先请吧!” 陈发学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得罪了!” 说完,陈发学自自然然的上前一步,移到了张保仔地左侧,伸手在张保仔地脖子上一抹。张保仔巨大的身体立即失去了平衡,仰天倒地。 “得罪得罪!” 陈发学道歉,而张保仔则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通红的道:“不算,不算,刚才是我没有注意,再来过,再来过!” 陈发学微微一笑,道:“那就请前辈注意了,我要攻击你了!” 说完,陈发学再次上前一步。又移到了张保仔地左侧,伸手向张保仔的脖子抹去。 又是同样的一招,张保仔这次有了准备,冷哼一声,双膝半蹲,稳稳的站立。岂料,陈发学这一抹触到他的脖子时却突然滑到了他的颈后,改抹为拨。张保仔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不过这一次却是脸朝下地倒了下去,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只怕会撞扁了鼻子。 “得罪得罪!” 陈发学再一次的道歉,而张保仔则恼羞成怒的爬了起来,喝道:“这一次换我来攻击你!” 说完。也不管陈发学同不同意,即冲了上来,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陈发学的前臂,向后一扭。满以为必会将陈发学的这只手臂扭到身后去。迫使他认输。岂料,陈发学的手臂虽然成功的被张保仔扭到了身后,不过他地身子却一扭一转,即转了过来,然后反搭住了张保仔的手腕,再次的一转,结果反将张保仔的手臂给扭到了身后。 张保仔又惊又怒,忙用力一扭。想用自己的神力挣脱陈发学地控制,谁知道关节突然一疼,然后他被陈发学借力一抛,巨大的身体腾空而起,再一次的扑倒到地上了。 观战的孙大周忍不住摇头道:“看来这个张保仔真地不太懂拳法,只是神力惊人而已。可惜拳谚说:‘力不打拳’,力量再大,也斗不过拳法技巧。” “力不打拳是没错。不过还有下一句‘拳不打功’呢!虽然他的力并不是功。但是他只要懂得利用,未必不能打拳!”王至道笑着反驳了一句。然后大声提醒张保仔道:“大哥,我教你一招,去抱死他!” 张保仔连被陈发学弄倒了三次,正在泄气之中,闻言精神一振,本能的按照王至道所说的,张开双臂向陈发学抱去。 陈发学神色不变,一个矮身避过了张保仔的双臂合抱,同时一手切入了张保仔的胯下,用肩一顶,张保仔巨大的身体被顶了起来,再一次的仰天倒在地上。 孙大周见状笑道:“用蛮力死抱住对手或许是个好招,但是抱不抱得住却是个问题,力仍然不能打拳啊!”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他一定有办法抱住陈师父地,虽然他的记忆错乱,但并不是白痴!” 好像是不想辜负王至道的期望似的,张保仔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后,小心翼翼的向陈发学逼近,然后伸手慢慢的向陈发学抓去。 孙大周见状怔了怔,又哑然失笑道:“放慢动作或许无法令陈师父借力打力,可惜太极拳并不是只有借力打力的技巧,太极拳的攻击能力实际上不在防御能力之下,陈师父地攻击能力实际上要比防御能力更强!” 王至道神色不变地笑道:“陈师父的攻击能力地确很强,可惜面对张保仔这种巨无霸的体型,除非陈师父下狠手,否则很难将他打倒的。不过他们两人只是在友好切磋,以陈师父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下狠手的!” 孙大周闻言愕然,瞧着王至道说道:“你还真是阴险,这也让你算计到了!” 一旁的朱国富忍不住笑道:“他要是不够阴险,怎能耍得小日本团团转?这就是他的本性啊!” 只见场中情况果然如王至道所预料的那样,面对张保仔慢慢抓来的巨手,陈发学本来可以一掌击向张保仔的裆部,将张保仔打倒在地。但是这只是场友好切磋赛,陈发学又怎能下狠手,故一掌改为抹在张保仔的腋下,打算再一次的将张保仔给抹倒。 岂料,张保仔这一次却学乖了,在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失去平衡之前,他的后脚向后退了一步,即稳稳的站住了,然后他蹬地猛的向前一扑,瞬间冲到了陈发学的面前,张开双臂向陈发学抱去。 陈发学心中一惊,本能的屈指成拳,指在了张保仔的喉结上,本来他只要一发力,就能击碎张保仔的喉结,阻止张保仔的攻击。不过在凸指拳即将接触到张保仔的喉结时,陈发学却想起这不过是一场友好切磋赛,不可以下狠手,当下力道即撒了回来。 可惜陈发学手下留情,张保仔却没有,在这一瞬间的停顿,结果让张保仔成功的将陈发学连人带臂死死的抱住了。 被张保仔抱住,陈发学才领教到什么叫做神力。只觉得张保仔巨臂好像是巨蟒一样,勒得他几乎无法动弹,身上的骨骼甚至在“喀嚓”作响。张保仔这一抱,居然有将他全身骨骼抱断的意图。 幸好陈发学始终是个真正的高手,临危不乱,身体猛的一沉一扭,然后猛的一抖。在他身后的张保仔身体一震,被陈发学抛到了前面来,双臂不受控制的松开了。 “停手!” 王至道见张保仔还想再次攻击,忙出声阻止道:“大哥,还是不要再比了,你不可能是陈师父的对手,停止吧!” ------------ 第一百五十章 三大绝招 第一百五十章 三大绝招 张保仔一脸泄丧,信心被打击得七零八落,垂头丧气的对陈发学拱手道:“我认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赢了!” 陈发学刚要谦让几句,却见张保仔已经转过了身,对王至道叹道:“义弟,你真的没有骗我,原来我以前真的是生活在幻想和梦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本来还对你的话半信半疑的,现在我完全相信了。原来真实的我虽然长得这么壮硕,实际上却不堪一击。现在我梦醒了,该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我就不参加了。说什么我也是中国人,就不要给中国人丢脸了。” 王至道闻言怔了怔,站起来苦笑道:“大哥,原本我让你和陈师父较量,是希望你能对自己的实力有个清楚的认识,免得在明天的竞技大赛上会吃大亏,没想到会对你的信心打击得这么严重,让你连竞技大赛都不愿意参加了!不过大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放弃,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我们要是想让前十名全是中国人的话,还是需要你参赛的。实际上你的实力仍然算是很强了,败给陈师父并不代表你不行,只是因为陈师父的太极拳最擅长以巧胜力,刚好你的克星。如果换成别的拳手的话,未必会打得过你!” 见张保仔仍然一付兴味索然的样子,王至道又道:“这样吧,大哥,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今晚教你三式绝招,只要你学会了,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我保证你会进入前十名,运气好的话,前五名都有可能!你的意思怎么样?” 张保仔闻言。眼神恢复了少许光彩,问道:“什么绝招?” “最适合你这种体型和力量的人使用的绝招!”王至道笑道:“怎么样,大哥,有兴趣吗?” “学会之后能打败他吗?”张保仔瞧着陈发学问道。 王至道看着陈发学苦笑道:“只要你能得手,打败陈师父也不是没可能,不能得手就不可能。任何地绝招,成功的因素都基于得手之上,施用无法得手。再厉害的绝招也不可能击败对手!” 张保仔想了一想,咬牙切齿的道:“好吧,我学,就算得不到冠军,能得到前五名也是好的!喂,你们几个,不要偷看啊,万一让你们也学会了。明天我刚入场就遇到你们,岂不是连前五十名都进不了?” 孙大周等人闻言面面相觑,只得苦笑的站了起来,向霍廷觉等人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明天就要正式开赛了,我们正需要早点回去养精蓄锐,好以最佳的状态上场。各位,明天见!” 霍廷觉等人没有料到张保仔会喧宾夺主。向孙大周等人下了逐客令,心中大感尴尬,闻言只得站了起来,一脸歉意的对孙大周等人拱手道:“很抱歉,各位,让我们送你们吧!” 等到送走了孙大周等人后,霍廷觉等人都一脸不悦地瞪着张保仔。邬心兰忍不住责怪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他们远来是客,你怎么能赶他们走呢!” 张保仔一脸无辜的道:“我只是说不让他们偷看义弟教我功夫,并没有说要赶他们走啊!那是他们自己误解了我的意思,不关我的事啊!” 邬心兰气道:“你那样说,人家能不误会吗?” 张保仔还想分辩,王至道忙阻止道:“算了,没事,孙大周。景林将军。陈发学,朱国富都不是气量狭窄的人。他们是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你们不必太在意了!已经很晚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还是去休息吧,明天即将开始恶战,不养足精神可不太好!” “对对对!”张保仔急急的道:“你们快进去休息,时间已经不多,我必须快点跟义弟学会那三式绝招,明天好打得小日本和洋毛子们落花流水!” 霍廷觉和刘振东没好气地瞧了张保仔一眼,均暗想:“你是怕我们也会偷学才急着赶我们回去休息吧?你还真以为王至道教你的那三招是神功绝技不成,练一晚上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尽管霍廷觉和刘振东也对王至道要教给张保仔的三式绝招感到好奇,不过他们可不想留下来观看,给张保仔落个话柄,于是即回屋去了。至于邬心兰,她当然没有这个顾虑,很好奇的问道:“至道,你要教他什么绝招,我可以学学吗?” 王至道笑道:“这三式绝招是给像大哥这样的身材和力量使用地,以你一个女孩子身材和力量可用不来!不过你留下来看没关系,让你长长见识也好!” 说着,王至道对心中不大乐意邬心兰留下来观看的张保仔道:“大哥,我现在教你第一招,你看好了!” 王至道简单的做了一个双手前扑的动作,然后对张保仔道:“这一招叫虎扑式,大哥,你记住了吗?” 张保仔很郁闷地道:“虎扑式?这么简单的动作,能算是绝招吗?” 王至道笑道:“大哥,你不要小看这一招,虎扑式可是中华武术中最威猛的一招,无坚不摧,挡者立倒。这一招最看重的是气势和整体力量,以你的身材和力量一使出来,心志不够坚定的人,只怕会吓得脚软,根本就不敢跟你硬拼。如果你能得手,体重不如你的人,就会被你当场放飞出去。更重要的是,这一招还可以变化,只要前扑时双手突然向下扑击对方地双手,同时低头,就变成了牛抵式。牛抵式只要能得手,保证撞得对方满脸开花,甚至当场昏死过去。这是对付体型和力量都不如己的对手的最佳绝招!” 张保仔呆了一呆,仔细的比划了一下虎扑式和牛抵式,开始觉得王至道说得有理,于是兴趣又上来了,问道:“好招,我记下了。义弟。那第二招是什么?” 王至道讲解道:“第二招是用来对付比较灵活、用虎扑式无法扑倒的对手的,叫做‘擒摔’,这就没有什么招式了,我只能告诉你打法原理,到场时你随机应变就行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如何使用了。‘擒摔’,顾名思义。就是抓住对方就摔。抓就不必管什么招式和目标了,那儿都可以抓。手腕,前臂,小腿,脚踝,衣服,最好的是抓头发。只要抓住了,就快速地向下拖。或是向外掷,摔,扔。以大哥你地力量,如果抓住了一个体重远不如你地人,就可以将他如扔小鸡般远远的扔下去。最好是扔下擂台,就算没有将他摔伤,也会大大地挫了他的斗志,再打败就容易了。‘擒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杀招。就是当抓住对方欲摔时,先向反方向推送,再猛力一拉。比如你抓住了对方的头发,先向后一推,再猛地向前拉,用力果断的话,就有可能将对方的头发连带头皮一起给扯下来。如果对手臂来这一招,就能很轻易的将对方的关节给扯脱臼。” 正在旁听的邬心兰感到毛骨怵然。忍不住插言道:“至道,你教的这一招太残忍了,又卑鄙无耻,连扯人家的头发这招式都想出来了?这在武术界是很受人鄙视地下三流招术!” 王至道淡淡的道:“比武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倒对方,招式只管有效和无效,用拳打人是伤人,抓人头发也是伤人,那有卑鄙和高尚之说。受人鄙视好啊。对方越鄙视得手的机率就越高。再说了。明天地擂台赛可没有限制抓头发这打法的!大哥,你不必听她的。只管记住我说的这些,反复地演练几十遍,明天能不能顺利打进前五名,就看这两式绝招了!” 张保仔猛点头道:“只要打倒对方就算好招,说得不错!他娘的,我本来是个海盗,在海上抢劫时就从不讲规则,现在与人比武要讲那么多规则干吗?义弟,你说的那记住了。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使用的。现在教我第三个绝招吧!” 邬心兰听得头脑发晕,心中很鄙视王至道所教的绝招,很想就此离去,不再听了,但是她却更好奇王至道所说的第三个绝招是什么,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住了不走。 只听王至道笑道:“第三个绝招是最后才使用的,只有遇到真正的高手,在前两个绝招都无效地情况下再用。这一招叫做‘勒颈’,说穿了就是勒脖子。不过如何勒,却是有技巧的。勒颈的关键是,必须在两秒之内令对方窒息,或是勒住对方的颈动脉,中断对方对大脑的血液供应,令他快速的昏迷。还有一个要点,勒住对方脖子时,必须压制住对方的身体,令对方无法对你做出反击。以大哥的你地壮硕体型,除非是遇到像李叙文、甘默然这样出手就能一击必杀地发力高手,否则是很难在一两击就能将你打倒的。当你虎扑和擒摔无效时,就拼着硬挨对方一两击,然后趁机近身勒住对方地脖子,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勒,就算对方再厉害,也不可能摆脱得掉。” 王至道说着,对张保仔仔细的讲解了一下“勒颈”的几个技巧,同时对邬心兰笑道:“邬师姐,你也应该好好学学这勒颈技巧,只要用这绝招成功的勒住对方的脖子,对方力气再大也会丧失抵抗力,所以这绝招是你也能使用的。” 邬心兰扁扁嘴道:“我才不要学你这种绝招呢,那么狠毒,万一不小心将人家勒死了怎么办?” 嘴上虽然如此说,邬心兰还是将王至道所说的勒颈技巧悄悄的记了下来。 讲解完了后,王至道对张保仔道:“好了,大哥,就这三式绝招,只要你今晚反复的练习几十遍,明天就能派上用场。记住了,虎扑式最看重的是气势,你可以想象模仿一下疯牛怒虎扑人时的气势,这会让你所向披靡的。而擒摔式和勒颈式最看重的技巧和应变能力,能不能得手,就看你如何的使用了,这个我无法帮你,只有靠你自己了。好了。你慢慢的练习吧,我们先回屋休息,不打扰你了,明天再见。邬师姐,我们走了!” 向张保仔挥了挥手告别,却见张保仔神色专注的演练着三大绝招,对王至道地话根本就没有听见,显然已经沉醉在其中了。王至道见状苦笑。只得向邬心兰招手,招呼她一起离开。 邬心兰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王至道拉住了玉手,向他的房间走去。 邬心兰吓了一跳,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忙压低声音道:“至道,你想做什么?我们还没有成亲,不能这样!” 王至道闻言先是怔了一怔。很快就明白了邬心兰的意思,失笑道:“邬师姐,你想歪了,我只是有事与你商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再说了。就算我想要你,也不会选在这晚这个时刻,更不会在精武门!” 邬心兰又羞又愧,同时又有点失望。她恼怒的停止了脚步,道:“有事商量不能就在这儿谈吗?将人家拉到你屋内算什么回事?让别人看到了还不是会误会!” 王至道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不去我的房间怎么行?走吧!”轻轻一拉,即将邬心兰拉进了屋。 放开了邬心兰地玉手,王至道在自己的床下摸索了一会儿,即拿出了一大叠的钞票,递给邬心兰道:“邬师姐,这是我从张啸林那儿赢的钱。除去我用掉的一部份,还剩二十万。你拿着!” 邬心兰不解的道:“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王至道笑道:“用来赌拳啊,张啸林不是用明天的万国竞技大赛开庄赌拳吗?我从王亚焦那儿得到消息,张啸林做这种事情是有山口裕仁暗中支持的,否则他那来地那么大的财力。明天开赛之时,你听我的吩咐去下注,我让你下那方赢,你就下那方赢。我要让张啸林和山口裕仁输得倾家荡产。看他们还会不会拿我们练武人的生死来做赚钱工具!” 邬心兰有点犹豫的道:“至道,你弄到这笔钱不容易。何不存起来,以后成家立业用。你拿去赌拳,万一输掉了怎么办?” 王至道闻言笑道:“邬师姐,你不会担心我输掉这笔钱后,就没有钱风光地娶你过门了?” 没等邬心兰发怒,王至道又对她笑道:“邬师姐,你别担心,我相信以我的眼力,除非有人在作弊,否则我绝对不会看错谁会输谁会赢的,你相信我吧!而且我向你保证,就算这笔钱输掉了,我也会想办法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委屈地!” 邬心兰娇嗔的道:“谁说我要嫁给你了,你尽在做梦!” 嘴上虽然这么说,邬心兰的美眸中却掩藏不住喜悦的光芒。 王至道笑道:“你要是不嫁给我,我这辈子就只有做光棍了,那好惨啊!” “那你去做和尚好了!” “那不是更惨?” ………… 第二天天刚刚亮,王至道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起床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边睡着一个人,居然是邬心兰。原来昨天晚上王至道和邬心兰打闹一时兴起,即没完没了的,搞到最后两人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至于是什么时候爬到的床上的,王至道却不记得了。不过幸好,两人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显然并没有做出什么错事。但是听到敲门声,王至道却有点心惊,暗想要是让人看到邬心兰睡在自己的床上,就算是衣服穿得好好的,也只怕是百口难辩。 虽然如此,但是王至道却不得不硬起头皮下床去开门,而邬心兰,也不知道是真的睡死了没醒,还是在装睡,反正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 打开了门,门外地却是晓惠。她在王至道开门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里面瞧了一眼,由于王至道地房间是个单间,并不大,故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邬心兰根本就不能逃过晓惠的视线。 见晓惠神色古怪的瞪着自己,王至道有点心虚,忙解释道:“晓惠姐,你不要误会,情况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 话还没有说完,晓惠就打断他的话道:“你不用给我解释,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全当没有看到。不过我还是得警告你一句,以后一定要对心兰好一点,你要是敢辜负心兰,我们精武门的姐妹们都不会放过你!” 晓惠说着也不理会王至道的神色,又继续道:“叫心兰起床吧,我看到不要紧,要是让农大叔他们看到,就不得了!还有,你的结义大哥王子平来了,你还带了一个人前来,说要见你,你安排好心兰后就去见他们吧!” “大哥来了!”王至道闻言又惊又喜,忙从晓惠的身边奔了出去,同时道:“晓惠姐,邬师姐还没有睡醒,麻烦你帮我叫醒她吧,谢谢你了!” 说完,王至道就跑得没影了,气得晓惠直跺脚。 来到前厅,王至道果然看到了王子平,在他身边的人却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 王至道叫道:“大哥,你终于来了,听说你受到了袭击,我还担心你出了事呢,幸好你现在看起来安然无恙!” 王子平笑道:“我只是去拜访一个朋友而已,那些小毛贼又怎能令我出事,多谢义弟关心了。对了,义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广东十虎黄飞鸿的大弟子林世荣师父!” 王至道愕了一下,向林世荣拱手道:“原来是林世荣前辈!林前辈,你的儿子我已经见过了,一表人才,英姿焕发,我正想象他的父亲会是何等的风采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正式赛前淘汰赛(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正式赛前淘汰赛(上) 在武术史上大名鼎鼎的猪肉荣一脸和气,看起来像个弥陀佛,而且深得他的师父,一代宗师黄飞鸿的谦虚礼让作风,对于王至道的赞扬,很谦虚的道:“惭愧,惭愧,林某只是个普通的糟老头罢了,犬子更是普普通通,那能比得上王少侠你在上海的名声鼎盛呢!” 顿了顿,林世荣又问道:“对了,请问王少侠,犬子目前在何处?他不听劝阻,偷偷离家出走,跑到上海来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真是岂有此理!林某正是来找他回去的!” 说到这句时,脸上本来挂着笑容的林世荣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道怒气,显然是林若超偷偷离家出走令他气得不轻。 王至道怔了一怔,忍不住道:“林前辈,请听我一言。令郎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并不是什么坏事。相信林前辈也知道,万国竞技大赛是小日本和西方列强用以打击我们中国武术界的阴谋。令郎参加万国竞技大赛,正是为了扬我国威,大长中华民族志气的义举。前辈理应为有这样的儿子骄傲,感到欣慰才是,又何必要阻止他呢?” 林世荣叹道:“我正是担心他会为中国人丢脸才阻止他啊,万国竞技大赛高手如云,以犬子修炼还不到家的实力,想扬我国威只是做梦,不给中国人或是师父他老人家丢脸就不错了!” 王至道笑道:“前辈,请恕我放肆直言。不管令郎的实力如何,前辈都不应该阻止他参赛。令郎的年纪与我相若,故我才明白他的心中在想什么。他的师公是一代宗师黄飞鸿,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林世荣,他从小就生活在你们的庇护之下,相信他从小地生活。习惯,甚至一举一动都是按照你们的意思做的。这样的林若超,像是被牵线的木偶,不但没有自由,而且他的光芒都让你们给掩盖了。人们提起林若超,只是会说他是黄飞鸿的徒孙,林世荣的儿子,对他本人从来不会有任何地认可。相信令郎一点都不愿意生活在这些光环之下。他瞒着你们跑来参加万国竞技大赛,正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不是只靠师公和父亲名声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他的身份也不是只是黄飞鸿的徒孙,林世荣的儿子而已,而是林若超,一个有自己的光芒的林若超。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至少他为自己作过一次主。前辈,如果你阻止他,他或许会乖乖地随你回去,但是相信他的心这一生都不会平衡。前辈,你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自己做主的机会?” 林世荣闻言怔了好半晌。才叹道:“或许你说的是实事,也许我从小对他的限制地确太严格了,所以他才会偷偷的离家出走,甚至不经我同意就私自参加万国竞技大赛。也罢。既然王少侠这么说,那我就给他一个自主的机会吧!说实话,实际上林某来上海并不是只为了带犬子回去,还有一个目的是代师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师父他老人家也知道此赛事是关乎中国武术界荣誉地大事,他本来想亲自来参加的。不过他老人家虽然名声很盛,但是毕竟已经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才让林某代他参加。既然若超也要参加。那就让我们父子兵齐上阵吧!” 一旁的王子平笑道:“我和林师父实际上昨天就已经来到上海了,因为万国竞技大赛的报名规则更改,我即和林师父去一家武术门派拜访,只是亮了亮林师父的大名,那家武术门派即将仅有的一个参赛名额让给了林师父。本来我想另外去争取一个参赛名额,不过却得知义弟你已经为了取了一个参赛名额,这倒省了我不少力气!” “林世荣前辈,王子平师父。你们两位来到精武门。真令我们精武门寒舍生辉啊!廷觉迎接来迟,请原谅!”却是霍廷觉得知王子平和林世荣来拜访。起床匆匆的赶了出来。 林世荣闻言呵呵笑道:“霍贤侄不必抱歉,是我们来得太早了,打扰了你们的好梦才不好意思!” 霍廷觉忙道:“两位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早餐,两位请赏脸吧!” 王至道也道:“是啊,林前辈,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令郎现在住在那儿,只知道他跟他地结义兄弟冯世威和邓大满在一起。不过不要紧,万国竞技大赛就在今天开始,他们一定会到场的。前辈不如先和我们吃顿早餐,然后我们一起去竞技场地,到时候不就是能见到他了吗?大哥,你也跟我们进去吧!” 林世荣道谢道:“既然如此,那林某就打扰了!” 因为有林世荣这个武术名家到访,又有久违了的王子平来临,再加上万国竞技大赛即将开始,故精武门这一顿的早餐不惜大下成本,做得异常丰富,吃得众人都心满意足。 在早餐席上,王子平看到了张保仔,被他壮硕的身材和白头震惊,忍不住向王至道打听。等到弄明白张保仔的情况之后,王子平感到又吃惊又好笑,有点心动的瞧着张保仔裸露在外的发达无比地肌肉叹道:“神力无敌,正好地绰号叫做‘千斤神力王’,我倒是希望今天的万国竞技大赛上我可以与他对阵,好让我试试我这个真地结拜大哥和那个假的结拜大哥到底谁的力量更强大一点!” “最好不要!”王至道心中暗道:“大哥你可不是纯粹的力量惊人,而且还是个技艺高超的武术家,要是和张保仔对阵,估计不到半分钟,张保仔就玩完了!” 因为张保仔正在场,故这种话王至道只会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免得张保仔又大受打击,要提前与王子平较量。 让王至道郁闷的是,邬心兰今天居然没有来吃早餐,而晓惠则在不停的用古怪眼神偷偷看他。这令王至道早餐吃得不知其味。 ………… 万国竞技大赛的竞技地点被安排在上海浦东大广场,这儿早已经被万国商会搭建了一个高达五米,直径则达十米的圆型擂台。擂台是用很厚很结实的上等木材建成的,就算是遭到再厉害地武术高手重击也不会倒塌破碎。 圆型擂台十米远处还搭了更高的台阶和一排桌椅,那就是裁判席了,包括孙禄堂、甘默然、宋世荣在内的十二个裁判员就坐在这些席上,共同维护竞技大赛的公正。不过这十二个裁判中,也只有孙禄堂、甘默然和宋世荣三个是中国人。其余的全是外国人,而日本裁判包括山口裕仁在内也有三个。 参赛选手的休息室被建在裁判席后面,共有十二大间,每个大间能容纳十来名参赛选手休息或热身准备。里面的设备几乎相当于一个武术馆,杠铃,哑铃,沙袋,木人桩。休息床,更衣室,补充能量的水和食品,还有医护人员,几乎参赛选手需要地。这儿都有了,一点也不比后世的拳手休息间差。 大概是因为万国竞技大赛被炒作得非常火爆,再加上这是武术界少有的大盛事,故前来观看的人极多。硕大一个浦东大广场,却也已经是人满为患,观众人数几乎不下于十万之众。 王至道、霍廷觉、刘振东还有陈真这些参赛选手因为都是同门,故全部被分派到第三号休息间。而王子平和张保仔等熟人却被分到其余的休息间去了。因为担心进来的人太多会打扰到其他拳手的休息,故赛会只允许一个参赛拳手带最多两名助手入休息间帮忙。而精武门方面除了四个参赛选手外,跟进来的就是有三个人,一个是服侍霍廷觉地晓惠,一个是服侍刘振东的阿祥。还有被农劲孙请来照顾他们,兼顾医护人员的陈子正。而陈真,却有山口雪子跟来服侍,看来这两人经过种种磨难之后,终于解开了心结走到了一起。精武门的人已经知道山口雪子是个好姑娘,虽然仍对她日本人的身份有点别扭,但是看在她为陈真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与她父亲山口裕仁翻脸地份上,即没有太为难她。 至于王至道。本来被农劲孙指派来服侍他的人是邬心兰。但是邬心兰却显然因为早上的事情而尴尬,躲着没有来。这让王至道感到心中很不舒服。忍不住问正在给霍廷觉按摩肩膀的晓惠道:“晓惠姐,你是不是对邬师姐说了什么?让她都不敢来见我?” “没有啊!”晓惠很无辜地道:“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她自己脸皮薄而已,不关我的事啊!” 霍廷觉显然对这件事不知情,见状忍不住问道:“王师弟,你跟心兰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平时总跟你形影不离的,为什么今天居然会不见影踪了?” “没事!”王至道那敢让霍廷觉知道他无意间和邬心兰睡在一张床并过了一夜的事情,忙分辩道:“只是闹了一点误会,没事的!晓惠姐,麻烦你帮我找找她好吗?你去告诉,我现在很需要她在我身边,拜托了!” 晓惠闻言有点为难的看了霍廷觉一眼,还是点头道:“好吧,我可以帮你去找她,不过她要是不愿意来,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等到晓惠出去之后,陈真有点奇怪的看着王至道问道:“王师弟,你跟心兰闹了什么误会?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地吗?”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五师兄,你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吗?怎么会知道我跟邬师姐的关系很好?” 陈真笑道:“只是恢复了一点,不过我这几日不停的听师兄弟们跟我谈起往事,他们谈得最多的就是你和心兰,故我才知道你跟心兰的关系很要好。我还听大师兄说,你跟心兰已经是精武门公认的一对,迟早会走到一起,对吗?” 王至道怔了怔,瞧了瞧正躺在躺椅上,让阿祥给按摩背肌地刘振东,叹道:“大师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还是个饶舌鬼呢,你不说话会有人当你是哑巴吗?” 刘振东很尴尬地笑道:“我这不是在帮忙五师弟恢复记忆吗?是你说要尽量跟他谈谈往事的?再说我说地也是实事啊!” 王至道闻言不由气结。却听山口雪子开口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吗?说实话,王至道。我也觉得你和邬姑娘是天生一对呢,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就向她示白吧!你们都是中国人,又是同门,不会有人反对你们在一起,更不会像我和陈真这样困难重重,阻挠多多。这可是老天爷赐予你们地好姻缘,你要是不珍惜。错过了她就会后悔的。” 王至道笑道:“多谢你!不过你也不必这样,你和五师兄苦尽甘来,终于走到一起,这不是更值得你们回味吗?相信你们的感情也会因此更加牢固,将来永远不会再分开。说起来,你们要比我们更幸运呢!” “承蒙你的吉言!如果我跟陈真将来真的能永远不再分开,那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山口雪子紧握着陈真的手,俏脸露出幸福的神色。看起来美丽无比。霍廷觉等人瞧得有点尴尬,忙转过了头。 这个时候,只听刘振东“咦”了一声,对众人道:“喂,你们看看。那两个打扮古怪的人在干什么?跳大神吗?” 众人顺着刘振东地目光望去,只见前面的休息处有两个穿着裸肩短衫,腰插布带,额头上还绑着绳巾。一对前臂连带拳头缠着厚厚的棉麻绳的黄种人正在跳舞。 他们跳的舞很怪异,边跳口中边念念有词,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江湖神棍在跳大神一样,不过这两个人的表情却很虔诚,跳着时还不时的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地对着墙壁拜倒,也不知道在拜谁! 王至道看了一会儿,神色凝重的道:“这两个人是泰拳手。他们不是在跳大神,而是在跳战前舞,祈祷神佛保佑。这是泰国拳手的宗教信仰和习俗,每一个泰拳手在战斗开始之前都会这么做的。他们是很信佛的国家!” “泰拳手?” “就是暹罗国地拳手!”王至道解释道:“不要看他们身材瘦小,但是他们实力很惊人的,因为暹罗拳是最看重实战的,每个暹罗拳手几乎要天天打实战练习,或是打擂台赛。他们打擂台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听说他们不但要用棉麻缠着拳头和手臂。还在上面涂上粘液,并将碎玻璃渣或是碎冰块粘在上面。令这一对拳头好像是狼牙棒一样,打中对方即会连皮带肉地扯碎。” 众人听得骇然,刘振东皱眉道:“真是残忍,不过他们在这儿参加比赛,不可能也在拳头上粘上碎玻璃和冰块吧?” “当然不会了,不过也不能因此小看他们,因为暹罗拳手真正的厉害之处并不是拳头,而是致命的重踢和肘膝。被他们的踢中,或是膝肘撞中的人,很可能一下就丧失战斗力。要说当今世上的武道,暹罗拳可能是最凶狠、最实用的。因为没有那种拳法比他们更看重实战,更热衷于打擂台。无招无式,简单,实用,杀伤力强大,再加上他们坚定的信仰令他们相信战死之后就会上升天堂,所以令他们悍不畏死,打斗时勇往直前,这是天赐予他们优秀地心理素质,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令暹罗拳手异常的强大。你们要是不幸的遇到他们,就得小心了!”王至道讲解道。 “暹罗拳手?我好像在那儿见过?但是为什么想不起来呢?”陈真皱了皱眉头,苦苦的思索着。 王至道笑道:“你是在日本读书时见过,你曾经对我讲过的。而且你还说,他对你的启发很大,你的很多打法,就有暹罗拳的影子。” “是吗?可惜我记不起了!” “喂,你们两个,这是在干吗呢?在发羊癫疯吗?” 却是有一个人高马大地洋人见这两个暹罗拳手地举动古怪,好奇的跑过来询问。 两个暹罗拳手仍然很专心地又跳又舞,对这个洋人的话闻若未闻。 这个洋人见这两个暹罗拳手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视自己如无物,不由感到有点恼怒,忍不住骂道:“妈的,还真嚣张呢!我说你们两个家伙也是来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吗?妈的,你们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又瘦又小的,皮肤又黄黄的,一付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敢跑来打拳。我菲利一拳就能将你们两个打死了!你们还是滚回家去吧!” 王至道摇头叹道:“这个菲利要倒霉了,暹罗拳手在跳这种战舞时,最忌讳有人来打扰的!” 只见其中一个暹罗拳手似乎已经跳完了,停止了动作,站在菲利的面前,冷冷的盯着他。 菲利见状不屑的道:“怎么了?黄皮狗,这么瞪着我干什么?想挑战我吗?” 暹罗拳手一言不发,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菲利的颈脖上,菲利应声而倒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整个休息间的众人都瞧得目瞪口呆。刘振东叹道:“好凌厉的踢法,那个洋人这么壮的体型,也能被一脚踢昏,这个暹罗拳手果然是个高手!” 霍廷觉皱眉道:“的确是强敌,要是我遇到了他,能不能赢还真不好说!” 王至道则道:“这个暹罗拳手看来比上次我在威尔士王子身边所见的那个暹罗拳手要厉害得多了。不过我觉得,没出手的那个可能会更加厉害!” 那个菲利显然是个人多势众的家伙,休息间说了一名拳手最多只能带两名助手,但是菲利一倒地,却至少有五个人向两名暹罗拳手围了过来。 眼看一场大混战就要爆发,蓦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各位,休息间里面禁止参赛拳手私斗,如果你们不遵守规则,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并被赶出休息间,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考虑清楚再打!”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赛前淘汰赛(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 赛前淘汰赛(下) 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相普通,身材也很普通,但是一双腿很长很结实,一对目光却很阴冷的青年人。他虽然也是黄种人,但是王至道从他刚才所说的有点生硬的话中听出来,这个人应该不是中国人。 为菲利出头的人似乎对这个人有点畏惧,犹豫了一会儿,即开始散开。不过仍然有一个菲利的铁杆哥们忍不住问道:“菲利被他踢昏了,又该怎么算?” 这个人很轻蔑的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菲利一眼,冷哼道:“那是他自找的,实力那么差劲,还自不量力的找人麻烦,真是井底之蛙。像他这样的拳手,参赛也不过是客串一下人形沙袋,被对手尽情蹂躏,供观众们开心而已。既然已经昏迷了,那这场客串就可以免了,他应该感到幸运才对!” 那个替菲利出头的人闻言一脸僵硬,却偏偏发作不得,只得上前扶起菲利,一脸灰溜溜的离开了。 王至道问道:“这个人是谁啊,说话还真刻薄?让对手尽情蹂躏的人形沙袋,也真亏他想得出来这种词!” 霍廷觉神色凝重的道:“这个人可不容小视,他是万国商会邀请的保安队长崔相勇,来到上海时曾经公开打过擂,没有一场败绩。他是个朝鲜人,听说曾经在军队中服役十年,在军中学会了朝鲜的国技‘花郎道’,腿法异常厉害,可以说是朝鲜的‘花郎道’最顶极的高手之一!” 花郎道?王至道很快就想起这是跆拳道的前身。后世的跆拳道号称“踢击的艺术”,据说是练习者最多的武道。全球至少超过六千万地练习者。而且还是奥运会的竞技项目。 不过跆拳道的练习者虽然最多,但是它的实战能力却受到不少武术家们的怀疑,很多武术家都对跆拳道不屑一顿,认为跆拳道只是腿法高、飘、帅的“花拳绣腿”而已,实战的威力远不如散打、泰拳这些技击术。自卫防身的价值甚至还不如拳击。 但是对于跆拳道地前身“花郎道”,评价却与跆拳道不同。因为“花郎道”这门功夫是朝鲜军人从战斗中总结出来的杀人技术,是为职业军人杀敌而服务的,最讲究“一击必杀”,以最短的时间杀掉对手。当“花郎道”从军队流传到民间,演变成用来竞技或是表演的“跆拳道”时,它就慢慢的由杀人技术变成了文明的格斗技了。竞技场上的种种限制和规则,靠点数来战胜对手。或是一味地追求高、飘、帅的华丽腿法,令花郎道最终退化成“花拳绣腿”的跆拳道。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不断的进步,唯独武术是例外。文明地进步令本来是为了杀人和战争而服务的武术在变成为表演和竞技而服务之后,继渐的脱去了它的残酷外装,变得越来越文明,越来越没有杀伤性了。 比如百多年前地太极、形意、八卦这三大内家拳,当时它们的代表人物杨露禅、郭云深和董海川,几乎个个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物。敌人闻言丧胆。但是百年之后,又有谁能有这三位宗师的成就与威名?太极拳基本上变成了公园里面的老大爷和老太太用来养身的慢吞吞的体操;形意拳能说会道的倒有多得是,但是打起来却还不如一个普通地拳击手;至于八卦掌,发展得连太极和形意都不如了。 之所以造成这种现象,是因为文明的进步。武术在现实生活中的能应用的机会越来越少。在高科技武器的面前,再厉害的武术高手也不堪一击,这种心态异致人们无法静得下心来专心练习武术,再加上时间和生活的节奏加快。像古代人那样,朝起暮歇的苦练武术已经不太可能。每天能抽出一个小时练习武术地人都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达到杨露禅、郭云深和董海川这三大宗师地成就呢? 至于竞技武术,越来越多的规则和限制,令竞技武术变得越来越不像武术,上擂台威风凛凛,下了擂台被一个小流氓打败打伤地比比皆是。在后世,擂台冠军被一个农妇一竿子打破头。或是被瘦猴一样的小流氓持刀抢劫,并住进了医院的报道都屡见不鲜。这样的冠军,那里还有当年武术家们打遍天下、从容不迫的风范。 就算是号称最凶狠的泰拳,当它从双拳缠着粘满玻璃碎屑的棉麻残酷竞技改为戴拳击手套文明的竞技后,即开始没有了打遍世界五百年无敌手的辉煌。 无论是古泰拳演变成竞技泰拳,还是花郎道演变成跆拳道,或是古柔术演变成柔道,或是古实战太极演变成养生太极。它们都是在退化。而非进步,因为它们的实战能力至少倒退了三个台阶以上。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突然听到喇叭声在叫道:“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你们久等了,现在即将开始赛前的淘汰赛,请各位在休息间的参赛拳手们,立即出场,登上擂台!” 刘振东站了起来,招呼王至道、陈真和霍廷觉道:“走吧,我们出场了!” ……… 近两百名的参赛拳手们陆续的从休息间走出来,并登上直径十米的圆形擂台时,在场的观众们均热烈的欢呼起来,高声的大叫着他们心仪的拳手的名字。看来不管是在那个时代,拳迷们都是疯狂的。 已经登上圆形擂台的王至道在闹哄哄的环境中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忙向下望去,正好看到邬心兰,在她身边的正是晓惠。看来邬心兰还是按捺不住,跟着晓惠跑过来为王至道打气加油了。邬心兰正在雀跃的高呼着王至道的名字,蓦然见到王至道的视线向她望来,登时想起了自己早上还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王至道被邬心兰的反应弄得好笑,忍不住对她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令邬心兰更加地脸红耳赤。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蓦然听到身边一个冷冷的声音冷笑道:“身在擂台,还念念不忘儿女私情,你们中国练武人的素质真是差劲。难道你不知道,上擂台是最禁忌女人和感情的吗?武士,必须要抛弃一切的情感,做到无情无义,才是真正的掌握武之道。” 王至道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身后站在一个身高体重和自己差不多的日本青年。正在冷着眼看着自己,那目光好像自己是他地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无情那只是你们日本武士的变态思想,我们中国人认为,有情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心中有情,有牵挂,才能真正的在擂台上发挥出自己的实力。直到获得最后的胜利。不过看来,你大概是不会明白这种境界的了,因为你心中是没有情,只有恨的。” 这个日本青年冷哼了一声,道:“希望你地有情境界真的能让你在这擂台上坚持到最后。因为我可不想你让别人打下擂台,我必须要亲手打倒你,并要你的命。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是谁。你听着。我叫柳生斗魂,柳生宗二是我的父亲。你杀了我的父亲,我必须为他报仇!” “噢,是吗?那你就祈求老天保佑,让你能坚持到与我对阵地时候吧!”王至道淡淡的回答道,心中却叹道:“真是倒霉顶透,在那儿都能遇到自己的对头。” “我从不祈求老天,因为我只相信自己。”柳生斗魂冷冷的道:“我相信我一定会与你对阵地。你等着瞧吧!” 这个时候,只听那个大喇叭的声音又响起道:“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们,站在擂台上的这些人,就是我们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选手了,他们即将为你们献出精彩而刺激的竞技,最终的胜利者将会得到世界公认的‘武王’称号,他的国家。他地民族将会是世界公认的最伟大。最了不起的民族!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们。请你们先为即将开始的竞赛大声欢呼吧!” 在这个大喇叭解说员煽情的语气之下,整个浦东大广场立即欢呼声震天,几乎要将天给震塌下来。 等到欢呼声慢慢的平息下来后,大喇叭的声音又道:“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们,关于万国竞技大赛的规则相信大家都已经了解了,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裁判席上地十二位裁判。他们是万国商会经过千挑万选才挑选出来地,每一个都是德高望重,绝对公平公正,不偏袒任何拳手。裁判席上中间位置的裁判正是本次竞技大赛地裁判长,他是中国武术界大名鼎鼎的孙禄堂老先生,请大家为他鼓掌!” 掌声再次热烈的响起,看来无人不知道孙禄堂的大名,让他担任裁判长,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就算是山口裕仁也不能阻止。 王至道趁解说员介绍其余的裁判时,暗中打量着自己身边的参赛拳手。他发现,在自己的身边,除了一个离他相隔两个人的张保仔外,其余的人都是不认识的。因为人多,直径十米的圆形擂台显得有点拥挤,刘振东等人在上擂台时不知不觉的被挤到了别的位置。现在立在王至道身边的,除了柳生斗魂外,至少有四个是日本人,其中包括船越横山和嘉五郎这两个熟人,没想到这两人分别向张保仔和朱国富让出了参赛名额,最终还是站在了擂台上。 不过最令王至道注目的,却不是这两人,而是站在自已正后方的一个超级胖子。从他的体型和打扮,王至道看出他是相扑手,不过这个相扑手的体型却比上次所见的那个四百斤的相扑手花西山还要庞大,那种重量,只怕接近了五百斤。站在自己的身后就像个巨大的肉山,将后面的视线完全给挡住了。 这个相扑手也像是跟自己有仇一样,目光跟柳生斗魂一样阴冷,盯着王至道像是要吃人。 身边除了这些日本人之外,王至道还看到了一个更特别的拳手,这个人倒不是像相扑手一样体型惊人,实际上他长得很矮小,本来有一米六五以上。但是却因为他是个驼背,令他的身体弯了起来,结果看起来不到一米五。而且这个驼背的右腿还有点斜,拖在后面,好像是瘸的。等到这个人不经意抬起头来,王至道更看到了他一脸的麻子,密密麻麻地像是得了天花。 驼背、瘸腿加上满脸麻子,这样的人也来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王至道感到有点心惊。不敢小视这个怪人,因为他觉得,像这种一身都是残疾的人,敢来参加竞赛,本身一定有过人之处,说不定像李叙文那样,是个异常可怕的对手。更重要的是,王至道看到这个怪人的眼神。死神般的眼神,似乎对整个世界都有强烈的憎恨,这种恨意甚至透过他地身体,散发到空气之中。本来跟他挤在一起的参赛拳手,心中鄙视这样的残疾人。但是因为这种令人心怵的恨意,反倒令他们本能的向后移了移,与这个怪人避开了一点距离。 王至道猜测,这个怪人有可能是个杀手。旧时有一些很残忍的人训练一个杀手。一般都会选择身有残疾的人,或者是干脆的将他弄成残疾,目地是让他从小受尽世人的白眼和嘲笑,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强烈的仇恨心理,心中的恨意越强,会本能的刻苦训练杀人技巧,杀人地心志也会坚定无比,真正的冷漠无情。据说。像这么一类顶尖的杀手,当他的杀意流露时,就算是一头猛虎也会感到窒息。而这个怪人,无疑就是个能令猛虎感到窒息地顶尖杀手。 那个大喇叭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们,因为参赛的拳手太多,为了保证竞技大赛顺利的进行,故赛会委员们决心。在正式竞赛之前。先来一场淘汰赛。最终剩下的六十四人才有资格一对一的竞技。六十四个参赛拳手,只需要打上五个回合。就能决出最终的冠军。至于淘汰赛的方式是,请在擂台上地参赛拳手们随意的攻击对手,只要被打下擂台,就会丧失参赛资格,一直到只剩下六十四名为止!” 此语一出,观众们立即哗然,立即有人大声的问道: “不公平,万一出现多人打一人的情况怎么办?” “万一到时少于六十四人怎么办?” “……” “各位观众们,请你们不要急!”大喇叭急急忙忙的道:“你们的顾虑我们有研究过,并想出了应对之技,请你们不用担心。有我们十二个裁判们的眼睛盯着,到时候他们叫停时,如果还能站在擂台上的参赛拳手们少于六十四人,就会在被打下擂台地参赛拳手之中,选一个以将对手打下擂台最多者补上来。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会发生多人打一人地情况,只要这一人打倒了多名对手,仍然有资格继续参赛的。” 这种解释显然令观众们不满意,但是大喇叭却不再给观众们挑毛病地机会,解释完毕就急急的下令道:“现在淘汰赛正式开始,站在擂台上的拳手们,请你们发挥你们的实力,将对手打下擂台吧!” 大喇叭的话音刚刚落下,王至道立即感到至少超过五六对的眼神向自己瞪来,其中包括船越横山、嘉五郎和那个巨型相扑手,看来这些小日本打定了主意,要在淘汰赛就将王至道打下擂台。王至道甚至怀疑,这种淘汰赛是不是山口裕仁刻意安排的针对自己的阴谋? 最先行动的是船越横山,不过他刚刚向王至道挤进一步,脑袋即被一只大手掌给按住了。这只大手掌的力量惊人,按在船越横山的脑门,居然令他不能再移动步子。 船越横山心中大惊,只听张保仔的声音骂咧咧的道:“他奶奶的,你这个小日本不是已经将参赛名额交给爷爷我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擂台上了?还想联手攻击我义弟?你这是不将爷爷我放在眼内,给爷爷我滚下去吧!” 一个虎扑式重重的推在船越横山的后背,船越横山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像断线风筝一样被放了出去,撞倒了几个人之后,重重的摔在擂台之下。 大手掌再一伸,张保仔又抓住了嘉五郎。喝道:“还有你,你的参赛名额已经给了朱国富兄,为什么又上擂台了,也给爷爷我滚下去吧!” 嘉五郎大惊,忙以双手抓住张保仔这只大手,一个错步转身,欲以柔道的过肩摔将张保仔摔下去。可惜的是,柔道虽然号称能以柔克刚。以小胜大,但是这也得看看柔地实力水平的,一只羊面对一头虎,柔的技术再好,只怕也无法克刚。何况张保仔并不是虎,简直是一头大象。不但神力惊人,而且下盘还因为经常在船上对抗风暴,练几乎比老树盘根还要稳固。嘉五郎这一个过肩摔。不但没有将张保仔抡起来,甚至连腰都没有给弄弯下去。 张保仔的手一提,惊人的神力居然将嘉五郎的双脚提离了地,然后他一抡,将嘉五郎的身体抡了一圈。砸倒了不少的人之后,再一扔。嘉五郎即像个小鸡似地,被扔下了擂台,直接的昏死了过去。 张保仔得意的大笑道:“义弟。这些小日本想联合起来攻击你一个,简直不将大哥我放在眼内。你就将这些小日本交给大哥我收拾吧,看大哥我将他们通通扔下擂台去……” 话还没有说完,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大肉球,视线被肉球挡住了。 只听肉球后面响起王至道的声音道:“大哥,你要小心了,这个人是个相扑手,也跟你一样。是力大无穷的!” 张保仔瞪着这个体型比自己都大了一号的大肉球,心中不悦的问道:“肉球,你知不知道爷爷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还没有等到大肉球回答,张保仔即自己回答道:“爷爷我最讨厌地就是,有人的身材比我还大!你这个大肉球,敢长得比爷爷我还大,给爷爷我滚下擂台吧!” 一个上步虎扑,重重的推在大肉球的肥胸上。立即波涛荡漾。居然比女人的胸脯还大。而大肉球则让张保仔地虎扑式推得向后退了两步,不止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而且脚步也跺得擂台一颤一颤的,真令人担心擂台会让这个大肉球给踏塌了。估计搭建这个擂台地人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庞然大物来参赛吧! 张保仔见自己这一推,居然只令大肉球后退了两步,并没有直接推倒他,不由“咦”了一声,叫道:“好,你这个肉球居然能不倒,有点力气!再来一遍吧!” 这个大肉球大概也没有想到张保仔的力量居然能将他推得后退了两步,当下不由恼羞成怒,抖动着一颤一颤的肥肉向张保仔扑了过来,而张保仔也刚好向大肉球扑了过来。 结果,两人的手掌交错在一起,开始角力起来。先是大肉球推得张保仔后退了一步。张保仔一声怒吼之后,全身肌肉鼓涨,又反将大肉球推得后退。然后大肉球使出吃奶的力气,又将张保仔推了回去。这样一来一回的,倒令观众们看呆了眼,视线纷纷向这儿望了过来。 王至道自从战斗开始时,就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攻击他的小日本都被张保仔挡住了,而柳生斗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对他发动攻击,只是应付着攻击他地对手。这个柳生斗魂的确是实力惊人,手刀使得有如武士刀一样凌厉,一掌击出,必有一人颈骨折断,很快即没有人来攻击他了。 而王至道一直在注意的,却是那个又驼又瘸又满脸麻子的怪人。只见淘汰赛开始之时,有一个人从身后向这个怪人发动了攻击,这个怪人头也没有回,反手就抓住了攻击者的手臂,扛在肩上一板,可怕的骨折声和惨叫声响起,却是这个攻击者的手臂被怪人以反关节的形式硬生生地板断了,断裂地骨骼甚至从臂肉内冒了出来。可是事情却没有因此停止,这个怪人折断了攻击者的手臂后,然后转身掐住了攻击者地咽喉,一捏之下,立即将攻击者的喉骨给捏碎了。 只是淘汰赛,就死了人。其余的参赛拳手立即让这个怪人杀气滔天的眼神和残酷的手段给震慑住了,再也没有人敢对他发动攻击。 “铛”的铃声响起,只听那个大喇叭大声叫道:“好了,已经决出六十四名参赛人员了,请各位拳手们停止攻击!喂,那两个大怪物,请你们立即停止,不遵守规则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最后一句说的却是仍然在斗得不堪乐乎的张保仔和大肉球。 两人闻言同时停住了手,不过却不约而同的瞪着那个大喇叭,张保仔吼道:“小子,你叫我什么?叫我大怪物?” 大喇叭有恃无恐,镇静的道:“你们不要无理取闹,否则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考虑清楚!” 张保仔瞪了瞪眼,终于还是放弃了上去将这个大喇叭打成哑巴的冲动。 “各位,看来我们真的很幸运,目前擂台上所剩下的拳手,刚好有六十四名……”大喇叭不再理会张保仔,继续滔滔不绝起来。 王至道看了看擂台上的人,发现霍廷觉,刘振东,陈真,朱国富,王子平,孙大周,陈发学,李景林,宋虎成这些熟悉的朋友们都在。而且他还看到了冯世威,邓大满和林若超三兄弟,甚至是林世荣,他正站在王子平的身边,神色复杂的瞧着自己的儿子林若超。至于其余的人,霍殿堂,李叙文,罗光钰,季工博,支变堂,韩幕侠,尚云样,还有沙利文?泰克,波洛夫,佐治,两名暹罗拳手,崔相勇等等认识的人都站在擂台上。 但是更令王至道感到意外的是,他还看到了两个熟人。这两个熟人都穿着男装,嘴上还有一撇小胡子,不过王至道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她们是女儿身,而且都是自己认识的,一个正是龙蝶,只是从她熟悉的眼神就可以分辩得出来。而另一个则是山口玉子。这两个女人,居然都乔装打扮混上擂台了。 见到王至道的眼光向自己看来,龙蝶只是轻哼了一声,就转过了头;而山口玉子却是以挑衅性的眼神回瞪着王至道,一付敌意浓重的样子,但是却对逃婚的陈真视若无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专门为了报复王至道,才跑来打擂的。 万国竞技大赛并不禁止女性参赛,但是龙蝶和山口玉子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女扮男装,显然都不想引起观众们注目和指指点点。 “各位,现在请擂台上的六十四名参赛拳手抽签,以决定竞赛的顺序!请你们大家放心,抽签的方式是大赛委员会的委员们研究出来的,绝无作弊的可能性,你们将会与谁同场竞赛,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 雷霆一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雷霆一击 所谓的绝无作弊可能的抽签方式,不过是由一个人当众写下从一到六十四号的牌子,然后装进一个竹筒里面,摇均了之后再请参赛拳手一一的抽签,抽到的号码就是参赛的顺序。 一号对二号,三号对四号,五号对六号……这样打完一个回合,再次淘汰掉一半的参赛拳手;然后再打第二回合,又淘汰掉一半的参赛拳手,到最终回合只会留下唯一的胜利者,就是“武王”。 这种比赛的方式倒是与后世的比赛方式如出一辙,比以前的如车轮战般的打擂方式先进得多了。不过也出乎了王至道的意外,因为按照这种比赛方法,参赛的顺序就是随机的,不可受到控制,令他原先定下的让前十名拳手都是中国拳手的计划有点行不通了。万一抽签的运气不好,有可能第一个回合就是中国拳手大对决,到第二个回合就会没多少中国拳手剩下了。 不过王至道对此也无计可施,因为这种抽签方式的确是很公正,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再者这抽签方式是所有裁判们和委员会都同意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反对。 竹筒伸到了王至道的面前,王至道看也不看,随意的抽出了一根,打开一看,却意外的是一号。这意味着,他将是第一个出场竞赛的拳手。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很快,所有的参赛拳手都抽好了签,决定了自己的参赛顺序。委员会的人搬来一张很大的黑板,按顺序将参赛拳手的名字写在了黑板。王至道的大名理所当然地被写在了第一个。而王至道的对手,也就是二号参赛拳手,却是曾经的对头,曾经差点就会打起来但最终也没有打起来的俄国大力士拳手,那个在梦幻酒吧被王子平打倒过的光头怪物波洛夫。 趁委员会的人记录其余参赛拳手的间隙。王至道溜到台下,来到邬心兰的身边,对她道:“邬师姐,我现在是很需要你地,你千万别在关键时刻给我玩失踪!” 邬心兰对今早的事情仍然有点尴尬,不过当她看到王至道的对手是波洛夫时,担扰大过了尴尬,心惊的道:“至道。你第一个对手是波洛夫啊!真糟糕,没想到你第一场正式竞赛就遇到了强敌,你会赢得很辛苦的!” 王至道很不屑的瞧了仍然站在台上,正在盯着自己的波洛夫,道:“他能算是强敌吗?” “你别小看他,他虽然曾经败给你大哥王子平,但是他的实力仍然不可小视。再加上这三个月来他天天苦练,实力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就算再遇到你地大哥王子平,也不一定会失败了。你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的经理人奥巴罗经常带着他四处找人挑战,每次出手,波洛夫都会将对手打得半死不活的。所以他才在赛前被入选为十大高手之一。在上海民众心中的身价很高呢!”说话地是邬心兰身边的晓惠,不过她虽然是在对王至道说话,但是目光却瞧着台上的霍廷觉。 王至道笑道:“既然连晓惠姐你都这么看得波洛夫,相信其余的人都会认为波洛夫比我强了。要是这样地话。赔率就很可观了。邬师姐,我给你的钱带在身上的吧?” 邬心兰点点头,道:“在身上,你要我下注吗?要下多少呢?” “二十万全部买我赢,我要在自己的第一场比赛中,来个开门红,大大的发一笔横财!” “好的,我也相信你一定能赢。那我现在就去下注!”邬心兰说着就离开了。 晓惠仍然盯着台上的霍廷觉看,对邬心兰的离去没有反应。王至道见状忍不住笑道:“晓惠姐,你打算怎么时候让二师兄知道你地心意呢?” “什么?”晓惠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王至道笑道:“不用装了,你对二师兄的心意,精武门所有的师兄们都看得出来,只是我们都没有揭破而已。不过呢,我觉得你这样默默的暗恋二师兄不是办法,你应该勇敢的向二师兄告白。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纸。二师兄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而且又是一门之主,故他绝对不会主动追求你的,所以只有你去追求他了。我保证,你只要说出自己的心思,二师兄他绝对会接受你地!” “王至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人家那有你说地那种心思了!”晓惠做梦也没有想到王至道会在大众广庭之下说这样的话,不由脸红耳赤,又羞又嗔。不过末了,她却忍不住问了一句:“万一他不接受我呢,那我不是尴尬死了?” 王至道“呵呵”地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像晓惠姐你这样又美丽大方,又温柔贤惠的女人,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会拒绝你。二师兄要是不接受你,除非他脑子不正常!” “油腔滑调!”晓惠嗔怪了一句,又道:“我一直都奇怪为什么不止心兰会喜欢你这个小鬼头,就连大名鼎鼎的周蝶小姐也好像对你有意思?原来她们都是被你的油腔滑调灌了迷汤了!你这小鬼头,将来也不知道还会骗多少女孩子呢!” 提到周蝶,王至道即忍不住向台上的龙蝶望去,正好看到龙蝶的一对美眸向他瞧来,不过一触之下,即又飞快的移开了,还装出一付不认识王至道的模样,弄得王至道又好气又好笑。 “大师兄是七号,他的第一个对手是邓大满,如果你和他击败前两回合的对手的话,第三个回合就得跟你对阵了。二师兄是十四号,他的第一个对手是英国的佐治,他必须要打到第四个回合才会遇到你。”晓惠松了一口气,有点幸甚的道:“幸好你们不用一开始就得对决,否则我们就不知道该支持谁了!” 王至道闻言笑道:“晓惠姐你当然是支持二师兄了,你难道还能支持我吗?” 晓惠的脸再一红,啐了王至道一口道:“我懒得理你了!” 王至道再笑了笑。目光继续向黑板瞧去,发现张保仔是十七号,他的对手却是在武圣岛见过一面的满清地摔跤手札木克。而王子平却是十九号,对手叫小花太郎,正是刚才与张保仔斗得难分难解的那个大肉球相扑手。这意味着,如果王至道这两个真假的结义大哥在第一回合分别击败了对手,第二回合就得对阵。王子平之前就想和张保仔较量一下力量,现在总算可以实现愿望了。 真是造化弄人。林世荣是九号,林若超是十号,这对父子在第一个回合就撞到了一起。也不知道这对父子此时是什么心情?相信不会太好。 不过王至道最关心的还是龙蝶,只见黑板上写的已经化名为龙周的龙蝶抽到的是二十五号,而巧合的是,她地对手二十六号,却是化名为山口钰的山口玉子。两个女扮男装的参赛拳手,居然在第一个回合就撞上了。 陈真是三十三号。他的对手三十四号却是个名不见传的小日本,叫做拓本雄二。 等到王至道看到最后一对拳手时,心中不由再次大叹造化弄人,同时感叹自己幸运。因为最后的一对拳手,六十三号的是霍殿堂。而六十四号的却是李叙文。这对师徒,在第一回合就得对决,不论他们是谁赢,王至道要撞上他们。都得等到最后地一个回合了。 眼光在台上搜索,王至道很快就找到了李叙文,正好李叙文阴冷的视线也向他瞧了过来。与上次一别,李叙文看起来清瘦了许多,不过眼神却更凌厉了,显然是实力再次提升了不少。 李叙文好像是专门为了王至道才参加这场万国竞技大赛的,当他看到台下的王至道时,即阴沉着脸跳下擂台。向王至道缓缓的走了过去。 晓惠是知道王至道与李叙文之间地恩怨的,见李叙文走了过来,心中不由一惊,忙对王至道说道:“至道,他必是来找你报仇的,精武门的师兄们在后面观战,我们退到他们那儿去,人多就不怕李叙文!” 王至道闻言道:“不用担心。他除非想被取消参赛资格。否则就不会向我动手地,他大概只是想向我示威而已。晓惠姐。你不要紧张,放松吧!” 只见李叙文来到了王至道的面前,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道:“小子,你还真幸运!老夫我参加这万国竞技大赛有一半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训你,没想到这都会让你逃过了,看来你小子的劫数还没有到啊!” 王至道拱手笑道:“李叙文前辈,好久不见了。上次的事情我只是不得已,何况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所作所为是对的。你又何必那么大地火气,念念不忘的想报复我?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何不让上次的事情过去就算了?” “过去就算了?那有那么容易,从来没有人能那样对待老夫之后就算了!”李叙文再次哼了一声,又道:“小子,你虽然很幸运的避过了与老夫对阵,但是也不要得意,万国竞技大赛结束之后,老夫仍然要上精武门去找你算账的!” “不必那么麻烦了!如果前辈能打到最后的总决赛,那就可以与我对阵了!”王至道说道。 “好大的口气,你小子以为你能打到最后的总决赛吗?” “我会尽力而为,倒是前辈你,第一个回合就遇到你地青出于蓝地徒儿,有点不轻松啊!噢,我说错了,你的徒儿霍殿堂先生是很尊重你这个师父地,到时候他一定会让你轻松赢的!” “你说什么?”李叙文闻言勃然大怒,道:“老夫是要徒弟相让才能赢吗?你敢看不起老夫?” “我不是看不起你,你能教出霍殿堂这样了不起的徒弟,就没有人敢看不起你了。只不过可惜,霍殿堂先生虽然是你的徒弟,性格却跟你相去太远,就算他有机会,也绝对不会将你打败的。真是可惜。如此一个好徒弟,武术界的天才,却在首场就遭遇到自己的师父,一点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王至道故意地叹息道。 李叙文再次受激,恼羞成怒的大笑道:“说来说去,你小子还是认为老夫除非要自己的徒儿相让,否则就打不过自己的徒儿!好,老夫这就去警告他。要是他敢不对老夫全力以倾,老夫就将他逐出师门!” 说完,李叙文即转身向拳手休息间走去,经过擂台时,指着仍然在擂台上的霍殿堂道:“殿堂,你跟为师过来!” 霍殿堂有点莫明其妙的瞧了王至道一眼,忙跟着李叙文去了。 晓惠有点不解的问王至道:“至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挑拨他们师徒之间的斗争。离间他们师徒地关系,岂不是让仇恨越结越深,到时候不止是李叙文,就连霍殿堂说不定也会找你麻烦!” 王至道笑道:“我不是在挑拨离间,而是想给霍殿堂一个展现自己真正实力的机会。这样的高手,如果不能发挥自己的实力,痛痛快快的拼搏一回,那他这一生就会很遗憾的!当然。如果他能战胜自己的师父就更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自己在最后总决战对阵的是正直仁义地霍殿堂,而非杀心超重的李叙文!” 晓惠闻言皱了皱俏鼻,道:“李叙文说得没错,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难道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打到最后的总决赛?” 王至道笑道:“晓惠姐,那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好啊,赌什么?”晓惠一脸无所谓。 “我要是打到最后的总决赛,你就得在一个月之内请我喝你和二师兄地喜酒!”王至道决心给晓惠和霍廷觉推一把力。让他们早日成就好事。 晓惠闻言脸再次红了红,不过她很快就针锋相对道:“好啊,不过你要是输了,就得在一个月内请我喝你和心兰的喜酒,你办得到吗?” “没问题,多谢晓惠姐这么关心我和邬师姐,我们就这么赌了!” “你们在赌什么呢?”却是邬心兰回来了,她只是听到王至道说的最后一句话。没听到前面的。即好奇地发问。 王至道担心她又尴尬,忙道:“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谈赌拳事情!对了,邬师姐,你给我下注了吗?” 邬心兰狐疑的瞧了王至道和脸仍然有点红的晓惠一眼,掏出一张票子点头道:“二十万全下你赢了,这是赌票。不过呢,你和波洛夫的赔率是一样的,都是一赔一,就算你赢了,也只能赢二十万而已。” 王至道闻言大感愕然,道:“怎么会这样,张啸林何时这么看得起我了?” 晓惠道:“你创造了那么多奇迹,回到上海时又跟孙禄堂老先生在一起。武术界的人谁都知道,只要受过孙禄堂老先生指点的,实力无不大增,令人刮目相看!张啸林那还敢再看低你,开出一赔一的赔率这也合情合理。” 王至道叹道:“我还指望他开出一赔二,一赔三地赔率,好让我大赚一笔呢!不过就算能赢一倍也好,反正才是第一个回合,后面还有很多机会呢!” 晓惠奇怪的瞪着王至道问道:“你好像不担心自己会输?” 王至道笑道:“你问问邬师姐,她会担心我输吗?” 晓惠闻言向邬心兰望去,只见邬心兰耸了耸香肩,回答道:“他或者会很辛苦,但是不可能会输的,因为他是王至道啊!” 晓惠失笑道:“我还真服了你们!” 这个时候,那个大喇叭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们,久等了!我们已经列出了六十四位参赛拳手们的参赛顺序了,虽然不少部份有点出乎意外,让人感叹造化弄人。不过我仍然相信,比赛将会非常的精彩,非常的刺激!各位,让我们再次为即将开始的精彩竞赛欢呼几声吧!” 再次挑起了观众们地热烈心情之后,大喇叭再次道:“好了,各位,我们期待已久地万国竞技大赛正式开始了。现在开始第一个回合第一场的对决,由一号地王至道先生对阵二号地波洛夫先生!有请两位参赛拳手上擂台。其余的参赛拳手们请先回休息室休息,或是在台下观战,等论到你们时我会通知你们上台!” 王至道对邬心兰和晓惠道:“两位师姐,我上去了,你们等着看我的精彩表演吧!” 晓惠道:“祝你好运!” 邬心兰则忍不住叫道:“至道,加油,我相信你会赢!” 王至道对两女做了个必胜的手势,然后登上了圆形擂台。下去的霍廷觉等人经过他的身边。均低声道了一句:“祝你好运!” 很快,圆形擂台上就只剩下了王至道和波洛夫两个人。 只听大喇叭介绍道:“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们,这两位拳手相信大家都熟识了吧?不过我还是有必要再为大家介绍一遍。一号拳手王至道,是来自精武门的弟子,名震上海的津门大侠霍元甲地徒弟,今年只有十七岁,是这次万国竞技大赛参赛拳手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不过你们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奇迹的创造者,身经百战,从来没有落败过。王至道有一个绰号叫做‘枪神’,因为他的枪法如神,几乎是弹无虚发。不过呢。这次擂台赛只是赤手空拳的格斗,不允许用枪的。而他的对手,二号的波洛夫先生可是俄国地大力士,无敌的拳手。无论是身高,体重都要比王至道大了一号,力量更是无人能出左右,曾经一拳将对手的颈椎打断,靠力气将大公牛给掀翻,是个很可怕的对手。我们的‘枪神’王至道,能否在不用枪地情况下将波洛夫打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各位,万国竞技大赛的第一回合的第一场。由王至道对阵波洛夫的竞技正式开始!” 大喇叭地话音刚落,一直在瞪着王至道的波洛夫立即狂吼了一声,向王至道冲了上来。 三个月之前,波洛夫被王子平打败,令他憋了一口气。后来又知道,他本来是要跟王至道先打一场的,但是却因为王至道的“恐吓”,令他的经理人奥巴罗胆怯之下自动放弃了。这虽然是奥巴罗的决定。不过波洛夫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成了众人的笑柄。故波洛夫对王至道的恨意比打败了他王子平更浓。因为他觉得。王子平打败了他,靠地是真本领。自己无话可说,但是王至道却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吓退了自己的经理人,让自己落个“怯战”的笑柄,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唵不下去。 所以大喇叭一说“开始”,波洛夫就向王至道冲了上去,打算用最短的时间将王至道打得半死,清洗自己上次“怯战”的笑柄。 但是当波洛夫冲到王至道的面前时,王至道却突然的跳了起来,一下了就跃到了波洛夫的头顶之上。等到波洛夫抬起头来时,即见王至道屈膝如陨石般向他面门落下。 “咚”地一声,波洛夫地眼前一黑,却是王至道凌空下落的膝盖重重地撞在他的鼻梁骨上。 就算波洛夫真的是铁打的,也无法抵抗得住王至道这凌空的一膝,当下波洛夫的身体一晃,然后即仰天倒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原本以为将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决战,没想到只是一秒不到,就已经结束了。观众们愣了半晌,才懂得大声欢呼。 一个裁判跑上圆形擂台,翻了翻波洛夫的眼皮查看了一下,然后大声的道:“他已经昏迷过去了,数十秒就没有必要了。医护人院,快,马上急救!” 等到医护人员赶上圆形擂台,用担架手忙脚乱的将波洛夫抬下去之后。大喇叭的声音再次响起道:“精彩,真是精彩!原来以为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格斗,没想到只是一招就结束了,精武门的王至道果然是奇迹的创造者。由于王至道的对手波洛夫已经昏迷,所以裁判一至决定,这一场的胜利者是——精武门的王至道!”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中国人比武的风格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中国人比武的风格 二十万转眼间就变成了四十万。邬心兰领回了一大箱子的钞票,看得眼花缭乱,感叹的道:“难怪这么多人沉迷于赌博,这钱也赢得太容易了吧?” “输得也很容易!你没见那些买我输的人,个个输得如死了老爹一样的表情吗?”王至道说道。 “嗯,我拿钱时看到了张啸林,他的脸都变成绿色的了!” “变成绿色?呵呵,大概他赔钱的心情跟戴了绿帽子一样吧!所以说赌博这东西,还是不沾为妙!” 晓惠闻言瞪眼道:“那你还赌?” 王至道笑道:“我这不是在赌博,我是在赚钱而已,因为我有绝对的把握能赢钱。赌博是靠运气,输赢看天意。而我是靠分析,对赢有绝对的把握,所以不能算是赌博!” 晓惠闻言摇了摇头,叹道:“你真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再坏的事情到了你的嘴里,都会变成好事了!” 刘振东大笑道:“管他是好事还是坏事,能赢钱就是好事。反正赢的是张啸林的不义之财,我们不必为他心疼,尽量的多赢点吧!王师弟,第二场竞赛马上就要开始,你买谁赢?让我也去赌一把,我现在也缺钱花呢!” “第二场的参赛拳手是谁?” 王至道向黑板上望去,只见三号写的三岛武藏,即奇怪的道:“三岛武藏,这个名字好熟啊,我在那儿听过?” 与他们站在一起的朱国富笑道:“你忘记了,那天你、我和张保仔前辈去小日本那儿争夺参赛名额时,不是遇到过他吗?九鬼忍流的弟子,山口玉子的二师兄,被你一脚就踢翻了的那个!” “噢。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王至道摇头叹道:“实力那么差劲的一个家伙也来参赛,小日本难道走了一个板垣一雄,就没人了?” 再次向黑板上望去,只见四号地拳手,三岛武藏的对手蓦然是鲁士顿。 “德国的鲁士顿,夺冠第二热门?”王至道失笑道:“这个三岛武藏有难了!” 刘振东兴致勃勃的道:“那我去下注买鲁士顿赢……” 一声冷哼打断了刘振东的话,却见那个三岛武藏从众人身后穿了过来。一脸高傲的对刘振东道:“你要是想赢大钱的话,劝你还是买我赢吧,否则输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在经过王至道身边时,三岛武藏的表情更是嚣张,眼睛几乎长到头顶上去了,对王至道不屑一顿地道:“你这个小子还真是运气不错,不小心就让你赢了第一场。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等到我打倒了鲁士顿之后。到第二回合就论到你和我对阵了,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大日本的武士道!你现在还是祈祷我不会将你打得太惨吧!” 看到三岛武藏气焰嚣张的经过他们,并登上擂台后,邬心兰有点目瞪口呆的问王至道:“至道。你上次真的一脚就将他踢翻了吗?为什么我看他的口气和表情,好像是他一脚踢翻了你?” 王至道苦笑道:“我也搞不清楚上次一脚踢翻的小日本是不是这个三岛武藏了!” 朱国富道:“小日本都是这样,就算吃了败仗也是嚣张无比,真像白痴!” 霍廷觉皱眉道:“也许他也跟你们所说的那个刚玄雄二一样。吃了什么令兽性回归地激潜药,所以才自信一定会赢呢!” 刘振东问道:“那我到底要不要下注买鲁士顿赢?” 王至道问道:“赔率是多少?” 邬心兰回答道:“三岛武藏是一赔三,鲁士顿是四赔一,没有人看好三岛武藏的!” 王至道皱眉道:“买鲁士顿只能赢四分之一,那可是没多少钱的。还是算了吧,下场再下注,这次让我好好的看看他们的实力吧,下一回合我就得与他们之间地胜者对阵了!” 在大喇叭的招呼之中。三岛武藏和鲁士顿都登上了圆形擂台。 只见那个鲁士顿也是个光头壮汉,身高和体重几乎与波洛夫不相上下,但是看起来却要更加结实一点,不过他的肤色要比波洛夫白多了,眼睛是天蓝色的,长着又高又弯地鹰勾鼻,典型的日曼尔人。而他的态度也继承了日曼尔人的高傲特点,登上擂台后就双臂抱胸。抬头看天。大大咧咧的站在那儿,对三岛武藏视若无睹。样子要比三岛武藏更要嚣张十倍。 大喇叭再次大鼓弹簧之舌,将三岛武藏和鲁士顿分别的吹嘘了一遍。末了,他又道:“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们,相信大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对拳手的体型比例和上一对的拳手地体型比例几乎如出一辙。三号的三岛武藏先生的年纪虽然比一号的王至道要大几岁,不过呢,他的对手鲁士顿先生却是夺冠的第二大热门,比王至道的对手波洛夫的名头要大得多了。那么,我们地三岛武藏先生会不会也能像王至道一样,速度果断地击败对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比赛开始!” 随着比赛的铃声敲响,三岛武藏即率先向鲁士顿逼近,而鲁士顿仍然双臂抱胸,抬头看天,一付视三岛武藏如无物地派头。 三岛武藏大概也对鲁士顿比自己还要嚣张的态度大感恼火,在接近鲁士顿身前一米的时候,他突然做了一个令人出乎意外的动作:腾空跳去,越过鲁士顿的头顶,然后屈膝下落,直撞鲁士顿的面门。 凌空下落膝撞,王至道击败波洛夫的那一招。没想到三岛武藏居然也用这一招来对付鲁士顿。 “咚”的一声,鲁士顿也跟波洛夫一样,没有避开这一招。不同的是,波洛夫是来不及避开,而鲁士顿则是根本就不避开。他只是低了低头,让三岛武藏的膝盖撞在他的额头上。 额头直接的承受了三岛武藏地凌空下落膝撞。但是鲁士顿却连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自然也没有像波洛夫一样倒地昏迷了。 台下观战的邬心兰发呆的问道:“那小日本也跟至道一样用凌空下落膝撞击中对手,为什么那个德国佬没有倒下呢?”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我是攻击无备,击中的目标是波洛夫的鼻梁骨;鲁士顿却是有所防备,而且被击中的额头,当然不可能倒下了。” 朱国富皱眉道:“话虽然如此说,但是这个德国佬能以额头抵抗住三岛武藏的凌空下落膝撞,不但不倒地。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这意味着,他地脖子是超级强悍的,否则就不可能有这么惊人的抗击力。这样的对手是很难打的!” 王至道看了看鲁士顿那几乎跟脑袋一样的粗,与肩背肌肉连接成一个整体的颈脖,叹道:“他的脖子地确是超级强壮,只怕用勒都无法将他勒死!” 台上。 三岛武藏学王至道用凌空下落膝撞击中鲁士顿之后,本来心中大感得意,等着鲁士顿倒地。那料到鲁士顿却仍然若无其事的站在那儿。心中不由大惊,立即又屈膝跳了起来。这一次他的身体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以凌空三百六十度的旋风腿重重的扫在鲁士顿地颈脖上。 大概是这一扫的力量够大,鲁士顿的身体终于晃了一下,不过脚步却仍然没有移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三岛武藏那料到这个对手会这么能抗打,心中再次大惊。落地之后一个上步,双拳击出,以中段正拳连环地在鲁士顿的胸口连击了五六拳。拳拳打中同一个部位。 鲁士顿冷哼了一声,等到三岛武藏打完之后,一伸手就抓住了三岛武藏的一只拳头,以德语说道:“小日本,你打完了吧,该轮到我了!” 三岛武藏感到自己的拳头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动也无法动,又见鲁士顿举起了另一只手。握成铁锤般大的拳头,不由心胆俱裂,本能的叫道:“等一等!” “等你的头!”鲁士顿大吼道:“你这个愚蠢又无能的小日本,给我去死吧!” 拳头划了个半圆,由下至上,如火勾一样重重地击在三岛武藏的肚子上。 三岛武藏的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居然被鲁士顿这一拳打得双脚离了地,还没有落地就“哇”的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等到落地之后。身体已经卷曲成虾米。再也爬不起来了。 “胜负已分!”裁判席上的裁判们都是行家,知道三岛武藏是不可能在十秒之内站起来了。即果断的中止了战斗,并宣布了鲁士顿的胜利。唯有山口裕仁一言没发,只是脸色铁青。 刘振东大感懊恼:“真是可惜,早知道这样,我就去买鲁士顿赢地,虽然钱少了一点,但也是钱啊!” 邬心兰奇怪地道:“你们不是说这个三岛武藏可能吃了激潜药吗?为什么还是那么差劲呢?” “大概是药效还没有发挥出来吧,他的对手太强了!”王至道呵呵地笑道:“这个鲁士顿表现得这么强,等到第二回合我与他对阵时,赔率一定很可观。邬师姐,到时候你将所有的钱全买我赢,我要再大赚一笔!” 晓惠瞪着王至道:“鲁士顿这么强,你也不担心自己会输吗?” 王至道笑道:“我可没有三岛武藏那么愚蠢!” 刘振东仍然在为自己刚才没下注买鲁士顿赢懊恼,看了看黑板,道:“第三场是五号季工博对六号阿残,季工博是孙禄堂老先生的弟子,实力一定很强,这一把买他赢绝对没错了。你觉得呢,王至道?” “阿残?”王至道看了看季工博的对手,却是那个又驼又瘸又满脸麻子,被他疑为杀手的怪人,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对刘振东叹道:“大师兄,这一场还是不要买吧,要买就买下一场你自己赢好了!” 刘振东怔了怔。问道:“为什么,你不看好季工博吗?” 王至道叹道:“我也不希望季工博输,但是那个阿残给我的感觉却很不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阿残是很可怕的对手,季工博地处境有点不妙啊!” “嗯!”朱国富仔细的瞧了瞧那个阿残,点头道:“又驼又瘸,又是满脸麻子。像这样的残疾练武人,一般都是很可怕的!上天的不公,令他们这种人心中从小开始积蓄了不少的怨念。这种怨念会令他们在修炼武术时比普通人发挥十倍百倍的努力,所以历史上的残疾练武人,都是顶尖地高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怨念会令他们天生就杀心超重,出手狠毒无比。如果季工博大意的话。可能会很危险!”王至道有点担扰的道。 季工博和阿残已经登上了擂台。大喇叭再次鼓动弹簧之舌,将两名拳手吹嘘了一番,不过对于阿残,他所知的也很有限,故大部份的吹嘘之词都落到了孙禄堂地弟子季工博的身上。本来大喇叭还想对阿残评头论足一番。但是一接触阿残一对憎恨一切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知机的闭上了嘴。 开始地铃声再次敲响。 在铃响的一瞬间,阿残即向季工博发动了攻击。速度之快。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观众们都没有看清楚。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时,只见季工博仍然站在原地,而阿残却已经在往擂台下走了。 这是什么回事,难道阿残自知不是季工博的对手,自动下台认输了? 观众们一脸郁闷,人影一闪,却是裁判席上地孙禄堂突然跃到了擂台上,向季工博扑去。一把扶住了开始摇摇欲坠的季工博。 大喇叭大惊,忙提醒道:“孙老先生,按照规则,你是不能上擂台的,否则你的弟子就会被判输了!” 却听已经走下擂台的阿残冷冷的道:“他的弟子都已经死了,不判输难道还能判他赢吗?” 什么?季工博已经死了?众人闻言大惊,纷纷向已经倒在孙禄堂怀内的季工博瞧去,果然。只见季工博一脸惨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的确像是已经死去。 只见孙禄堂一脸悲痛。沉声的问道:“那位阿残兄弟,工博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出手这么狠毒?” 身在擂台下的阿残冷冷的回答道:“我所学的是杀人之道,不管是遇到什么对手,不管是什么形式的较量,都会以最快最狠的手段来击毙对手,并不是针对你弟子一人。你要怪就怪你弟子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我吧!” 说完,阿残即向自己地休息间走去。观众们被他身上地杀气所震慑,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 邬心兰即吃惊又郁闷,忍不住问道:“至道,刚才到底是什么回事,我还没有看清楚,季工博大哥什么会就死了呢?” 王至道沉声道:“阿残是以第二指关节直击季工博地喉结,因为速度太快,季工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击断了喉骨。这是职业杀手惯用的杀手招式。我猜得没错,这个阿残果然是个职业杀手,而且是个比五形杀手更厉害的杀手。大师兄,下一场比武要是你赢了的话,下一回合就得与他对阵了,你要小心了!” 刘振东道:“这么快就死了人,擂台比武还是真残酷,难怪师父生前不允许我们随便的上擂台打擂。大概他老人家早就认识到打擂台的残酷性吧!” 叹了一口气后,刘振东又振备起来:“下一场就轮到我上场了。心兰,我这儿有两千块,你帮我下注,全部买我赢!” 王至道瞧了瞧黑板,见刘振东的对手是邓大满,点点头道:“邓大满是冯世威的结拜兄弟,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强过冯世威,否则上次冯世威输给我之后就不会不打了。大师兄,邓大满是少林俗家弟子,对于少林功夫,你也很有研究的,相信你打败邓大满是没有问题的,祝你好运!” “多谢了。我一定会赢的,你们看着吧!” 刘振东活动了一下筋骨,等到大喇叭传呼的时候,即登上了擂台。 邓大满无论是年纪,资历,还是名声都远不如出道已经久的刘振东,但是他却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着刘振东时也一付信心饱满。相信自己必胜的模样。 可惜地是,实力并不是只有信心就足够。当铃声响起的时候,邓大满即率先向刘振东发动了攻击。少林五形拳之虎形拳的一招“黑虎偷心”直击刘振东的心口。 刘振东的掌向下一劈,拍中了邓大满的前臂,立即破解了邓大满的“黑虎偷心”。然后,刘振东上前一步,脚步直插邓大满的中宫,一肩撞去。一下子即将邓大满撞翻倒在地上。 一来就被打倒。邓大满不由满脸通红,快速地爬起来之后改为豹形拳向刘振东发动攻击。但是他的身形刚动,刘振东就已经移到了他的左边,一掌拍在他的左肩,再一次的将他拍翻倒在地上。 幸好刘振东看在邓大满是同胞。又是少林门下的份上,下手不重,否则以他的铁砂掌功夫,拍碎邓大满的肩骨是轻而易举。 可惜邓大满没有意识到刘振东已经对他手下留情。误以为刘振东地铁砂掌功夫不过如此,再次爬了起来,改用少林弹腿功夫攻向刘振东。 “叭”的一声,邓大满的刚踢出的腿一麻,却是被刘振东一掌拍在了小腿上。这一次刘振东加重了几分力道,将邓大满的小腿拍得失去了知觉。然后,刘振东前进了一步,铁掌改拍为推。以柔力推在邓大满地胸口,再一次的将邓大满推翻倒在地上。 这一次因为邓大满的小腿发麻,挣扎了两下也没能站起来。见刘振东神闲气静的站在那儿,并没有趁机对他发动攻击。这让邓大满终于意识到,自己地修为比起刘振东来,还差得远。 醒悟过来的邓大满满脸尴尬的向刘振东拱手道:“多谢刘大哥手下留情,大满自知不是刘大哥的对手,甘拜下风!” 刘振东见状忙还礼道:“大满兄弟不必气馁。以你的年纪。能有如此修为,也很了不起了。想当年我在这种年纪时,还不如你呢!” 一场打斗最终以和气收场,完美的体现了中国武人礼让谦虚的作风。观众们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即高声为两人同时叫好起来,气氛比王至道击败波洛夫还要热烈。显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希望看到点到为止地比武较技,而非动则就要人命的残酷格斗。 裁判席上的孙禄堂点头叹道:“点到为止,和气收场,这才是中国人比武的风格啊!比武较技,中国人历来称为‘以武会友’,那才是中国武术真正的精神。可惜啊,很多人都忘记了这种精神,将比武较技变成残酷的杀人竞赛,以为杀死对手才是真正的武道,扭曲了中国武术的精神!” 孙禄堂刚刚死了弟子,尽管他忍住了伤痛,坚持地留在了裁判席上,但是心中始终难以平静,故见到刘振东和邓大满和和气气地收场,不由感叹万分。 坐在他身边的甘默然劝道:“孙先生,请节哀顺变。我们地所作所为是为了中华民族的荣誉,只要我们坚持到最后的胜利,工博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孙禄堂点点头,道:“我明白的,我正是不想工博白白的死去,才坚持留在这裁判席上!” “各位来宾,各位观众们!”大喇叭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才我们有幸欣赏到了一场精彩的中国武术之间的较量,难得的是这两位拳手都是真正的斗士,胜不骄败不馁。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真心的希望,之后所有的竞赛都会像向刚才那样,点到为止,和气收场,体现中国人‘以武会友’的精神!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期望,可能有些人不是这么想。呵呵,废话说多了。现在言归正传,我们请下一场的参赛拳手,九号和十号上场。 “哇,这两位参赛拳手可是中国武术界的名人啊!九号的林世荣先生是广东十虎的黄飞鸿先生的大弟子,本身也是武术界的大名人。而他的对手,十号的林若超先生,却是他的儿子。真是造化弄人啊,一对父子前来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却在第一场就遭遇了。到底这场竞赛会是父亲赢呢,还是儿子赢?各位观众们,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父子竞雄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父子竞雄 擂台下。 邬心兰问王至道:“父子竞雄,我们应该买谁赢呢?” 晓惠插言道:“那当然是买林世荣前辈赢啊!他是林若超的父亲,也是林若超的师父,林若超的功夫都是他教的,怎么可能会输给自己的儿子呢!” 王至道问道:“徒弟一定不如师父吗?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们人类的文明是一直在倒退了!因为人类大部份的文明都是靠师父传给徒弟,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的。按照你的徒弟不如师父的理论,那就是说,人类的文明一直都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没有那么说!”晓惠分辩道:“人类的文明当然是在进步,因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徒弟是层出不穷的。但是,你认为林若超会青出于蓝,实力超过他的父亲吗?要知道他的父亲可不是普通的父亲,而是大名鼎鼎的林世荣啊!” “正是因为他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林世荣,林若超在这种压力之下,一定更能激发超越自己父亲的决心!” 王至道问邬心兰道:“邬师姐,这对父子的赔率分别是多少?” 邬心兰回答道:“林世荣是五赔一,林若超是一赔三。” “果然,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林若超会击败自己的父亲!”王至道微笑道:“邬师姐,帮我去买林若超赢。不必下注太多,免得张啸林输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样,就押十万好了!” “押十万买林若超赢?”晓惠不可思议的瞪着王至道,问道:“你真的相信林若超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击败他的父亲?” 王至道笑道:“不,我相信林世荣前辈会给他儿子一个能战胜自己的机会!” 笑了一笑。王至道又问身边的刘振东道:“大师兄,你要跟我一起下注买林若超赢吗?” 刘振东犹豫的看了看擂台上地林世荣父子半晌,最终摇头道:“不了,不是我信不过你,不过我觉得赌太多不好,还是算了吧!” 擂台上。 林世荣对自己的儿子道:“若超,你不惜一切的离家出走,跑来参加这万国竞技大赛。目的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是个强者,而不是个需要为父和你师公庇护的弱者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你只要能击败为父,就能令天下英雄对你刮目相看!” 林若超低着头,声音低低的道:“对不起,父亲,孩儿岂敢与父亲动手。命运待我不公,只是第一场比赛就遇到父亲。孩儿自知不是父亲的对手。这场比赛不打也罢,孩儿认输……” “混账!”林世荣勃然大怒道:“还没有打就认输,我林世荣地儿子怎能这么孬种?若超,你若想证明自己不是需要为父庇护的弱者,唯一的方法是击败为父。证明你比为父强。若你能做到,以后你的命运就由自己做主,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为父不但不会干涉你。而且会百分之百的支持你。但是你要是失败了,就证明你不行,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听从为父的安排。你明白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要是打还是放弃?” 林若超怔了怔,抬起头来道:“父亲,你说地是真的吗?我要是击败了你,以后我想做什么都由我自己做主?” 林世荣哈哈大笑道:“为父说过的话。何时有不算数的?若超,战场无父子,你不必手下留情,来吧!” “既然如此,父亲,那就请恕我无礼了!” 林若超先道了歉,然后慢慢的拉开了架势。 邬心兰看着这对父子俩地架势,对王至道说道:“父子俩的架势都一模一样。都是虎鹤双形拳的起手式。虎鹤双形拳是林世荣的成名拳法。而林若超所学地全是他父亲教的,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他父亲呢?” “是父亲教的。并不表示就一定会弱于他父亲。再说了,他们的架势并不是一模一样,你看仔细。”王至道笑道。 邬心兰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这父子俩的架势的确是不一样。 “嗯,林若超的架势偏高,重心上浮,好像有点不标准,跟他父亲是相反的。难道他学拳不认真?” “很正常!”王至道回答道:“林若超和他父亲地身材不一样,他没有他父亲那么壮硕厚实,打击力和抗击力还有下盘的稳固性都是无法跟他父亲相比的,硬拼的话,百分之百必败。所以他必须以灵活性来与他父亲对抗。他这种架势,看似不标准,却是能完美发挥灵活性的架势。所以说,这个林若超是个武学天才,至少他不会墨守成规,明白什么样的打法才适合自己。” “那林若超能打败他父亲吗?” “看下去就知道了!” 擂台上,林若超率先向他父亲发动了攻击。就像昔日一样,每当林世荣要指点林若超武术时,就会要林若超先攻击自己。所以林若超很明白,他父亲是不会先向他出手的,故他才会先出手。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指点武术,而是真正的较量。 南派地武术虽然号称南拳,讲究起腿不过腰,攻击地主力大部份放在上肢上,但是南派武术却是很看重马步。故一个南派拳师的下盘功夫,比起北派腿法高手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像林世荣这种身材粗壮地拳师,不但结实耐打,马步修炼得更是极深厚,站在那儿稳固得像一座大山,就算是不还手,普通人也休想将他给击倒。 林若超一拳击向林世荣的右肩,林世荣只是微微的一抬手,即封住了林若超这一拳。林若超这在普通人眼中看起来如雷霆万钧的拳头,居然如螳螂撼树,令林世荣的身体连晃动分毫都没有。 林世荣冷笑道:“若超,你的实力只是如此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你还是自动认输。乖乖地回去吧!像这样的实力,为父只要一只手就能将你打下去了!” 林若超脸色微微一变,叫道:“父亲,你别小觑了孩儿,得罪了!” 身体一转,林若超转到了林世荣的身后,先是一肘撞去,再击出两拳一掌。同时底下还踢出了一脚。一连五击,一气呵成,招招没有落空。 肘撞在林世荣的背心,两拳打在肋下,一掌击在肩膀,底下的一脚则踢在林世荣的左腿膝弯上。这五击,林世荣全部承受了下来。只不过,林世荣的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好像这五击是在别人地身上一样,左腿膝弯挨的那一脚甚至没能令他的腿晃动一下。 叹了一口气,林世荣道:“若超啊,为父早就告诉过你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多吃点饭,身体就长不壮,身体不够壮。打拳即无力。可惜你从小即挑食,饭量又小,虽然练武多年,仍然长得瘦瘦弱弱的,拳脚一点力气都没有!以你这么一点力气,为父就是不还手,你也不可能打倒为父,还是老老实实给我下去吧!” 林世荣说完之后。反手一挥,一掌击在林若超的肩膀上,登时将林若超打飞了起来,跌落在擂台边缘,要不要林若超千钧一发时死死的抓住了边缘,只怕就会掉下去。 擂台下,晓惠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对父子的实力相差很悬殊啊。王至道。你的十万块赌注打水漂了。” 一旁地刘振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脸侥幸的对王至道说道:“幸好我没有跟着你下注买林若超赢!我就说吗。林世荣乃是武术界成名已久的人物,怎么可能被自己的儿子打败?好险,差点真地相信了你!” 王至道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我真的错了?” 邬心兰安慰他道:“你又不是神,偶尔错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不是只押了十万块的赌注吗,还有三十万呢,比二十万还多了十万,我们仍然算是赢了!” “……” 擂台上,林若超翻上了擂台,对他父亲道:“父亲,你地实力大大的出乎孩儿的意外!为了打败你,看来孩子不得不拿出真正的本事了!” “噢?”林世荣奇道:“难道你刚才还没有尽力吗?” 林若超道:“父亲,孩儿自从离家出走之后,见过不少的武术高手,打过不少的架,虽然是有胜有负,但是孩儿还是对父亲和师公所教的拳法有了质疑,孩儿苦苦的钻研了几天几夜,觉得父亲和师公所教地拳法一点都不适合孩儿,于是孩儿即研究出一套适合自己拳法。从那以后,孩儿再与人较量时即从来没有败过,所以孩儿才有信心与两位义兄前来参加万国竞技大赛。只是没有想到,第一场就遇到了父亲。父亲是孩儿除了师公之外最尊重的人,所以孩儿一直不敢以那套拳法对父亲出手。不过,如果要是就这样认输,孩儿却又不甘心。所以,父亲,请恕孩儿再次无礼了!” 林世荣大感意外,像是首次认识了自己的儿子,点头道:“你还能自创拳法?好,既然是这样,为父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尽管用你自创的拳法向为父攻击吧,那怕你打伤了为父,为父也不会怪你!” “是,父亲,得罪了!” 林若超应了一声,再一次向林世荣发动了攻击,只见他身形突闪,逼近了林世荣的面前,拳打脚踢,快若闪电。 不过这些打法仍然被林世荣轻松的用金刚般的身体一一承接了下来,但是,当林若超再向林世荣膝弯踢出一脚之后,突然改变了攻击目标,右手虎爪猛的向林世荣地脸上抓来,动作又快又狠。 林世荣心中一惊,刚刚本能地避开这一抓,林若超的左手鹤啄直啄他地眼睛。 林世荣脸色一变,一抬手即抓住了林若超的鹤啄手,岂料,林若超的右手虎爪却已经变成了拳头,重重的轰在他地脸上。 这一下重击。居然将林世荣打得脸歪了过去,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接着,林若超跳了起来,凌空就是一个扫踢,再一次的扫在林世荣的脸上。这一下,林世荣终于承受不住,身体一连向后退了两步。他的马步够稳固的,最终还是稳住了身体。没有倒下去,只不过,脸色却变得铁青,显然是动了真怒。 擂台下,刘振东一脸发愣,自言自语的道:“不知道我有没有瞧错,林若超这套所谓的‘自创拳法’,我怎么看还是虎鹤双形拳?” 王至道笑道:“你没有瞧错。林若超使地的确还是虎鹤双形拳!他所谓的‘自创’,不过是打破了规则而已。” “他打破了什么规则?”邬心兰没有弄明白,忍不住发问道。 “就是黄飞鸿最看重的武德之一:打人不打脸!”王至道笑道:“黄飞鸿是一代宗师,不过他最被人恭维的,并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武德。近代的武术家们,可以说是没有人比黄飞鸿更看重武德地,就算是我们师父,只怕也不如他。噢。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么说并不是不尊重师父,我只是想说,黄飞鸿在武德上的认识有点走火入魔。听说这个黄飞鸿,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是绝对不会与人动武;与人动武呢,他也绝对不会率先出手;就算出手,他不但不会攻击对方的脸。更不会攻击对方的要害,或是下重手。不但是对一般的武师是如此,就算是对大奸大恶之徒,他也是这样。对于他地徒弟们,他也经常这样教导他们。‘百忍成刚’,这是他教导徒弟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他所教的拳术,入门的规则就有这么一条‘打人不打脸’。” “地确!”刘振东摸了摸下巴,点头道:“黄飞鸿前辈与师父有交情。我对他也算是熟悉了。好像的确没听过他与人动手时有打过对方的脸!” “因为他担心打脸会伤了对方的自尊心,会与人结下仇怨。他的武学修为极高。就算不打脸不打要害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他的徒弟徒孙却没有这种能力,所以说他这样规则反而限制了徒弟徒孙的实力。像林若超这样拳脚力量不大,偏重于灵活的拳手,遇到他父亲这样身材壮硕厚实,不但下盘极稳固,抗击力又超人一筹地拳手,如果不打脸,不打要害,那就永远不可能赢的。林若超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打破了黄飞鸿‘打人不打脸’的规则。因为,与‘打人不打脸’这条规则相对应的是‘没有人能将功夫练到脸上’。就算是像林世荣这样的强者,脸上也挨不起重击,被频繁的重击脸部,他迟早会倒下。” “有道理!”刘振东先点了点头,继又皱眉道:“虽然林若超做得很对,但是,他打他父亲的脸,这是不是有点……” 王至道苦笑道:“林世荣不是说战场无父子吗?希望他能大人有大量,能原谅他儿子了!” 擂台上。 林世荣怒发冲冠,对林若超吼道:“你这个逆子,居然对你父亲的脸上挥拳!我问你,师公所教地学拳十二大规则地第三条是什么?” “是‘打人不打脸’!”林若超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既然知道,你还敢违背,是否不将师公放在眼内了?”林世荣吼道。 “孩儿并无不将师公放在眼内地意思,只不过,孩儿觉得,师公所教的,未必就是对的。”林若超横下心来,与他父亲分辩道:“父亲,以孩儿的身体素质,如果真的遵守师公所订下的十二大规则,那孩儿有可能打得过像父亲这样的对手吗?如果将来我遇到像父亲这样强壮不畏打的敌人,他要我的命,我还能遵守师公订下的十二大规则,限制自己实力的发挥吗?就算是我练成了寸劲,穿透力等杀伤力强大的功夫,但是不攻击要害,我能打得得赢吗?” 林世荣显然不擅长分辩,闻言不由怔了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若超再次道:“何况,孩儿离家之后见识过不少的武术,与不少的武术高手切磋。发现真正能打的高手根本就不会不打脸,不攻击要害。所以孩儿认定:真正的武学,对攻击的目标是没有限制地!师公要我们讲究武德是没有错,但是在真正的战场较量时,却不应该限制我们的攻击手段。” 林世荣冷哼了一声,道:“打脸就一定会赢吗?好,为父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打为父的脸。或是另的要害。总之,为父任何的地方都可以让你打,我倒要看看,你打脸能不能将为父打倒?来吧!” 林若超的眼中闪过决然的神色,点头道:“既然如此,孩儿就再次无礼了!” 身形一闪,林若超再一次地向林世荣发动了攻击,这一次。他的攻击目标直接的指向林世荣的脸。 林世荣这次并没有被动的防御,而是主动的还击了,壮硕的身体夹着虎虎生风,能开碑裂石的巨掌,让观众们为林若超担心不已。不过林若超身法却灵捷如猴。左挪右闪,灵活地避开了林世荣的每一次的攻击,同时不断的还击。不一会儿,林世荣就至少让林若超打中了四下。两下打在身上,两下打在了鼻子上,令他鼻子都青肿了起来。 王至道见状笑道:“幸好我猜测得没错,林若超的灵活性地确要强于他的父亲,我那十万块看来不会打水漂了。” 邬心兰郁闷的问道:“林若超就一定会赢吗?” “那要看他能不能下狠手了,脸部虽然是要害之一,但是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脆弱,不下重手的话。就算能把他父亲打得鼻肿脸青,但是却打不倒地。”王至道说道。 一旁的刘振东摇头道:“打自己父亲的脸已经是大不孝,要下狠手那简直是禽兽不如了。我看林若超还算是个好孩子,应该不会对自己父亲下重手的……” 话还没有说完,即见擂台上的林若超突然的一拳轰向林世荣的太阳穴,然后一个摆肘重重的撞击林世荣地脸颊上,跟着一个虎掌由下至上拍击在林世荣的下巴上,跟着。他又一个直击拳。重重的轰在林世荣的鼻子正中心。 挨了这几击,林世荣的脑袋猛烈的剧摆了几下后。在最后一拳之下将头向后高高的仰起,鼻血如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观众们个个怔住,刘振东目瞪口呆,吃惊的道:“他……他怎么真地敢对自己父亲下这样地重手?” 王至道苦笑道:“也许……是他太想赢了吧!” 却听一声“哈哈”的大笑,只见擂台上地林世荣站稳了脚步,对林若超大笑道:“没想到你真能将父亲打成这样,好小子,为父倒是底估了你。不过若超,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为父吗?你还差得远!” 虎吼了一声,也不知道林世荣是不是真的发怒了,居然主动向他儿子发动了攻击,虎掌雷霆万钧的攻向林若超的胸口。 因为来势太急,而林若超正在因为自己将父亲打得鼻血飞溅而发呆,没料到父亲会突然改防御为主动向他攻击,一时之间忘了躲闪,等到反应过来时,林世荣的虎掌已经接近了他胸口两寸距离。 林若超的心口一跳,他自然了解父亲的掌力,以他父亲的掌力,那怕只用一半的力量,打在他胸口上也会震碎他的内脏,要了他的命。 难道,自己就会命丧于此吗?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林若超突然发现,他父亲这一掌在离他胸口半寸时,突然的停顿了。几乎是本能,林若超想也没想,一把拍开林世荣这一掌,另一手以“双龙抢珠”的招式,直插林世荣的双眼。 一声惊呼,却是观众们看到这种突然的变化,有人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这声惊呼声将林若超给惊醒,本能的停止了攻击,那对手指刚好停在林世荣的眼珠上,差之毫厘就戳到眼珠。 瞧见林世荣凌厉的眼神,林若超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收手后退,低头道:“对不起,父亲,孩儿该死,差点令父亲变成瞎子!” 林世荣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点头道:“好,总算你没有打昏了头,还能及时的收手!看得你还能及时收手的份上,这一场比赛的胜利为父就让给你了!若超啊,既然你参加了这竞技大赛,就要好好的打下去,别给师公和为父丢脸啊!” 林若超愣了半响,直到林世荣走下了擂台,他才醒悟过来,大声的道:“谢谢你,父亲,孩儿发誓,一定打到底,不会给师公和父亲丢脸!” 裁判席上,山口裕仁冷哼道:“这算什么,又没有分出胜负,就不打了,他们当万国竞技大赛是在玩游戏吗?” 一旁的孙禄堂淡淡的道:“难道你要他们父子分出个生死才能算完吗?大赛又没有规则不可以主动认输,林世荣既然认输了,那就是林若超获胜。山口先生,主动认输这一条好像是你提出来的规则啊,你该不会是想自己打自己嘴巴吧?” 山口裕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擂台下,邬心兰很欢喜的对王至道叫道:“至道,你又赢了,这下我们有六十万赌本了!” 王至道叹道:“实际上应该是算我输了,林世荣是手下留了情,他刚才那一掌要是不收手,林若超只怕已经死了。幸好,关键的时刻,林世荣想起了那是他的儿子。” 一旁的刘振东叹道:“也幸好林若超在关键的时刻想起对方是他的老子,那招‘双龙抢珠’没插下去,否则这对父子就完蛋了。他奶奶的,早知道这样我就跟你一起下注买林若超赢了,是一赔三啊!” 王至道闻言笑道:“大师兄,那下一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押?” 刘振东将心一横,咬牙切齿的道:“当然要押,这次我要将全部的家当押下去,大赢一把!”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休息室风波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休息室风波 在第四号的拳手休息室,王至道、邬心兰和刘振东三人看到了即将参加第一回合第六场竞技的拳手嘉暮青。 嘉暮青据说是燕尾门的传人,这个燕尾门是很隐蔽的门派,传人不多,但是传说燕尾门的传人个个都能飞檐走壁,轻功卓越,来无影去无踪。它的创始人是清朝康熙年间有名的侠盗“飞天燕子”。传说飞天燕子曾经只身潜入清廷国库,盗走了大量的黄金,并用来救济逃荒的灾民,从此侠名传遍天下,人人皆知。 要不是因为年代不对,王至道还以为这个“飞天燕子”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飞贼“燕子李三”,他问道:“既然是人人皆知,为什么我却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我是孤陋寡闻?” 邬心兰也很郁闷的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燕尾门和飞天燕子这些名子啊!” 刘振东苦笑道:“实际上所谓的‘人人皆知’,是燕尾门自己人说的,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只不过我不好意思揭穿他们而已。” “原来如此,为了提高自己门派的威望,即自己吹嘘自己的祖宗,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故事,看来武术界中有这种陋习的门派还真不少!”王至道叹道。 “但是我看这个嘉暮青好像真的很厉害啊!”邬心兰瞧着正在与一众人练习的嘉暮青说道。 这个嘉暮青是个中等身材,不过一对腿却很长。在他面前分别站立着四个师兄弟,一人高高举起着一块木板。只见这个嘉暮青先是助跑了两步,然后跳了起来,先是一个横摆,踢断了一块木板,接着不落地的一个翻身。旋转一脚踢碎了第二块木板,再借力一个倒翻,双腿齐出,踢碎了余下两块木板,然后才稳稳的落地了。 落地之后的嘉暮青似乎还不过瘾,或者是他有意想再表演一下,身体一挺,又跳了起来。在空中连续翻了十来个跟斗,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好厉害!”邬心兰看得赞叹不已,道:“空中不落地连环三腿,踢碎四块木板,还能一口气连翻十来个跟斗。大师兄,至道,只怕你们两个都做不到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吧?” 王至道问道:“大师兄,你怎么看?” 刘振东皱眉道:“我觉得他应该去做京剧的武生。不该来打擂台赛!” 王至道笑道:“我也这么觉得。邬师姐,去看看赔率如何?给我押十万买他的对手张士杰赢。” 刘振东道:“我也买张士杰赢,心兰,我们一起去吧!” 邬心兰怔了怔,不解地道:“大师兄。至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看好这个嘉暮青呢?”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空中连环踢,对付不懂武术的普通人,或是反应过慢的人还可以。对付技击高手那是自找死路。邬师姐,古往今来的武术家之中,你听过有谁会在格斗中使用空中连环踢的?” “有啊,黄飞鸿师父好像是啊!听说他的‘无影脚’能在空中连环踢出十几腿呢!”邬心兰说道。 “胡扯!”王至道心中郁闷,暗想邬心兰该不是看了后世的徐克的电影《黄飞鸿》,才相信这种“无影脚”是空中连环踢地荒唐言论吧! 只听刘振东笑道:“那只是没见过黄飞鸿师父使用无影脚的人所传的以讹传讹的夸张言论。黄飞鸿师父的腿功是讲究‘起腿不过腰’的,连高踢都没有,那会有腾空踢击。他的无影脚我是见识过的。实际上是以寸、点、勾、铲、拌、扫等低踢攻击对方膝盖以下地部位,因为出腿快速隐蔽,能令对方在不知不觉之间中招,所以才叫‘无影脚’,根本就不是传言中的空中连环十几腿。” “是这样吗?”邬心兰奇怪的道:“你们都觉得腾空连环踢击无用吗?” “那也不一定,要看使用的时机和对手。与技击高手过招用腾空连环踢击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对付整天打地下黑拳地顶尖高手张士杰,用腾空连环踢击绝对是找死!想腾空踢。还是单一的踢击好一点。”王至道说道。 …… 战况果然如王至道和刘振东所料那样。张士杰与嘉暮青之战仅仅在一招之间就结束了。战斗开始之时,嘉暮动攻击。他腾空来了个七百二十度旋转连环踢,动作漂亮精彩,惹起广大观众们一片喝彩。可惜的是,张士杰只是上步一拳,就打在尚在空中的嘉暮青地脸上,当场就将他打昏了过去。 与王至道一起观战的刘振东摇头道:“我可以肯定,这个嘉暮青一定是从来没有与人打过架,所以才会乱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赛前淘汰赛过关的?” 王至道笑道:“这是典型的花架子。可惜张啸林这个靠打架出身的流氓头子也看得出来,所以开给嘉暮青的赔率很低,我们赢得不多。” “下一场是二师兄的比赛了,他与对手佐治的赔率是一样地,都是一比一,我们去押二师兄赢吧,至少可以赢一倍啊!”邬心兰兴奋的道。 “嗯,不说我还忘记了,我在精武门那么久,好像还没有真正的看过二师兄出手呢!大师兄,你跟二师兄是一起长大的,二师兄的实力到底是如何?”王至道问道。 “放心,二师弟的实力跟我不相上下,否则也当不了精武门的门主。你别以为我们是看在他是师父的儿子地份上才让他当这个门主地。”刘振东说道。 “能跟你不相上下,那就有胜算了。英国自命是贵族国度,平时最看重享福,很少会吃苦,在他们的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真正地技击高手,佐冶这个人相信他的实力不会高到那儿去。”王至道笑道:“邬师姐。这次再押十万买二师兄赢吧!” “只买十万,为什么你给自己买二十万,给二师兄才买十万呢?”邬心兰有点不解的问道。 王至道干咳了一声,道:“才是第一个回合,赢太多的话会令张啸林着急的,他一着急,说不定就会派杀手来暗算我们。虽然说我们不用怕他,但是在比赛中。还是先别惹他为好!等到最后一个回合,我们再下大赌注吧!” …… 佐治,师承不详,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八十八公斤,不但身高,而且臂长,放在后世。是个标准地重量级拳手。 霍廷觉,精武门的门主,霍元甲的儿子,身高一米七零,体重六十五公斤。在后世只能算是次中量级的拳手。 这场比赛要是放在后世,一定令人觉得不公平,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没有人会觉得有何不妥。在这个时代。就算双方体重相差两倍以上,但是只要是一对一,不使用暗算的手段,仍然让人觉得是公平合理的。 比赛开始,佐治身形下蹲,双手成爪,如猛虎一样盯着霍廷觉。等到霍廷觉向他发出“邀请”的手势时,佐治即如猛兽一般窜了过来。双爪齐出,分别抓向霍廷觉的面门和胸膛。 台下观战地王至道见状大感意外:“虎形拳,没想到这个英国佬用的居然是中国功夫?” 刘振东皱眉道:“中国武术择徒很严,很少会传给外族人,一定是有不守规则的中国拳师偷偷传给他的!” “嘣”的一声。 台上的佐治突然倒飞了回去,却是霍廷觉一个正蹬腿,蹬中了佐治的正腹部,将他蹬飞了回去。 这一蹬虽然不致命。但是也令佐治感到不好受。并失去了平衡。没等到佐治站稳,霍廷觉已经如箭一般逼了进来。先是一个立拳击在佐治空门大露的胸口,再反手一个砍掌,劈在佐治地颈上,然后他屈膝一蹲一顶,整个身体重重的撞向佐治的胸腹。佐治比霍廷觉还重二十三公斤的身体被撞得离地而起,直接的跌下了擂台,摔得全身骨骼欲断,想爬起来也有心无力了。 “好棒,我们又赢了!” 邬心兰首先兴奋地叫了起来,晓惠的俏脸上也露出喜悦的光芒。 王至道有点惊讶的道:“这就是师父不传二姓地迷踪拳吗?大师兄,我感觉二师兄好像比你还要厉害呢!” 刘振东也发呆的道:“嗯,他一定是曾经躲在某处偷偷的苦练过一段时间,否则不会进步得这么快,他奶奶的,估计等到我与他对阵时会不妙了!” “那不是好事吗,二师兄越厉害越好啊,反正我们又赢了十万!”邬心兰看样子似乎对赌拳开始上瘾了,她兴致勃勃的问王至道:“至道,下一场是法国拳手保罗?波拿克对美国拳手沙利文?泰克,你打算买谁赢?我觉得应该买沙利文?泰克赢,因为他参战前打败了夺冠四大热门的杰克森,呼声很高,而法国拳手保罗?波拿克只是排名第九的拳手,肯定不如沙利文?泰克。” “那倒不一定,二师兄排名第二十名,而佐治排名十二,结果如何?佐治才三招就让二师兄打下了擂台。所以说,赛前预测的排名是没用地,大部份都不准确。”王至道说道。 “但是,你不是看过沙利文?泰克与杰克森之间的打斗吗?你对他的实力没有信心吗?”邬心兰问道。 “那倒不是,沙利文?泰克的确很强,可能比他父亲鼎盛的时候还要强。只不过呢,我可没有见识过保罗?波拿克的身手,所以不敢肯定沙利文?泰克一定会赢。说不定他们两个是势均力敌呢!邬师姐,我们已经赢了很多,这一场不如先停一停,免得再赢下去,张啸林会发飙了。”王至道说道。 “好吧,暂停一下也好,赢得太多很容易昏了头。说不定一下子就又失去了。我们先冷静一下!咦,至道,你去那儿?”邬心兰发现王至道向外挤去,忙发问道。 王至道边走边道:“我有事先离开一会,邬师姐,你和大师兄他们留在这儿好好的观战吧,我很快就回来!” 邬心兰想追上去,可惜王至道的身形很快。一下子就没有了影踪,而这个时候正好霍廷觉下擂台了,精武门地师兄弟们都迎了上去,无意地将路给挡住了。邬心兰当下只得放弃追上去,不过扁起的小嘴却显示了她地心中不满。 王至道在人群中身如游鱼,很快就挤了出去。他来到第七号地参赛拳手休息间,在一处被布帘子隔离起来的小空间里面如愿的找到了龙蝶。 龙蝶今天换了一身淡蓝色的紧身衣,秀发被束了起来。紧身衣用的是很有弹性的布料制成的。穿在身上好像是第二层皮肤一样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身段曲线,看起来惊心动魄,诱惑之极。而她此时正在做柔身功夫,向后仰腰时几乎将后脑贴在后脚跟。如蛇一样柔若如骨,柔韧性之佳,令人惊叹。 王至道盯着龙蝶做这个动作而突出地高耸浑圆的胸脯和修长的美腿,忍不住叹道:“蝶儿。你要是穿成这样去打擂的话,只怕会引起大骚动的!” 龙蝶直起了身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鬼才穿成这样去打擂呢,我只有独自练功时才穿成这样,打擂时我另有衣服穿!” “那就好,不过,你在这儿练功。不怕有人闯进来看到你这个样子,那不是也亏大了?”王至道又皱眉道。 “除了你这个冒失鬼,还有谁敢不打声招呼就闯进来?我外面有人看守着呢,要不是我交待过,你这样闯进来,早就被打死了!” 龙蝶没好气哼了一声,叉开双腿向下劈成一字腿,身体左右下伏。继续大秀着美好的身材。对王至道的注目视若无睹。 王至道当然不会避开这样地好风景,目不转睛的盯着龙蝶波浪起伏的身材。口中继续道:“蝶儿,你为什么要跑来打擂呢?” 龙蝶终于注意道王至道今天对她的称呼不同,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叫我蝶儿?” 王至道笑道:“你一会儿是龙蝶,一会儿又周蝶,我担心会叫错,所以才叫你蝶儿,反正你们地名字中都有个蝶字,叫蝶儿绝对不会错,即方便又亲切,我相信周蝶不会反对我这样叫她的,你也不会反对吧!” 龙蝶哼道:“爱叫什么随你的便,反正嘴是长在你身上的!” 王至道再笑道:“蝶儿,你还没有回答我地问题,为什么要跑来打擂呢?” 龙蝶道:“你的问题好生奇怪,你能跑过来打擂,我又为什么不能跑来打擂?难道你认为打擂是你们男儿家的事情,我们女儿家就不能打擂吗?” 王至道闻言一窒,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回答,即听到外面一个声音道:“对不起,各位,这是龙周先生的私人休息处,请你们止步!”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笑道:“我们无意冒犯,我们只是周蝶小姐的影迷,听闻周蝶小姐在此处,所以才冒昧前来一见,请这位朋友让步!” 王至道闻声皱了皱眉头,对龙蝶道:“是那个叫‘柳生斗魂’的小日本,只怕是来者不善!” 龙蝶站了起来,速度的取过放在一旁地宽大衣袍穿在身上,遮住了自己只穿着紧身衣的美好身段。 只听外面先前让柳生斗魂等人止步的那个人又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里面只有龙周先生,没有周蝶小姐,你认错人了!” 柳生斗魂一声大笑道:“明明是上海的电影皇后周蝶小姐,以为沾上一撇小假胡子,穿上男装改名为龙周先生我们就认不出来了吗?我柳生斗魂有那么好糊弄的吗……” 说还没有说完,布帘子被掀开,已经穿上男装,但是并没有沾上假胡子的龙蝶走了出来,冷冷的柳生斗魂道:“柳生先生,万国竞技大赛有规则参赛者不可以乔装改名,或是女扮男装吗?我乔装改名又关你什么事呢?” 柳生斗魂被龙蝶虽然穿着男装,但是却难以掩盖的惊心动魄地美丽弄得呆了一呆,等看到王至道也随后走了出来后,脸色不由变了变,心中莫明其妙地升起妒忌,冷哼道:“女人应该呆在家里做饭洗衣服,或是等着她男人回家好好服侍,岂能抛头露面跑来参加大男人擂台赛……” “噢,山口玉子小姐,你听到了!”王至道以夸张的声音打断了柳生斗魂地话,对跟柳生斗魂同来,仍然一付男人打扮的山口玉子道:“你的同伴好像对你这个女人参赛有意见呢,他让你回家去做饭洗衣服,或是服侍你男人去呢!噢,我还有个问题,山口玉子小姐家里有男人等着你服侍吗?” 跟着柳生斗魂等人来看热闹的山口玉子闻言玉脸变了一变,先是瞪了柳生斗魂一眼,然后扯开话题对王至道讥笑道:“你们还真开放,一男一女同处一室……” “一男一女同处一室正常,倒是山口玉子小姐,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二、三、四,噢,足足四个男人呆在一起,哇,你们小日本的开放程度还真是令我们瞠目结舌!”王至道感叹万分的道。 此语一出,围过来看热闹的大部份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本来脸如寒霜的龙蝶也有点忍俊不禁,掩口失笑。 “王至道,你在胡说什么!”山口玉子被气得脸色发青,差点要暴走。 “我只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而已,想让我说话客气,请你自己先将嘴巴放干净点!”王至道淡淡的道。 一声嘿嘿的阴笑,却是那个柳生斗魂又开口道:“周蝶小姐,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戏子而已,没想到你还是个武术高手。不过之前的赛前淘汰赛,我并没有看到你出手,故对你的功夫很好奇,不知道周蝶小姐可不可以让我见识……” “说起来我虽然曾经与山口玉子小姐斗过一场,不过我对山口玉子小姐功夫还是有点好奇,不知道山口玉子小姐能不能再与我较量一场,让我再好好的见识一下!”王至道再次打断了柳生斗魂的话。 柳生斗魂勃然大怒道:“王至道,我在与周蝶小姐说话,你插什么……” 王至道吼道:“小日本,我在与山口玉子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难道你爸爸没有教你要有礼貌,别人说话时不能随便插嘴吗?” “哈!”却是围观的观众们忍不住轰然的暴笑了起来。 柳生斗魂终于忍耐不住,怒喝了一声,一拳向王至道打去。 “叭”的一声,王至道一掌封住了柳生斗魂的拳头,淡淡的道:“想提前跟我开战吗?小日本!”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翻盘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翻盘 王至道表面态度从容,心中却暗惊,柳生斗魂这一拳看似很平常,但是却力道霸道之极,打得他已经练得坚如铁石的手掌发麻不已,而且身体也被一股大力震得欲后退,要不是因为他平时最看重下盘功夫以及身体平衡的控制能力,只怕会出丑。这个柳生斗魂,自己倒是低估了他。 却不知,柳生斗魂此时心中的震撼比王至道更为过,他来此的目的是因为受到“上头”的指示,要求他不动声色的试探一下王至道真正的实力。但是却因为在周蝶的面前被王至道的轻蔑加嘲弄的语气刺激了他身为大和民族武士高傲的性子,一时之间忍耐不住全力对王至道打出了一拳。柳生斗魂这一拳虽然只是唐手道中普通的中段正拳,但是他在这方面却下了极深的功夫,几乎磨练了千百万次,普普通通一式中段正拳,却是柳生斗魂一身武技的精华,无坚不摧,自从出道以来,仅靠这一式中段正拳就打倒了无数个强敌,其中包括不少身高体重超过自己两三倍的重量级拳手,他们都在柳生斗魂的一式简单的中段正拳下崩溃。但是这个中国人,这个看起来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中国人,居然能随意的一掌挡住了自己愤怒中打出的中段正拳。 柳生斗魂虽然很震惊,但是他的城府也极深,表面上也不露声色,不过他心中已经将王至道视为平生所遇的最强对手。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打下去,但是王至道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已经率先反击了。 在两人几乎贴身的距离,王至道的左脚不可思议的由下向上弹起,脚尖如刀锥一般直射柳生斗魂的咽喉,柔韧性与控腿能力之强,令人惊叹不已。 王至道领教了柳生斗魂的拳力之后。知道绝不能让对方抢到先机,或者只怕自己会被对方逼得只能防守。当下他果断地踢出这杀人的一脚,只要踢中柳生斗魂的咽喉,就算对方的咽喉是铁打的也会没命。 柳生斗魂被逼后仰头,并急促的后退,令王至道的这一踢落空,踢到了他的头顶之上。但是柳生斗魂仍然没有抢到进攻地机会,王至道再度表现了令人惊叹不已的控腿能力。踢过头顶的脚几乎连停顿都没有即变成斧劈式下踢,脚后踢重重的向柳生斗魂的脸上砸下。 柳生斗魂再后退已经有点来不及,当下牙一咬,架起双臂,以十字防守硬是接了王至道这一踢。 “嘣”的一声,柳生斗魂心中叫苦,巨大的斧劈式踢击力如泰山压顶一般令他感到身体几乎要散架了,右膝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挨了一踢地前臂更是麻痹得几乎失去知觉。 “住手!” 王至道正要乘胜追求,叫停声却在关键时响起。王至道听出这个声音好像是山口裕仁的声音,当下不理会,腾空一膝向已经半跪下的柳生斗魂当面撞下,打算趁机重伤了他。 岂料在这危急的时刻。柳生斗魂不顾颜面的来了一个“懒驴打滚”,险到万分地避开了王至道这一定腾空膝击,只不过样子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住手,王至道!你要是不遵守赛会的规则。在场面私自打斗,就会被取消资格!”山口裕仁见王至道理由他,还有继续向柳生斗魂出手的意图,急急的发出严厉警告。 王至道心中暗叹可惜,差一点就可以结果了这个柳生斗魂,可惜却让他以极丢脸地方式保住了性命。当下王至道停止了攻击,以嘲讽的语气对柳生斗魂道:“阁下这一招‘懒驴打滚’还真用得出神入化。想必阁下经常用这一招逃命吧,佩服佩服!” 柳生斗魂虽然脸色一会红一会青。双目几乎要冒出火来,却忍住了没有对王至道动手。 山口裕仁急急的来到两人之间,对王至道喝道:“王至道,你知不知道赛会的规则,你既然参加了竞技大赛,就只能在擂台上与对手打,在场外私自打是要被取消参赛资格的……” 王至道将眼一瞪,不客气的打断山口裕仁的话:“老家伙。搞清楚。是他先出手的,我只是自卫而已。这儿所有人都可以替我作证,你要想取消他地资格随你的便,不用向我报告了!” 山口裕仁被王至道抢白的话噎得差点断气,还没有再开口指责,就听龙蝶冷冷的道:“不错,是柳生斗魂先动的手,我可以作证!” 龙蝶一开口,立即有不少围来看热闹的人纷纷符合,其中有不喜欢日本人的,也有是仰慕“周蝶”的美色地,反正没有人向着柳生斗魂。山口裕仁见状不由哑口无言,准备了对付王至道地阴招顿时说不出口。 王至道知道有山口裕仁在此,自己不能拿柳生斗魂怎么样,即不再理他,对龙蝶道:“蝶儿,不必理会他们,我们出去谈谈吧!” 说完,毫不在意在场男人们要吃了他的眼光,上前牵着龙蝶地玉手,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拉了出去。 山口裕仁目光阴沉的望着王至道与龙蝶离去的背影,来到柳生斗魂的面前,以日语低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柳生斗魂低下了头,一脸羞愧的低声回答道:“对不起,山口君,我让你失望了!” 山口裕仁轻叹道:“不怪你,我早就知道这个小子是个大麻烦。既然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那我们就不得不使用第二方案了,绝不能让这个小子阻碍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在赛会上夺冠!”山口裕仁说着,目光透露出令人心寒的杀机。 在另一间休息室的隐蔽的角落,王至道转了转仍然在发麻的手掌,感叹道:“妈的,这个小日本拳头的力量还真不小,要不是他轻敌大意,我还真难打退他呢!可惜了。山口裕仁那老东西来得还真及时,要不然我就能重创那小日本了!” 一旁地龙蝶问道:“这个柳生斗魂很强吗?” “比我以前遇到的小日本都强,这次让他试探到我的实力,只怕正式打擂时他会小心翼翼,那就不太好应付了。”王至道叹道:“蝶儿,根据拳手的竞赛的顺序,你和他对上的机会很大,到时候你要小心应付了。打不过就马上认输吧,反正有我替你报仇。” 龙蝶冷冷的道:“我为什么要认输,你也很看不起我们女人吗?” 王至道忙道:“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怕你会受伤。” “怕我受伤,你是怕周蝶受伤吧?” “周蝶跟你有别分别吗,这身体可是你们两人共享的,只有一具啊!” 冷哼一声,龙蝶道:“对不起。我不是周蝶,我是龙蝶,我龙蝶地字典里面从来没有‘认输’这两个字,我宁可战死,也不会向敌人认输投降。你有本事就阻止我吧!” 龙蝶说完。即要离开,王至道见状,忙阻挡道:“等等,蝶儿。算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我们谈这个了,我们谈别的吧!” 龙蝶问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王至道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你打算怎么时候休息,让周蝶出来一下,我好久没有和她聊聊了,有点想念她……” 话还没有说完,龙蝶即拂袖而去。 回到邬心兰等人之处。王至道有点沮丧,对于龙蝶,他有种无何奈何的感觉,要不是因为还有个周蝶,以他的性格,只怕早就不理会此事了。邬心兰老远就看到了王至道,打招呼道:“至道,你去那儿了?这一场比赛都结束了!” 王至道神不守舍的应道:“已经结束了吗。是谁赢了?” “沙利文?泰克。他们两人打得真够激烈的,那个法国人只比沙利文?泰克差一点点。沙利文?泰克虽然赢了他,但也被打得一身是伤,只怕在下一回合会讨不到好处!”邬心兰倒没有发现王至道的神色不对劲,兴致勃勃地道:“下一场比赛论到你的假大哥张保仔了,他的对手可是前满清的第一勇士,草原上的摔跤冠军札木克呢。至道,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 王至道勉强地提起精神,道:“很难判断,要是比力气,只怕除了我的真大哥王子平,没有人能比得上我的假大哥张保仔。不过摔跤这门功夫可不是纯力气的较量,札木克地体型上虽然比张保仔差了一点,但是既然号称前满清的第一勇士,又曾经打过武圣塔,本身一定有过人之处。” “那你是说张保仔打不过札木克了?” “那也不一定!”王至道笑道:“我不是教了张保仔三大绝招吗,以他的身材与力量,用起这三大绝招来只怕很难有人挡得住,札木克对张保仔的底蕴一无所知,再加上张保仔的形象很令人震撼,只怕他不敢轻易与张保仔近身相接。这样一来,张保仔就有机会了,如果他能出其不意的抢先出手,打败札木克也不是没可能。” “既然这样,那我们要不要下注买张保仔赢?”邬心兰倒是对赌拳上瘾了,本能的说出了这句话。 王至道问道:“赔率是多少?” “极接近的,张保仔是一赔五,札木克是一赔二,看来张啸林比较看重札木克。” “那就买十万张保仔赢吧,像张啸林这种黑帮份子地钱,我们不赚就太对不起老天了!”王至道咬牙切齿的道。 “那好,我马上去买!“邬心兰对王至道的话是深信不疑,当即就往投注站方向跑去。 王至道看着兴奋地邬心兰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往比武擂台驶去。 此时,台上的札木克望着眼前的张保仔,心里暗惊。 此人叫张保仔?据说是那个王至道的兄弟,王至道在武圣塔的种种表现,札木克是从第五楼看起来,那时他本以为可以打败恒云和尚,结果再次无功。对王至道那种近乎与耍赖地绝招,札木克是很不以为然地,眼前这个叫张保仔地,不知道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等等……他叫什么?张保仔?难道说……他是……不会吧?如果海盗之王真地活到现在,恐怕也一百多岁了吧? 作为前清的将军,札木克突然想起了他在草原上听到的一些传说事迹,对张保仔的种种传说他可是听很多人说起过的。难道他竟然真的没死?如果此人真的就是那百年前地风云人物,自己能打败他吗? 这时候的张保仔可就不同了。他对王至道的话是劳记在心的,见札木克并不敢向自己进攻,他自己就要找机会了。就在这时,他发现台下的王至道来了,为了给自己的义弟争口气,张保仔大吼一声,这一声巨吼,将台上的札木克给震醒了。 还没有等札木克反应过来。张保仔巨大的身躯已经向札木克冲了过去,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地招式,一把就抱住了札木克。 札木克空有一身技艺,被张保仔这一抱,顿时感觉腰都要断了。苦苦挣扎无果,运足内力,想将张保仔给震开,哪知道。对方的手就好比钢铁,怎么也挣脱不了。 “哈哈哈……兄弟,你教我这招果然有用!”台上的张保仔对台下的王至道说:“这小子现在动不了了。” 王至道也没有料到战斗如此顺利,他买张保仔赢,一,是跟张啸林对着干,反正现在已经赢了他几十万了,就算输了这十万块也没关系。之前对邬心兰表现出来的那种自信。究竟有几分虚,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到札木克挣脱不开,王至道大声道:“大哥,扔他下来!” 张保仔虽然抱住了札木克,可是比赛并不是抱住就能算赢地,听到王至道所说要扔对方下来,他本能的松开札木克,想抓住他才扔。只是。当他手一松,札木克内力一冲。挣扎起来,但张保仔的力量之大,超出他想象之外。 “呼”的声响,札木克被扔下了擂台。 按照比赛规则,下擂台即是输,札木克这么快就输了,超出所有人意外,脸色最难堪地人当属张啸林.他沉着脸对一旁的张士杰道:“你不是说札木克的实力要胜出张保仔的吗?” 张士杰叹了口气,道:“论实力,札木克将军可以打到武圣塔第五层,就算是对上我,也不见得会轻易输,他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被这个张保仔抓住了,空有一身武艺也使不出来,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哼!我不管,反正一会儿,你遇上精武门的人务必下狠手!我要让王至道知道我的厉害!” 王至道连赢几句,已经赢走他将近一百万,虽然从别的人分摊开来,他输的钱并不多,但到手地肥肉,谁又想再分他人一杯羹。 “耶!至道,我们又赢了,一比五,是一比五,我们赢了五十万!”五十万,在当时那个年代,足以可以买下今天半个浦东。邬心兰这么一叫,把所有人眼光都吸引了过来。 王至道暗叫不妙,要知道财可不能露白呀,虽然平时有自己保护邬心兰,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得想个办法, 将这些人给全部震住才是。要不然,就给精武门惹祸了。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敌力王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敌力王 “兄弟!我表现不错吧!”张保仔一下擂台,就往王至道身边靠过来。 “嗯!大哥不错!哈哈,只是一扔就让我们赢了五十万,就算是泰森也没有你赚钱的速度快!” “嗯,泰森是谁?”张保仔有点莫明其妙。 王至道自知失语,忙“呵呵”一笑,支吾了过去。 一旁的邬心兰仍然兴致勃勃,对身边的刘振东道:“大师兄,你下了多少注呢?” “不多,只有一万。”刘振东的表情有点怪异。 “一万,那就是赢了五万,也不算少了,够你买个大房子,娶个漂亮老婆了。”邬心兰笑嘻嘻的跟刘振东开玩笑,不过很快就发现刘振东的神色不太对,不由狐疑的道:“大师兄,你干吗是这种表情?难道……难道你没有买张保仔赢?” 此语一出,王至道与张保仔的目光都向刘振东盯了过来。刘振东一脸尴尬的神色,苦笑道:“我只是看张保仔兄并不太懂武术,料想札木克乃是前满清的摔跤名将,就算力气不如张保仔兄,也应该能靠技巧打倒他,所以才买了札木克赢,那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王至道与邬心兰听得发愣,张保仔明白了过来,立即“哇哇”大叫道:“好啊,你这个小个子原来是看不起我!说我不懂武术,来来来,我跟你较量一下,看看谁不懂武术?” 见张保仔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真的要跟刘振东动手,王至道赶紧挡住他道:“大哥,别冲动,别冲动!他已经因此输了一万了。你就原谅他一回吧!” 刘振东实际上也算是个大块头了,但是却被块头更巨大的张保仔喊成“小个子”,心中不由发蒙,听到王至道的话,他除了苦笑之外即无话可说。 邬心兰见刘振东一脸懊恼的样子,心中不忍,安慰他道:“大师兄,别这样。不过是输了一把而已,再赢回来就是了。这样吧,下一把你跟着我下注就行了,保证你把输了的一万赚回来。” “噢?”刘振东瞪了瞪眼,问道:“你能看得出来下一场谁输谁赢?” 邬心兰很老实地道:“看不出来,不过至道会看啊,他可是从来不会错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赢这么多钱?你要是刚才跟着我下注。就不会输掉一万了。” 此语一出,刘振东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至道!”邬心兰兴致勃勃的问王至道:“下一场该买谁赢呢?这一次我们多下点钱,不如三十万好不好?” 王至道叹道:“张啸林现在说不定已经快发疯了,我们要是再赢他几十万,说不定他会在丧失智理之下拿着枪冲我们乱扫乱射。那样就麻烦了。这一次我们不赌了,让大师兄一人赌,只要他只下一万,张啸林理应不会发疯。” “噢。好吧!”邬心兰闷闷不乐的道:“那就让大师兄赢好了。嗯,你还没有说买谁赢呢?” “那还用问?下一场是我大哥王子平对阵小日本的肥猪小花太郎,你们觉得小日本的那头肥猪能是我大哥的对手吗?大师兄,去买我大哥赢吧!” “买王子平赢?”刘振东瞧了瞧正在准备台上地王子平,然后看了看另一头的巨型肉球,半信半疑的道:“王子平真的能赢那个大肥猪?” 这也难怪刘振东会怀疑,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王子平的功夫,虽然听说的王子平力克波洛夫的壮举。但是波洛夫在第一场王至道的比赛中,仅仅一招就昏死了过去。这样地实力岂能让刘振东相信波洛夫是个难打的对手?所以连带着对王子平的实力也怀疑起来。 王至道看出刘振东的疑惑,没好气的道:“大师兄,你要是不相信地话就去买那只大肥猪赢吧,只要你输了别怪我就行了。” 刘振东闻言干咳了一声,一脸正气凛然的道:“怎么话,我常常一个中国人,怎么可能去买小日本赢?中国人当然该支持中国人了。就算明知道是输。我也要买王子平赢。”说完,刘振东转身就去了赌拳之处去下注了。 邬心兰转头望了望赌拳处新挂起的赔率。奇怪的道:“至道,你大哥王子平地赔率是一赔六,而那个小花太郎的赔率一赔零点五。张啸林看不起你大哥呢?奇怪,他不是已经见识过你大哥惊人的实力吗?为什么仍然开出这么悬殊的赔率?” 王至道微微笑道:“这并不奇怪,因为大哥的对手是相扑手,而且是个超级相扑手。相扑手可是格斗界的大怪物,不但力大无穷,下盘移固如山,更因为他们得天独厚的巨型体型,让他们抗击力超强大,能轻易的抵抗住重量级拳手地重击。所以在格斗界,除非有必要,没有人愿意跟一个相扑手斗。张啸林大概是了解相扑手的特点,说不定也见识过这个小花太郎的实力,所以才会开出这么悬殊的赔率,他大概是以为我们会下重注买大哥赢吧!” 邬心兰看了看王子平对面准备台上的巨型肉球,心中有点发怵的道:“真是吓人,这么大,比上次宋虎成大哥打的那个大肥猪还要大很多呢!这么大的身体,光是压下来就能把人压扁了,你真地觉得你大哥王子平能赢他吗?” 王至道呵呵地笑道:“不用担心,力量的大小跟体型地大小无关,并不一定身材巨大力量就巨大。我相信,纯比力气,这大肥猪还不如我大哥的力气大呢!” “当真?”不止是邬心兰,还有张保仔的眼光都在王子平与小花太郎的身上来回的扫瞄,怎么也难以相信体型几乎只有对方三分之一的王子平力气会比小花太郎更大。 王至道呵呵一笑,知道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很难有人相信自己的话的,即不再解释。他之所以这么相信王子平,是因为他在后世看过不少有关于王子平地资料。这些资料几乎无一例外的认为:王子平是那个时代的第一大力士,与西洋大力士较量时从来没有失败过的纪录。再加上见识了王子平与波洛夫一战之后,王至道才对这个结义大哥的信心百倍,认定他一定比小花太郎更强。 这个时候,刘振东回来了。邬心兰好奇的问道:“大师兄,你买王子平赢吗?” 刘振东干咳了一声,严肃的道:“那当然,我说了支持自己的同胞就一定会支持自己地同胞。” 邬心兰再问道:“你下了多少钱呢?” 刘振东的脸色更严肃:“支持自己的同胞当然要尽全力。我将我全部的家当都押下去了!” “真伟大!”邬心兰被刘振东正气凛然的表情弄得愣愣的,却忘了问刘振东全部的家当是多少数。 “铛”的一声铃声响起,解说员地大喇叭在叫道:“各位朋友们,万国竞技大赛第一回合第十场比赛开始了,由中国的王子平对阵日本的小花太郎。各位,相信大家看到了,这又是场体型相差悬殊的比赛,中国的拳手王子平体重八十二公斤。虽然也算是壮汉一个,但是他地对手却是体重达二百四十公斤的超级巨无霸,足足是王子平的三倍体重。各位,前九场的比赛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刻地印象,那么。这一场体重相差超悬殊的比赛又会给我们怎么样的惊喜呢?请大家抵目以待。请两位拳手上擂台,比赛开始!” “咚,咚,咚……”随着解说员的解说。擂台上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原来却是小花太郎上了擂台,随着他巨大的身体移动,擂台的厚木板“咚咚”作响,好像是一头大象在上面行走,让人捏了一把汗,真担心这擂台会塌下来。 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地王子平,小花太郎不由狞笑道:“小个子。你真有种,看到我这样的对手还敢上擂台来!” 这大概是巨无霸的专利,看到八九十公斤的壮汉,都可以叫他“小个子”,因为八九十公斤的汉子在普通人的眼里或许是壮汉,但是一站在小花太郎这样的巨无霸的面前,地确变成了“小个子”。 王子平对小花太郎地挑衅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的拱手道:“请指教!” 小花太郎“嘿嘿”地笑道:“既然你让我指教。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个子。你给我下去吧!” 肥肥的巨掌张开,直接的向王子平推去。满以为王子平会像“小丑”一样直接的被他推下擂台。摔个半死。岂料,巨手触到王子平的肩膀,却好像是在推一座大山,王子平纹丝不动。 小花太郎心中大讶,低头向王子平瞧去,只见王子平双腿半屈,一前一后的以斜马步的架势站立,任由他的肥掌推在肩膀上,身体几乎与整个擂台连为一体,无论小花太郎用多大的力气都推之不动。小花太郎吃惊之下,不信邪的伸出另一只手,按在王子平另一只肩膀上,双手同时发力前推。 仍然不动。 小花太郎冷汗流了出来,正要换个招式攻击王子平,王子平却突然对他微笑道:“你不希望跟我斗力气吗?不如就比力气好了!”说着,王子平伸出了双手,按在小花太郎肥肥的肚子上,双腿发力,慢慢的向前推去。小花太郎感到一股如推土机般的推力向自己推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一步,再一步。王子平向前进一步,小花太郎就得向后退一步。这样慢慢的,小花太郎的身体即退到了擂台边缘。 在场的观众们个个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场奇迹般的较量。张啸林则是一脸铁青,恼怒的对身边的张士杰道:“你不是说这个小花太郎很强吗?” 张士杰淡淡的道:“小花太郎的确很强,我要战胜他也不容易,但是我没想到那个王子平更强,更没有想到他的力气会比小花太郎要大。相信这是谁也无法预料得到的吧!”见张啸林地样子快要发飙,张士杰又道:“不过你也不必太在意,王至道这次没有下注。而且下注买王子平赢的人也不多,大多数都买小花太郎赢了,所以就算小花太郎输了,我们也不会吃亏。” 听到张士杰这么说,张啸林的脸色才好看起来,瞧了瞧擂台边缘上的小花太郎,忍不住狠狠的骂道:“这个肥猪真令我失望,亏我那么看得起他!妈的。就好让他掉下去摔死算了!” 小花太郎现在正在冷汗直流,虽然他并没有自以为自己的力气是天下第一,但是却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体重只是自己三分之一的中国人力气比自己大。此时他被王子平逼到擂台地边缘上,只要再后退一步,就会摔下擂台。虽然说这擂台不过两米,普通人摔下去绝对不会有多严重。但问题是小花太郎并非普通人,他是体重达二百四十公斤的超重人。这种体重虽然在格斗上有一定的优势,但是缺点却是致命的。那就是不能轻易摔倒。格斗界有一句名言:“他人有多重,摔得就有多重!”以二百四十公斤的体重来说,就是平地摔倒也会被自己的体重压塌,要是从两米高的擂台上摔下去,那后果不是说笑的。 所幸地是。王子平将小花太郎逼到擂台边缘后,即没有再一步发力,而是停了下来,问了一句:“你认输吗?” 小花太郎瞪了瞪那双被挤在肥肉里面的眼睛。对王子平点了点头。王子平微微一笑,放开了手,并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在王子平后退的一瞬间,小花太郎突然狂吼了一声,肥大的手掌猛的举了起来,向王子平当头拍下。 台下地观众们见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不少人忍不住纷纷怒骂:“无耻!”“卑鄙!”“狗日的小日本!”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这些观众们大是惊喜,只见小花太郎的肥掌即将拍中王子平脑袋地瞬间。王子平的双目一寒,右脚猛的蹬出,后发先至的蹬中小花太郎圆球一般的肚子。 小花太郎感到自己肥厚的肚子像是被高速奔驰的火车头撞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结果一脚踏空,巨大地身体凌空掉下了擂台。 轰然一声,好像发生了大地震一样,最外围的观众都几乎感到了地面在震动。靠近擂台的观众们幸好反应够快。在小花太郎掉下来之前已经急剧的后退。让出了一大片空地,才没有被小花太郎巨大的身体砸成肉饼。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乎引发大地震的小花太郎。他似乎还有呼吸,但是却七孔出血,似乎被这一摔震坏了内脏,不要说爬起来,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快,医务人员,快将小花太郎先生抬去医治!”裁判席上地孙禄堂发挥了“人道主义”地精神,招呼仍然在发愣的医务人员赶去救治小花太郎,然后很和蔼地问坐在自己旁边的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这一场比赛的胜负是很明确吧?麻烦你宣布胜利者好吗!” 山口裕仁的脸色铁青,他看到那些医务人员狼狈不堪的将小花太郎弄上担架,却因为担架抵不住小花太郎超人的体重,散了下来,摔得小花太郎再次七孔喷血,当下忍不住骂道:“这群白痴,怎么不准备一个结实的担架?” 孙禄堂闻言“呵呵”笑道:“大概是他们没料到贵国的小花太郎先生会受伤吧,那个担架本来是为王子平准备的,不过却用不成了。”顿了一顿,孙禄堂又提醒道:“山口先生,该宣布比赛结果了,胜利者和观众们正在等着呢!” 山口裕仁心中怒极,表面上却不得不勉强一笑:“真是意外啊,看来你们中国真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呢!”站了起来,山口裕仁提高音量道:“我宣布,这一场比赛的胜利者是――中国的王子平!”说完,山口裕仁坐了下来,心中窝囊得要命。 轰天的观呼声响起,在场的观众们,不管是买王子平赢的,还是买王子平输的,都轰天喝采起来,比自己打赢了还要高兴,要不是赛会禁止无关人员上擂台,只怕他们会冲上去将王子平举起来抛上天了。 这也难怪,在场的观众大都是中国人,虽然他们潜意识中希望中国拳手能在这场万国竞技大赛中夺冠,但是看到那些个个长得人高马大,样了凶狠怪异的外国拳手后,心中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中国拳手没了信心。所以当看到“瘦小”的王子平轻易的打败体型是他的三倍以上的小花太郎之后,都不由志气大振,对中国拳手夺冠的信心空前的暴涨,结果欢呼声比王至道打败波洛夫时还要大。 在台下的张保仔目睹了这场比赛,心中震惊异常,喃喃自语道:“他奶奶的,义弟的这一个大哥的力气怎么看起来好像比我还大?这不可能吧!” 邬心兰兴致勃勃对刘振东道:“大师兄,我没骗你吧,只要听至道的,肯定不会输钱的……咦,大师兄,你的表情怎么这么怪,难道你之前在说谎,你没有买王子平赢吗?” 刘振东板起脸道:“我是会说谎的人吗?我说买了就买了!”然后他沮丧的大叫起来:“但是他妈的,我是买了三百块,才赢了一千八百块,上次的本都没有赢回来呢!” 邬心兰目瞪口呆,不解的问道:“大师兄,你为什么只押三百块,你不是说将全部的家当都押了吗?难道你全部的家当就只有三百元了?” “那倒不是!”刘振东尴尬的道:“余下的钱是我的后备金,所以我没有用掉。” “后备金?” “我总得为自己留一点退路吧,万一输光了,将来娶老婆怎么办?”刘振东理直气壮的道。 “去!”王至道不屑的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太相信我的判断!” 见刘振东表情尴尬,邬心兰忙打圆场道:“算了,不是还赢了一千八百块吗?用这笔钱押下一场比赛,说不定就把一万块赢回来了!至道,下一场谁会赢啊?” 王至道道:“我又不是预测机器,那能无所不知!下一场比赛我也预料不到结果,你们要赌就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输赢的机会各一半。” “噢,下一场比赛的拳手,冯世威对罗光钰!”邬心兰看了看比赛名单,“咦”了一声道:“至道,这两个人,你不是都跟他们打过吗?怎么会预测不到比赛结果呢?” 王至道叹道:“不是打过就知道比赛结果,这两个人的功夫不相上下,风格又相近,洪拳对硬派螳螂,谁胜谁负,很难预料啊,两败俱伤的结果可能大些。”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福江楼杀人事件 第一百五十九章 福江楼杀人事件 “这位先生是王至道吗?” 问话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看他一脸卑微低下的样子,显然是某个大人物的奴仆。 王至道停止了与邬心兰等人交谈,问这中年人道:“我就是王至道,阁下是谁?” 中年人半低着头道:“小人只是我家主人微不足道的仆人而已,名字不值得一提。我家主人想请王至道先生移驾一见。” “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的名字小人不方便说出口,只要王至道先生移驾一见就知。”中年人仍然半低着头回答。 旁听的邬心兰忍不住道:“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可见你家主人是个见不得光之辈,非奸即盗。至道,你不用理他,他家主人想见你让他自己过来吧!” 刘振东江湖经验丰富,见状也劝道:“王师弟,你大战在即,陌生人的约见,还是不答应为妙,免得发生不可预测的意外。” 张保仔则直接骂道:“他娘的,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东西,要是见不得人就滚远点,我的兄弟岂会见一个缩头乌鱼!” 王至道微微一笑,对那中年人道:“你家主人让你邀请我,想必不会让你无功而返吧!不知道你家主人准备了什么后着让我会应他的邀请?” 中年人的神色不变,平静的从怀内掏出一样东西递上,口中说道:“我家主人说,只要王至道先生如果看到这个东西,也不打算来见他的话,那他就不会勉强你。” 张保仔瞪眼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兄弟看了这东西为什么会去见你家主人?” 刘振东与邬心兰也是神色疑惑,不解的瞧着中年人手中的东西。显然都不认得那是什么。王至道却神色微变,中年人手中的东西张保仔、刘振东与邬心兰都不认得,但是他却认得,那居然是一颗手雷,一颗属于二十一世纪的军用手雷。 这个东西要是在这儿爆炸…… 王至道额头渗出冷汗,勉强地笑道:“好吧,你说服了我,我去见见你的家主人!” 邬心兰见状心急道:“至道。我也跟你去!”刘振东、张保仔也瞧出王至道的神色不对,纷纷要求跟去。 中年人淡淡的道:“对不起,我家主人只邀请了王至道先生一人,别的人请止步!” 张保仔闻言勃然大怒,捏起拳头就要揍这个中年人一顿,王至道忙阻止他道:“大哥不要乱来,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阻止了张保仔后。他对那个中年人道:“请你等我一会儿!” 王至道拉着邬心兰远离了中年人的视线,低声问道:“邬师姐,威尔士王子新送给我的枪呢?” 邬心兰吓了一跳,道:“在我身上藏着,至道。你不是要用它吧?” 王至道神色凝重地道:“我这次所见的人可能是我平生最大的敌人,我相信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害我,但是我却打算收拾他,所以这一去可能凶吉难料。我走后你去把二师兄他们聚在一起。还有把我的那十个徒弟叫来,让他们都带上枪,统一听从二师兄的指挥。如果你们听到我开枪的声音,就冲向枪声响起的方向,那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我了!” 邬心兰听得发呆,急急的问道:“至道,为什么要冒险,你不去见那个人不行吗?他总不可能在此强行带走你吧?” 王至道笑道:“我刚才说了。不是他要对付我,是我要对付他。放心好了,我不会出事地,你不是一直很相信我吗?这次再相信我一回吧!来,把枪给我!” 邬心兰无奈,悄悄的从怀内取出了“金箭”,递到王至道的手中。 回到原地后,中年人面露讥笑的道:“王至道先生。又不是生死离别。何必还要交待后事呢!” 王至道假装听不懂中年人的讥讽之意,微笑地道:“走吧。带我去见你家主人!” ………… 中年人带着王至道挤出了观众群,转了一条街后,来到一座有四层楼高的酒楼,招牌上写着“福江楼”。中年人领王至道上了最高层的一个门前,轻轻的敲了下门,尊尊敬敬地道:“主人,王至道先生带到了!” “进来吧!”里面响起一个阴柔又尖锐的声音。 门被推开,王至道看到这是一个靠窗的房间,从大开的窗户向外望去,正好看到万国竞技大赛的擂台。房间摆着一张大八仙桌,桌上摆满了酒宴,宴席上坐着两个人,却是张啸林与张士杰,靠窗之处还摆着一张大黑板,上面用粉笔写了不少的字,而有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头上还戴着高帽子的家伙正站在黑板面前,用粉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王至道仔细地一看,却见燕尾服的家伙在黑板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柳生斗魂,拓本雄一,武田惚角,猿渡飞角,张士杰,王子平,霍殿堂,加上自己的名字一共有八个人。 王至道盯着那个穿燕尾服,在黑板上写写划划的家伙,口中却问张啸林道:“张啸林先生,是你请我过来的吗?不知道你有何事?该不会是因为我赌拳赢了一点点钱,让你心头冒火想杀了我泄愤吧?” 张啸林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回答王至道的问题。那个穿燕尾服的家伙停止了在黑板上写划,转过身来对王至道呵呵地笑道:“王至道先生,别误会,请你来地不是张先生,而是鄙人我!请容鄙人自我介绍一下,姓洪,名不二,目前担任洪门的门主。” “洪门门主?”王至道有点疑惑地道:“刚才你的仆人请我来的东西是你的?” “的确是!” “你从那来地?” “是我自己制造的,功效绝对不会比你见过的差。”洪不二呵呵的笑道:“你不用疑惑,我跟你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所以你与我才拥有这时代的人所没有的东西。” 张啸林与张士杰一脸疑惑,显然是不明白洪不二与王至道在说什么。 王至道奇怪的道:“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呢!” “你没猜错,我地心的确是属于日本!”洪不二说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真是讽刺啊,没想到你居然会流落在异国他乡?” “那没什么可惜的,我一样能为自己的祖国服务。”洪不二微微一笑,中止了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王至道先生。你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正在洗耳恭听!” 洪不二指着黑板上写的八个名字,问王至道:“对于武术的认识,相信这时代无人能比得上你,所以我想请教一下你:这上面的八个名字,是我预测地万国竞技大赛的最终八强,请问王至道先生,你认为我的预测准确吗?” 王至道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将那四个日本人的名字换掉,大概就有九成的准确性了。” 洪不二呵呵一笑。也不跟王至道分辩,在八仙桌地首座坐了下来,然后指着自己的对面道:“王至道先生,你请坐!” 等到王至道在对面坐了下来,洪不二再次开口道:“相信你我都明白。在这个时代想改变自己的祖国的屈辱,必须要先令自己地祖国成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国家,只要祖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未来的屈辱就可以被改变。到时候不论是美国,还是欧洲,都会向我的祖国屈服。而我,正在朝这个目标努力。目前我所做的,就是赚大量的金钱,有钱才能令我有能力计划这些理想。所以我与青帮的张啸林先生合作,用万国竞技大赛地开赌。本来以我的分析力,我们可以只赚不亏。但是我却没料到你也会参与赌拳。虽然你在其他的方面可能远远比不上我。但是对于武术的认识上,我不得不承认,我不如你。所以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断的赢钱。”笑了一笑,又道:“张啸林先生认为你可能赢够了钱,也许不会再赌了。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你我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却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现在不赌,只不过想转移一下张啸林先生的注意力。目的是在之后几场关键地比赛中下重注。以你地眼力。不下而已,一下稳赢。说不定到后来。我们会输得连赔都赔不起。我猜得对吗,王至道先生?”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所以你请我来此?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做呢?求我放弃赌拳,还是打算在此暗杀我?” 洪不二笑道:“你敢来赴会,相信你应该明白我们不会在此暗杀你。你现在是上海的大名人,又是万国竞技大赛地热门,更与不少大人物有关系,如果不明不白的死掉,说不定会引起大乱子,导致万国竞技大赛停止,那我们就吃亏了。” “分析有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洪不二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惹火了我们并没有好结果,洪门与青帮结合的势力只怕不是任何武术门派惹得起的,更别说是精武门了。所以我希望你自动放弃赌拳,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你说个数,我们直接付给你,当着你的收手费。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任何事情都有个底线,你要是越过了这个底线,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你报数吧!” 王至道仰天大笑,慢慢的站了起来,对洪不二道:“我想告诉你,你错了两件事:第一,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第二,你不该请我来!” 话音刚落,王至道右手快若闪电般的一翻,“金箭”出现在手中。众人大惊,其中以张士杰的反应最快,脚一踢,将八仙桌踢立了起来,试图挡住王至道的视线。可惜的是,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王至道开枪的速度。“嘣”地一声,在八仙桌被踢立起来之前,王至道已经扳动板机,子弹脱膛而出,命中洪不二的眉心,直接的将他的脑袋打穿透了。 张啸林吓得一边趴到地上,一边大叫道:“王至道,你疯了吗?他是洪门的门主啊。你怎么敢乱杀人?” 没有人回答,等到张士杰将八仙桌移开时,却发现王至道已经不见了,至于领王至道进来的那个中年人,已经倒在门口,动也不动的,不知生死。 王至道以最快的速度下了“福江楼”,老远就看到邬心兰、张保仔、刘振东、霍廷觉等人和自己地十个徒弟向这儿奔了过来。显然是闻枪声而赶来的。看到其余的人都被枪声惊动,向这儿瞧了过来,王至道急急的奔到邬心兰等人的面前,阻止他们说话道:“别说话,马上往回走。当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不要说我跟那个中年人离开的事情,就说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观看比赛!” 负责万国竞技大赛的巡捕们也被枪声惊动,正在急急的向“福江楼”奔去。在乱哄哄地人群之中,他们倒是没人发现王至道这些人的异样。 不动声色的回到擂台下的观战区,霍廷觉低声问王至道:“王师弟,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王至道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杀了一个汉奸而已。这个家伙帮小日本做事,出卖我们中国人。刚才他与张啸林想害我,被我一枪干掉了。” “什么?”霍廷觉吃了一惊,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看。责怪道:“王师弟,你怎么这么冲动,在这个地方杀人,有这么多巡捕在此,他们会让你坐牢的。” 王至道微笑道:“我不承认不就没事了,只要你们一口咬定我没有离开过,我就有不在场的证明,巡捕房的人也拿我没办法。以我现在地名气。巡捕房可不敢对我乱来的。再不行的话,让威尔士王子给我挡一下好了!” 刘振东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王师弟,有多少人看到你杀人了?” “就两个,张啸林与张士杰,不过他们两个的证词没用,我可以说是因为我赢了他大把的钱,他心生忌恨而诬陷我!” “你到底杀的是谁呢?”霍廷觉终于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是洪门的门主洪不二!” “……” 枪声并没有影响到擂台上地战斗,洪世威与罗光钰之间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这两人的实力果然如王至道所预料那样是势均力敌。洪家拳法对七星螳螂,中华传统拳术之间的精彩万分的较量看得在场的观众们目不暇接,个个感叹不虚此行。也正是因为洪世威与罗光钰的精彩表现吸引了观众们的眼光,甚至连“福江楼”地枪声都没有令他们离开自己地位置,故除了精武门的人外,倒没有一个人发现王至道离开过。 洪世威与罗光钰打到这个时候,大概彼此之间开始惺惺相惜,故都没有下重手,只是尽力地将对手往擂台下赶,意图以将对手赶下擂台来结束比赛。虽然是这样,比赛仍然是精彩万分,到最后,罗光钰终于因为下盘的功力比洪世威差了一点点,被洪世威慢慢的逼到了擂台边缘,终于被挤了下去。 当由宋世荣老爷子起身宣布比赛的结果时,在场的观众们再一次的掌声如雷,显然对这样的比赛满意万分。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巡捕从观众群中挤到王至道等人的面前,神色凝重的对王至道说道:“王至道先生,你涉嫌刚才在福江楼发生的一宗命案,我们想请你去巡捕房接受调查!” “什么,你说什么?对不起,刚才太吵了,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王至道装聋作哑的道。 巡捕无奈,等观众们的掌声静下来之后,再次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王至道勃然大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和师兄弟们一直在这儿观看比赛,那儿都没有离开过,在福江楼发生的命案怎么算到我的头上来了?靠,你们该不会是受到什么人使指,故意陷害我,想让我不能再继续参加竞技大赛是吧?” 王至道故意说得很大声,因为观众们已经静了下来,结果他的话让周围大部份的人都听到了。 观众们是很容易受到影响的,再加上王至道在上海深得人心,又在第一场比赛表现精彩,不少的观众们早已经将他视为偶像,故听到他的愤怒之言,立即纷纷起哄。 巡捕们那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面对情绪激昂的人群,不由个个感到心头发怵,冷汗流了出来。 “什么回事?”关键的时候,有人出场解围了。 ------------ 第一百六十章 花郎道高手 第一百六十章 花郎道高手 前来的解围的却是王至道的死对头山口裕仁,自从山口裕仁用计从中华武士会的手中夺得举办武术大赛的权力,并将原先被中华武士会定名的“游艺大会”改为“万国竞技大赛”后,即自以为是大赛的主办人了。所以他对万国竞技大赛几乎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插手,要不是因为万国商会中还有欧美等国的人的代表,再加上以孙禄堂为首的中国武术的巨匠与他针锋相对,只怕山口裕仁会成为万国竞技大赛的独裁者,将万国竞技大赛变成纯日本式的武道格斗赛了。 山口裕仁很讨厌王至道,因为自从王至道出现在上海,就屡次的破坏他的好事。这令山口裕仁觉得,王至道这个人简直是他天生的死对头,比所有的中国人都要讨厌。所以他对王至道很“关心”,对任何能打击王至道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这次他在裁判席上看到巡捕房的人与王至道等人对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本能的觉得这一定是对王至道不利的事情,故才“欢天喜地”的跑来“解围”。 一直在密切注意着山口裕仁,防备他搞阴谋的孙禄堂等人自然也发现了王至道这儿的不对劲。无论是孙禄堂、甘默然,还是宋世荣,都跟王至道的关系非浅,对王至道的事情自然很关心,见状自然不甘落后,也跟着山口裕仁一起赶来了。 “山口先生,你来了!”巡捕房的人像是见到救星,忙对山口裕仁拱首道:“五分钟之前,在福江楼发生了一件枪杀事件,在场有两个目击证人,他们都说是王至道杀人,所以我们才来请王至道前去巡捕房问话。但是他却不合作!” “噢,原来是这样啊!”山口裕仁心中在狂笑:“王至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面容一整,山口裕仁严肃的道:“杀人偿命,这可是你们中国人自古以来的说法。何况现在已经是法治的世界,王至道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枪杀人,罪大恶极。敢拒捕。更是罪加一筹……” “山口先生什么时候做大法官了?”王至道打断山口裕仁的长篇大论,好整以瑕的道:“就算是法官大人,也至少先看看证据,听听证人地说词,直到证据确凿时才会给人定罪。山口先生倒好,只是听了巡捕先生的一句话,连受害者与证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迫不及待定我死罪了。哇。这样的审判还真是省时省力啊!我正在郁闷了,我跟精武门的师兄弟们一直在这儿欣赏比赛,怎么突然之间一件杀人大罪就落到我的头上来。而且这样的手法好像我以前也领教过啊,山口先生,这该不会又是你搞的鬼吧?拜托了。你要是不想参加这万国竞技大赛,当众说出来好了,用不着一次又一次的使用卑鄙地手段来陷害我!” “你……”山口裕仁被王至道的抢白气得七窍生烟,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反驳之词。即听王至道又道:“各位裁判们,你们人坐在高处,我在擂台下,而且位置刚好在你们的对面。在此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你们有否看到我?” 孙禄堂想了想,点头道:“的确有!” 甘默然则道:“我看到你在下面观赛!” 宋世荣哼道:“王至道一直在跟他的师兄们在这儿观看比赛,我在上面一眼就看到了。山口先生,你的位置在正中。相信你也看到王至道在下面吧?我留意过你,你的视线不停的往王至道那儿瞄呢!” 山口裕仁愣了愣,他想了想,地确,在张保仔对札木克,王子平对小花太郎的比赛中,自己的确留意了王至道好几次,王至道一直在观看比赛。但是之后的洪世威与罗光钰的比赛中自己有发现王至道也在吗?好像自己注意力被这两人精彩地较量吸引住了。一时之间倒没有留意王至道是否仍在。只是在比赛结束后才又看到王至道。王至道有在洪世威与罗光钰比赛的中途离开过吗?山口裕仁一时之间倒有点不能肯定了。 正在山口裕仁思索之间,王至道又问其他的跟来看热闹的裁判:“各位。请问你们有看到我在这儿吗?” 这些裁判有几个是属于欧美国家地,对王至道倒是不太熟,不过因为王至道观看比赛的位置靠前,再加上他在第一场比赛的表现抢眼,故这些裁判们倒是留意到了王至道的存在。听到王至道这么问,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本能点头。 王至道对巡捕们摊手道:“你们看到了,连裁判们都可以证明我没有离开过这儿,更别说我的师兄弟们了。你们要是硬要把不知道在何处的福江楼所发生的命案强加到我地身上,我是不会屈服的。” 巡捕们面面相觑,连裁判们都为王至道作证,一时之间他们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实际上,王至道这一招是利用了裁判们的心理错觉。这些裁判们实际上大都被洪世威与罗光钰之间比赛吸引了注意力,根本就没有留意到王至道是否存在。但是因为他们在之前看到过王至道站在这儿观看比赛,之后又见王至道仍在这儿,于是心理即产生了一种错觉,误以为王至道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当然,其中的关键是证人很多,精武门的人,盲目的观众,再加上有孙禄堂等人的“证词”在前,其余的裁判们就算心中不肯定,也会被孙禄堂等人地证词影响,记忆出现混乱,即不知不觉地附合了孙禄堂等人的证词。这就是人类地心理的盲从性。二十一世纪中常见的影响大众的心理把戏,被王至道借用过来,巧妙的为自己制造了个不在场的证明。 见巡捕房的人都是一脸难堪,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孙禄堂“好心”的问道:“各位,能否告诉我们,被杀地人到底是谁?你们所说的两个证人又是谁?” 经孙禄堂提醒,巡捕们如梦惊醒。为首的巡捕忙道:“被杀的是一个中国人,身份目前还不明,证人是张啸林先生与他的拳手张士杰先生,他们都一口咬定是王至道用枪杀了那个人。” “是张啸林说我杀人,死的也是中国人啊?真意外,我还以为证人是日本人,死的也是日本人呢!”王至道装模作样的对山口裕仁感叹道:“手段有进步啊!” 山口裕仁假装没有听到王至道地话意所指,冷哼一声道:“张啸林是你们中国人。又是青帮的三当家,以他这样的身份,又跟你无怨无仇,岂能随便指责你杀人。哼,王至道,这可跟我们日本人没关系吧?” 王至道奇怪的问道:“山口先生怎么知道张啸林跟我无怨无仇,莫非,你跟张啸林很熟识吗?” 一旁的邬心兰忍不住帮腔道:“那还用问!听人家说。利用万国竞技大赛的开庄赌博,就是山口先生与张啸林合作搞出来的。至道他对拳赛结果的预测百发百中,赢了他们很多钱,他们是把不得至道死呢!” “是这样啊!”孙禄堂好奇地问道:“你们赢了多少?” 邬心兰算了算,道:“嗯。除去赌本,大概赢了一百二十万吧!” 四周一片静寂,几乎所有人都用即羡慕又眼红的表情瞧着王至道,有些人甚至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也难怪他们。在这个时代,一百二十万几乎相当于天文数字了。王至道在短短的半天时间,仅靠赌了几场拳,就赢了一百二十万,这种“幸运”那能不令人眼红。 宋世荣感叹道:“钱财果然是罪恶的根源啊,一百二十万,足够令某人丧失理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 在场的人只要不是白痴。都听得出来宋世荣口中所说地“某人”是谁,故一对对的鄙夷的视线瞄向了山口裕仁,好像山口裕仁是个恶心的大老鼠。这令被“冤枉”地山口裕仁气得差点要吐血,心中不由后悔,真不该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跑来混这场水。 孙禄堂叹了口气,对巡捕房的人提议道:“各位,请听我一言如何?王至道是本次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选手。他又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你们对这件案子前因后果都不清楚。连死者是谁都没有弄明白,光凭跟王至道有怨仇的证人的证词。就想带走王至道是不可能的。从古到今,不管是那个国家的巡捕,都没有像这样办案地。所以我提议,请你们回去认真的调查清楚,除非找到确凿的证据,否则就不要来为难王至道,免得会影响到他在万国竞技大赛的发挥,让观众们认为我们不公正。”顿了顿,孙禄堂又问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你的意思如何?” 山口裕仁面无表情的道:“我没意见!” 巡捕房的人个个心中苦笑,只得无奈的对王至道拱手道歉道:“对不起,王至道先生,是我们蛮撞了,我们不打扰你了,后会有期!” 等到巡捕房地人离开之后,孙禄堂呵呵地笑道:“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们不如快点回到裁判席上,宣布下一场比赛吧,观众们已经等急了呢!山口先生,你的意见呢?” 山口裕仁不好意思老是板着脸,勉强地一笑道:“对,我们该上去宣布下一场比赛了!”说完,也不等孙禄堂等人,自己先上去了。 孙禄堂大有深意的看了王至道一眼,才跟着甘默然与宋世荣一起向裁判席行去。 王至道心中一跳,知道自己的“表演”并没有瞒过孙禄堂的锐目,相信他已经看出了自己大有问题,所以离开之前才用这种大有深意的眼光看着自己。不过王至道并不担心,孙禄堂既然为自己说话,就说明他还是向着自己的。 霍廷觉来到王至道的身边,压低声音对他严厉的道:“王师弟,我想以精武门门主的身份慎重的警告你一次,下次别这样不跟我们商量就自作主张的杀人了,你这样不顾后果地乱来,会给精武门的师兄弟们带来大麻烦的。” 王至道有点愧疚的道歉道:“对不起,二师兄。今天的事情只是意外,我向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刘振东不忍看到王至道受训,忙打圆场道:“算了,反正他也不想这样吗,事情都是敌人惹出来的。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别提了。来来,王师弟。给我预测一下这一场的拳赛谁会赢,我要将我输了的赌本全赢回来!” 霍廷觉对这个大师兄深感无奈,只得住口不再说了。王至道抬头看了看招牌,见这一场比赛地拳手是:苏大鹏,崔相勇。当下他皱眉道:“崔相勇,是我们在休息室见到的那个保安队长吗?练花郎道的朝鲜人。嗯,他的对手是谁?听都没有听说过!” 刘振东也奇怪的道:“苏大鹏,这个名字很陌生啊!奇怪。从那儿跑出来的?” 旁听的霍廷觉忍不住道:“这个苏大鹏我在淘汰赛上看到过他出手,用的好像是螳螂拳,不过风格跟罗光钰不一样,似乎是从醉拳中变种出来地醉螳螂。” “噢,那他的实力怎么样?”王至道问道。 “似乎不错!”霍廷觉回答道。 王至道点点头。目光在苏大鹏与崔相勇的身上来回的看了一遍,终于对刘振东道:“去买崔相勇赢吧!” 刘振东问道:“你肯定?” 王至道叹道:“大师兄,你要是相信我就快去买,不相信就不要再问我!” 刘振东尴尬的笑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好了,我去买崔相勇赢!”邬心兰闻言忙道:“大师兄,我跟你一起去!这个张啸林这么可恶,我一定要赢得他肉痛。” 等到刘振东与邬心兰跑去买注后,霍廷觉好奇地问道:“王师弟,你为什么会认为崔相勇能赢?” 王至道笑道:“因为崔相勇所习的‘花郎道’是朝鲜军人的功夫。军人在战场上唯一的目地就是杀敌,所以他们所使用的武道是不可能不实用。崔相勇既然是花郎道的顶极高手,又被万国竞技大赛邀请为保安队长。实力一定不俗。至于苏大鹏吗?二师兄对他的评语只是‘似乎不错’,显然他的功夫还入不了二师兄的法眼。所以我才会觉得崔相勇的赢面大点。” 霍廷觉闻言哑然失笑。 王至道的这种分析实际上是很有道理地,在二十一世纪流行武道的前身,比如“跆拳道”的前身“花郎道”,泰拳的前身“摩易泰”,“柔道”的前身“柔术”等等,都是服务于军队的杀人之道,最讲究实用性。一击必杀。训练的方式也远比二十一世纪的训练方式残酷数倍。所以这些古武术在实用性上远比后来被发展成竞技表演,或是强身健体地现代武道要强大得多。 至于苏大鹏地醉拳与螳螂拳结合的“醉螳螂”。这门功夫也地确很强。王至道虽然没有练过醉拳,但是却对醉拳的原理有点了解。他认为:醉拳这门功夫实际上是种精神刺激类型的武术。利用酒精的麻醉,让人忘却恐惧、顾虑、痛苦等对格斗不利的情绪与生理反理,并诱导出身体潜在的格斗能力,让身体如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力道大增,不受控制的本能的敌人做出攻击反击的动作。无思无畏,随势而击,形醉意不醉,这就是醉拳的精粹所在。但是,醉拳这门功夫也有个缺点,就是留不住手,往往把人打死也不自觉。故历史上练习醉拳者除非不得已,否则不会轻易使用醉拳与敌人拼搏。更重要的是,醉拳这门功夫修炼的难处很大,想练到形醉意不醉,随势本能攻击的真正醉拳境界,那是真正的难上加难。这不止要看天赋,还要看他对酒精的适合能力,否则过犹不及,不但使不出醉拳,连敌人的位置都看不清楚,一醉就倒,就只能任人斩割了。 所以这世上的醉拳练习者,大都是只有其形,没有其意,并没有真正的掌握醉拳“醉中打人”的功夫。霍廷觉是个传统武术的高手,对醉拳应该有所了解,既然他对苏大鹏出手不怎么重视,这就说明了苏大鹏的“醉螳螂”只是学会了形,没有学会其意,并不能真正的懂得醉拳功夫。 比赛的结果果然如王至道所预料的那样,苏大鹏在比赛开始之后即做了个喝醉酒的动作,然后身体东摇西摆的向崔相勇撞去,好像动了春心的大姑娘要倒到崔相勇的怀内一样。崔相勇对倒过来的大男人,想也不想就是一个凌厉无比的前踢向苏大鹏的脸上踢去。苏大鹏没能闪开,被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下巴上,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崔相勇第二踢又到了,转身一个后摆,重重的扫在苏大鹏的脸上,然后轻轻一跳,更凌厉的跳前踢向苏大鹏踢去。这一下登时将苏大鹏的下巴给踢碎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女人的战斗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女人的战斗 心满意足的刘振东跟邬心兰回来了,这一次他们又大获全胜。崔相勇与苏大鹏之间的比赛赔率虽然不高,但是他们两人却都狠下心下了重注,结果邬心兰又替王至道赢了十万,而刘振东则将自己输掉的一万赢了回来。这一次,刘振东对王至道的判断力完全的心悦口服,发誓之后比赛的注全随着王至道的意思下注。 邬心兰很好笑的对王至道与霍廷觉等人道:“那个张啸林见又是我们赢钱,他的脸又变成绿色的了,居然当众对我们破口大骂,说我们是贪婪的财奴,一次又一次的从他那儿拿钱。大师兄立即反驳他道:‘你要是不想让我们赢钱,为什么不阻止我们下注呢!要是输不起的话就别开庄聚赌。’这下张啸林即无话可说了,再加上有那么多的赌徒在看着他,他只得乖乖的将我们赢的钱付给了我们。” 王至道闻言笑道:“脸又变成绿色了,很有趣!要是变成黑色的就更有趣了!” 一直呆在霍廷觉身边的晓惠忍不住道:“王师弟,心兰,你们一直这样赢张啸林的钱,他是不可能就这么忍受下去的,万一他发火,不顾一切的向你们报复怎么办?” 霍廷觉赞从道:“晓惠说得不错,张啸林这种人是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们最好不要惹他太过,免得结成不可化解的冤仇。所以我建议你们收手,反正你们赢的钱也够多了!” “这么说好像有理!”刘振东问王至道:“王师弟,你的意思怎么样?”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觉得我们现在收手不赌,张啸林就会放过我们吗?” 没等刘振东与霍廷觉回答,王至道又道:“张啸林这个人心胸狭窄。就算我们把赢的钱还给他,他也不可能放过我们。再说了,他目前是我杀死洪不二的证人,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就此结束的,说不定等到万国竞技大赛结束之后,巡捕房或是洪门地人会来找麻烦,到那时张啸林一定会对我们落井下石。所以我不得不继续跟他作对。只要惹得他恼羞成怒,按捺不住向我出手。闹得全城皆知,那样他的证词的可靠性就会被所有人怀疑了。” 霍廷觉微微皱眉道:“你这个计谋听起来是不错,但是得罪了青帮……” “不,我们只是得罪张啸林,不是整个青帮!”王至道打断霍廷觉的话道:“青帮真正的主人是杜月生与黄金荣,张啸林虽然是他们的兄弟,但是并不能左右这两人。特别是杜月生,这个人虽然也是心狠手辣的黑道份子。但是很重兄弟义气,而且有很鲜明的爱国心,对于侵略我中华地日本人深恶痛绝。如果我们让他知道张啸林是在给日本人卖命,帮日本人对付我们,他绝对不会支持张啸林的。” 霍廷觉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问题是,我们怎么让杜月生相信张啸林是在给日本人卖命?” “张啸林跟日本人合作的事情已经流言四起,杜月生不可能听不到,他之所以隐忍不发。大概是欠缺证据或是导火线,我们可以推波助澜。杜月生善交际,喜欢跟武林中的人交往,像二师兄这样的人物一定很受他青睐。只要二师兄跟他示好,张啸林想动精武门就得考虑一下后果!” 晓惠听得秀眉皱起,问道:“这样做好吗,我怎么听得有点别扭,好像是让二师兄出卖色相一样?” 王至道闻言大感愕然。道:“晓惠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男人之间的交往很正常啊,怎么会变成出卖色相了?再说了,我这是为了精武门的安全,想对付张啸林,非杜月生不可!再说了,二师兄跟杜月生交往并没有什么危险,杜月生可不是那种反复无常。动则翻脸的人。晓惠姐你可以放心啦!” 见晓惠地脸色有点尴尬。霍廷觉干咳一声,解围道:“嗯。杜月生以前的确邀请过我几次,但是都让我以精武门的事忙推辞了。既然王师弟这么说,那等有机会我再去拜访他,向他道个歉好了。” “那样就太好了,多谢二师兄理解我!”顿了一顿,王至道又道:“不过我们仍然不能不防备张啸林头脑发晕,一时冲动之下袭击我们,万一伤了一个师兄弟,我就万死难安了。你们十二个听着!”王至道指了指之前被邬心兰叫了过来,还没有离去的布隆德等英兵六人组以及张云岗等同盟会六人组,神色严厉的道:“你们十二个是我地徒弟,学会了我的枪法,身上又带着枪,那就得负起保护精武门师兄弟安全的任务,如果在万国竞技大赛结束之前,我的这些师兄弟们有一人被敌人暗算地话,那回去之后我就会让你们每人做一万个俯卧撑,一万个腿屈伸,跑个十万米……” 话还没有说完,布隆德、张云岗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遍体发寒,赶紧大声应道:“教官,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的保护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 王至道满意的点点头,对同样表情僵硬的邬心兰等人道:“没事了,我们继续观看比赛吧!” 刘振东抹了抹头上的汗,小声的咕嘟道:“一万个俯卧撑,一万个腿屈伸,跑十万米,汗,王师弟,你想整死你的徒弟们啊!” 王至道神色自然地道:“不这么说,他们怎么能提高警惕?” “好了,别说了!”邬心兰急急的道:“马上就要开打了,再不买注就买不了啦!大师兄,我们去买注吧!” “噢?”刘振东奇怪的道:“王师弟有分析这场比赛谁会赢吗?” “那还用分析吗?蝶姐对山口玉子,肯定是蝶姐赢了!”邬心兰说道。 “什么?这一场轮到蝶姐和山口玉子上场了?”王至道大感意外,向擂台两边的准备台看了看,果然是龙蝶和山口玉子,当下忙道:“我上去看看蝶姐。你们请自便吧!” 龙蝶的准备台在擂台的右方,王至道匆匆的跑过去,正要踏上台阶时,却被一个擂台赛的保安挡住了。这个保安面无表情,语气生硬地道:“对不起,除了正在比赛地拳手,其余的闲杂人员不许上去!” 王至道指了指准备台上地龙蝶,道:“我是她的教练!”在保安愕然的瞬间。王至道已经越过了他,溜到了准备台上。 一身劲装的龙蝶正在准备台上做热身运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道:“王至道,你上来做什么?” 王至道干咳了一声,结结巴巴的道:“我只是…只是,只是上来看看你……看你准备得好不好。” 龙蝶微微一笑道:“平时牙尖嘴利的王至道现在说话怎么结结巴巴的?闪了舌头吗?” 王至道有点尴尬的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担心我会输,还是担心那个日本女人会伤了你的周蝶姐?”龙蝶看了看对面准备台上打扮如忍者一样的山口玉子。微微一哼道:“你放心吧,就凭这个日本女人绝对伤不了我一根毫毛,这具身体我会给你的周蝶姐保存得好好地!” 王至道无话可说,看了看龙蝶因为热身而不断耸动的香肩,突然心念一动。冲口而出道:“蝶儿,不如我来帮你按摩一下吧!” 龙蝶不由呆了呆,又羞又恼的道:“你在胡说什么?别闹了,给我下去吧!” 王至道省起自己说的话不对。忙分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帮你按摩拍打肩臂肌肉,松弛一下肌肉,活跃下气血,好让你更能发挥实力,不是想占你的便宜!” 龙蝶脸色仍然是红地,闻言一口拒绝道:“不用了。我现在状态很好,用不着你帮忙!” 王至道心中苦笑,刚才他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拳手竞技时,在赛前总会请个按摩师给按摩拍打一下全身的肌肉,让其身心放松,气血活跃,好令拳手在擂台上更有效的发挥实力,所以他才冲口说出要替龙蝶按摩一下。他倒是忘了。在这个时代打擂并不流行这一套。而且这时代讲究男不授女不亲。龙蝶虽然女扮男装,但是在场地人大都是眼光锐利之辈。不少人都看得出来她跟山口玉子是个女的,要是让王至道当众给她按摩,落在这些人的眼中,只怕会认为他们伤风败俗、不知羞耻了。 比赛的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龙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对王至道说道:“我要开始打擂了,你还是下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王至道说道:“没关系,你打你的,我这在这儿等你,等你打赢了山口玉子我们一起下去!” 龙蝶无奈,只得不理他,向擂台中心走去。山口玉子早已经站在擂台中心,她看了看在准备台上的王至道,嘲弄地道:“要跟我比武了,还跟你的小情郎聊聊我我的,在商量后事吗?” 龙蝶岂能在斗嘴上输给山口玉子,反唇相讥道:“是啊,我在跟他商量事后该给你送怎么样的棺材,免得你死不安宁呢!” 山口玉子目露杀机,冷哼道:“棺材留给你自己吧!”右腿一弹,玉足又狠又辣的射向龙蝶的小腹,居然不等裁判员说比赛开始就动手了。 龙蝶早有防备,身体向左侧一移,然后飞起一脚向山口玉子的胸腹扫去,一脚还一脚。 山口玉子的身手与上次王至道所见时相比,出乎意外地变强了不少,面对龙蝶还击地这一脚,从容不迫的闪过,然后上前一闪,一招“双龙戏珠”,两根纤纤地玉指直刺龙蝶的双眼。女人打架,果然是又狠又辣,招招要命。 面对山口玉子的双龙抢珠,龙蝶不慌不乱,左手一翻,即以龙爪扣住了山口玉子这只手的手腕。一拧一转,山口玉子的腕关节瞬间被错开。然后,龙蝶的右手也成爪向前伸,抓向山口玉子地咽喉。 龙蝶的这招龙爪卸骨的功夫,当初在火车上时王至道就曾经领教过,当时用此招的是个性柔弱的周蝶,以王至道之能居然没有化解。现在山口玉子面对的是个性坚强、出手更狠辣的龙蝶,自然更加不能化解。腕关节很轻松的就被龙蝶弄脱臼了。 山口玉子还是第一次领教到这种卸关节地功夫,心中不由吃了一惊。但是面对龙蝶伸来的锁咽手,她居然能临危不乱,身体猛的向后一仰,一脚向上踢向龙蝶的咽喉,想逼龙蝶放开她已经脱臼的手腕。 面对山口玉子凌厉的一踢,龙蝶自然松手后退,但是在她松手的瞬间。却仍然巧妙的使出卸关节地功夫,将山口玉子的肩关节也给弄脱臼了。 龙蝶停止了进攻,神色平静的问道:“你的右臂已经有两处关节脱臼了,还想继续打吗?” 刚才的动作快若闪电,几乎是一眨眼之间两女就已经分开了。大部分观众还没有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龙蝶地话,不由个个吃惊不已。 裁判席上的甘默然也大感惊讶的道:“我的家祖甘凤池传下来地功夫中,有一套分筋错骨手。也是专门卸载敌人关节的。但是只靠单手一瞬间就对方的两处关节脱臼,这种本事连我都办不到。这个龙周,本领还真令人吃惊啊!孙兄,你有看出她使用的是什么拳法吗?” 孙禄堂想了想,道:“应该是五形拳暗系旁支的暗龙拳,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这个龙周应该跟洪门的五形杀手的老大龙有关。” “洪门的杀手?”甘默然闻言皱眉道:“洪门地杀手在我们武圣岛呆了三个月,我们居然没有发觉?真是丢脸了!” 孙禄堂微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她跟王至道关系非浅,应该不会对武圣岛不利。” 一旁偷听的山口裕仁忍不住道:“两位,对于传说中的武圣岛,我山口裕仁一直很仰慕,可惜一直不知道在那儿,不知道两位那天有空时能否带我去见识一下?山口裕仁必会重谢,能行吗?” 孙禄堂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山口先生还是关心下比赛吧。与龙周较量的是令媛吧。她目前的处境好像有点不妙啊!” 山口裕仁见孙禄堂回绝了自己的提议,神色不悦。却也不敢冲着孙禄堂这个武学大宗师发火,只得将注意力回到擂台上。 擂台上的两女的较量还没有结束,日本女人大概是天生地被虐待狂,忍疼能力超强。山口玉子虽然被龙蝶错开了右手两处关节,却没有就此认输,反而将牙一咬,用另一只手对着脱臼地关节狠狠的拍了两下。只听“喀嚓”两声,错开了地腕关节与肩关节居然硬生生的让她接了回去。狠辣的样子令在场的观众们看得心怵。 山口玉子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对龙蝶道:“我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你打败,我们继续吧,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龙蝶见山口玉子居然能用拍击的手段将脱臼的关节接了回去,心中不由感到佩服。因为她知道用这种拍击法接回关节,所承受的痛苦可不是简单的,山口玉子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可见这个日本女人的个性是如何的坚忍。不过听到山口玉子的宣战语,龙蝶却忍不住冷笑道:“原来刚才你还对我手下留情了啊,那我还真要好好的感谢你呢!” 龙蝶以为山口玉子的那句话只是自大的笑话,王至道却不这样看。他站在准备台上一直在仔细留意着山口玉子,他注意到山口玉子在说那句话时,嘴的动作有点不自然,心中立即醒悟山口玉子是在借说话掩饰吞吃东西的动作。心头一跳,他想到了那个与宋虎成一战的刚玄雄二,暗想难道山口玉子吃的是激潜药。继又觉得不可能,激潜药虽然能让人力大无穷,悍不畏死,但是后果也很严重,刚玄雄二就是个例子。山口裕仁这个家伙虽然毫无人性,但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吃这种激潜药上擂台吧!所以王至道猜测,山口玉子吃下的,应该是普通的兴奋剂药物。虽然兴奋剂不如激潜药那么霸道,但是也能令人的实力超常发挥。想到这儿,王至道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蝶儿,小心点!” 龙蝶听到了王至道的声音,还来不及细想这是什么意思,山口玉子已经如发怒的母狮子向她扑了过来。 与之前的虽然狠辣但是慎重的打法不同,山口玉子这次势若疯狂,而且只攻不守,招招拼命,似乎龙蝶跟她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样。 龙蝶遇到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倒是被逼得不断的后退防守。不过可惜的是,山口玉子的这种打法虽然很令人生畏,但是对于龙蝶,作用却不大。因为龙蝶是个杀手,杀手最重要的素质是冷静,遇事不慌,不会因为对方拼命而胆怯,并失去方寸的。所以龙蝶看似不断的后退防守,却退得不慌不乱,守得也滴水不漏。她正在寻找机会,一个扳回局面,一击必杀的机会。 王至道看到龙蝶的表现,即放了心,反而为山口玉子的命运担扰起来。 龙蝶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似乎是因为久攻不下,或是兴奋剂的效果有问题,山口玉子开始心烦意乱起来,攻击的动作也渐渐的缓慢了下来。 就在山口玉子攻击一缓的瞬间,龙蝶抓住了一个破绽,一个上步即冲破了山口玉子的火力线,逼进了内围,然后右拳半屈握,闪电般的击在山口玉子的咽喉上。 “喀嚓”的声音响起,山口玉子的攻击动作瞬间瓦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屈膝跪了下去。却是龙蝶这一拳将她的喉骨给打碎了。 山口裕仁腾的站了起来,大叫道:“医生,快,快救人!”等到医生上台抬走山口玉子之后,山口裕仁盯着仍然站在擂台上的龙蝶,双目露出杀机。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散打雏形VS古泰拳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散打雏形vs古泰拳 山口裕仁眼露杀机,孙禄堂看着龙蝶的眼神却很复杂,王至道则心中不安,龙蝶打败山口玉子这一招居然跟第三场比赛的阿残打败季工博所用的招式一模一样,都是用半握拳以第二指关节打碎了对手的喉骨。季工博被阿残以这一招当场毙命,山口玉子虽然没当场死亡,却也伤得极严重,能否救活还是个未知数。孙禄堂失去了亲爱的弟子,这次又看到有人用杀害弟子的那一招击败对手,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想法?这让王至道有点担心。 同时,王至道又突然间感觉,那个阿残,他所使用的功夫跟龙蝶似乎很相似,除了碎喉拳外,阿残似乎也很擅长爪功,而他的抓法,隐隐约约似乎有点龙形拳的影子。更重要的是,当龙蝶目露杀机的时候,跟阿残杀气腾腾的样子居然不相上下。这给王至道一个感觉,似乎阿残与龙蝶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难道这个阿残,也是五形杀手的龙老大秘密训练出来的弟子? 这一场比赛本来是由孙禄堂宣布比赛结果的,但是因为孙禄堂不说话,在他身旁的甘默然只好替他宣布:“比赛结束,这一场的胜利者是龙周!” 龙蝶转身走向准备台,见到王至道的表情似乎不怎么欢喜,不由感到不悦,冷冷的道:“怎么了,你是心疼那个日本女人吗?” 王至道苦笑道:“那有这回事,只是你出手这么重,已经令山口裕仁对你动了杀机,看看他瞧着你的眼神就知道了。我相信,只要你落单,他一定会让人暗杀你的!” 龙蝶冷哼道:“我本人就是个杀手,岂会怕有人暗杀我?”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山口裕仁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你一个女人独自应付这些事,是让我无法放心的。”王至道提议道:“不如,你跟我们精武门的人呆在一起吧,跟心兰做个伴,好吗?她很想念我们在武圣岛地日子呢!” 龙蝶问道:“你就不怕我会连累你们精武门?” 王至道笑道:“精武门早跟日本人势不两立了,怎会怕连累。再说了。团结就是力量,多了你一个我们的力量就壮大了一分,山口裕仁想找麻烦,也得思忖再三。走吧!” 王至道也不等龙蝶答应,拉着她的玉手就将她拖下了准备台,回到精武门师兄弟那儿。邬心兰看到龙蝶,很欢喜的迎接了过来,笑吟吟的道:“蝶姐。你知道吗,刚才我买了二十万赌你赢呢,你打败山口玉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龙蝶有点奇怪的问道:“你不觉得我出手过重,狠辣无情吗?” “那能呢!”邬心兰愤愤的道:“山口玉子这个日本女人坏得要死。被打死了才好,留着她是个祸害,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又要害人呢!” 龙蝶不语,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还不算了解邬心兰。邬心兰实际上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孩子,并非一味地心软。 “各位!请安静,听我一言!” 却是那个大喇叭再次发话了,观众们静了下来,只听大喇叭道:“因为天色已晚,为了不影响大家的作息时间,裁判们经过商量之后,决定再举行最后一场竞技。余下的明天早上九点再继续。请各位集中注意力,好好的欣赏今天最后一场比赛吧!有请第一回合十四场的参赛拳手二十七号的中国拳手朱国富,二十八号的暹罗拳手亚猜前来准备台准备!” “轮到朱国富大哥上擂台了!”邬心兰兴致勃勃的问王至道:“至道,这一场我应该去买朱国富大哥赢,对吧?” 王至道却摇了摇头,问道:“邬师姐,我问你,你在买蝶姐注时。是不是有很多人跟着你一起买?” 邬心兰想了一想。点头道:“好像是啊,我和大师兄一买完。很多赌徒立即冲上去跟着买蝶姐地注了。咦,你又不在场,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至道叹道:“之前你说我们赢了张啸林的一百二十万,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只要留意一下,就会发现你买的注都会只赢不输。这样一来,他们当然要跟着你下注了!” 邬心兰愕然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王至道苦笑道:“不算好事,跟你下注的人太多,只怕张啸林会只赔不赚,很快就会连老本都输光了。到时候我们不但没钱可赢,更会惹起张啸林地杀机,不顾后果的向我们动手。所以,为了更大的利益,从现在开始别赌了,等到最后的几场我们再赌。” “噢,好吧!”邬心兰点头道:“反正我们赢地钱也够多了,这次就饶了张啸林一回吧!” 王至道放下心来,对龙蝶道:“蝶姐,你跟他们在一起别乱跑,我去跟朱国富大哥聊聊!” 龙蝶皱起秀眉道:“你怕我落单被山口裕仁暗算,难道就不怕他暗算你?我跟你相比,他更想杀的应该是你吧?” 王至道笑道:“不怕,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枪神’,谁都知道我的枪法是弹无虚发的,山口裕仁除非肯定我身上没带枪,否则是绝对不会派人来送死的!” 龙蝶看了看王至道的身体,问道:“那你现在带着枪的吗?” “这让山口裕仁慢慢猜吧!”王至道答非所问的笑了一声,然后即挤出人群,再次向右边地准备台行去。 守护在准备台下的保安仍然是之前所见到的那个,他见王至道又来了,赶紧挡住道:“站住,准备台上闲杂人员免进,别再告诉我你是他的教练,我是不会相信的!” 王至道凑前一步,对保安低声道:“实际上我是他的兄弟!” 保安喝道:“兄弟也不行……”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明明站在他面前的王至道不知道何时已经越过了他,跑到他身后去了。 “朱大哥!” 正在活动手脚的朱国富闻言转过身来,笑道:“王兄弟,你怎么上来了?” 王至道说道:“我是来跟你聊聊你地对手,朱大哥,你有见识过暹罗拳手地功夫吗?” 朱国富看了看在对面准备台上摇身摆首,如跳大神一样跳来跳去的亚猜,摇头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暹罗拳手。对他们地风格一点都不了解。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太奇怪了,他该不会是玩神打的,在请神上身吧?” 王至道摇头道:“他只是在跳拳舞而已,那是暹罗拳手开赛之前的仪式。你千万别小看了他,如果论外国人的擂台格斗,只怕没有那个国家地擂台格斗术比暹罗拳更实用、更凶狠了,小日本的唐手。朝鲜的花郎道与相比,只怕只能算花拳绣腿,在暹罗拳面前不堪一击。” “噢?”朱国富有点惊异,再看了看那个亚猜一眼,道:“王兄弟对暹罗拳评价这么高?你难道跟暹罗拳手较量过?” 王至道暗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确遇到过不少的泰拳高手。于是点头道:“打过几次,他们的功夫号称‘八条腿运动’,因为他们能用拳、肘、腿、膝、头等任何的身体武器进攻,特别是肘膝是他们的绝招。在内围战凶悍无比。他们地腿法更加厉害,横扫腿的技术所有的腿法技术中可谓是最顶尖的,跟少林的腿功‘铁扫帚’一样厉害,有摧枯拉朽地威力。如果你看到他一脚向你扫过来,千万不要用单臂去挡,那样手臂有可能会被踢断的。尤其要小心被一脚扫中脑袋,那会立即倒地昏迷的。另外,暹罗拳手的抗打能力超强。全身如钢铁一样不畏打,你要是打中他,千万别停手,继续打下去,一直将他打倒在地为止,否则他反击过来,你就会危险了。” 朱国富有点诧异地看了看王至道,问道:“你跑来跟我说这些。是担心我会输吗?” 王至道忙否认道:“我只是让你了解一下暹罗拳手的特点。免得你打得太辛苦而已。” 朱国富“哈哈”大笑道:“王兄弟,多谢你的好意。兄弟我走南闯北,还去过英法等国家,什么样的拳手没有见识过,我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你还是等着我打败这暹罗人,然后我们去梦幻酒吧喝几杯祝福吧!对了,你还是在下面观战,老是呆在这上面影响不太好!” 王至道心中苦笑,知道朱国富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得无奈的下台,回到邬心兰等人的身边。 邬心兰还没有来得及问问他跟朱国富说了什么,比赛开始地铃声响起了。 随着大喇叭的一声令下,朱国富和亚猜快速的走到擂台中心。两人都算是中量级的拳手,身材相差不多,朱国富似乎要壮一点,而且身材也比亚猜高了少许,但是亚猜却打着赤脚,而朱国富穿了双布鞋。朱国富对亚猜抱了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而亚猜却双手合一,行的是佛教弟子的礼节。 然后,两人同时摆起了架势。很相似的架势,朱国富的架势很明显是从拳击中演变过来,不过身体并没有过度地向前倾,而且双脚是丁八步站立,这种架势倒是跟后世中国流行地散打的架势很接近。亚猜地架势是标准的泰拳架势,不过更倾向于古泰拳的架势,而非后世流行的现代泰拳的架势。 亚猜的前足轻点着地面,然后毫无预兆的向朱国富发动了攻击,赤足猛的扫向朱国富的大腿。 “嘣”的一声,朱国富没能闪开,左大腿的外侧被亚猜重重扫中。朱国富感觉自己的大腿好像挨了一根重铁棒似的,不但疼彻如骨,而且震颤得整个身体都在晃动。心中一惊之下,知道王至道所说的没错,这个问题暹罗拳手果然是凶悍之极。当下朱国富不再礼让,抢上前发动攻击,滑步一个刺拳向亚猜的脸上点去,没等亚猜躲闪。后手重直拳已经击出,重重的击中亚猜的胸口。 亚猜没退,胸口挨了朱国富重重的一定直拳,不但脚步没退,连身体都没有晃动一下。他若无其事的向朱国富发动了进攻,前足扫向朱国富地小腿,当朱国富抬起腿避开时,亚猜的这只前足猛的弹了起来。如钢鞭一样扫向朱国富的脑袋。 朱国富一惊,正要抬起上臂去挡,但是他突然想到王至道的提醒,再加上已经领教过亚猜的扫踢威力,当下忙侧身,改用双臂齐出,挡住了亚猜这一踢。 惊人的踢击威力令朱国富身体一震,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差点要摔倒,而两只手臂则麻木了。 亚猜得势不饶人,踢退了朱国富,他又跟了上来,后腿也扫出。踢向朱国富地腰间。 这次朱国富不敢再硬挡,身体猛的向前一扑,撞上亚猜的身体,倒是化解了亚猜的猛踢。接着。朱国富挥起一对铁拳,狂风暴雨般轰向亚猜的头部、胸腹以及腰肋。 亚猜挨了几拳,仍然若无其事,身体一晃即又开始反击,先是一个刺拳,接着上前一步,刺拳瞬间弯曲,一个摆肘向朱国富的脸上扫去。朱国富刚用前臂挡住。亚猜另一肘又扫了过来。接着,他双臂前伸,一下子攀住了朱国富的颈部,双手用力一拉,朱国富的上半身不由自主地被拉了下来。 朱国富刚要挣扎,却见亚猜硕大的膝盖向自己的脸上撞了过来,一惊之下本能的双手交叠的阻挡。岂料,亚猜一膝过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双膝连环,一膝接一膝地向朱国富上半身撞去。这却是泰拳著名的“箍颈膝撞”。朱国富初遇这种打法,结果被亚猜打得措手不及,被连撞了十几膝之后才好不容易挣脱,而他的身体已经跌跌撞撞,双臂更是麻木不已。但是,亚猜的攻击却没有结束,箍颈膝撞被朱国富挣脱之后,亚猜即跳了起来,凌空一膝重重地撞到朱国富的脸上。朱国富被这一膝重重撞倒在擂台上,满脸血花飞溅,像开了花一样。 邬心兰见状惊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刘振东也惊得脸色煞白,喃喃的问道:“王师弟,你不让我跟心兰下注,是早预料到朱国富兄会输吧?” 王至道摇头道:“我只是认为朱大哥会打得很辛苦,但是没料到他会这么惨!” 龙蝶见朱国富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不由皱眉道:“他还站起来干什么,打不过就认输吗,就算拼命也不能反败为胜?何苦呢?” 王至道淡淡的道:“他只是还不习惯暹罗拳手的这种打法,让他多熟悉一会儿,说不定会找到反败为胜的方法。” 龙蝶奇怪的问道:“你认为朱国富还有机会赢?为什么?” 王至道回答道:“因为他是朱国富!” 裁判席上,甘默然皱眉道:“没想到暹罗拳居然这么强悍!国外地武术之中,只怕就数这暹罗拳最厉害了吧!西洋的拳击、摔跤,日本的唐手、柔术,朝鲜的花郎道,以及欧美等国的综合格斗技比起这暹罗国的拳法都差了一点。” 孙禄堂看着再次爬起来的朱国富,叹道:“可惜了,此子本来有形意拳的底子,可惜他转学西洋拳击后却没有将形意拳地功力与西洋拳击很好地融合在一起。要是他能掌握到形意拳的整体劲力地妙用,并将其与他所学的西洋拳击术结合起来,就算打不过这暹罗拳手,也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 宋世荣问道:“要叫停吗?再这样打下去我担心他会没命了!” 孙禄堂摇头道:“他的意志与身体素质很强,没那么容易就没命。你看看他的眼神,要是我们叫停,只怕他不会甘心的,让他继续打吧!” 于是擂台赛的残酷较量继续进行,亚猜已经基本上不用上肢攻击了,而是不断的使用横扫踢与膝攻,将朱国富从擂台的这一头踢到另一头,几乎无法还手,全身处处乌青发紫,满脸是血,尤其是他的左大腿,至少挨了亚猜二十多踢,已经肿胀了一倍。在场的大多数观众们都看得心惊肉跳,而邬心兰早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此时他们心中所想的是:“为什么朱国富还不认输?” 王至道喃喃自语道:“应该差不多了吧,该反击了。看你虽然被打得狼狈不堪,但是眼神仍然很冷静,斗志高昴,显然是在寻找反击的机会。你可是中国未来散打的先驱者,可别让我失望!” 仿佛在回应王至道的喃喃自语似的,一直被亚猜踢打的朱国富终于开始反击了。在亚猜一个高扫踢飞来时,朱国富突然的抱住了亚猜的这只腿,一个漂亮的“抱腿摔”,将亚猜摔翻在地上。 “好!”在场的观众们见状不由轰然喝彩,心中对这个看起来已经掉了半条命的朱国富还能反击对手感到惊喜。 亚猜显然是吃了一惊,忙爬了起来,但是还没有等到他站稳,朱国富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脚向前一勾,再次将亚猜重重的摔了下去。 散打快摔?王至道心中惊喜,终于看到后世散打高手们常用的凌厉摔技了。王至道一时在奇怪,后世的中央国术院在编造散打运动的时候,是谁慧眼识珠,将那些在后世几乎摔遍天下无敌手的快摔技术加进去的?现在看来,很明显是跟朱国富有关。 泰拳中实际上也有摔技,但是比起散打的快摔技术来,差距却是很明显,而且这亚猜也显然不擅长摔技,遇到朱国富的快摔技术,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化解,结果被朱国富连连摔倒,弄得头晕眼花。 “快啊,将他摔下擂台去,那就能赢了!”王至道在心中叫喊道。 朱国富再次不负他所望,一矮身就抱住了亚猜的双腿,将亚猜抡了起来,如风火轮般转了一圈,然后向擂台下扔去。 “哗!”擂台下的观众们见状惊呼,本能的避开,结果亚猜被直接的摔在地上,而且很不巧的以头部着了地,很干脆的昏死了过去。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猴拳加劈挂 第一百六十三章 猴拳加劈挂 当一身是伤的朱国富在王至道的帮助下艰难的从擂台上下来后,万国竞技大赛第一天的比赛宣告结束,在场的观众们心满意足的散场离去了。 王至道向朱国富问道:“朱大哥,你还要和我去梦幻酒吧喝几杯吗?” 朱国富的脸又青又肿,动动嘴就疼得要命,那是正面挨了亚猜凌空飞膝的结果,没有昏死过去已经很了不起了。忍着疼痛,朱国富勉强的笑道:“当然要,我何时说过话不算数的?不过,能不能先让我去治治伤,他娘的,疼死我了!” 刘振东见状忍不住大笑道:“朱国富也会喊疼骂娘?我还以为你是硬汉一个,永远不会减疼呢!” 朱国富苦笑道:“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自然不能喊疼了,现在观众们都走光了,我还忍着干什么?你以为硬汉好当啊,要不然你来试试,看看被揍成这样你会不会喊疼?” 刘振东呵呵笑道:“我倒想试试,可惜我刘振东的运气没你那么好,遇不到能把我揍得这么惨的对手!” “你,你……”朱国富闻言气得又想骂娘,但是一动嘴即又感到疼彻如骨,结果咧了半天嘴,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霍廷觉见状忙劝道:“好了,朱兄,我大师兄就是这个性子,你不必跟他斗嘴。不如你来我们精武门吧,我请陈子正师父给你治伤。陈师父对治疗跌打损伤很拿手的,等他给你治好伤,我们再喝几杯祝福今天的胜利吧!我向你保证,我们精武门的酒绝对不会比蔡家扬老兄的酒差!” 面对霍廷觉的热心邀请,朱国富倒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点头答应道:“那就多谢霍门主了!” 王至道看到龙蝶仍然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即对邬心兰打了个眼色,邬心兰会意,上前拉住龙蝶地手,娇柔的道:“蝶姐,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不如你也跟我们来精武门,我们姐妹好好聚聚吧?” 龙蝶明知道这是王至道的意思。但是却不忍心拒绝热心的邬心兰,只得跟着走了。 王至道心中暗喜,四处看了看,又看到了王子平,于是高声叫道:“大哥,你也跟我们去精武门,我们兄弟们好好喝几杯吧!” 王子平微笑的点头答应,不过来到王至道的身边时。却低声道:“义弟,你还是小心点,今晚可不会是个平常夜,我们要是喝得醉浓浓的,敌人来访就危险了!” 王至道微笑道:“大哥你放心。我是故意大声的说今晚要喝酒,就是想让敌人觉得有机可乘,要是他们今晚来袭击,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子平愕了一下。继又哑然失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是王至道!王至道岂会给敌人一个可乘之机,我是白担心了一回!走吧,我们兄弟俩去喝个痛快!” 精武门今晚很热闹,除了朱国富惨胜外,王至道、刘振东、霍廷觉、张保仔、王子平、龙蝶都在今天地竞赛中轻松的击败了对手,大扬中国人的志气,故农劲孙特别的请来几个上海名厨子,做了几大桌令人闻之即流口水的美味佳宴。招呼这些大扬国人志气的英雄们。 王至道在宴会开始之前,暗中将张云岗六人组与布隆德六人组招集在一起,命令他们今晚各选一处地方隐藏起来,防御敌人来袭。见布隆德等六个英兵面色不愉,王至道即向他们承诺,如果今晚能平安渡过,即轮流放他们一天假,让他们吃喝玩乐去。这样布隆德等六个英兵才好受了一点。 众人刚刚入席时。守门的阿祥突然带来一个请帖,对农劲孙和霍廷觉道:“农大叔。二师兄,刚才青帮的人送来请帖,说杜月生与黄金荣邀请大师兄,二师兄,还有王师弟三人去福满楼赴宴,目地是祝福他们今天在万国竞技大赛上为国争光,扬我中华志气!” 农劲孙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霍廷觉道:“廷觉,你的意思怎么样?” 霍廷觉道:“我正好要向杜月生与黄金荣示好,既然他们邀请我,我即去一场吧!” 农劲孙叹道:“就怕宴无好宴啊!” 王至道分析道:“农大叔,你不用担心,杜月生虽然是黑道份子,但却是个爱国又重信誉的人,他既然光明正大的下帖子邀请我们赴宴,那应该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再者我们今天为中国人争了光,很得人心,青帮要是敢对我们不利,只怕会惹起众怒,以杜月生的智慧,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地!所以大师兄和二师兄放心去吧!” 刘振东听到最后一句,不解问道:“王师弟,你不打算跟我们去吗?杜月生与黄金荣邀请的是我们三个人啊!” 王至道笑道:“杜月生与黄金荣在,那张啸林也一定在,我要是去了,很容易跟张啸林起冲突的,虽然我并不怕得罪张啸林,但是我不想在这关键的时刻与张啸林冲突起来,所以我还是不去为好!反正杜月生真正想邀请地人是二师兄而已,只要二师兄去了,就是给了他的面子,他是不会计较我去不去的!” 刘振东皱眉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总要给杜月生他们一个说法吧,如果他们问你为什么不赴宴,我们该如何回答?” 王至道回答道:“你就跟杜月生说,我跟他兄弟张啸林的关系不佳,又赢了他兄弟大把的钱,去了说不定会起冲突,为了不使他夹在我与他兄弟之间为难,所以我即不去了!” 霍廷觉闻言点头道:“就这么说吧,杜月生也算是个人物,不会跟我们斤斤计较的。”当下向王子平与朱国富等人拱了拱手,道歉道:“各位,很抱歉我与大师兄不能奉陪了!农大叔,晓惠。这些贵客就交给你们招待了!大师兄,我们走!” 霍廷觉与刘振东离去后,在农劲孙的热心招待下,宴席上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众人吃酒划拳,闹得不堪热乎,而王至道一边与邬心兰龙蝶两女喝酒逗笑,一边却分神留意外面地动静。防备有敌来袭。但遗憾的是,一直喝到半夜酒席结束,也没有见到半个敌人。结果让龙蝶发现他心不在嫣,恼怒之下即与邬心兰回房,不理他了。 敌人虽然没来,王至道却更加警惕了,在他看来,敌人越是能忍耐即越危险。既然敌人不在他们宴席上袭击。那一定是要等到他们睡熟之后,比如接近黎明时发动袭击,这段时间可是人们警惕心最低的时候,是最危险地时段。 想到这儿,王至道即睡意全无。摸了摸身上的“金箭”,亲自跑去与张云岗、布隆迪等人一起站岗。 张云岗六人组与布隆德六人组戒备了大半夜,已经开始眼皮打架了,见王至道突然出现。并与他们一起戒严时,个个都不由自主的睡意全消,并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免得让这个“变态教官”发现自己偷懒时又用做一万个俯卧撑之类的“残酷”手段处罚他们。 像是在捉弄王至道似地,一直守候到天色大亮,也没有见到半个敌人地影子。看着徒弟们的疲惫又不高兴地表情,王至道感觉大失面子,只得尴尬一笑道:“或许是因为敌人发觉我们戒备得太严。觉得不是对手,所以才放弃了袭击计划。嗯,这是你们的功劳,你们干得不错,今天的训练就免了,都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张云岗与布隆德等十二个徒弟立即一哄而散,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休息了。 在吃早餐的时候。霍廷觉与刘振东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过他们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来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出来买药的宋氏形意地弟子。一问之下才得之,昨夜有人袭击了宋氏形意门,宋世荣老爷子虽然没事,但是宋虎成给一个神秘的高手当胸打了一掌,受了内伤。 王至道听完后不由自主的破口大骂道:“这一定是小日本干的!我真是愚蠢,一直担心小日本会暗中袭击我们,却忘了其余的人。今天地第一场比赛是柳生斗魂跟宋虎成大哥打,宋虎成大哥是宋老爷子最出色的弟子,早已经名扬上海,又曾经当众击败过花山田与刚玄雄二,山口裕仁必是担心柳生斗魂不是对手,又因为山口玉子的事情,不愿意早早的让柳生斗魂服药,所以才不惜派人暗算宋虎成大哥,好让他在今天地比赛上失去战斗力。我真是失策,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 霍廷觉闻言安慰道:“王师弟你不必自责,人不是万能的,你不可能处处都考虑到,偶尔失策一次很正常的,宋虎成的事情不能怪你!” 刘振东叹道:“可惜宋氏形意的人没有抓到袭击者,连对方是真面目都没有看见,就算指责小日本也没有证据,说不定还会被小日本反诬,说宋虎成因为自知不敌,才故意编出这个谎言来挽回面子!” 王至道问道:“宋虎成大哥伤得怎么样?” “不算太严重,但是因为是内伤,战斗力只怕会大受影响,能使出三分之一的实力就了不起了!”霍廷觉回答道。 “他还要继续打擂吗?” “是的,他不愿意就此认输不战,说是宁可光荣战死,也不会逃避,真是个汉子啊!” 王至道皱眉道:“胡说八道,这样上去让小日本打死,那来的光荣可言?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想地?我们不能看着宋虎成大哥上擂台受辱,我们必须要反击。这样吧,大师兄、二师兄,现在离擂台赛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你们叫师兄弟们出去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散播出去,就说宋虎成大哥被小日本暗算,受了重伤。我去找宋老爷子,让他命令宋虎成大哥放弃打擂。” 霍廷觉疑惑的道:“这样能行吗?” “总不成让宋虎成大哥带着内伤上擂台,被小日本痛揍吧,说不定还会因此身亡呢,你们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吗?”王至道说道:“反正小日本在比武之前搞阴谋诡计暗算对手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只要把真相说出去,群众们一定会相信的,到时候没有人会责怪宋虎成大哥,只会怒骂小日本。而且有孙禄堂老爷子他们在,以他们的眼力,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宋虎成大哥受了内伤,到时候小日本百口难辩。” 霍廷觉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你去找宋老爷子与宋虎成。希望你能说服他们!散播真相给群众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我们会办妥地!” 王至道风风火火地来到宋氏形意门,正巧孙禄堂与甘默然也在,显然是因为听到宋虎成昨夜被神秘高手暗算地事情,赶来看望。 宋虎成看起来还可以站稳,但是脸色却苍白无比,似乎风吹下就会倒地。王至道当着孙禄堂与甘默然的面前,向宋世荣提议让宋虎成放弃比赛。 宋世荣还没有说话。宋虎成就立即否决道:“不行,我不能让人们以为我是懦夫,怕了日本人,我就算是死也要上擂台!” “难道你以为你上擂台让小日本给打死就是英雄行为?你错了,这不是英雄行为。是愚蠢行为,是愚蠢之极地行为!”王至道将对霍廷觉和刘振东说的大道理再搬出来说了一遍,然后再道:“宋大哥,你自己选择吧!要么上擂台去给小日本打死。要么留下有用之身,养好伤以后再找小日本报仇!” 宋虎成沉默了下去,宋世荣叹道:“虎成,他说得很有道理。我这个做师父的倒是太自私了,居然没有想到要让你放弃比赛。看来我这个师父做得不称职啊!” 宋虎成大惊,忙道:“师父,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错。都是弟子无用,没能给你老人家争气!” 孙禄堂发言道:“至道说得不错,明知必死还要去打擂非英雄行为,而是愚蠢行为。虎成,放弃这场比赛吧,别让宋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要是观众们不理解的话,我会亲自向他们解释!” 王至道说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我保证观众们会理解宋大哥。并会怒骂小日本地!”王至道将他的计划向众人讲解了一遍。 孙禄堂闻言笑道:“如此堪好。至道,你总是诡计层出不穷。日本人跟你作对,必是头疼得很啊!” ………… 到了九点正时,浦东广场又聚了无数个观众们,人数比昨日还要多,看来昨日中国的武术家们在万国竞技大赛的表现引起这些人的共鸣,纷纷跑来给他们打气。不过大多数的人眼中此时却含有怒气,个个都盯着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以及已经在准备台上的柳生斗魂。数万人聚集地怒气倒令山口裕仁与柳生斗魂心中发寒,差点想落荒而逃。他们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观众们对他们怨气这么深。 当大喇叭宣布新的一天比赛继续开始,并让柳生斗魂与宋虎成上擂台时,裁判席上的孙禄堂站起来宣布,宋虎成因为昨夜被人暗算,身受重伤,无法前来比赛,故放弃了这场赛事,柳生斗魂不战而胜,算是过关,进入下一回合竞技。 山口裕仁闻言大感错愕,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站起来正要出言讥讽几句,却见下面的观众们如火山一样爆发了。 这些观众们因为有今早上精武门的人散布地真相,个个都明白宋虎成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当孙禄堂宣布宋虎成伤重不能来参赛时,他们即爆发了。 一时之间,口水,烂西红柿,西瓜皮,还有臭鸡蛋纷纷向站在擂台上的柳生斗魂掷去,有些人甚至破口大骂道:“卑鄙的小日本,滚回你的老家吧!”“打倒卑鄙地小日本!” 柳生斗魂倒没有料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结果,猝不及防之下,他花了一个早上才穿戴得整整齐齐、色彩鲜明的日本武士服遭了殃,被扔满了垃圾,就连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的脸也被扔中了一个臭鸡蛋,样子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当下他忙从后面跳下擂台,灰溜溜的逃走了。 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气得脸色铁青,口中连连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些人真是疯子,疯子……” 孙禄堂微微一笑道:“山口先生,还是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吧,否则只怕观众们会拆了擂台,那样万国竞技大赛就无法继续举行了!” 山口裕仁隐约的猜测到这种事情可能是孙禄堂等人捣的鬼,可惜没有证据,无法指责,当下即冷哼一声坐了下下来,让大喇叭宣布下一场比赛。 在大喇叭不断地呼喊之之下,愤怒的观众们终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静待第二场的比赛开始。 今天的第二场比赛,也就是第一回合的第十六场较量,是由孙禄堂的弟子之一支变堂对阵一个绰号“大圣劈挂”的候得胜。 拜柳生斗魂所赐,支变堂与候得胜倒了大霉,不得不踏着尽是口水,烂西红柿,西瓜皮等垃圾地擂台。其中因为候得胜不小心,上擂台时踏上一块西瓜皮,差点被摔下去。 候得胜绰号叫“大圣劈挂”,显然是猴拳与劈挂拳地练习者。 因为李叙文,武术界中有了这么一句著名的话:“八极加劈挂,神鬼都不怕!”这话是说,练习八极拳者再结合劈挂拳,实战能力必会大大地提升,厉害无比,像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人人心怵的“神枪”李叙文即是例子。但是,猴拳结合劈挂拳又会如何?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击必杀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击必杀 关于孙禄堂的传人,最出名的当然是他的儿子孙大周。孙大周乃是公认的孙禄堂之后最出色的技击家之一,虽然他自认自己的实力还不到他父亲的十分之一,但是那个时代的人仍然认为他是真正得到孙禄堂真传的传人。至于孙禄堂其他的传人,叫得出名字的不算太多,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更是很少。不过这个支变堂,却也是孙禄堂的弟子之中少有的令人印象深刻的高手。 支变堂在上海是个有钱人,孙禄堂晚年居住上海,就是住在支变堂的家里,所以支变堂方能尽情向孙禄堂求教武学之道,最终成为孙禄堂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据说,支变堂的武术是以形意拳为主,他的形意拳的劲力最刚猛霸道,在上海的形意名家中无人能其左右。晚年的孙禄堂在支变堂家静养,研究丹道,但凡遇到挑战,基本上都是支变堂代师比武,而支变堂则不负孙禄堂所望,将前来挑战者通通击退,未尝一败。由此可见,这个支变堂的确是武功高绝,不比孙大周差多少。 与候得胜看似矮小瘦弱的身材相比,支变堂毫无疑问是个壮汉,至少也算是个七尺男儿,不但身高体壮,而且相貌堂堂,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个好汉子一个。再加上候得胜上擂台时踏到西瓜皮的惊险“表现”,让观众们本能的倾向支变堂,认为支变堂必能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将候得胜瞬间给秒杀掉。 支变堂在孙禄堂的教导之下,从来不会轻视任何对手,但是对于这个候得胜,他却忍不住轻视了一把。这也难怪,一个练武人,差点被一块西瓜皮给摔下擂台,这种实力无论如何都会受到怀疑的。 但是很快。支变堂即为他的轻视付出了代价。比赛一开始,候得胜就抢先向支变堂发动了攻击。直接窜上前伸爪向支变堂的脸上抓去,很普通的招式,却快得不可思议。支变堂一时大意之下,被候得胜抓到了脸上,登时留下五条血痕。 一下就破了相,支变堂不由又惊又怒,正要出手反击。候得胜却跳了起来,凌空翻了个跟斗,落到支变堂地身后,一把抓住了支变堂后脑的头发,猛的向下一拉,支变堂的身体不由向后倒下。 支变堂心中再一惊,右脚忙向后退了一大步,硬生生的稳住了后倒的势力。但是这样一来。他后脑的头发却让候得胜扯下了一大把。 两次受挫,不由令支变堂恼怒异常,一个横拳向后扫去,如旋风扫落叶般呼呼生风。但是却没有打中目标,候得胜的身体向下一矮。即避开了支变堂这一拳,并从他地腋下钻到了前面,一爪再抓出,不但抓破了支变堂腰间的衣服。还将肋部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 再接着,候得胜利用他不可思议的速度及猴子般的灵捷性在支变堂的身前身后左钻右窜,前跳后翻,一对利爪更是不停的抓出,搞得支变堂异常狼狈,身上脸上不断的出现爪痕,有一道甚至抓到眼睛上,差点将眼睛给抓瞎。 擂台下观战地刘振东见状骇然道:“这个猴子好快的速度。好灵活的身手,支变堂看样子不是对手啊!如果我猜得不错,刚才那猴子踩到西瓜皮的意外是他故意的,目地是麻痹支变堂。以他这样的灵活性,不可能让一块西瓜皮给整到的。” 邬心兰担扰的道:“支大哥也要输了吗?真奇怪,孙老爷子地弟子怎么遇到的都是强敌?” 邬心兰在武圣岛与孙禄堂的三个弟子相处了一段日子,彼此之间很熟识,对于季工博的意外死亡。她心中很是难过。现在见支变堂似乎也要遭遇不测,不由担扰起来。 王至道安慰她道:“不用担心。支大哥他是不会输的。候得胜虽然很灵活,但是身体却脆弱了点,攻击力也不怎么强,只懂得一味的用抓的。只要支大哥能冷静下来,即能反败为胜了。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一件事而已!” 刘振东闻言问道:“他需要做什么才能反败为胜?” 王至道回答道:“击中对手!” “废话!”刘振东不以为然地道:“这谁不知道,问题是他根本就击不中对手啊!” “所以我才说他需要冷静下来,他现在被候得胜戏弄得丧失理智了!”王至道叹道。 擂台上的战斗继续以一面倒的状况进行着,候得胜如猴子般翻来滚去,利爪在支变堂的身上抓来抓去。没多久,支变堂已经全身是伤,连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几乎变成了乞丐。不过打到这个时候,支变堂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知道斗速度与灵活性自己不可能斗得过候得胜,自己所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得手的机会。 这个机会最后终于来了,似乎翻来跳去的耗掉了太多地体力,或是认为支变堂已经失去了再战地意志,候得胜在这个时候改变了攻击的方式,跳到支变堂地头顶之上,一个劈拳向支变堂的头顶击下,打算给他一个重击,结束战斗。 但是在这一瞬间,久等的支变堂终于逮到了机会,上步一个崩拳猛烈的打出,正好在候得胜的劈拳落在自己的头顶之前击中了候得胜的腹部,刚猛霸道的劲力将候得胜瘦小的身体凌空打飞了出去,直接的落下擂台,爬起来时猛的喷出一大口的鲜血,却是让支变堂这招穿透力极强的崩拳打伤了内脏。 突来的变化令观众们大感惊喜,本应该对胜利者鼓以热烈的掌声,但是看到站在擂台上的胜利者惨不忍睹的模样,结果大部份人都提不起劲来鼓掌,支变堂只得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中走下擂台,心中大是羞愧,更不敢看裁判席上孙禄堂的脸色。 裁判席上的孙禄堂摇头叹道:“他早就应该将对手击败了,可惜他不懂得控制自己地心。看来我得对他加强心理素质的修炼了……” 擂台下的王至道则笑道:“幸好,他终于冷静了下来,一击命中对手,总算没让我失望。虽然胜得很惨,但是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次遇到候得胜这样的对手时,就不会再打得这么惨了!”顿了顿,王至道再看了看竞赛名单。喃喃自语道:“下一场的出场拳手是谁,噢,是五师兄,他的对手是个小日本。五师兄现在那儿,怎么没有看到他?” 邬心兰道:“五师兄跟雪子姐姐在一起,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糟糕,他不会忘记了今天该轮到他上场比武吧?” 刘振东摇头道:“那不可能,五师弟岂是这样不识大体的人。比武这么大地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 “糟糕!”王至道突然脸色一变,道:“宋虎成大哥要跟小日本比武,昨夜就遭到暗算。五师兄今日的对手也是个小日本,你们说他会不会也会遭到暗算?” 此语一出,刘振东等人个个色变。霍廷觉忙问身边的晓惠道:“晓惠,你知不知道五师弟去了那儿?” 晓惠摇头道:“他昨天就跟雪子小姐出去了,今早上并没有回来,也没有告诉我去了那儿。只是说,到他上场时他就会回来,叫我们别担心!” 霍廷觉的脸色一沉,对身后精武门的师兄弟们道:“精武门的弟子,马上去找到五师弟,必务在比赛开始之前找到他的下落,快去!” 精武门的弟子得到命令,立即散开行动了。 王至道看着裁判席上地山口裕仁。皱眉道:“下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真担心五师兄来不及赶回来!” 邬心兰急急的道:“那怎么办,要像宋虎成大哥那样,宣布放弃比赛吗?” 王至道摇头道:“同样的办法不能用两次,那会令观众们怀疑的,更会让山口裕仁找到反驳的借口,说不定连宋虎成大哥也会因此被诬陷了。” “那该怎么办?”邬心兰又问了一句。 “没办法,只有祈求老天保佑五师兄能及时赶到了。万一他来不了。我们就等着受辱吧!”王至道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大喇叭宣布三十三号的拳手陈真与三十四号的拳手拓本雄二上准备台准备时,邬心兰终于忍不住道:“要不让我上台代替五师兄比赛吧!” 王至道失笑道:“这是不可能的。比赛也能找人代替,这万国竞技大赛还能继续下去吗?山口裕仁一定会坚持反对地。” “那怎么办呢?”邬心兰再问了一句。 “不用担心!”王至道回头看了看,笑道:“看,五师兄已经赶来了!” 邬心兰、刘振东、霍廷觉等人忙回头一看,果然,只见远处走来的一人正是他们要找的陈真。 观众们认出了陈真就是要上台参赛的三十三号拳手,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让陈真通行无阻。 陈真来到王至道等人的面前,对他们微微的点了点头。王至道看到陈真的右肩有血迹,心中微惊道:“五师兄,你受了伤,是昨晚被人袭击吗?” 霍廷觉问道:“五师弟,伤得严重吗?要不要先让陈师父给你看看?” 刘振东则怒骂道:“一定又是小日本派人袭击,他妈地,他们怎么这么卑鄙无耻?我跟他们同台竞技实在是太屈辱了。” 陈真向三人道谢道:“多谢三位师兄弟的关心,不过我没事。实际上昨晚袭击者的目标不是我,而是雪子,我为了救她才受了点伤,但是伤得不重,上台打擂还没有问题,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袭击者的目标是雪子小姐?”王至道一想即明白过来,道:“大概是五师兄的实力太强,袭击者担心失手,才向雪子小姐下手,想用她来威胁五师兄吧!五师兄,雪子小姐没事吧?” “她很好,等我打完这场比赛就去陪她!” 陈真说完。慢慢的向擂台走去,上了准备台,也不热身,直接的来到擂台中心,对大喇叭道:“不用再说废话了,直接叫比赛开始吧!” 大喇叭闻言大感错愕,看了看裁判们的表情,只得将准备好了地腹稿吞回了肚子。直接宣布:“第一回合第十七场地陈真对拓本雄二地比赛开始!” 拓本雄二是个矮壮地日本人,他大概为陈真能上擂台感到惊异吧,狐疑的目光在陈真的身上不停的扫瞄,猜测陈真有没有受伤或是受到威胁。 陈真看出他的心思,冷冷的道:“不用看了,你会很失望的。像你这样地对手,根本就没资格跟我一战,可惜因为竞技大赛的规则。我不得不弄脏自己的手来收拾你。” 拓本雄二闻言大感屈辱,正要反唇相讥,却见陈真伸出了一根手指,淡淡的说了一句:“一拳!” 见拓本雄二错愕,陈真解释道:“只要一拳。我就可以解决你!” 拓本雄二的脸抽搐了一下,显然是感到自己被严重的羞辱了,他蓦然的大吼道:“陈真,你休想小瞧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大步向前一踏,拓本雄二右手成掌,一个手刀对准陈真地脸面重重的劈下。陈真蓦然的向前踏了一步,然后出右拳。撕心裂肺的破空声响起,陈真的右拳后发先至,重重地击中拓本雄二的左胸口,那个位置正是心脏部位。 不招不架,就是一下。一击即杀! 拓本雄二身体剧震,僵硬了半晌之后,突然的张口“哇”的喷出一大口地鲜血,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气绝身亡。 陈真转身向擂台的台阶走去,走到台阶上时,他停了下来,回过身用手指着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喝道:“山口裕仁。你给我听着,你要想搞什么卑鄙手段。尽管冲着我来,别再对雪子下手,否则下次我会上门找你算账!我陈真说到做到,你给我记住了!” 观众们一片静寂,半晌才醒悟过来,轰然的鼓掌叫好,气得山口裕仁脸色铁青,盯着陈真的背影双目杀机不断的闪烁。 在他旁边的孙禄堂则叹道:“好凌厉地拳法,一拳就击毙了对手,而且打法符合技击最高的原理――简单、直接、一击必杀。没想到霍元甲除了王至道外,还有陈真这个比王至道更厉害的弟子啊!” 一旁的甘默然闻言道:“陈真比王至道厉害,只怕未必吧?或许陈真现在的实力的确要强于王至道,但是别忘了,王至道出道至今,所遇到的对手几乎都是实力比他强的,但结果都无一例外地让他给击败了。陈真是实力强大地战士,但是王至道却是狡猾无比的战略家啊!” 孙禄堂闻言笑道:“那我们拭目以待,看看王至道这个战略家,如何打败陈真这个战士!” 甘默然笑道:“除非他们打败所有地对手,才有机会碰在一起,不过我看希望有点不大啊!” “那倒未必,我反而有点看好他们!”孙禄堂微笑道。 陈真从擂台上下来之后,王至道神色担扰的问他道:“五师兄,雪子小姐真的没事吗?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陈真叹道:“雪子因为不想我被敌人威胁,不顾一切攻击挟持她的敌人,才受了伤。她现在圣母教堂,那儿的修女正在给她治伤。” 难怪陈真的反应那么激烈,一拳就击毙了对手,拓本雄二遇到愤怒的陈真,真是倒霉到家了,连半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王至道想到后世在新闻上所看到的基督教徒的宗教观念,有些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认为自己的身体是属于上帝的,是神圣的,不容他人指染,就算受伤生病也只会祈祷,拒绝治疗。诡异的是,有些国家居然还支持这种观点,让病人自主的选择治疗或不治疗的权力,连医生都不能干涉。 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皱眉道:“修女通常有种愚蠢的宗教观念,我担心她们不会真正的为雪子小姐治疗。陈师父对治疗外伤极拿手,二师兄,不如请他去圣母教堂给雪子小姐看看吧!” 霍廷觉点点头。吩咐身边的一个师弟去请陈子正,然后对陈真道:“五师弟,不如我们都跟你去圣母教堂看看雪子小姐,再者我们团结在一起比较安全,我担心山口裕仁不会就此罢手,要是再来一次暗袭说不定我们有人会有危险。” 王至道点头道:“团结就是力量,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山口裕仁想暗算。得考虑一下够不够实力。”说着也不管陈真答不答应,对邬心兰道:“邬师姐,叫上蝶姐跟我们一起去圣母教堂,先看看雪子小姐再说。” 于是,众人除了张保仔外,都跟着陈真离开了比赛场,去了圣母教堂看望山口雪子。山口雪子伤得很重,被一柄武士刀穿透了身体。幸好没有伤到内脏,性命无碍,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 王至道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看的医生类型地电视小说看多了。多少明白一点救助常识,看到山口雪子面无血色的样子,即提议不用再等陈子正,立即护送山口雪子去洋人的医院输血。陈真曾经在日本留学。对外科输血的知识也有所了解,闻言立即同意。 于是众人不顾圣母教堂的修女们反对,用担架将山口雪子抬到了离圣母教堂最近的一家洋人医院,却是霍元甲去世时住的那家广慈医院,主治大夫也巧合的是英国地勃宁思医生。 勃宁思医生显然还认得王至道等人,听了王至道的提议,他看了一下山口雪子的伤口,立即指挥护士给山口雪子抽血化验。寻找品配的血型。 幸好山口雪子的血型并不复杂,是常见的a型,广慈医院有很多储蓄。这血一输下来,山口雪子的脸色慢慢的红润了起来,终于脱离了危险。等到陈子正赶来时,基本上已经用不着他出手了。这让陈子正感到心中不悦,查看了一下山口雪子地情况后,开了一付补药即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倒令陈真等人感到不好意思。 这么来回的折腾。竞技大赛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场,胜利者分别由韩幕侠与陈发学获得。两人都是很轻松的战胜对手而普级。到了第二十场比赛,却是一个叫觉光的老和尚,据说这个觉光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修炼神功绝技,如今已经神功大成,故才跑出来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积累功德,按照世人地说法,他是个世外高人。而这个世外高人的对手却是跟亚猜齐来的暹罗拳手乃蓬东,据说这个乃蓬东还是暹罗国的纵横不败地拳王,比亚猜更强大。 王至道一听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对于躲在深山老林中修炼的世外高人,他向来是不屑一顾,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个实战高手。真正的功夫是靠打出来的,躲在深山老林修炼的结果是除了将自己练成神经病或白痴外,根本就不可能练出无敌的神功,只有看多了武侠小说、走火入魔的人才会相信这种荒诞无稽地言论。 结果果然如王至道所预料的那样,战斗刚一开始,世外高人觉光和尚即让乃蓬东一个下肘击在头顶上,当下将头顶给击陷了下去,要不是抢救及时,只怕会没命了。 这样的结果让邬心兰大感失望,心中的“武侠梦”不由自主的破灭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 顶尖高手的境界 第一百六十五章 顶尖高手的境界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倒是让日本的武士在演主角,而且还是爽快速度的击溃了对手,完美的战绩令山口裕仁忘记了之前的几场屈辱,笑得合不拢嘴,不停的向左右的裁判夸耀,好像是他自己上场击败了对手一样。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不要说其余的人,就连道德修养极佳的孙禄堂都感到恶心。 在场的中国观众们倒没有感到有多难过,因为这两个日本人击败的对手都是洋人武师,跟中国人无关。不过他们还是这两个日本人的表现感到有点惊讶,特别是第二十一场比赛的四十一号选手武田惚角。 虽然之前的比赛中有不少的中国拳师以小搏大,并轻松取胜的例子,比如第一场的王至道一招击昏俄国力士波洛夫,第十场的王子平轻松力敌超重相扑手小花太郎,以及第十九场的陈发学轻取美国巨人摔跤手池旺。但是这三场比赛却没有武田惚角的比赛更令人惊讶,因为无论是王至道,还是王子平与陈发学,都算是个正常人,而且还是身体强壮结实的人,但是这个武田惚角,却是个侏儒。 身高不到一米五,体重更加不到五十公斤,比武大郎还要矮小,这样的人,无论走到那儿,都不会让人觉得有威胁,只会心生轻视。但是就这样的一个侏儒,面对他的对手,来自荷兰的怪物,身高接近二米,体重达一百五十公斤,绰号“棕熊”的卡奥巴,仅仅用一只手,就将对方摔得晕头转向,最后直接的掉下擂台而昏迷了。这个体重是他三倍以上的“棕熊”,倒是像他的玩具。不能自主的让他玩弄在手掌中。 王至道在擂台外围远远的观看过这个日本历史上有名地大东流合气柔术大师的表演,他发现,这个武田惚角所使用的大东流合气柔术,倒是跟中国太极拳的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原理有点相似,只不过大东流合气柔术更偏重于牵引之术与杠杆摔技。招式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武田惚角却总能看到对方的力量的方向与弱点,一触一拨之下。轻易的破坏对方地平衡,令对方无法收住势头,脸朝下的直接摔倒。 不知道这个日本的柔术大师,要是对阵中国的太极拳大师陈发学,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王至道对此倒是很好奇。 相比于武田惚角,第二十二场拓本雄一的比赛虽然也抢眼,但是却逊色多了。拓本雄一是拓本雄二的孪生哥哥,长相跟拓本雄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唯一不同地是他的眼神比拓本雄二更凶狠,更阴森。当他穿着与拓本雄二一模一样的武士服上擂台时,倒令大部份观众们吓了一跳,误以为是拓本雄二的鬼魂跑到擂台上了。 拓本雄一上擂台之前专门跑到圣母教堂找到陈真,当着王至道等人的面前恶狠狠地对陈真道:“陈真。你听着,我是拓本雄二的哥哥,你杀了我的弟弟,这个仇我不会不报!等我解决了对手晋级之后。我们会在比赛中撞上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取你地人头来祭奠我弟弟的在天之灵!” 陈真还没有回答,一旁的王至道即忍不住道:“别做梦了,你们日本人为什么爱做白日梦呢?做人要现实一点,你根本就不可能跟我五师兄在比赛中撞上的。” 见拓本雄一一脸恼怒的瞪着他,王至道无辜的道:“本来就是吗,你就算能在这一场比赛中击败对手,下一回合就要对阵你的同胞武田惚角了。你认为你能打得过那个小矮子吗?” 拓本雄一愣了一下,顿时无语,对于这个小矮子同胞,他早已经领教过,这个小矮子似乎是他天生的克星一样,以他凌厉地身手,却连这小矮子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即让对方摔得晕头转向。从那时起,拓本雄一就已经明白。就算自己再练十年也不可能是武田惚角的对手。想到这儿。拓本雄一不由在心中感叹:自己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偏偏要与这个小矮子撞在一块了呢?难道真的没有机会替弟弟报仇了? 见拓本雄一的表情忽青忽白。陈真即道:“拓本雄一,你要给你弟弟报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晋级失败了,不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来找我报仇,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拓本雄一闻言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即离开了圣母教堂。 回到擂台上的拓本雄一,大概是撇了一肚子的火,将他地对手,来自法国地拳手当成杀弟仇人陈真了,比赛一开始就如疯子一样猛攻狂打,倒将对手打得心慌意乱,很快就落在下风,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要不是山口裕仁担心拓本雄一会控制不住打死法国拳手,令法国与日本结下仇,出声阻止了拓本雄一,只怕这个倒霉的法国拳手会让拓本雄一当成杀弟仇人打死了。 当一直在圣母教堂陪伴着山口雪子地陈真问刚才出去观看了比赛的王至道,拓本雄一的实力如何时。王至道很巧妙的回答道:“还不错,比他弟弟拓本雄二强一点,大概可以挨得起五师兄两拳吧,至于能不能挨得起第三拳,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此语一出,陈真不由哑然失笑。 接下来的比赛王至道倒是没有再去观看,而是在圣母教堂找了个安静之处修炼自己的“至道拳学”,并认真的回忆这一天半来所欣赏到的精彩比赛,将其分解消化,并思索破解之道。在他看来,已经参赛的拳手之中,真正值得自己重视的高手只有杀手阿残、张士杰、大哥王子平、陈真、陈发学、乃蓬东以及日本合气柔术大师武田惚角,这些人之中,杀手阿残与张士杰与自己对阵的机会最大,其余的人除非打到最后两个回合,才有机会对上。至于下一回合的对手,德国的夺冠热门鲁士顿,王至道只是思考了几秒钟就将他给过滤了。在他看来。这个鲁士顿虽然看似非常强,但实际上只怕也跟自己第一个对手,俄国力士波洛夫一样,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汉而已。这样的对手王至道在二十一世纪时就不知道解决了多少个,到现在已经让他地头脑产生了这么一个理论:外相看似越高大、凶狠、强壮,似乎不可战胜的对手,实际上是最好打、最容易对付的。 实事也证明了他这个理论没有错,在二十一世纪打拳时。他所遇到的真正强敌一般都是体格跟他差不多,甚至是小一号的,反之那些体格比他大上几号的对手,基本上会让他在第一回合就直接打昏过去,或是给他瞬间秒杀掉。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这个理论仍然得以继续,这时代王至道所遇到的对手,包括体格如神话时代巨人般的五形杀手巨虎。都没有令他感到有所威胁。反之一个体格比自己还要小一点,年纪比自己更老几十岁地李叙文,却差点要了他的命。就是到现在,王至道也不愿意跟李叙文这个绝世凶人打一场。 经过武圣塔的磨炼,王至道的武功。无论是技艺,还是身体素质,都已经到了瓶颈,要想继续突破。除非心灵得到升华,精神驾驭在肉体之上。 对于武术中“心”的修炼,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是平常心的修炼而已,当心灵如明镜止水,不受任何的事物所影响时,本身的技艺即会超完美地发挥,达到令人难以想象的高度。举个例子来说:当一个武师在教自己徒弟功夫。与徒弟过招时,他此时的状态基本上接近平常心的状态,心灵不受影响,本身的技艺发挥很完美,与徒弟过招从容不迫,进退有度。但是当他遇到一个实力跟自己徒弟不相上下,甚至是比他徒弟还差劲一点地敌人来杀他时,他即会心神失守。判断出错。出招散乱,结果有可能被实力远不如自己的敌人给干掉。 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情。就是因为这位武师在遇到敌人时失去了平常心,导致技艺的发挥受到限制。而他在教导徒弟时,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是我的徒弟!我能轻易地制服他。就是因为有这个念头,所以这个武师教导徒弟才能从容不迫,发挥完美。换成敌人却反而不行了。这个武师,就是没能好好的修炼“心”,让自己的平常心在遇到危险时也不受影响的缘故。 武术界中常有句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倒不是夸张,因为这世上的确有练武多年的老师傅被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乱拳给打倒的实事。这样地老师傅,可以说是实战经验缺乏,也可以说是被突来的乱拳打得失去平常心,乱了方寸,才会顾此失彼。 武术中的平常心的修炼,基本是是“动”与“静”两方面结合。所谓“动”,即是多打实战。经常打实战会令恐惧心慢慢的消失,克服掉遇敌来袭时不由自主眨眼,后退,腿发软,肢体发颤的毛病,只有这些毛病克服了,才真正的进入实战武术的殿堂。而所谓“静”,却是通过冥想、静坐、苦禅等方式提升自己精神地力量,比如意识力,对痛苦地忍耐力,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等等;这种“静”地修心法还包括自我催眠,比如冥想自己是个战无不胜的巨人,精神的自我放大等等。当这种精神自我放大法修炼到一定程度时,所谓的气势、霸气、杀气或是网络流行小说中所说的虎躯一震,散发出令人心怵的“王霸之气”就会出来了。 武术发展到这个时代,对于心的修炼,大多数的武师都选择了“静”的修炼,对“动”修炼反而不怎么重视,或是碍于身份面子,不愿意进行实战训练。这样一来,即失去了修炼武术的根本意义。大师们个个只会说教吹牛皮,能说不能打的比比皆是。甚至是因为修炼“静”而精神失常、胡言乱语的也大有人在。于是,“走火入魔”这个本来是属于修道炼丹人的词即出现在武术界了。 王至道的“至道武学”修炼的顺序是:基本技艺――身体素质――实战积累――身体极限的突破――精神修炼。 “静”的精神修炼只是王至道“至道武学”中最后才练习地内容。而王至道目前所修炼的是,是他最看重的注意力的修炼。 关于注意力,也许有人觉得并不重要,练不练都无所谓,而目前所知的武术流派之中,大部份都是没有专门的注意力修炼的。但是王至道却知道。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实战高手,注意力修炼是最重要,也是最关键地内容。 所谓的注意力修炼,是由静到动的过渡。静的修炼需要你的注意力能高度的集中,比如武术界中常见的“目视烛火”的修炼法。要求练习都在黑暗地静室中长时间不眨眼的盯着点燃的烟头,或是烛火。很多人以为这是训练眼功,目的是克服在实战中眨眼的毛病。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这种目视烛火地训练法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训练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有过实战训练地练武者都知道。要想克服眨眼,戴上拳套每天打五到十分钟的实战,坚持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就能不眨眼的直视着对方击来的拳头。根本就不需要花上大量的时间在幽静的房间盯着点燃的烟头流眼泪。 “目视烛火”是修炼高度注意力,其理跟战国时代的一个神箭手每日盯着吊起来地蜘蛛是同一个原理。据说那个神箭手,为了练成百发百中的神箭,每日盯着一只吊着的小蜘蛛看。三年之后,在他眼中的小蜘蛛变得有如车轮般巨大。一箭射去,即能命中目标蜘蛛的心。 这种说法倒不是夸张,当注意力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不但能视细小之物如巨大。而且还能视快速之物如缓慢。比如说,一个武术高手在常人看来快如闪电般的拳脚,在高度的注意力之下,变得有如蜗牛爬行一样缓慢。好像在这个修炼者地眼中所看到地一切都给放慢了。是以,他能从容不迫的躲闪并反击。 一个练武人平日通过凝视目标,基本上在两三年时间都能修成看细小如巨大,快速如缓慢地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但是想将这种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运用到武术实战之中,成为一个真正的实战高手,却需要将其过渡到“动”的训练方法。即是说,要求在全神贯注时才出现令细小如巨大,快速如缓慢的高度集中注意力在电光石火的打斗中也能出现。这种注意力。叫做“生死关头的注意力”,是一个真正的武术高手才能具备的能力。 拥有这种注意力的人,就算在刀剑加体的生死关头,也能清楚无误的看到敌人每一个动作、攻击方向、以薄弱之处,从容不迫的躲闪反击,将对方瞬间秒杀掉。所谓的在实战中能“料敌先机”,实际上即是拥有了这种“生死关头注意力”的高手。 这种“生死关头注意力”的修炼方法有很多种,但大都是大同小异。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将修炼者放到生死关头的环境中去。比如跳崖求生,与猛兽搏杀等等。而王至道的修炼方法是――空手入白刃。 即是让陪练拿把极锋利的刀,对自己乱砍乱劈(必务要砍真劈,不能留手),自己所要做的是,赤手空拳去抓住刀身,将刀夺回来。如果注意力不高度集中,就有可能被砍掉手,或者是脑袋的可能。 所以说这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是种极危险的训练方式,是想突破瓶颈的高手最后才会考虑的内容。普通的练武者根本就不敢轻易尝试。不过这并不表示这种训练方法会失传,实际上有不少的邪恶势力,比如杀手集团,或是日本的忍者。为了训练一个优秀的杀手或是上忍,通常会逼迫训练者采用这种方式训练。结果可想而知,通常上百上千人参与训练,能过关获得“生死关头的注意力”的优秀杀手不到两三个人,而忍者集团中能通过此方式成为顶极忍者上忍的更是少之又少,其余的不是变成残废,就是在训练中丢掉了性命。 王至道在二十一世纪时,因为从没有遇到过能给他造成生死威胁的对手,故倒没有将注意力修炼到这种程度。但是来到这个时代,先是李叙文,继又是武圣塔,再加上得罪的敌人太多,想要他死的人更是多。这让王至道迫切的想获得这种能力,让实力大增,好方便应付日后的危机。所以自从在武圣岛回来之后,他即开始训练这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 刚开始他选择的是邬心兰做他的陪练对手,可惜邬心兰怕真的伤了他,挥起刀来有点缩手缩脚,并没有真正的全力劈砍。结果王至道完全感觉不到死亡的威胁,虽然也能空手入白刃,夺去邬心兰的刀剑,但只是训练了灵捷性与反应速度而已,离那种生死关头的境界还差得远。 所以这一次,王至道决心换个对手修炼,他选择的训练对手是――神智大条的张保仔。 也只有张保仔这个大大咧咧,神智不太清醒的蛮汉,才会无所顾虑的对自己挥刀。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神秘体验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神秘体验 从竞技大赛的观众席被叫到圣母教堂的张保仔一脸不乐意,当他听明白王至道叫他做什么后,不由瞪大了眼睛,问道:“兄弟,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你要我用刀全力的攻击你?” “不错,用这把刀!”王至道将一柄从精武门带来的锋利钢刀递给张保仔。也幸好邬心兰等人都被王至道支开了,否则她们听到这种事,就说不定会有多担扰了。 张保仔接过钢刀看了看,并用手指在刀身上敲了敲,吃惊道:“这是真刀啊,兄弟,要是被劈中了那可不是说笑的。练功而已,用不着那么玩命吧?” 王至道故作轻松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打赌你倾尽全力也劈不中我!” 张保仔闻言不服气的道:“兄弟,你太瞧不起哥哥我了吧?赤手空拳我可能会打不中你,但是用刀……”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那就来试试吧,劈中我的话,我就请你去上海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但要是劈不中我,你就得学小狗叫三声,怎么样?” 张保仔“哇哇”大叫道:“兄弟,你既然一定要这么玩,那哥哥我就奉陪到底,要是被劈中你可别怪我!” “尽管来吧!” 张保仔吼了一声,寒光闪闪的钢刀对着王至道的肩膀一刀劈下。 王至道全神贯注的盯着劈下的钢刀,身体微微一侧,以毫厘之差距闪过。实际上以张保仔挥刀的速度,王至道只要大闪特闪,张保仔能劈中他的可能性等于零。但是王至道这是为了训练自己生死关头的注意力,必须要将自己逼进险境,所以他没有用大闪特闪的方式。而是用寸闪之法,仅以毫厘之差避开刀锋。 这只个十分危险地躲闪之法,仅以毫厘之差避开,一个失误即会让其劈中,但是成功的话,因为距离很近,反击即变得十分容易。一个短距离重击,让挥刀落空的对手连收刀都来不及即被击中。真正的一击必杀。不过王至道所要做的是空手入白刃,而非反击,所以他以毫厘差距避开张保仔这一刀之后,右手一抓,三根指头即夹住了刀身。 “大哥,这样可不行啊!这么容易就让我抓住了刀,难道你真的要学小狗叫吗?” 张保仔闻言脸红耳赤,有点恼羞成怒的道:“你别嚣狂。我还没有尽全力呢!” 说着,张保仔将刀猛的夺回,然后“刷刷刷”地三刀连环劈下,速度比刚才快得多了。王至道开始感到了一点压力,不过他仍然以毫厘差距避开了这三刀。然后右手再一抓,又一次的抓住了刀身。 “还不行!”王至道喝道:“大哥,你的能力要是这么差劲的话,干脆连万国竞技大赛也别参加了。只管扮小狗吧!” 张保仔大吼了一声,终于发怒了,钢刀寒风逼人,突上突下,全力的向王至道身上劈撩剥扫,居然使出了一种凌厉之极的刀法。 王至道倒没有想到张保仔居然还是个刀法高手,后悔也来不及了。刹那间他感到压力大增,凌厉的刀锋四面八方的冲向他。以毫厘差距躲闪显然不行了。用手去抓刀身更是无法办到。在死亡地威胁下,王至道本能的大步向后退了一步。不料,张保仔似乎杀昏了头,见王至道后退一步,居然追上一步,手中刀挥得更加快速凌厉。 王至道在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冷静,但是脚步仍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很快就退了墙脚。退无可退。而在这个时候。张保仔却狂吼了一声,一刀从头向下狠狠的向他当头劈了下来。 生死关头。王至道地冷汗不由流了下来,但是在这一瞬间,王至道感到头脑一震,他眼中的景象突然的出现了变化,似乎一切都给静止了,不,应该是放慢了。王至道很清楚的看到,张保仔右手举着钢刀,在头顶上划下一个弧线,向他地头顶劈下,不过速度却似乎千百倍的放慢了,那刀运行得就像蜗牛在爬一样。同时,王至道发现张保仔身上每一个细微动作,力点,空隙,包括他不自然的甩开左手而露出的上半身破绽。似乎这一切都放大了,清楚无误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王至道动了,他的速度倒是没有受到影响,身微微一侧,以毫厘差距避开了即将落在头顶的钢刀,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在钢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前抓住了它。与此同时,王至道右手也击出,五指并拢在一起,如尖刀一样刺向张保仔地咽喉,指尖在离张保仔咽喉一毫之处停了下来。 张保仔怔住了,没想到自己万无一失的一刀居然落空了。王至道在看似已无退路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抓住他的刀,并用标指刺向自己的咽喉。要是他不收手的话,只怕自己的咽喉就会碎了。 想到这儿,张保仔不由流出了冷汗。正要开口,却听王至道大叫道:“我成功了,我办到了,我做到了!” 张保仔心中郁闷的道:“做到了就做到了,何必叫得那么大声,难道真地想让我学小狗叫不成?” 却听王至道又道:“不行,大哥,我需要再体会一次,来吧,再一次用尽全力攻击我,就像刚才那样,最好比刚才更疯狂,来吧!” 在王至道不断地催促并激将之下,张保仔虎吼了一声,再次使出刚才那种凌厉刀法,连绵不绝的向王至道攻击过来。 这一次王至道地运气不佳,还没有等到那种能力出现,肩膀上即让张保仔给劈了一刀,血花四溅,幸好伤得不深,但也将王至道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偏偏张保仔神经大条,看到王至道受伤,也不懂得该收刀。仍然继续的一刀向王至道劈下。在刀锋临头的一瞬间,那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再次出现了,眼前的一切再次变慢,一切再次变成清晰无误。王至道避开刀锋,左手再一次的抓住了张保仔的刀,右手抵住了张保仔地咽喉。 再次被制服的张保仔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王至道肩膀受了伤,不由吓了一跳,问道:“兄弟。你的肩膀怎么出血了?难道是我刚才劈的吗?” 王至道没理他,只是再苦苦思索:这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我想它出现它不出现,偏偏要在快被杀掉时才会出现?生死关头,然道这种能力一定要在生死的关头才会出现?可是为什么呢?当那种能力出现时,我到底是在怎么样的状态之中,心中是怎么想地呢?难道…… 王至道头脑中似乎闪过了一道闪电,却偏偏没有抓住。 也许,自己需要再尝试一遍。想到这儿。王至道对张保仔道:“大哥,麻烦你再来一次,这一次请你更加疯狂一点,最好将我当成你的杀父仇人来攻击!” 张保仔瞪眼道:“还要来,兄弟。你都受伤了!” 王至道不以为然的道:“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大哥,来吧,别婆婆妈妈的让我瞧不起!记住。把我当成你的杀父仇人来攻击!” 张保仔咕嘟道:“我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怎能将你当成杀父仇人?”嘴中虽然这么说,他手中的刀却不留情,向王至道劈了过来。这时候张保仔也弄明白了,王至道在借用他练功,虽然这种练功地方式很骇人荒唐,但是既然是王至道需要,张保仔倒是乐意帮这个忙。 这一次张保仔才真正的没有留手。倾尽全力的攻击,刀光寒气四下纷飞,将王至道裹了进去。这种刀法,却算是顶尖的刀法高手了,也不知道张保仔到底是在那儿学来的。 这一次王至道付出了在身上多出三条口子地代价,才成功的激出那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再一次抓住了张保仔的刀,将右手尖抵在张保仔地咽喉上。这一刻。王至道大笑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生死关头的注意力需要‘死亡的恐惧’加上‘求生的欲望’才能激发。历史上有记载的那些突然爆发出惊人潜力的普通人。无不是处于死亡的恐惧之下,心中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才激发了潜能啊!这么看来,真正地高手与普通人实际上只是一线之差啊,关键在于他们能不能掌握住这转瞬而逝的潜力爆发。掌握住了,并能将它运用在实战之中,就是武术高手;掌握不了,即会让生存的机会失去,成为普通人的一员……” 鼓掌声响起。 “精彩,真是精彩,王兄弟,恭喜你突破了修炼的瓶颈,达到新的境界,迈入真正高手的殿堂。” 王至道与张保仔转身一看,却见说话的是李景林将军,在他身边有两个人,刘振东与脸色苍白地邬心兰。他们不知道何时来地,但一定是看到了王至道与张保仔之间的拼命,否则邬心兰地脸即不会这么苍白。 王至道问道:“景林将军,你怎么来了?” 李景林道:“刚打完了擂台赛,我突然想到好久没有跟你谈谈了,即跑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这精彩一幕。王兄弟,你练功还当真不要命啊!” 王至道笑道:“不这样无法获得新的突破,相信景林将军也曾经这样练过,而且也达到这种境界,对吧?” 李景林笑了笑,道:“不如我们先进去,让人给你包扎伤口,然后我们再慢慢详谈好吗?” 没等到王至道答应,刘振东即急急的道:“对对,王师弟,你伤得这么重,流了那么多血,还说这么多废话干吗?快进屋去让心兰给你处理下伤口。” 邬心兰埋怨道:“真是的,即将上擂台了,还这么不顾生死的练功,要是死了看谁会可怜你!”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邬心兰还是将王至道扶进屋内,找到给山口雪子治伤用的医用箱,拿出酒精先给王至道的伤口消了消毒。然后再拿出纱布准备给他包扎。王至道阻止道:“这样不行,你必须用针线将伤口给我缝起来,不然我上不了擂台!” 邬心兰吓了一跳,问道:“用针线缝伤口,你不怕疼吗?” 王至道笑道:“怕疼,不过我可以用精神转移大法,忘记疼痛。” “什么精神转移大法?” “就是转移注意力,你缝你的伤口。让我跟景林将军聊天,这样我就会忘记疼痛了。” 邬心兰半信半疑的拿起针线替王至道缝起伤口,王至道忍着疼痛,对李景林道:“景林将军,我们继续之前地话题吧,你也修成生死关头的注意力了吗?” 李景林道:“你是说能看细小如巨大,快速如缓慢、时间似乎被静止的‘临死’境界吗,我的确早就达到了这种境界。但是我并不是像你这样‘主动’练出来的,我是‘被动’练出来的,准确的说,是逼出来的。当初我参军地时候,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仅仅会一手不熟练的纯阳拳,一手武当剑术,不但没有打过人,更没有杀过人。连一个普通的战士都不如。参军第一天,我就被迫上战场,然后被敌人杀得大败,几乎所以的伙伴都丧生了,而上头也似乎放弃了我们,不派人来救援。那个时候心中还有牵挂,强烈的不想死,但又不想做俘虏。于是我即逃亡。在密林中我整整逃亡了一个多月,杀了无数个敌人,并有无数次接近死亡的关头,九死一生。奇怪的是,每一次从死亡地关头逃出生天,我都会有一种奇怪的体会,好像佛家所说的‘顿悟’一样,让我的能力不断的大增。体力、耐力、眼力、听力都渐渐地增强。甚至连第六感都出现了,它能让我敏锐的预料到危险的来临。但是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在那密林中最后一次逃亡时,我被敌人抓住了,他们用枪指着我地头。在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一切都似乎静止、或是放慢了一样。我很清楚的看到敌人慢慢的扳动板机,在子弹离膛的一瞬间,我躲开了过去,并用剑划开了他们的咽喉。” 笑了一笑,李景林再道:“之后我终于重新回到了部队,不过很快又上战场,不断的杀人或看着身边的伙伴被杀,在死亡地环境之中,那种神秘的体验也不断的出现,有好几次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子弹飞行的轨迹,从容的避过。后来我升了职,上战场时间少了,但是那种神秘的‘临死’能力却保留了下来,我与部下玩游戏,以剑对枪来斗快,比如我们刚认识在船上所玩的那个游戏。因为我能用那种神秘地境界清楚无误地看到对方细微动作,所以才能在对方扳动板机之前打掉对方的枪,并不是因为我地剑很快。” 刘振东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道:“真的有这种神奇的境界吗?我也算是经历过危险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体验到这种境界呢,难道我的修为很低?” 李景林笑道:“不一定是每个人一遇到危险就会体验到这种能力的,这样的人是千中无一的,这还跟他们心境与阅历有关。” “千中无一?”刘振东苦笑道:“为什么我偏偏不是这千分之一呢!” “战场?”王至道却感叹了一下,道:“战场是专门造就真正高手的地方吗?既然景林将军你在战场之上能获得这种能力,应该还有其余的军人也能吧。几万几十万人参与的战争,每天在死亡中打滚,能体验到这种‘临死’境界的人应该有不少才对?” 李景林笑道:“这种机率不高,但也不是没有,因为真正能经得起生死关头考验的人并不多,很多人在死亡的面前很快就投降了,他们的潜能自然不会激发。不过可以肯定的,战场的确是能造就真正高手的场所,我认识很多军人,他们的实力都不比武术界的顶尖高手差。当年我遇到孙禄堂老爷子时,他就告诉过我,真正的高手,无一不是经历过生死考验,大苦大难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激发惊世骇俗的潜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不经过生死考验的人,就算天赋再高,练功再苦,这一生的成就也是很有限,永远都无法突破瓶颈。” 王至道沉思了一会儿,又再问道:“景林将军,孙老爷子有说过,‘临死’是修炼的最终境界吗?” 李景林闻言哑然失笑道:“武术的修炼根本就没有止境,那来的最终境界之说。‘临死’境界只是迈入真正高手境界的第一道门而已,之后还有很多路要走。比如‘明镜’之心,这是孙老爷子目前所达到的境界,比你我都高明得多。他不需要在危机临体时才会激发出我们在临死关头所看到的一切,他无论何时何时都能办得到。心如明镜,反映一切,无物能逃。” “明镜之心,是平常心吗?”王至道问道。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平常心虽然听似容易,但是真正能做到无时无刻,甚至在生死关头也能保持的却难上加难。而能做到这一步的,即是大师,真正的武学大师。就像佛家的‘顿悟’,道家的‘看破’,达到武学领域的最高点。这样的人,目前据我所知,也就只有一个孙禄堂老爷子而已。” “听君一句话,胜读万卷书!”王至道拱手感叹道:“多谢景林将军了,听了你这些话,以前很多困扰我的难题都迎刀而解,将来我在武术领域上获得更大的成就时,我会再次来拜谢景林将军!” 李景林很是高兴,正要再答话,却听到张保仔不耐烦的道:“你们两个叽叽喳喳的到底在打什么禅机?兄弟,等会你还要不要我再用刀攻击你?” 邬心兰费了好大的劲才给王至道缝好了伤口,听到张保仔的话,立即斥喝道:“你在说什么啊,至道的身上都被你砍了四刀了,你还想砍啊?” 张保仔无辜的道:“是他硬要逼我砍的吗!” 王至道拍了拍张保仔的肩膀,笑道:“大哥,多谢你了,不过今天已经练够了,不需要再练了,你休息吧!” 张保仔闻言急急的道:“那我们到底是谁输了?是我学小狗叫呢还是你请我上最大的酒楼去吃一顿?” 没想到张保仔念念不忘的是打赌的事,王至道愕了一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结果牵动到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最后扭不过张保仔,再加上王至道的确感到饥肠辘辘了,于是即亲自做东,邀请李景林、刘振东、邬心兰与张保仔一起去上海最大的酒楼吃喝一顿,李景林等人欣然前往。 他们在上海最大的酒楼吃喝,万国竞技大赛在外面仍然热火朝天的进行着,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选手被打下擂台,第一回合的比赛终于到了最后一场。 途中吃饱溜出去观看的刘振东又跑了回来,提醒王至道与李景林道:“王师弟,景林将军,现在万国竞技大赛已经打到第一回合的最后一场了,也是最令人期待的较量,第一热门霍殿堂对阵他的授业恩师‘神枪’李叙文,你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终于轮到霍殿堂与李叙文打了吗?这倒一定要看看了!”王至道说着站了起来。 李景林也站起来道:“霍殿堂与李叙文,这两人可是竞技大赛中最强大的对手啊,幸好我们最终只需要对阵他们之中的一位。现在让我们去看看,我们最终的对手是霍殿堂还是李叙文?”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八极双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八极双雄 天色虽然已经暗,万国竞技大赛的观赛广场现在却已经是人满为患,观众的人数远比昨日多出数倍,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群,真正的人山人海。王至道心中诧异,暗想难道整个上海的人都跑到这儿来参观比赛了? 李景林叹道:“李叙文与霍殿堂师徒对决的魅力果然非同小可,要不是举办人够精明,将擂台赛的场地安排在这儿,只怕会容不下这么多人!” 刘振东不服气的道:“李叙文与霍殿堂虽然很出名,但是这么多的观众未必是全冲着他们来的吧,之前的比赛也很精彩,够吸引观众的啊!” 王至道却想到了后世的疯狂足球迷,暗想要是这些观众们像后世的足球迷一样不满心中的偶像输掉,而发疯闹事的话,只怕会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说不定将会有无数个生命因此而丧命,数万人爆发出的疯狂可不是说笑的。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自主感到心中发寒。 只见邬心兰指着不远处的拳赛投注处道:“至道,你看那儿,很多人都疯狂的投注呢!这对师徒的赔率好像差不多,我们要去下注吗?” 王至道摇头道:“不去,老实说,我不能肯定这对师徒到底谁会赢?霍殿堂虽然青出于蓝,但是李叙文却胜在杀心够重,这可是取胜的重要因素!再者霍殿堂的个性跟李叙文不同,又是个尊师如父的人,到底能不能尽全力与李叙文一战,还真不好说!” 邬心兰闻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霍殿堂要是尽全力与他师父一战,就能赢?” “那也不一定!”王至道笑道:“霍殿堂怎么说都是李叙文手把手亲自教出来的弟子,就算是青出于蓝。但是他的一切李叙文都了如指掌,再加上李叙文的实战经验要比霍殿堂更丰富,所以未必一定会输给他徒弟。” “说来说去就是无法预料结果吗!”邬心兰咕嘟了一句,又撒娇般的摇着王至道地胳膊道:“至道,站在这儿太远了,看不过瘾,不如你带我挤到前面去,好吗?” “我也有这个打算!”王至道转头对李景林与刘振东道:“景林将军。大师兄,你们要到前面去看吗?” 李景林笑道:“不必麻烦了,擂台上有灯火照耀,我在这儿也一样看得很清楚!” 刘振东则道:“我在这陪景林将军,你们去吧!” 王至道点了点头,拉着邬心兰,低声道:“跟紧我!”身体一侧,硬是从针也难以插进的观众群中挤了进去。 进去之后。王至道拉着邬心兰,巧妙的用扭、转、推、靠、滑等沾衣十八跌的技术,将密挤的人群挤开,如游鱼一样在人海之中向前游去,而在他身后的邬心兰。则一点也没有让拥挤的人群碰到。被王至道挤跌开的观众们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骂骂咧咧地几声之中,王至道已经带着邬心兰挤到了最前面。 邬心兰喜不自禁,忍不住在王至道在脸上香了一口。赞叹道:“至道,你太棒了,这么拥挤你也能带我进来!” 蓦然听到身边一人笑道:“一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亲一个男人,还真不害臊呢!” “晓惠姐?”邬心兰大感愕然,意外发现在他们身边的人居然晓惠,想到自己刚才情不自禁的举动让人给看到了,不由大羞,将俏脸埋在王至道的怀内不敢再抬起来。 王至道安慰她道:“别担心。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擂台上看呢,除了喜欢偷窥的晓惠姐外,没有人看到你刚才亲我!” 邬心兰闻言将头悄悄的抬起来向身后地观众们看了看,果然见他们都盯着擂台上,没有人留意着自己,即放下心来。但是晓惠却因此不依了,她娇嗔道:“好啊,王师弟。你居然敢说我喜欢偷窥。不怕我把心兰刚才当众亲你的事情告诉师兄弟们?” 王至道面不改色的道:“心兰跟我的事情早已经是人人皆知了,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晓惠姐你暗恋二师兄地事情。要不要我帮你公开?” 此语一出,晓惠立即投降,无奈的道:“好了,王至道,我承认斗不过你,行了吧!刚才的事情当我没看到,我们观看比赛吧!” 王至道微微一笑,放过了晓惠,将目光移到了擂台上。 此时擂台上已经是灯火通明,不过几乎所有的灯光都照射在擂台上地两个人身上。李叙文在左,霍殿堂在右,两人相隔一米左右静立,等待在比赛开始。但是解说员大喇叭却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仍然在喋喋不休: “各位,在观看了三十一场的比赛之后,我们终于有幸目睹传说中的两位武术高手站在擂台上。相信各位都知道站在擂台上的两位是谁吧?他们两位就大名鼎鼎,威震中华武术界,甚至是外国武术界,令日本与英国这两个国家都心惊胆颤的八极拳顶尖大师李叙文与他的徒弟霍殿堂。八极拳是中华武术界的一颗最耀眼的明珠,号称‘刚中之王’,动作刚劲、朴实无华,发力爆猛,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另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之说。可见八极拳是我们中华武术中最厉害地一种拳法。而我们八极拳的代表人物,绰号‘神枪’的李叙文先生,一身功力惊世骇俗,能一掌击毙一头猛虎,一脚踢死一头大象,一枪能刺中洋枪射出的子弹。想当年李叙文先生被英国人陷害,进入监狱,一怒之下,一掌打穿了三尺厚的铁门,一人单挑几千个拿着枪的英兵,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而自己不但丝毫未损。还将英国王子给生擒住……” 擂台下的王至道听得目瞪口呆,暗想这个大喇叭难道是李叙文的疯狂粉丝,或是八极拳迷,否则为什么会当众大吹法螺,胡说八道?一人单挑几千个拿枪地英兵?靠,小爷我当时也在场呢,怎么没看到李叙文如何一人单挑几千个拿枪地英兵? 邬心兰已经从王至道地怀内抬起了头,很奇怪地道:“这个大喇叭是李叙文的徒弟吗?怎么老是在为李叙文吹嘘。到底何时才开打啊?” 王至道向擂台上的两人看去,却见李叙文一脸飘飘然的样子,显然极享受大喇叭的吹捧,完全没有阻止的意图。而霍殿堂,却是一脸尴尬,不过李叙文不阻止,他也不好出声阻止,只得站在那儿与李叙文干耗着。至于在场的观众们。却是因为曾经听过李叙文大闹监狱,挟持英国王子威尔士地事情,不过他们对真实的情况不太了解,故听到大喇叭如说书般的吹嘘,一时之间倒是听得如醉如痴。忘记了催促李叙文与霍殿堂开打。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卖大喇叭的帐,至少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就不愿意,尤其是当他听到大喇叭开始吹嘘李叙文如何掌毙日本人后。山口裕仁终于忍无可忍,冲着大喇叭怒吼道:“闭嘴!你到底是来说书的还是当主持的?快点宣布比赛开始,你还想让观众们等多久?” 冷不防被山口裕仁打断兴致,大喇叭心中老大不乐意,不过看到裁判席上的大部份裁判都瞪着他,即不得不停止了说书,有气无力地宣布道:“第一回合的最后一场李叙文对霍殿堂的比赛开始!” 末了,大喇叭又忍不住吼了一句:“各位。请站直身体,瞪大眼睛好好的看啊,八极拳大师的顶极对决,又是师徒之间地较量,世纪之战,不容错过啊!” 这个大喇叭,不去做广告还真屈才了。 大喇叭虽然停止了废话,但是擂台上的世纪之战却没有如众人所期望的那样立即开打。因为。李叙文在这个时候开始摆师父的架子。教导徒弟了。 只听李叙文道:“殿堂啊,你是我最出色地弟子。为师从来都没有否认,而且为师也相信,你已经青出于蓝,比师父为师更强。但是你的性格却太要不得了,为师以前一直都在告诫你,战场无父子,更不能讲仁义。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战斗,必须要如狮子搏兔,全力以倾。心软手软会没有好结果的。今天是我们师徒之间的较量,你一定要听从为师的命令,全力出手,要是发现你没尽全力,等到比赛结束,为师会毫不犹豫的将你驱出师门,你记住了?” 面对李叙文的长篇大论,霍殿堂只有唯唯诺诺:“是,师父你放心,弟子必会全力出手,绝对不会留手!” 李叙文很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别怪为师这么不讲人情,只是为师不想让某人以为我需要靠你相让才能赢得这场比赛。” 说着李叙文地视线向擂台下瞄去,准确无误的落在王至道的身上。而霍殿堂也随着李叙文的视线看到了擂台下的王至道,这才明白师父之所以一而再三的威逼自己要全力出手,原来是王至道搞的鬼,不由眼光一寒,恼怒的瞪了王至道一眼。 王至道见状唯有苦笑,知道自己好心没好报,跟霍殿堂地“仇”无意间结大了。 “你们两个!”却是裁判席上地山口裕仁见李叙文与霍殿堂半天也不开打,不由又恼怒了起来,站起来吼道:“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要教徒弟就滚回家去,再不开打我就取消你们两个的参战资格!” 李叙文闻言不由双眼一瞪,冷冷地看了山口裕仁一眼,对霍殿堂道:“徒儿,这个小日本敢对我师徒俩咆哮,等比赛结束,你跟我去教训他一顿,让他明白得罪我李叙文的后果!” 被李叙文这对杀气腾腾的眼睛一瞪,再听到李叙文的话,山口裕仁不由心中一寒,暗暗叫苦:怎么忘记了这个李叙文是个很可怕的疯子,动不动就一掌拍碎人头,连英国人都害怕他,自己这么对他咆哮。万一他真的与他徒弟一起找上门来教训自己,只怕让驻在上海的整个日本军队来保护着自己都不保险。 想到这儿,山口裕仁不由后悔不已,忙坐了下来,不再语言。 一旁的孙禄堂看到山口裕仁地表情,忍不住好笑的道:“山口先生,你可要小心了。这个李叙文是说到做到的人,他要是发起狂来。就连我都想退避三舍!” 此语一出,山口裕仁后悔得脸都绿了。 擂台上的比赛最后还是开始了,李叙文仍然摆出右势在前的架势,对霍殿堂道:“徒儿,出手吧!” 霍殿堂抱拳道:“是,师父,请恕弟子得罪了!” 脚一跺,霍殿堂由抱拳的姿势突然的转化成攻击姿势。身体与李叙文拉近了距离,一肘向李叙文的胸口顶去。 “来得好!” 李叙文大叫一声,扑面一掌向霍殿堂地肩膀上拍去。从凌厉的风声来看,李叙文这个疯子果真并没有留情,要是拍中霍殿堂的肩膀。绝对会是肩骨碎裂的下场。 霍殿堂见状,知道自己要是保待攻击不变,师父的铁掌一定会在自己的肘击中他之前先打中自己。当下,霍殿堂变招。顶肘变挑肘,击在李叙文的拍来的手腕上,撞开了李叙文地铁掌,然后脚步再进一步,一肩向李叙文撞去。 李叙文见状也不避开,原地一个震脚扭身,以肩对肩,向霍殿堂撞来的肩膀迎去。 “碰”的一声。骇人听闻的响声好像是两座高速奔驰的汽车撞到了一起。而李叙文与霍殿堂却不过是各自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他们又逼进战在了一起。头、肩、肘、手、尾、胯、膝、足八个部位不停地在短距离内交错撞击。出手之快,劲力之猛烈,看得在场的观众们个个眼花耳鸣,到后来,几乎没几个人的眼睛能看得清擂台上两人的动作了。 战到最后,似乎李叙文最终技高一筹。在霍殿堂滴水不漏地攻击之下。硬是找到了空隙,一掌击在霍殿堂的左胸上。把距离给拉开了。 但是,李叙文却惊讶的感到,自己无坚不摧的铁掌击在霍殿堂的胸上时,却好像击在滑不溜手的泥鳅的身上一样,一下子就打滑了过去,再加上霍殿堂以退步消力,故李叙文这一掌居然没能给霍殿堂造成半点伤害。 “好!”李叙文赞叹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我们再来!” 猛喝一声,李叙文踏上一步,一个“熊蹲硬靠挤”向霍殿堂撞去。霍殿堂知道师父此刻已经在全力出手了,当下不敢怠慢,又一个跺脚,扑面掌击向李叙文的肩膀。 霍殿堂地铁掌没有李叙文这么出名,主要是他的杀心没李叙文这么重,不会动不动就一掌将对方脑袋拍碎的缘故,但是李叙文自己明白,这个徒儿的掌功绝对不会比自己差,要是被他拍中了,就算以自己的功力也不好受。 不过李叙文也没有因此变招,只是加了个身体一侧的动作,铁肩仍然向霍殿堂撞了过去。这一下,霍殿掌的铁掌即落了空,身体被李叙文结结实实的撞中,虽然以滑劲消掉了大部份力道,但仍然被撞得后退了两步。也真亏他地身体练得极为坚实,否则就算李叙文这一小半地力道也能将他撞成内伤。 李叙文再一掌劈出,口中猛喝道:“徒儿,为师说过,必须全力以倾,你的表现让为师失望啊!” 霍殿掌接下李叙文这一定“劈山掌”,口中回答道:“师父,战斗不一定要以硬碰硬,有时候要讲究谋略。所以,请恕弟子无礼了!” 说完,霍殿堂再次猛地一个跺脚。 李叙文心中一直觉得很奇怪,虽说跺脚能令发力更加猛烈,但是这个徒儿跺脚的次数也未免太多了吧,而且这一次,光跺脚不攻击的,又有怎么用? 李叙文还没有回过神来,却见霍殿堂再一次的重重一脚跺下。 “嘶”的一声,支撑擂台的木板突然的裂开了无数条缝隙,接着李叙文脚下的木板猛的塌了下来。 李叙文大惊失色,这才明白自己这个徒儿之所以不断的跺脚,原来是在无声无息之中破坏掉了这个擂台的木板,在关键的时刻一脚震塌让自己掉下去。 李叙文慌乱之下身体堕了下去,但是他却及时的伸出了手,抓住了擂台上的碎裂的木板,对霍殿堂吼道:“殿堂,是谁教你的这种卑鄙手段?不堂堂正正的与为师打一场,反而要用这种卑鄙手段逼为师下擂台吗?” 霍殿堂叹道:“师父,对不起了,弟子不想伤了师父,又不能将师父逼下擂台,只得使用这种方法。不过请师父放心,弟子会继续在这上面坚持到底,绝对不会弱了八极拳的威风。抱歉了!” 霍殿堂说完,再一脚跺下,木板再塌下一大块,李叙文终于支撑不住,身体掉了下去。 按照规则,要是被打下擂台,即得以负而论之,所以之前的比赛中有很多不想伤害对方的选手都以将对方赶下擂台了事。但是像霍殿堂这样,以跺碎擂台木板让李叙文掉下去的方式不但闻所未闻,而且是骇人听闻。 要知道这擂台的木板是特制的,搭这擂台的工作人员特别的参考了参战选手们的功力,才搭出了这种最坚实,最稳固的擂台。他们曾经请过参战选手中最沉重的一位,体重接近二百五十公斤的超级相扑手小花太郎测试。结果小花太郎用尽全力跺脚也没能令擂台的木板碎裂倒塌,故才放心的上这擂台打擂。但是谁会料到,这个体重不过小花太郎三分之一的霍殿堂几个跺脚,居然令木板碎裂塌掉了。 孙禄堂站了起来,宣布道:“李叙文已经掉下擂台,这一场比赛的胜利者是霍殿堂。各位观众,今天的比赛到此为止,明天将进行第二回合的晋级竞赛,请大家到时继续来捧场!” 一旁的山口裕仁想反对这个结果,但是一想到李叙文的威胁,即打消了意图,暗想最好让这对师徒反目成仇,说不定会省了自己对付他们的时间。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显耀的出场方式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显耀的出场方式 在王至道的提议下,包括龙蝶、陈真与受伤未愈的山口雪子都回到了精武门。遗憾的是王子平想陪伴远道而来的林世荣,拒绝了王至道邀请他去精武门的好意。而孙禄堂、甘默然与李景林则被孙大周与陈发学等人请到同盟会。 先他们一步回到精武门处理日常事务晓惠拿着一封密封的信走了过来,将信递给王至道并说道:“王师弟,今天有个不肯透露姓名的人送了这封信给你,上面写明由你亲启,我们都没打开过。不过你放心,农大叔他们反复检查过,无毒。” 谁会秘密的送信给自己?王至道感到有点奇怪,接过信撕开,里面仅有一张纸。看到信纸上的内容,王至道不由当场呆住。只见信上面用日文写道: “尊敬的王至道先生: 请容许我由衷的说一句:‘我太佩服你了!’本来以为我们经过多次的暗中较量,我已经对你很了解了,但是看了你的福江楼的表现,我才发现,我对你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一发现我是你在这个世上危险的对手,你立即果断、毫不犹豫的拨出枪来击毙我。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即令我惊叹,也令我意识到,你会是我在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劲敌,唯一能阻止我实现大日本帝国之梦的人。所以,从那刻起,我下了决心,绝对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力量和智慧来令你从这个时代消失。 说到这儿,相信你已经猜出我是谁了!没错,我就是洪不二,原名龙本太郎,你在这个时代唯一的知已,也是最强的对手。 我是个很小心的人,为了完成我在这个时代的梦想。我必须要万分小心,所以就算是与你想见,我也派了替身。你所杀死的那个人不过是我地七个替身中的一位而已。当然,见识了你的果断,我就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见面了,就算是替身也不行,因为你太过危险。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从现在起,我们正式的较量吧,看看你有没有能力阻止我实现大日本帝国之梦。 另外,我祝福你:希望你有命获得万国竞技大赛的冠军! 你唯一的朋友与对手――龙本太郎敬上。” 邬心兰好奇的伸头向王至道手中地信纸看了看,却不认得日文,于是问道:“至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小日本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吗?” 见王至道没有回答,跟在邬心兰旁边的龙蝶忍不住道:“看这信写得工工整整、娟娟秀秀的。很明显是日本女人写的!” 像女人写的吗?王至道再看了看信,发现上面的文字果然不太像男人的书法,这个龙本太郎,看来有人妖倾向啊! “喂,这信是谁给你地。不会是那个山口玉子吧?”却听邬心兰语气酸溜溜的问道。 王至道没好气的道:“山口玉子被你的蝶姐一拳打碎了喉骨,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觉得她有可能写信给我吗?” 邬心兰还没有回答,龙蝶即不悦的道:“怎么了。你是在责怪我伤得山口玉子太重吗?” 王至道苦笑道:“你们女人还真能胡纠蛮缠!算了,告诉你们吧,这封信是今天让我在福江楼打死地那个人写的,他是在向我下宣战令!” 此语一出,众人色变,霍廷觉问道:“王师弟,你说的是洪门新门主洪不二?你不是已经当头给他了一枪吗?” “是的,但是那是他地替身。他说他共有七个替身呢,估计我们很难发现他的真身!”王至道叹了口气,将信中的内容有选择的翻译了一遍。 刘振东听得皱眉道:“这个洪不二还真他妈的是大汉奸,身为中国人,却想替小日本实现大日本帝国之梦!王师弟,你杀他是对的,可惜只是替身!” 王至道正要告诉刘振东这个洪不二实际上是日本人,但是话要说出口时他突然心中一动。暗想还是让大家以为洪不二是汉奸最好。因为这样一来,就算是山口裕仁等日本人也会以为洪不二只是个汉奸。洪不二虽然是龙本太郎穿越而来。但是不幸上错了身,洪不二这个身份在洪门可是有头有脸,更是身家清白的,否则他赶走原洪门门主洪承祖当上新门主就不会那么容易。当所有人都认为洪不二是个汉奸时,就算洪不二誓词旦旦的向山口裕仁保证自己是日本人,山口裕仁只怕也不会相信,反而对他深藏戒心,怀疑他有不可告人地目的。这样一来,自己说不定几个离间之计施用下去,山口裕仁即会与洪不二翻脸,说不定还能借山口裕仁之手除掉洪不二这个劲敌呢! 想到这儿,王至道即不再语言,凭由精武门的师兄弟们大骂洪不二是个卖国求荣,丧心病狂的大汉奸。 等到师兄弟们的发泄够了,慢慢的安静下来后,王至道问邬心兰道:“邬师姐,你现在身上已经有多少钱了呢?” 邬心兰在心中算了算,回答道:“已经有一百五十万了!” 此语一出,立即引起众人一片惊叹,有些定力不强的师兄弟们甚至在流口水。 王至道吩咐邬心兰道:“明天第一场是我跟鲁士顿的比赛,你把这一百五十万全部都给我投进去买我赢。既然洪不二与张啸林合作想赚大钱,我们就破坏它,将所有地钱赢过来!” 四周寂静无声,显然众人都让王至道地大手笔给吓住了。好半晌,才听邬心兰小心翼翼的问道:“至道,你真地要我将一百五十万全投进去?” 王至道瞪眼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对了,明天你投注时多叫些人陪你一起去,让大师兄,蝶姐陪着你,免得张啸林输急了不认账。反而会吞掉这笔钱。嗯,再叫两个有身份的人陪着吧,必务要张啸林无赖账的借口,就让蔡家扬老板,还有的是……嗯,农大叔,不如你也陪邬师姐去吧,你在上海人际很广。名声又好,就算是杜月生也要给你面子。有你在,张啸林必不敢乱来!” 一声干咳,却听农劲孙以商量地口气对王至道说道:“我说至道啊,能赚一大笔钱不容易,你是不是该将它存起来,以后成家立业时再用呢?一下子全花掉太奢侈了吧!要不这样吧,少投一点。留下一百万,投注五十万好了!” 王至道问道:“农大叔,你该不是担心我赢不了那个鲁士顿吧?” 农劲孙分辩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做任何事情都该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跟洪不二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他在信上已经说明了,从今以后全力以倾的对付我。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再说了,我跟他赌钱,并不是斗气,也不是私人恩怨,而是为了这个国家。洪不二跟张啸林开设这个赌拳场的目的,就是赚我们中国人大把的钱,拿去支援山口裕仁。帮小日本实现大日本帝国之梦。小日本会如何实现大日本帝国之梦?侵略中国,霸占中国的领土,残害中国人,打击中国人的志气,羞辱中国人是‘东亚病夫’,让中国人把主权转让给他们,这就是洪不二在帮小日本做的事情。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阻止?” 农劲孙听得苦笑不已,叹道:“我不过是想让你小心一点。给自己留条退路而已。被你这一说,我好像变成了丧权辱国地人了。好吧。我答应你了。明天投注不必麻烦蔡家扬老板了,有我农劲孙、振东,还有周小姐陪同,我相信张啸林绝对不会输了赖账。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要赢,要是输了,这一百五十万就是你捐给洪不二的了。” 王至道信心百倍的道:“放心,我是一定会赢的,你们明天等着看好戏吧!” 霍廷觉皱眉道:“王师弟,我听说你今天练功受了伤,会不会有所影响?” 王至道笑道:“小小的伤而已,一晚上就能痊愈了,又岂能影响得了我?再说了,对付一个傻大个,就算伤重得起不了床,也一样能将他打下擂台!” 邬心兰闻言“啐”道:“吹牛皮,你起不了床怎么上擂台打擂,难道要我们把你抬上去?” 王至道想起后世的职业拳击手的夸张出场方式,尤其是英国的那个绰号“王子”地轻量级拳王哈麦德的那种即显耀又能气死对手的出场方式,心中有了个主意,微微一笑道:“我正有此意,明天你们抬我上擂台吧!” 众人闻言再次愕然。 第二天。 万国竞技大赛第二回合的较量准时开始,浦东广场再次聚集了数万名观众。至于昨日让霍殿堂震碎了的擂台,已经在一夜之间修好了,而且还加了厚,变得更加结实。 大喇叭再次向观众们说了一些煽情地话,将观众们的热情挑动起来后,即宣布第二回合的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让参赛选手上擂台。 首先上擂台的夺冠第二大热门,日尔曼地光头壮汉鲁士顿,他早已经在准备台等待了。听到身边翻译的提醒,即大摇大摆的来到擂台中心,仍然跟上次一样,双臂抱胸,抬头看天,一付嚣张得不像话的样子。 一号选手王至道呢?大喇叭这时才发现王至道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准备台,不由大感奇怪,忙高声呼唤了一声:“请一号选手,精武门的王至道上擂台!” 没有反应?难道王至道已经让小日本给暗杀了?早已经听闻过小日本的暗杀手段,而且知道王至道跟小日本有不可化解的深仇的观众们不由自主想到这个可能性,个个将怀疑地目光盯到裁判席的山口裕仁的身上,杀气腾腾的。看得被冤枉地山口裕仁心中发寒,甚至起了逃跑的念头。 当大喇叭不得已的再次高声叫唤了一声时,突然听到“叭叭叭叭”的震耳欲聋地响声,骇得大部份人心惊胆颤,误以为是枪声。特别地山口裕仁,还以为有人向他开枪,差点就要钻到桌子下面去。 不过很快观众们就发现这是有人在放鞭炮。鞭炮声是从外围响起的,很快又听到震耳欲聋敲锣打鼓之声,好像有人在办喜事。不过伴随着这敲锣打鼓之声,却冲过来两头狮子。不是真地狮子,而是有人在舞狮。狮子上下翻腾,向观众们冲来。观众们本能地让开了一条通道。接着,他们都看到了,跟在两头舞狮后面的,是由八个人抬起来的高达两米的台子,而他们等待着的一号选手,精武门的王至道正穿着一身鲜明耀眼的新装,威威风风的站在台子上。远远看去,好像是一尊战神。 来到擂台边。王至道凌空一个漂亮地跟斗,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擂台中心,然后冲着台下的观众们抱拳道:“大家好,我王至道上来了,累大家久等了!我问大家一句。你们希不希望我打赢擂台,为中国人争口气?要的话请大声回答我!” 观众们闻言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回答道:“要!” 接着。只听有人在大声呼喊道:“王至道必胜!中国人必胜!”这个声音很耳熟。 有了这个声音带动,在场的中国观众们很快就被挑动了,本能地跟着这声音喊道:“王至道必胜!中国人必胜!”数万人发出的声音很快就获得统一,变成如雷贯耳的巨响,热烈的场面骇人之极。在擂台上高傲地站立的鲁士顿有点站不住了,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愕然的瞧着这群发狂乱喊的中国人,可惜不懂中国语的他不明白这些人在喊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疯了。 裁判席上的裁判们面面相觑,甘默然皱眉道:“这王至道在搞什么,出个场而已,干吗要弄这么大的动静?” 孙禄堂“呵呵”笑道:“有意思,他这个出场方式还真有意思!” 山口裕仁则臭着脸,冷哼道:“孙老先生,王至道这个举动扰乱了竞技大赛,又影响了对手地情绪。目的极为卑鄙无耻。这样下去只怕竞技大会再不能公正公平的进行下去。所以我认为。王至道他应该被取消参赛资格。孙老先生以为如何?” “噢,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赞成!”孙禄堂的回答让山口裕仁大感意外,正觉得喜出望外时,却听孙禄堂又道:“你去当众宣布取消王至道的参赛资格吧,希望老天保佑那些观众们能控制得住愤怒,不会冲上来撕碎你!” 此语一出,山口裕仁本已经站了起来的身子立即又坐了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热烈的观众们安静了下来,大喇叭急急地宣布道:“比赛开始!”末了他又加上一句:“两位快打吧,别再闹了!” 大喇叭地喊声令王至道感到有点啼笑皆非,他转过身来,正眼瞧着自己的对手鲁士顿。这个鲁士顿又恢复了双臂抱胸、昂首向天地嚣张模样。感应到王至道在盯着他,他高昂的头微微向下了一点点,视线向下斜视着王至道,以德语一脸不屑的道:“又是一个小个子,你们这些黄皮狗还真不知死活,长得瘦瘦小小的也敢上来打擂台!小个子,既然你想找死,我鲁士顿就成全你!来吧,我让你全力打一拳,让你明白到什么是实力差距,好让死得瞑目一点!” 王至道对德语倒是懂得一点,闻言也以德语答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他上前一步,对着鲁士顿花岗岩般的腹肌就是一拳。 毫无效果,鲁士顿动也没有动,好像根本就没有挨过一拳一样。 “哇,真能挨打啊!”王至道感叹了一句,又以德语对鲁士顿道:“麻烦你,再让我踢你一脚试试怎么样?” 鲁士顿挨了王至道一拳,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样,心中不由对王至道更加轻视。闻言干脆抬头望天,大咧咧的道:“来吧,我就算是站着不动,你也不可能打倒我!” 王至道诡异的一笑,身体后退了一步。然后突然一个李小龙式的滑步侧踢向鲁士顿当胸踢去。 顿时,鲁士顿感觉好像是被炮弹轰中了一样,壮硕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轰轰”的向后退去,一下子退到擂台边缘,一脚踏空地掉了下去。 观众们先是愕然,继又轰天的喝彩起来。他们刚才见王至道打了鲁士顿一拳,鲁士顿动也没动,还在为王至道能否取胜感到担扰呢。那想到局面一下子就逆转了。王至道只不过是一脚,就将鲁士顿给踢下了擂台。 不过欢呼声很快就停止了,因为观众们发现,鲁士顿并没有真正的掉下擂台。这家伙在掉下去时反应极快的用双手抓住了擂台边缘,并聪明的屈起双膝,结果脚没有触到地。用力一攀之下,鲁士顿即重新爬上了擂台。而且看他愤怒的表情,以及走路“咚咚”有声的脚步。显然王至道那一脚并没有让他受到伤害。 王至道对此毫不感到意外,刚才他那一下滑步侧踢实际上是用的发放性地踢击力,并不是穿透性的踢击力。后世的李小龙的侧踢闻名天下,几乎所有的截拳道练习者都会使用。但是这些人却没几个了解,李小龙的侧踢的发力方式实际上有两种。一种是发放式侧踢,比如李小龙经常在观众面前表演的一脚踢飞人,或曾经被吹得神乎其神地李小龙在游泳池旁边将一个体重八十公斤的外国弟子一脚踢出了二十米远距离的侧踢等等。这种侧踢法实际上发放式的侧踢,只是李小龙用来表演的侧踢。这种侧踢法跟中国内家功夫中地“放人如挂画”的放人功夫原理一样。只是以柔放性的功力将对方推放出去,造成的伤害性并不大。而被李小龙用于实战上地侧踢,却是穿透性的侧踢。这种侧踢踢出的力量穿透性极强,很少将人踢飞,却能将人踢成内伤,踢断骨头,伤害性很大。毫无疑问,这种穿透性的侧踢。才是想步入实战殿堂的李小龙迷需要掌握的真正功夫。 王至道对后世李小龙的截拳道有过研究,又精通中国内家拳“放人”的功夫,自然能看穿李小龙表演地秘密。他觉得李小龙这种侧踢法虽说是表演性的,但是却很有威慑力,比内家拳的“放人”表演更有震撼性的效果。于是见猎心喜,勤加练习,最后也能轻易办到一脚将人踢飞十几米。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表演这种侧踢法。本来想一下子将鲁士顿踢下擂台。干脆利落的获得胜利,没想到这鲁士顿还有点反应力。居然能及时攀住擂台边缘爬了上来。 面对着一脸愤怒的鲁士顿,王至道放弃了再来一下发放性侧踢,将他踢下擂台的打算。他决心用更干脆利落的方式将鲁士顿直接地打倒在擂台上,让鲁士顿与观众们都心服口服。 是以当鲁士顿挥动冒火地铁拳,大力的向王至道当头砸来地时候,王至道一晃身即闪进了鲁士顿的臂围之内,与鲁士顿面对面的近距离站在一起,然后他脚一弹,猛的跳了起来,一膝顶向鲁士顿的下巴。 轰然一声,鲁士顿壮硕的身体仰天而倒。 但是,这个日尔曼人还当真是铁打的超级壮汉,下巴挨了王至道一膝,却只是晃了晃光头,又很快的爬了起来。 “小个子,你是打不倒我的!”爬起来的鲁士顿冲着王至道大吼。 王至道大感惊异,心中不由对这个鲁士顿感到佩服,这个家伙的抗打能力还真他妈的强悍。 见鲁士顿又欲挥动拳头冲上来,王至道当机立断,抢先冲上前,又是一个凌空飞膝,再一次的重重撞在鲁士顿的下巴上。 “喀嚓”一声,鲁士顿再次仰天而倒。这一次,他的下巴被王至道膝盖撞碎了。 ------------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英雄还是狗熊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英雄还是狗熊 在观众们惊讶的目光中,下巴被撞碎的鲁士顿再次挣扎的爬了起来,他怒瞪着王至道,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下巴骨碎,一动嘴即疼痛无比,结果嘴巴动了半天,除了发出“呜呜”的声音外,硬是没能完整的吐出一个音节来。 王至道见状叹道:“你还是顽强啊,看得我都不忍心再戏弄你了!也罢,既然你不肯服输,那我直接打昏你好了!” 鲁士顿听明白了王至道的意思,突然做了个出乎王至道意外的动作,只见他双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拳心向内的平行的护在自己的脸前,这样一来,粗壮的前臂顿时将鲁士顿的头部正面全给护住了。而且鲁士顿还将下颌内收,眼睛警惕的透过前臂平行的间隙盯着王至道。更难得的是,他的腰也弯了下去,双膝也半屈,一前一后的站立,不再是高高挺起的嚣张模样。 这种架势,却是标准的拳击防护架势。将全身大半的要害都护住,对于头部的袭击,只要轻微的移动前臂,就能轻易的防御住。 本欲用一个高扫腿踢头来击昏鲁士顿而结束战斗的王至道见状不由大感愕然,停止攻击道:“原来你还是个拳击高手啊!很不错的防御架势啊,你要是早摆出这种架势来,就不会白白的挨打了。既然你是个拳击手,而且正巧我也会拳击,那我们就来场拳击比赛吧!” 说完,王至道也摆出一个拳击架势,双脚并轻微的跳动起来。 王至道的拳击架势与鲁士顿摆出的防御式的拳击架势不同,他仅用右手抬到下巴位置上做防护,左手却在胸部以下,而且还在不断的轻微摆动划圆。这种拳击架势。却是后世最伟大的拳王阿里常用地架势之一。至于他双脚的轻微弹跳,却是后世有名“蝴蝶步”。 有人认为,这种来自阿里的“蝴蝶舞步”变异步法,又经常被李小龙或后来的武打明星在电影中所表演的“蝴蝶步”在现实的打斗中并没有用处,易消耗体力不说,还会影响判断力,被动挨打。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在以一敌多的战斗中。“蝴蝶步”或许不能用,但是在单对单的擂台打斗之中,“蝴蝶步”地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它不但平衡体力的发挥,还能有效的消除临战的恐惧与紧张心理,更能令身心处于一种“兴奋点”上。处于这种“兴奋点”上,判断力,反应力会比平常的时候发挥更完美,动作也会更灵捷快速。更让人全身上下都洋溢着节奏。 那些认为“蝴蝶步”易消耗体力,影响判断与反应的人,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练过“蝴蝶步”。“蝴蝶步”作为一种战斗技能,是需要一定时间地练习才能够发挥它的妙用,并不是看一遍就能拿来模仿的东西。任何技能。都是需要不断的重复练习,才能真正的掌握,才能用得上。那些练都没有练过地人,遇到打斗就模仿李小龙乱蹦乱跳。自以为已经学会“蝴蝶步”或截拳道,这样不挨打才怪。 这个时代的西洋拳击虽然已经涉及,但是“蝴蝶步”却还没有出现过,故在场的观众们都大惑不解的看着王至道“舞蹈”,不明白他在干什么。而鲁士顿因为已经吃了几次亏,对王至道有了本能地警惕,看到这种不明白的举动,令鲁士顿误以为王至道又要使用什么防不胜防的手段打击自己。即不敢主动出击,只是对不断围着自己绕圈的王至道防备得更严密了。 王至道围着鲁士顿跳了一圈后,见鲁士顿不主动出击,即上前一滑,上半身一倾,左手一个刺拳如箭一样向鲁士顿击去,一下子就从鲁士顿护在面前的双臂的间隙穿透了过去,击在高耸的鼻子上。刺拳不是重击的手段。但是王至道此时并不是戴着拳套。而是赤拳,这一下地打击顿时令鲁士顿鼻血长流了。 鲁士顿没料到自己采用防护架势仍能让王至道这么轻易的击中。不由又惊又怒,当下不再只防不攻,挥动着铁拳向王至道发动攻击了。岂料,王至道只是身体一蹲一晃,即避开了鲁士顿的铁拳,然后,左手刺拳又如毒蛇吐蕊一样射了出来,穿透防护一下子打中鲁士顿的右眼。右眼刺疼的鲁士顿还没有反应过来,王至道的右手直拳就跟在左手刺拳之后重重的轰在鲁士顿的下巴上。巨大地力量差点将鲁士顿已经断裂地下巴打得脱飞出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驱使,挨了如此重击的鲁士顿仅后退了几步,即硬生生地站稳了脚步,然后忍住疼痛,继续向王至道发动了战斗。 可惜鲁士顿虽然挨打忍疼的功夫够强,动作与灵捷性方面却完全不是王至道的对手。打了半天,不但没有打中王至道一拳,反而被王至道突左突右,突前突右的“蝴蝶步”晃花了眼,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要说王至道那有如毒蛇吐蕊般的刺拳接二接三的刺中他的脸,虽然不算重,但每一次鲁士顿的注意力让这刺拳吸引时,跟在刺拳后面就会来一下又重又沉的重直拳或是上下钩拳将鲁士顿给击倒。但是这个鲁士顿硬是了得,每次倒下去后即又爬起来继续战斗。这样倒下爬起的重复了五次之后,王至道虽然佩服,但也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左右钩拳如火舌一般连环出击,打得鲁士顿的脸都变形几乎连他老娘都认不出来了。等到王至道停手时,鲁士顿终于忍耐不住,再次重重的倒了下去,这次却无法爬起来了。 擂台下的朱国富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的道:“他的拳击居然练得比我还要好?真过份,当初还骗我说不打拳击,只打无限制的格斗呢!对了,他这是什么风格的拳击,什么跟我所学的拳击不一样?” 在他身边的刘振东一脸严肃地回答道:“这是精武门风格的拳击。我发誓,等比赛结束。我一定让王师弟将这种拳击技术传授给精武门弟子,让他们能在拳击台上打败外国拳击佬,我要让他们明白,中国的拳击也能在拳击台上称王称霸!” 朱国富闻言不由一脸愕然。 擂台上,王至道对地板上拼命挣扎的想爬起的鲁士顿伸出了右手,微笑的道:“我不明白是什么力量驱使你坚持的要爬起来,虽然你之前的嚣张态度令人讨厌,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硬汉,令人佩服地硬汉。如果你不会因这场比赛而记恨我的话,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鲁士顿呆呆的看着王至道伸出的右手,好半晌才迟疑的伸出自己的手与王至道相握,借助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站直身体后的鲁士顿再看了王至道半晌,明白到自己是不可能战胜此人了,顿时双膝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没想到刚刚才称赞他是硬汉。这个光头硬汉即当众大哭起来了。不但王至道大感愕然,就连本欲鼓掌祝福王至道胜利地观众们也个个发呆,面面相觑的瞧着跪在擂台上大哭的光头硬汉,整个浦东广场鸦雀无声。 鲁士顿哭了半晌之后,才从屁股口袋掏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王至道,以颤抖的语气道:“这个是我的小女儿,今年四岁了,她一直以为我是个英雄。我来中国之前。对她许诺过,一定会夺得冠军回来。没想到,我实现不了这个承诺。回去之后,她一定会瞧不起我这个父亲,认为我是狗熊了……” 原来他是因为对小女儿地承诺,才在被击倒无数次时也要坚持的爬起来!王至道感到有点啼笑皆非,看了看照片上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对鲁士顿说道:“你放心。你的小女儿会明白,你不是个狗熊,就算是输了,你也仍然是个英雄,是个好汉!” 说着,王至道转向擂台下地观众们,以中文将鲁士顿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大声问道:“你们说。鲁士顿是英雄还是狗熊?” 在场的观众们百分之九十都是中国人。中国人的性格向来是以宽大为怀的,而且有不少是同情心泛滥之者。鲁士顿虽然是德国人,但是他之前屡败屡战,坚持不服输的硬汉表现还是令不少人心中佩服。听了王至道的话之后,又觉得这个德国光头佬还真有性格,为了一个给小女儿的承诺,居然会当众大哭,这可是难得地性情。当下,不少人立即符合王至道的提问大声回答道:“鲁士顿,英雄!鲁士顿,好汉!”呼声慢慢的越叫越响,如雷贯耳。 当鲁士顿明白了这些观众们在呼喊什么后,不由一脸愕然,只听王至道微笑的对他道:“你听到了吗?这些观众们都承认你是英雄,是好汉呢!回去给你小女儿说一说,她会以你为豪的!” 鲁士顿愣了半晌,猛的站起了来,抓住王至道的右手举了起来,以生硬的中国话大声叫喊道:“王…至道!英…雄!王至道!英雄!好汉!” 观众们愕然了一下,继又反应过来,跟着鲁士顿大叫道:“王至道!英雄!王至道!好汉!”一时之间不但吼声如雷,掌声更是震天! 裁判席上地山口裕仁一脸愕然,瞧着下面热烈无比地观众们,皱眉道:“这些人在发什么神经?” 孙禄堂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大有深意地道:“你们日本人永远不会明白的!” 山口裕仁无语…… 亲自将鲁士顿送到休息室,请陈子正为其治伤后,王至道回到观众席,正好看到刘振东从赌拳投注处回来了。只听他道:“王师弟,你赢的三百万我们已经从张啸林那儿拿到手了,当着那么多赌徒的面,张啸林不敢不给。农大叔、心兰还有周蝶小姐去了银楼将你赢的钱存起来,这么一大笔钱可无法带在身上。对了,我刚才给我自己投了一万元的注,等会我赢了你跟我一起去取吧!呵呵,看到你赢了这么多钱,我不赌点心中难平静啊!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我要上准备台准备了。噢,忘了说一句,王师弟,你刚才的表演真是精彩,我对你心服口服!” 见刘振东向准备台走去,王至道急急的道:“大师兄,你别忘记了我昨天教过你什么?” 刘振东头也不回,挥挥手道:“安心吧。我记得一清二楚!” 在他身旁的朱国富好奇的问道:“你是教了你大师兄什么绝招来对付那个杀手阿残吗?” 王至道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让大师兄领教了几次那杀手阿残的杀人手段而已。” 朱国富没听明白,正要再问,却听上面的大喇叭开始叫喊了,即闭上了嘴。 只听大喇嘛叫道:“各位观众,观看了一场即精彩又令人激动的比赛,是不是期待第二场的比赛也是这么出色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现在有请上一回合第三场的胜利者,六号选手阿残先生出场!阿残先生的身份来历是个谜。就连他的名字我也怀疑是假地,但是他的武功却深不可测,又出手狠辣无比,长相更是……” 大喇叭正要描述阿残的长相,冷不防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侧头看去,却见那个阿残已经来到擂台上,正用那对令人不寒而怵的死鱼眼睛盯着他。大喇叭被阿残的这种眼睛盯着,底下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好半晌。他才改变话题继续道:“下面再请上一回合第四场的胜利者,七号选手刘振东出场。刘振东的来历相信大家都已经熟知,没错,他也是精武门地弟子,是刚才比赛的胜利者王至道的大师兄。王至道的表现大家已经是有目共睹,不必再说,那么,王至道的大师兄刘振东会为这一场比赛带来怎么样地惊喜呢?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比赛开始!” 擂台的中心。 刘振东瞧着眼前的这个又驼、又跛,又是满脸麻子,却在第一回合的比赛中一出手就杀死了对手季工博地阿残,正要先说句客气话。岂料,阿残却在大喇叭说“比赛开始”时,即一声不响的窜了上来,一爪向刘振东的颈侧抓去。 刘振东没料到这个阿残进攻这么快,忙一闪避开了这一抓。但是阿残的一招落空。后面的动作即连绵不绝的向刘振东攻了过来。攻击的目标不是颈侧,就是咽喉。或是眼睛,爪爪毒辣无比。而刘振东却像是早已经熟悉了阿残的打法,一对铁掌上下翻飞,从容不迫地挡住了阿残的抓击。当阿残第七爪被刘振东的铁掌挡下来之后,他突然前进了半步,左手半握成拳,以第二指节为尖锋,一拳击向刘振东的咽喉。 又来了,一拳碎喉!杀人的招式! 大部份眼尖的观众们不由紧张起来,担心刘振东也会因此招丧命。出乎意外的是,刘振东一伸手,即抓住了阿残的这只半握拳。 “真是奇了,居然是一模一样,我不佩服我那王师弟也不行!”刘振东感叹地自语自言道。见阿残疑问地表情,刘振东即回答道:“昨夜王师弟担心我会被你杀死,即模仿了你的攻击方式与我对拆练习。我本来以为他就算模仿得再像,也多少有点出入,但是很诡异地是,他的攻击方式却和你的攻击方式一模一样,连出招的顺序都是相同的,所以我才能轻松的抓住了你的拳。这个王师弟啊,我不佩服他还真不行!” 阿残的表情显然也点惊讶,不过却冷然的道:“你认为这样就可以战胜我了?” 刘振东笑道:“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不过我要是废了你这只手,你又拿什么来战胜我?” 说完,刘振东握住阿残半拳的铁掌就欲发力,打算令其废掉。但是在这一瞬间,刘振东却不由脸色一变,因为他感到,阿残的右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按在了他的左胸心脏的部位。 只听阿残冷冷的道:“王至道只是模仿了龙蝶的攻击方式而已,但我不是龙蝶!” 按在刘振东心脏部位的手微微一颤,刘振东立即感到胸口一震之下,心跳停止。 擂台下的王至道在阿残将右手按在刘振东的心脏部位时就觉得不妙,见阿残的右手只是轻颤之下,刘振东就脸色瞬变,不由大惊,忙奔上了擂台,大叫道:“住手,我们认输!” 赶到擂台上,刚好扶住了正要倒地的刘振东,一探之下,却发现心跳与脉搏都没有了。当下忙将刘振东平放在擂台上,双手按住刘振东的胸口不停的挤压敲打,试图以急救术让刘振东的心跳恢复过来。 跟着王至道之后奔上擂台的还有朱国富与霍廷觉,他们本来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正在责怪王至道冒失,不过见刘振东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霍廷觉赶紧跑去帮王至道的忙,而朱国富则忍不住对阿残吼道:“你到底是来打擂的还是来杀人的,分个胜负罢了,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不可?” 阿残面无表情,冷冷的问道:“打擂与杀人,有分别吗?” 朱国富被他冷默的语气噎了一下,正要怒骂,却听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站起来大声道:“朱国富,你们参加竞技大赛之前就已经被告之,上了这擂台就等于签下生死状,有什么后果都不得追究。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找对方报仇!你要是不遵守规则,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 第一百七十章 精武扬威 第一百七十章 精武扬威 朱国富愤怒的盯着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要不是因为与亚猜一战而被踢伤的大腿现在仍然疼痛难忍,只怕他会不切一顾与杀手阿残打上一场。 孙禄堂等裁判帮不上忙,因为山口裕仁这次说的是实事,要不然早在阿残杀死季工博时,孙禄堂就会亲自找阿残算账了,而此时,面对山口裕仁嚣张口气,他们只能沉默无语。 霍廷觉担心朱国富冲动起来将事情搞砸,忙站起来阻止他道:“朱兄,别冲动,敌人巴不得取消我们的参赛资格呢,我们不能如他的意!” 正在给刘振东做心脏复苏术的王至道终于感到了刘振东的心脏再次跳动了起来,忙对霍廷觉与朱国富道:“二师兄,朱兄,没事了,大师兄心跳恢复了!” 话音刚落,即见刘振东的身体一动,慢慢的张开了眼睛。看到围在自己面前的王至道三人,刘振东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王师弟,我投的一万元又输掉了!” 王至道微笑道:“人没事就好,钱还可以赚回来!”说着,王至道站了起来,对仍然站在擂台上的阿残道:“这位阿残兄,你打败了我大师兄,下一回合就轮到我跟你战斗,我倒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本事把我也杀了?” 阿残正为活过来的刘振东大感惊讶,闻言冷哼一声:“你一定会死的,到时候看看有没有人像你救活你大师兄一样把你救活吧!” 说完,阿残头也不回的下了擂台。 “喂,你们四个,还呆在擂台上干什么,还不下去!别影响下一场比赛的进行!否则取消你们四个的参赛资格!”却是山口裕仁见刘振东被王至道救活了过来,心中不喜。忍不住又叫嚷了一阵。 王至道等人当山口裕仁的威胁是放屁,慢腾腾的扶着刘振东下了擂台。 好不容易等到王至道四人下去了,大喇叭忙宣布道:“各位,现在开始第二回合地第三场比赛,由广东十虎黄飞鸿的再传弟子,猪肉荣的儿子林若超对阵上海大亨张啸林先生的保镖,青帮的‘双花红棍’打手,地下拳场的不败拳王张士杰!请大家热烈观迎两位选手上场!” 在林惹超与张士杰上擂台之时。将刘振东护送到休息室休息的王至道却瞒过众人,在一个隐密之处秘密的会见了由邬心兰找来地一个人。 这个人却是在久违了的斧头帮的帮主、近代史上的“暗杀大王”王亚焦。 邬心兰兴致勃勃的对王至道说道:“至道,我按照你说的办法找到了一个地址,本来是要打听他的下落的,没想到他刚好也在那儿,说是昨天才来到上海地呢!” 王亚焦仍然是那身儒生的打扮,对王至道尊尊敬敬的道:“恩公,我回到上海本来想第一时间去精武门拜访你的。不过因为黄公要见我,所以才没去成。今天要不是邬姑娘来找我,我还不知道恩公你想见我。不知道恩公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去做?我王亚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至道叹道:“我想请你做的事,只怕比赴汤蹈火还要严重一点!” 王亚焦一听。面不改色地道:“我王亚焦的命是恩公救的,就算为了恩公而丢掉了它,我也无怨无悔!” 王至道笑道:“能救到你还真是我的幸荣。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实际上我要你帮我做地事倒不一定会丢掉性命。我只是请你们斧头帮的兄弟们帮我调查一个人而已。如果确实的掌握到他的行踪,你们不必出手,通知我就行了,我亲自去对付他!” 王亚焦道:“只是调查一个人的行踪,这不太难……” “问题是这个人势力很大,而且他至少有七个替身,平时出面的都是这些替身,真面目只怕没有人见过。我要你们做的。是把这个人的真身找出来!” 王亚焦有点愕然道:“听起来这个人是大奸大恶之徒,而且仇家极多,否则为什么要用这么多替身!请问恩公,这个人是谁?” “他是洪门地新门主洪不二,日本人的走狗!”王至道将洪不二的情况对王亚焦说了一遍,不过他隐瞒了洪不二是个日本人的实事,只是说洪不二是个大汉奸,专替日本人卖命。从历史上知道。王亚焦这个人是最恨汉奸的。所以王至道才如此说。 果然,王亚焦听了王至道的的描述。立即勃然大怒:“这个洪不二身为中国人,居然替日本人卖命,还说什么要实现大日本帝国之梦,真是罪该万死!恩公,你放心,我们斧头帮又名‘铁血锄奸团’,正是专门对付这种汉奸的。所以你放心将此事交给我们来办吧,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将洪不二地真身给找出来!” 王至道点点头,又有点不放心地道:“记住,找到后一定要通知我,不要擅自行动。这个洪不二太过狡猾,只有我才能分辨得出真假!” 王亚焦点头道:“恩公放心,到时我一定会通知你!” 送走了王亚焦之后,邬心兰来到王至道的身边,问他道:“至道,听说大师兄比赛打输了,还差点死掉,是吗?” 王至道点头道:“嗯,他正在休息室休息,你去看看他吧!” “真地输了?这下糟了!”邬心兰顿足道:“大师兄在我们取了钱之后还为自己投注了一万元呢,他打输了这一万元不是没了?” 王至道问道:“对了,邬师姐,你们将我赢的钱藏在那儿去了?” 邬心兰道:“在农大叔开的银楼啊,那儿靠近巡捕房,保安严密,再加上农大叔在上海商界的声望,没有人敢打那银楼的主意!对了。至道,我身上还留下了十万,要不要再投注,帮大师兄将他的钱赢回来?” 王至道问道:“直接送给大师兄一万不行吗?” “不行的!”邬心兰道:“我了解大师兄地脾气,他绝对不会要我们的钱。如果是帮他投注赢的钱,他才可以接受!” “这有分别吗?”王至道心中郁闷,想了想才道:“这一场比赛只怕赢的会是张士杰,而且投注时间已过。我们只有投下一场。嗯,下一场是二师兄对阵沙利文?泰克……这样吧,你以大师兄的名义投一万元押二师兄赢好了。赢了的话将钱交给大师兄,同时给我警告一下他,下次要投注得先问过我的意见,要是再自作主张,输了我就不会管他了!” “知道了,实际上这也不能怪大师兄啊!他自己的比赛。他总不能赌自己输吧!”邬心兰咕嘟了一句,又问道:“至道,你为什么肯定这一场比赛会是张士杰赢呢?” 王至道叹道:“实力差距很明显啊,林若超要不是他父亲相让,上一回合根本就赢不了。而张士杰这个人打惯了地下拳。实战经验岂是林若超这个实战新手能比得了地,只怕是林世荣上场也不是其对手!”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观众席外,远远望去。擂台上的战局果然是一面倒的局面。“战胜”了父亲,本已信心百倍、欲在万国竞技大赛上扬名立万的林若超正在惨遭痛击。张士杰一对如百炼精钢的腿连绵不断的向林若超的身上、腿上以及头上扫击,林若超能做的,仅仅是抬起双臂护住脑袋,连一点反击都办不到。 不过这也没有用,张士杰根本就不管林若超地防守,铁腿照样的猛踢狠扫,没几下就将林若超的双臂踢得又青又肿。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在擂台下观战的林世荣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声呼叫道:“超儿,你认输吧,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打下去你会没命地,认输吧!” 林若超听到父亲的声音,心中正在犹豫,但是张士杰却不给机会。趁林若超的双臂无力下垂之时。猛的又一脚扫出,正好穿过了手臂踢在林若超地耳朵上。 这一下可是致命的打击。林若超感到耳内“嗡”的一声轰鸣,脑袋里面像是炸开了锅,当下再也站立不住,仰天的倒了下去。他这只耳朵,算是报废了。 林世荣虽然对儿子严密,但那毕竟是他的儿子,见状忙奔上了擂台,将倒地的儿子扶了起来。这时候他听到张士杰离开之时发出的冷笑声:“你根本就不该让他上这擂台!” 林世荣身体因愤怒而颤抖,却只有无奈的看着张士杰离去而不能阻止,谁让他儿子上了这个擂台呢!既然上来了,就得遵守规则,后果自负,不得追究。身为黄飞鸿地弟子,林世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能找张士杰算账,这也是他之前反对林若超上擂台的原因,可惜最终也没能阻止。 林若超被抬下去后,即开始了第二回合的第四场比赛:霍廷觉对沙利文?泰克。 邬心兰以刘振东的名义投注了一万元买霍廷觉赢后,即回来跟王至道一起挤到了前面去。精武门的师兄弟们,包括在休息室休息的刘振东都出来了,他们都很关注这场比赛,因为这是精武门的门主的比赛。 霍廷觉,精武门地新门主,迷踪拳地传人,身高一米七,体重六十五公斤,在上一回合的比赛中三招就击败了英国地著名拳手佐治。 沙利文?泰克,美国最伟大的赤手拳王沙利文的儿子,所练的拳是除了拳头外还可以用踢、摔、撞等任何招式攻击的原始拳击,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八十公斤以上,在上一回合的比赛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击败了法国的知名拳手保罗?波拿克。 从上一个回合两人的战绩来看,似乎霍廷觉要比沙利文?泰克厉害得多。但是王至道却看出了对霍廷觉的不利之处――耐力!沙利文?泰克似乎是个耐力超强的战斗机器,之前与同胞杰克森争夺比赛权时打了三个小时都不知疲倦,而霍廷觉能坚持得了这么久吗? 所以王至道觉得,除非霍廷觉能像对付英国拳手佐冶一样,短时间就击败对手。否则拖得太久,战局只怕会对沙利文?泰克有利。 霍廷觉无疑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比赛一开始,他即抢先发动了攻击,身体向前一弹,一脚即蹬在沙利文?泰克的胸腹上。 沙利文?泰克挨了这一蹬,却并没有像佐治一样被蹬飞倒地,而是退了三步后即稳稳地立定了。可见他无论是抗击能力还是平衡能力都要比佐治强多了。不过霍廷觉的攻击并没有因此结束,在沙利文?泰克被蹬得后退时,霍廷觉已经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当沙利文?泰克稳住了后退的势子时,霍廷觉即一脚扫在沙利文?泰克的膝弯上,令沙利文?泰克一膝跪了下去。 接着,霍廷觉一掌劈下,目标是沙利文?泰克的后脑。后脑可是人体最危险的要害部位,要是被劈中。沙利文?泰克不管抗击能力有多强,都铁定会昏过去。 但是跪在地上的沙利文?泰克却突然地抬起右臂护住了后脑。结果霍廷觉这一掌劈在了沙利文?泰克那只有如铁棒一样坚实的胳臂上,攻击无效。而沙利文?泰克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反击,他仍然一膝跪在地上,但是上半身一窜。双臂突然的向霍廷觉挡腰抱去,一下子就将霍廷觉扑倒在地上。 然后,沙利文?泰克巧妙的一个扭身,即骑在了霍廷觉的身上。挥起铁锤般的拳头,向霍廷觉当头轰下。 擂台下不少的精武门弟子见状不由惊呼了一声,尤其是晓惠与邬心兰,紧张得心都快跳了出来。 却见擂台上的霍廷觉将头一侧,避开了沙利文?泰克这一拳,然后抓住沙利文?泰克地胸胳膊,腰猛力一挺,屈膝撞向沙利文?泰克的后背。将沙利文?泰克从头上撞翻了过去。接着,霍廷觉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翻了起来。 “好!”见霍廷觉摆脱了险境,在场的观众们不由叫好。不过却见沙利文?泰克也很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与霍廷觉形成对势的场面。 这一次由沙利文?泰克抢先发动了攻击,不过他刚向霍廷觉逼近,拳头还没有击出,即让霍廷觉一脚踹在前脚胫上。沙利文?泰克可没有像泰拳手一样练成铁胫。被霍廷觉踹了这一脚。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攻势立即被破解了。 霍廷觉趁机再抢上前。一脚踏到沙利文?泰克的后脚跟处,双掌重重的击向沙利文?泰克的胸膛。沙利文?泰克后脚跟被拌,胸膛又被大力一推,身体立即仰天倒下,重重地撞在地板上。 “好!”在场的观众们不由自主的又叫了声好。不过刚叫完,却见沙利文?泰克又爬了起来,若无其事再次向霍廷觉发动了攻击。 “嘣”的一声,霍廷觉一个猛拳重重的击在沙利文?泰克的颈侧上,接着脚下一勾,沙利文?泰克再次重重摔倒于地。不过结果仍然是一样,沙利文?泰克再一次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擂台下的王至道叹道:“二师兄也太仁慈了吧,为什么非要等到对方爬起来再攻击,换成是我,早已经扑上去直接将那家伙在地上掐死了!” 刘振东闻言瞪眼道:“怎么可以攻击倒地地对手,太没道德了!”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这美国佬也真他娘的能挨!真是怪了,外国佬个个都是硬汉吗,打倒爬起来,再打倒再爬起来?” 王至道“呵呵”笑道:“中国人中有硬汉,外国佬中也肯定有硬汉。不过沙利文?泰克跟硬汉无关,只是二师兄的打击力不够强,或者说下手不够狠,没能给对方造成致命的伤害而已。” 晓惠不满的瞪了王至道一眼,质问道:“你这是看不起二师兄吗?” 王至道立即闭嘴道:“当我没说过!” 擂台上的霍廷觉渐渐地感到不妙,他造灵捷的身手与反应,将沙利文?泰克至少打倒了六次,但是每一次沙利文?泰克都能爬起来。而且还能精神抖擞地继续投入战斗,而他自己却开始有点气喘了。霍廷觉心中明白,要是不快点将沙利文?泰克彻底地打倒,自己体力消耗尽后,战局就会被永不疲倦的沙利文?泰克逆转过来。 不行,绝对不能输!绝对不能弱了父亲与精武门地名头! 想到这儿,霍廷觉即决心出狠招了。在沙利文?泰克再次逼上来时,霍廷觉一脚踢向沙利文?泰克的脚踝。等对方注意力被引下时,他屈肘向前一顶,肘尖正对准了沙利文?泰克的一根软肋。 “喀嚓”一声,这根肋骨立即让霍廷觉尖锐地肘尖给撞断。跟着,霍廷觉身体一转。来到了沙利文?泰克的身后,一招“双风贯耳”,双掌重重的合击沙利文?泰克的双耳。 沙利文?泰克头脑一震,视线不由模糊了起来。这一击给他造成的伤害非同小可。但见沙利文?泰克的身体晃动了几下,却硬生生的没有倒地。 霍廷觉见状大感惊异,心中对沙利文?泰克的忍耐力佩服地同时,他跳了起来,腾空一个扫踢重重的扫在沙利文?泰克的脑袋上。 这一下,沙利文?泰克终于又倒了下去。 尽管他的父亲沙利文在擂台下不断的呐喊,要求沙利文?泰克站起来继续战斗。但遗憾地是,霍廷觉最后几击给他造成的伤害太重了。沙利文?泰克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最终也没能站起来。 当山口裕仁不得不站起来宣布霍廷觉取得胜利之后,在场的观众们再次欢腾起来,尤其是精武门的人,欢呼声几乎要将擂台给震塌了下来。 霍廷觉,终于维护了父亲霍元甲地名声,保住了精武门新门主的尊严。 接下来的比赛虽然也很受期待,但是却被大部份观众们都认为是没有悬念的比赛。因为这一场比赛是:“千斤神力王”王子平对阵“白头大怪物”张保仔。 对于王子平上一回合的表现。许多观众到现在仍然有点难以置信。纯靠力气就将体重是自己三倍的小花太郎硬生生的推下了擂台,这种表现。无愧于“千斤神力王”的称号。 而张保仔虽然在上一回合也是表现出色,一招将对手摔下了擂台。但是在赛前淘汰赛时,张保仔与小花太郎却有过角力,两人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力量不相上下,这就间接地证明了,张保仔的力量也不如王子平。 虽然技击并不是纯靠力量,但是王子平的身份却已经被不少的人打听出来了,他是著名的查拳大师的弟子,本身在沧州也是有名的技击高手,绝非只有力气的蛮夫。更重要地是,王子平看起来气宇轩昂,眼睛有如潭水一样平静深邃,可见他是个头脑冷静、有智慧地技击高手。 至于张保仔,看看他的举动,他说话地方式,怎么看都像个头脑不太正常的蛮汉,虽然身体强壮得有点吓人,不过经过两天的竞技大赛,已经间接的向观众们证明了一条真理:身体越强壮,实力就越差劲!更重要的是,那晚在精武门,陈发学与张保仔的较量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流传了出去,结果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张保仔这个人,对技击之术似乎不太懂! 有了这上面的数据。只要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以为张保仔能赢王子平,而张啸林开出了王子平胜十赔一,张保仔胜一赔六的悬念赔率就说明了没有人看好张保仔。 王至道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劝张保仔认输算了,免得两个大哥会伤了和气。 幸好这样地赔率没有传到张保仔的耳朵,否则只怕他会先去找张啸林算账。神经大条的他自从亲眼看到王子平击败小花太郎的方式之后,也明白比力气自己绝不是王子平的对手,但是他仍然大咧咧的上擂台了。他所倚仗的,是王至道教他的“三大绝招”,他到现在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有这“三大绝招”在手,一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比赛一开始,张保仔即率先向王子平发动了攻击。三大绝招的第一式“虎扑”,张保仔如疯牛怒虎一样猛烈的向王子平扑去,幻想着一下子就将王子平推下擂台。 王子平只是轻轻一闪。然后脚一勾,张保仔即脸朝下的扑倒在地上,立即引起在场观众们轰然大笑,而王至道只能苦笑。 狼狈万分的爬了起来后,张保仔即改用“三大绝招”的第二式“擒摔”。他伸出手向张保仔抓去。 抓。不中;又抓,还不中;再抓,仍然不中! 张保仔有点怒了,干脆双手齐出。向王子平扑去。 手腕一紧,却是让王子平给抓住了,然后王子平一扭一摔,即将张保仔又摔倒在地上。 王子平微微对张保仔道:“张保仔兄,你不是我的对手,就此罢手,如何?” 张保仔爬了起来,怒喝道:“我还有最后一招没使出来呢!” 向前一扑。奇迹般的抓住了王子平。张保仔大喜,赶紧转到王子平地身后,使出了三大绝招的第三式“勒颈”。 可惜他忘记了,比力气,自己是比不过王子平的。 王子平抓住张保仔勒在自己颈上的手臂,一扳之下,即轻松的脱了身。然后他对张保仔道:“既然张保仔兄不愿意认输,那么我就得罪了。抱歉!” 双掌猛地向前一扑。却是张保仔刚才用过的三大绝招的第一式“虎扑式”,张保仔巨大的身体立即被撞飞。直接地摔下了擂台。 当王至道赶上前,将摔得晕头转向的张保仔扶了起来时,张保仔哭丧着脸道:“兄弟,原来你将‘三大绝招’还教给他了,难怪我用起来不灵了!” 王至道闻言苦笑道:“大哥,那招‘虎扑式’本来就是武术界中很平常的招式,又不是我发明的,他会这一招不稀奇啊!” 张保仔将信将疑的道:“你不是说我学会这‘三大绝招’即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吗?为什么我会不是他的对手呢?” 打遍天下无敌手?我有这么说过吗?王至道心中郁闷,不过见张保仔表情沮丧,还是安慰他道:“因为你是刚学会,还不够熟练,再加上王子平大哥刚好是你的克星,你不是对手很正常的。要不这样吧,你改拜我为师,我教你一门系统地拳术,让你从头开始学习。只要你能系统的掌握一门拳术,就不会再败得这么惨了!” 张保仔狐疑的道:“我不是你的结拜大哥吗,怎么能拜你为师呢?” “能者为师吗,这不分辈份的!”王至道面不改色的道:“这在古代是很常见的,就算是师父,也会反过来跟徒弟学习呢!” 张保仔再问道:“是不是拜你为师,系统的学一门拳术之后,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王至道点头道:“只要你能打败我,就一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张保仔立即磕头道:“师父在上,请收弟子为徒,教弟子打遍天下无敌手地功夫吧!” 在邬心兰等人目瞪口呆地表情中,王至道又收了个学功夫的徒弟。 ------------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二阶堂平法 (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二阶堂平法 (上) 第二回合第六场竞技:洪世威对阵崔相勇,洪拳对抗花郎道。 洪拳是广东的名拳,南拳的代表,体系很大,不但包括了金、木、水、火、土等五行拳,还有十形拳(龙拳、虎拳、蛇拳、豹拳、鹤拳、狮拳、象拳、马拳、猴拳、鸡拳等象形拳术),相传源于少林寺,是洪熙官所创,后传于包括儿子洪文定在内的洪门五祖,成为洪门弟子的看家拳法。洪拳总的特点是步稳、拳刚、势烈、少跳跃、上肢技术丰富、擅桥手、以声、气修力。 而作为朝鲜的国技,跆拳道的前身“花郎道”,特点却跟洪拳差不多相反,花郎道擅用腿,腿法的修炼几乎占了练习者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故传到后世变成跆拳道时,才被称为“腿法的艺术”,更重要的是,花郎道与洪拳的稳健、少跳跃的打法不同,跳踢也是花郎道特长,花郎道的高手很喜欢用跳踢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这两种风格不同的拳法较量,倒有点像南拳与北腿的较量。 崔相勇的腿法很凌厉,柔韧性与平衡能力也十分惊人,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不但令他的腿比手还灵活,而且几乎无坚不摧。崔相勇很自信,他相信没有人能敌得过自己这双腿。但是眼前的这个叫洪世威的中国人却给了他的信心来了沉重的一击。 倒不是这个洪世威腿法比他厉害,实际上洪世威上擂台与他战斗至今,一直都没有用过腿法攻击,他所用的只是一对前臂。 崔相勇感觉,洪世威这对前臂好像是百炼精钢打造成的一样,不但坚硬、沉重、刚猛,更挥舞得风雨难透。每一次崔相勇踢出一腿。必会与洪世威的铁臂相撞。铁腿与铁臂相撞的结果是,崔相勇的腿不但被震得发麻,还会被惊人的力道击得有点站立不稳。反观洪世威,不但面无表情、步稳如山,而且还越战越勇,铁臂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地向他攻击。 崔相勇感到有点阻挡不住了,不得不向后退,边后退他边寻思反败为胜的法子。洪世威这对铁臂太过厉害。又防得滴水不漏,要打破被动的局面,除非先废掉洪世威的这对铁臂。 想到这儿,崔相勇决心提前使用他的绝招,几年他无意中在一个中国老人那儿学会的截筋手! 截筋手,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截断敌人筋腱的手法。筋,这种在中国传统拳术中常见的名词。听起来似乎有点神秘,但是说穿了不过是指肌肉而已。所谓地《易筋经》,说穿了也不过是锻炼肌肉,增长力气的练功法门,并非什么神乎其神的武功秘笈。崔相勇所学的截筋手。所攻击的是肩、肘、腿、膝、颈等关键部位的肌肉束。这些肌肉束主导肢体的伸缩运动,一旦被截断,肢体将会丧失活动的能力,除非有后世高明地外科手术。否则很难被修复,这算是种十分阴损的手法。 崔相勇自从参加了万国竞技大赛之后,即决心将这种截筋手当作秘密杀招,在最后的回合再使用。没想到运气不佳,仅仅是第二回合,就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强敌,逼迫他不得不将截筋手提前使用。要成功使用截筋手,必须要与洪世威近身接触。尽管明知洪世威近身战的能力更强大。但是为了截筋成功,崔相勇还是冒险向洪世威逼近。 刚一接近,崔相勇即被洪世威在肩膀打了一拳,疼得他半个身子几乎麻痹。忍着疼痛,崔相勇屈起食指,向洪世威右肩关节处一块突出地肌腱击去。只要将这根肌腱给打断,洪世威的右臂基本上就报废了。 但是,崔相勇的凸指拳即将击中目标时。手腕突然一紧。却是让洪世威给抓住了。 好像是铁钳夹住一样,挣也挣不脱。崔相勇大骇。却见洪世威另一只手也如他一样凸起食指关节,一拳向他的肩关节处打去。“喀嚓”一声,肌腱没断,但是崔相勇地肩关节却被打碎了。 “截筋,断骨,这都是我们洪家的绝学,我不知道你是在那儿学来的截筋手,但是你掌握得并不全面,实战中使用截筋手,还不如断骨手方便。”洪世威冷冷的对崔相勇说了一句,然后凸指拳变成实拳,一拳重重的打在崔相勇的腹部,打得崔相勇倒飞了起来,落地时本能的跪到了地上。 “等一等,我认输!”见洪世威逼上来欲再动手,跪在地上的崔相勇赶紧举起一只手宣布认输。 在休息室,王至道正在用心良苦地劝说朱国富。 “我说朱兄,你被那暹罗拳手伤得那这么重,到现在腿还是这么肿,实力只怕最多只能使出一半,又何必要上场呢?干脆直接认输好了,反正向蝶姐认输,也不算是丢面子的事情吗,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因为怕她才认输的!” 朱国富瞪眼道:“既然我不怕她,那我为什么要认输呢?” 王至道叹道:“你跟她打是很愚蠢的,你打赢了她,不但没人会喝彩,还说不定会落个侮辱女人的恶名,很丢脸。万一你被她打败了,那就……更丢脸了!” 朱国富瞪了王至道半晌,才叹道:“说来说去还是让我直接认输是吧?王兄弟,你对你的女人真是好得没话说,为了她连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也不顾了。不过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别白费功夫了,我朱国富是宁可丢脸,也绝对不会――不战而逃!” 大喇叭招呼选手入场地声音正好在这个时间响起,朱国富对王至道挥挥手道:“抱歉,我要上场了,你说地那些话,我当没听过!” 看着朱国富一拐一拐离去的背影,王至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何苦来由呢!我实际上是为了你好啊。别说你现在受了伤,就算是没受伤,我也担心你不是蝶儿的对手!” 因为女扮男装的身份早已经不是秘密,龙蝶这次干脆换了女装上了擂台。只见她内穿紧身的青色劲装,外披一件黑色地女式风衣,再加上飘逸的秀发,看起来英姿飒爽,真应了那句话:巾帼不让须眉! 在场的观众们还不知道这个龙蝶是分裂的人格。误以为她就是上海的影后周蝶。那个千娇百媚,人间绝色的影后周蝶居然是个武术高手,而且还站在了万国竞技大赛擂台上。这倒是个惊世大新闻,不但所有的粉丝都跑来为他们心中的女神呐喊助威,就连上海所有地记者都跑在擂台下抢了个最佳位置,准备将“周蝶”的绝代风华拍摄下来,流传于世。 当朱国富拖着肿胀如桶的腿一拐一拐的爬上擂台之后,迎接他的是热浪冲天的欢呼声。不过很快。朱国富就发现,这些欢呼声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他的对手龙蝶。几乎所有地观众们都在看着龙蝶,冲着龙蝶欢呼,根本就没有人正眼看朱国富一下。这让朱国富心中即苦笑又无奈。谁让自己不是个绝色美人呢! 龙蝶无视于擂台下的疯狂粉丝们,美眸落在朱国富的身上,看了一下他肿胀如桶的大腿,皱起秀眉道:“你伤成这样还要上擂台?为什么不直接认输算了?” 朱国富闻言叹道:“蝶小姐。你跟王至道还真是绝配的一对呢,刚才他在休息室劝了我半天,就是想让我直接认输,没想到你也来这么一招!” 龙蝶地心一跳,表面上却装着不领情的样子,冷哼道:“他还真是多管闲事!” 朱国富笑道:“蝶小姐,说真的,我们在梦幻酒吧认识了那么久。我一直都不知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你居然会是个武术高手,更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擂台相遇,一决高下!一想到这点,我心中又是期待又担心呢!” 龙蝶问道:“你期待什么,又担心什么?” 朱国富道:“我期待跟蝶小姐这样一个又是绝色又是高手地女人较量一下功夫,但是我们以前是朋友,我担心的是,我们的友谊会不会因为这次较量而结束呢?” 龙蝶淡淡的道:“那倒不会。我不介意有一个手下败将做朋友!” 朱国富闻言问道:“噢。那我要是胜了你呢?” 龙蝶回答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不必回答!” 朱国富苦笑道:“蝶小姐跟以前当真不一样了呢。简直是两个人!” 龙蝶道:“废话说完了,那就出手吧!” 朱国富礼让道:“你先请,我说什么也是个男人,怎么能先向女人出手?” 龙蝶冷哼道:“你们男人的毛病还真不少呢!” 脚步一动,龙蝶的身体就如鬼魅一样“飘”到了朱国富的面前,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朱国富地右手臂。 朱国富一惊,正要反击,却听到“喀嚓”一声,他的右肩关节脱臼了。 朱国富大惊,左拳直击出,正想逼退龙蝶,然后接回右肩关节。不料,龙蝶的纤纤玉手不可思议的又抓住了他这只拳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朱国富的这只拳头的腕关节也脱臼了。接着,像是连锁效应一样,朱国富的左肘关节、左肩关节也跟着腕关节之后相继的脱臼。 比赛不过是刚刚开始,朱国富地两只上肢已经不能使用了,这仗怎能再打下去? 龙蝶放开了朱国富,后退一步问道:“现在你是打算认输呢,还是让我将你腿关节也卸下来,让别人将你抬下擂台?” 朱国富一脸沮丧,苦笑道:“蝶小姐地卸关节功夫真是出神入化,国富输得心服口服!” 龙蝶见朱国富终于认输,即不再为难他,走上前来抓住他的手臂,一托一拍之下,脱臼地关节就一一的接了回去。手法之巧妙,令人叹为观止。 裁判席上的孙禄堂忍不住对甘默然叹道:“要是比卸骨接骨之术,只怕你我都不如这个女子啊!” 甘默然点头同意。不过他又皱眉道:“不过这个女子怎么看都像是个杀手,而且跟那个阿残似乎是同一师门的人!” 孙禄堂沉默半晌,才道:“希望王至道能令她走回正道吧!” 擂台下,朱国富对迎上来的王至道挥手道:“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我应该早听你地劝,直接认输的,是我自取其辱。所以你不用安慰我了,还是去向蝶小姐道贺去吧!” 王至道发愣的瞧着挤出了人群的朱国富,对随后下来的龙蝶叹道:“看来你大大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啊,为什么你不能手下留下情呢,他可是我们的朋友啊!” 龙蝶淡淡地问道:“要是轮到你和我对阵,你会对我手下留情吗?” 王至道立即回答道:“那当然会,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呢!” “没正经!”龙蝶冷哼道:“但是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到时候我一定会全力以倾。将你打倒!” 王至道愕然道:“这么狠?难道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龙蝶闻言气得转身就走。 “蝶姐,你好厉害啊!”却是邬心兰钻了过来,兴致勃勃的粘着龙蝶道:“蝶姐,我决定了,从现在起我支持你!因为你是我们女人的英雄!我希望你能打倒王至道。夺取冠军,为我们女人争口气啊!” 王至道闻言叹道:“女人果然是个爱做白日梦的动物!” 此语一出,立即有几对杀气腾腾的美眸落在了他的身上,令王至道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幸好大喇叭的声音及时替王至道解了围: “各位观众们。不知不觉,万国竞技大赛第二回合都快打完一半了,毫无疑问,每一场比赛的精彩程度,都比上一回合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场比赛结束,都会让我们迫不及待地期待下一场比赛开始,因为万国竞技大赛,已经深深的牵动了我们心。让我们随它一起欢呼吧!” 掌声如雷。 好不容易静止下来之后,大喇叭才宣布道:“现在我们开始第二回合的第八场比赛,中日的对决赛,日本的柳生斗魂对阵中国地支变堂!”末了,大喇叭又很“幽默”的说了一句:“这一次我们很幸运,支变堂先生在师门的严密保护之下,终于能毫无损伤的站在擂台上,让柳生先生没了不战而胜地机会!而我们也终于可以看到。上一回合没出过手的柳生先生到底有没有资格站在这个擂台!” 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气得大脑几乎充血。恨不能立即将这个“嘴贱”的大喇叭杀掉。 与山口裕仁相反,柳生斗魂对大喇叭的讽刺无动于衷。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支变堂,好像眼中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个支变堂了。 支变堂在一回合地比赛中虽然战胜了对手候得胜,但是却胜得很惨,浑身上下被候得胜的利爪抓了无数个爪迹,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却让他觉得大失面子,丢了师父的脸。故这一次,他迫不及待的想用一种完全的压倒性优胜来击败对手,挽回上一回合失去的面子。所以盯着着柳生斗魂的眼睛,他斗志昂扬,恨不能比赛立即开始。 等大喇叭说比赛开始的时候,支变堂却发现,自己似乎让柳生斗魂地眼睛给吸引住了,视线无法移开。柳生斗魂地目光像是妖异的黑洞,跟他一对视即被夺走魂魄,支变堂不但视线移不开,而且手脚也似乎被束缚了,动弹不得。 妖法? 支变堂心中大骇,忙守住心中还剩下地一点明智,全力的挣扎,试图摆脱柳生斗魂的目光。 但是在这一瞬间,柳生斗魂的目光突然变,凌厉的杀气猛的从目光中射了出来。支变堂被柳生斗魂这种杀气泄露的眼神一瞪,不但仅存的斗志消散,而且全身涌起寒气,恐惧的心理居然充填了全身。 接着,柳生斗魂出击了,他快若闪电般的冲到支变堂的面前,一掌对准支变堂的颈侧狠狠的劈下。支变堂头一歪,当场倒地昏死过去。 一片哗然。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在场的观众们大都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回事,他们只是看到柳生斗魂与支变堂对望了一会儿,接着柳生斗魂即发动了手刀攻击,而支变堂居然连避都不避就直接的让柳生斗魂给击倒了。身为孙禄堂的弟子,支变堂或许不算是顶尖高手,但也是能力出众之辈,刚才柳生斗魂的手刀攻击根本就不算太快,几乎普通人都能看得清楚,以支变堂之能,怎么会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劈中了?是以很多观众认为,这场比赛有点诡异。 王至道一直在盯着擂台上的柳生斗魂与支变堂,隐约的看明白了柳生斗魂战胜支变堂的法子,不由暗暗吃惊,难以置信的道:“这难道是二阶堂平法?日本真的存在这种传说中的功夫?这个柳生斗魂是在那儿学来的?” ------------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二阶堂平法(下)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二阶堂平法(下) 裁判席上的孙禄堂也发出同样的疑问:“二阶堂平法,日本的这种传说中的功夫还没有失传啊?此子到底是谁的传人,一身所学还真是杂啊!” 擂台下的邬心兰一直粘在王至道的身边,是以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即好奇的问道:“至道,什么是二阶堂平法,是日本人的妖术吗?” 王至道摇头道:“不,那是一种精神震慑之术,实际上中国也有很多类似的功夫。这种二阶堂平法是糅合了催眠术、忍术与刀术的诡异武艺,属于日本武道流派中最特别的一支。据说创造它的人是日本的二阶堂氏,不过正式完成了它的却是松山一族的主水大吉。这是种以牵制或束缚对方为主的技巧,糅合了催眠术与忍术,能产生震慑对方心神,令对方斗志丧失的精神力量。它的最高境界叫做‘心之一法’,练成之后能做到真正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日本武术史曾经记载过,主水大吉曾经用此术瞬间令一团的军队失去战意,帮助他的主公打败了敌军。”皱了皱眉头,王至道又道:“不过记载不是说,这种二阶堂平法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失传了吗?这柳生斗魂是在那儿学会的?” 邬心兰听得心中担扰道:“那这个柳生斗魂岂不是很厉害?” 王至道微微一笑,不屑的道:“二阶堂平法在日本虽然传说得很神奇,但实际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早已经弄懂了它的原理,它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的,柳生斗魂要是对我使用这一招,我会让他自吃苦果!” 所谓的精神震慑法,听起来似乎很神奇,让人误以为是传说的才有的功夫。实际不然,如果要说,这种精神震慑法实际上几乎人人都会,在现实中处处可见,相信所有人都会哗然,说不可能了。 实际上只要对精神震慑法地原理及效果理解一遍,就明白为什么会说几乎人人都会了。精神震慑法使用的效果就是:用眼神,或用声音。或用气势,或用动作令对方斗志丧失,产生不可抵抗,不可力敌的感觉,不战而降,甚至精神崩溃。听到这种描述,相信不少人都似乎觉得熟悉,好像随地都能见到这个例子? 没错。最典型的例子就好像古代的皇帝,小老百姓一见到皇帝即会不由自主的腿发软,本能的跪下,这即是精神震慑法在起作用。皇帝可能不会武功,可能脆弱得小老百姓一拳就能将他打翻。但是就算皇帝的身边没有一个兵,小老百姓见到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畏惧,半点与其相抗的斗志都没有。这与其说是小老百姓胆子小,还不如说是这个皇帝天天位居至尊之位。本能养成了一种威严,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这种威严,即是精神震慑法的产品,会令所有心志不坚的人本能的产生畏惧感。然后再往下举例,大到浴血沙场的将军,小到教训儿子的父亲,这样地人都会本能的对他的敌人。或他的儿子产生精神震慑,令敌人胆寒,儿子畏惧。还有其它更典型的例子,比如杀人者,长相穷凶极恶者,这种人都会对受害者产生一种精神震慑,令受害人腿软胆颤,根本就兴不起与其对抗地斗志。结果被轻而易举的害死。 王至道在后世常常看到这么几则令人感叹的新闻:一个瘦狗般的男人用一柄小刀劫持了有几十个乘客地公交车。当着这些乘客们的面强奸女乘客,抢劫老弱的钱财。几十个乘客。有不少是身强力壮者,但是他们个个都忍气吞声,无人敢有那怕一丁点的反抗,任由那瘦狗般的男人发泄完兽欲,抢走财物大摇大摆的而去。 还有一个更令人吃惊的:一个越狱的逃犯逃到一个拥有八个人地家庭,因为这家庭看了新闻,知道这个逃犯是凶残无比的杀人犯,个个怕得要死,明明这个逃犯手无寸铁,这家人还是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任由这逃犯摆布,到最后全部被逃犯杀掉灭口。 这样情况,算不算精神震慑的例子呢?也算是,那个瘦狗男人,那个逃犯,内心的邪恶与凶狠令他们本能会产生一种令胆小者腿软心颤的震慑力,兴不起一点反抗心。这就是精神震慑法。 分析上面的数据,就会发现,精神震慑法的产生因素是:高高在上地心态,蔑视生命地态度,无畏无敌的气势。比如帝王地威严,名将的气势,杀手的杀气,恶人的霸气,勇者的正气,都会对人产生一种精神的震慑威力,削夺其斗志,令其不战而溃。 一些有见识的武术家们,就是发现了精神震慑法的原理,才发明了类似“二阶堂平法”的诡异功夫。练习方法也极简单,就是心态的模仿,精神的自我放大法。如果你有了帝王的心态,连自己都深信自己是帝王,那么你就会拥有了帝王的威严与气势,敌人一看就会心生畏惧。孟子说:吾善养浩然之气,充塞于天地之间……这就是一种勇者的精神震慑法的修炼。勇者无畏的心态,本能的会产生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令敌人一看就心生畏惧。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装是无法装得出来的,必须先磨练出勇者之心来。 看了上面的分析,相信有不少人也明白了,精神震慑法不是对人人都适用的,它也有弱点。那就是,有些人天生对精神震慑法免疫。 历史上常常有面对帝王也能态度从容,高谈阔论的人,似乎在他的眼中,帝王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这样的人,面对浴血沙场的将军,杀人如麻的杀手,穷凶极恶的恶人,也一样是无畏,会勇敢的反击。面对这样的人,精神震慑法修炼得再强,也对他起不了作用。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心志坚定者,是天生的勇者。天生地斗士。 而王至道,自信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才坦言,柳生斗魂的“二阶堂平法”对他起不了作用。他有把握,柳生斗魂要是对自己使用这“二阶堂平法”,自己必会让他吃足苦头。 “王兄弟,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王至道回过神来。侧头一看,却是孙大周,他不知道何时来到自己的身后了,仍然一身书生的打扮,戴着水晶墨镜,不过头上却戴了一顶帽子,似乎在掩藏自己的身份。 王至道笑道:“原来是孙兄啊,干吗戴这样的帽子。跟你身上穿地衣服一点都不相配,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孙大周闻言苦笑,将帽子摘了下来,叹道:“王兄弟倒是乐得清闲,每天只除了练功就是观看对手打擂。可怜我还得东奔西跑,不但忙得没时间练功,连观看下对手如何打擂都没时间,结果上擂台时对自己的对手一点都不了解。” 王至道笑道:“那样你还能轻松取胜?真是让我不佩服都不行啊!” 孙大周再苦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王兄弟,我有要事对你说,能不能换个安全的地方?这儿太多人,不方便!” 王至道笑道:“孙兄错了,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实际上是最安全的地方。人越多越杂,反而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要是换个隐蔽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人跑去偷听了!所以有话还是在这儿说最好!” 孙大周愕然了一下,点头道:“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好吧,那我就在这儿说好了!”话虽然如此说,孙大周还是自觉的压低声音道:“王兄弟,听说王亚焦回上海时跟你秘密见了一面?” “那是我有事找他!”王至道神色不变的道:“你们同盟会做暗探地本领比明朝东厂的特务还厉害啊,我一见王亚焦,就让你们给查到了!” 孙大周有点尴尬的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在调查你。而是因为王亚焦是黄先生的人,所以他来上海的行踪才被我们注意到。不过我找你也不是因为他地事情。而是因为北京来的消息,不知道王亚焦有没有告诉你?如果他说了,我就不用费口舌了!” 王至道摇头道:“我找他只是有事请他帮忙,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北京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是王亚焦回上海匆忙,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孙大周左右四下看了看,再次压低声音在王至道耳边道:“北京有消息传来,袁大头根本就没有死!” “什么?”王至道目露惊讶,摇头道:“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袁大头的尸体!”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袁大头的尸体,你又不认识地袁大头。那只是袁大头的替身而已。”孙大周叹道:“这一切都只是袁大头的阴谋,袁大头因为派人暗杀宋先生的事情被调查了出来,他担心同盟会的人会暗杀他为宋先生报仇,再加上他的北京的势力出现了动摇,有不少人开始反对他。所以他才安排了这个假死的把戏,目地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挪走。然后坐山观虎斗,看着他儿子袁瘸子、段棋瑞与黎洪元等人争权夺利,等到他们乱成一遭时,他即突然出现,一下子将军权夺回,北京的局面重新让他给控制住了。” 王至道听得目瞪口呆,又有点不解的道:“袁大头装死可以瞒过我,瞒过其他的人,但是又怎能瞒过他的老婆们,特别是沈大姨太太的?” 孙大周苦笑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个计谋根本就是沈大姨太太设计地。你我都低估了这个女人,她实际上是袁大头地头号智囊!幕后的军师!” 王至道闻言再次愕然,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这就说得通了,这个女人很宠爱袁大头的二儿子袁克文,但是知道袁瘸子野心不小,对她与袁克文都有威胁,所以才设计这个看起来是为了袁大头,实际上是算计袁瘸子的局。她真正的目的实际上是算计袁瘸子而已,只不过我们撞了过去,她才将计就计,把我们也算计了。真是好厉害的一个女人。将我们所有的男人都耍得团团转,戏演得连我都深信不疑,哈哈……” 王至道突然的仰天大笑,不但把孙大周吓了一大跳,邬心兰等精武门地人视线都向他瞧了过来,连靠近他身边的观众们都不由自主的后退,误以为他疯病发作。 孙大周有点紧张的小声问道:“王兄弟,你笑什么?你该不会是让这女人刺激得发疯了吧?” 王至道“哈哈”大笑道:“不。我只是在高兴!” 孙大周大惑不解,暗想被人耍了,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却不知王至道高兴的是袁大头没死。袁大头没死,那就意味着历史没有改变。本来王至道在得知袁大头死掉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令历史发生了改变,后来知道有龙本太郎这个人,知道他在煞费苦心的在改变历史,即怀疑袁大头地死是跟龙本太郎有关。龙本太郎既能令袁大头提前死去。那说不定真能改变历史,中国以后的局面会如何发展?这令王至道再也无法预料的同时,也深怀恐惧,担心历史会因为他与龙本太郎捣乱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突然听到袁大头没死的消息,王至道即明白过来。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与龙本太郎的出现而改变,只是发生了小小偏差而已。 这样一来,王至道即放下心来,因为这虽然说明了自己不可能改变中国的局面。但是也说明龙本太郎也不可能实现大日本帝国之梦,那怕他将未来的高科技带到这个时代也没用。也许这也间接的说明了,自己一定能阻止龙本太郎地大日本帝国梦,阻止他改变历史。 高兴的同时,王至道心中又暗暗警惕,沈大姨太太这个女人心机还真他妈的厉害,跟她为敌,只怕被她玩死了都不知道。以后有机会见到她。必要万分的小心了。 见王至道似乎冷静了下来,孙大周再次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们还查到,袁大头现在正在积极的准备复辟帝制,他想自己当皇帝。孙先生坚持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我们同盟会现在计划如何阻止袁大头称帝。” 王至道淡淡地道:“只怕你们阻止不了,不过也不用担心,袁大头就算当了皇帝,也当不了多久。现在的中国。已经不允许皇帝这个东西再出现了。” 见孙大周又要开口。王至道忙阻止道:“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但是对不起。我已经不想再介入这种事情之中了。目前我有个强敌,我必须要先解决掉他,除此之外,我对其它的事情都不感兴趣。你还是请回吧!” 孙大周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道:“你怎能将个人地恩怨,放在国家大事之上?” 王至道笑道:“这可不是个人恩怨,这比国家大事还要大!”见孙大周一付不明白的表情,王至道叹道:“一时之间跟你说不清楚,还是算了吧,反正我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就行了。孙兄,很抱歉,替我对孙先生说声对不起!” 孙大周见状,知道不可能劝得动王至道了,只得叹了口气,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王兄弟自己保重了。说真的,我很怀念我们当初一起作战的日子,可惜那日子看来是一去不复返了!” 再拱了拱手,孙大周告辞离开,从观众群中挤了出去。 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的邬心兰见孙大周离开,即来到王至道的身边问道:“至道,你跟孙大哥在谈什么啊?看你们地表情,好像谈崩了?” 王至道淡淡的道:“这种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问,专心看比赛吧!” 邬心兰见王至道的表情稀有的严肃,知机的点了点头,将注意力集中到擂台上,轻叹道:“没想到这个韩大哥会这么强,跟五师兄斗了这么久都没有落败!孙老爷子的弟子,个个都有真才实学啊!” 王至道看了看擂台上与陈真激斗的韩幕侠,微微一笑道:“实际上韩大哥并不是孙老爷子的弟子,只不过受过孙老爷子地指点而已,他真正地师父是中华武士会的张占魁,学地是八卦掌。经过孙老爷子的指点,实力已经比他师父张占魁还要强了。可惜他仍然不是五师兄的对手,马上就要输了!” 邬心兰闻言忙认真的瞧了瞧擂台上两人的打斗,诧异的道:“怎么会,他们好像还是势均力敌,难分难解啊!” 王至道笑道:“八卦掌的技击原则是以掌为法,以走为用,避正就斜,避实击虚。但是韩大哥在五师兄一往无畏的正面强攻之下,走不了圈,无法避正就斜,被迫只能与五师兄面对面的正攻。而论正面直接攻击,我敢说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选手无人能比得上五师兄。所以我才肯定韩大哥要输了!” 话音刚落,即见战局果然发生了变化。陈真又一定猛烈的破空之拳击向韩幕侠,韩幕侠已经无法避退,只得一掌拍出,试图封住陈真这一拳。岂料“叭”的一声,韩幕侠这一掌不但被陈真一拳打麻痹,而且不由自主的荡到了后面去,正面空门立即大开。这一瞬间,陈真另一拳出击了。 在擂台下面的观众们几乎人人都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破空之声,这声音让人相信,要是陈真这一拳打在韩幕侠的脸上,韩幕侠的整个脑袋只怕会像西瓜一样被打得粉碎。不少的观众甚至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到残酷的场面出现。 意料中的骨头碎裂声却没有出现,观众们睁眼一看,原来却是陈真的拳头在离韩幕侠的鼻尖一寸之处停住了。 韩幕侠的鼻尖渗出汗滴,不得不服气道:“陈兄弟真是好本领,在下认输!” 陈真收回拳头,抱拳微笑道:“韩兄弟,承让了!”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极VS泰拳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极vs泰拳 第二回合第十场比赛:陈发学对阵乃蓬东。 这场柔对刚,内家对外家,太极与古泰拳的两大顶尖代表人物的较量将王至道的兴趣吸引住了,老老实实的跟邬心兰呆在观众席上欣赏,决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下了擂台的陈真也来到他们的身后,当目光注视到擂台上。这一场比赛的两个人都是顶尖的高手,胜出者又将是他下一回合的对手,所以陈真不得暂时放弃照顾山口雪子,留在这儿观看比赛。 陈发学,陈式太极拳的代表人物,武学圣地陈家沟目前最出色的太极高手,太极拳练得出神入化,在上一回合与摔跤巨人池旺的较量中,使用太极拳“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摔得池旺晕头转向,不分东南西北,连将陈发学摔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就惨败了下去。太极拳“四两拨千斤”的完美表演令所有观众都叹为观止。 乃蓬东,暹罗拳手,虽然大多数的观众都不清楚他的名头,但是熟悉泰拳史的王至道却知道,这个乃蓬东乃是早期泰拳史上最伟大的泰拳王之一。绰号“独野牛”,经历三百五十场比赛没被人击倒,一招“反肘”技术在泰拳史上则称绝唱,一击必杀,在他之后无人再使得出如此出神入化的反肘技术。上一回合的比赛中,他的对手是一个自以为是的隐世高人,乃蓬东只是一个下肘就击陷了隐世高人的头盖骨,差点要了这个隐世高人的命。虽然那一场一招就赢的比赛,却令很多观众不以为然,觉得是那是隐世高人的实力太差劲的缘故。但是想一想亚猜对朱国富的比赛,亚猜虽然意外败阵,却打得朱国富惨不忍睹,导致第二回合对阵龙蝶时。连出手地机会都没有就落败了。而乃蓬东的实力无疑要比亚猜强大得多,陈发学对上他,能赢吗? 在二十世纪初期,各国的武术家们,包括中国的武术家们,曾经数次远征泰国,向泰拳手挑战,结果无一不惨败而回。泰拳打遍天下五百年无敌手的神话就是从那个时代开始流传起来的。现在。太极大师陈发学能否阻止泰拳无敌的神话呢? 一向“嘴贱”的大喇叭也似乎知道这一场地比赛不同寻常,一改之前的作风,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两人几句,就直接的宣布了比赛开始。 陈发学一身粗布衣,态度从容,目光平静,看起来很有中国传统武术家的风范。而站在他的对面,身高体重似乎要比他小了一点点的乃蓬东。却穿着短裤,裸露着看起来不怎么发达但被晒得黝黑的上半身。他赤着脚,双手缠着棉纱,左上臂绑着绳结,表情看起来很生硬。似乎没有七情六欲。 从上擂台开始,乃蓬东即在擂台上旁若无人地又跳又抖,甚至来个五体投地,一脸虔诚。陈发学从亚猜上场的表现已经知道这是暹罗拳手正式比赛之前必做的仪式。知机的没有打扰,耐心的等着乃蓬东将这“战舞”跳完。 足足跳了一分钟左右,乃蓬东才停止了跳舞,先向陈发学双掌合十行个礼后,再摆出战斗地架势,表示比赛开始。 陈发学见状,也摆出太极拳的临战架势,向乃蓬东点头示意。 乃蓬东看明白了陈发学的意思。也不客气,一个箭步就窜到陈发学的面前,前手直拳击出,直取陈发学地面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流畅。眼见乃蓬东的拳头就要击中陈发学的面门,陈发学身形一矮双手一个托臂式,右手托着乃蓬东的手肘部位。左手扣死了乃蓬东的手腕。身体向侧一晃,顺势一摔。乃蓬东的身体即被摔了起来。 不过这乃蓬东反应也够快,而且平衡能力惊人,落地之前双脚一分,即稳稳的站定,没有被直接摔倒。这让本来已经轰然叫好的观众们声音刹然而止。 而乃蓬东受了一挫,却面无表情,站稳之后即再次一个箭步窜到陈发学地面前,又一次一记前手直拳轰向陈发学的面门,这一次打得比上一次更凶猛更加快速。不过陈发学表情仍然不慌不忙,一招太极拳单鞭式使出,架住乃蓬东击来的拳顺势一引,同时脚下一个勾挂向乃蓬东的脚腕一扫,乃蓬东这次即彻底的失去身体的平衡控制,轰然的倒地。 观众们再次发出轰然的叫好声,不过这声音显然影响不了乃蓬东,只见他又若无其事地从地板上窜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不等到他进攻,陈发学即抢先向他发动了攻击。只见陈发学伸手抓住了乃蓬东地手腕猛的向后一撤身,刚站起来地乃蓬东立足未稳,被牵引之下不由自主的脚步啷呛向前了一步,同时上半身俯了下去,这个时候陈发学突然改退为进,后步上前,同时扭身一肩重重的撞向乃蓬东前俯的胸口,将乃蓬东撞得“咚咚”向后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刹那间观众们叫好声轰然不绝。见识到陈发学精彩的表演之后,所有人都认定,这一场比赛陈发学是赢定了。 王至道却沉默无语,没有跟着邬心兰他们一起叫好,他转过身来,忍不住问身后的陈真道:“五师兄,你怎么看?” 陈真皱眉道:“这个陈发学的太极拳真是精妙绝论,出神入化。只是很可惜,陈发学很明显缺少重击的手段,所以他看似占上风,但是他的对手却半点伤也没有受。没有重击手段的太极功夫,在擂台下切磋喂手,或许是天下无敌,但是在拳脚到肉的硬碰硬擂台打斗中,他能不能把优势继续保持下去,这让我有点怀疑。” 王至道点头道:“五师兄说得不错,不过太极拳也不是没有重击手段,真正的太极拳实际上是有几招很要命的杀手的,只是这个陈发学很明显没练过这些,他的太极拳打法基本上都是点到为止、或以放倒对手为目的,致命的杀招从没见他用过。这让我有种不好地预感。我担心,陈发学即将开始倒霉了!” 擂台上,乃蓬东又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从未开过口的他突然以中文向陈发学问道:“你用的就是太极拳?” 陈发学虽然奇怪乃蓬东会说中文,还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只听乃蓬东摇头叹道:“这就是你们中国人引以为傲的太极拳?来中国之前,我还以为太极拳是多么厉害的功夫,迫不及待的想领教一下呢!没想到太极拳就是这个样子的,真令人失望啊!” 陈发学闻言大感愕然。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弟以为太极拳该是怎么样地?” 乃蓬东面无表情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真正的功夫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如果你的技止于此,那么很抱歉,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陈发学听得发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擂台下的观众们骂开了: “靠,他说什么呢?” “刚才到底是谁胜谁负啊。什么他好像以为是自己赢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这么狂?” “靠,不知羞耻,暹罗人都是这样的吗?败了还这么自大?” “去!滚下台吧,自大的暹罗人!” “……” 乃蓬东仍然面无表情。好像听不到擂台下地骂声似的,或是说那些骂声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他再次摆出战斗的架势,向陈发学逼近。 直拳,仍然是直拳攻击。陈发学双手一抬。即抓住了乃蓬东的这只拳手,一拖之下,乃蓬东的身体再次不由自主地向前俯。岂料这一次却有点不同,被拖向前的乃蓬东屈起了另一只手的手肘,顺着前俯的势子一肘击向陈发学地脸门。 陈发学吃了一惊,眼见乃蓬东尖尖的铁肘即要撞到自己的脸门,忙松开乃蓬东的拳头,改为双掌撞胸式。双掌猛击在乃蓬东的胸膛,立即将乃蓬东撞飞了出去,肘击自然的被化解。 “好!”观众们看到惊险之处,忍不住又轰然叫好,有人甚至在大叫:“打倒他,打倒这个暹罗人!” 却见乃蓬东木然的再次向陈发学逼近,拳头微晃之下,底下突然一脚踢出。这一踢快若闪电。如鞭子一样冷不防的扫在陈发学地小腿上。 开赛至今,陈发学还是第一次让乃蓬东打中。虽然只是踢中小腿,陈发学却感觉这只小腿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疼得几乎麻痹。 乃蓬东踢中对手,不等陈发学后退,同一只腿又弹了起来,一个高扫踢向陈发学的脑袋飞去。 陈发学知道要是让乃蓬东这凌厉无比一脚踢中自己的脑袋,只怕自己会立即昏死过去。当下他双手一托,托住了乃蓬东飞来的脚,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顺势一拨,乃蓬东的脚随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一圈,高扫踢落空了。 陈发学正要趁机上前再给他一击,岂料,高扫踢落空的乃蓬东脚一触地,另一只脚即顺势又旋转起来,一个转身一百八十度摆腿照样向陈发学地脑袋踢去。却是古式泰拳地后摆腿绝招“鳄鱼摆尾”。 眼见乃蓬东又飞了一脚过来,正在前冲的陈发学已经无法后退避让。好在他临危不乱,身体突然来了一个铁板桥,腰几乎弯成九十度向后一仰,乃蓬东地后摆腿险到万分的从他的下巴划过。 刚站直身体的陈发学还没有回过神来,眼前即出现一个由小变大的膝盖,却是乃蓬东凌空一膝向他的脸撞了过来。 陈发学脚步一退,双手托住乃蓬东的膝头正欲借势将乃蓬东的攻击拨开,岂料,乃蓬东却一伸手抓住了陈发学的一只胳膊,膝盖击空后一扯之下,身体再次撞进,一个下击肘向陈发学当头击下。 陈发学没想到这乃蓬东的反应能力会变得这么快,心中骇然之被抓的胳膊一扭,借力将乃蓬东的身体转了个圈,下击肘落空。岂料,还没有等到陈发学回过气来。被迫身体转了一圈的乃蓬东却转来了一肘。 转身肘击,反肘技术。 这一肘陈发学再也来不及反击,被直接击在脸颊上,当下不但头晕目眩,连牙齿都击断了几只。 击中陈发学的乃蓬东攻击动作不停,更快速的一脚扫向陈发学地胸腹,再次命中。陈发学感觉五脏六腑像是雷击了似的翻腾不已,几乎要呕吐。 乃蓬东不懂得手下留情是何物。踢中陈发学之后,第二脚又连环向上踢出,目标是陈发学的下巴,看来他打算将陈发学一脚踢昏,果断的结束比赛。 这一脚却意外的踢空了,挨了重踢的陈发学出乎意外的还有反击之力,看到迎面踢来的一脚,身体本能地一矮一晃。避开来脚切入了乃蓬东的两腿之间,一肩猛力的向乃蓬东的胯间顶去。乃蓬东整个身体被他托了起来,远远飞去,重重的摔到了擂台边缘,只差半步之距就会摔下去。 见惨遭重击的陈发学突然又来了一个完美的反击。险些将乃蓬东直接的摔下擂台,心中为陈发学担扰地观众们忍不住又轰然叫好,不过当他们看到乃蓬东仍然若无其事的爬起来后,叫好声即再次刹然而止。 险些被摔下擂台的乃蓬东这次警惕起来。要是自己也像亚猜那样,优势在握时突然被扔下擂台而失败,那暹罗拳手的面子就让自己丢尽了。 慎重起来的乃蓬东变得更加可怕,钢鞭一样地低扫踢接二连三的向陈发学小腿扫去,面对这种攻击,陈发学“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拳倒奈何他不得,当下陈发学不再见招拆招,改为主动出击。一个炮捶加单把直取乃蓬东的面门。 乃蓬东却没有躲避,直接地挨了陈发学这两下,趁陈发学还没有收手的瞬间,又一个前手直拳向陈发学的面门击出,陈发学微微一侧头避开,岂料,这记直拳突然一折,即变成了平肘击。如刀锋一样的肘尖一下子扫在陈发学的脸颊。登时将陈发学的脸颊扫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接着。乃蓬东身体再一转,又一记反肘击出,这一招是乃蓬东的绝招,早已经用过千百遍,从无失手过。结果,这一肘又重重的撞在陈发学地脸上,因为是转身反肘,力量之大远非前一肘可比,陈发学被击得身体失去控制,头朝下的倒到了地板上。 观众们见状不由轰然惊呼。 还以为陈发学这下站不起来了,却见陈发学双手用力一撑,摇摇晃晃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不过爬起来的他,目光却恍恍惚惚,而且视线没有落在他的对手乃蓬东的身上。 擂台下的王至道见状不由惊呼道:“糟了,陈发学已经被乃蓬东那一记反肘将头打晕了,现在估计他连他老爸是谁都不记得了。” 果然,只见乃蓬东一个高扫踢向陈发学踢去,陈发学愣愣的瞧着飞来地赤脚,不但垂着地双手没有抬起来阻挡,连避闪的意思都没有。结果,乃蓬东这一记高扫踢结结实实地踢在陈发学的脸上,陈发学应声而倒,昏死在擂台上。 柔对刚,内家对外家,太极对泰拳的决战就这样以陈发学昏倒告负而结束了。 裁判席上的孙禄堂发表评论道:“就以拳术而论,太极拳无论是境界还是拳理都要比暹罗拳高得多,但是在‘战’的方面,太极拳却偏重于切磋喂手,这样点到为止的实战训练,就算境界修炼得再高,遇到经常进行拳脚到肉、以战养战的暹罗拳高手,即暴露出它的不足之处了。更重要的是,缺少致命的重击能力,境界再高,对实战也无其于事啊!” 甘默然问道:“所以孙老先生教弟子太极的同时,还要让他们练习形意?是因为这两者可以互补不足吗?” 孙禄堂笑道:“太极拳技巧精妙,重击能力却不足,而形意拳的重击能力在整个中国拳术之中是首屈一指的,就是西洋拳击的重击威力,也远远比不上形意拳。” 擂台下。 王至道对陈真道:“五师兄,这个乃蓬东是你下一回合的对手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击败他?” 陈真笑道:“那要打过才知道,不过我对自己有信心!” 王至道点头道:“你有陈发学所没有的重击能力,正面进攻的能力又无人能及,如果乃蓬东仍然向对付陈发学一样,对你的攻击毫不在意,那么我估计你几秒钟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陈真摇头道:“我看这乃蓬东未必是那么大意的人,说不定我跟他的比赛很有得打!” 在大喇叭的招呼之下,先让医务人员将昏迷的陈发学抬下去救治后,即宣布了乃蓬东赢得了第二回合第十场的比赛,顺利晋级第三回合。大部份的观众们都对这个结果闷闷不乐,尤其是买了陈发学赢的赌徒们,连鼓掌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喇叭开始招呼下一场比赛的参赛选手上准备台。 ------------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阴阳手防御法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阴阳手防御法 拓本雄一因为孪生弟弟拓本雄二在第一回合的比赛中让陈真一拳击毙,发誓要替弟弟报仇,在擂台上将陈真杀死,为了达到目的,就算是使用对身体有致命危害的激潜药也在所不惜。所以他才在第一回合的比赛中势若疯狂,将对手当成了陈真,几乎要将他打死。可惜他的运气不佳,第二个回合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也是他的同胞,日本有名的柔术大师武田惚角。不过就算拓本雄一有本事将武田惚角给打败,还需要击败下一回合的对手才有希望与陈真对阵。问题是,这一回合的对手武田惚角,他能赢得了吗? 武田惚角这个小矮人之所以有名,因为他是日本近代武术史上最出名的武术大师,合气道的创始人盛平植芝的启蒙老师。大东流合气柔术正是盛平植芝创造合气道的关键技术。 以柔克刚,以小搏大,以弱胜强,以最小的力量克制对方最大的力量,大东流合气柔术的原理跟中国太极拳的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原理有点类似。武田惚角虽然身高不到一米五,体重仅仅五十公斤,但是在第一回合却靠大东流合气柔术轻轻松松的击败了身高体重都远胜于自己的对手。 拓本雄一的身高也不算高,但是却要远远高于武田惚角,体重更是比武田惚角重了近三十公斤,可惜这些优势却根本就无法对武田惚角构成威胁,他们之曾经有过的友谊切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故在擂台上,武田惚角对拓本雄一道:“我对你弟弟的遭遇很遗憾,也知道你想打到与陈真对阵的回合,为弟弟报仇。可惜你运气不佳,偏偏遇到了我。我虽然有心想帮你,但却无能为力。因为我必须维护大东流的荣誉,所以对不起了!” 拓本雄一虽然被仇恨蒙蔽了心理,但是对于这个来自自己国家的武术大师武田惚角,他还是不敢失去礼数,弯腰行了一个礼后,他道:“武田老师,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为了替弟弟报仇。我一定要尝试!所以,请原谅我地无礼!” 武田惚角点点头,赞赏道:“那就来吧!” 拓本雄一再弯腰九十度后,摆出架势,大喝一声向武田惚角冲去,腰间一拳旋转而出,中段正拳直击武田惚角的面门。本来打出中段正拳目标一般是对方的胸部,但是因为武田惚角过矮。所以这中段正拳的目标反而是面门了。 武田惚角一直很自然的站立,没有摆出战斗的架势,等到拓本雄一的拳头接近面门的时候,他才后退了一步,然后右手一抬。托住了拓本雄一地拳头,一翻一牵,令拓本雄一的拳头不由自主的击向地下。然后,武田惚角的身一扭一蹲。拓本雄一强壮的身躯被他抡了起来,直接的向擂台下飞去。 只是一招,就以拓本雄一被摔下擂台而结束了。 擂台下的王至道看得心中不由感到有点佩服,这个小矮人的合气柔术还真他妈地棒!要不是自己对合气柔术有所了解,更懂是由小矮人弟子盛平植芝所创造的合气道,说不定就算自己上擂台,也没有把握赢他。不过幸好,要论摔人或关节技。老子比你更厉害! 稀稀落落的鼓掌声响起,小日本与小日本之间的战斗提不起中国观众们的兴趣,何况又是一招之间就结束了,自然没那个中国观众愿意给鼓掌。中国观众不鼓掌,日本观众不能不给武田惚角地面子,故在山口裕仁的带领下,个个用出吃奶的力气来为武田惚角鼓掌,可惜因为人数太少。鼓掌的力气再大。听起来也没有那种“掌声雷动”地感觉。 山口裕仁心中恼怒在场的中国观众不给面子,又担心武田惚角受窘。宣布了武田惚角的胜利后就忙催促大喇叭快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不过山口裕仁倒是小瞧了武田惚角的修养,大东流合气柔术不但重技,更看重“心”的修炼,像武田惚角这种武术大师的心早已经修炼得如雷打不动的巨石般,岂会因为中国观众不给鼓掌即感到受窘! 下一场的比赛更是能挑动观众兴趣地比赛,就连躲在休息室中练功的参赛选手们几乎都跑出来了。 第二回合第十二场的比赛,中国人对中国人,国术对国术。一个是中华武士会的顶绝高手,李存义青出于蓝的大弟子尚云样,另一个却是武学大宗师孙禄堂的儿子孙大周。这一场的比赛可不是上一场的实力悬殊地比赛,而是一场势均力敌地比赛。无论是尚云样还是孙大周,都是实力非凡之辈,中国内家拳术的顶尖代表人物。他们两人较量,无疑是猛虎与雄狮地较量,充满悬念。 张啸林给这两人开出的赔率均是一比一,本来他之前开出的赔率是尚云样比孙大周高一点,但是看了孙大周在上一回合的比赛轻松的击败对手之后,即改变了主意。或许孙大周以前的实力要比尚云样差了一点,但是自从他老爸孙禄堂从武圣岛来到上海之后,几乎天天跟他儿子呆在一起,有了这个号称“虎头少保、天下第一妙手”的老爸亲自指点,孙大周实力不突飞猛进才怪。故这一场比赛的胜负如何,已经无人能预料,就连王至道也无法预料。 李存义是崇尚实战的形意大师,一生公开比武,所传的弟子几乎个个都是青出于蓝,技击都有自己的风格,这在保守自珍、传人一代不如一代的武术界中是很难得的。而他的弟子之中,最出名的无疑是尚云样,其次才是薛点。尚云样的拳法被后人称为尚式形意,虽然师出李存义,却与李存义的风格相差很大,完全属于自己的风格。尚云样的拳法有句名言:“练功不练拳,用劲不用力”,从这句话看出,尚云样似乎是崇尚功力重于技术的。而且他早期号称“铁脚佛”。有震脚碎石的绝技,中年之后即拥有了与形意巨匠郭云深一样地绰号“半步崩拳打遍天下无敌手”,在实战上,尚云样习惯“硬退硬进无遮拦”的打法,由此可推测尚云样这个人,按照后世搏击拳手的标准,他应该是典型的功力型拳手的代表。 而孙禄堂的儿子孙大周,身材不及尚云样壮硕。一付文弱书生的模样,虽然到一直到晚年他都自称自己一身所学不及父亲孙禄堂的十之二三,但是在那个时代他认识他地人却无一不对他称赞有加,认为他是个技击大师,名头绝对不在尚云样之下。近代武术史记载,孙大周是个很重视实践的武术家,十七岁出道即击败过通背拳名家,号称“臂圣”的张策。之后转战南北,与无数个武术名家切磋较技,未尝一败。王至道根据自己对孙大周的了解,认为他是个技术与功力兼顾的拳手,即是后世所说的全能型拳手。这样的拳手,威胁力无疑要比纯功力型的拳手大得多。 当大喇叭喊比赛开始后,尚云样与孙大周并没有像之前地比赛一样立即出击,而且动也不动。彼此都很平静的打量着对手。虽然他们没有动,但是擂台下的观众们却能感到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几乎人人都闭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的瞧着擂台上地两人,无人敢催促他们快点动作。 一直等到闭息的观众们几乎窒息之后,尚云样与孙大周才开始动了起来,只见他们几乎同时慢慢的挪动脚步,好像担心踩到地雷似的小心翼翼地向彼此逼进。一直到足够的距离之后。两人的前手同时慢慢的前伸,向对方搭去。 好像是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两人的手臂终于接触到一起,然后,两人快速的动了,像是惊天的炸雷一样突然出击。这种由慢突变快的转换令不少地观众们视觉错乱,几乎要昏倒。 尚云样与孙大周一搭手即突变“熊形”,扭身以膀向孙大周撞去。以他的功力。相信只要被他这“熊形”撞实了,就算是两百公斤重的人只怕也会被撞飞出去。看来尚云样打定主意一出手就以雷霆万钧之力在一招之内即将孙大周击下擂台。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孙大周的被他撞中身体,却没有如他想象中飞出去,而是一滑之下,诡异的滑到尚云样的背后,身法如泥鳅一样不可捉摸。 尚云样一惊,反应却更快,身体一扭,五行拳之母的横拳即向身后地孙大周横扫了过来。 大概是尚云样地动作太快,孙大周来不及躲闪,这一拳击到了他的腰上。但孙大周地身体却如游鱼一样的一扭,尚云样这势不可挡的横拳击到他的腰上,却沾着衣服一滑而过,半点劲力也没有打进。 尚云样目光有点惊异,不过并没有因此停止攻击,脚步猛的一踏,崩拳离弦之箭击向孙大周的腹部。 再一次打中,孙大周好像被尚云样打拆了身子,腹部顶着尚云样的拳头向后弯了过去,然后又诡异的一扭,再一次的将尚云样的拳劲卸开,尚云样这一拳仍然没有给孙大周造成半点伤害。 擂台下的王至道心中吃惊,暗想这个孙大周果然是个技击大师,卸力之术居然用到了身法上,只用身法的摇扭晃拨缩旋等动作,即能卸掉尚云样无坚不摧的拳劲。这种身法卸力之术,比上次与李叙文之战用的手法卸力之术,高明了不止一个层次。可见孙大周在其父孙禄堂的指点之下,实力的确大大的进步了。 尚云样也是武术界的天才,自然看明白了孙大周化解自己拳劲的方式,心中感到佩服的同时,好胜心同时被激起,身体一晃,即再次逼近孙大周,同时身体一起一伏,双掌从上至下的向孙大周当头劈下。这一招却是尚云样以形意拳母招“熊鹰合形”开创出的劈拳打法。这种以身打拳的劈拳训练得当,即通体劲力齐发,威力无比,挡者立倒。尚云样倒要看看,孙大周的卸力之术,能否抵抗得住自己这一拳。 孙大周这次却没有用身体硬接了,而是用双手划了个半圆。即搭住了尚云样的劈拳,一圈一退之下,不但化解了尚云样的拳劲,而且还将尚云样的劈拳牵引向下,劈到了自己地大腿上。 尚云样没料到自己打出的拳居然会打到自己的大腿上,一惊之下忙起脚一个“十字拐”,右腿向孙大周当胸蹬去。 孙大周的双手再次划圆,在尚云样的脚蹬中自己之前搭住了它。一转之下,尚云样的脚带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一个圈,变成背对着孙大周。接着,孙大周改被动为主动,一拳向尚云样的背心击去。 眼看尚云样就要在孙大周这一拳之下落败,却见尚云样双肩双肋一缩,腰一弯,后背立即鼓涨了起来。好像突然变成了突起地龟甲。孙大周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这“龟甲”上,即被巨大的反震力将拳头反震了回去,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咚咚”后退了两步。 孙大周想不到尚云样的功力居然这么惊人,居然以鼓荡之气令后背肌肉形成“龟甲”防御体,硬接了自己一拳不说。还能将自己反震退两步。看来父亲说得没错,尚云样的形意拳功力深厚无比,身体筋腱的强度已经如老牛筋,这样地身体产生的抗击能力。比起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外壮硬功更强大数倍,几乎是不可摧毁的。自己要战胜他,还得费一番功夫。 以后背硬接了孙大周一拳的尚云样这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了,他地表情看起来若无其事,脚步向前一踏,再一记崩拳向孙大周击出。 这一拳尚云样似乎尽了全力,崩拳之凌厉,已经不能用离弦之箭来形容了。这一拳几乎如脱膛的炮弹一样,猛烈无比。 孙大周双手一转,那种奇异的卸力之术再次使出来了,搭上尚云样的拳头一转一回,不但成功地化解了崩拳之劲,而且还令尚云样的拳头不由自主的转了个方向,差点又要击到自己。 “这是移花接木,或是斗转星移!”擂台下的王至道突然说了一句话。 在他身边的邬心兰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移花接木、斗转星移?孙大哥刚才所用功夫的名字吗?” “不。那只是我给这功夫取的名字,实际上孙大哥这种功夫应该叫做阴阳手防御法。是一种比我地第二防御法更高深的防御手法!”王至道说道。 所谓的阴阳手防御法,是内家拳术中很难得一见的高层次防御手法,与后世职业格斗赛的拳手们所用的拍挡、格挡、拨挡等防御手法,或是其他流派提出的“不动肘”防御手法不同,这种防御手法不但是以身带手,整体发力的手法,更重要是能以圆弧地运行轨迹改变对方地力道的方向。 这个道理就好像一个以直线向前滚动地铁球,如果在球的边缘加一点力牵引,不但能轻松的改变铁球滚动的方向,更能让铁球掉过头滚回去。阴阳手防御法就是基于这个原理而创,将敌人击来的拳头比喻成向前滚动的铁球,在旁边给它一道牵引之力改变方向,轻易的令敌人的拳头偏离目标,功力高深时,甚至能令敌人的拳头反击回去,自己打中自己。这种阴阳手防御法就是卸力之术的升级,是内家拳高层次的防御手法。效果也跟后世武侠小说所描述的移花接木、斗转星移这类型的奇功相似。 不过这种阴阳手防御法既然是内家拳高层次的功夫,练成它自然很不容易。要成功的运用这种技巧,必须要有高超的“听劲”功夫。 “听劲”这个词源于太极拳的推手训练,两人一搭手,即能以皮肤的感知能力,掌控到对方力道的方向与变化。“听劲”功夫练得越高深,不但能轻易的掌握敌人力道的方向与变化,皮肤还能练得超敏感,能感应空气的流动,从空气的流动的变化分析出敌人出招的方式。练到后来就算蒙住眼睛与耳朵,纯靠皮肤的感应能力,也能轻易的应付一般的对手。有了这种“听劲”的功夫,阴阳手防御法才能运用得出神入化,配合强大的整体劲力,一出手即能让对方击出的拳头反弹回去,自己击中自己。 孙禄堂自从武圣岛来到上海,见到自己的儿子后,每天训练他的,无疑就是这“听劲”功夫,所以孙大周才能使得出阴阳手防御法,将功力刚猛绝论的尚云样拳头也卸开。要不是尚云样的功力实在是太高,只怕在孙大周的阴阳手防御法之下,自己就会打中自己了。 邬心兰显然没听过这种神奇的防御手法,对王至道的解释不太感兴趣,目光再次转向擂台上。 尚云样的见识自然远比邬心兰可比,稍微一思索,即明白了孙大周使用的手法,心中暗暗惊异,不过他并不畏惧,很快就想到了破解之法。当下他再次逼近孙大周,形意五行拳的劈崩钻炮横连环出击,一拳接一拳,如风火轮一样连绵不断。 形意拳的进攻方式有点单一,但是尚云样一身所学并非只有形意,故不会受到形意拳束缚,所以才有这种连环出击的打法。 面对尚云样一击失效,二击再拳,连环不断的打法,孙大周那还只是初练成的阴阳手防御法即不够用了,当下陷入了被动,被尚云样打得不断后退。 看起来孙大周似乎落在了下风,但是,在退到擂台边缘时,孙大周的双手却突然的抓住了尚云样的右手腕,一扭一转之下,居然以太极卷腕技术将尚云样摔下了擂台。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北平政变 第一百七十五章 北平政变 被摔下擂台的尚云样半空中一扭腰,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不过尽管是这样,按照万国竞技大赛的规则,下了擂台的他仍然算是输了。 想到这一点,尚云样不由叹息,不过他始终是个大度的人,对胜负并不怎么执着,心情很快即平复了过来,微笑的对擂台上的孙大周拱手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孙兄弟,在下服输!” 因为是使巧才将尚云样摔下擂台,要是换成平地,只怕就没有这么幸运。孙大周深知这一点,心中有点惭愧,忙对尚云样拱手道:“惭愧,实际上尚师父的武功要在我之上,这一场只是大周一时幸运而已!” 败不馁,胜不骄,两个武术大师的风范令在场的观众们叹服,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第二回合打到这个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不过观众们的热情仍然很高昂,赛会的主办者们商量了一会儿,决心继续下去,直到第二个回合结束。 当第二回合第十三场的比赛,“剑仙”李景林对印度拳手里萨平拉德的较量开始之时,一大批身穿整齐军装,肩背长枪的军人突然出现在外围,将整个浦东广场围了起来。 观众们不知道这些军人围住他们做什么,个个忐忑不安,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与孙禄堂等人显然也不知道这些军人的来历,个个心中奇怪。只有擂台上的李景林似乎认得这些军人,皱起了眉头,一脸无奈之色。 众人正在猜疑的时候,一个身材发富、长相粗犷的军官在一批军人的拥护下走了出来,对在场的观众们“哈哈”大笑道:“各位,你们不用担心。本大帅张作霖,刚从北平来到上海办事。因为今天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选手有一位是本大帅地老朋友,所以本大帅带兵来给他捧场。你们不用顾虑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请继续吧!”说完,张作霖又冲着擂台上的李景林大叫道:“老朋友,景林将军,本大帅来给你捧场了。你别给我们军人丢脸,把那个鬼佬打下擂台吧!” 原来是为李景林将军捧场的,在场的观众们松了口气,纷纷转过头去,目光再次集中在擂台上。 在观众席前面的王至道却心中暗惊,张作霖是什么人他当然很清楚,这个军阀流氓在没有成为东北之王之前,貌似是袁大头的忠心手下。假死复生的袁大头现在重新掌握了北平的政权。正在积极地打压同盟会,在这个时候派张作霖来上海,肯定不是好事。历史上的李景林跟张作霖可不是什么老朋友,所以张作霖说来给李景林捧场只是个借口而已。 王至道不露声色的四处察看,果然。不止孙大周,连陈发学,陈真等一些跟同盟会有关的人都不见了影踪。 裁判席的山口裕仁也猜到张作霖来上海的目的绝对不是给李景林捧场那么简单,他早就得到消息。袁大头已经重新掌握北平政权,正在四处打压同盟会的人,张作霖来上海地目的他稍微思索一下就猜到了。这种事情对山口裕仁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对山口裕仁来说,中国是越乱越好,最好是乱得不可收拾,那样大日本帝国就有机可乘了。想通了这一点,山口裕仁即向大喇叭点头。示意他比赛继续。 当大喇叭大声宣布比赛开始时,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印度拳手里萨皮拉德即向李景林发动了攻击。这个来自印度的里萨皮拉德长得很瘦,但是身高体长,比李景林要高出一个头,尤其是他的双臂,下垂时指尖超过了膝盖,简直像个长臂猿。这个长臂猿在上一回合地表现不俗,只用了半分钟不到就将对手打下了擂台。不过李景林在上一回合的表现更出色。只是一招即打昏了对手。所以里萨皮拉德对李景林很是警惕。甚至有点畏惧。不过当张作霖与他的军队出现的时候,里萨皮拉德即发现。李景林地神色有点恍惚,精神也不集中,似乎忘了身在擂台上。 里萨皮拉德看到李景林这个样子,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李景林一直这样下去,自己即能趁此机会瞬间将他打下擂台。所以当大喇叭宣布开始的时候,里萨皮拉德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李景林冲了过去。接近了李景林,里萨皮拉德一拳击出,长长的手臂裹着拳头如流星锤一样轰向李景林的面门。 看起来神色恍惚的李景林却好像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清醒了一样,他的眼睛瞬间射出凌厉地光芒。然后里萨皮拉德的眼前一花,即发现李景林不知如何的越过了他的拳头,移到了他的面前。跟着,李景林右手如刀,一下子刺中里萨皮拉德的颈侧。 里萨皮拉德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即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又是一招结束战斗,观众们愣了一下,立即又大声地欢呼起来。就在这时,张作霖地大嗓门在欢呼声中清楚的响起:“景林将军果然是好功夫啊,没想到你就算不用剑也一样厉害无比,看来万国竞技大赛地冠军是你的襄中之物了!景林将军,本大帅在已经福江楼设了酒宴,祝福你的胜利,你能否给本大帅一个面子,过去喝几杯?” 福江楼?那不是自己杀死洪不二替身的地方吗? 王至道心中一动,忙对身边的邬心兰低声的吩咐了几句,即不露声色的向外挤去,很快即挤出了观众群,然后神色自若的越过了张作霖的军队,从容的向福江楼行去。 日近黄昏,虽然还可视物,但是福江楼却已经灯火通明。张作霖要请客,福江楼早已经来了几十个军人警戒,对每一个进入福江楼的客人都目露敬惕之色,看到有不对劲的人即上前质问搜查,搞得很多想进来的客人都绕道而行。因为福江楼很大,所以张作霖无法将它包下来。这给王至道提供了进入的良机,几下巧妙的穿插,即越过了这些军人的耳目,进入了福江楼。 虽然王至道已经来过福江楼,而且还在这儿杀了人,但是因为福江楼很大,再加上上次王至道进来时并没有几个福江楼地伙计见过他,所以王至道倒不担心会让人认出来。 观察了一会儿。王至道即猜出张作霖请李景林的宴席位于何处,当下即潜了进去,攀到一根横梁之上隐藏了起来。 等了十多分钟后,门被推开了,先是进来几个军人检查了一遍,认为没有问题之后,张作霖才邀请李景林进来入席。这些军人们倒没有人想到检查上面的横梁,令王至道逃过一劫。 李景林的表情平静。虽然身边没有一个手下,但是对待张作霖的态度仍然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入席之后张作霖很热情,好像李景林真的是他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不断地向李景林劝酒。口中东扯西谈,说的尽是不着边际的废话,而李景林也不厌其烦的应付着,直听得横梁上的王至道头脑发晕。有点后悔来此一行。 废话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酒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张作霖将脸一整,终于开始说到正题:“景林将军,你不声不响的来到上海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相信你还不知道北平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李景林神色平静的道:“来到上海后,我即将心神专注到万国竞技大赛上,对北平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真一无所知,还望大帅告知。” 张作霖道:“现在北平已经由袁总统重新掌权。段瑞棋那家伙已经下台了,他的军权全被袁总统接收了,黎洪元副总统对袁总统惟命是从,正式承认了袁总统地首脑地位,中国现在已经是袁总统的天下。” 喝了一杯酒,张作霖又道:“可惜的是,袁总统虽然已经重掌政权,但偏偏仍然有些不知好歹的家伙跟袁总统作对。特别是孙大炮与姓黄的。袁总统已经下令。同盟会是乱贼份子,得全部逮捕关入监狱。反抗者格杀无论。至于那些愿意脱离同盟会并供出同盟会要员地人,袁总统不但不计效他们的过错,还会给他们赏赐。瞧瞧袁总统多么大方,偏偏这世上总有很多人不识时务,现在的北平啊,已经是血流成河了。”将头倾近李景林,张作霖低声道:“景林将军,袁总统已经发布了通缉令,通缉孙大炮与姓黄的。袁总统知道孙大炮与姓黄地在上海,所以才派本大帅来捉拿他们。本大帅得到消息,你跟同盟会的人似乎有来往,相信你一定知道孙大炮与姓黄的在那儿吧?” 李景林淡淡的道:“抱歉,我跟同盟会并没有来往,我不知道孙大炮与姓黄的在那儿,我来上海只是为了参加万国竞技大赛而已。张大帅,你找错人了!” 张作霖“哈哈”大笑道:“景林将军,你当本大帅是个大老粗吗?没有把握本大帅岂敢对你说这些?本大帅来上海之前即已经调查清楚了,参加万国竞技大赛的人员中,孙大周,陈真,陈发学都是同盟会的份子,而且那个孙大周似乎是同盟会在上海的负责人,经常与孙大炮在一起。同盟会姓宋地被暗杀之后,孙大周似乎还跑着孙大炮一起来过北平。如果本大帅没有调查错误的话,孙大周在北平曾经与景林将军见过面,他们离开北平还是景林将军安排的吧?景林将军,这可是很严重的罪行啊!” 李景林神色不变,平静的道:“我认识孙大周是没错,不过我认识他是因为他的父亲,我们的交往只是因为我们都是练武者,彼此之间的交流也只限于武术方面。我并不知道他是同盟会地人,也不知道孙大炮与姓黄地在那儿,如果张大帅不相信我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张作霖再次“哈哈”大笑道:“本大帅相信,景林将军地话,本大帅岂会不相信。实际上本大帅找你,并不是认为你有罪。袁总统与本大帅都相信,景林将军是国家的军人,不会与同盟会份子同流合污的。本大帅找你真正目的,是希望景林将军你能帮本大帅捉拿孙大炮与姓黄的。” 李景林的双眼精光一闪。沉声问道:“我说过我不知道孙大炮与姓黄地在那儿,如何帮你捉拿他们?” 张作霖道:“你不知道,孙大周一定会知道,抓住了他就等于抓住了孙大炮与姓黄的。本来本大帅想让部下去捉拿孙大周,不过又想到这孙大周是个武术高手,他的父亲孙禄堂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本大帅担心我那些部下奈何不了孙大周,所以才请景林将军出马。景林将军不但与孙大周有交情。而且武功也远比孙大周高明,要捉拿他,必是不费吹灰之力。” 李景林的脸沉了下来,道:“孙大周是我的朋友,你要我去捉拿我的朋友?” 张作霖道:“景林将军,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这是袁总统亲自下地命令,你岂能拒绝。再说了。孙大周是同盟会份子,是乱贼,景林将军岂能将朋友之情置于国家大义之上?” “国家大义?”李景林心中冷笑,口中道:“北平的消息相信已经传到上海同盟会的耳中了,孙大周恐怕已经开始戒备我了。我要对付他有点难度。” 张作霖笑道:“这点难度绝对难不倒你,只要景林将军你不故意放孙大周一马,孙大周绝对是你襄中之物。本大帅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将本大帅希望能看到孙大周。景林将军。请你记住,你是国家培养的军人,而这是袁总统亲自下的命令,你一定要服从。” 李景林默然无语,半晌才叹道:“就算抓住了孙大周,也未必能找到孙大炮与姓黄的,张大帅以为孙大周会出卖孙大炮与姓黄的吗?” 张作霖“哈哈”大笑道:“景林将军不必担心,只要你抓住了孙大周。本大帅自有办法查出孙大炮与姓黄的下落,到时候还要景林将军继续帮忙啊!” 站了起来,张作霖道:“本大帅还有事情要办,先告辞了。景林将军,本大帅等你地好消息。” 张作霖离开之后,李景林默默的喝了几杯酒,然后也离开了。王至道从横梁上跳了下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福江楼。 本想跟踪李景林。但是出了福江楼后却发现李景林已经不见了影踪。王至道想了一想,只得回到了浦东广场。 万国竞技大赛在这个时候已经进行到第二回合的最后一场。俄国拳手亚雷夫对阵霍殿堂。等到王至道挤到邬心兰等人身边时,比赛已经接近尾声,只见人高马大的俄国拳手亚雷夫以硕大地拳头向霍殿堂当面击来的时候,霍殿堂也是一拳迎去。两人的拳头相撞,高下立见,俄国拳手亚雷夫的拳头像是撞上钢锤似地,手指骨与腕骨立即被打断,骨碎声清脆入耳。跟着,霍殿堂上前一步,一掌击在亚雷夫的右肩膀上,将亚雷夫的右肩骨给打脱臼。 打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于是孙禄堂示意,大喇叭大声宣布霍殿堂获胜。万国竞技大赛第二回合比赛完美落幕,明日将进行第三回合的较量。 在回精武门的路上,王至道暗中向邬心兰、刘振东与霍廷觉等人打听孙大周或陈真的消息,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后,王至道不由有点担扰起来,要是这个李景林,真的听从了张作霖地命令,只怕孙大周即危险了。 不过当他们回到精武门时,却见张云岗迎了出来,对王至道低声道:“教官,孙大周与陈真提前回来了,他们在里面等你,说有要事商量。” 王至道一怔,这才省时张云岗等跟自己学习枪法的六人都是同盟会的。孙大周看来不但安排他们跟自己学习枪法,还将他们当成跟自己联系的棋子,说起来自己也算是同盟会的一份子了。要是那个奉旨来抓捕同盟会份子的张作霖查到张云岗六人的身份,只怕不止是自己,整个精武门都会有难了。 不行,这个局面一定要改变才行,绝对不能因为同盟会,将精武门也拖入战火之中。 跟着张云岗进了里院的一间房间,王至道见到了孙大周与陈真,抢先发言道:“你们是不是得到了那个张作霖要围剿上海同盟会地消息?所以才找我商量?” 孙大周与陈真面面相觑了一眼,陈真问道:“王师弟你从那儿得到这消息地?难道张作霖已经公开围剿上海同盟会的兄弟了吗?” 王至道说道:“那倒没有,不过之前张作霖在浦东广场邀请景林将军去福江楼吃酒,我悄悄地跟了过去,他们所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孙大周闻言忙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王至道说道:“张作霖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他来上海是奉了袁大头的命令,捉拿孙先生与黄先生,他找不到孙先生与黄先生的下落,不过他认为找到你就可以找到孙先生与黄先生,所以请景林将军将你抓捕!” 陈真脸色微变,问道:“景林将军不会答应了吧?” 孙大周道:“景林将军与家父是知交,应该不会这么做。” 王至道摇头道:“你别忘了景林将军是个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上级的命令,逮捕孙先生与黄先生是袁大头亲自下的命令,如果景林将军拒绝这道命令,就会被视为背叛者,不但军人的身份会被剥夺,而且还会入监狱。你认为他会愿意进监狱吗?” 孙大周脸色微微一变,本能的问道:“你认为景林将军会怎么做?” 王至道叹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海你们不能再呆了,袁大头已经掌握军权,正在全力围剿同盟会的人,北平已经血流成河了,你们要是不离开,上海也会血流成河,就算景林将军放过你们,张作霖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武功再高,也斗不过军人的子弹!”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杀手阿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杀手阿残 袁大头死而复生,重掌军政权之后,即背信弃义,公开对以孙、黄为首的同盟会份子施以残酷镇压,北平等地的同盟会份子基本上不是被就地屠杀,就是进入了监狱,仅有少数的见机早的会份子逃过了一劫。同盟会因为这场突来的打击损失残重,不得由明转暗,潜藏了起来。 而上海这个同盟会的根据地,因为它特殊的政治地位,西方列强的租地,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平安无事,但是暗中却因为张作霖的来到,开始风起云涌。 山雨欲来风满楼,敏锐的上海同盟会份子均感到了由张作霖带来的沉重的压力,个个警惕起来,有些人甚至开始着手准备着逃亡的大计,阴暗的乌云笼罩在上海同盟会的头上。 不过就算气氛如此紧张,万国竞技大赛仍然照常举办不误,上海的老百姓们大多数都没有查觉到不对劲,照样兴致勃勃的聚集到浦东广场,为他们心目中“英雄”呐喊助威。 今日的万国竞技大赛已经进行到第三个回合,由十六个入围拳手争夺十六强,而第一场比赛则是万众期待的重头戏,由精武门的弟子“不败少年”王至道对阵出手就要人命的“杀手”阿残。 精武门目前可算是上海最热门、最受人睹目的武术门派了,十六个入围拳手中有三个是精武门的人,而且至少有两个是夺冠的热门。这样的成绩,令精武门不能不引人注目,它的威望自从霍元甲去世之后再次升到最顶尖,成为上海想学武的人士最想加入的门派。这种意外得到结果倒令农劲孙笑得合不拢嘴,至少他不必再为因为霍元甲去世之后精武门招不到新弟子而担扰了。 作为自从霍元甲去世之后才异军突起的精武门弟子,王至道所受到地关注无疑比另两个入围者霍廷觉与陈真大多了。多次与国内武术界的名家较量,与青帮张啸林的明争暗斗。以小博大轻取洋人大力士,痛击小日本,甚至还有百发百中的枪法,种种的奇迹令王至道几乎比他去世前的师父霍元甲更出名。万国竞技大赛的两场比赛,对阵的都是人高马大、狂妄骄横地洋人力士,偏偏能以硬碰硬与对手对抗,并毫不费力的轻松将对手击败。这样的表现让不少的头脑发热的观众们相信,王至道必是万国竞技大赛冠军的唯一人选。 当然。认为王至道过不了第三个回合的观众也大有人在,这是因为王至道这一回合的对手是阿残。 一个又驼又跛,还满脸麻子地残疾拳手,所表现的实力却令人怵目惊心,超重的杀心,冷漠的目光,一出手就想要人命的打法更是令人感觉毛骨怵然。两场比赛,一个当场死亡。一个也曾经心跳停顿,险些救不回来。这样地战绩,令包括其余十五名拳手,王至道在内的战绩都有点逊色。故仍然有不少人对于王至道是否能过关心存怀疑。 “不败少年?”王至道看着擂台上挂起的牌子,忍不住皱眉道:“这是谁给我取的绰号。怎么念起来很别扭?看看我地对手的绰号,‘杀手’,这多酷啊!” 一旁的龙蝶淡淡的道:“那你去叫阿残跟你调换一下绰号吧!” “这倒不必了!”王至道一本正经的道:“君子不夺他人之美,再说了。我又不是追逐名利之徒,去争这种虚名做什么呢?” 龙蝶“哼”的一声转过头去,对王至道虚伪的说法感到由衷的鄙视。 这时候邬心兰与陪同她去下注地刘振东回来了,王至道问道:“心兰,我这一次的赔率是多少?” 邬心兰的神色有点不安,回答道:“你跟阿残的赔率差不多,我按照你的意思,买了三十万你赢。不过至道。我跟大师兄无意中发现张啸林这次开了两个赌盘,除了这个公开的,还有一个暗盘,只限少数有钱的人下注。” “噢,这个暗盘在赌什么?”王至道好奇的问道。 “在赌你地生死!”回答地是刘振东,他的表情凝重,严肃地道:“据说这暗盘投的注最低也要十万,上不封顶。买你死的是三赔一。不死就是一赔三。我还打听到,山口裕仁也参与了这个赌局。他投了足足有三百万买你死,是所有下注最高的家伙。” “三百万赌我死?山口这老伙倒是会做美梦,可惜他只能白白浪费这笔钱。”王至道先是冷笑一声,又道:“一赔三?张啸林能赔得起吗?大师兄,心兰,你们也去买这暗盘,将我所有赢的钱全部押上,我要让张啸林输得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王师弟,你先冷静,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刘振东道:“我托人打听过,昨日阿残曾经去张啸林府上,与张啸林和山口裕仁商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有了这暗盘。我怀疑,张啸林和山口裕仁必是与阿残达成了某种协议,并相信阿残能成功,否则张啸林与山口裕仁就不会下那么大的赌本。” “张啸林与山口裕仁相信阿残能在擂台上杀死我吗?不过他们只会注定会再次失望的!”王至道不以为然的道。 “这个阿残可不是普通人,至道,你要是大意的话会吃亏的!”却是一直在旁听的龙蝶忍不住开口了,只听她道:“这个阿残,他应该是我的师叔。我曾经无意中听师父说过,他有个天赋远胜于他的师弟,是最有资格接替五形杀手之首‘龙杀手’的人。” “噢,那后来为什么是你师父接替了‘龙杀手’之位?”王至道问道。 “这是杀手传承的规则,只能留下最强的做一个接班人,其余的必须被淘汰掉,不是一般的淘汰,而是死亡。杀手收弟子一般会收十个到上百个的弟子,让他们自相残杀,直到最后一个。只有这最后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接杀手地班。当时师父查觉到这个阿残的实力比他强,担心会被淘汰,即假意与阿残结交做好朋友,打消了他戒心之后,即将他骗到埋下了炸药的山崖上,炸掉山崖令他堕了下去。阿残的背和腿可能就是因此变得又驼又跛的,他原来只是满脸麻子而已,身体很正常!” “你那师父还真够卑鄙的!”王至道感叹了一句。又道:“不过这个阿残也太笨了一点,明明知道他跟你师父两人只能活一个,却偏偏相信了你师父,对他消除了戒心,真是愚不可及。” 龙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了解,杀手所收的弟子,一般都是这个世上最悲惨、最孤独、对世上充满仇恨地人。杀手们相信,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将杀手的事业发扬光大。所以杀手表面上虽然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但是潜意识中他们都渴望能拥有友情。拥有爱。我师父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成功的设计了阿残。” 王至道看着龙蝶的眼睛,很诚恳的道:“我实际上很了解,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再做龙蝶。做回周蝶吧!” 龙蝶避开了他的眼睛,淡淡的道:“我也想做回周蝶,但龙蝶才是真正地我,也是我的命运!” 王至道正欲再劝,万国竞技大赛开始的铃声不适时宜的响起,然后传来大喇叭招呼第三回合第一场比赛参赛拳手上场的声音。 王至道叹了口气,吩咐邬心兰与刘振东道:“心兰、大师兄,按照我说地去办。这是痛打张嘨林与山口裕仁的好机会,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就不能客气!” 刘振东有点担心的问道:“王师弟,你有把握吗?” 王至道一脸自信的笑容,道:“别忘了我是王至道!” 邬心兰大概是对王至道最有信心地人,闻言立即道:“不错,至道是不败的,连观众们都认定了。我去给你投注。让张啸林与山口裕仁输得倾家荡产!”说完,她即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刘振东见状,只有跟了上去。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后,王至道对龙蝶道:“蝶儿,等这场比赛结束之后,我希望能与你好好的谈谈!”说完也不等龙蝶答应,即擂台行去。 擂台上,阿残已经先于王至道一步上了擂台,正瞪着毫无生气的死鱼眼睛盯着慢腾腾走上擂台的王至道。 大喇叭又开始发表他那独特但是又冗又长的演说,将观众们地情绪煽动到顶点之后,才宣布比赛开始。 王至道盯着阿残死鱼般的眼睛,并没有如观众们预料中那样抢先发动攻击,而是对阿残道:“听说你和张啸林、山口裕仁达成了一种交易,打算在这擂台上杀死我,对吗?” “是的!”阿残很坦然的道:“我辈子总是在暗中偷偷摸摸的杀人,难得有可以光明正大,当着数万观众的面前合法杀人的机会,怎不能好好把握。” 王至道笑道:“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人漠视一切,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你的,但是看来我错了,你心中仍然有渴望,否则张嘨林与山口裕仁即不能让你替他们卖命!” 阿残淡淡地道:“我是杀手,自然得为钱卖命,杀手也要生存,要吃饭地!” “但是我相信你这次不是为了钱而卖命。”王至道神秘的一笑,道:“我猜测,山口裕仁或是张啸林以提供龙老大地下落作为你杀死我的交换。龙老大的命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也许还是你活在这世上的动力!” 阿残脸色不变,冷然道:“是那个丫头告诉你的吗?龙老大还真有脸,连自己所做的卑鄙之事也告诉徒弟。” 王至道微笑道:“你掉下山崖未死,却摔坏了腿与背梁骨,变得又跛又驼,能生存下来并练成高明的杀人技艺,想必就是对龙老大的仇恨所支撑。你参加这万国竞技大赛,目的就是为了引龙老大出来,对吧?” 阿残道:“龙老大没出来,他的弟子却出来了,要不是那丫头一直跟你们精武门的人呆在一起,我早就捉住她,逼问龙老大的下落了!” 王至道叹:“山口裕仁和张啸林也算是神通广大,居然知道这隐秘之事,并找上你合作。你这个人还真是愚不可及,被人骗了也不知,难怪龙老大能那么轻易的设计你!难道你师父没教过你,身为一个杀手,不该轻易相信别人吗?” 阿残没有答话,眼中开始出现杀气。 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见两人说了半天也不开打,担心计划有变,作出不耐烦的样子道:“他们两个在咕嘟什么,这么久也不开打,当这是什么地方?真是岂有此理!孙老先生,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 孙禄堂闻言微微一笑道:“大赛可没有规定上擂台不许说说话,他们的行为并没有违规,怎能因此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呢?再者你看看,观众们可没有不耐烦呢,你要是打断只怕会惹怒观众们,这万国竞技大赛就没法再进行了,请耐心点吧!” 山口裕仁闻言尽管心中恼怒,但也无话可说,只能闭上嘴。 擂台上的王至道继续道:“我可是那么容易被人杀死的,山口裕仁与张嘨林怎么会对你有信心呢?让我猜猜,你的手指甲隐隐约约的发蓝光,想必是除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抓破我的皮肤就能令我没命,对吧?不过这未必能杀得了我,相信山口裕仁还给你安排了后着。对了,你说话时嘴动得有点不自然,应该是牙根后藏了药丸。是什么药呢,该不会是吃了就能让你潜力爆增的激潜药吧?” 见阿残的脸色微变,王至道叹道:“我猜中了?你果然是愚不可及,岂不知这种药吃了虽然会潜力爆涨,但是后果却十分严重,有可能会一命呜呼,到时候你找谁去报仇?那药要是真的有效,山口裕仁怎不会让他们日本的参赛拳手吃,他们可是很渴望在万国竞技大赛上赢呢!” 阿残冷冷的道:“只要杀了你就能找到龙老大,我愿意冒险一试!” “问题是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找到龙老大,龙老大早就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山口裕仁他们只在骗你而已!” “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怎么不可能?”王至道微微一笑,道:“龙老大要是没死,他的弟子龙蝶怎么会跟着我?正是因为我杀了龙老大,龙蝶才跟了我,不信你去问问龙蝶!” 阿残的脸色终于大变,在这一瞬间,王至道却突然发动了攻击,快若闪电的上前一脚踢向阿残的前膝。阿残虽然在震惊之中,反应仍然很快,一移腿即避开了王至道的脚踢,岂料突然颈上一疼,却是王至道一掌反砍在阿残的颈侧处,力道又沉又猛,几乎将阿残的颈椎砍断,阿残连牙根处的激潜药都没来得及咬碎,就昏死了过去。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死神的实力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死神的实力 最让人期待的比武只是在一招之间就结束了,观众们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个个目瞪口呆。只有山口裕仁跳了起来,失控的大叫道:“不算数,不算数!他这是偷袭,卑鄙无耻的偷袭,不能算数!” 孙禄堂淡淡的道:“这怎么能算是偷袭?他们可是在擂台上比武啊,再说了,王至道的攻击是正面直接攻击,又不是从背后攻击,怎能算是偷袭呢?” 甘默然则微笑的道:“山口先生是心疼自己的钱吧?听说山口先生下了三百万赌王至道死呢,这可是很大一笔钱呢,换了我也会心疼!” 宋世荣则是直接的站了起来,大声宣布道:“万国竞技大赛第三回合第一场比赛的胜利者是――王至道!” 此语一出,山口裕仁的脸色铁青,而另一处的张啸林则直接的喷出一大口血,倒到自己的椅子上。这一场赌局,王至道只是一招“指下打上”即令张啸林几乎输光了老底。 邬心兰很开心,王至道这一战让她至少赢了三百万以上的钱币,当她与刘振东跑去收钱时,张啸林那青得几乎要出于蓝的脸色令她差点就要当众大笑起来。当然,邬心兰更开心的是,王至道连半点损伤都没有就击昏了阿残。邬心兰虽然对王至道很有信心,却仍然担心王至道会在这一场比赛中受伤,要知道阿残可是险些打死大师兄刘振东的杀手,所以她对王至道毫发未损就能击败阿残即意外又开心。 龙蝶的心里也跟邬心兰一样开心,只是表面上她仍然冷淡没有表情,甚至还对下了擂台的王至道讽刺道:“你还真是好手段啊,在擂台上还能光明正大的玩偷袭!” 王至道看了龙蝶很久,才说了一句:“蝶儿。你跟你的师叔阿残一样,都不适合做杀手!” 在另一处,输得几乎倾家荡产的张啸林如疯子般对张士杰大吼大叫道:“阿杰,我要你在与霍廷觉地比赛中不要再留手,给我全力出击,狠狠的出击,给我废了这个霍廷觉!王至道这个混蛋敢不给我面子,害我输那么多钱。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张啸林的手下闻言个个心中咕嘟道:“废话,你赌人家死,人家还要给你面子去死不成?这是什么道理?” 张士杰面无表情,对张啸林狂暴的命令,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个字:“是!” 霍廷觉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王至道的胜利,而成了张啸林的出气筒,他正在休息室轻微的练功热身,王至道与阿残地战斗他并没有出去观看。在听到大喇叭宣布王至道的胜利之后,他才停止运动,接过晓惠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滴,道:“王师弟又打赢了啊,还真给我们精武门增光呢!” 在休息室的门口远观了王至道战斗的晓惠闻言有点不屑的道:“有什么增光的。他用嘴巴说了半天,刺激得对手精神失常,然后突然地偷袭,一招就把人家打昏了。这种手段让不少人都不满呢。我看了都觉得有点脸红。他也真是的,明明有实力,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跟人家好好的打一场,偏偏要搞那么多手段?我还听到有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阴谋家’呢!你说,这能是给精武门增光吗?” 霍廷觉闻言微微一笑道:“王师弟这是在隐藏实力,麻痹敌人呢!要是他之后的对手误以为他只会搞阴谋诡计,真实地实力并不怎么样。那就会倒霉了。实际上,不止是王师弟,只怕入围第三回合的拳手之中,大部份都隐藏了真实的实力呢!” 晓惠问道:“那你呢?” 霍廷觉道:“我的实力如何,难道你还能不清楚吗?” 晓惠点点头,又道:“对了,心兰好像因为王至道地胜利而赢了很多钱呢!你要不要我也给你投注赢一把?” 霍廷觉摇头道:“不行,父亲生前禁止我们赌博。王至道要胡闹随他去。我身为精武门的门主,岂能也学他这样!” 晓惠吐了吐香舌。只得道:“好吧,我听你的。现在该你上擂台了,我陪你出去吧!” 霍廷觉上了擂台之后,晓惠自然的挤到王至道与邬心兰等人之处,看到一脸兴奋的邬心兰,晓惠打趣的道:“心兰,你赢了很多钱吗?是不是觉得嫁妆已经挣足了,所以才这么开心?你打算何时出嫁呢?” 邬心兰闻言又羞又嗔,上来追打晓惠道:“晓惠姐,你在说什么呢,你别笑话我!” 晓惠忙求饶,好不容易等邬心兰“气”消了,才再次问道:“对了,心兰,你这次又投了多少钱买二师兄赢呢?” “一分也没有!”邬心兰回答道:“至道说,张啸林已经输得吐血了,再赢得的话说不定他就会自杀了,所以至道让我暂时放过张啸林一马!” 邬心兰说得自然,晓惠听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不安,于是即挤到王至道的身边,问他道:“王师弟,你这次是不是不看好二师兄?” 王至道问道:“晓惠姐为什么会这么问?” 晓惠回答道:“因为我发现,每次你不让心兰投注时,我们看好地人十有八九会输掉比赛。就像上一个回合,你没有让心兰投注买大师兄赢,结果大师兄差点死掉!” 王至道苦笑道:“晓惠姐,你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我不让心兰投注,谁就要输似的。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 “别避开我的问题,你实话告诉我吧,你是不是认为二师兄赢不了那个张士杰?”晓惠固执的问道。 王至道说道:“你放心吧,晓惠姐,二师兄不会有事的!”话虽然如此说,王至道的心中却感到不安,尤其是看到面如死神般的张士杰走上擂台后。这种不安感即越发强烈起来。 张士杰地身体看起来要比霍廷觉强壮,更比霍廷觉高大一点,他裸露着上半身,紧勒着腰带,微黑地皮肤,每一块肌肉梭角分明,异常的发达,粗壮地颈肌与六块钢铁般的腹肌更像刀刻的一样清晰。从整体的形像来看。穿着普通白衫的霍廷觉比张士杰差远了。 两人的气势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张士杰目光漠然,面无表情,无形地杀气让人不敢与其对视;而霍廷觉却像个教书先生,虽然严峻却不能让人生出畏惧之心。 尽管两人在外形上有差距,张啸林开出的赔率却是霍廷觉高一点,而买霍廷觉胜的赌徒也比张士杰多。显然是经过两个回合的比赛,观众们已经明白了一件事。外形上看起来很厉害的,实力不一定厉害,有可能是银枪头蜡杆子不堪一击;相反,某些外形越普通、越差劲的人,实力却深不可测。所谓虎父无犬子。身为霍元甲之子,霍廷觉虽然名气不如王至道与陈真响亮,但是前两回合轻胜强敌的表现说明了他不是个普通的高手,尤其是第二个回合。战胜了夺冠黑马,美国最强劲地拳手,赤手拳王沙利文的儿子沙利文?泰克的表现即说明了他拥有夺冠的实力。至于张士杰,虽然也是两战皆胜,但是他的对手却都是普通之辈,无论嘉暮青还是林若超,实力都不堪一击,这间接地令张士杰的表现受到影响。以至给观众们一个错觉,张士杰实力不如霍廷觉。 不过很快他们即发现自己错了,随着大喇叭的废话说完,开打的铃声一响,张士杰即给观众们表现了他那令人惊怵地一面。 抢先动手的是霍廷觉,大概是因为感受到张士杰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霍廷觉不得不违背了后出手的原则,抢先一拳向张士杰的胸口打去。欲打消张士杰身上展发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杀气。 “嘣”的一声。张士杰一点躲闪地意图都没有,霍廷觉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张士杰的胸口。但是。强劲的拳头却没有令张士杰的身体晃动一下,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好像是打在橡皮人的身上一样。 霍廷觉心中一惊,不过动作并不停,右拳一转,一个圈捶重重的打在张士杰地脸上。张士杰这下动了一动,但只是脸向后摆了一下而已,他地身体仍然是一动不动,脚步更是稳若泰山。显然霍廷觉这一拳对他仍然没有起作用。 “霍元甲之子,实力不过尔尔!”脸摆过来的张士杰对霍廷觉轻蔑地说了一句。 顿时,霍廷觉大感受辱,脸色一变之下,身体跳了起来,凌空一腿向张士杰的颈侧扫去。 张士杰在霍廷觉起跳的瞬间却也动了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前蹬踢,在霍廷觉凌空一扫触到他颈部的瞬间后发先至,蹬到霍廷觉的身上,一下子将霍廷觉的整个身体如沙包般蹬飞了两三米远,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观众们见状不由惊呼,晓惠更是骇然,本能的一把抓住在她身边的王至道的手臂,差点将王至道的手臂抓出血来。 王至道心中叫苦,却不好将晓惠的手甩开,只得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晓惠姐,别担心,二师兄没事的!” 不过王至道的安慰显然不起作用,只见擂台上的霍廷觉快速的爬了起来,再向张士杰发动攻击时,张士杰却再次后发先至,上步一拳抢先打在霍廷觉的脸上。他这一拳好像狼牙棒一样,打得霍廷觉的脸上血花飞溅,鲜血甚至溅到离擂台最近的王至道与晓惠等人的身上,令晓惠不由自主的再次骇然惊呼,抓着王至道手臂的手本能的用力,疼得王至道差点掉眼泪,忙崩紧臂肌相抗。 擂台上,张士杰的表情如恶魔,对霍廷觉冷然的道:“张爷要我在这擂台上打死你,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师弟王至道,谁让他不知好歹,让张爷输那么多钱!” 霍廷觉尽管心中惊骇张士杰的实力,闻言却冷哼了一声,道:“想打死我,你有这个能力吗?” 张士杰不答话,直接的一拳击了过来。这一拳看似普通,但当霍廷觉侧身避开时,右大腿却突然的挨了一踢,速度之快,令霍廷觉完全没有查觉。这一踢的力量令霍廷觉的身体侧倒了下去,还没完全倒下去即看到张士杰的膝盖迎面撞了过来。 霍廷觉大惊,躲避已经不可能,他本能的一掌拍在张士杰的膝盖上,结果却被这强劲无比的膝撞将手掌直接撞到脸上,虽然抵消了不少的力道,但仍然被撞得鼻血飞溅。 倒在地上的霍廷觉聪明的没有立即爬起来,身体一转,双腿一分,一个“剪刀错腿”向张士杰的右腿绞去。 岂料,张士杰将膝一屈,身体一沉,被霍廷觉绞住的右腿即稳如铁柱,凭由霍廷觉如何发力也一动不动。 霍廷觉再惊,身体仍然半躺在地上,错腿变成错脚,一脚蹬向张士杰的脚胫,另一脚却向张士杰的裆部蹬去。 面对如此狠招,张士杰终于选择后退,但他后退的瞬间,双手却向前一抄,抓住了霍廷觉踢向他裆部的脚,然后猛的一抡,将霍廷觉的身体抡了起来,以整个背部平直的向下摔去。 “嘣”的一声,整个擂台都颤动起来,可见张士杰这一摔之重。 擂台下的王至道见状脸色一变,他可是了解这样一摔的杀伤力,整个背部平直的向下一摔,那种震荡力几乎能将五脏六腑给震移位。当下,他忙拉开晓惠紧抓着他手臂的纤手,对正在发呆的刘振东道:“大师兄,毛巾呢?立即抛上去认输!” 刘振东怔了怔,犹豫的道:“能行吗?你二师兄只怕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 王至道气道:“命都快没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吗?” 在刘振东的身上翻了翻,正好翻出了一条白毛巾,王至道果断的将白毛巾向擂台上抛去,大叫道:“我们认输!” 擂台上的张士杰见状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趁白毛巾还没有抛到擂台上,突然上前一脚扫去,刚爬起来的霍廷觉神智已经模糊,一点躲闪的意识也没有,被张士杰重重一脚扫在脑袋上,应声而倒。随着霍廷觉的倒下,白毛巾才降落到擂台上,而裁判席上的宋世荣才刚来得及宣布:“比赛结束!” 山口裕仁幸灾乐祸的冷笑道:“居然抛白毛巾认输,一点武士道的精神也没有!” 没有人理他,王至道等人抢上擂台,七手八脚的将不知生死的霍廷觉抬上挡架,向医院奔去。离开时,王至道仍能听到张士杰毫无感情的声音道:“王至道,这就是你跟张爷作对的后果,这只是前奏曲,下一回合轮到你了,你的下场会比你二师兄更残!” 王至道冷哼道:“那我们就等着瞧吧!” ------------ 第一百七十八章 龙蝶发威 第一百七十八章 龙蝶发威 上海的广慈医院,王至道等一干人正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张士杰在白毛巾落地之前的那一脚彻底的震坏了霍廷觉的脑子,造成霍廷觉脑部溢血,如果抢救不当,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农劲孙视霍廷觉如子,早已经闻讯赶来,听了经过之后,尽管先是安慰了一下默默垂泪的晓惠,自己却焦急的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显然是心急如焚。之后,陈真也闻讯过来了,王至道忙迎了过去。 陈真问道:“王师弟,二师兄怎么样?” 王至道答道:“不清楚,医生正在抢救呢,还没有消息!” “二师兄是怎么受伤的?” “被张士杰一脚踢在头上,脑子受到震荡而溢血。我担心,二师兄可能因此永远醒不过来,或是变成植物人。”王至道担心让晓惠听到难过,即低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担扰。 陈真脸色一变,问道:“这个张士杰有那么厉害?” 王至道点点头,道:“他的实力比二师兄至少强上一个档次,二师兄对上他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这样的实力,不比五师兄你差啊!他一定是受了张啸林的暗示,故意想打死二师兄,所以我抛白毛巾投降也没有用。” 这时农劲孙刚好走了过来,听到王至道最后一句话,即忍不住气道:“都怪你这个小子喜欢惹事,非要赢张啸林的钱,赢一两千也就算了,你偏偏将张啸林赢得几乎倾家荡产,人家不生气才怪,你二师兄这是替你挡了一灾啊!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忍让一下,你要将你精武门的师兄弟全害死你才甘心?” 王至道不悦的道:“农大叔。张啸林输得倾家荡产并不能怨我,是他要开暗盘赌我生死的,我要让他就是去死,我要活下来他只有倾家荡产,你要我怎么做?” 农劲孙闻言,知道自己说不过王至道,当下气得转身就走。 陈真摇了摇头,叹道:“王师弟。你跟张啸林已经不能善了。像张啸林这种人,只怕不会因为二师兄重伤就此算了,估计他还会算计你……” “我知道!”王至道打断陈真的话,冷哼的道:“我不会再给张啸林机会地,这一次我会主动出击,我要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顿了一顿,又问道:“对了,五师兄。你们同盟会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陈真叹道:“孙先生还没决定要离开上海,他让黄先生和其余的同事们先走,我们正在准备,打算今晚上先送黄先生与一部份的同事出海。” “张作霖有什么反应?” “这正是让我们百思不解的地方,他与他的部下一点异动也没有。好像来上海只是参观万国竞技大赛一样。而景林将军也一直呆在赛会的休息室观看比赛,安静得异常!” 王至道皱皱眉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张作霖不可能没有异动,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一定是掌握了你们同盟会地一举一动,所以才会安静,他一定是打算趁你们今晚送黄先生与一部份同事出海时发动雷霆攻击,将你们一举拿下。我想,你们那儿必是有内奸跟张作霖通风报信!” “内奸?你肯定吗?”陈真的脸色微变。 “自从上次我们送孙先生去北平时我就觉得有内奸在,现在我百分百肯定真的有,否则张作霖不会这么胸有成竹。五师兄,我认为你们得改变一下计划了!”王至道说道。 陈真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回去跟孙先生与大周商量一下。” 王至道觉得有点不妥,却想不到别的好办法,只有作罢,他问道:“五师兄,你还会来参加比赛吗?” 陈真点头道:“要的,为了不让张作霖起疑,我和大周兄都会来!” 等到陈真离开之后。手术室的门仍然没有开。朱国富却跑过来了,他老远即问道:“王兄弟。你二师兄怎么样了,没事吧?” 王至道摇头道:“不知道,还在手术室呢!对了,比赛怎么样了?” 朱国富先是慰问了一下晓惠等女,然后回答道:“很精彩,你的结义大哥王子平不仅仅是‘千斤神力王’,连潭腿与摔跤功夫也出神入化,就算硬桥硬马功夫练到极限的洪世威也不是对手,最终被打下来了。依我看,王子平大哥可能是万国竞技大赛最终地冠军了。” “现在轮到谁比赛了?”王至道问道。 “是周蝶小姐跟小日本柳生斗魂。” 王至道心中一惊,看了看仍然没有动静的手术室,走过去对跟晓惠坐在一起的邬心兰道:“心兰,你在这陪着晓惠姐,手术完了你就来通知我,我有事要离开一下!” 说完,王至道即拉着朱国富走了出去。 离开了广慈医院,朱国富道:“王兄弟,我知道你很关心周蝶小姐的比赛,但是你这么急着将我拉出来不太好吧?我们至少要等着廷觉兄从手术室出来再走啊,这样就走很没人情味的!” 王至道说道:“我们留在那儿等对二师兄也没有什么益处,出来是有事要做。国富兄,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来见我,要隐匿,不要让人发现。这很重要地,你必须办到。” …… 王至道回到万国竞技大赛的竞技场,龙蝶与柳生斗魂已经在开打了。 在日本,男尊女卑的思想比中国更严重,那儿女人的地位基本上跟奴隶没什么两样,故日本地男人大多数很轻视女人,认为她们除了生育与供泄欲之外即没什么用处。柳生斗魂无疑也是这样一个人,再加上他天生高傲的个性,觉得跟一个女人较量是一种屈辱。故对龙蝶异常的轻视,认为以自己的实力击败一个女人是易如翻掌,故他面对龙蝶地时候,连戒备势也懒得摆出来,而是大咧咧的站在那儿,双眼盯着龙蝶,明显的露出不屑之意,冷哼道:“支那的男人真是差劲。居然让女人上擂台!周蝶小姐,我柳生斗魂从不跟女人动手,所以我劝你一句,身为一个女人,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侍候男人或是带孩子好了,擂台可不是你们女人该来地地方……” 话还没有说完,龙蝶即飞起一腿,浑圆修长的美腿由下至上踢在柳生斗魂的脸上。一下子将他踢翻在地上。 然后龙蝶冷冷的回了一句:“你不跟女人动手是吗?那你就站着挨打吧!” 台下地观众们自然不会给柳生斗魂的面子,见状当下即发出轰天的大笑。有人不客气的大叫道:“打得好,打死这小日本,让他敢瞧不起我们中国地女人!” 柳生斗魂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听到观众们的哄笑声。羞愧得真想切腹自尽,他做梦也没想龙蝶地腿法会如此地快速强劲,一脚就能将他踢翻倒地。这也难怪他,龙蝶虽然也是普级到第三回合的拳手。但是她第一回合的对手山口玉子也是女的。对于山口玉子的实力,柳生斗魂本来就觉得不怎么样,自然不认为能击败她地龙蝶会有多强大。至于龙蝶的第二个对手,则是已经被暹罗拳手打得半死不活的朱国富,龙蝶占了大便宜,有胜之不武之嫌。故柳生斗魂认为,龙蝶之所以能普及到第个回合,全是靠幸运而已。要是他知道龙蝶是五形杀手之首龙老大教出来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地徒弟。实力就算是王至道也不敢小瞧,他必不会这么轻敌大意。 龙蝶是个女人,同时又是个杀手,行事风格跟一般的练武人不一样,还没有等到柳生斗魂完全爬起来,她即再次发动了攻击,一脚又踢向柳生斗魂的咽喉,动作又狠又辣。 柳生斗魂吓了一跳。知道要是自己让龙蝶这一脚踢中。必不可能再爬起来,当下极快的一掌挡在咽喉部位。硬挡了龙蝶这一踢,并借力速度的站直了身体。岂料,他挡在咽喉的手掌还没有放下来,即听到右耳生风,却是龙蝶顺势一个回旋踢扫向他的耳侧。 柳生斗魂大惊,忙屈臂护在耳侧,再次硬接了龙蝶这一踢,强劲的踢击力踢得他小臂生疼,并撞得他身体差点向侧倒地。 柳生斗魂地平衡功夫够强,一进步即站稳了身体。正要趁机反击,却嗅到一阵香风,抬头一看,却见龙蝶尖锐的手肘向他当面撞了过来。 “嘣”的一声,柳生斗魂这下没能防住,被龙蝶的手肘重重的撞在鼻子上,当下鼻梁骨碎裂,鼻血飞溅。 “好!”观众再次轰天大叫起来。 山口裕仁脸色铁青,他倒没料到自己最看好的爱将居然会被一个中国女人揍得这么惨。在他旁边的孙禄堂见他的表情好笑,故意问道:“山口先生,看来你这位同胞受伤严重啊,要不要我阻止比赛,直接让他认输算了!” 山口裕仁双眼一瞪,怒道:“大日本地男儿只有战死地好汉,没有认输的孬种!再说了,就凭那个支那女人能令柳生君认输吗?不可能!” 孙禄堂闻言叹了口气,大有深意地说了一句:“轻视女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擂台上的战斗正在继续,龙蝶一肘撞坏柳生斗魂的鼻子之后,再侧身一脚飞出,又将柳生斗魂踢翻到地上,然后冷冷的问道:“怎么样?你还看不起我们女人,不跟女人动手吗?” 柳生斗魂爬了起来,怒骂道:“八格,你这支那女人,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叭”的一声,龙蝶再一脚踢在他脸上,踢断了他的话,并冷冷的回敬道:“你有这个实力再说大话!” 连连受辱,柳生斗魂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明白了这个女人不好惹,当下冷静了下来,决定使用“二阶堂平法”降伏这个女人,当下他的双目一瞪。惊人的杀气瞬间外露,同时右拳一拳向龙蝶当胸轰去。 岂料,这种一向能轻易震慑住敌人的“二阶堂平法”对龙蝶却起不了作用,只见龙蝶若无其事的手一翻,即扣住了柳生斗魂地右拳,然后一转一抖,那种就连王至道也没能破解的“卸关节手法”使了出来,柳生斗魂的腕关节立即脱臼。但是龙蝶并没有因此停手。只见她扣住柳生斗魂的右拳的玉手再一抖,柳生斗魂的右肘关节也跟着脱臼;然后又向上一抖,柳生斗魂的右肩关节也跟着脱臼。 只听龙蝶冷冷的道:“你以为用这种水平地‘二阶堂平法’即能制住我吗?‘二阶堂平法’说穿了不过是精神震慑法,但是我告诉你,我生在一个杀手的家庭,从小跟我生活在一起的杀手都是杀人如麻的人,他们的杀气即是自然修成的精神震慑法,普通人只要被他们充满杀气的眼神一瞪。无一不会魂飞魄散,丧失行动的能力。他们地杀气,绝对不比你的‘二阶堂平法’的震慑力差,我跟他们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他们之中杀气最浓烈的杀手都吓不倒我。你还想以这种低级的‘二阶堂平法’对付我,真是白痴!” 三个关节脱臼,柳生斗魂地右手臂整于废掉了。观众们再次见到龙蝶这种神乎其神的“卸关节手法”,不由个个惊叹。而其余普及了的参赛拳手则个个皱眉,心中苦思着破解之法,暗想着要是自己遇到龙蝶,该怎么办? 擂台下观战的王至道放下心来,觉得战局基本上已经定下,柳生斗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翻身了。放下心来地王至道即将思绪转到别的地方,思考着对付张啸林的事情。这时候他感到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后,当下不动声色。暗中却戒备起来。 幸好身后来的是熟人,只听朱国富在身后低声道:“王兄弟,你要找的人我给你请来了!” 身后跟着响起王亚焦的声音:“恩公,你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王至道没回头,神色自然地轻声问道:“今晚同盟会的部份同事要离开上海,你们铁血锄奸团如何打算?” 王亚焦道:“我们不会离开,我们铁血锄奸团跟同盟会的人不同,袁大头的人奈何不了我们!” “那好。在今晚同盟会同事们动身之前。我要你帮个忙,派你们铁血锄奸团身手最好的兄弟们去暗杀张啸林。最好将事情闹大,让上海越乱越好!” “我明白了,恩公你放心,张啸林这个人跟日本人勾结,我们早就想解决他了。恩公既然有此意,今晚我会亲自带着兄弟们去办,保证那张啸林活不过今晚。” “要小心,我可不想你们为我办事而牺牲!” “恩公放心,我们铁血锄奸团不会那么容易牺牲,我现在就回去安排行动计划,告辞!” 王至道想到后世的王亚焦与他的“铁血锄奸团”名震天下,令老蒋、汪精卫等汗奸卖国贼以及日本的高层人数个个心惊胆颤,貌似一直到三十年代末期才被人暗杀终结了一生,所以今晚上暗杀张啸林地行动绝对不会出事。 想到这儿,王至道即放下心来,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擂台上。 这时,只听身后地朱国富奇怪的道:“怪事,这个小日本右手臂都废了,还不认输反而摆出这么古怪地架势干吗?” 王至道闻言忙向擂台上的柳生斗魂看去,只见柳生斗魂半弯着腰,关节脱臼的右手臂自然的垂着,他的左手却插自己的武士服怀内,看样子好像要从怀内掏什么东西,只是他的表情很平静,目光微微向上注视着龙蝶,跟用“二阶堂平法”时不同,此时的柳生斗魂,一点杀气与狠辣之色也没有,平静得有点反常。 朱国富喃喃的道:“这个小日本该不想从怀内掏什么暗器来暗算周蝶小姐吧?” “他敢!”王至道冷哼道:“他要是敢这么做,我立即一枪毙了他!” 龙蝶显然也看出了柳生斗魂此时有点不同,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右手臂都让自己废了的小日本还有什么绝招能翻身,当下即再次主动出击,上前一步一个砍颈掌向柳生斗魂的颈侧劈去。 就在龙蝶的玉手即将劈到柳生斗魂的颈侧时,平静不动的柳生斗魂突然动了,这一动快若闪电,插在怀内的左手瞬间拨了出来,如电一样后发先至,瞬间击在龙蝶的腹部。 龙蝶挨了这一击,身体不由自主的弯腰向后退了两步,直起身体时即见嘴角渗出了鲜血,显然是在柳生斗魂这一击之下受了内伤。 王至道见状吃了一惊,喃喃的道:“原来这个小日本还是居合道的高手!” “居合道?”朱国富显然对日本这种知名的武道不了解,本能的发问。 王至道解释道:“居合道源于拨刀术,讲究的是一击必杀,遇敌时刀不出鞘,一出鞘就会杀死敌人,快拨快收。通过拨刀或是在对手拨刀之前一瞬间击倒敌人。这种武道在日本可算是上乘的武道,柳生斗魂这个小日本居然能用手代刀,空手使出拨刀术,看来有点能耐。嗯,他还有多少本事没使出来?” 朱国富担扰的问道:“周蝶小姐会输吗?” 王至道沉吟道:“那要看她如何应对了?居合道是种着重后发制人的武道,如果她不主动出击也许会找到办法破解。”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陈真VS乃蓬东 第一百七十九章 陈真vs乃蓬东 擂台上的龙蝶当然领悟不到王至道的意意,她是个杀手,从小所接受的就是杀人训练,杀人杀人,从来只有主动出击的份,永远不会等着对方先攻击,所以龙蝶虽然吃了亏,但是她并没有因此退却,仅仅调息了几秒之后,即再次向柳生斗魂发动了攻击。 大概也看出来柳生斗魂跟之前不一样,这一次攻击龙蝶小心慎重了一点,只不过,当她的利爪抓向柳生斗魂,离柳生斗魂的咽喉不到一寸时,柳生斗魂又动了。 一瞬间左手离怀出击,不但避开了龙蝶的利爪,还抢先击中了龙蝶左肋部,然后迅速的回归成左手入怀戒备势式。 龙蝶的身体飞了出去,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来,她的左肋骨被柳生斗魂击断了一根。 “蝶姐,别打了,认输吧!下一个回合我会收拾他替你报仇的!” 王至道在擂台下大叫道。朱国富不知好歹的提醒他道:“王兄弟,下一回合轮不到你收拾柳生斗魂,那是王子平大哥的事情!” “闭嘴!”王至道恼怒的低吼了一声。 龙蝶自然是听到了王至道的声音,但是她却倔强的站了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外,脚步坚定的向柳生斗魂走了过去,王至道见状心脏不由自主收紧。 柳生斗魂仍然一动不动的摆出那种左手入怀的势式,神色平静的盯着向他逼近的龙蝶。 龙蝶连续两次吃亏,这次学乖了,只见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柳生斗魂接近,来到柳生斗魂面前一步之遥时缓缓的伸出玉手,一点一点地向柳生斗魂插入怀内的左手伸去。 “好!”擂台下的王至道见状赞道:“好办法,慢慢的来。只要能抓到柳生斗魂的左手,就能废掉它。两只手臂都废掉的话,我不相信柳生斗魂还能使得出居合道的一击必杀技!” 柳生斗魂显然是让龙蝶这一招弄得有点慌乱,当龙蝶的玉手离他地左臂不到三寸时,他终于按耐不住,违背了居合道的攻击原则,拨出左手向龙蝶击了过去。 就这一瞬间,龙蝶的玉手突然加速。扣住了柳生斗魂的左手前臂,在柳生斗魂左手尖击在她身上的同时一抖一错。 “喀嚓”三声响,却是龙蝶又一根肋骨让柳生斗魂给击断,但同时,柳生斗魂的左手肘、肩关节却让龙蝶的“卸关节手法”给卸了下来。 两败俱伤? 不,还没有结束,两只手臂都被废掉的柳生斗魂突然上步以整个身体向龙蝶撞了过去。他地体重虽然不算是重量级的,却远比身为女人的龙蝶重得多。这突来的一撞,龙蝶的身体即不由自主地飞出了两三米,正好跌出了擂台。 擂台下的王至道见到龙蝶的玉体降落,反应极快的冲上前张开双臂,正好接住了龙蝶。 正在这时候。裁判席响起山口裕仁地大叫声:“比赛结束,柳生斗魂获胜!” 王至道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那小子两只手臂都废掉了。算那门子的获胜?” 山口裕仁被王至道当众大骂,气得脸色铁青,却自待身份不好回骂过去,当下怒道:“王至道,请你读熟万国竞技大赛的规则,柳生斗魂虽然双臂废掉,但是他还站在擂台上,而周蝶已经被打下擂台。自然得判柳生斗魂获胜。你不要再胡纠蛮缠,否则我立即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王至道正要再回敬一句,却听到怀内的人儿一声呻吟,低头一看,却见龙蝶闭上了美眸昏迷了过去。 王至道大惊,知道龙蝶受伤严重,当下顾不得与山口裕仁争辩,对朱国富道:“国富兄。她受伤很重。你帮我开路,我抱她去医院!妈的。那个小日本等我有空时再找他算账!” 朱国富看出来龙蝶受伤不轻,忙向前挤开一条路,让王至道顺利的抱着龙蝶冲出了观众群。 王至道抱着龙蝶回到广慈医院,顾不上邬心兰等人诧异地眼光,直接将龙蝶放在急诊室的床上,喝令几个医生替龙蝶好好治疗后,才向邬心兰等人走去,问道:“怎么样,二师兄还没有做完手术?” 邬心兰点头道:“医生还在里面忙呢!蝶姐怎么了?严重吗?” “没事,只是让柳生斗魂这小日本断了两根肋骨,受了点内伤,没有生命之忧!他娘的,这狗日的小日本运气真好,下一回合是大哥收拾他,要是撞到我的手上,我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王至道愤愤的道。 邬心兰怔了怔,看了王至道半晌,口气酸酸的道:“至道,我还没有看到你这么生气呢!是不是因为受伤的是蝶姐,你才这样生气?” “怎么话?”王至道立即否认道:“不管你们谁受了伤,我都会这么生气!要是那小日本敢伤了心兰你,我说不定立即就拨枪毙了他,然后再带兵打上日本岛,将小日本地国家给灭了!” “胡说八道,你那来地兵?”邬心兰尽管嘴上“啐”了王至道一口,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一旁地朱国富却忍不住叹道:“冲冠一怒为红颜,王兄弟的魅力可真比得上当年那个为博美人笑而点烽火戏储候的周幽王以及为了陈圆圆而放清兵入关的吴三桂啊!” “放屁!”王至道恼羞成怒的道:“你怎么拿我跟一个昏君和一个大汉奸相比?”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必当真!”朱国富“哈哈”大笑,突又觉得在医院这严肃的场合不适宜开玩笑,于是赶紧的闭上了嘴,换成一脸严肃的模样。 幸好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化解了王至道的尴尬,在手术室门前等待的精武门地人全围了过去。 手术室里面出来的医生很巧合的是当年的那个洋医生勃宁思。他见到这么邬多的精武门人围了上来,忙举手阻止道:“不用围过来,不用围过来,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放心吧,病人没事,已经抢救过来了,幸好你送来及时,要是再晚一分钟。就没救了!” 在外围的王至道闻言松了口气之余又忍不住心中咕嘟:“这话咋这么耳熟呢?好像后世的每个医生都会这么说!每一次抢救成功都是送来及时,没救成就是因为来晚了一步!他娘的,医生们就会用这些借口!” 精武门其余地人自然没有王至道的这种想法,尤其是晓惠与农劲孙,知道霍廷觉得救,感激得差点要给勃宁思下跪了。 晓惠急急的问道:“请问勃宁思医生,我们能去看看二师兄吗?” “不急,病人刚做完手术。不宜打扰。再说了,他的麻醉药效还没有过去,你们看也没用,不如等到明天再来看他吧!”勃宁思医生很不近人情的答道。 晓惠虽然感到失望,但是医生的话她却不敢不听。只得放弃。农劲孙安慰道:“晓惠啊,别担心,这家医院是有护士的,廷觉会受到照顾的。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先回精武门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再来照顾廷觉,去吧!阿祥阿东,你们两个留下,其余地都回去,回去吧!” 王至道见没自己的事了,即对邬心兰道:“心兰。你也留在这儿吧,帮我照顾一下蝶姐,有问题就立即通知我!” 邬心兰不满的道:“至道,你又想去那儿?” 王至道叹道:“现在是轮到五师兄的比赛,他的对手暹罗拳手乃蓬东不是一般地拳手,我要不去看看心中发慌得很!” 一旁的朱国富闻言大惊道:“怎么,轮到陈真与暹罗拳手乃蓬东了?糟了,我怎么忘记子?不行。这场比赛我一定要看看!对不起。王兄弟,我先行一步!” 说完。朱国富即急急的跑了出去,他在第一回合比赛时就遭遇暹罗拳手亚猜,虽然最终险胜,却也被亚猜打得惨不忍睹,导致第二个回合对阵龙蝶时,实力一半也发挥不出来,被龙蝶轻易的地击败。故朱国富对暹罗拳手心中存有冤气,此时听闻比轮到亚猜更厉害的暹罗拳手乃蓬东上场,自然不肯放过了。 邬心兰也极想去观看,却也知道留着龙蝶一人医院不太好,又知道王至道比她更想去看比赛,心中不愿让王至道失望,只得闷闷不乐的道:“好吧,至道,你去吧,我留下在这儿好了!” 王至道知道邬心兰的心思,觉得过意不去,对她道:“心兰,对不起,麻烦你了!不过你放心,等五师兄的比赛结束后我会补尝你的!”说完,王至道抱着邬心兰在她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才离开。 邬心兰愣了半晌,醒悟过来王至道做了什么后,玉脸上很快即升起两片红晕,心中地那点不满早就不翼而飞。 浦东广场的气氛比之前龙蝶对阵柳生斗魂时更加热烈,显然他们都被陈真与乃蓬东这两个超级高手的对决所吸引。 陈真,精武门最出色的传人之一,在霍元甲死后单枪匹马的怒闯日本虹口道场,以一人之力将虹口道场所有的日本武士打得落花流水,被上海的老百姓当成传奇的人物,民族地英雄。万国竞技大赛地前两回合的比赛,第一回合只是一拳即击毙了日本地拳手拓本雄二,第二个回合轻松的击败同胞,张占魁最出色的大弟子韩幕侠,技惊全场。只是这两个回合的比赛,即有不少的人将他视为万国竞技大赛的夺冠热门人物,其余的入围拳手则视他为最大的劲敌,声望之盛,不下于霍殿堂与王子平。 至于陈真这次的对手乃蓬东,却也是个让人不敢轻视的人物。暹罗拳,即泰拳的前身,一向是在暹罗国流传,中国、西方列强与日本还是首次见识到这种后来被称为“打遍天下五百年无敌手”的暹罗拳。亚猜虽然首战落败,但是却将上海的技击名将,赛前很被人看好的朱国富打得惨不忍睹。导致第二个回合发挥不出实力而惨败。至于这个比亚猜更厉害地乃蓬东,第一个回合击败的虽然是个名不见传的世外高人,但是他第二回合对阵的却是中国武术圣地陈家沟出身的太极技击高手陈发学。所有人都以为陈发学会获胜,但是乃蓬东却出乎意外的击败了陈发学,而且还将陈发学给击昏死了过去。这样的结果令在场自以为感觉良好的另武术家们大是震憾,对这个攻击力凌厉,抗击力惊人地乃蓬东更是刮目相看。 如今轮到陈真与乃蓬东对阵了,陈真的技击风格跟陈发学完全不同。是个攻击力凌厉无比的重击型拳手,对上乃蓬东这个暹罗拳手,会赢吗? 王至道挤回到之前的位置时,发现朱国富早已经呆在那儿了,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老熟人,却是孙大周。 王至道挤上前问道:“大周兄,你怎么有空前来观看比赛?” 孙大周回头见是他,微笑道:“陈真兄弟的比赛。我怎么不能来观看?连张作霖都来观看了呢!”说着向另一处指了指。 王至道向孙大周望去,却见张作霖与几个亲兵占了一个很好的位置,抬着一张很舒适的椅子,大模大样的坐在那儿。愕了一愕,王至道问道:“他怎么也在这儿。他不是要忙着围剿你们同盟会地人吗?” “今晚之前他应该不会向我们动手!”孙大周道:“这个张作霖也是个好武之人,加上这万国竞技大赛是多国联合举办的,他不会破坏!” “那他知道你和五师兄是同盟会的人吗?” “应该知道。” “他是什么知道的?” “也许你猜测得没错,我们同盟会真的有内奸。张作霖很明显有内奸地消息,所以才对我们同盟会的事情所知则详。可惜我们还没有查出内奸是谁,否则就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那你们今晚还打算离开上海吗?” “我们另有计划,只限有少数信得过的兄弟们知道,今晚上你就能知道了,请恕我现在不能说出口!” “没关系,我了解!”王至道满不在乎地道:“正好今晚我也有计划,对你们的逃亡大计有利。到时候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们的了!” 孙大周正欲问清楚,王至道却将注意力转到擂台上,叫道:“五师兄与乃蓬东上擂台了,我们观看地比赛吧!”孙大周见状,只有压下心头的疑问,将注意力转向了擂台。 只见那个乃蓬东上了擂台之后,即旁若无人的跳起了独特的战舞。陈真显然知道暹罗拳手的习俗。也不打扰他。自顾自觉的热起身来。 朱国富见状,忍不住咕嘟道:“这暹罗拳手还真莫名其妙。热身就热身吗,还跳什么舞,看起来好像中邪似地,看得我心中不舒服!” 孙大周闻言“呵呵”笑道:“各国有各国文化习俗,你老兄听说也是出过国的,理应见惯了不同的文化习俗,怎么会对暹罗拳手的习俗看不惯,莫非是念念不忘与亚猜那一战?” 朱国富道:“那一战是我赢了好不好,怎么你说得好像是我输了似的?” 孙大周再次笑了笑,不再理他,专心的观看比赛。 擂台上的乃蓬东终于跳完了“舞”,站定了身体朝对面的陈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比赛可以开始了。 大喇叭显然早已经了解暹罗拳手地习俗,故一直未发一言,此时见乃蓬东停止了“跳舞”,忙张开大嗓门道:“各位观众们,请注意,令人期待地比赛,精武门的陈真对暹罗拳手乃蓬东地比赛要开始了……” 乃蓬东显然是听不懂中文的,故对大喇叭的发言理都不理,见陈真准备好了,即发动了攻击,大喇叭的话才说到一半,他即上前一膝向陈真撞了过去。 陈真见状,也提起了右膝,以膝对膝。两人的膝盖凌空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像两块金属撞一起一样。陈真与乃蓬东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一下膝撞交锋,居然是平分秋色。 大概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的膝上功夫跟自己不相上下,乃蓬东愣了一下,然后后脚提起,钢鞭一般扫向陈真的脑袋。虎虎生风的威势令人相信,要是挨上这一踢,就算不死也得昏迷。 陈真面对乃蓬东的这一记高扫踢,直接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嗵”的一声,观众们再次听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破空之声,陈真这一拳后发先至,在乃蓬东的脚扫在自己脑袋上之前即已经轰到了乃蓬东的胸口。 乃蓬东的抗打能力超人,之前与陈发学比赛时即很少躲闪陈发学的攻击,几乎是招招硬挨。但是这一次,他却不想硬挨陈真的拳头,大概是从惊人的破空之声中感觉到陈真这一拳并不是好挨的。当下,他反应超快的屈肘挡在胸口,以肘挡住了陈真这一拳。 “嘣”的一声,可怕的拳头击在的钢肘上,抗击力超强的乃蓬东也抵挡不住,被击得后退两步。 ------------ 第一百八十章 破空拳VS铁肘钢膝 第一百八十章 破空拳vs铁肘钢膝 陈真拳头的杀伤力之强,几乎能比美“神枪”李叙文无坚不摧的铁掌,那种撕心裂肺的破空声几乎成了陈真拳法独一无二的标志,真正的一击必杀。观众们甚至以为,没有人能正面硬接下陈真的拳头。岂料,无坚不摧的神话却让这个暹罗拳手给打破了。 乃蓬东用他的钢肘硬挡住了陈真无坚不摧的拳头,虽然被击得后退了两步,却很快即站稳了步子,若其无事又冲上前了,显然陈真的这一拳没有给他造成半点伤害。 陈真对乃蓬东能挡得住自己的拳头也有点惊讶,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发呆,不等乃蓬东冲到面前,第二拳,第三、第四拳就连环不断的打了出去。 拳拳破空,如一连串脱膛而出的子弹,射向乃蓬东的上盘要害。 面对破空飞来的数发“子弹”,乃蓬东没有选择后退或是左右躲闪,而是舞动他的一对钢肘,上挑下砸,左摆右挡,每一肘都准确无比的封住了陈真的拳头,硬是将陈真所有的攻击挡了下来,而且没有后退一步。 乃蓬东自然不是只会防守的主,而是个进攻欲望强烈的拳手,他一个左挑肘封住了陈真的第四拳之后,身体猛的一旋,右肘一个转身反肘硬是突破了陈真的火力线,钢铁般的肘尖撞向陈真的太阳穴。 太阳穴要是被肘尖撞实,就算是功夫再好的人也忍受不起,陈真不得已之下改攻为防,屈肘一抬,以肘破肘,挡住了乃蓬东这一反肘。 只是就这么一挡,先发制人的优势即已失去。乃蓬东获得了近身强攻的机会,钢肘如水银般无孔不入的向陈真攻来。陈真的拳头没机会打出去,只能再次屈肘左挑右挡,以肘对肘,封住了乃蓬东水银般地攻击。 乃蓬东料不到陈真的防守能力也这么强大,强攻了半天硬是没有一肘击中他的要害,心中也有点惊讶。当下乃蓬东放弃了肘攻,双手向前一伸。即盘住了陈真的颈脖,猛力弯腰的向下扯拉,将陈真上半身扯拉了下去。跟着乃蓬东后脚跟一蹬地,铁膝如炮弹般连环不断的向陈真的上半身撞来。 “惨了!”擂台下的朱国富曾经在亚猜地“箍颈膝撞”下吃了大亏,如今见到乃蓬东也使出这一招,不由本能的叫糟。 王至道闻言立即骂道:“你才惨了呢!五师兄没你那么差劲,他能破解这招!” 果然,只见擂台上的陈真虽然被乃蓬东攀住了颈脖。却临危不乱,双手向前一推,在乃蓬东屈膝撞上来之前封住了乃蓬东的胯部,化解了乃蓬东的膝攻,然后陈真的头向前猛的一撞。一个头捶结结实实的撞在乃蓬东地胸膛,破解了乃蓬东的“箍颈”,两人分开了。 “呼”的一声,却是被陈真用头捶撞开的乃蓬东一脚横扫了过来。目标是陈真的颈侧。 如钢鞭般一脚,又快又狠,威力不比铁肘钢膝差,一样是乃蓬东地攻敌绝招。 陈真面对这一踢,却选择了以踢破踢,只见他抬腿就是一个直线的正蹬了过去。这一蹬踢得非常干脆、直接,一点多余的预动都没有,虽然慢了乃蓬东一线发动。但却能后发先至,在乃蓬东的高扫踢扫到陈真地颈侧时抢先蹬到乃蓬东的腹部,立即将乃蓬东蹬得后退了两三步之遥,高扫踢自然被破解了。 “嗵”的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破空声响起,却不是陈真向乃蓬东击出了破空拳,而是向乃蓬东踢出了一脚。 上步、扭胯、踢腿,一个简简单单的侧踢腿。却发出了跟拳头一样的破空之声。在场的观众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真的腿法跟拳法一样地厉害,一样能打出撕心裂肺的破空之声。 乃蓬东心中一惊。躲避已经来不及,百忙之下抬膝向陈真踢来的脚撞去。 “咚咚”的几声,陈真上步侧踢的威力岂是乃蓬东匆忙之下的屈膝能挡得住的。乃蓬东当下被陈真这一脚踢得连续向后退了五六步,站到了擂台边缘上,还差半步即会掉了下去。 “好!”一直提心吊胆的观众们见状松口气地叫好起来,有不少按耐不住地大叫道:“再来一脚,将他踢下去!” 陈真没有令观众们失望,一点也没有迟疑的上前一大步,又一个侧踢向已经站在擂台边缘地乃蓬东踢了过去。 被观众们认为败局已定的乃蓬东却出乎所有人意外的腾空跳了起来。他的弹跳力惊人之极,一跳之下足足有两米多高,临至陈真的头顶时,双膝一屈的向陈真的头顶落下。 陈真一惊,面对乃蓬东这种无与伦比、有去无回,如同巨星陨落的搏命一击,知机的选择了避其锋芒。 “喀嚓”的一声,乃蓬东的双膝直接的跪在了擂台地板上,本来因为李叙文与霍殿堂师徒的一战被破坏后又重新加强的木板,被乃蓬东这一招硬生生的再次撞破。要不是乃蓬东很聪明的用双手及时扶在了两侧,只怕就会撞穿木板直接落到擂台下面。 乃蓬东的膝盖显然是坚硬无比,擂台加强的木板被撞破,他的膝盖也没有受伤,双手一拍,即又重新站在了擂台上,再一次的逼近了陈真。 “真厉害!”擂台下的朱国富感叹道:“这乃蓬东还真是厉害,跟陈真兄是势均力敌啊!他们俩这一战,只怕打到两败俱伤才能分得出结果来。王兄弟,大周兄,你们认为呢?” 孙大周看着擂台上激斗的两人,皱起眉头道:“陈真兄对敌,向来是三拳两脚就解决了战斗,因为没有人能挨得起他凌厉的拳脚。这个乃蓬东却像个铁人,跟陈真兄硬碰硬的对攻也能不落下风。陈真兄只怕这一仗会打得很辛苦啊!” 王至道却笑道:“就算他们两个最终拼得两败俱伤,只怕你大周兄下一回合也占不到便宜。大周兄,你这一回合的对手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孙大周闻言微微一笑道:“武田惚角吗?这人在日本的确是倍受尊敬的武道大师,实力非同小可。老实说,我还当真没有遇到过像他这样又矮小又技艺惊人地对手呢!” “有压力吗?”王至道问道。 “要说没有,那是骗人的。不过我绝对不会输的,因为我跟他的战斗不但关乎到中国人的荣誉,还关乎到我父亲的荣誉。我是孙禄堂的儿子。孙禄堂的儿子绝对不会输给一个日本地小老头!”孙大周斩钉截铁的道。 三人说话之间,擂台上的战斗并没有闲着,重新回到擂台中心的乃蓬东跟陈真斗得难分难解,两人拳来脚往,肘击膝撞,招招以硬碰硬,以快打快,暴烈的打击力相击。骇人的声响惊得擂台下的观众们心惊肉跳,感觉擂台上激斗的两个人并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机械之身。 打斗到现在,陈真与乃蓬东就算体力再强,几十次强攻之下也开始觉得累了。体力一旦下降。反应能力即会变慢,面对攻击即不能再做到有效地阻挡了。陈真封住了乃蓬东又一记膝撞之后,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一个圈捶结结实实的打在乃蓬东的脸上。 打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重击到对手。岂料,乃蓬东的脸上挨了陈真这一拳,虽然被巨大的力道打得身体不由自主地转了一圈,但是他在转圈时却顺势击出了反肘。这一下陈真也没能避开,被乃蓬东的钢肘打中了脸颊,立即皮开肉绽,鲜血流了出来。 乃蓬东的身体仍然在转圈,反肘击破陈真的脸后。他又是一转身,另一肘划了一个完美地弧线,由上至下的向陈真的另一侧脸砸下。 “嗵”的一声,却是陈真近距离的一脚由下至上蹬起,蹬中乃蓬东的下巴,将乃蓬东的身体蹬翻了起来,下巴险些脱臼。 两人的距离终于再次分开了,好像是心有默契。陈真与乃蓬东都没有再次发动攻击。而是停在原地不动,默默地恢复损耗过重的体力。 擂台下的孙大周喃喃的低语道:“陈真兄。打了这么久,你也该拿出压箱的本领了吧!我就不相信你的技艺只止于此,你莫非还想留一手等下一回合用来对付我吗?” 王至道没听到孙大周的喃喃自语,他神色专注的盯着擂台上地两人,心中道:“五师兄,你在做什么呢?我为什么感觉你好像没有尽全力?你这样保留实力是为了对付谁?赶快结束战斗吧,久拖下去对你可不利!” 似乎听到了孙大周地与王至道的心声,陈真显然也不想再继续地拖下去了,他动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乃蓬东逼近。 乃蓬东没想到陈真的体力恢复得比他快,心中暗暗吃惊,不得不打起精神拉开拳架迎接陈真。 距离再次接近一拳之遥,陈真率先发动了攻击,仍然是破空拳。只是这一拳跟之前的拳不同,速度与力量几乎达到了巅峰,撕心裂肺的声音更是骇人听闻,似乎刚刚休息了一会儿,令陈真的力量完全的回复了过来,故才能击出这自从参战以来最凌厉的一拳。 乃蓬东对陈真这凌厉无比的一拳感到心惊,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一退就会失去先机,落入被动,会被陈真追着打。于是,乃蓬东再次一肘摆了过去,以肘对拳。 “嘣”的一声,破空拳与钢肘再次撞了个结实,这一次乃蓬东却不是只退了一两步那么简单,而是几乎要仰面翻倒,陈真这一拳与之前的不同,表面上看起来是平直击来的,力道却是向下的,乃蓬东的脚步虽然没有向后退,却被惊人的震荡力震得气血翻腾,钢肘甚至麻木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乃蓬东的气血还没有平复,陈真的第二拳即如影随形地跟上来了,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乃蓬东的下巴。乃蓬东的战斗经验丰富无比。既然没能避开,即紧缩下巴,紧紧的咬住了牙关,将陈真的打击力消化了大半,避免了大脑受到震荡直接昏倒的命运。不过尽管是如此,乃蓬东的下巴还是被打碎了,凄惨惨挂在那儿,令他地表情看起来怪异无比。 陈真占到上风。一点机会也不留给对手,打碎了乃蓬东的下巴之后,身体一矮,低身一拳直击乃蓬东的身体。这一拳正好打在乃蓬东的肋骨上,肋骨立即被打断了一根。 战斗到这种程度,结果已经不可能再改变了。碎了下巴,断了根肋骨的乃蓬东忍痛反击时,招招都被陈真轻易的压制住并反击了过去。在乃蓬东踢出又一记高扫踢之后,陈真再一记破空拳后发先至,结结实实的击在乃蓬东的颈脖上,将乃蓬东打飞了起来。倒地之后,乃蓬东即没能再站起来。 观众们热烈地观呼。祝福陈真的胜利,而乃蓬东则被早已经准备好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抢救去了。 大喇叭好像是自己打了胜仗似的,兴彩高烈的将陈真吹捧了半天,一直到裁判席上地山口裕仁脸色不善之后。才顿了一顿,话锋一转的道:“各位,欣赏了一场即惊心动魄,又精彩万分的比赛之后,接下来我们又将会欣赏一场令人期待的比赛。就是孙大周对阵武田惚角地中日大决战!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孙大周是我们中国的武学大宗师孙禄堂老先生的儿子,也是得到他真传的弟子,他的比赛。不但关乎着我们中国人的荣誉,还关乎着孙禄堂老先生的荣誉。孙禄堂老先生就是我们的裁判长,一直在裁判席上专注着竞技场,相信在孙禄堂老先生注视之下,孙大周必能再次创造奇迹,完美地击倒对手,为父争光,为我们中国人争光!” 擂台下的王至道听得暗自摇头。叹道:“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呢?让他这么一说。大周兄就得非赢不可,万一输了的话。那可就无脸见人了,而孙老先生和我们中国人都会跟着蒙羞!” “是啊!”旁边的朱国富接口道:“我真是同情大周兄,身为孙老先生的儿子,虽然令人羡慕,但是压力也太大了!” 王至道回头看了看,问道:“大周兄呢,怎么时候走的?” “在陈真兄获胜时就走了,轮到他上擂台了,他得去准备一下!”朱国富回答道。 大喇叭这时候开始介绍孙大周的对手武田惚角:“各位,孙大周的对手武田惚角,相信你们也已经认识了。听说武田惚角是日本国最受人尊敬地武道大宗师,他在日本武术界地地位就好像我们中国的武术界地孙禄堂老先生一样,很多日本的武道名家见了他得敬礼,叫他老师。可惜的是,因为日本人与洋人畏惧我们孙禄堂老先生的名气,怕他上了擂台无人能敌,故禁止他参赛,仅仅让他做裁判。所以我们不知道日本和我们中国的武术大宗师到底谁高谁低,不过幸好,有孙大周代父参战,而且很幸运的跟武田惚角先生撞上了。看来天意如此,天意想要让我们知道,谁才是这世上唯一的武学大宗师,武田惚角有没有资格与孙禄堂老先生齐名,就看他有没有能耐击败孙禄堂老先生的儿子孙大周了。不过可惜,就算他有能耐击败孙禄堂老先生的儿子孙大周,也不能证明他能跟孙禄堂老先生相比……” 王至道看着裁判席气得脸色铁青的山口裕仁,又吃惊又好笑,忍不住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不怕死,敢这么说话?他就不怕事后山口裕仁会砍了他的脑袋?” 朱国富“呵呵”的笑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家伙,他虽然是个中国人,但却是入了英国藉的,而且还娶了英国的一位贵族的女儿做老婆,山口裕仁根本就不敢杀他,除非他想跟英国人开战!” “娶了英国贵族的女儿做老婆?有这么厉害?他是怎么办到的?”王至道好奇的问道。 朱国富叹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也会娶一个洋女人了,说不定还是英女皇的女儿呢!” 王至道“呵呵”的笑道:“你还是去做梦吧,英女皇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你?嫁给我还差不多,我跟威尔士王子的关系那么好,他又不留余力的拉拢我,说不定为了让我加入他们英王室,会把他的姐姐或是妹妹嫁给我呢!” 一声冷哼,却听到身后响起邬心兰酸溜溜的声音道:“原来你是在做这种梦啊,难怪你会跟威尔士王子示好,还替他训练英兵呢!” 王至道闻言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见邬心兰不知道何时回来了,跟她一起的还有龙蝶。 瞪了因为忍着笑而一脸古怪表情的朱国富一眼,王至道陪笑的对邬心兰与龙蝶两女道:“心兰,蝶姐,你们怎么过来呢?咳,刚才我只是在跟朱国富开玩笑,你们别当真,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喜欢洋女人,要娶老婆也只会娶像你们这样的中国女人!对了,蝶姐,你受了伤,怎么不在医院躺着,反而跑出来了?这样不太好,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岂料,“龙蝶”却脸蛋微红的道:“不用了,至道,我的伤不重,不用回医院,谢谢你关心!” 王至道心中感到奇怪,问道:“蝶姐,你怎么了,怎么会对我这么客气?一点都不像你啊!”看了看邬心兰古怪的表情,王至道心中一动,试探道:“你是周蝶姐?” 周蝶点点头道:“是我啊!至道,真是好奇怪,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在梦中我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好像控制了我的身体,以我的身份跟你们在一起,还参加了万国竞技大赛。要不是她受了伤,我还醒不过来呢!至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被鬼上身了吗?我问心兰妹子,她却让我问你。” 王至道跟朱国富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 第一百八十一章 矮子与书生之战 第一百八十一章 矮子与书生之战 武田惚角是日本武术界的大宗师,地位相当于中国武术界的孙禄堂,但是他要是与孙禄堂老先生站在一起,却会给人们一种怪异或是滑稽的感觉。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与一个大人站在一起一样。 武田惚角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相当于一个小孩子,体重四十九公斤,身高却仅仅一米四五,名符其实的小矮子。只不过这个小矮子虽然卖相惹人发笑,却没多少人敢轻视他,日本人更是不敢,就算是最狂妄的日本武士,见到武田惚角都会尊尊敬敬的,气都不敢喘大一点,敬重的程度就像见到天皇一样。至于不认识他的中国与西方各国的观众们,在见识了武田惚角在头两回合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个体型几乎超出他一倍以上的对手轻易降伏之后,即没有人再敢出声嘲笑或是轻视了。 而身为孙禄堂的儿子,武田惚角这一回合的对手孙大周,更是不敢轻视。孙大周看人的眼光虽然还比不上乃父,但总要比一般的人强得多,再加上他当年曾经留学过日本,对武田惚角的大名早已经如雷贯耳,虽然他并不认为武田惚角有资格与父亲孙禄堂并驾齐驱,但是深知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武田惚角能在日本的武术界取得那么显赫的地位,本身一定有非同小可之处。故发现武田惚角有可能与自己撞上之后,孙大周即仔细的观看了武田惚角头两回合的比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武田惚角那种有如玩魔术般,将大于他一倍的对手抛来翻去的神奇手法令孙大周即是佩服又是震惊,以他的资历,居然也没能看明白武田惚角这种以小搏大。以巧胜力武技的奥妙,更没有想到破解之法。不过孙大周并不畏惧,反而因此激起了斗志,他要向世人证明:武田惚角并没有资格与父亲孙禄堂齐名,就是孙禄堂地儿子孙大周也能击败他! 武田惚角不仅是日本武术界的武术大师,更是一个十分注重礼貌的人,就算面对一个年龄可以做自己儿子的对手,他也尊尊敬敬的行了一个弯腰九十度的大礼。严肃的表情好像孙大周并不是他的对手,而是他要朝拜地佛祖。 孙大周显然已经了解这位日本武术大师的性格,倒没有感到尴尬,双手抱拳回了个中国式的礼,不卑不亢的道:“武田先生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我们是对手,只要比赛一开始,我即不会对你客气。必会倾尽全力的将你打倒!” 武田惚角显然也精通中文,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的道:“这样很好啊,我正怕你会对我客气呢!孙大周君,那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孙大周一身青色长衫。身高一米七以上,体型均匀,白净儒雅,凭谁看到他。都会以为他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很难将他跟一个武术高手联系在一起。可以这么说,孙大周跟他的对手小矮子武田惚角是万国竞技大赛地参赛选手中最不像练武的人了,偏偏这两个人却撞在了一起,要以武技来一较高下。 武田惚角双脚并立,身体微弓的站在那儿,一脸平静的看着孙大周,看起来倒像一个下人在等待主人发言一样。打定主意不会先出手了。孙大周自然看得出武田惚角的意思,他可没有闲情跟武田惚角这么耗下去,于是即伸出右手,缓步慢慢地向武田惚角逼近。 或许是这两人的身份与怪异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一向喜欢多嘴的大喇叭此时没了声音,大部份地观众们也闭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孙大周接近武田惚角,战斗一触爆发。 一步。两步。三步,孙大周终于走到武田惚角的面前。伸出的右手搭到武田惚角瘦弱的肩膀上。 武田惚角没有反应,仍然保待着原先的姿态一动不动。 孙大周见状,将牙一咬,身体猛的一抖发力,右手推击了出去,如果武田惚角仍然保待不动的话,绝对会让孙大周这一击推翻倒地。 武田惚角却在这一瞬间作出了反应,他地肩膀随着孙大周的发力向后一缩,令孙大周的推击力瞬间落空,同时他的双手如魔术般快速的抓住了孙大周的右手腕,一牵一转之下,孙大周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凭空翻了一个圏,脸朝下地向下摔去。 孙大周地反应极快,突遭遇如此险要的处境却临危不乱,在脸触地之前左手一拍地,借力反弹了起来,同时尚在空中地脚一转,向武田惚角的脸上扫了过去。 武田惚角却在这时前进了一步,切入了孙大周身体的死角,那一脚自然的避开了,然后武田惚角右手搭到了孙大周的颈上,顺力一按,孙大周的身体再次转了一圈,又一次的脸朝下向下落去。 孙大周大惊,这一下更是突然,再次击地借力扭转逆势已经来不及了,危急之下他只得以手护脸,与地面硬接触了一下。 虽然只是木板,但是体重加上武田惚角的力量双重作用下,就算用手护住了脸也摔得不轻,孙大周站起来时甚至感觉到天地在旋转。 武田惚角没有乘趁追击,站在那里“呵呵”的笑道:“孙大周君,感觉如何,滋味不好受吧?” 孙大周虽然心中恼怒,却没有失去冷静,一言不发盯着武田惚角,这次他不打算先出手了。武田惚角大概看出孙大周不会再先出手,即主动的向孙大周逼进,伸出右手向孙大周的胸口抓去。 枯瘦的手在抓到孙大周胸口的瞬间,孙大周反手一抓,即扣住了武田惚角这只手的手腕。 孙大周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即扣住了武田惚角的手腕,心中一喜之下正要反击,却见武田惚角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不由感到不妙。果然,武田惚角的右手虽然被抓。身体却仍然若无其事地向孙大周撞进,一下子切进孙大周的内围,同时一转身,被抓的手腕牵引得孙大周的手臂向前伸去,然后武田惚角另一只切入了孙大周的胯间,以肩为扛,一个完美投技,电光石光间即又将孙大周脸朝下的摔倒在地上。 擂台下的观众们瞧得目瞪口呆。朱国富忍不住皱眉道:“好厉害的日本小老头,孙大周兄地卸力之术用不上啊!” 王至道微笑道:“大东流合气柔术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借劲使力’,其原理跟中国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相似,只怕这个日本小老头比孙大周兄更懂得卸力之术。” “那孙大周兄岂不是输定了?”朱国富问道。 “那倒未必,身为孙禄堂的儿子,他的能力只怕不止于此吧?也许现在该是他使出压箱本领的时候了,我很期待呢!”王至道喃喃的道。 擂台上的孙大周站起来之后果然如王至道所料,神色严肃地对武田惚角道:“武田先生好功夫。看来我不得不使出全力来对付你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噢,你还没有尽全力吗?”武田惚角一脸惊奇,“呵呵”的笑道:“那就请你再次指教了,请出手吧!” 孙大周的神色凝重。双手画了个圆,一个太极起手势向武田惚角缓缓逼近,接近武田惚角一步之遥时,突然变招成“进步搬拦捶”向武田惚角击去。 “终于要使用孙式太极拳了吗?”擂台下的王至道见状点头道:“我一直想见识一下孙禄堂老爷子的孙式太极地威力呢。太好了,这孙大周终于肯动用了!” 却见擂台上的武田惚角双手划圆一拨,“嘣”的一声,大部份的观众们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回事,孙大周地拳头不但没有击中武田惚角,身体还突然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 朱国富一呆,本能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日本小老头怎么将孙大周兄打飞了的?王兄弟,你看清楚了吗?” “是合气圆!”王至道神色凝重的道:“这可以说是卸力之术的升级版,孙大周的卸力之术只是将来力偏离方向,将直变折,而这个日本小老头地合气圆却是将对手击来的力道反击回去,就好像孙大周自己打自己一样,自己的力道再加上日本小老头的力道,双倍的作用力反击到身上。孙大周即这样被击飞了!” “合气圆?没听过。是什么功夫?”朱国富一脸郁闷。 “合气柔术中最高明的技法,同时又是所有的合气技术的根本。合气柔术所有地技术都是通过合气圆地基础来施用的,用对方地力去制服对方,不过只有功力达到最高深的境界,才能办到将对方的力道反击回去,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朱国富的表情更郁闷了,他奇怪的看着王至道问道:“王兄弟,为什么你懂得这么多呢?” “因为我是武学天才!”王至道一本正经的道。 “这即是化劲啊,圆融转化,没想到日本的武术界也有人练成了这种功夫!”裁判席上的孙禄堂首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叹道:“看来大周这次很难过关了!” 在他旁边的甘默然道:“听说这个武田惚角是日本武术界的第一人,有人将他比喻成‘日本的孙禄堂’,孙兄,看来小日本很看得起你啊!” 一声冷哼,却是山口裕仁不满的道:“我们那儿还有人称孙禄堂老先生是‘中国的武田惚角’呢!不过现在看来,孙老先生只怕很难跟我们大日本的武田惚角老师齐名啊,令子孙大周可没有替孙老生争脸呢!在我看来,孙大周根本就没有资格与武田惚角老师同台竞技,孙老先生,如果你同意,等万国竞技大赛结束之后,由我安排孙老先生与武田惚角老师较量一场,好让世人知中国武术界的第一人孙老先生与我们大日本武术界的第一人武田惚角老师谁强谁弱?如何?” 孙禄堂闻言微微一笑,道:“好,山口先生既然有此意,孙禄堂岂能不给面子。只要武田惚角先生能将小儿打败,那我就应你要求与他一战吧!” 甘默然冷哼道:“这场比赛还没有结束呢,山口先生也未免太心急了点吧!” 山口裕仁闻言“呵呵”笑道:“难道两位还以为孙大周会创造奇迹,反败为胜不成?” 孙禄堂淡淡一笑道:“山口先生,别着急,让我们先看完这场比赛吧!” 擂台上的战斗仍然在继续,孙大周虽然挨了一击重的,但是底子很强。并没有因为被打垮,他站起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的再一次向武田惚角走去。来到武田惚角一步之遥之后,孙大周再次一个“进步搬拦捶”向武田惚角击了过去。 同样一个招式,气势却不可同日而语,仿佛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孙大周地实力突然飙升到一个新的境界似的。武田惚角目光有点惊异,不过他并不畏惧。双手一转,再一次使出“合气圆”迎了上去。 手拍到孙大周的拳头,却像是拍在一根深根盘地的大树一样,孙大周的拳头硬是没有偏移分毫,力道更没有被反击回去。而是实实在在的击中了武田惚角小小的胸膛。 清脆地碎骨声响起,武田惚角的双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口喷鲜血的倒了下去,至死他也没想通。为什么之前还有作用的“合气圆”怎么这一次不起作用了? 擂台下的朱国富替武田惚角问出了疑问:“为什么这日本小老头这一次没能将孙大周兄的拳头反击回去?” 王至道回答道:“因为孙大周这一拳不是普通的拳,那是无法用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或是圆融转化等功夫化解地拳法!” “什么拳法这么厉害?” “五弓之拳,或者叫八力之拳,地地道道的内家拳法。身具五弓之力,内外六合,八方对争,通身都是力点,前有后力对争。上有下力对争,左有右力对争,这样打出的拳好比盘根的大树,无论遇到那个方向的力量来干扰,身架都不会散开,力道不会变向,威力也不会减弱。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自然不会对其产生作用力,就算是能将力道反击回去地‘合气圆’也对其不起作用。这种拳法是内家拳独有的功夫。外家拳与西洋拳击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境界。只有练成了这种拳。才能算是真正的内家拳技击高手。” “那是不是练成了这种拳,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却是旁听地邬心兰好奇的发问道。 王至道笑道:“那不可能的。这种拳法虽然威力无穷,但不是不可破解。实际上武田惚角只要不硬接这一拳,胜负还是未知之数,他是太大意了!” 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才跟孙禄堂约定了比武之事,当事人武田惚角转眼间就落败了,而且看他受伤严重的样子,估计一两年都没有能力再与人比武了。 孙禄堂刺耳的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山口先生,很抱歉,看来我与武田先生的比武不得不取消了!” 山口裕仁无语。 本来处于逆境地孙大周奇迹般的反败为胜令观众们惊喜了好一阵,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中,再次令观众们大感震憾,因为这两场比赛,都是一招之间就结束了战斗,快得令观众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三回合的第七场比赛是李景林将军对阵自己的同胞,武术界有名的通背拳高手,人称“铁罗汉”的张祥斋。 “铁罗汉”张祥斋今年五十五,一身通背拳功夫出神入化,出道三十年稀逢敌手,头两回合的比赛均是在很短地时间轻松击败了对手,表现令人睹目,大部份地观众甚至将他视为夺冠的热门人选之一,人气很高。与李景林将军对阵,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至少会拼个势均力敌,难分难解。岂料,比赛只是一开始,李景林即以指代剑,一个剑指点中张祥斋地咽喉,观众们还没有看明白是什么回事,张祥斋即已经倒了下去。 李景林将军也不知道是否受了张作霖的刺激,只想速战速决,一出手就是狠招,半点机会也没有留给张祥斋。 第三回合最后一场的比赛是日本人猿渡飞角对阵霍殿堂。猿渡飞角这个人是忍者出身,而且是个上忍,按山口裕仁的话说,猿渡飞角是日本最厉害的忍者,名气不在武田惚角之下,是万国竞技大赛夺冠的不二人选。之前的两场比赛中,也证明了山口裕仁不是在吹大气,猿渡飞角的表现的确是令人震惊,他的身法灵活如猿,快若闪电,出手即诡异又狠辣,无论是第一回合的中国拳师梁昭然,还是第二回合的洋人拳手比伯格,都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被打得晕头转向,最后一身是伤的惨败下场。有不少的观众们看了猿渡飞角的表演之后,认为他有可能是万竞技大赛的选手们中身法最快,出手最快的一个。 可惜的是,这一回合猿渡飞角遇到了霍殿堂。在这位八极之雄的面前,猿渡飞角的一身诡异武技完全的变成了花架子,刚刚一个跟斗翻到霍殿堂的身后,还没有来得及袭击霍殿堂的后脑,即被霍殿堂后退一肘撞在胸口,胸骨几乎全碎,当场喷血倒地而亡。 至此,日本的参赛武者除了一个柳生斗魂之外,其余的全部落败下马,山口裕仁赛前所说的豪言壮志到现在只是一个笑话。 ------------ 第一百八二章 独孤求败? 第一百八二章 独孤求败? 万国竞技大赛打到现在,六十四位参赛拳手只剩下了八位,而这八位参赛拳手中除了一个日本武士柳生斗魂之外,余者全是中国人,这样的结果令在场的中国观众们欣喜若狂,不管最终的冠军属于谁,中国武术家们能有七人入围八强,也算是能扬眉吐气了。何况,几乎所有的中国观众们都相信,冠军一定属于中国人,没有人会认为柳生斗魂这个日本人会夺冠,甚至没有人认为他会闯过第四个回合的比赛,因为柳生斗魂第四个回合的对手是万国竞技大赛夺冠最热门的人选,人称“千斤神力王”的王子平。 柳生斗魂在王子平的手上,能坚持多久? 不过柳生斗魂还算是有点幸运的,他与王子平之战在第四回合的第二场,这让他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第四回合的第一场是王至道与张士杰之战。 张士杰是上海黑帮大亨张啸林的手下爱将,王至道与张士杰这一战代表着与张啸林的恩怨来个最终的了结,所以已经几场比赛未赌拳的王至道又开始为自己投赌了。 张啸林对自己的爱将本来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连续几次都输给王至道之后,张啸林即对张士杰能打败王至道不是那么百分之百的坚信了。三个回合瞬息万变的比赛,尤其是第三回合第一场王至道对阵阿残的比赛结果令张啸林明白了一个道理:王至道并不是他能猜测到底子的人。所以这一场开赌的赔率,张啸林学精了,不再乱开比例悬殊的赔率,而是给王至道与张士杰开出了比例基本上持平的赔率。 王至道对这种赔率当然不满意,当下将心一横,带着邬心兰、刘振东与朱国富三人找到张啸林,不顾张士杰也在场。直截了当的对张啸林道:“张先生,你怎么会开出这样的一个赔率呢?难道你对自己地爱将没有信心吗?还是你输钱输怕了?” 张啸林心中恼怒,不过因为大哥黄金荣与二哥杜月生都在场,倒不好意思发作,只得冷然的问道:“王至道,你想怎么样?” 王至道回答道:“我不想我们之间的纠缠没完没了的继续下去,所以我今天来跟你作一个彻底的了结。张啸林,我们另外开个赌局。我投入我全部的钱赌我赢,赌的是你的全部地财产,另外再加上一条从此以后永远不再找我与精武门的麻烦的承诺!” 张啸林闻言大笑起来:“王至道,你当我是傻子?用你全部赌我全部,你的钱能有我的多吗?” 王至道笑道:“你是上海的大亨,又是青帮的老大,手下无数,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你跟我赌,怎么还能讲究公平,当然是你要吃亏一点了。再者,跟我打擂台地又不是你,而是你的手下。我要是输了,相信命也会没有,而你输了,仅仅是输掉财产而已。你自己可是毫发无损!这样算起来应该是我吃亏而已。怎么样,你到底赌不赌,你要是怕输的话,只要说一声,我立即就离开,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跟你赌了!” 张啸林看了看对王至道的话毫无反应的张士杰,心下犹豫不决,半晌才问道:“王至道。你就相信我会遵守承诺吗?” 王至道淡淡地道:“你是帮派的老大,当着你大哥与二哥的面前,说出的话要是不算数,那还有脸在江湖上混,你地手下又怎会再服你。再说了,我可不在乎你守不守承诺,我自己在找一个杀你的借口而已。” 张啸林的脸色一变,怒道:“王至道。你什么意思?” 王至道笑道:“你张啸林不守承诺。但是人人都知道你大哥黄金荣与你二哥杜月生是一诺千金,最重视承诺的人。所以我才当着他们的面跟赌这一局。你要是应约后违约,那我就有理由杀你,到时候你的大哥二哥也无话可说,我相信他们不会因为你违约被我所杀而找我的麻烦。我说得对吗?黄先生,杜先生?” 黄金荣与杜月生默然无语。张啸林却阴阴的笑了起来,他道:“王至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何本事能杀我?” “我是王至道,是‘枪神’!”王至道一本正经地道:“我的拳脚功夫虽然不一定是天下无敌,但是枪法绝对是,我要是想杀你,绝对不会用拳脚功夫,而是直接用枪!张先生,你认为自己有本事躲过我的子弹吗?” “王至道,你敢威胁我!”张啸林气得脸色铁青。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王至道淡然的道:“我不怕事,但是我不想惹的事情会连累到我的朋友与师兄弟们,而你却是很小鸡肚肠的人,就算我以后不再惹你,你也不会放过我,说不定还为了报复我而加害我的朋友或是师兄弟们,所以我才来跟你了结它。你可以选择跟我赌这一局,也可以选择不赌。不过你要是选择了不赌,为了避免你以后会来找我地麻烦,我会不择手段地尽我的力量抢先除掉你,我说到做到。” 没等张啸林发火,王至道又道:“要不这样吧,我不赌你全部地财产了,就赌一百万如何?当然,那个承诺你是一定要应的!”顿了一顿,又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斧头帮的帮主、铁血锄奸团的团长王亚焦是我的兄弟,就算我不能亲自出手对付你,但是我只要说一句话,王亚焦和他的兄弟们很乐意替我做这件事的!” 张啸林的脸色再次变色,显然对王亚焦的铁血锄奸团深有忌惮。杜月生皱了皱眉头,终于发话道:“三弟,跟他赌吧,你根本就必要跟人家结怨,这次能有了断的机会,何乐不为!”转向王至道说道:“王兄弟,你提议的赌局我替我三弟应下了。只要你在擂台上击败张士杰。我会订制一条新帮规,禁止三弟与青帮所有人找你与精武门的麻烦。不过我也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找我三弟的麻烦!” 王至道笑道:“请杜先生放心,万国竞技大赛结束之后我说不定就会离开上海,永远不回来了,除非张啸林先生违背了承诺,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挑战杜先生的权威!” 抱拳行了个礼,王至道招呼邬心兰等人一起离开。 “王至道!”张啸林在后面大叫道:“这个承诺是在你打赢了张士杰之后才能生效,你以为你一定能打赢张士杰吗?” 王至道没有回答。他根本就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张啸林气呼呼的挥了挥拳头,向张士杰小心翼翼地问道为:“士杰,你一定有把握打败王至道,对不对?” 张士杰面无表情的道:“对不起,我没有把握,不过我答应你,我会尽力的!” 张啸林的脸当下即黑了。 在离开张啸林等人的视线之后,刘振东忍不住问王至道:“王师弟。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张啸林跟你赌?这有意义吗?” 王至道回答道:“袁大头重新上台,张作霖奉了他的命令来清剿同盟会的人,等到万国竞技大赛结束,或许就在今晚,上海即陷入腥风血雨中。我曾经护送孙先生北上。还得罪过袁瘸子和袁大头的沈大姨太太,又跟同盟会不少地人来往过密,他们一定当我也是同盟会的份子。所以清剿开始时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就不能在上海和精武门呆下去了。我逼张啸林赌这一局。就是不想我离开之后他找精武门的麻烦。” 邬心兰闻言紧张起来,忙问道:“至道,你要去那儿?我要跟你一起去!” 王至道苦笑道:“我是去逃亡啊,你跟着我干什么,那可不好玩的!” “我不管,总之你去那儿我就去那儿,你休想抛下我!”邬心兰紧紧的抱着王至道的胳膊,很坚决的道。 王至道叹道:“好吧。随便你吧,到时候受苦可别怪我!” …………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万国竞技大赛第四回合的比赛终于开始。 随着大喇叭很夸张地说辞,王至道与张士杰一先一后的上了擂台。 或许知道这一战不同寻常,几乎所有关心王至道的人都来了,邬心兰、朱国富、陈真、山口雪子、周蝶、王子平、霍廷觉、晓惠、农劲孙等人都聚集在擂台下,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这一战。而作为张士杰一方的张啸林更是关心,依靠他黑道大亨地身份和一众手下气焰嚣张的占了一个最佳的位置。用吃人的眼神盯着擂台上地王至道。看他们凶狠的表情,要是张士杰落败。说不定会一拥而上,冲上台去将王至道撕得粉碎。 张士杰无论何时都是那付冷默、对一切的事情都毫不关心的表情,而且话也很少说,但是这次他的表情却有所不同,而且还主动向王至道开口了。他一脸疑惑的瞧了王至道半晌,突然问道:“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至道点点头:“问吧!” “你为什么那么有信心能打败我?” 王至道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没能力打败你吗?” 张士杰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实际上并不能算是一个练武人,而是一个打手。我的一切实战能力都是靠打出来的,八岁地时候我接受过七天基本攻击动作的训练,只是简简单单的击拳、踢腿的动作,指导我这些基本动作的教练告诉我,真正的实力,是靠打出来的,只需要几个简单的动作坚持地打就足够了,其余地全是多余。所以我练了七天的基本动作之后,之后唯一地训练即是打,打,再打,不停的打。八岁到十三岁时几乎天天就得打上一场,到十三岁之后打拳间隔的时间虽然变成了三天或五天一场,但是却几乎场场都是生死之战,每一次都要打死人或是险些让对方给打死。今年我二十八岁,打了多少场拳赛我已经记不清楚,但是我记得死在我手上的拳手共有九百六十九名。因为每打死一个对手,我都会给他立一个牌位。所以我才记得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腥,丧送了多少冤魂。” 王至道好奇的问道:“你给他们立牌位,是担心他们的冤魂会纠缠你,找你报仇吗?” “不,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安息!我并不想打死他们,但是我别无选择,这是地下拳赛残酷之处,一上拳台。除非对手倒地或是死亡,否则你休想停止!” “你对我说这些话是何用意,吓唬我,给我压力?”王至道不解的问道。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多年以来,我一直希望有一个人能打败我。因为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夺人性命地地下拳赛生涯,但是我无法退出,除非我被人彻底的击败。或是死在拳台上。可惜的是,自从我参加地下拳赛以来,就从来没有遇到一个能打败我的对手,无论是纯粹的打拳者,还是传统的练武者。都无法击倒我,只能被我击倒击毙。所以我仍然继续站在拳台上,继续这种血腥的日子。你能替我终结它吗?” 王至道笑了起来,他道:“你这种话我实际上听过很多次了。以前我曾经遇到不少的自以为天下无敌地人,个个都因为没有对手而感到寂寞,一直都叫嚷着求败,找个能打败他的人,并将此当着一生追求的目标。可惜的是,当他们真正遇到能找败他们的对手时,却接受不了而崩溃,哭得像小孩子一样的也大有人在。昔日的那种只求一败的豪气全变成了笑话。告诉我,如果我打败了你,你真地会感到欣慰吗?还是会嚎嚎大哭呢?” 张士杰盯了王至道半晌,才冷冷的道:“我只知道,你要是不能打败我,我会很失望!” 脚步一动,张士杰的身体瞬间滑到王至道的面前,上半身几乎没有半点倾斜的动作。他地右脚却如钢鞭般扫向王至道的脑袋。 王至道倒没有料到他会在远距离踢出这一腿。而且动作还这么突然快速,本能举起双肘挡去。 “嘣”的一声。感觉像是被一根高速挥舞的铁棍打中一样,双臂几乎被踢断,而身体则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张士杰冷喝道:“我的实力是靠拳拳到肉的生死实战中打出来的,岂是你们这些每天站死马,打不会还手的木头砖石的练武人能比得上的?实话告诉你,你们这些练武人,在我的眼里,实际上只是一个娘们!” “呼”地又是一脚,更快更猛,目标仍然是王至道的脑袋,看这一脚的气势,相信只要踢实了,王至道会立即落下个脑浆迸裂的下场。 王至道这次没有用双臂去挡,而是直接的一拳打出,结结实实的打中张士杰踢来的大腿上,完美的破解了张士杰这一踢。然后王至道回应了一句:“实话告诉你,我地实力也是靠打出来地,而且打的次数不会比你少!”手一弹,一个翻背拳重重地打在张士杰的脸上。 张士杰脸上挨了一拳,不但没有后退,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而是直接的回击了一脚。 “嘣”的一声,王至道又是一拳击中,再次打中张士杰这一脚的大腿,再次破解了张士杰的踢。然后王至道的动作不停,另一拳由下至上打出,结结实实的击在张士杰的下巴上,打得张士杰的脑袋高高的扬起。接着,王至道的动作不停,身体一缩一转,移到张士杰的身后,双臂抱住了张士杰的腰,将他的双脚提离了地,猛的向后一个背摔,将张士杰的头朝下的重重的摔到身后。 “好!”擂台下精武门的人见状都轰然大叫起来,而张啸林则腾然的站了起来,双眼几乎要喷火。 张士杰很快即爬了起来,样子看起来没受到什么伤害,他面无表情的对王至道说道:“实力还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我打倒在地上,你是第一个。可惜的是,你的拳头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错,我已经伤害了你,只是你感觉不到而已,因为你的身体已经死了!”王至道说道,见张士杰一脸不解的表情,即继续解释道:“长年累月不停的战斗,每天都在拳打脚踢中渡过,身体无法得到调养,这导致你身体的肌肉与神经都坏死,所以你才受到重击而感觉不到疼痛,甚至受了伤也不自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像你这样的拳手,身体在三四十岁左右即会崩溃,到时候你的身体会变得如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脆弱,说不定还会随时暴毙而亡。” 张士杰闻言笑了笑,道:“那无所谓,只要能辉煌一时,就算明日死去也值得!” 右脚一点地,如弹簧一样弹起,直射王至道的小腹,半路却突然又改变了方向,变成扫踢再次扫向王至道的脑袋。 王至道又一拳打向张士杰的大腿时,张士杰的腿却突然以违反物理定规的快速收了回去,然后另一脚屈膝,凌空向王至道撞了上去,势若疯虎。 王至道见张士杰这一击来势凶猛,不便硬接,当下一个绕环步,即避开了张士杰的攻击,并又转到了张士杰的身后。 不过没等到王至道再次抱住张士杰的后腰,张士杰即突然俯身一个后踢,右脚向后蹬了过来。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激潜药的威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激潜药的威力 张士杰这一脚踢得即突然又巧妙,将王至道从身后攻击的路线给挡住了,王至道不得不放弃攻击,避开这一脚。 本来打算趁张士杰这一脚收回后再趁虚而入,岂料,张士杰这一脚踢的却不是真正的后踢腿,而是虚的,他为了吓退王至道从后面而来的袭击,居然冒险用了一招虚踢,而且成功的将王至道逼退。 虚踢了一下后踢腿,成功令身后的王至道后退了后,张士杰即借势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弹跳,另一脚如利斧一般向王至道扫了过去,再一次的逼得王至道放弃攻击,改为后退防守。这么小小的一退,即令张士杰夺得了先机,于是趁火打劫,一鼓作气对王至道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猛攻。 拳打,脚踢,肘攻,膝撞,招招不留余地,直攻王至道的要害,节奏紧密,力道猛烈,势若疯虎,打得王至道节节后退,完全的落入了下风,仅能防守,无法反击。 擂台下的邬心兰与周蝶等女自然看得花容失色,而朱国富,刘振东等大男人也骇然色变,唯有陈真冷静如常,对紧张得脸色苍白的邬心兰等人道:“不用担心,王师弟看似不妙,但是他防守得滴水不漏,张士杰的猛攻并没有半点伤害到他。相信我,等到张士杰的攻势一停下来,王师弟即会反攻的,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张士杰了!” 邬心兰等人闻言,静下心来仔细的观看擂台上两人的激斗,发现情况果然如陈真所言,紧张的心情即平息了下来。 王至道此时心中正在赞叹张士杰,要知道张士杰这种打法很有名堂,在后世的擂台赛中,这种高节奏的强攻打法是很多拳快力沉的拳手惯用打法。同时也是前世地王至道在擂台上最爱用的打法。这种打法对付防守能力薄弱的拳手往往能一口气将他打得落花流水,惨败倒地。王至道前世在擂台上就曾经用这种高节奏强攻法在半个回合就终结了无数个对手。在传统的武术实战中,这种打法却不多见,传统的武术家们对这种只攻不守,一鼓作气的高节奏强攻打法很不以为然,认为缺点多多,纯属不懂武术的蛮汉打法,难登武术的大雅之堂。但是王至道却知道这种打法在一对一地擂台格斗中。是非常实用的打法,它能轻易的撕破对方的防守线,一口气将对方打倒。实际上,就算是出名的武术家,遇到普通人使出这种势若疯虎,如拼命三郎般的不间断的高节奏强攻,也会手足无措,无法反击。甚至有可能会被一击而倒,出现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笑话。 普通人使用这种打法尚能打倒老拳师,那么像张士杰这样训练有素地地下拳手用起来自然更具威力了,只是可惜他的对手是王至道。王至道本身就擅长这种打法不说,他在前世的擂台对手倒是有一半都擅打这种打法出名的。故王至道早已经积累了应付这种打法的经验,此时应付张士杰,自然是轻松自如。 表面上看来王至道似乎被张士杰狂风骤雨般地攻击逼得只能防守,不能反击。但是却如陈真所说,他防守得滴水不漏,张士杰的拳脚根本就没有一处落在王至道的要害上。王至道正在等待,他很清楚,这种高节奏强攻打法的缺点是不能持久,就算体力再强地拳手,使用这种高节奏打法也最多只能强攻半分钟左右,超过半分钟之后体力即会下降。节奏就会乱起来,这个时候拳手得缓下来回气,而这个回气时间则是反攻的最佳良机,王至道就要等待这个良机来反守为攻。 张士杰的体力很强,不间断的狂攻了近一分钟,体力比王至道在前世所遇到的大多数擂台对手们都强,可惜就算再强也要累。强攻了一分钟之后,张士杰体力开始跟不上去。气喘起来。节奏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已这一分钟的强攻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到王至道。全做了无用之功后,张士杰即开始心乱了起来。心一乱,节奏即更乱,攻势即滞了下来。全神贯注盯着张士杰地王至道自然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一膝撞开了张士杰踢来的一脚之后,拳头即如流星般的向张士杰的脸上飞了过去。 “嘣”的一声,打了个结结实实。张士杰被这一拳打蒙了,王至道立即反守为攻,用高节奏强攻法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拳脚连环不断的向张士杰的身上落下。 如果说张士杰刚才地攻击如狂风骤雨,那王至道地攻击就如水银般无孔不入。张士杰的狂风骤雨地攻击攻不破王至道的防守,王至道水银般无孔不入的进攻张士杰却无法防守,几乎每一拳、每一脚都让王至道打在实处,拳拳到肉,招招穿心。 不到半分钟,张士杰的肋腹即被踢了二十多脚,脸上更是被打中了三十来拳,不但肿如面团,七孔都渗出了血,凄惨无比。等到王至道第三十三拳落到张士杰的脸上时,张士杰就算再没有疼痛感,也终于挨不住,直挺挺的倒地昏死了过去。 观战的张啸林轰然的站了起来,面如死灰。看到张士杰倒下,他即知道自己输了,这辈子休想再找王至道的麻烦了,否则不但在上海混不下去,大哥与二哥也不会再认他这个兄弟,特别是重信诺的二哥。 失望嫉恨之后,张啸林又突然觉得幸运起来,幸好王至道与自己打赌时临时改成了一百万,不用赌自己全部的财产,否则自己此时只怕是穷光蛋一个。跟着他又觉得,幸好自己输了这一次就跟王至道彻底的了断了,要是不停的跟王至道斗下去,只怕自己不但会输得裤钗不会剩下,最后估计还会连命也没有了。张啸林总算想起,自从跟王至道斗争开始至今,就好像从来没有赢过他一回。 第四回合第一场比赛又以王至道的胜利而结束,跟着的第二场比赛更加引起观众们的注意力。因为第二场比赛是万国竞技大赛最热门的夺冠人选。号称“千斤神力王”地王子平与唯一还留在竞技场的外国拳手,日本的柳生斗魂作战。 作为唯一的一个还没有被踢下场的外国拳手,柳生斗魂要是在这一场比赛输掉的话,那么之后的比赛即只剩下中国人与中国人的比赛了,万国竞技大赛只怕就得更名中国竞技大赛了。故在场地观众们,特别是中国的观众们都很兴奋,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看王子平如何的大发神威,将柳生斗魂这个小日本打下擂台。 在这些观众们看来。力气比日本的超重相扑手以及大怪物海盗张保仔还要大,武技比著名的洪拳祖师爷洪熙官以及咏春拳祖师奶严咏春的后人还要高明的王子平,要打败一个首场就用卑鄙手段令对手弃权,第二场又用邪术取胜,第三场又差点让一个女人拆了全身骨头地小日本,应该是轻易而举(尽管在第三场的比赛中柳生斗魂确实是靠真本领打败了龙蝶,但是实力却仍然没有被观众们承认)。 大喇叭显然也是王子平的拥护者,他滔滔不绝的用他的大嗓门将王子平从天上到地下地赞美了个遍。然后又用阴损的口气将柳生斗魂从头到脚的损了一遍,柳生斗魂还没有跟王子平开打就被他气得差点要吐血。要不是居合道的要求是绝对地冷静,又因为此战至关重要,只怕柳生斗魂就会按捺不住的离开擂台,先将大喇叭毒打一顿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柳生斗魂成功的排除了杂念,心境进入了居合道所要求的“一触即发”的无念境界。 一上擂台就快速的进入居合道心法境界,可见柳生斗魂将王子平当成了劲敌。 而王子平显然没有将柳生斗魂放在眼里,他的表情很自然。看到柳生斗魂摆出打败龙蝶所用地居合道姿势,他也没什么反应,而是直接的向柳生斗魂走了过去。轻松,自然的步伐好像他对面的柳生斗魂根本就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一个他即将要教训的小孩子。 柳生斗魂见王子平就这么直接的向他走来,平静的心态不由自主地一乱,不过很快他又警觉过来,觉得不能这么被王子平扰乱了心神。于是再次令自己冷静了下来,全神贯注地盯着王子平向他接近。 王子平一直走到离柳生斗魂的一步之遥,脚步也没见有停下来地意思,反而还伸出了右手,向柳生斗魂的肩膀拍去,看样子是要向柳生斗魂问好。 柳生斗魂眼见王子平的大手向自己的肩膀落下,但是一举一动却有若天成,身上半点破绽也无。但是他总不能就这么让王子平的大手拍到自己的肩膀上。以王子平惊人之极的力道,要是抓住他的肩膀一用力。说不定会将他肩胛骨给捏碎。 故柳生斗魂终于按捺不住的发动了攻击,拼指如刀的直刺王子平的咽喉。用的虽然也是居合道,只是心境已经乱,力道与速度都不如打倒龙蝶时那么凌厉。不过意外的是,这一下仍然刺中了王子平的咽喉。 柳生斗魂大感意外,不过马上就发现不对,他的贯手好像刺在最坚韧的皮革上一样,不但刺不进去,而且还被惊人的弹力挤了出来。王子平的咽喉,显然是练了铁喉功的,比老牛皮还要坚韧,这一下贯手根本就没有对王子平的咽喉造成半点伤害。 柳生斗魂正感到不妙之时,王子平那只拍向他肩膀的大手突然的变成了拳头,舞了一个弧后重重的向柳生斗魂的脸上砸下。 “叭”的一下,柳生斗魂像沙包一样被这一拳砸得当场趴下,脸门几乎将擂台的地板撞穿。 已经结束了吗?只是一拳就结束了? 观众们愣了半晌,正要对王子平大声欢呼,却见爬在王子平脚下的柳生斗魂费力的爬了起来,然后满脸是血,摇摇晃晃的在王子平的面前站定了。 王子平看着这个连站都快站不稳的日本人,摇头道:“你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还是直接认输下台吧!我不打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柳生斗魂却喉咙“咕噜”了一下。然后盯着王子平“嘿嘿”地笑道:“谁说我没有再战之力了?” 脸色渐渐的变得血红起来,好像柳生斗魂体内的血液在燃烧一样,诡异的是,柳生斗魂的双眼也像是变成了血红色,跟着,柳生斗魂突然仰天发出一声怪叫。叫声好像野兽在嘶喊一样,听得擂台下的观众们心惊胆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柳生斗魂一爪向王子平抓去,速度快得不思议,跟之前那一手相比,简直是两个人。王子平没料到柳生斗魂出手会突然的变得这么快,避之不及下被柳生斗魂这一爪抓在脸上,立即留下了五条深深的血痕。 王子平一惊之下,立即一个弹腿向柳生斗魂踢去。岂料,柳生斗魂身体一滑。鬼魅般地避开了王子平这一脚,并闪到了王子平的右侧,又一爪抓出,将王子平右肩侧连衣带皮抓出了五条深深的血痕。 接下来,柳生斗魂像个发了疯的猴子。在王子平的身前身后窜来窜去,时不时的出爪,有时还会出拳出脚,只是每一下速度都诡导的快。让王子平避之不及。不一会儿,王子平的身上即落下了无数伤痕,偏偏却拿柳生斗魂没有办法。 擂台下地观众们骇然,邬心兰惊呼道:“这柳生斗魂好像那个跟宋虎成大哥恶斗的日本兵一样,变成一个可怕的疯子!” 王至道神色沉重的道:“他必是吃了激潜药,这个柳生斗魂看来是要孤注一掷了。只怕他打败大哥之后,自己也会被那霸道的激潜药弄得没命了!” 刘振东奇怪地问道:“他是何时吃的激潜药,我什么没看到?” 王至道猜测道:“激潜药必是藏在他牙齿后。” 擂台上的局面越来越对王子平不利。吃了激潜药的柳生斗魂跟打伤了宋虎成地日本军官不同,他好像并没有丧失记忆,只会像个发狂的野兽一样用利爪抓击王子平,他的一身武技好像还记得,或者是因为练得太熟,本能的运用了出来。拳打,脚踢,手刀。每一招的动作很标准。只是力道与速度比之前都强了好几倍,准确度更是诡导的强。招招都打到了王子平的身上。 要是换了普通人挨了这么多下,只怕早就倒地不起了,只是王子平的身体素质非凡,远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地,面对柳生斗魂疯狂的袭击,他硬生生的挺住了没倒下,到最后,王子平甚至抓住了一个机会,双臂牢牢的抱住了柳生斗魂,令柳生斗魂疯猴般的攻击动作停了下来。 “好!”心已经悬到嗓子上的观众们见状又激动的大叫了起来。在他们想来,以王子平的千斤神力,就算身受了伤,但只要能抱住柳生斗魂,就足以令柳生斗魂动弹不得,之后他只需要一摔就能将柳生斗魂摔昏,或是用力一抱将柳生斗魂地肋骨给挤断。 但是出乎意外地,被王子平抱住双臂,身体动弹不得的柳生斗魂却突然地张开大嘴,用白森森的利牙向王子平的颈侧咬了下去。 顿时,王子平的颈侧鲜血淋淋。更骇人的是,柳生斗魂咬住了王子平的颈侧还不松口,反而大力的吸起血来。 “住手!”王至道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跑到裁判席前,对孙禄堂等人吼道:“叫他们停手,这算什么,打擂台怎么还能咬人?” 山口裕仁却阴阴的笑道:“为什么不能咬人,万国竞技大赛的规则可没有规定不能咬人,柳生斗魂并没有犯规啊!” 王至道气得破口大骂道:“万国竞技大赛的规则也没有规定不能用枪,那我现在能不能用枪毙了你?” 山口裕仁脸色一变,站起来怒吼道:“王至道,你再捣乱,信不信我立即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王至道正要再骂,却见孙禄堂站了起来,向擂台上喝道:“停手,柳生斗魂,这一场算你赢了!立即松口,你再不松口我就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此语一出,观众们本以为已经疯了的柳生斗魂却突然的松开了已经血淋淋的嘴,并挣开了王子平仍然抱着他的胳膊,后退了两步站定。而王子平却因为失血过多倒了下去。 等到王至道等人与医护人员七手八脚的将王子平抬上担架救治时,孙禄堂无奈的宣布,这一场比赛的胜利者是柳生斗魂。 观众们哗然了起来,纷纷吼道:“不算,不算!这小日本咬人,太卑鄙了,取消他的资格,取消他的资格!” “通通住口!”山口裕仁忍不住站起来为柳生斗魂辩解道:“万国竞技大赛的规则是不许使用武器,但是允许任何的打法,并没有说不能用牙咬……” 话还没有说完,山口裕仁即被一堆口水给淹没了。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锋利的矛与最坚固的盾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锋利的矛与最坚固的盾 无论观众们如何的抗议,王至道等人如何的努力,王子平败给柳生斗魂的事实却成了不可逆转的结束,就算孙禄堂、甘默然与宋世荣三人反对也没法改变。 柳生斗魂的行为虽然无耻,却的确是没有违背万国竞技大赛的比赛规则,山口裕仁巧妙的利用这一个空子,将所有人的抗议声挡了回去。于是,柳生斗魂再次获得普级,进入了四强,以山口裕仁为代表的小日本与王至道等中国人明争暗斗中,第一次获得了不小的胜利。 议论吵闹了好半晌之后,观众们慢慢的静默了下来,心有不甘的等待着下一场的比赛开始,对于柳生斗魂,他们只有把希望寄存于王至道的身上了,希望下一回合的比赛中,王至道能替所有的观众们好好的教训柳生斗魂一顿吧! 王子平的意外落败显然令大喇叭很难过,介绍下一场比赛时语气有气无力,一付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过大喇叭的态度虽然不佳,但是却没有减低这一场比赛对观众们的吸引力。 尽管观众们被王子平与柳生斗魂一战刺激得义愤填膺,但是接下来的一场比赛仍然令他们离不开场,因为接下来的比赛是精武门的陈真与孙禄堂之子孙大周的比赛。 陈真是精武门的英雄,回到上海之后因为霍元甲之后而怒闯虹口道场,打得整个道场的日本武士们落花流水的壮举深得中国人的心,只是这一件事,即令陈真在精武门的威望不在王至道之下。万国竞技大赛的头三回合的比赛,陈真表现了不下于霍元甲地功力,那种能打出撕心裂肺声音的惊人拳脚功夫,令他所向披靡,挡者立倒。三个回合的三个对手中。就算是实力最强的暹罗拳王乃蓬东也没能给他带来一点威胁,就终毫无损伤就获得胜利。看了陈真的表现后,大多数的观众们都认可,论攻击力,陈真可能是万国竞技大赛的参赛拳手中最强的一位。 至于孙禄堂之子孙大周,却被观众们认为是防守能力最强地一位。尽管他的表现没有陈真那么令人睹目,但是他三个回合的对手却都是超强的人,第一回合的对手不谈。第二回合的对手尚云样是中国的武术巨匠,功力之高,惊世骇俗,但是孙大周却能凭他的卸力之术将其弄下擂台,虽然有点取巧,但是能挡住尚云样地攻击,就说明了孙大周的防守能力之强。要知道尚云样可是继形意之王郭云深之后又一个被赞为“半步崩拳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形意大师,手上功力之强。能轻易的击毙猛虎。至于孙大周第三回合的对手武田惚角,更是一个实力惊人地高手,如果尚云样的攻击属于“刚”的话,武田惚角就是“柔”的代表,这两个一刚一柔地顶极高手。都让孙大周给撞上了。可以说孙大周算是万国竞技大赛中对手素质最高的,打得也是最辛苦的,不过最终,孙大周仍然靠他出色的能力将对手都拉下了擂台。 综合来看。陈真与孙大周除了一个偏重于进攻,一个偏重于防守外,实力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很难辨断出高下,故他们的较量再次吸引了观众们的兴趣。 陈真和孙大周两人站到台上之后,同时抱拳,两人同为武术爱好者,一起在日本留学。又同是同盟会的人,真可谓是志同道合。此时两个人同时站到台上,并无和别的对手之间地那种压力,相反两个人脸上愉悦的表情就仿佛是同门师兄弟要切磋武功一样轻松。两个人虽然相识多年,但是两个人却还没有真正的较量过一次,今日有机会在这么多高手的瞩目下进行一场较量对两人来说都是足以愿尝的快事。 孙大周笑道:“陈真兄,你我相识多年,一直没有机会能够很好的切磋一下。千等万盼有了机会。想不到却是在这处场合。只是不知道你我今天到底谁会留在场上继续接受下面的挑战呢?” 陈真向着孙大周一笑道:“孙兄。我们两个人此时能够站在这个擂台上应该感到骄傲才对。日本与西方列强夺取了万国竟技大赛举办权,派他们的拳手来参战。无非是想打压我们中国人地士气,让我们中国人自认为东亚病夫,可惜到最后竞争还是我们中国人之间地事。你我今天无论是谁输谁赢,都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我们要让全世界人地都知道――我们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 陈真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尤其是后面那几句话更是激情飞扬,立即引的场下一大片的喝彩。 “好!”孙大周受陈真的感染,也是大声道:“就让我们两个人放开一博吧。让那些不知好歹心妄想欺负我们中国人的无耻之徒见识一下我们中华武术真正的奥妙。” 山口裕仁见两个人轻松相对,谈笑自若的样子,心中不悦的出声道:“你们是来比武的还是来这里卖艺的。不想打的话,你们两个人就直接商量一下谁留在台上,谁自动下台就行了,不用再打了。” 山口裕仁的话一出口,就遭到了陈真的一记要杀人的眼光,陈真冷冷道:“我们中国人是礼仪之邦,虽然是比武但也要讲究礼仪,岂会像疯狗一样一言不发就要咬人!” 山口裕仁本来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但是他一看到陈真那双要杀人的眼睛,再想想那些被陈真在怒闯虹口道场时打的伤残再不能起来的日本武士们的传言,深知此人是个热血汉子,被激怒的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张了张嘴终于没有敢和陈真顶嘴。 陈真的话传到台下马上又引起了一大片中国人的欢呼,如果陈真在此时大叫一声“干掉日本人”的话,相信山口裕仁就是会飞也绝对会被场下的人揪下来煮着下酒。 孙禄堂养气功夫虽然到家,但是对于山口裕仁也是厌之甚深,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而不得不与之虚于委蛇。此时陈真几句解恨解气的话说出来,令孙禄堂也不禁暗暗高兴。看看山口裕仁比茄子还要难看地脸色。孙禄堂干咳一声,对擂台上的两人道:“你们两个不要多说,开始比武吧。” 陈真两人听到孙禄堂的话,相视一笑,不再多言,同时摆出了临战架势。 也许是明白陈真是个真正的对手,故孙大周不再藏私,摆起太极拳的起手势。以最擅长的太极功夫迎敌。太极拳向来是以静止动,后发制人成名。最为讲究的是彼不动己不动,彼欲动己先动。孙大周虽然刚才还神采飞扬的附和陈真地话,但只要一摆起太极拳的架势,他马上就能够令自己冷静下来。 陈真是精武门的弟子,所学很广,对于太极拳的这些基本知识当然早已熟识,此时见孙大周已经摆出太极起手势。知道他不会先出手,即向孙大周一抱拳道:“得罪了。”一个箭步就窜到孙大周的面前,右手直拳击出,直取孙大周的面门,虽然只是简单的一记直拳。但是台下都能听的真真切切地破空之声,向每一个人证明这一拳的威力不但不会比西洋拳击的招式逊色,而且要比起西洋拳击的招式更实用,更直接。 孙大周脚步一错。头部微斜,双手巧妙的画了一个圆向着陈真地手腕上格去。陈真又狠又狠足以穿心裂肺的拳头一碰到孙大周的双手竟然马上失去了准头,被带的歪过一边。简简单单地太极推手卸力之法破解了陈真的破空拳。两个人一上手的功夫都是最简单的入门功夫,但是其威力却比最高深的功夫更令人震慑,不少的练武人看了两人的比武,都在开始反思如此简单的攻击与防守为何到了这两个人地手中竟然有着如此的功效。 太极拳最大的妙处就在于能够四两拨千斤,哪怕你有力举千斤的神力,如果碰上太极拳的高手都会无济于事。据说。多年以前曾经有一位太极拳高手,最擅长这招四两拨千斤之术,只要别人碰到他的手就别想再松开,你发力他就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带动你的身体画圆,一直等到你用尽全身地最后一分力气,被活活地累死为止。虽然此人做为太过歹毒,但是也足显太极拳的厉害之处。陈真精研过各种武学,对于其中地道理自然非常明白。脚下稳住身形。抽回右拳不让其随着孙大周来回画圆的手势转动。 陈真一击不成。并没有因此停止攻击,脚步猛的一踏。变拳为掌如离弦之箭击向孙大周的胸部。孙大周单腿后退一步,左手在后右手在前,身体如一条线一样对着陈真双掌的间隙中插去。 王至道看着站在台上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个人,自言自语道:“嗯,我果然没料错,孙大周也是个太极拳高手,太极功夫看起来比起陈发学还要强上一点。”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五师兄会败在孙大周的手上吗?”邬心兰的声音在一侧响了起来,自从王至道告诉她,他可能会走之后,邬心兰果然是他走到哪里就紧跟到哪里。 王至道盯着台上道:“我并没有说五师兄会输给他,我只是说这个孙大周的太极拳要比陈发学强。孙大周的太极拳可不像那些死练招式的老前辈们一样。那些老一辈们的太极拳虽然练的出神入化,很耐持久,但是如果遇到了五师兄这样,出击速度够快够狠的话,只要一个防卫不当就会被打败甚至击倒了,哪里还会等你以后持久的消耗。一味的防守遇到真正的搏击高手的话,实在无异于作茧自缚。孙大周从一开始就用上了守中带攻的招式,懂得如何抢占先机,比陈发学单纯的防强多了。嗯,这场大战真可谓把中华的武术精粹全都体现出来了。” 邬心兰见场中的陈真此时如同一柄久未经过战场的宝剑一样,各种动作做的如同行云流水,每一招一式攻出去刚劲有力都带着巨大的破空声音,好像战神降临,势不可挡。不过虽然声势吓人,但是陈真的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邬心兰有些惊诧地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五师兄和人比武的时候还会笑的这么开心。” 王至道笑道:“那当然了,每一个习武的人都想着能够有着跟真正的高手过招的机会。因为一个人的实力只有在与实力相当高手对敌的情况下才能被体现地出来。五师兄擅长的是攻击。几乎无坚不摧;而孙大周擅长的是防守,可说是泼水不进。两个人一攻一守,一刚一柔就好比最锋利的矛对上最坚固的盾。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能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擂台上相遇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有多少高手大侠都是因为找不到完美的对手而觉得寂寞,郁郁寡欢。五师兄觉得开心,孙大周何偿不是呢。” 邬心兰向着场中望去,果然。孙大周的脸上也正洋益着兴奋地笑容。 孙禄堂看着儿子的身手,不禁暗暗点头。孙大周的确已经得到自己的真传,虽然说功力上对于自己尚有点不足,但是对于修习太极拳的年轻一辈人来说,孙大周已经足够称地上名家了。 邬心兰看着台上的两个人忽然道:“至道,既然他们两个各有所长,你说到最后的时候到底谁会赢呢?” 王至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道:“孙大周地防御功夫虽然已经练到了家,但是。我早就说过防御做到极致也不外乎自保,并不能退敌,真正的完美防御是进攻,只有积极的进攻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所以我认为,最后的胜利必会属于五师兄。” 邬心兰不服气道:“我看不至于吧。我看这位孙师兄守的滴水不漏。只要他这样拖下去,时间久了,五师兄就会因为体力下降而进攻会慢下来,到时候他不就可以反守为攻了吗?” 王至道笑道:“你这个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难道你盼着五师兄输吗?你看我告诉五师兄和其它师兄弟之后,别人会怎么收拾你。” 邬心兰跺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和你评论一下两个人的功夫谁高谁低。哪有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偷偷去打小报告地。” 王至道看着场上的比武越来越激烈,不再理会邬心兰的打岔专注的看着台上。 台上的陈真因为和孙大周久持不下,两个人都已经累的是大汗淋漓。陈真此时已经放弃了刚劲有力的破空拳攻击,而是改为了一连串的狂风扫落叶地腿法。后世许多地影视作品中,对于陈真最为经典的两种武术,一种是出神入化地双节棍。另一种就是腿功了。虽然影视作品会有夸张的成分,王至道有从来没有看到陈真有用过双节棍,但是陈真的腿法却的确极为高超,不比破空拳差。陈真虽然跟着霍元甲习武,但对于武术却有自己的见地,别出一格。他这套腿法,刚柔并济,曲伸自如如雨打沙滩般的在孙大周的身上来回的踢去。 孙大周原本的卸力之术和太极拳的精义在陈真猛虎下山般的攻势下。显得有些无用武之地了。一昧的防守并不代表不消耗体力。尤其是要防守陈真的攻击,孙大周此时的衣服也已经湿透。累得开始喘气。他感到不妙,暗想如果再这样下去势必会被陈真打败。当下将心一横,手上的招式也开始跟着变化。太极拳仍然是太极拳,只是孙大周在此时使出来的时候,也突然变的飞快,同时原本用来做守势的动作,孙大周在改变腿上动作的情况下,竟然变成了绵而有力的攻势。 两个人的这一场打斗可谓是到现在为止,最精彩也耗时最长的一次打斗,让台下的观众们看到了许多没有见过的招式。一开始的时候,观众还在不停的为两人欢呼喝彩,斗到后来,大家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场别开生面的比武,仿佛此时并非是什么万国竞技大赛,而是普通的武馆里面两位师兄在给入门的师弟们做示范。就连那些被打败的外国人也不禁被陈真和孙大周两个人的比武所吸引,看到厉害之处忍不住暗叹中华武术果然是博大精深,中国的土地果然卧虎藏龙。 王至道喃喃道:“嗯,看来孙大周的败局已定。” 邬心兰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怎么知道的,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地胡诌了。”很显然,她还在因为刚才王至道逗她的事耿耿于怀。 王至道对邬心兰的语气浑不在意,笑道:“孙大周一向以太极拳的守势而成名。如果他真能如你所说,一直拖着五师兄的体力,或许还有机会出奇制胜。但是,此时他却因为和五师兄久持不下开始心浮气燥,改为反守为攻,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虽然刚才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不再正脸跟这个王至道说话,但是王至道一张口说话,邬心兰就觉得自己有一种特别想听的欲望。此时王至道说了一半却不说了,引的她连忙凑过身来听王至道说。 王至道见邬心兰急切的样子暗暗好笑,但脸上却不表现出来,道:“这只能证明孙大周地体力已经开始觉得疲惫有些支持不住了,想早早的结束这场比赛。” 邬心兰回味一下王至道的话,再看看场上的两个人,深以为然。点头道:“真看不出来,你的眼光还真的挺准。” 王至道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看着王至道洋洋得意的样子,邬心兰忍不住打击他道:“你当你自己是谁,你不就是王至道吗?” 王至道凑近邬心兰地耳边道:“不错,我是王至道,但我更是你未来的老公。”说完。见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飞快的在邬心兰细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邬小兰的脸马上像烧了三十九度一样,升起两道红云,娇嗔着刚想要向王至道发泼。王至道却做了一个禁声地动作。制止住邬心兰的冲动,一本正经道:“这里是公共场所,你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噢。” 邬心兰气的要死,却因为四周都是观众,只得悄悄地提脚狠狠在王至道的脚上踩了一脚,即不再在理他了。王至道心中苦笑,不好再逗邬心兰,继续盯着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的擂台上。 擂台上两个人的身形此时在众人看来已经变的有些模糊。两个人的速度都已经发挥到了极限。看得眼力不行的观众有点眼花缭乱。眼力跟得上的人则看地暗暗高兴,这才是真正的比武。 与台下王至道心情相恰恰相反的是裁判席上的孙禄堂,孙老爷子。当他看到孙大周转守为攻的那一刻即明白了孙大周的意图,但是此招看上去像是抢占了先机,其实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像这样下去,再斗不了几合就要被陈真打败了。 孙大周此时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用的路子错误,但是此时却势成骑虎。陈真的攻势一轮快过一轮,根本不给他过多喘息地机会。不过虽然如此。孙大周也看到了陈真地一个并不明显的弱点。陈真每次出击前都会不停地来回摇动头部。这本来是一个最为寻常的动作,甚至在后世的泰拳里面首先要练习的就是要如何练习头部的灵活力。这本来不算缺点。但观察慎微的孙大周发现每次陈真要出腿或出拳攻击自己哪个部位的时候,他的眼睛总会先看一眼相反的方向再出手。孙大周当然明白这是因为陈真非常谨慎,在出击之前先要观察对手是否有可能会在死角上反攻自己,当然这一微小的动作非得身经百战的实战高手才能自然的形成。甚至这一点根本算不得缺点,但孙大周却已经想到一个以险取胜的法子。 正当孙大周自以为可以取胜的时候,他却没有察觉到陈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难道陈真也观察到了孙大周不为人知的缺点了吗? 很快事情就有了分晓,首先是孙大周闪过陈真的一场狂风暴雨般的侧踢。同时,侧身摆出了一个野马分鬃的架势击向陈真的心脏部位。这时孙大周正好看到陈真的眼睛果然不由自主的向着自己的右腿看去,经验来说,陈真会错开孙大周的正面攻击,反过来用腿侧踢孙大周的心脏部位。 果然,陈真脚下一错,抬脚向孙大周的心脏部位踢了过去。而孙大周原先使的野马分鬃在此却变成了虚招,原先拍出去的掌此时竟然变成了鹰爪,猛然向陈真的大腿内侧抓去。这一下变故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众人都不曾想到文志彬彬的孙大周竟然身怀凌厉狠辣的鹰爪功。要是孙大周这一爪抓的实了,陈真就算大腿不报废,也非得认输不可。 “呀,五师兄有危险。”邬心兰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了起来。“你不是说五师兄一定会赢的吗?” 王至道盯着台上,冷静道:“不到最后关头,谁敢说谁一定的胜,一定的败呢。” “啊!”随着一声惨叫,整个比武得到了终止,台上的两个人同时倒在地上。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入围四强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入围四强 看到陈真与孙大周同时倒地,观众们大是惊诧,均暗想难道两人同归于尽了? 山口裕仁乐不可支,这两人都是超强的高手,比起王至道不堪多让,不管是谁输谁赢,普级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柳生斗魂夺冠的劲敌,要是同归于尽了,那是再理想不过的结局了。可惜的是,山口裕仁高兴了才十几秒钟,就看到擂台上的两人慢慢的站了起来,而且看样子好像都没有受伤。这下子,山口裕仁的希望即被打破了。 孙大周一脸佩服的神色,对陈真拱手道:“陈真兄,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陈真忙还礼道:“孙兄,实际上你太极拳的造诣远胜于我,刚才的只不过是我的运气好而已,惭愧,惭愧!下次有机会,我们重新再好好的切磋一下吧!” 孙大周爽朗的一摆手道:“陈真兄弟,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想把我这张脸给羞死啊!实际上能败在陈真兄如此奥妙无双的武术下是我的荣幸!。不过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再与陈真兄切磋一下呢,毕竟与陈真兄切磋武术是我平生最快意的事情,希望到时陈真兄勿推辞啊!” “不敢不敢,欢迎孙兄随时来指教!” 陈真两个人还待再谦让,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已经不耐烦的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你们当这竞技场是你们自己家里的武馆吗?还没分出胜负为什么不继续打了?快点继续打,不然就取消你们两个人的参赛资格。!”山口裕仁一开始见陈真和孙大周两个人火星撞地球一样的打得惊心动魄,本是满心欢喜,一心想着他们两个能够两败俱伤,最好是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可是没成想两个人打到最后不但无人负伤,而且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孙大周就自动认输了,山口裕仁那肯接受这个结果,即又忍不住的又出口挑拨。 陈真冷冷的盯着裁判席上山口裕仁道:“按你的想法是不是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被打死才是最好地收场呢?如果是,那你上来跟我打。” 陈真的话像是打了山口裕仁一个耳光,山口裕仁咬牙道:“陈真,你竟敢对裁判如此无礼,我要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陈真不屑的冷哼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山口裕仁还待再说,大喇叭的声音却在此时已经响了起来。 “各位朋友。相信大家刚才看到了两位绝顶的中国武术高手为大家展现的绝技一定是大饱眼福了,你们大家是不是也要浅薄的认为比武一定要有伤亡才能算是分出了高下呢?” 台下地观众大多数都没有看明白陈真与孙大周是如何分出胜负的,但是相比之下,他们对山口裕仁更没有好感,早在山口裕仁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纷纷扬扬的抗议,此时大喇叭的登高一呼下群情更是激昂,台下如掀起一股海潮一样汹涌。 “干掉小日本……” “像狗一样光会咬人的小日本还配谈什么武术,将他赶下裁判席……” 山口裕仁脸的脸色又变了。看着台下随时可能冲上台来找他算帐的观众们,固然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由感到胆颤,众怒难犯啊,万一这些人一发疯。谁也救不了他。山口裕仁想到这儿,不自觉地掏出了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孙禄堂虽然不想管山口裕仁的闲事,但是身为裁判长,却不能不维护竞技大赛的秩序。即站起来对观众们朗声道:“各位观众,请安静,山口先生想必是对武术不太了解,见识浅薄,所以才没有看明白陈真与孙大周如何分出胜负的。让孙某来解释一下。实际上是这样地,刚才孙大周用鹰爪功抓陈真踢出的腿时,却让陈真抓住了手腕,并用腿夹住了那只手。以反关节技令孙大周倒地,表面看起来是两人同时倒地,实际上陈真倒地是主动的,孙大周是被动的,要是陈真不手下留情地话,相信孙大周的那只手臂就会让陈真以双腿加手的力量以反关节技折断了,所以这一场比赛的结果是陈真胜了!”顿了顿,孙禄堂又对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你身为裁判有些事可以管。但有些事也不能管,我看您还是安心的坐在这里歇着吧。不要动不动就要取消人家的参赛资格,很容易惹起众怒啊!”说完,孙禄堂即坐了下来,不再理会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山口裕仁。 原来如此,大多数没看明白最后结果的观众们才恍然大悟,对陈真与孙大周两人报以热烈地掌声。 虽然孙大周败在了陈真的手上,但是身为孙大周父亲的孙禄堂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和不满的表现,反而替陈真解说,众人都不由得暗暗敬佩,尤其是那些生在武林世家的年轻子弟们对孙禄堂的武德更是大为佩服,开始明白孙禄堂为什么会被公认是中国唯一的武术大宗师了! 身为武术名家的后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有一层耀眼地光环已经笼罩在了他们地头上,仿佛他们生来就一定要比别人强,成就一定要比别人高才对。名家的后人赢了那是应该地,如果败给别人则是奇耻大辱,给父辈丢脸。中国武术界的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不知道影响了多少人,又令多少年轻一辈的练武人后悔自己的出身。故孙禄堂对于儿子孙大周的失败竟然只是淡然一笑,毫不在意,反倒赢得了台下一大片的喝彩,众人对孙禄堂的武德再次感到由衷的敬佩。 陈真与孙大周在大喇叭的大声颂扬以及观众们的欢呼声中并肩走下了擂台。大喇叭兴致勃勃的道:“陈真选手和孙大周选手果然不愧是两位名家的后辈,刚才在场上打的天晕地暗日月无光,但是到了真正决定胜负的时候两个人却都是各自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将实力和武德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这才是真正地高手较量,中国武术家的风范。与那些打急了要咬人的家伙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不,应该说根本就不可比较,咬人的狗那有资格与武术家比较呢!”大喇叭大胆的言语马上引起了场下观众的喝彩,山口裕仁与柳生斗魂则气得半死,恨不能立即冲去将大喇叭杀了。 陈真和孙大周两个人一走下台,王至道等人就已经围了上去互向两人道贺。陈真和孙大周两人虽然都没有真正的伤到对方,但是刚才的比武却都已经用了全力而且打地时间也太长。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经湿透,故在邬心兰的提议下两人都回去更换衣服休息去了。 大喇叭接着广播道:“刚才大家看了一场难得一见的防与守发挥到极致的比武。而下面我们将欣赏到的是绝对不会比刚才比武逊色的超级对抗,有请‘八极之王’霍殿堂先生和‘剑仙’李景林将军出场。” 有意思,自从霍殿堂将他的师父李叙文拉下马后,即被大喇叭封为“八极之王”了,也不知道李叙文知道后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找霍殿堂重打一场?王至道很恶毒地暗想。 在台下一片欢呼声中,霍殿堂和李景林不分先后的登上了台。只见今天的霍殿堂脸上红光焕发。精神奕奕,显然状态极佳;而站在他对面的李景林虽然也洒脱,但是脸上却有一抹掩饰不住的郁闷与焦虑地神色。王至道在台下看的暗暗摇头,情知李景林是因为张作霖给下的命令左右了心思。有八极高手霍殿堂这样的大敌当前,李景林却心有顾虑。看来此战是非输不可了。 霍殿堂和李景林虽然没有过硬地交情,但是对于对方的名声都已久闻,两人互道久仰之后拉开了架势。 霍殿堂首次抢先发动攻击,直接由抱拳的姿势突然的转化成攻击姿势。身体与李景林拉近了距离,一肘向李景林的胸口顶去。李景林眼见霍殿堂的肘击过来并不闪避,右手食中二指捏了一个剑诀的样子向着霍殿堂的脖子上插去,动作快若闪电,第一招用地竟然就是两败俱伤立分胜负的打法。 这一来让台下的观众都有些意外,但是看到霍殿堂改直肘为挑肘轻易的化解李景林的剑指后,场下随即又暴起了一阵阵的欢呼。众人都以为霍殿堂和李景林两个人在全力的发挥,看来这一场的比武说不定会比陈真和孙大周两人地比武还要精彩。 王至道却看地摇头。李景林的内心太过焦急,看来一定是张作霖又给他施加了什么压力,如果他真败下来地话,那么霍殿堂下一场就会和陈真比武,而且很有机会到最后一回合和自己对决。自己虽然不畏与霍殿堂对决,只是到了此时还没有人看明白霍殿堂的真正实力,就连自认眼力最好的自己也没能看透,这令王至道有点担心。 霍殿堂见李景林一上手居然就使出拼命的打法也不禁暗暗惊诧。传闻里李景林有着“剑仙”之名。出招一向优雅,从容不迫。怎么此与自己交手却如同拼命三郎一般?霍殿堂当然不会真的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当下脚步一错身形鬼魅般的在李景林的周围左穿右闪,刚劲有力的铁掌钢肘不时的向着李景林的身上击去。 李景林似乎对于霍殿堂的缠绕打法很是不奈,每次霍殿堂的铁掌攻来,他要么是以以指化剑的方法回击,要么即以武当纯阳拳与霍殿堂正面的交锋,招招都是要立分胜负的架势。 霍殿堂与之硬接了三掌,铁掌和纯阳拳的相撞产生爆击音犹如打雷一般,如此壮观的声势引来了场下阵阵的欢呼。而霍殿堂和李景林两个人同时在心中向对方道了一声佩服。霍殿堂的铁掌足以开山裂石,除了他师父李叙文,很少有其他的人能硬接下来。而李景林却接了三掌不落下风。 实际上李景林并没有真正的硬接霍殿堂的铁掌,他与霍殿堂的铁掌正面相击之后脚下变了一个步法就将力道卸去大半。这种奥妙步法,却是李景林的师门不传之秘,平时很少使用,遇到霍殿堂这种高手,却被逼得不得不用了出来。 李景林不仅对霍殿堂刚猛勇劲。无坚不摧的铁掌深感佩服,更对其超人地抗击打能力惊讶不已。两人正面交锋,李景林是凭着武当纯阳拳的九转八步的微妙步法将对方的力气卸去大半,而对方竟然以身体硬撑着接下了自己所有的力道,其身体的抗击打能力让人咋舌。 纯阳拳是武当龙门派的秘传武术,而纯阳拳的九转八步更是秘传中地秘传。讲究的是在行拳走步中以缓柔为主,但在发手之中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具有穿连不断之势,如飞云流水之姿, 走的是阴阳s之形,因此名之八步。九转八步环环相套,如龙之飞腾。如蛇之缠绕。可见武当纯阳拳虽然也至刚至猛威力无比,但最重要的还是要与步法的配合。只是此时擂台上的李景林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想着与霍殿堂尽快的分出胜负而放弃了步法的优势,这实在是犯了对敌大忌。 霍殿堂在与李景林正面交手了几个回合之后,反而有种莫名地见猎心喜的感觉。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好好的用上全力和哪个对手打一场,现在碰到李景林这个劲敌反激起了身为武者内心最深处的那种火热。当下脚下连错,攻击更加有力。 “至道。那个霍殿堂是不是要输了?像个猴子一样在李将军周围四处乱窜,而李将军却运筹帷握独坐中军的样子,看来是必胜了。你说我说地对吗?”邬心兰送陈真去休息室后又回来了。 王至道看着她因为来回的运动而变红的小脸,逗她道:“你自己那么有见地,还是自己看结果吧!” 邬心兰向他翻了一个白眼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一点不把我这个师姐放在眼里,我让你说是为了考考你现在的辨别能力怎么样了。” 王至道笑道:“那我真该谢谢师姐给地机会了,不过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帮我想一下怎么去对付那个会咬人的小日本吧。因为这场比赛差不多已经要结束了。” 邬心兰看着台上打的仍然难解难分的两个人道:“怎么会呢,我看他们两个要想分出胜负还早着呢?怎么会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呢?” 王至道笑而不答,只是紧盯着看台上,想看霍殿堂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击倒李景林。 邬心兰得不到王至道的回答有些恼怒,本待发火却因为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擂台上,如果自己闹地话势必将观众们的视线吸引过来,只得狠狠的跺了跺脚,气鼓鼓的向台上看去。 霍殿堂此时虽然战得兴起。却也不愿意李景林继续这样打下去,暗想打到此时李景林很少挪动脚步,自己唯有将他击下台去才能最快的了结这场比武。当下身子一侧左侧式的“铁山靠”猛然的向前撞去,李景林刚闪过霍殿堂击来的左肘不妨霍殿堂变招如此迅速,身体一下被撞了个正着,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体内也是一阵气血翻涌。 霍殿堂得势不饶人,脚下跟进几步。又是一个“铁山靠”撞了过来。 李景林本能地运起全身地力量。以肩对肩来抵挡霍殿堂这一招霸气非凡的“铁山靠”。肩膀互碰到了一起,登时再次响起了闷雷一般地响声。两个人的身形同时被撞得不由自主的后退,李景林的肩撞功夫居然并不比霍殿堂的“铁山靠”威力差。 但问题是,霍殿堂退了五六步稳住身形后仍然稳稳的站在擂台上,而李景林只向后退了三步就觉得脚下一空,猛然醒悟刚才被霍殿堂第一记“铁山靠”已经撞的接近擂台边了,此时和霍殿堂硬撞了一记,霍殿堂后退是退到了擂台的中心,而他自己却足下踏空摔下了擂台。 邬心兰看的目瞪口呆,有点诡异的打量着眼前的王至道。她实在不明白王至道是怎么预料到两人的比赛会马上结束的,而且是以如此出人意外的方式结束地。 而王至道此时在心里则别有一番滋味,一是因为李景林输了感到失望;二是因为霍殿堂不止攻击力惊人抗击打能力过人,不在他师父李叙文之下,更重要的是他不似李叙文只会一味的蛮打,而是比李叙文要多了点智慧。擅长以智制敌,这样的人无疑比李叙文可怕多了。这也难怪霍殿堂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王至道回头看看还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邬心兰道:“你还不快去看看李将军有没有受伤看着我干什么?” 邬心兰被王至道说的一愣,马上惊醒道:“我去看李将军,那你干什么啊!” 王至道一整衣服道:“我要上去打擂啊,又轮到我了!” 随着大喇叭宣布霍殿堂胜利后,场下再次响起了阵阵的欢呼,对在场的观众们来说,霍殿堂与李景林都是中国人。无论谁胜谁负都不会影响他们地热心。 待众人的声潮小一点后,大喇叭接着广播道:“下面的比赛已经是四强赛了,目前入围的四强是精武门的王至道和陈真,以及‘八极之王’霍殿堂师父。嗯,居然还有个会咬人的小日本柳生斗魂,真是意外。算了,话不多说,下面有请来自精武门的王至道选手与咬人的柳生斗魂选手上场。” 大喇叭地话一出口。马上引起了台下的大笑和欢呼。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像是刚咽下了一整个鸡蛋一样难看,终于忍耐不住向着大喇叭的地方喊道:“你在说什么呢?有你这么广播的吗,你会不会说话?你这是对我们大日本选手地侮辱,我要求取消你的广播资格!” 大喇叭只当山口裕仁放了一个屁,自顾自语道:“对不起。刚才是口误,柳生斗魂选手不是咬人的而是小日本的。不过他最擅长地绝技倒是咬人的功夫,就让我们看看王至道选手如何将咬人的小日本打下擂台!” 随着众人的喝彩与笑骂声中,王至道与柳生斗魂已经同时上台了。喝彩当然是送给王至道的。而骂声当然是为了奖励柳生斗魂这个咬人王的。 王至道有点好笑的看着脸色铁青的柳生斗魂,嘲讽道:“柳生君,你打算用二堂平阶法对付我呢,还是居合道,或者是你最擅长地咬人功夫啊!” 柳生斗魂愤怒的道:“王至道,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的尸体扔到台下送给下面的那些支那人!” 王至道笑道:“比狗还差劲的人还敢说大话!说真的,跟你同台比武真是我的侮辱,就算我赢了。人家也会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能打狗的人。这太丢人了!”王至道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似乎真地因为要与柳生斗魂同台竞技而感到羞愧。 柳生斗魂气地身上要燃烧起来,咬牙喝道:“王至道,下了地狱我看你还怎样嚣张,你准备受死吧!”未拉开架势就直接就扑了上去,好像已经被王至道气疯了。 王至道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待柳生斗魂要冲到近前才突然一摆手道:“停!” 柳生斗魂本能的停了下来。 王至道见柳生斗魂在攻击前忽然咬牙。马上明白他是暗暗地咬碎了藏在牙齿后面的激潜药。药力只要一发挥柳生斗魂就会变成一个如野兽一样的杀人工具,即想到一计。果断的喝止了他。 柳生斗魂气在头上,听到王至道喊停,却本能的控制住自己前冲的身形,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王至道邪邪一笑道:“我是要告诉你,你准备下去吧!” 柳生斗魂想不到王至道闹了半天竟然只是为了逗自己一把,怒火再次大炽,怒吼一声提气准备扑向王至道。 而此时的王至道却闪电般窜上前出手攻击了,一个急进步加环绕逼近柳生斗魂的左侧,前手一拳向柳生斗魂的面门弹去。等柳生斗魂抬手防御时,这一拳突然转了个弧,催腕变掌直刺向柳生斗魂的左胸心脏部位。催腕,竖掌直刺;再催腕,瞬间变掌为半拳;又催腕,变半拳为完拳,拳峰直击。一连三次连击,次次落在同一部位。寸劲三连击,不到一秒即完成。柳生斗魂被王至道这一迅速而有力的攻击打的不由自主的节节向擂台边缘退去。 已经退到擂台边上才勉强稳住身形,柳生斗魂被王至道出奇偷袭给打蒙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张开双手要向王至道反扑过去。王至道却忽然凌空跃起,一脚踢中了柳生斗魂的胸口。 柳生斗魂被王至道这腾空的一脚踢得飞了起来,如断线风筝般落下了擂台,眼看就要砸在观众们的身上,幸好观众们知机的让开了位置,结果柳生斗魂直接的摔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众人本来还暗中为王至道捏了一把汗,担心柳生斗魂又会使出什么新的花样来对付王至道。没想到两个人开打后还没有五秒钟,柳生斗魂就已经被王至道踢下了擂台,不知是生是死。一时之间,观众们连喝彩都忘记了。 ------------ 第一百八十六章 英雄相惜 第一百八十六章 英雄相惜 “抗议!” 山口裕仁第一个反映过来柳生斗魂已经战败的事实,反映过来后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于是像是杀猪般叫喊了起来。 山口裕仁不顾一切的从裁判席上跳到擂台上,指着王至道气急败坏的道:“王至道,你竟然用偷袭的方式将柳生君打下擂台,这是犯规,我要取消你的参赛资格,这场比武无效!”很显然,山口裕仁被柳生斗魂失败的打击刺激得有些神经错乱了,说话不仅语无伦次,而且明显有老年痴呆现象。 只是这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台下无数观众的怒骂,甚至有人想着冲上台来要教训山口裕仁。 王至道冷冷的盯着山口裕仁道:“山口先生你以为这擂台是你们自己家里开的吗,你说让谁下台谁就得下台吗?” 山口裕仁口气强硬的道:“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公然的在擂台上搞偷袭,难道我不该把你赶下场吗?这是武士的擂台,讲究的是武士道的精神,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决斗。而你,又是偷袭又是诡计,行为卑鄙无耻,下流狡诈,没有一点武士道的精神,你根本就没资格站在这擂台上!” 说得还真激昂,好像他人是多么高尚,从来没有卑鄙过似的!妈的,见过那么多不要脸的,但是像他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王至道暗骂了一句,冷笑道:“山口先生,你们日本的武士道精神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我对你们变态的精神不感兴趣,也不想有这种精神。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山口先生口口声声说我偷袭,我到底是如何偷袭了?刚才我和柳生斗魂可是面对面比赛的。更是在有人说‘比赛开始’之后才出手的?而且如果你不是老花眼的话,你应该看到是柳生斗魂先攻击我地?硬要说是偷袭的话,那也是柳生斗魂偷袭我对,怎么变成是我在偷袭了?” 山口裕仁的一向是能言善辩的,但每次与王至道交锋时,他总会被王至道辩得哑口无言。不过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认输,于是山口裕仁的眼睛开始发红了,像七天没有吃过东西的饿狼一样盯着王至道。争辩道:“可是你在中途突然喊‘停’,柳生斗魂才会停下来等你说话,然后……” “难道你没有看到我是说完之后等到他又开始攻击的时候我才出手的吗?而且当时我们是正面攻击怎么能算是偷袭呢?”王至道转向台下地观众们,大声的道:“各位观众们,你们来评评理,我这是算偷袭吗?” “不算!” 观众们轰然的大叫,齐声支持王至道。有些人甚至在吼道:“他妈的,就算是偷袭又怎么了?这种事情你们小日本还少做了吗?就准你们做得。我们做不得吗……” “小日本鬼子,你们已经输了,滚下擂台吧!” 山口裕仁被观众们的吼声气得几乎要吐出血来,突然冲着王至道像要发疯一样吼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必须离场。我要你现在就离场!” “不用你提醒,我打赢了,自然该离场了,你继续留在这儿发疯吧!” 王至道说完即转身走下台去。看也不看呆在原地的山口裕仁。 “各位,四强赛的第一轮比赛已经结束了,王至道选手不负众望,轻松地打败了擅长咬人的柳生斗魂选手,我现在宣布王至道选手已经进入最后的总决赛。下面一场比赛是‘八极之王’霍殿堂与精武门的陈真选手比试。比赛即将开始,请不必要的闲杂人等马上离开擂台。”大喇叭地广播越来越放肆,一点也没有把不可一世的山口裕仁放在眼里。 “你在那里胡说什么,我宣布这场比赛无效!” 山口裕仁被最后的失败给彻底打倒了。抓狂的向着大喇叭地地方喊去。 “真不知道把自己当成谁了,他该不是受不了失败的刺激而疯了吧?”大喇叭虽然只是小声的说,但是通过扩音器那声音还是一字不漏的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听到了。台下的人纷纷大笑,甚至有人向台上的山口裕仁开始扔石头烂菜叶等物。 山口裕仁平日的盛气凌人在王至道将柳生斗魂踢下去地那一刻就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此时面对人们的怒骂像是疯了一样向着众人挥舞着双拳示威道:“柳生斗魂不可能输的,柳生斗魂一定会赢,我们大和民族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你们这些东亚病夫是不可能打赢我们的!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万岁!” 孙禄堂、甘默然、宋世荣以及其他几位裁判都面面相觑。均暗想难道这个山口裕仁真的已经疯了不成? 山口裕仁来到上海之后。一心的想打压中国人地志气,宣扬大和民族地主义。武士道精神,想证明日本的武术强于中国地武术,让中国人向日本低头。所以才不惜一切的代价把原本是中国武术界举办的国内交流赛抢了过来,变成万国竞技大赛,梦想让日本的武士在万国竞技大赛上夺冠,来证明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强大的民族。可惜的是,他忙前忙后辛苦了半天,参赛的日本武士却一个又一个的被中国人打下了擂台,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柳生斗魂还在擂台上苦苦挣扎。柳生斗魂成了山口裕仁唯一的希望,为了这个希望不破灭,山口裕仁什么手段都想到了,甚至要柳生斗魂在关键的时刻食用制炼得还没有完全成功的激潜药,不惜牺牲柳生斗魂的性命,只要最后能夺得冠军就行。 只是到了最后,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只在一个瞬间就让王至道一脚给踢碎了,这一下,山口裕仁的希望完全的粉碎了。接受不了失败的山口裕仁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变成歇斯底里,像个疯子一样。这件事在后来成了中国人与西方列强的笑谈,日本人则大感羞脸。 山口裕仁在几个日本武士的半搀扶半拖拉下离开了擂台。去台后休息了,一路上走着仍然高喊着口号。众人在唏嘘之余,也不禁摇头。 虽然穿插了这点小插曲,但是万国竞技大赛仍然继续下去,并没有受到山口裕仁地影响。 因为陈真和霍殿堂在比赛中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再加上王至道与柳生斗魂的比赛时间太短,裁判们担心这两人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影响实力的发挥,于是在孙禄堂提议之下。先休赛半小时再开始。 观众们自然没有异议,反而很支持,他们谁也没有离开,就地坐下来兴奋的交谈。内容除了山口裕仁闹的笑话外就是争论冠军的归属。让观众们高兴地是,柳生斗魂已经被王至道一脚踢下台,剩下的三个选手全是中国人,无论最后的冠军是谁,荣誉都是属于中国人的。这令所以的中国观众们都大感自豪。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在大喇叭的通知下,陈真与霍殿堂一先一后的登上了擂台。 互道久仰之后,霍殿堂首先开口道:“陈真兄弟,对于你的大名我早已经如雷贯耳,今日能够有机会与你站在擂台上一决胜负。真是平生一大快事。” 陈真脸上露出难得地微笑道:“霍师父太客气了,霍师父名气比我更大,也成名得比我早。令师李叙文绰号‘神枪’,曾有神枪无敌之美誉。而霍师父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见霍师父的功夫绝对是常人难及,今日相会只能说请霍师父多指教。” 霍殿堂叹道:“陈真兄弟,我对你的仰慕是因为你的为人处事。武功有高低,人品有优劣,陈真兄弟无论武功还是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如果不是因为令师弟曾经与家师结怨的话,这场比赛根本不用比,我霍殿堂根本不配与你相提并论。但是为了师门荣辱。我必须要打败你,因为这样才能与令师弟争最后之长短。” 陈真笑道:“霍师父言重了,我们都是中国人,今日一搏,无论谁输谁赢都是我们中国人地骄傲,这次万国竞技赛的结果最终也只能证明我们中国人才是最强的,所以今天无论我们谁胜谁负,我都只会欣慰。霍师父。请你出招吧!” 霍殿堂一声大笑。点头道:“说得好,陈真兄弟。请接招吧!”说完,霍殿堂抱拳的姿势突然地转化成攻击姿势,身体与陈真拉近了距离,一肘向陈真的胸口顶去。这一招赫然是刚刚与李景林比试的时候的起手式。 陈真则神色不变,双掌齐出,接触到霍殿堂撞过来的一肘之时,巧妙的转了个圆,往旁一带,霍殿堂的身体随着陈真掌势的牵引不由自主地偏了方向,竟然身体后转,将整个后背露给了陈真。 陈真这一招不但令霍殿堂感到吃惊,就连裁判席上的孙禄堂也不禁大为惊讶。因为陈真用的这一招赫然是孙大周最擅长的招式,太极拳里面的卸力之术。 孙禄堂自然不认为这是孙大周传授给陈真的,而是陈真天生异禀,在和孙大周交手之时即已经学会了卸力之术。偷学武功本来是武林中的大忌,但是这条禁忌陈真根本就不放在心里。精武门的武术宗旨向来是取长补短,博采百家之长。而陈真又天生就有学武地天赋,无论什么样地招让他看了几眼他就能够学得八九不离十,然后取长补短的融入一些自己地见解进去,转化成自己的绝招。比如他最出名的破空拳就是他研究了传统武术的旋转力加弹射力,再研究了西方拳击的打法而自创出来的新的拳法,跟霍元甲所教的武术已经没多大的关系了。正是因为这种好学,不避忌任何禁忌,敢挑战传统的作风,陈真的武艺才突飞猛进,年纪轻轻实力就已经不在已经去世的霍元甲之下了。所以这次对上霍殿堂这种超级对手,他毫不犹豫就将刚从孙大周处学来的卸力之术学以致用了。 擂台下的王至道看的暗暗点头,五师兄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遇强则愈强,而这个霍殿堂更是一个不同凡响的超级武者。他向陈真攻击地时候用对付李景林的起手式,虽然被很意外的被陈真用卸力之术偏离了目标,导致背后空门大露。但却临危不乱,一个反肘同时错步,即避开了危险,同时又转过了身形,再次面对着陈真。而且王至道觉得,霍殿堂到现在仍然没有显露出他真正的实力,看来他想将自己真正的实力拿到最后总决赛的时候对付自己用了,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嗯。霍殿堂好像并不老,中年狐狸!王至道现在很希望五师兄能够打赢霍殿堂或者把霍殿堂逼的把所有地功夫施展出来,只要他显露出真正的实力,自己就有赢他的对策。 邬心兰在一旁问道:“至道,你说这一次他们两个谁会输谁会赢呢?” 王至道歪头看着邬心兰道:“你觉得谁会赢呢?” “当然是霍殿堂会赢!”不等邬心兰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接口道。 转头一看,却是周蝶,噢。不,看她冷艳如冰的表情,应该是龙蝶了。龙蝶此时一身儒生打扮,戴个帽子将秀发藏了起来,看起来像个俊俏书生。只是因为身体受伤脸色显得脸色很苍白,有种病态的美。 王至道皱眉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语带双关,即问她为什么从医院跑了出来,又问她为何又夺了周蝶的人格跑了出来。 龙蝶冷淡的道:“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不能出来。难道我还被你囚禁了不成?” 王至道苦笑,叹道:“蝶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你受伤变成周蝶之前,我不是已经融化了你这座冰山吗?怎么你再次回来时冰山又冻结了?”这个龙蝶真是让王至道无何奈何,只要一出事了她隐藏起来,将身体地控制权让给周蝶,只要身体没事了,她马上就夺了周蝶的人格钻出来了。 龙蝶不理情道:“我本来就是冰山。永远不融化,你想要温泉,找周蝶吧!” 周蝶不也是你吗,让我怎么找?王至道很郁闷,他虽然一向能言善辨,但是面对龙蝶时却常常哑口无言,于是干脆转过身去看擂台上的比赛,不再理会不但冷的要死还带着一身火药味的龙蝶。 王至道不理龙蝶。龙蝶却主动开口了。冰冷冷地只是一句话即引起了王至道的兴趣: “刚才我来时遇到王亚焦了,他有话托我带给你!” 王至道闻言再次转过头来。问道:“什么话?” 龙蝶这次倒没有为难他,压低声音回答道:“王亚焦说,张作霖要动手了,他的军队在秘密的行动,将上海所有地关口都包围了起来,现在的上海已经是插翅难飞了。只要等到万国竞技大赛一结束,张作霖就会下令拿人,你和陈真都在名单上!” “李景林将军去了那儿?” “不知道,他败给霍殿堂之后就不见了影响,王亚焦的人没找到他。” 王至道沉默了一回儿,转头继续看着擂台上的比武。 龙蝶见状不由有点生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事情都这么危急了,你还有心情留在这儿看他们比武?” 王至道头也不回的道:“既然张作霖要等到竞技大赛结束后再动手,那说明我现在还很安全,那就没必要着急了!” 龙蝶气道:“那竞技大赛结束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再说,这就是你的答案?” 龙蝶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王至道的气还是内伤的原因,不受控制地轻声咳嗽起来。邬心兰刚才一直默默的听着两人争论,不发表一句意见,看到龙蝶脸色苍白抱着身子咳嗽的样子,忙走上前扶着龙蝶道:“你没事吧,蝶姐,要不我陪你回去休息吧!” 龙蝶握着邬心兰的手道:“不用了,我没事!”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是邬心兰看到龙蝶的脸色竟然缓和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冷的要掉冰渣一样,跟以前的龙蝶相比,似乎多了一点温情。 王至道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擂台上地五师兄与霍殿堂的比武。但是听到龙蝶咳嗽,即忍不住回头对她道:“身体不好就回去多休息一会吧,我们地事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 龙蝶虽然并没有回答是与否,但是却轻轻的对他笑了一下。王至道虽然经常会看到周蝶的笑容,但是却第一次看到龙蝶笑,这令他有种想要惊艳的感觉。周蝶的笑就像一块不需要任何雕饰地美玉自然而迷人,温柔又婉转;而同样是这张脸。龙蝶笑起来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冰封了几万年的雪山上忽然露出了一抹艳丽的春色,即惊艳又出乎意外。 这个女人现在到底是龙蝶还是周蝶呢?龙蝶可是不会对自己笑的,但更不可能是周蝶,周蝶可不会对自己忽冷忽热的。难道是出现了第三个人格? 王至道正在奇怪时,突听到擂台上两声大喝,连忙转移视线向擂台上看去。 擂台上的陈真和霍殿堂此时已经斗到最关键的时刻了。 霍殿堂完全继承了李叙文刚猛有力地路子,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招招猛烈霸道,势不可挡。而陈真在此时却灵活如猿猴,围绕着霍殿堂,在他身边不停的来回闪避伺机伤敌。破空拳与铁腿如机枪般接二连三的向霍殿堂倾泄,这倒令霍殿堂有所顾忌,不与陈真硬拼,改为稳插稳打的方式。慢慢的消耗着陈真地体力。 只是陈真看似打得一身是汗,但是体力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弱下去,打了很久都不见有疲态,跟孙大周之战时好像换了两个人似的。 霍殿堂也发现了陈真的诡异,明白陈真体质很强大,虽然流了一身的汗,但是体力并没有消耗多少,还有很长地余力继续打下去。之前他与孙大周一战,无疑是耍了个花招,让所有人包括自己都以为他的体力并不怎么持久。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战得太久情况反而会对自己不利,霍殿堂终于决定全力出击了。只见霍殿堂踏上一步,一个“熊蹲硬靠挤”向陈真撞去。陈真也知道霍殿堂因为与自己久持不下此刻已经在全力出手了,当下不敢怠慢,左手一圈画了一个圆去挡霍殿堂撞过来的身体。同时右手一记破空拳击向霍殿山的肩膀。 陈真的破空拳虽然没有霍殿堂铁掌的刚猛。但是他的击打的受力点要比霍殿堂地铁掌更为集中,穿透力更深入。如果被陈真这一拳打中。就算霍殿堂的肩骨不被打碎,整个肩膀最起码也会麻木,很长时间提不起力气来。霍殿堂对自己的抗击打能力一向自信,但是对于陈真带着凛冽拳风的破空拳却没有信心能够用身体硬接下来。 不过霍殿堂并没有因此变招,只是加了个身体一侧的动作,脚下收势,右手突然变掌迎着陈真的破空拳对了上去。以铁掌对破空拳。 陈真暗皱眉头,但并不退缩,拳头对着霍殿堂的铁掌迎去。 “嘣!”破空拳与铁掌对在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好像是铁锤与钢板相撞一样。 陈真只觉得右手的几个关节像是碎了一样麻木,几乎抬不起来,但他知道霍殿堂绝对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是以他不等右手恢复知觉,左手就又挥拳击向了霍殿堂。 中国古语有云,严师出高徒,霍殿堂跟着李叙文这样地一个脾气古怪暴燥地老师手下学艺,在学习过程当中吃的苦头就可想而知了。但也正是因为李叙文地火爆脾气,动则打骂的行为再加上霍殿堂自身坚苦拼命的努力,才造就了霍殿堂惊人的体质以及超乎常人的忍受能力。 霍殿堂和陈真硬敌虽然右掌也失去了知觉,但他受到伤害的程度却要比陈真要小的多,至少比陈真预料中的要小的多。此时见陈真趁势逼了过来,霍殿堂的脸上浮起一层异样的笑容,举起左掌迎敌。 霍殿堂在此时心里大为感激李叙文平日的严格要求。前文说过李叙文因为天生残疾,所以整个左边的身体几乎形同废人。但是,他对徒弟们左侧练功却是分外的严格,甚至超出于右侧。故霍殿堂的左右侧都是同样的灵活强大,左掌的功力甚至比右掌更强。故看到陈真左拳击来,霍殿堂即用挥出右掌迎向了陈真的左拳。 陈真暗思霍殿堂如果左掌失去知觉的话,反而会对自己有利,虽然自己的左拳也不可避免的失去知觉,但是自己的腿功不比拳法差,甚至更强,而霍殿堂貌似并不擅长腿上功夫,到时候双方都不用手,要想击倒这个霍殿堂就不是难事了。主意打定,两人的拳掌再次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沉闷的撞击声震得台下的观众们大感难受。 陈真本以为自己是主动出击,霍殿堂只是临时招架,优势应该在自己这边,可一接触霍殿堂的左掌就发现不妙。霍殿堂左掌的力量比右掌更惊人,这一掌不但击得他拳头麻木,更将他撞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更要命的是陈真还忘算了一招,霍殿堂虽然铁掌跟他师父李叙文一样出名,但是他更擅长的却是以肘与肩伤敌。 故这一掌击退了陈真后,霍殿堂即大笑了一声,动作不停,脚下连连前冲向前撞去。左侧式的“铁山靠”,结结实实的撞中陈真,力大沉猛,势若千斤,立即又将陈真撞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陈真心头大骇,眼见霍殿堂又逼了上来,连忙抬腿向霍殿堂踢去。 对于陈真的腿功,霍殿堂在他上两次的比赛中已经看过,情知不可硬扛。他脚下滑了一个错位的动作,将身子一侧,即避开了陈真的踢击,铁肩仍然向陈真的身体撞了过去。这一下,陈真的踢击即落了空,身体却又被霍殿堂结结实实的撞中,虽然在关键的时刻侧移了一下身体,以卸力之术消掉了大部份力道,但是却因为霍殿堂的撞击力太惊人,仍然被撞得后退了两步,退到了擂台的边缘上了。 只见霍殿堂一纵身,一下又晃到了陈真的面前,左肘直击了过来,只不过在快触到陈真的胸口时即停了下来。 陈真此时双手已经仍然在麻木中,脚步也因为霍殿堂刚才的两下撞击变的虚浮,对霍殿堂这一肘作不出反应。如果霍殿堂这一肘击不停止,陈真就算不掉下擂台,胸口也会受到重创而倒下,要知道霍殿堂的肘击的威力比他的铁掌和肩撞更厉害。 然而,霍殿堂的肘尖只是轻触了陈真胸口就收了回来,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陈真情知这是霍殿堂手下留情,不愿意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向霍殿堂感谢道:“多谢霍师父手下留情,我输了!” “承让!” 霍殿堂还了一礼,话虽然不多,但彼此之间惺惺相惜。 没有了山口裕仁捣乱,两人在观众们的欢呼声中结束了最后的预选赛,孙禄堂当下宣布,让胜利者霍殿堂休息一个小时之后,即与王至道进行最后的总决赛,争夺万国竞技大赛的冠军,“武王”的归属。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正的武王(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正的武王(上) 万国竞技大赛今天已经进行了快一整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观众们大都感到腹中饥饿,有了这一个小时的休息空间,离家近的即跑回去做饭吃,离家远或是不想离开竞技场的,即在附近的馆子饭店吃喝。 王至道和精武门的师兄弟聚到万国竞技大赛为参赛选手准备的休息间,吃着由晓惠和邬心兰从精武门带来饭菜。为了让即将参加最后决赛的王至道补足营养,邬心兰特意破费在大饭店买了整只烧鸡,王至道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大啃大嚼,看得刘振东等精武门师兄弟羡慕得直流口水。 刚败给霍殿堂的陈真也留了下来,他在一旁等着王至道啃完了烧鸡后,才关切的道:“王师弟,今天霍殿堂的身手你都看到了吗?你有什么想法,有没有把握赢他?”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故邬心兰、晓惠、刘振东等在场的精武门师兄弟以及借口留了下来的龙蝶全都静了下来,等待王至道的答案。 王至道先取过邬心兰递来的餐巾,抹了抹嘴上的油腻,再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才点头道:“霍殿堂的确是个劲敌,比我之前所遇到的所有对手都要强大。说实话,我并没有百分之百取胜的把握,不过为了我们精武门的荣誉,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坚持到底的。” 陈真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怕霍殿堂和你比武的时候就不会像今天对我这样手下留情了。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他今天虽然打赢了我,但是没有尽全力。我们当时打的那么激烈,但是他最后制胜那一招居然还能收发自如,可见他还是隐藏了真正的实力。这人的真正实力只怕是远在你我估计之上。” 王至道向陈真感激的笑道:“你放心吧五师兄,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他隐藏了真正的实力,我也是有所保留。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在我全力攻击下,他是不是还能隐藏着真正地实力。要是他还能有所保留的话,那我就承认我不如他,直接认输算了,反正这‘武王’称号还是落在我们中国人的手中,只要不是让小日本夺走了就行!不过呢。你们也不用过早失望,我相信,我纵然是打不赢霍殿堂,也绝对不会给咱们精武门丢脸!” 陈真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师弟,一时猜不到他还有什么样的鬼心思,不过想到他平日里面对强敌时总能够以弱胜强、出奇制胜,诡计不断的出现,即心下稍安了。 刘振东却有点担心。他道:“王师弟,霍殿堂这个人跟他师父李叙文可不一样,他平时可没少做过见义勇为或是利国利民的侠义之举,在武术界也算是德艺兼备地前辈了,再者他又是我们中国人。你就算败给他也不算丢脸。你年纪还轻,学武也没有几年,能得到亚军就很了不起了,我跟你二师兄。还有你五师兄年龄武龄都要比你长,但是都没有你这么荣耀呢……”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大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不会是想让我主动认输吗?” “啊,不不!我怎么会让你主动认输呢!”刘振东赶紧否认,然后表情犹豫的道:“我是想说,打可以尽力去打,但是万一你不是他的对手,认输也不算丢人。千万不要拼命或是搞什么惊人的手段来取胜,我们没必要跟霍殿堂结下不可化解的怨仇。” “惊人的手段?你是想说下三滥的手段吧?你担心我会用下三滥地手段来对付霍殿堂?” 刘振东一脸不好意思的神色,却是默认了。 王至道大笑道:“大师兄,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啊,我是该伤心呢还是生气?”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刘振东一脸尴尬,结结巴巴的辩解。 “别那么不好意思。我并不在意。”王至道笑道:“你对我还不够了解。不错,我与敌人相逢时是喜欢搞些惊人的手段来制胜。不过呢,那是在生死关头,只有在你死我活地情况下,我才喜欢用一些手段,那怕是下三滥的手段。我对武德的认识跟你们可不一样,对我来说,生死关头,只要能活下去,使用什么手段都是对的。武德并不是指个人地人品和道德修养。武者的武德是指在遇到敌人时,不惜一切的手段来保护自己和亲人好友的生命,消灭敌人。我们不可能在敌人威胁自己的生命,侵犯亲人好友的时候,还要讲究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那样太愚蠢了。不过呢,这是指敌人,能对我带来威胁的敌人,比如山口裕仁,张啸林之流。霍殿堂并不是我的敌人,我与地斗争,只是擂台上的竞技而已。对于擂台上的竞技,我们有另一套武德,唯道是争。在擂台上,我不会玩下三滥的手段,但是我会全力以赴的与其战斗。不管是谁,就算是大师兄,二师兄和五师兄,我都会尽全力的争取胜利。这样才是真正武者的武德,才能对得起我这一身的武术,师父地教导,习武地努力。” “说得好!”陈真赞叹道:“王师弟,我以为我留过学,参加了同盟会,思想很先进,真正的明白什么是武德。但是没想到你比我更明白,看得更深入!看来我仍然是低估了你!” 刘振东也点点头道:“嗯,王师弟,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你与霍殿堂之战,我看好你!” 其余地师兄弟们也纷纷向王至道表示支持,连晓惠与龙蝶看王至道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异样。 “王兄弟,陈真兄弟,你们都在啊!”孙大周的声音这时候在门外响了起来。 王至道和陈真连忙起身去迎接,孙大周已经走进屋里面来。三个人都已经熟识,所以并没有更多的客套话。 孙大周进屋后开门见山道:“陈真兄弟,王兄弟,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们。根据我们情报人员得到的消息,张作霖已经准备要开始对我们同盟会的人进行抓捕活动了!” 陈真问道:“什么时候?” 孙大周面色忧虑道:“一时还不知道他们具体开始活动的时间,但是我估计他们会趁着王兄弟与霍殿堂师父地决赛结束之后行动。因为无论王兄弟和霍殿堂师父他们两个人谁赢,都是我们中国人的光彩,到时候在场的中国人一定会大举祝福的,张作霖估计是想乘我们高兴庆祝的时候悄悄开始行动!现在他的军队已经悄悄的封了上海所有外出的路,只准进不准出!” 消息等龙蝶从王亚焦那儿带来地一致,王至道点头道:“这个消息我也收到了。不知孙兄这一次又要让我们做些什么?” “王兄弟,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孙大周向四周看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这次来是想再请你这个‘枪神’帮忙,和我们一起把孙先生送走。” 王至道再次点头:“看来你我少不了又要进行一场海上漂流了!” 孙大周和陈真同时诧异道:“你怎么知道孙先生又要从海上走?” 王至道笑道:“此时此刻中华大地已经尽被袁大脑袋的人控制,孙先生在国内还会有安身之所吗?而且,同盟会内部意见并不统一,袁大脑袋又处处对孙先生进行迫害,继续留在国内迟早会没命的。所以我才料定。孙先生只有离开中国才能避免一劫,而目的地,应该是日本吧!” 孙大周和陈真再次吃了一惊,用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盯着王至道,孙大周问道:“王兄弟。你怎么会知道孙先生要去日本避难,这个消息我刚刚才收到的,连陈真兄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了?” 王至道心中暗道。后世的历史的课本上写地清清楚楚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故他表面上只是嘿嘿一笑道:“当然是我猜测的,孙先生在日本有不少的朋友,故日本对孙先生来说是最佳的避难地,这没什么难猜的。孙兄,你们把船只安排好了吗?” 孙大周狐疑地瞧了王至道好半晌,才点头道:“已经安排好了。” 王至道回头对着陈真道:“五师兄,等会你和孙兄照常去竞技场。以免打草惊蛇。等我和霍殿堂开打后,你们两个就去和孙先生会合,护送他去码头,我会尽快的结束比赛,在开船之前赶到那里和你们会合。” 孙大周和陈真两人见王至道已经胸有成竹的样子,点了点头,详细的商量了一下行动计划后,即各自回去准备去了。 一个小时很快即过去了。王至道在刘振东等精武门地师兄弟的簇拥下进入了万国竞技大赛的竞技场。当他来到赛场的时候。观众们早已经再次聚集到擂台下了,广场人山人海。几乎是密密麻麻的,好像整个上海的市民都聚集到此地,观看他与霍殿堂最后的决赛。 霍殿堂来得比王至道要早,已经在准备台上等候多时了。王至道看看头顶上满天的灿若群星,再看看正面无表情瞧着自己地霍殿堂,从心底升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或是茫然。今晚之后,自己的命运即将再次改变了,到时候将去何处?未来的路在何方?难道要留在日本保护孙先生? 不知不觉,从后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四年了,自己做过什么?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自从袁大脑袋“死亡”,还以为改变了这个历史,现在突然知道,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来到而改变,仍然在按照原定的轨道前进着。既然如此,那自己一切的努力又有何意义?就算没有自己,袁大脑袋仍然会称帝,孙先生会成功的逃亡到日本,然后又回来反对袁大脑袋,之后称帝六十三天地袁大脑袋真正地死亡,中国开始军阀混乱,日本侵华,抗战……一切事件都不会受到自己的影响。 虽然今晚地夜空灿烂,但在王至道的心里却升起一抹挥之不去地阴影。他看了看会场上并没有出现张作霖和李景林等人的身影。就连裁判席上不但没有了山口裕仁,就连其他洋人裁判的踪影也不见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王至道预感到今晚陪同孙中山离开上海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和霍殿堂这样的高手过完招之后马上就要保护着一个四处遭到高手和军队追杀的大人物离开上海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闹不好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丢在这里。 “各位朋友们,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大喇叭地声音准时的响了起来,打断了王至道的思绪:“经过连续几天的比赛,今晚终于迎来了我们最后的重要时刻――冠军的总决赛。相信前几天激动人心的比赛已经让大家看得眼花缭乱。心情激荡,那么杀破重围的最后两位选手今天会给我们带来怎样意想不到地刺激与精彩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现在有请精武门的王至道选手和‘八极之王’霍殿堂选手上场。” 随着观众们如雷鸣般的热烈掌声与欢呼,王至道与霍殿堂态度从容的走到擂台中心。 该来的总会来地,既然上天让我来到这个时代,那就勇敢的面对吧,我绝对不能向命运低头!今晚,我将倾尽全力,为了自己。为了未来,为了精武门,为了一直喜欢着自己的邬心兰,还有龙蝶(或是周蝶),全力奋斗。全力与命运,与历史斗争! 来吧,没有什么能打倒我,就算是命运与历史也不能!我是王至道。独一无二的王至道! 想通了这些,王至道立即精神焕发,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地,气质,眼神,精神面貌和之前的王至道相比,像是升华了一般。 一直默默观察他的霍殿堂立即就发现了变化,表情惊讶的道:“王兄弟。为什么和刚才相比,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你是想通了什么吗?” “是的,我是突然间明白了佛家所说的‘立地成佛’的真义,在刚才地一刹那,我顿悟了!”王至道像是得道的高僧,微笑的对霍殿堂道:“霍师父,今晚。我们可以全力的一搏了。过去的种种我已经全部抛下了,我不在意胜与负。也不在意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只是想享受这个过程,为武道,为命运,为未来全力拼搏的过程!” 霍殿堂心中吃惊,他本能的感觉到王至道此时地心态与气势已经胜过自己,至少是高了一个程次。尽管并不凌厉,也没有一丝杀气,但那种说不清地气势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压力,压得自己心头发沉,甚至产生了“屈服”地感觉。不能这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会不战而败。 于是,霍殿堂果断大喝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接招吧!” 猛然踏上一步,一个“熊蹲硬靠挤”向王至道撞去。此招又狠又稳,一击得手可以再攻,一击不成还可以自守,实在是稳而狠的绝招。昨日霍殿堂和李景林还有陈真两个人比赛的时候起手式统一都用了温和八极拳的起手肘击,而此刻和王至道交手,一上来却猛下杀手。显然霍殿堂此刻把王至道当着劲敌了。 王至道神色不变,霍殿堂这几日的表现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对于霍殿堂撞过来的身势他没有硬接,而是双手去格霍殿堂撞过来的身形,同时脚步开始滑动以备卸力之用。 然而霍殿堂的肩部尚未与王至道的双手接触,忽然停住势如猛虎的身形,紧接着握掌成拳,斜斜向下,直击王至道的心窝。招式看似很普通,却是霍殿堂从师父李叙文打遍天下,击毙无数英雄好汉的致命绝技 “猛虎硬下山”改进过来,更适合自己的绝招“猛虎下山捶”。 战至此刻,霍殿堂还是首次用拳头来攻击。 王至道深知霍殿堂这一拳非同小可,霍殿堂正当壮年体力和功夫早已在李叙文之上,以自己的卸力功夫,只怕是卸不掉他这一拳的力量,想闪避也不能,霍殿堂的心神已经锁死了他,只要王至道闪避他的身体会跟着移动身形,而拳上的劲道却一点不会减少。 危险的时刻,王至道的心神进入了一个很玄妙的境界,虽然没有刻意高度的集中注意力,但是眼前的一切却突然的变慢了,他清楚的看到了霍殿堂每一个丝微的动作,以及预料到后继的变化。 心灵平静如水,王至道举起了脚,侧身顺势一脚踢出,穿过了霍殿堂的火力线,在那一拳打中自己之前,先踢中了霍殿堂的肩膀。劲力流通畅顺之极,霍殿堂被这一脚踢飞了,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到擂台上。 完美至极的一脚,踢飞了霍殿堂! 观众们先是愕然,然后哗然!谁也没想到,比赛刚一开始,霍殿堂就让王至道一脚给踢倒! 裁判席上的孙禄堂等人也大是惊讶。 孙禄堂对甘默然叹道:“这个小子,好像境界又提升了!我看他有资格再上武圣塔了,打败你挑战我,也许他能办得到了!” 甘默然点点头,道:“刚才他那一脚,相信我也不能避得开!他的确是有资格向你挑战了!” 擂台下的精武门众人也吃惊不已。刘振东瞪大眼珠道:“这小子真是太出乎意外了,我还以为他会陷入苦战,没想到他只是一脚就踢倒了霍殿堂!怪事,难道他也吃了什么激潜药不成?” 陈真惊异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低声道:“霍殿堂不会这么容易就落败的,不过王师弟创造了一个奇迹,同时也为我创造了一个机会,趁现在观众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擂台上,我得离开与孙先生他们会合了,各位师兄弟们,保重了!” 在陈真的身形悄悄的挤出观众群的时候,擂台上躺着的霍殿堂猛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王兄弟,你真出乎我意外!不过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你打倒的,我们再次战过吧!” ------------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正的武王(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正的武王(下) 重新站了起来的霍殿堂气势无与伦比的强大,好像受了王至道那一脚的刺激,他的境界也突然间提升了似的。 大步踏上前,直接的逼近王至道,然后俯身又是一记“猛虎下山捶”,目标取的是王至道的左肋。招式虽然与刚才一样的普通,但是精神与注意力却前所未有的集中,王至道想再来之前那一踢逼退对手却已经不能。 避无可避,王至道索性身子一侧,不理会霍殿堂的拳头,直接击出右拳,直击霍殿堂右臂的腋下。这样一来,纵然霍殿堂的拳头能打中王至道的身体,王至道的拳头也会将霍殿堂的右臂打的失去知觉。 以攻破攻! 霍殿堂似乎早就料到王至道会使出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脚下定住身形,硬是抽回快速打出的右拳,身体以腰为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刚好避开了王至道的拳头,而一直在身侧作势的左拳却猛然挥出击,击中王至道的右肋。八极拳本就以动作轻巧,发劲刚猛,连绵不断为特点。李叙文一套八极拳加劈挂,在武术界几乎无人能敌,他门下的弟子虽然不少,但是若论真正得到李叙文拳法真髓,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却只有一个霍殿堂。 “嘣”的一声,王至道后退了几步,要不是他挨拳时知机的后缩身体,右侧的肋骨就会被打断。 交锋的第二个回合,霍殿堂胜利,扳回了一局。 擂台下的邬心兰眼见王至道有危险,一把抓住旁边龙蝶的胳膊道:“蝶姐,至道不会有事吧!” 龙蝶面无表情道:“放心,这个小子天生的福大命大,你见他什么时候吃过亏呢?” 邬心兰想想自从王至道从那一次昏迷中醒来之后。的确从来都没有吃亏,运气真的是出奇地好。当下放下心来,安静的看着擂台上的比赛。 挨了霍殿堂一拳之后,王至道意识到就算自己的战斗经验和意识要比霍殿堂强,但是功力与身体素质却还是有点不如,硬碰硬的话绝对会落败。于是在避过霍殿又一拳之后,他快速的移动脚步,晃动着身形。以游斗的方式来对抗霍殿堂惊人的功力。 霍殿堂看着王至道在身边飘来晃去,冷哼道:“如果每个人都能够用游斗术就能打败我,我还能在这个擂台上站到现在吗?”说完,霍殿堂一弯身子,后脚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射到王至道地面前,反手一掌从下至上向着王至道的咽喉处斩去。 快,太快了!看来霍殿堂不止是功力惊人。速度也是一绝。 王至道避之不及,只得举手去格霍殿堂的铁掌。霍殿堂这一掌斩在王至道的前臂上,王至道只觉得像是被烙了一样,剧疼之下整条前臂很快就失去了知觉。虽然胳膊中招,但是王至道在身体后仰时却马上借势巧妙的一个前蹬腿向霍殿堂踢去。这一脚踢中了霍殿堂的肩膀。但是,霍殿堂却没有退却,反而扭身一肩撞去,说是王至道踢中霍殿堂的肩膀。还不如说是霍殿堂的肩膀撞中了王至道地脚底。 踢出的脚受到这一记出乎意外的肩撞,王至道不由自主的失去了平衡,倒到了擂台上。 观众们惊呼,邬心兰更是吃惊的捂住了小嘴,连龙蝶也是变了脸色。本以为王至道开局一脚能踢倒霍殿堂,胜利已经是垂手而得了,那想到霍殿堂站起来再战之后,就连连占上风。现在甚至将王至道弄倒了下去。 不过邬心兰地担心还没有继续多久,就见躺在地上的王至道身体突然一滑,以躺地的姿势直挺挺的移到霍殿堂地脚下,双腿伸出,交错的缠住了霍殿堂的右腿,一个“剪刀错腿”,对准霍殿堂的膝关节一用力,霍殿堂的身体立即蹲了下去。 霍殿堂不妨王至道还有此一招。身体不受控制的他心中虽然一惊。却临危不乱,半弯着身子。右手却一掌向仍然躺在地上的王至道当头劈下。王至道本待伸手双手抓住霍殿堂劈过来的铁掌,奈何刚才被霍殿堂铁掌斩中地右前臂已经麻木,完全不听使,仅仅能伸出左手。 “嘣”的一声,左手力道不够,未能完全挡住霍殿堂这一掌,只是偏移了位置,霍殿堂这一掌击在王至道的胸口。胸口挨了霍殿堂的铁掌,王至道只觉得如遭雷击,眼前一黑,一口血向着霍殿堂的脸上喷了过去。 霍殿堂刚刚一招得手,猛然间一大片鲜红的事物向着脸上喷来,本能的举手去挡。而受了伤的王至道在此时却突然变地像野兽一样,非但没有因为刚才霍殿堂地那一掌停止攻击,反而趁机发难。 仍然锁住霍殿堂腿关节的双腿用力一绞,终于将霍殿堂弄翻倒地。同时王至道奋力扑过去,一把抓住了霍殿堂右手地手腕,一拖一拉之下,将霍殿堂的整条胳膊拉直,然后双腿一翻,缠了上去,死死的锁住了霍殿堂的这只右臂。 霍殿堂因为王至道的一口血水而被制住,当下又惊又怒,深吸了一口气,抓住王至道的肩膀衣服猛然一挣。霍殿堂的力气虽然比王至道大,但是他力气再大,一只胳膊也比不上王至道两条腿的力量,这挣之下非但未能挣脱,反而让王至道用力一锁之下差点折断了胳臂。 霍殿堂见右臂无法挣脱,当下果断的用左掌连续不断向王至道缠着他右臂的双腿拍去。虽然是躺在地上发挥出不真正的力道,但是霍殿堂的铁掌仍然不可小觑,只是拍了两下,王至道即觉得腿麻木了,再挨一掌估计腿就不能用了。 心急之下,王至道身体猛力一扭,在地上翻了一圈,锁着霍殿堂的右胳膊翻到霍殿堂的另一侧。结果,霍殿堂的右胳膊被扭到身后。肩关节受力不住,“喀嚓”一声折断了。那左掌自然再也拍不下去。 台下的观众在这一刻全都屏住了呼吸,心头骇然,不少人暗暗摇头,心想王至道这一招也太毒了一点,一下子就将霍殿堂的右臂给废了。而王至道是有苦说不出,霍殿堂不但攻击力太强,而抗击打能力也太过惊人。自己全力打他两下也只当是挠痒痒,无法造成伤害,用关节技断他关节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右肩关节折断,霍殿堂反而摆脱了王至道地掌握,左肘一击,腰一扭,将王至道压制在身后的身体抛开了,然后坐了起来。半跪在地上。 经过这一回合惨烈的较量,两人都力气大耗,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王至道躺在地上,霍殿堂半跪在地上各自大口的喘着粗气。 “中国人,加油!” 台下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紧跟着台下的人纷纷高呼了起来。 王至道和霍殿堂两个人受到喊声的鼓舞,互看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王至道斜眼台下,只见邬心兰等人全都关切在看着他。当他看向龙蝶的时候。龙蝶虽然仍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她地眼眸间竟然有了一丝柔情。 王至道只觉得心头一暖,转头向着霍殿堂道:“对不住了霍师父,你的功夫实在太厉害了,如果我不用关节技的话根本无法击倒你,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霍殿堂道:“学武之人,切磋武艺哪里会没有一点伤害的,王兄弟。就这点小伤还伤害不了我,你还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 王至道叹道:“斗到现在,我们两个人的体力都已经耗的差不多了。而你现在右臂已经不能用了,霍师父,你真的还要我们继续打吗?” 霍殿堂大笑道:“为什么不继续,难道你以为我右臂废了就不能击败你了吗?王至道,你太小瞧我了!我听说,你和家师只在一起待了半天。就看出家师身上有残疾是吗?” 王至道不明白霍殿堂为何在此时会问这句话。道:“对啊,那又怎么样?” “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人会因为苦练自己的弱点而让它变成优势地吗?”霍殿堂道:“家师自己左腿有毛病。左侧无法使出全力,却严格要求我们对左侧的练习。故我的左侧无论力道还是灵活性,都比右侧强大得多,所以报废了右臂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王至道苦笑,处心积虑的研究了半天,居然没有考虑到李斜文这个疯子会因为自己的残疾却强调自己地徒弟努力练习左侧的功夫。 霍殿堂此时哪里还会再给王至道犹豫的机会,左脚向前跨上一步,紧接着左手一拳斜斜向下,直击王至道的心窝。竟然是一式左侧式地“猛虎下山捶”。速度与力道看起来果然要比右侧式的强大得多。 王至道眼见霍殿堂来势汹汹,大有一招见高下的气势,心却冷静了下来,一静下来,即再次进入了刚开始的那种玄妙的境界。 霍殿堂的动作在他的眼中放慢了起来,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清晰可见。决一胜负地时刻来到了,王至道心平气和的挺身向前一步,前手一拨一圈,以卸力之术将霍殿堂这招“猛虎下山捶”压了下去,然后后手一拳直击出,拳峰击向霍殿堂的太阳穴。 霍殿堂心中一惊,反应极快的想举起右手去格,但是他却忘了自己的右肩关节已经折断,一动之下右手却没能举起来。王至道这一拳轻易的击中霍殿堂的太阳穴。结结实实的击中,打击力无一分泄露,全让霍殿堂地脑袋承受了。 雷鸣般地响声在霍殿堂的脑子中响起,虽然他地抗打能力惊人,但是太阳穴也无法直接的承受王至道一拳。这一拳,终于令他晕炫的倒了下去。 虽然左侧比右侧强,但是报废的右臂仍然影响了霍殿堂。 王至道没有乘趁追击,而是停止不动,静待霍殿堂恢复过来。 很快,霍殿堂就从地上再次站起来,虽然不过是晕炫了几秒钟,但是霍殿堂却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如果王至道刚才不停止,而继续向自己攻击的话,那绝对是不能阻挡的。 当下,霍殿堂向着王至道艰难的一笑道:“王兄弟,这一场你赢了,我霍殿堂输得心服口服!” 随着霍殿堂的话一出口,场上场下马上响起了一大片的祝福和欢呼声。众人纷纷冲上台去向王至道道贺,王至道分开众人走到霍殿堂面前道:“霍师父。其实论实力你远远在我之上,我这次……” 霍殿堂摆手制止王至道下面地话,道:“王兄弟,你不必过谦,输了就是输了,不管怎么说,你的确是技高一筹,我霍殿堂输的不冤。” 王至道见这霍殿堂也是性情中人。当下不再客气,一抱拳道:“多谢霍师父承让。” 大喇叭在此时广播道:“经过一番精彩绝伦的比试之后,我们本次的万国竟技大赛的武王终于产生了,他就是精武门的――王至道!请大家为他欢呼吧!” 掌声与欢呼声如雷,好半晌才慢慢的静了下来。 大喇叭继续道:“下面有请总裁判长孙禄堂先生为我们地冠军王至道颁发本次比赛的武王牌匾。” 待向王至道祝贺的人全都下场后。孙禄堂亲手捧着一块还罩着红布的牌匾走到台上,面带微笑将牌匾递到了王至道的手上。王至道接过牌匾,重重的向孙禄堂点了点头。 孙禄堂面带微笑道:“王至道,这次比赛你得了武王的称号。我本应该向你祝贺才对,但是我老头子有几句不中听的话你要不要听?” 王至道诚恳道:“前辈地教诲,晚辈一定铭记在心。” 孙禄堂笑道:“说不上教诲,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了这个称号不要骄傲,万万不可持强凌弱,更不可利用武功去卖国求荣谋取自己的荣华富贵。我们习武之人练习武功当以强身健体为主,以行侠仗义,保护国家安宁。百姓安居乐业为己任。这才不愧‘武王’的称号。” 孙禄堂这几句话说的时候面带微笑,虽然话很俗套,几乎每一个师长都会说,但是由孙禄堂的口中说出来却有所不同,不但中气十足,铿锵有力,而且每一个字都像铁锤一样重重地砸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令王至道顿然起敬。这才是真正的武学大宗师。相比之下。王至道觉得自己这个“武王”倒显得有点渺小了。 孙禄堂地这番话引起了在场每一个有血气的人的共鸣,欢呼之声回荡在万国竞技场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 已经是深夜。上海市却已经乱了。路上的行人都在低着头赶路,来去如风的人群给整个上海平添了一份另类的压抑感。不到半小时之前,上海的人们还在流传着精武门地人夺得了万国竞技赛武王称号的喜讯,整个上海像是在过节一样到处喜气洋洋的。可是还没有等到观众们散去,一声枪响,竞技场就开始乱了起来,持枪的军人一蜂窝的出现,开始到处抓人。 张作霖终于出击了。 “王至道,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快把我熏死了,如果我们走不掉的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邬心兰的声音低低地响了起来。此时地邬心兰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服,戴着一个大斗笠,再罩上一个口罩,任谁也不会认出她是一个漂亮地女孩子。在她旁边是与她同一装扮的王至道和龙蝶。他们三个人现在正一起推着一辆盛满屎尿的粪车向城外走去,粪车上那股特有的味道在空气中无休止的散发,令邬心兰几乎要呕了出来。 “我又没请你一块来,是你非得一块儿跟着我受这趟罪。”王至道没好气道::“你是不是特别盼着出点儿事你心里才安稳呢?” 邬心兰急道:“蝶姐要来我当然也要跟着一起来,你休想甩下我!” “你们两个别吵了,有警察过来了。”龙蝶压低嗓子小声道。 王至道偷偷向旁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一路向着路人盘查着走了过来。这帮为洋人办事的警察,居然也被张作霖征用了。 眼见警察走近了,三个人都低头不语的推车向前走。 一个年轻警察站在马路中央拿枪指着三个人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龙蝶以为行踪已经败露。右手下意识的向着后腰摸去。王至道一把按住她的手,停下车笑着向警察道:“报告长官,您看看我们这车就知道我们是干什么地。” 王至道一边说着一边把装满屎尿的粪车盖子打开,那股几乎可以令人窒息的味道马上涌进了警察们的鼻子里面,呛的首当其冲年轻警察马上捂着鼻子把腰弯了下去,差点就要当场呕吐起来。 王至道暗暗得意,故意对那年轻的警察道:“长官,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 年轻警察像是赶苍蝇一样向王至道挥手道:“你这个老臭虫,快点给我滚远点,滚的远远的!” 王至道问道:“怎么着,您不看看这车了?” “不看了,不看了,快滚!”年轻警察只恨不得王至道立刻消失在他地眼前,哪里还会想到去盘查这几个人。 王至道不动声色的把车盖好,和龙蝶她们两个女孩子一起出了城。那些警察们都捂着口鼻避得远远的。无人来阻挡。 一出城门,邬心兰就忍不住道:“至道,你的鬼点子还真多,居然用这个方法把那些警察全都骗了过去。” 王至道摇头道:“邬师姐,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开上海呢。只要在这里待一刻我们就随时有危险。” 龙蝶道:“我们现在赶紧去和孙先生他们会合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王至道却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这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路上跟着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先再转一个圈再说吧……” “不用转了。王兄弟,我今天要对不起你了。”一个苍劲有力,并很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至道三人一惊,转身一看,来人竟然是李景林,身后还带着两个穿军装,腰插驳壳枪的军人。 王至道向着李景林拱手道:“景林将军,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我很明白你此行来的目地,你也明白我此行来的目的,我请你以大局为重,放我们离开。” 李景林面无表情的摇头道:“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王至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安心地习武吧。袁大总统已经派了大批的杀手来追杀孙先生,你们这些人,包括孙先生在内今天一个也休想离开上海。你识相的话。还是早点回去吧。老实的呆在精武门,就没有人动你!” 王至道心头一紧。问道:“你们地人已经追上孙先生他们了吗?” 李景林苦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王至道,我劝你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管的好。否则,你会引祸上身的。” 王至道笑道:“可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要惹这些祸的。景林将军,你是深明大义之人,你应该知道孙先生才是真正救我们中国于水火之中的人,袁大脑袋只是个妄想做皇帝的小人,你怎么可以帮助袁大脑袋来迫害孙先生呢?” 李景林尚待再说什么,他旁边的一个军人已经冷冷道:“景林将军,跟这个多嘴地家伙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把他抓过去见大帅吧!” 王至道听这军人的口气即猜到这两个军人其实是张作霖派来监视李景林的,情知多说无益,当下掏出那把“金箭”对着两个军人射了过去。弹无虚发,这两个[军人还没来得及拨出枪就已经中弹倒地。 王至道吹了吹还在冒着烟的“金箭”,向李景林道:“景林将军,这两个倒霉的家伙已经全都倒下了,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李景林面无表情道:“想要让我放你们走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把我也杀了!”李景林的右手化成剑形,脚下大步的向王至道冲去。全然不顾王至道手中地“金箭”。 “嘣”地一声,王至道却毫不犹豫的开了枪,子弹打中李景林地右腿,李景林身体一歪就倒了下去。 “很抱歉,能用枪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用拳脚!景林将军,后会有期!”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后一颗子弹(结束曲)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后一颗子弹(结束曲) 奔跑到与孙大周和陈真约定的会合码头,王至道三人老远就听到密集的枪声。显然,孙先生他们仍然被张作霖的人找到了。 找了个阻碍物潜伏着,王至道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环境,再将“金箭”上满子弹,然后对身边的邬心兰与龙蝶道:“你们两个,在我说‘跑’的时候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向那艘船跑去,见到孙大周就让他立即准备两把装满子弹驳壳枪,我过去就得用!准备好了吗?” 邬心兰与龙蝶崩紧了弦,在王至道一声“跑”之下如离弦之箭般向码头的那艘船奔去。 张作霖的人很快即发现了两女,有几个将枪头调转了过来,只不过还没有瞄准,一声枪响,子弹接二连三的飞了过去,准确无比的将他们爆了头。 这些人吓得半死,个个伏下了身体,枪声暂时停住了。等他们小心翼翼的伸出头来向外看去时,不但邬心兰与龙蝶已经跑到目的地,连王至道也奔过去了。 见到孙先生等人后,王至道收起还剩下一粒子弹的“金箭”,接过孙大周手中已经准备好的两把驳壳枪,问道:“为什么孙先生还没有登上船?” 孙大周道:“敌人不断的向这儿开枪,我们担心孙先生一露头就被子弹击中……” “现在马上船,我帮你们挡住这些枪手,保证他们没有机会开枪,你们必须在二十秒之内登上船,并把船开动,快点,马上登船!” 王至道说完,站了起来,手待双枪连发。立即将刚冒出头的几个敌人打爆了头。 孙大周与陈真知道王至道弹无虚发,指那打那,只要有他在场,即能压制住敌人的火力,让敌人难以冒头。当下他们不敢怠慢,一人一边扶着孙先生快速的向船奔去。其余的人见状,自觉的以身作盾,将孙先生护了起来。快速的向船退去。 “姓孙地要上船了,大家开枪阻止他……” 一个敌人发现了孙先生等人的动静,立即大声叫了起来,只是还没有叫完,一粒子弹即从他的嘴巴穿了过去,将他当场击毙。 其余的敌人闻言,知道如果走脱了孙先生,回去后张作霖必会惩罚他们。当下不怕死的纷纷冒头,只可惜他们都是刚刚冒出半个头,就有一粒子弹飞来,准确无比的将他们的头打了个洞。 就样一来二去,当有十个人被打穿头倒下后。即没有人再敢冒出头了,他们被王至道出神入化的枪法给吓住了。 等他们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心惊胆颤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去看时,却发现那艘船已经开远了。码头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些活下来的兵们面面相觑了半天后,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去向张作霖复命。 在船上,成功逃脱的人们正在欢呼雀跃的庆幸。因为王至道这位神枪手来到,所有人都活着登上了船,这种事情是如何不能让人欢喜。 孙大周举杯向王至道道谢道:“王兄弟,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弹不虚发的神枪压制住敌人,只怕我们就算成功的登上船逃走。也会损失很多兄弟!” “不用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王至道谦虚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不见孙先生?” 孙大周叹道:“孙先生心情不好,正在内舱休息。” 王至道点点头,表示了解。凭谁被逼得不得不逃亡,那怕是成功逃亡,心情也不会好起来。 只有邬心兰很乐观道:“有什么好难过地,最重要的是人没事就好。不是吗?只要人在。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吗!” 孙大周看了邬心兰一眼,笑道:“邬姑娘说得不错。我会这样劝孙先生的!” 王至道一口饮尽杯中浅淡的酒,然后问道:“孙兄,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王兄弟不用客气,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孙先生在日本有朋友,相信到了日本会很安全,但是我就不同了,而且我也不愿意去日本。所以我想,等到船接近日本时,你们能不能将这船交给我,我得另去它处!” 孙大周闻言一惊,忙问道:“王兄弟,那你想去那儿?” “不知道,飘到那儿就算那儿,反正我绝对不去日本。也许我会飘流到某个无人的小岛,学鲁宾逊就在那儿生活下去。当然,我不会像鲁宾逊那么孤独,因为我还有两个美人陪着我呢!邬师姐,蝶儿,你们无论如何都会陪着我,对吗?” 邬心兰不顾一切地搂住王至道的一只胳膊,很坚定的道:“不管你到那儿,我都跟着你!” 龙蝶没有表态,不过看她的眼神,显然也是和邬心兰一样地心思。 孙大周知道王至道意已决,当下叹了口气道:“王兄弟,既然你决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到了日本时,这船就属于你的了。” 在一旁一直没发一言的陈真忍不住出声道:“王师弟,你真的打算和我们分开?” 王至道笑道:“五师兄,别担心,如果有缘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再见面的。如果这船飘流到某个有人的国家,说不定我会在那儿开一家精武分馆,将师父所传地武术流传下去。等到若干年后,这精武分馆必会声名远传,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我在那儿了!” …… “海盗!天啊,前面有两艘海盗船!” 同盟会的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之后,舢板上的一位船员突然发现前面停着两艘船,其中一艘船的旗帜上画着海盗的标志,当下大声惊呼起来。 “别惊慌,镇静点,马上叫全船的人戒备!”闻讯赶来的孙大周喝止了慌乱地船员,取过望远镜查看起来。 “只有一艘是海盗船。另一艘应该是被劫地船,而且他们好像拼得两败俱伤,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地王至道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后,得出结论。 孙大周神色凝重的问道:“会不会是陷井?” “不太像!”王至道答道:“海上飘浮着那么多尸体,那些鱼正在吃呢!船上也有好几具尸体,到处是血,看起来不像是作假。如果是假地,那也未免太逼真了。就算是拍电影的人也弄不出这么逼真效果。” 王至道说的是后世的电影,孙大周却以为是目前地电影。目前的电影特效可不怎么样,故孙大周心中仍然疑虑未消,犹豫了半晌才道:“为了孙先生的安全,我们还是别管这闲事了,饶开它吧!” 王至道摇头道:“万一上面有生还者呢?以孙先生的脾气,恐怕不会让你不管这闲事吧?我们这就样走了,万一他事后知道了。说不定会叫你返航,这样一来一去的多麻烦。再说了,你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就这样走掉我担心你会良心不安。这样吧,给我一艘救生小船。我过去看看,以我的能力再加把枪,就算有陷井也应付得来。” “不行,我们也要跟你一起去!”却是邬心兰与龙蝶出现了。 于是一艘救生小船载着王至道和邬心兰、龙蝶两女向出事的船只划去。 划到这两艘船之前。三人发现海水都被鲜血染红了,腥气扑鼻,不少形状凶猛地鱼儿正在抢夺着浮在海上的尸体,幸好没有鲨鱼出现。 王至道开了一枪,惊走了那些食尸鱼。划过去仔细的一看,那些尸体还很新鲜,显然是刚死不久,模样像是亚洲人。也不知道是海盗的一方还是被劫的一方。 “不是假地,很明显是这艘船遇到了海盗,双方火拼起来,结果两败俱伤了!”王至道分析道。 “我们要上船查看一下吗?”邬心兰问道。 “那当然,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吗!”王至道说着抛下船浆,向那艘被劫的船只攀登。 “哇,这艘船造得还真完美。难怪海盗不要命的争夺!”三人登上船后。王至道发出一声惊叹。 “好像没有活人了?”邬心兰看着船上十几具尸体,心中有点发毛。 龙蝶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尸体。突然“咦”了一声,忙对王至道说道:“至道,这几具尸体好像是洪门地人?” “是吗?洪门的人这么不幸,出海遇上海盗,被杀得全军覆没?洪门在海上好像也很厉害吧,怎么会这么不济?” 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隐隐约约还有人在喊“救命!” 还有活口,三人竖起耳朵,顺着呼救声走进了船下面的一个仓库,果然发现了那个呼救的人。 这个人被一柄海盗用的刀贯穿了肚子,满身都是血,却仍然支撑着没死。意外的是,这个人却是王至道认识的。 这个人本来已经绝望,看来有人进来,心中一喜,但是看清了来人之后,双眼又闪过震惊又痛苦地神色。 王至道也大为惊讶,他在这个人的身边蹲了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伤口,肯定伤不是假的,而且这个人还没有救了。当下他不由笑了起来:“洪不二,真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相逢啊,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呢!” 这个重伤快死的人居然是洪不二,难怪王至道会笑了,这还真是老天有眼。 洪不二很艰难的张了张嘴巴,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王至道见状即道:“你不必说话,让我来猜猜,你驾驶这艘是要追杀孙先生,或者是我吧?但是你的运气不好,不但没有追到孙先生和我,反而追过了头,结果遇到海盗,一场恶斗下来,就剩下你一个人还没死的了?” 邬心兰眨了眨美眸,惊讶地问道:“至道,他就是你所说地你最大的敌人?他来追杀你和孙先生?那他还真是世上最倒霉地人!” 龙蝶冷哼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必是看不惯你的恶行,所以才让你遭此报应!” 洪不二面露苦笑,好半晌才发出声音道:“王……王至道,实际上……我并不是来追杀你和孙先生的,我是要运送一批军火去日本,只是不幸遇上了海盗……我真后悔,为什么要把那些军火密封了呢?结果遇到海盗时也来不及拿出来,要是有那批军火在手,那些海盗早就让我们干掉了……” 王至道看了看身后一箱箱被钉死了的箱子,问道:“这些是你造的军火?” “是的……”洪不二很费力的道:“是这世上最先进的军火,还有一些高科技的工具。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造出这些并不然,只要我将这些东西运到日本,日本称霸全球的梦想就不难实现了。可惜了,到头来反而白白的便宜了你……难道是老天在惩罚我,它不允许我改变历史的进程?” 王至道点头道:“应该是吧,历史要是那么容易改变,那还能是历史吗?” 洪不二叹了一口气,以哀求的语气道:“王至道,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我这样太痛苦了……” “没问题,我这把枪里面正好还有一粒子弹,我正想着它该用在何处呢?没想到它是为你留着的!”王至道拨出“金箭”,指着洪不二的额头道:“这最后的子弹就赏给你了,你安息吧!” “嘣”的一声,子弹贯穿了洪不二的眉心。 邬心兰和龙蝶两女吓了一跳,邬心兰吃惊的道:“他已经活不成了,你干吗还要给他一枪?” “因为不亲眼看到他死掉,我心里会不舒服,现在我算是安心了!”王至道如此回答道。 龙蝶很奇怪的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他说的改变历史进程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快要死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吧!”王至道阻止欲再发问的两女,说道:“好了,别刨根问底了。帮个忙,我们把这船上的尸体通通扔到海里去,给他们海葬吧!” 邬心兰吃惊的道:“就我们三个,不请孙大哥他们来帮忙?” “不用了,我并不打算回去了。将他们的尸体扔下海,这艘船就属于我们的了。我们乘这艘船去别的地方吧,不用再跟着孙先生他们去日本了!” 正在同盟会的船上等待的孙大周和陈真通过望远镜看到被劫的船上一具具的尸体被扔下海,王至道和两女在舢板上向他们挥挥手,大声的喊道:“喂,孙兄,五师兄,我们就此别过了,请替我们向孙先生问好!” 在孙大周与陈真面面相觑中,那艘船慢慢的开走了。 …… 在海上飘流了一个月后,王至道与邬心兰、龙蝶两女终于看到了陆地,一片辽阔的陆地。 邬心兰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美国!”王至道回答道:“我们暂时就在这儿生活吧,这个地方有唐人街,有不少的华人,我要在那儿开一个精武分馆,若干年之后,这家精武分馆红遍全球,让洋人们敬畏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回中国去看看了!” ------------ 最新 内家拳法诀释义 注:本文只发给对武术有兴趣的书友研究考参,只想看小说的无须点击本人发此文绝对不会用来允正文的数,正文每日两更,时间不变,绝对不会受外篇影响,请书友们放心今晚十二点会更新正文一章,字数三千五百,请书友们多多点击投票支持本人冲榜,谢谢朋友们!内家拳本意内家拳之为言者,求以柔胜刚之谓也。我要啊全文字得其激ng妙,则虽赤手空拳,而无刚不摧。敌虽有大力,无不披靡。激ng研斯术,不仅为备非常,应急变,更以健身心,益寿年,为人生切身学问。日久神而之,则存乎其人也。胜强敌之道遇任何强悍狂妄之人,勿生怖心;心神沉着不露an,乃能举动得当,气定神全,于此即先胜了一着。于平时,便须时时静观默察;以参证原则,若能融会要诀,通解其义、则寡可胜众,弱能制强。譬如泛舟于海,乘者虽多,惟司舵驾船者一人,已足司全船之定向。吾之技艺激ng详,犹司舵者之*纵船只,成竹在xiong,一人足当众乘客,此岂多寡数量上之比较。以寡胜众,以弱制强之理,乃存乎此。艺无止境我技虽佳,然必有胜我之人。高于我者,当以师礼争之,取其所长,补吾所短,于是我艺益进,岂足为贬传之后进,吾道益宏。即或造独激ng,高出流俗,亦不能自满。艺无止境,学问无涯,岂可自堵前程。柔静为先习艺之时,必宜潜心体会,若凭蛮力,绝不得窍诀。而须心如垂杨,意随流水,四肢轻灵,中节作主。若能如此,则能捕捉好机,刹那发劲,捷如闪电,虽四两之力,亦可拨倒千斤。神气满布人之能者,谚称三头六臂,然必须一心作主。若心有所偏,则此手动,则余手皆弛。手多亦成无用,我如神气布满全身,全身灵劲,毫无间隙,人发而不能制我,我发而即能制人,皆赖神氧满注之功。流行勿断气与体中有yin阳,其动日阳,其静日yin;内家拳虽专重气之使用,然为无形物、无迹象可寻,实则存我体中。气之即分yin阳,若养之不当,便生弛挠之憾。平常安坐时之心气,漫漫然为镇定无事之态。动时若神志外夺,损其平常镇静守养之气,此末得艺也。昔日先辈教人,务先使养自己方寸之气,使外物不能动其心。有此不拔之根基,则任何活动元气充足,无缺损之虞,起居动静;真气沛然,至此方是真传。身神统一设眼前有某物,玉取之主意一起,手乃前出,是即意通于气。故玉使用此物,叉须力焉,力之所出,乃气之所集。(//c/o/ 更新超快)气之所通,亦力之所集。《》气力非二物也。由意集气使力者,方得顺遂称心。若力先出,是便颠倒主奴,为害甚多。故吾平日,务当舍去其力,而炼其气。只求气之使用顺遂得体,则任何人固有之力,得应其事而随其量而出焉。无我之心敌玉攻我,任其用何种进攻之势与恐吓,我心仍木然无所动,一若无与人争胜者。其心既正大光明,其气亦整暇不迫,从容得体,故恒占胜。不动心所谓不动心者,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糜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之谓也。心有所守而不移,则真气元塞全身,视白刃而不见,闻炮声而不憾。外物勿挠,**不惧,以如斯之心胆,运用所学,若行所无事,大敌当前,亦不见怯返顾,斯真能不动心者也。平日多近白刃,使之熟稔无畏。并卧于中野,宿于深山,人迹罕至之地,潜居修练。其所成就,必能宏远博大,岂流俗可比。近世之治术者,多以手足为艺,徒取眩目,无复激ng蕴,我侪当矫其弊,必求入于不动心之境,勿徒尚空义,方谓得术之奥义。有胆始有力武术以胆力为第一。无胆力即无克敌敞致果之心。恐怖既充于中,肢体便滞于外,为敌制造优势焉。故胆力强者,恒*胜算。自来成例甚多,当宜练胆。沉着虚静凡武术一道急者败。诚能不动心,则敌之进攻,我静以待之。若心急气浮,则不但难以破敌,且反足致败。身以机敏为第一,心以沉着为主。持此自修,虽不藉器械,而敌以武器攻袭,我亦心守沉静而巧胜敌械,是皆沉着虚静效也。养我灵觉凡眼耳之活动,根于心之发动,故观物听声而心动,此人二常也。吾人乏遭遇危险,不能预知,故平时步行时,当注意前后左右,不可疏虞。盖不幸受人狙击,不特受害负伤。而多年之练习,悉付诸逝水矣。且应敌之时,因眼之活动,而勇气自满,动作亦速。敌人图我之意,先巳了然于xiong。察敌眼光之注视,与吾身相触之灵觉,敌方意向,我无不知,我得而从之制之矣!威喝应用发声则气能专一,力自舒透,而声必起自丹田,动作得势,是因气之曼相应,勇气自增,而敌气倍馁矣。然发声若不得体,任意喧晔,既损礼体,并伤我威,反招善叫猫儿,不善捕鼠之讥。不如保持静宁心气,至为重要。残敌之心若无残敌之心,一不能敌众,二不能了事。谚谓:激ao手不留情,留情便失手。残敌心者,敌败后,切莫不可以假之以还手之机。着须一心注视敌人,不令其有任何生动作。如若我为敌所败,际此瞬间,即须振作监视故心中另一意念,俾采应敌之道。此间皆不容发,防护周全,不得疏虞。多求练历修习武技,当求练历,故对练之事为习武要事。切勿自以为技术末激ng而气馁。务于对练锻炼技巧,娴熟技巧,领会要诀,与固定养气定心各耍则,如此身体力行,学会破敌工夫,而后百战不殆。对练时,如心存惧畏,便已输了七分。往往见技术过人者,竟意外大负,是必心中怀惧故也,过后方悔敌技平常,已无及矣。故对练时,不宜轻敌,但亦不妨放胆引敌。一着未善,即当变化,力求得势,自信力自能油然而生,恐惧便消,藉此努力修练,不厌不倦,练历既多,境界自高。练武者之恶德夫治学者,专心致志,神不外鹜,惟教诲之是遵,造必可致远。武艺亦学问之一端。若自恃体之强壮,臂力之方刚,或恃艺之初成,而夷视一切者,真木偶之狰狞,无复竿头之日进。盖武技要求,不再有一颀昂之身躯,血气之勇。此皆未经琢磨之粗胚下料,无足傲视。故任xing与自满,乃器浅之易盈耳。注重对练一、当求与多数人对练,广得经验。若拒与新人对练,最阻进步。二、勿挑选对手。好挑选对手者,必自是而轻人,若遇是辈,先观其破绽而败之,彼屡次被破,最后必示好意相与,可成拳友矣。三、对于较弱于己者,勿视为无益于己,而敷衍从事,此种根xing至劣。故对后进,必当亲切叮咛,教导不倦,是亦乐事也。四、遇他人之对练,宜静观其得失,取其所长:矫其所矩。善奕者不必自奕,阅其胜败机微,得矣!五、自己与人较试,宜以礼待之,勿举动轻慢,若为人所负,切不可存报复之心,盖胜负乃常事,惟致力于学,乃可收之桑隅耳。料敌之法夫敌有yin敌阳敌二种,其形状不易判别。外观似弱,或为劲敌,外观极盛而或为易与。内冢拳法,常使一身镇静而变化无方。存心料敌,虽不能烛照计数,亦可临时察言辨sè得之。敌颜sè赤,则xing气向上,xing气外发,心必急,已失胜利之机。颜sè青白者,心必怯,怯则身体震颤,方法不能活用,故吾与人较胜,宜不怯不急。心壮魄强心魂即吾人之激ng神力之谓也。为人心之基,有强有弱。有激ng力者有气势,见敌而起制胜之心,则势满矣。此为心魄之作用。由心生胆,由旭生力。力以身体为基础,身体虚弱,虽有此心,亦属白运心魂,无效也。身体强壮,方能不为物动,基础方立,故练身亦是要事。有心,有体,即当习气。呼吸皆自心中所起,切勿使气息闭止。若气息闭止,便不持久。故求运气调息,而后心自静,魄自坚,强毅之本立矣!机智胜臂力力有时而穷,巧有时不济,一智可以胜千军。观之征南事略:王征南,夜出侦事,为守兵所获,系之廊柱,数十人饮酒围守,征南拾碎磁,偷割其缚,然后急望怀中探银,望空而掷,众兵力争攫取,得自逸出。又:岁暮独行,遇营兵七八人拉夫役,为之负重,征南苦辞求免,不听,乃至桥上,随弃所负,营兵拔刀捕之,征南手搏,营兵仆地,铿然刀坠,如是者数人,乃取其刀投之井中,营兵乃索鞭出刀,而去远矣!此乃以智成就事,安度窘境,岂独赖拳勇技击乎!破势收势内家决无先动手打人之理,如对方一出手,即是破势,我得有隙可乘,是所谓:隙开劲莫迟也。但须明虚实,不贪不求,方是高手。如敌不破势,可以用引,用引之要,在引出敌隙,非露己隙与人也。且当引透,皆不可不知。收势须能一发即有一收,方能力之可生生不竭也。不可旧力已失,新力末生,即强作妄为,则成强弩之末,虽锐无用。我能蓄势常新,新力不断,此须于平日练拳时练成,此开合也,不可不知。取敌要妙取敌之道,在乎敌身,不在乎我。敌弱于我,拿而制之。敌强干我,径取其xue。敌合于我劲,提而放之。敌力道多变,我当制机之宜。大凡高来低取,低来高取,尚嫌太疏,随来随取,因敌施为,力是识症设治之良医,驯伏劣马之能手。法尚干净俐落,忌乎拖泥带水,道道地地,纯在人身上做功夫,我有上不可有丝毫摆设也,否则,技艺总不高。练气归根技击之道,有形态之强非真强,此盖气散于外,未能归藏故也。无形态上之强而堪以为强者,乃是真强,盖已练气归根者,不见形态之壮,不见颜sè之威,气不鹜,心不惊,但见柔弱,此得内家之正。断人功夫高下,可以望而知之,盖不在其形,而在其气,此亦在己之学之激ng深也.俗人求于皮相,俗人无学或浅学也。古来激ng于此道者,以练气为根本,此内家正传正学也。注:本文只发给对武术有兴趣的书友研究考参,只想看小说的无须点击本人发此文绝对不会用来允正文的数,正文每日两更,时间不变,绝对不会受外篇影响,请书友们放心今晚十二点会更新正文一章,字数三千五百,请书友们多多点击投票支持本人冲榜,谢谢朋友们!!~! ------------ 陈真vs九鬼精彩回味(南瓜铁拳提供) 九鬼: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凝固了你们的创造力 冻结了你们的自由感情 破坏了和谐的关系 所演变出来的 只不过是花巧而不实的技巧 虽然说武术源自中国 但是真正将武术发扬广大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空手道 陈真:如果你要了解中国武术的真理 你必须抛开一切门派观念 因为武术没有任何形式 也可以是任何形式 你不会明白 九鬼:你接受我的挑战? 九鬼:我今天和你挑战不是为了杀你 而是为了要印证中国武术的长短 陈真:武术根本没有长短 九鬼:你们中国人说练武是为了强身养性 错 我们大日本的武术精神是以攻为守敌越强我越强 无视一己生死 只为杀敌为先 遇神杀神 遇佛杀佛 那武术怎么会没有高低之分 ? 陈真:什么是最高 什么是最低 今天你最高 那明天呢 武功的高低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能够体会武者的精神世界 由外转化至内 才能明白武学的真意 九鬼:荒谬 你的意思根本不用练武只需要思想 天下根本没有这样的武术 陈真:中国人能够在天下万物中寻找真理 学武只是其中一种途径 何必故步自封在一个小小的武学世界里 九鬼: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步自封不只是你 武田幸雄甚至你们的天皇都是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一厢情愿妄想入侵中国 你们不了解我们中国人 更别说了解我们的武学精神 九鬼:你们中国人所说的武学精神是以退为进 根本就不切实际 只能掩饰你们中国人的懦弱和无能 陈真:谦让并不代表懦弱 木浮于怒海之中 但依然能够随波遨游 凌驾于巨浪之上 你说到底是巨浪强还是浮木强 ?!武术根本没有长短 九鬼:你们中国人说练武是为了强身养性 错 我们大日本的武术精神是以攻为守敌越强我越强 无视一己生死 只为杀敌为先 遇神杀神 遇佛杀佛 那武术怎么会没有高低之分 ? 陈真:什么是最高 什么是最低 今天你最高 那明天呢 武功的高低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能够体会武者的精神世界 由外转化至内 才能明白武学的真意 九鬼:荒谬 你的意思根本不用练武只需要思想 天下根本没有这样的武术 陈真:中国人能够在天下万物中寻找真理 学武只是其中一种途径 何必故步自封在一个小小的武学世界里 九鬼: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步自封 陈真:不只是你 武田幸雄甚至你们的天皇都是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一厢情愿 妄想入侵中国 你们不了解我们中国人 更别说了解我们的武学精神 两人交手―― 九鬼出招:有意莫大行,大行必得赢。 陈真:逢刚柔化,逢柔刚进。 九鬼变招:借人之力,制人之身。 陈真:见势打势。 九鬼得意技:与其攻其三路,不如一击破其中路! 陈真手脚并施:一打眉头双眼!二打唇上人中!三打中腮耳门!四打肺腑胸膛!五打撩阳高骨!六打鹤膝虎颈!七打-破!骨!千!!斤!!! 九鬼被击飞―― 九鬼:你为什么不杀我? 陈真:每一个武术的强者为了追求武术的最高境界都会出现一个心魔 你要记住不要被心魔控制你而是你去控制他 我杀敌之心绝对比你强 !但我不象你们日本人那样用来侵略!武学并非相残之法 而是朝生命真谛追寻的坦荡大道 你要记住每一位武者都应该朝了解自己之道而迈进 ------------ 孙禄堂武学录之拳意述真(无兴趣者勿入) 拳意述真自序 夫道者,阴阳之根,万物之体也。其道未发,悬于太虚之内;其道已发,流行于万物之中。夫道,一而已矣。在天曰命,在人曰性,在物曰理,在拳术曰内劲,所以内家拳术有形意、八卦、太极三派形式不同;其极,还虚之道,则一也。易曰:一阴一阳谓之道。若偏阴、偏阳皆谓之病。夫人之一生,饮食之不调,气血之不和,精神之不振,皆阴阳不和之故也。故古人创内家拳术,使人潜心玩味,以思其理,身体力行,以合其道,则能复其本来之性体,然吾国拳术门派颇多,形式不一,运用亦异,毕生不能穷其数,历世不能尽其法。余自幼年好习拳术,性与形意、八卦、太极三派之拳术相近,研究五十余年,得其概要。曾著形意、八卦、太极拳学,已刊行世。今又以昔年所闻先辈之言,述之于书,俾学者得知其真意焉。三派拳术,形式不同,其理则同;用法不一,其制人之中心,而取胜于人者则一也。按一派拳术之中,诸位先生之言论形式,亦有不同者,盖其运用或有异耳。三派拳术之道始于一理,中分为三派,末复合为一理。其一理者,三派亦各有所得也:形意拳之诚一也、八卦拳之万法归一也、太极拳之抱元守一也。古人云:“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灵,得其一而万事毕也”。三派之理,皆是以虚无而始,以虚无而终,所以三派诸位先生所练拳术之道,能与儒释道三家诚中、虚中、空中之妙理,合而为一者也。余深恐诸位先生之苦心精诣,久而淹没,故述之以公同好,惟自愧学术谫陋无文,或未能发挥诸位先生之妙旨,望诸同志,随时增补之,以发明其道可也。 民国十二年岁次癸亥直隶完县孙福全序 第一章形意拳 第一节郭云深论形意拳 一则 形意拳术有三层道理,有三步功夫,有三种练法。 一、三层道理 1、练精化气;2、练气化神;3、练神还虚(练之以变化人之气质,复其本然之真也)。 二、三步功夫 1、易骨:练之以筑其基,以壮其体,骨体坚如铁石,而形式气质,威严状似泰山。 2、易筋:练之以腾其膜,以长其筋(俗云:筋长力大),其劲纵横联络,生长而无穷也。 3、洗髓:练之以清虚其内,以轻松其体,内中清虚之象:神气运用,圆活无滞身体动转,其轻如羽(拳经云:三回九转是一式,即此意义也)。 三、三种练法 1、明劲:练之总以规矩不可易,身体动转要和顺而不可乖戾,手足起落要整齐而不可散乱。拳经云:“方者以正其中”即此意也。 2、暗劲:练之神气要舒展而不可拘,运用要圆通活泼而不可滞。拳经云:“圆者以应其外”即此意也。 3、化劲:练之周身四肢动转,起落、进退皆不可着力,专以神意运用之。虽是神意运用,惟形式规矩仍如前二种不可改移。虽然周身动转不着力,亦不能全不着力,总在神意之贯通耳。拳经云:“三回九转是一式”即此意义也 四、详论明劲、暗劲、化劲 1、明劲 明劲者,即拳之刚劲也。易骨者,即练精化气,易骨之道也。因人身中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不合,体质不坚,故发明其道。大凡人之初生,性无不善,体无不健,根无不固,纯是先天。以后,知识一开,灵窍一闭,先后不合,阴阳不交,皆是后天血气用事,故血气盛行,正气衰弱,以致身体筋骨不能健壮。故昔达摩大师传下易筋洗髓二经,习之以强壮人之身体,还其人之初生本来面目。后宋岳武穆王扩充二经之义,作为三经:易骨、易筋、洗髓也。将三经又制成拳术,发明此经道理之用。拳经云:“静为本体,动为作用”,与古之五禽、八段练法有体而无用者不同矣。因拳术有无穷之妙用,故先有易骨、易筋、洗髓,阴阳混成,刚柔悉化,无声无臭,虚空灵通之全体。所以有其虚空灵通之全体,方有神化不测之妙用。故因此拳是内外一气,动静一源,体用一道,所以静为本体,动为作用也。 因人为一小天地,无不与天地之理相合,惟是天地之阴阳变化皆有更易。人之一身既与天地道理相合,身体虚弱,刚戾之气,岂不能易乎?故更易之道,弱者易之强,柔者易之刚,悖者易之和。所以三经者,皆是变化人之气质,以复其初也。易骨者,是拳中之明劲,练精化气之道也。将人身中散乱之气,收纳于丹田之内,不偏不倚,和而不流,用九要之规模锻炼,练至于六阳纯全,刚健之至,即拳中上下相连,手足相顾,内外如一。至此,拳中明劲之功尽,易骨之劲全,练精化气之功亦毕矣。 2、暗劲 暗劲者,拳中之柔劲也(柔劲与软不同:软中无力,柔非无力也),即练气化神、易筋之道也。先练明劲,而后练暗劲,即丹道小周天止火再用大周天功夫之意。明劲停手,即小周天之沐浴也。暗劲手足停而未停,即大周天四正之沐浴也。拳中所用之劲,是将形气神(神即意也)合住,两手往后用力拉回(内中有缩力),其意如拔钢丝。两手前后用劲:左手往前推,右手往回拉;或右手往前推,左手往回拉,其意如撕丝绵;又如两手拉硬弓。要用力徐徐拉开之意。两手或右手往外翻横,左手往里裹劲。或左手往外翻横,右手往里裹劲,如同练鼍形之两手,或是练连环拳之包裹拳。拳经云:“裹者如包裹之不露”。 两手往前推劲,如同推有轮之重物,往前推不动之意,又似推动而不动之意。两足用力,前足落地时,足根先着地,不可有声。然后再满足着地,所用之劲,如同手往前往下按物一般。后足用力蹬劲,如同迈大步过水沟之意。拳经云:“脚打采意不落空”,是前足;“消息全凭后脚蹬”,是后足;“马有迹蹄之功”。皆是言两足之意也。两足进退,明劲暗劲,两段之步法相同。惟是明劲则有声,暗劲则无声耳。 3、化劲 化劲者,即练神还虚,亦谓之洗髓之功夫也。是将暗劲练到至柔至顺,谓之柔顺之极处,暗劲之终也。丹经云:“阴阳混成,刚柔悉化,谓之丹熟”。柔劲之终,是化劲之始也。所以再加上功夫,用练神还虚,至形神俱杳,与道合真,以至于无声无臭,谓之脱丹矣。拳经谓之“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是谓化劲。练神还虚,洗髓之工毕矣。化劲者,与练划劲不同。明劲暗劲,亦皆有划劲。划劲是两手出入起落俱短,亦谓之短劲。如同手往着墙抓去,往下一划,手仍回在自己身上来,故谓之划劲。练化劲者,与前两步功夫之形式无异,所用之劲不同耳。拳经云:“三回九转是一式”,是此意也。 三回者,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即明劲、暗劲、化劲是也。三回者,明、暗、化劲是一式;九转者,九转纯阳也。化至虚无而还于纯阳,是此理也。所练之时,将手足动作,顺其前两步之形式,皆不要用力,并非顽空不用力,周身内外,全用真意运用耳。手足动作所用之力,有而若无,实而若虚。腹内之气所用亦不着意,亦非不着意,意在积蓄虚灵之神耳。呼吸似有似无,与丹道功夫,阳生至足、采取归炉、封固停息、沐浴之时呼吸相同。因此,似有而无,皆是真息,是一神之妙用也。庄子云:“真人之呼吸以踵”,即是此意,非闭气也。用工练去,不要间断,练到至虚,身无其身,心无其心,方是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之境。此时能与太虚同体矣。以后练虚合道,能至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无入而不自得,无往而不得其道,无可无不可也。拳经云:“固灵根而动心者,武艺也;养灵根而静心者,修道也”。所以形意拳术与丹道合而为一者也。 二则 形意拳起点三体式,两足要单重,不可双重。单重者,非一足着地,一足悬起,不过前足可虚可实,着重在于后足耳。以后练各形式亦有双重之式。虽然是双重之式,亦不离单重之重心。以至极高、极俯、极矮、极仰之形式,亦总不离三体式单重之中心。故三体式为万形之基础也。三体式单重者,得其中和之起点,动作灵活,形式一气,无有间断耳。双重三体式者,形式沉重,力气极大。惟是阴阳不分,乾坤不辨,奇偶不显,刚柔不判,虚实不明,内开外合不清,进退起落动作不灵活。所以形意拳三体式,不得其单重之中和,先后天亦不交,刚多柔少,失却中和,道理亦不明,变化亦不通,自被血气所拘,拙劲所捆,此皆是被三体式双重之所拘也。若得着单重三体式中和之道理以后行之,无论单重双重各形之式,无可无不可也。 三则 形意拳术之道,练之极易,亦极难。易者,是拳术之形式至易至简而不繁乱。其拳术之始终,动作运用,皆人之所不虑而知,不学而能者也。周身动作运用,亦皆年常之理。惟人之未学时,手足动作运用无有规矩而不能整齐,所教授者,不过将人之不虑而知、不学而能、平常所运用之形式入于规矩之中,四脚动作而不散乱者也。果练之有恒而不间断可以至于至善矣。若到至善处,诸形之运用,无不合道矣。以他人观之,有一动一静,一言一默之运用,奥妙不测之神气。然而自己并不知其善于拳术也。因动作运用皆是平常之道理,无强人之所难,所以拳术练之极易也。中庸云:“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难者,是练者厌其拳之形式简单而不良于观,以致半途而废者有之,或是练者恶其道理平常而无有奇妙之法则,自己专好刚劲之气,身外又务奇异之形,故终身练之而不能得着形意拳术中和之道也。因此好高务远,看理偏僻,所以拳术之道理,得之甚难。中庸云:“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即此意义也。 四则 形意拳术之道无他,神气二者而已。丹道始终全仗呼吸。起初大小周天,以及还虚之功者,皆是呼吸之变化耳。拳术之道亦然,惟有锻炼形体与筋骨之功。丹道是静中求动、动极而复静也;拳术是动中求静,静桓而复动也。其初练之似异,以至还虚则同。形意拳经云:“固灵根而动心者,敌将也;养灵根而静心者,修道也”。所以形意拳之道,即丹道之学也。丹道有三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拳术亦有三易:易骨、易筋、洗髓。三易即拳中明劲、暗劲、化劲也。练至“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亦与丹道练虚合道相合也。丹道有最初还虚之功,以至虚极静笃之时,下元真阳发动,即速回光返照。凝神入气穴,息息归根。神气未交之时,存神用息,绵绵若存,意兹在兹,此武火之谓也。至神气已交,又当忘息,以致采取归炉、封固停息、沐浴起火、进退升降归根。俟动而复炼,炼至不动,为限数足满止火,谓之坎离交妒。此为小周天。以至大周天之功夫,无非自无而生有,由微而至著,由小而至大,由虚而积累,皆呼吸火候之变化。文武刚柔,随时消息,此皆是顺中用逆,逆中行顺,用其无过不及、中和之道也。此不过略言丹道之概耳。丹道与拳术并行不悖,故形意拳术,非粗率之武艺。余恐后来练形意拳术之人,只用其后天血气之力,不知有先天真阳之气,故发明形意拳术之道,只此神气二者而已。故此先言丹道之大概,后再论拳术之详情。 五则练形意拳术有三层之呼吸。 第一层练拳术之呼吸,将舌卷回,顶住上腭,口似开非开,似合非合,呼吸任其自然,不可着意于呼吸,因手足动作合于规矩,是为调息之法则,亦即练精化气之功夫也。 第二层练拳术之呼吸,口之开合、舌顶上腭等规则照前,惟呼吸与前一层不同。前者手足动作是调息之法则,此是息调也。前者口鼻之呼吸,不过借此以通乎内外也。此二层之呼吸着意于丹田之内呼吸也。又名胎息。是为练气化神之理也。 第三层练拳术之呼吸,与上两层之意又不同。前一层是明劲,有形于外,二层是暗劲,有形于内。此呼吸虽有而若无,勿忘勿助之意思,即是神化之妙用也。心中空空洞洞,不有不无,非有非无,是为无声无臭,还虚之道也。此三种呼吸为练拳术始终本末之次序,即一气贯通之理,自有而化无之道也。 六则 人未练拳术之先,手足动作,顺其后天自然之性,由壮而老,以至于死。通家逆运先天,转乾坤,扭气机,以求长生之术。拳术亦然。起点从平常之自然之道,逆转其机,由静而动,再由动而静,成为三体式。其姿势:两足要前虚后实,不俯不仰,不左斜,不右歪。心中要虚空、至静无物,一毫之血气不能加于其内,要纯任自然虚灵之本体,由着本体再萌动练去,是为拳中纯任自然之真劲,亦谓人之本性,又谓之丹道最初还虚之理,亦谓之明善复初之道。其三体式中之灵妙,非有真传不能知也。内中之意思,犹丹道之点玄关、大学之言明德、孟子所谓养浩然之气。又与河图中五之一点,太极先天之气相合也。 其姿势之中,非身体两腿站均当中之中也。其中是用规矩之法则,缩回身中散乱驰外之灵气,返归于内,正气复初,血气自然不加于其内,心中虚空,是谓之中,亦谓之道,心因此再动。丹书云:“静则为性,动则为意,妙用则为神”。所以拳术再动,练去谓之先天之真意,则身体手足动作即有形之物,谓之后天。以后天合着规矩法则,形容先天之真意,自最初还虚,以至末后还虚,循环无端之理,无声无臭之德,此皆名为形意拳之道也。其拳术最初积蓄之真意与气,以致满足,中立而不倚,和而不流,无形无相,此谓拳中之内劲也(内家拳术之名,即此理也)。 其拳中之内劲,最初练之,人不知其所以然之理。因其理最微妙,不能不详言之,免后学入于歧途。初学入门,有三害九要之规矩。三害莫犯,九要不失其理(八卦拳学详之矣)。手足动作合于规矩,不失三体式之本体,谓之调息。练时口要似开非开,似合非合,纯任自然。舌顶上腭,要鼻孔出气。平常不练时,以至方练完收势时,口要闭,不可开,要时时令鼻孔出气。说话、吃饭、喝茶时,可开口,除此之外,总要舌顶上腭,闭口,令鼻孔出气,谨要!至于睡卧时,亦是如此。练至手足相合,起落进退如一,谓之息调。手足动作,要合不于规矩,上下不齐,进退步法错乱,牵动呼吸之气不均,出气甚粗,以致胸间发闷,皆是起落进退、手足步法不合规矩之故也。此谓之息不调。 因息不调,拳法身体不能顺也。拳中之内劲是将人之散乱于外之神气,用拳中之规矩,手足身体动作,顺中用逆,缩回于丹田之内,与丹田之元气相交,自无而有,自微而著,自虚而实,皆是渐渐积蓄而成,此谓拳之内劲也。丹书云:“以凡人之呼吸,寻真人之处”,庄子云“真人呼吸以踵”,亦是此意也。拳术调呼吸,从后天阴气所积,若致小腹坚硬如石,此乃后天之气勉强积蓄而有也。总要呼吸纯任自然,用真意之元神,引之于丹田。腹虽实而若虚,有而若无。老子云:“绵绵若存”;又云:“虚其心,而灵性不昧;振道心,正气常存”,亦此意也。此理即拳中内劲之意义也。 七则 形意拳之用法,有三层:有有形有相之用,有有名有相无迹之用,有有声有名无形之用。有无形无相无声无臭之用。拳经云:“起如钢锉(起者去也),落如钩杆(落者回也)。未起如摘子,未落如坠子。起如箭,落如风,追风赶月不放松。起如风,落如箭,打倒还嫌慢。足打分手打三,五行四梢要合全。气连心意随时用,硬打硬进无遮拦。打人如走路,看人如嵩草。胆上如风响,起落似箭钻。进步不胜,必有胆寒之心”。此是初步明劲,有形有相之用也。到暗劲之时,用法更妙:“起似伏龙登天,落如霹雷击地。起无形,落无踪,起意好似卷地风。起不起,何用再起;落不落,何用再落。低中之中望为高,高之中望为低。打起落如水之翻浪。不翻不钻,一寸为先。 脚打分手打三,五行四梢要合全。气连心意随时用,打破身式无遮拦”。此是二步暗劲,形迹有无之用也。“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拳打三节不见形,如见形影不为能”,随时而发;一言一默,一举一动,行止、坐卧、以致饮食、茶水之间,皆是用;或有人处,或无人处,无处不是用,所以无入而不自得,无往而不得其道,以致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也。此皆是化劲神化之用也。然而所用之虚实奇正,亦不可专有意用于奇正虚实。虚者,并非专用虚于彼。己手在彼手之上,用劲拉回,如落钩竿,谓之实;己手在彼手之下,亦用劲拉回,彼之手挨不着我的手,谓之虚。并非专有意于虚实,是在彼之形式感触耳。奇正之理亦然:奇无不正,正无不奇;奇中有正,正中有奇,奇正之变,如循环之无端,所用不穷也。拳经云:“拳去不空回,空回总不奇”,是此意也。 八则 形意拳术明劲是小学功夫。进退起落,左转右旋,形式有间断,故谓之小学。暗劲是大学之道。上下相连,手足相顾,内外如一,循环无端,形式无有间断,故谓之大学。此喻是发明其拳所以然之理也。论语云:“一以贯之”,此拳亦是求一以贯之道也。阴阳混成,刚柔相合,内外如一,谓之化劲。用神化去,至于无声无臭之德也。孟子云:“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丹书云:“形神俱杳,乃与道合真之境”。拳经云:“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也。老子云:“得其一而万事毕”。人得其一谓之大。拳中内外如一之劲用之于敌,当刚而刚,当柔则柔,飞腾变化,无入而不自得,亦无可无不可也。此之谓一以贯之。一之为用,虽然纯熟,总是有一之形迹也,尚未到至妙处,因此要将一化去,化到至虚无之境,谓之至诚至虚至空也。如此“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神之道理得矣! 九则 拳术之道,要自己锻炼身体,以却病延年,无大难法,若与人相较,则非易事。第一存心谨慎,要知己知彼,不可骄矜,骄矜必败。若相识之人,久在一处,所练何拳,艺之深浅,彼此皆知。或喜用脚,或善用手,皆知其大概。谁胜谁负,尚不易言。若与不相识之人,初次见面,彼此不知所练何种拳术,所用何法。若一交手,其艺浅者,自立时相形见绌。若皆是明手,两人相较,则颇不易言胜。所宜知者,一见面先察其人精神是否虚灵,气质是否雄厚,身躯是否活泼,再察其言论或谦或矜,其所言与其人之神气形体动作是否相符,观此三者,彼之艺能,知其大概矣。及相较之时,或彼先动,或己先动,务要辨地势之远近、险隘、广狭、死生。 若二人相离极近,彼或发拳,或发足,皆能伤及吾身,则当如拳经云:“眼要毒,手要奸(奸即巧也),脚踏中门往里钻。眼有监察之精,手有拨转之能,足有行程之功。两肘不离肋,两手不离心,出洞入洞紧随身。乘其无备而攻之,由其不意而出之”。此是近地以速之意也。两人相离之地远,或三四步,或五六步不等,不可直上,恐彼以逸待劳,不等己发拳,而彼先发之矣。所以方动之时,不要将神气显露于外,似无意之情形,缓缓走至彼相近处,相机而用。彼动机方露,己即速扑上去,或掌或拳,随左打左,随右打右,彼之刚柔,己之进退,起落变化,总相机而行之。此谓远地以缓也。己所立之地势,有利不利,亦得因敌人而用之,不可拘着。 程廷华先生亦云:与彼相较之时,看彼之刚柔,或力大,或奸巧,彼刚吾柔,彼柔吾刚,彼高吾低,彼低吾高,彼长吾短,彼短吾长,彼开吾合,彼合吾开,或吾忽开忽合,忽刚忽柔,忽上忽下,忽短忽长,忽来忽去,不可拘使成法,须相敌之情形而行之。虽不能取胜于敌,亦不能骤然败于敌也。总以谨慎为要。 十则 拳经云:“上下相连,内外合一”。俗云上下是头足也,亦云手足也。按拳中道理言之是上呼吸之气与下呼吸之气相接也。此是上下相连,心肾相交也。内外合一者,是心中神意下照于海底,腹内静极而动,海底之气微微自下而上,与神意相交,归于丹田之中,运贯于周身,畅达于四肢,融融和和,如此方是上下相连,手足自相然顾,合内外而为一者也。 十一则 练拳术不可固执不通。若专以求力,即被力拘;专以求气,即被气所拘;若专以求沉重,即为沉重所捆坠;若专以求轻浮,神气则被轻浮所散。所以然者,外之形式顺者,自有力;内里中和者,自生气;神意归于丹田者,身自然重如泰山;将神气合一,化成虚空者,自然身轻如羽。故此不可专求。虽然求之有所得焉,亦是有若无、实若虚,勿忘勿助,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而已。 十二则 形意拳术之横拳有先天之横,有后天之横,有一行之横。先天之横者,由静而动,为无形之横拳也。横者,中也。易云:“黄中通理,正位居体”,即此意也。拳经云:“起无形”,“起为横”,皆是也(此起字是内中之起,自虚无而生有,真意发萌之时,在拳中谓之横,亦谓之起)。此横有名无形,为诸形之母也。万物皆含育于其中矣。其横则为拳中之太极也。后天之横者,是拳中外形手足,以动即名为横也。此横有名有式,无有横之相也。因头手足肩肘胯膝(名拳)外形拳,以动即名为横,亦为诸式之干也,万法亦皆生于其内也。 十三则 形意拳术,头层明练,谓之练精化气,为丹道中之武火也;第二层暗劲,谓之练气化神,为丹道中之文火也;三层化劲,谓之练神还虚,为丹道中火候纯也。火候纯而内外一气成矣。再练亦无劲,亦无火,谓之练虚合道。以致行止坐卧,一言一默,无往而不合其道也。拳经云:“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至此无声无臭之德至矣。先人诗曰:“道本自然一气游,空空静静最难求,得来万法皆无用,身形应当似水流”。 十四则 拳意之大道,大概皆是河洛之理,以之取象命名,数理兼该,顺其人动之作之自然,制成法则,而人身体力行之。古人云:天有八风,易有八卦,人有八脉。拳有八势,是以拳术有八卦之变化。八卦者,有圆之象焉。天有九天,星有九野,地有九泉,人有九窍,拳有九宫,故拳术有九宫之方位。九宫者,有方之义焉。古人以九府而作圜法,以九室而作明堂,以九区而作贡赋,以九军而作阵法,以九窍九数(九数者,即九节也。头为梢节,心为中节,丹田为根节;手为梢节,肘为中节,肩为根节;足为梢节,膝为中节,胯为根节。三三共九节也)而作拳术,无非用九,其理亦妙矣。 河之图,洛之书,皆出于天地自然之数,禹之范,大挠之历,皆圣人得于天地之心法。余蒙老农先生所授之九宫图,其理亦出于此而运用之神妙,变化莫测。此图之道,夫妇之愚可以与知与能,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不能矣。其图之形式,是飞九宫之道,一至九,九还一之理,用竿九根布之四正四根,四隅四根,当中一根。竿不拘粗细。起初练之,地方要宽大,竿相离要远,大约或一丈之方形,或一丈有余,或两丈,不拘尺寸,练之已熟,渐渐而缩小,缩至两竿相离之远近,仅能容身穿行往来,形如流水,旋转自如,而不碍所立之竿。绕转之形式用十二形:或鹞子入林翻身之巧,或如蛇拔草入穴之妙,或如猿猴纵跳之灵活。 各形之巧妙,无所不有也。此图之效力,不会拳术者,按法走之可以消食,血脉流通;若练拳术而步法不活动者,走之可以能活动;练拳术身体发拘者,走之身体可以能灵通;练拳术心中固执者,走之可以能灵妙。无论男女老少,皆可行之,可以却病延年,强健身体,等等妙术,不可言宣。拳经云:“打拳如走路,看人如蒿草。武艺都道无正经,任意变化是无穷。岂知吾得婴儿玩,打法天下是真形。三回九转是一式”之理,亦皆在其中矣。此图明数学者,能晓此图之理;练八卦拳者,能通此图之道也。此图亦可作为游戏运动。走练之时,舌顶上腭。不会练拳术者,行走之时,两手曲伸,可以随便;要会拳术者,按自己所会之法则运用可也。无论如何运动,左旋右转,两手身体不能动着所立之竿为要。此图不只运动身体已也,而剑术之法,亦含藏于其中矣。 此九根竿之高矮,总要比人略高。可以九个泥塾,或木塾,将竿插在内,可以移动练。用时可分布九宫,不练时可收在一处。若地基方便,不动亦可;若实在无有竿之时,砖石分布九宫亦可;若无砖石,画九个小围走之亦无不可。总而言之,总是有竿练之为最妙,此法走练,起初按一二三四五六**之路,反之九八六五四三二一。此图外四正四隅八根竿,比喻八卦。当中一根,又共比喻九个门。要练纯熟,无论何门,亦可以起点,要之归原,不能离开中门,即中五宫也。走之按一至二,二至三,至九,返之九至八,八至,又还于一之数。此图一圈一根竿也。一至九,九返一,即所行之路也。名为飞九宫也,亦名阴八卦也。 河图之理藏之于内,洛书之道形之于外也。所以拳术之道体用俱备,数理兼该,性命双修,乾坤相交,合内外而为一者也。走练此图之意,九竿如同九人,如一人敌九,左右旋转,曲伸往来,飞跃变化,闪展腾挪,其中之法则,按着规矩;其中之妙用,亦得要自己悟会耳。其图之道,亦和于乾坤二卦之理。六十四卦之式,皆含在其中矣。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得之莫不有拳术之奥妙之道焉。 ------------ 民国的全国武术大赛(大师和能打者的区别) 中央国术馆-第一届全国武术国考 第一届全国武术国考,于1928年10月15日在首都南京中央体育场正式开始,这次国考的目的主要是选拔武术尖端人才,充实中央国术馆。 经过几轮对抗,最后剩下十七名最优胜者,这十七名没有继续再打。其原因:一是本届国考拟定选十五名最强者,以充实中央国术馆,不分胜败名次,便于在一起共事,二是会期已到,怕大量超资无法解决;三是从对抗形式来看,比赛越打越励。均为强者,互施绝技,恐出伤亡事故。因此,没有向下再打。 原定取十五名作为优胜者,冯玉祥将军早已备好十五份奖品,胜出十七人无法分配,最后由张之江馆长劝郭长生与杨松山,为优等榜首,奖龙泉各一把,放弃最优胜者名次和冯将军的奖品,二人欣然同意。 最终最优胜者:十五名 朱国福、王云鹏、张长文、马裕甫、张洪振、窦来庚、杨法武、杨士文、顾如章、王成章、 朱国祯、张维通、朱国禄、马承智、胡炯。 优等:三十八名 郭长生、杨松山 熊维燕、卢滨、张世德、刘丕显、李先五、寇运兴、郭运昌、江精武、王德元、刘宗铭、 杨x、沃云兴、佟忠义、张文发、包刚、李连仲、岳奇武、卢肯为、马华甫、姚启双、李望亭、胡凤山、李连恒、武镔库、康德灏、刘占斌、马成鑫、谌祖安、武英桐、李庆阔、郭世铨、李学义、韩化成、马英图、鲍仁艺、*少一人* 原优等拟取三十名,结果取了三十八名,它不受奖品限制,所以就保留了三十八名。 中等的:八十二名 知名的武术家:万籁声、王维翰、孙玉铭、余国栋、孙玉山等均在中等八十二名内(从略) 第四等是及格者,*从略* ---------------------------------------------------------- 1929年深秋杭州“国术游艺大会”,可称为千古一会,它总揽神州精武,武艺兼长,是为后人仰慕的盛事。1929年初中央国术馆副馆长李景林致 信各国术馆,发起全国武术各门派的实质较量。以辩中国武术之精华。各国术馆纷纷响应,并由实力雄厚的杭州国术馆承办。 比赛结果: 等级 名次 姓名 籍贯 保送机关 最优 1 王子庆 河北保定 中央国术馆 2 朱国禄 河北定兴 江苏警官学校 3 章殿卿 河北保安 李方震(李景林) 4 曹宴海 河北沧县 5 胡凤山 河北南皮 江苏国术馆 6 马承智 皖北和邱 江苏国术馆 7 韩庆堂 山东即墨 中央国术馆 8 宛长胜 山东历城 山东省政府 9 祝正林 山东即墨 青岛国术馆 10 张孝才 山东历城 山东省政府 优等 11 高作霖 山东淄川 青岛国术馆 12 兵侠 天津 赵尉先 13 赵道新 天津 李方震(李景林) 14 李庆澜 河北固城 江苏国术馆 15 尚振山 河北深县 深县国术馆 16 李孝田 山东历城 山东省政府 17 裴显明 浙江天台 天台县政府 18 王云鹏 河北保定 中央国术馆 19 闻学桢 江苏泰兴 泰兴县政府 20 董殿华 河南 四十九师 21 袁伟 山东济南 中央国术馆 中等 22 纪雨林 山东胶县 山东省政府 23 马金标 山东济南 杨松山 24 邱景炎 山东诸城 山东省政府 25 林定邦 浙江温州 杭州市国术教练所 26 高守武 河北固城 青岛国术馆 27 叶椿才 江办 泰根生 28 郝家俊 河北 褚桂亭 29 丁秀溪 浙江天台 天台县政府 30 王喜林 河北 褚桂亭 比赛中的几个现象: 1.名满天下的高手名不副实的比比皆是,名气大的不一定能打,或者不敢上擂台,或者经擂台一检验,优劣立显,用赵道新的话来说,就是‘要么被打破了头,要么被吓破了胆”。 2.大部分传统武术不能实战,乃是‘虚设的套子”,不能临场实用,被当时形象地称为“空头拳术”,而优胜者自报家门时虽都是五花八门的传统门派,但无一例外的暗地另搞一套独有的格斗训练,训练内容不得而知,但从个别人身上可推测一二,如亚军获得者朱国禄兼练拳击,其打法当时遭一太极名家非议,说“不合国术”,其弟朱国祯要与名家请教,名家不敢迎战,在深秋的天气里竟满面是汗,看来朱的打法有拳击加腿之嫌;获得第十三名的赵道新搞了个心会掌体系,借鉴了西方的训练体系,赵曾对国术的弊端进行了无情的批判, 3.都说武术门派无优劣,但这次比赛南派选手普遍不敌北方拳师,南拳选手第一轮全部败北,有的刚交手就被打败,有的简直无还手之力,后为照顾南派,抽签时将南北分开;另太极打法毫无建树,四量难拨千斤。 4.比赛对社会上的空头拳术痛刺一针,“要学打擂台的拳术”成为当时练武着的要求,但持艺者看到其真实效果,反而出现一个空前保守的局面,那些为数不多的技艺再也不胥传人 5.这次比赛没有看到高深的内功,没有发人于丈外的场面,看看优胜者的打法吧,王子庆运用“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战术打法获得冠军,其不招不架甚至中招反击的打法颇像散打,且身高体壮,以力降人,非传统观念的以巧取胜,倒合乎现代比赛分体重级别的观念;朱国禄借鉴拳击打法,善于声东击西,虚实结合,想起了人们对散打的指责:拳击加腿;第四名曹宴海,公认的第一高手,不怕“起腿半边空”,以里缠外踢,勾挂起落易如手便的腿法横扫各路豪杰,因照顾面子,让拳获得第四,与重视腿法的散打还是有着相近的一面。其实现在的散打在试验阶段主要在武汉体院和北京体院进行,其领头人分别是温敬铭和张文广,都是当初中央国术馆的学员,散打和传统的关系他们应该更清楚。 6.高手在民间吗?高手不食人间烟火吗?有一江西老僧上台比试,被打塌头骨,抬上救护车;最后比赛的最优胜者都是中央国术馆的学生,相当于现在的国家队,且多来自河北山东,民间未见高手。 -------------------------------- 今晚十二点到明天十二点,本书更新三章至少一万字以上,请各位朋友们今晚十二点帮忙冲榜,本书如能冲上周点榜前三,本人感激不尽! 为了不影响正文的阅读,本专栏改到正文后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 赵道新谈训练方法(无兴趣的勿入) 赵道新先生,原名赵恩庆,1908年9月26日生于天津。自幼聪慧,幼时读过高小与甲商,精通修表、电报,好运动,凡举重、游泳无不习之,尤嗜武艺。其父赵荫堂亦喜好拳脚,于是领其拜在天津武术界总霸主张占魁先生门下学习形意八卦拳。 在当年杭州实战比武荣获第一十三名,真正的高手级的人物。 习武者的第一目的是提高战斗水平。可是许多青年虽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流出了大量的汗水,但收效甚微,其拳技仍难以同身体健壮者或惯于殴斗者相抗衡。其原因就是在训练中他们走了一条极其曲折然而并不通向目标的磋跎之路。当然,成功不会垂青那些只顾寻求捷径而不想下苦功夫的人。但是,有决心“悬发锥骨”而不讲究效率和方法的人也必将一事无成。能以最少的精力,最短的时间,最大幅度地提高战斗水平则需要有一套科学的训练方法,攀登一条近乎直接通往顶峰的路径。 训练应接近实战,而不是把实战去模仿训练,在训练中我们注重传统,更注重创新。发挥自己全部的才智和能力,一切为实战。 端正我们的“拳术观”是训练的前提。不要轻信那些不可思议的功法,也不要被一些人的言语和一些表面现象所迷惑;克服迷信、盲从和崇拜的心理。某些习武者最大的错误就是他不承认自已有错误,总认为自己的想法和技法是最正确、最完美的。从来不能容忍别人提出的异议,并固执地认为无论在任何方面外国的拳术不如中国,旁门的拳法不及本门。这要引以为戒。掌握一门技艺并不是越多,越复杂就越好。要知道高奥的技巧就存在于那些司空见惯的招法中,训练就是使平凡的招式产生不平凡的效果。 提高我们的战斗水平,应从哪几方面实现呢?其实,格斗能力的提高就是神经机能的改善、运动素质的增长和行动技术的熟练。因此,科学的训练不外乎心理训练、素质训练和技术训练。具体到训练的方式方法,我们的方案是把能迅速提高战斗水平的训练分为基础训练、爆发力训练、抵抗力训练和实战训练。 纯粹的基础训练一般作为训练的开始,它包括如长跑、站桩的耐力训练;伸筋、跳绳等柔韧训练。还要掌握一些最基本、最简便的攻防动作。而力量训练作为一种辅助的练习,对于那些肌肉发育不好的人来说是必要的,但应特别注意保持有肩部和胯部各肌肉的放松。 在执行了短期的基础训练后,就要以爆发力训练与实战训练为主,以抵抗力训练为辅,交叉进行训练。同时,不应放弃基础训练,只是把他当作一项准备和整理的活动。 爆发力训练是“功力”增长的主要方式。一般采用具有一定阻力的弹性或突发性动作进行反复操练。空操是在没有器械的辅助下,反复进行几个角度的发力动作。其要点在于注重动作的急停,用以发展动作反方向的劲力。抖杆是提高爆发力的极有效的方法。通过使蜡杆朝某个方向的反复抖动,努力把劲力贯于杆头,使杆躯浑然一体。击物训练是爆发力与进攻技术的结合训练,包括击打能主要提高速度的梨球、主要提高力量的重沙袋和主要提高协调性的吊球,还包括击打能提高灵敏反应的那些无常规晃动的手靶。另外,各个拳派中那些有价值的练法,以及其它运动项目的训练方法也值得我们借鉴。 身体不可能刀枪不入,故抵抗能力的训练只能是一种辅助性的训练。在剧烈的运动中,甚至在挫折中能坚持下去,最终夺得胜利,不仅要靠顽强的意志,也要靠身体的抗击能力。提高抵抗能力一般采用实心球或硬质棍棒滚压腹部与四肢的方法,也可用硬中有软的物体去冲撞某部位。训练时注意呼吸配合,禁止使用坚硬物体或对要害部位练习。 把实战视为艰苦和危险,并作为最后才能进行的高级训练是不对的。我们在进行了短期的基础训练后,就应把实战作为家常便饭。但为了安全还是应戴拳套,禁穿硬底鞋,不要身着任何尖硬物品,并注意场地与环境。实战初期,双方可采用一种单一的打法反复攻防,用以熟悉这一技术。也可采用全攻全守的方式,即进攻者全力攻击,但慎用重拳,防守者全力防御,但不准还击的方式训练。这种练法中防守者挨打是正常现象,不必对此心有余悸。如果开始了真正的实战,初期应尽量避免与强手对阵,攻防中允许使用任何技术打法,允许重击,关键是在实战中保持强烈的意念和舒畅的心境,要把“实战”视为学习的良好机会,要同各种不同风格的对手进行训练而不计较胜负。连续地多人轮番交战,或同时与多人交战是一种超实战训练法则,它能进一步提高训练者的搏击水平。 在进行以上的各种训练时,通常会提出一些问题:如动作是走直线好,还是走弧线佳?运动快与慢何者为优?劲力的刚柔孰是敦非?应该留意呼吸吗?重心放在哪只脚上?等等。这类问题的答案是:动作中应曲中有直、直中有曲,运动快慢相兼,劲力刚柔相济,呼吸在有意无意之间,重心在两脚之间灵活的变换……。总之,处理这种问题不可走向极端,物极必反,只有在其中选择适当的位置,才能取得最佳效果。另外,用较少就可以做到的,较多反而无益。在训练中力求简捷,要知道若干个音符可汇成无数篇乐曲。简单的技术在实战中可组合,发挥出无穷种新颖的打法。繁琐与奇特只能在表演时使人耳目一新。简便与精深才能在实战中应付裕如。一种打法能否成为自己的进攻武器,不是看这一打法是否正统,而是看这种打法在实际使用时是否舒适、有效。招法应因人而异,不必统一拘泥。 没有疲劳就没有训练。快速的训练要求每一个训练者在每一次训练中都应超过其疲劳的极点。训练可以隔日进行,但每一次都要有足够大的运动量与运动强度,在完成训练后最要注意有充分的休息与充足的营养。 成为一名出类拨萃的拳术家并不是像训练以前所梦想的那样。艰苦的训练会使你乏味,在实战中你所学的知识可能变得毫无踪影,在强劲的对手攻击下,你会饱尝挨打的苦果,如果稍微放松训练,你的格斗水平会产生大幅度的下降等等。克服这些困难只能靠不畏艰险的意志和科学的训练方法。 身体的运动素质就是指人体运动的能力。从事任何运动所进行的大部份训练都是为了增强这种能力。在拳术练习中,提高身体素质被称作“练功夫”、“增长功力”。具备了良好的素质才能使技术起作用,而技术正是为了发挥素质所采用的方式方法。 现代体育运动理论中,把人体运动的基本素质分为力量素质、速度素质、耐力素质、柔韧素质和灵敏素质。这些素质虽各有特色,但彼此关系密切。任何一种素质的提高都会对其他素质的发展产生良好的影响。相反,某种素质的低劣必将妨碍其他素质的提高。 力量素质:它是人体在运动中抵抗阻力的能力。各项运动都极重视力量的训练,提高力量素质就是要发育肌肉并提高神经调节机能。其原因在于:力量来源于肌肉的收缩,肌肉的粗壮必然导致肌力的增加。而神经的调节使应该用力的肌肉协调集中的收缩,对抗的肌肉高度放松。 速度素质:它是指人体进行快速运动的能力。通常表现为反应快慢。单个动作完成的时间、重复动作的频率以及整体移动的速度等。但是,它们都依赖于反应的速度和肌肉收缩的速度之和(当然短跑的速度还取决于步子的跨度)。神经的反应速度一般用从发生刺激到开始行动所花费的时间来表示。感觉越敏锐、大脑越兴奋、技术越熟练,则反应时间就越短。肌肉的收缩速度是由肌纤维的类型,肌肉的力量、肌组织的兴奋性和条件反射的恐固程度所决定的。肌肉中快肌纤维(即爆发型肌肉、条形肌、活肌)越多,肌肉力量越大,其收缩速度就越快。 耐力素质:它是指人体长时间运动的能力。耐力与呼吸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身体在运动时能够吸入氧气的体积越大,能够忍受氧气欠缺的数量越多,其耐力就越好。所以肺及呼吸系统、心脏及血液循环系统肌肉耐受能力越强壮,其耐力就越好。 柔韧素质:它是身体运动范围和肌肉放松程度的量度。它取决于关节的活动范围、关节周围组织的大小,以及韧带、肌腱、肌肉和皮肤的伸展性。另外还取决于神经对肌肉控制的协调性。 灵敏素质:它是指人体在对抗运动中随机应变的能力。似乎是各种素质的综合表现,是人体灵敏度在空间、时间中的应机反应。 以上是人体运动的基本素质。如果把它们综合起来应用于拳术,就可以总结出实战技击应该着重提高的主要格斗动力。 爆发力是最重要的实战素质。它是力量素质与速度素质的配合。力量的增加可使动作的速度加快,而动作速度的提高又会使击打的力量增强。一个人爆发力素质的优劣,既取决于先天的遗传,又依赖于后天的培养。一般来说,四肢与肌腱较长,肌肉柔韧的人具有天赋的爆发力。但是,通过科学的训练也能使爆发力远远超过常人。 弹跳力是人体爆发力大小的一种体现,弹跳力出众的人大多能练就一身惊人的爆发力。良好的弹跳力能帮我们在搏击中防御对方的进攻,保持自身的平衡。 协调能力是又一重要的实战素质。它是柔韧素质、灵敏素质的综合体现。身体各部位之间、各种动作之间的协调配合可使整个行动完成的优美、准确、集中,并能大幅度地减轻疲劳。提高协调能力最重要的是发育条形肌肉和熟练运动的技能。 应激能力是指对激烈竞技的适应能力。它是一项不可忽视的实战素质。包括耐力素质、抗击能力,意志和胆量。在长时间的生死决斗中,或在艰苦环境和遭受挫折的情况下,若要取得胜利,就必须具有良好的应激能力。 以上所列出的各项素质就是为训练者提出一个初步的依据。使他们明确在训练中窨该提高什么,并针对自已的情况制定计划进行有重点的训练,这样才能真正有效地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 辨 劲 最近发现有些朋友对我的拳技,特别是拳术的劲法进行夸大渣染乃至神化。其实,拳术中惊人的劲力并不是甚么虚无飘渺、可望而不可及的神来之技。我所获得的拳劲,是从事劲路研究并进行了一套有效的劲力训练的结果,它确实对我实战能力的提高有着不可言状的裨益。 劲力的研究,是实战拳术中最为关键的内容。人与人的打斗格击,无非是人体之间劲力的相互作用。一切武术拳技,从招式到战术,不外乎是寻求怎样更好地运用劲力。拳术家们之所以要区分“劲”与“力”二字,目的是想说明通过拳术训练而形成的“劲”与先天所具有的僵滞之“力”有着天壤之别,但从本质来说,“劲”仍属于力量的范畴。结合实战的经验对拳术进行力的分析和研究,可使拳术的学习、训练和运用有所依据,使我们能够辨明真伪,并可以帮助我们找到一条升堂入室的最佳途径。 一、拳术中力的本质 拳术中的力量是指什么呢?它是看不见的,但却能感觉到。它表现为人体内部和人体之间的相互作用,是能量从出击部分传递到被击部分的一种趋势。人力是肌收缩的结果,是把化学能转变成机械能的结果。通过力的作用,最终可使物体产生形变或获得加速度。在实战中力的使用效果表现在: (l)使被击部分遭受破坏(形变),例如:骨折、脏器破裂、脑震荡等内伤、外损。 (2)使被击部分的速度改变(加速度),例如:被发掷出、被摔倒等。 (3)上述两种变化兼而有之。 我们在格斗中,就是利用力的这些效果来击倒、击出、击伤、击昏甚至击残、击毙敌手的。 力的使用效果不仅与力的大小有关,而且涉及力的方向、力的作用点(力的三要素)。对于比较复杂的情况,还应全面考虑力的作用时间、力的变化速度、力的合成或分解等因素。 二、拳术中力的分析 发力物体击打的速度不同,受力物体所发生的变化亦不相同。一般说来,打击物运动速度越快,被打击物越易损坏,而不易被打动。打击物运动速度越慢,被打击物越不易损坏,而易被打动。当然,这与打击力度和被击物体的强度有关,这一切都必须符合牛顿的运动定律。 我们把快速打击的力,称为冲击力;把缓慢作用的力,称为持续力。把介于两者之间使受力物获得最大速度的力,称为发掷力。 (一)持续力:持续力是实战者双方以较慢的速度或静止不动的用力,常存在于推拉、托按、顶压等动作中。持续力往往使发力物向着施力方向以相同的速度运动,除了遇到受力物的反抗力,而使受力组织撕裂、扭伤外,并不会使受力物损坏。 根据牛顿第二定理: 力―抵抗力=受力物质量×受力物加速度 由此可见,只要你施加的力大于抵抗力,就能使受力体按照你的力的方向移动。另外,抵抗力越小,受力物越易运动,而其承受的内力亦越小,而不易被损坏。譬如在擒拿术中,将对方的手臂向外侧拧转的手法,由于人体的构造所限,使反抗力不能大于拧转力,从而使手臂被拧动,如果抵抗力较小,则容易造成身体的仰翻;如果抵抗力较大,则容易造成骨骼的损伤,在这种情况下,拳手们多顺其劲力,做到宁倒勿伤。 (二)冲击力:冲击力的基础是爆发力,恒见于踢、打、点、撞等击法中。它是实战中最常见的力,虽不易打动对方,却最易击伤敌手。 根据力学中运动量与冲量的关系,应力与强度的关系,可以推导出: 冲击应力=(冲击物的质量×接触前冲击体的速度)÷(力的作用时间×力接触的面积) 如果冲击应力超过了被冲击物体的强度,就会导致被冲击物体的破坏。怎样去提高冲击的应力,才能使击打更具有杀伤力呢? (l)增加冲击体的质量:一般情况下,膝撞和肘击,比拳打和脚踢更具有威力,其原因就是膝、肘的质量大于拳脚。在技击中常用的增加冲击体质量的方法,就是在接触对手的刹那,全身肌肉突然极度紧张,用力,使浑身成为一个冲击的整体。 (2)提高接触前冲击体的速度:没有速度就没有冲击,人体的肩、胯虽然力量很大,但因为运动速度较慢,所以难以成为最锐利的武器。一个极为粗壮有力的人,却难以在搏击中获胜,其主要原因是他出击的速度太慢。正确的击打,应使冲击在接触被击物之前的瞬间,达到速度的高峰。肌肉的多余紧张会阻碍这个高峰的出现,因此,在还未接触目标的出击过程中,应尽量使肌肉放松和协调。 (3)减少力的作用时间:力的作用时间,是指从接触到被击物到打击完毕所花费的时间。减少这一时间,不可误解为一打即回,或点到为止,而应理解为用较坚硬的部位去打击较脆弱的部位,不给被击物以缓冲的余地,这样就减少了力的作用时间。 (4)减少力的接触面积:刀刃越锋利,枪头越尖锐,力的接触面积越小,越具有杀伤力。在较量时,拳手们也惯用拳、掌、指、足、膝、肘、头等骨骼的尖端作为冲击体,以便减少冲击面,增加压强。 譬如直击拳的应用,首先在训练时应获得快速的反应能力和强大的爆发力。 1、为了获得冲击速度的顶峰,出击时全身特别是手臂必须放松,做到有力而不用;同时后腿蹬地,腰身拧转,使身体各部获得相应的最大速度。整个动作越协调越放松越好。 2、几乎在接触对方身体的刹那,前脚踩踏,阻碍全身整体的前进,这样使全身的力量上升集中输送于手臂,使拳头前冲的速度更大。 3、拳头击中目标的同时,全身尤其是上肢肌肉应剧烈收缩,尽可能加大冲击体的质量,并伴有握拳、扣腕、旋转等动作,以提高冲击的强度,定向能力和变换可能性。 (三)发掷力:发掷力使用的目的,是把对手打出到较远的地方。此时,出击速度要小于冲击力所使用的速度,而大于持续力的使用速度。它是根据对方的体重而定的,是能使力接触对方的时间尽量长的一种速度,这要在千百次实作中逐步寻求,才能达到最佳境界。 对手被发的速度越大,则被发出的距离越远。根据冲量―动量关系: 被发掷出的初速度=(发掷力―抵抗力)×力的作用时间÷被掷者的体重 由此可见,发掷的力量越大,力的作用时间越长,则发掷的效果就越好。反之,对方的抵抗力越大,体重越沉,就越难被发出。故此身体沉重、矮壮、有力的人在这方面占有一定的优势。 交战双方的体重是固定不变的,提高发掷效果的途径是: (1)增大发掷力:具有强大发掷力的人既要有雄厚的本力,又要有一定的爆发力,而且要整体集中发力。发力时重点要低,动作要小,两足后蹬前踩,并尽量使自己的根节接触对方。 (2)减小对方的抵抗力:减小抵抗力的主要方法是通过一系列的技巧来撼动对方的脚跟,破坏其身体的稳定。比如,在使用发掷力之前,运用惊炸力打乱对方防守的形式;运用连绵不断地脉冲力迫使对方移动;运用身体或力的突然变换,使对方失去平衡;运用上擎之力托举对方,使其蹬地不实。 (3)延长力的作用时间:这是发掷的窍门所在,相同力量的人中能发人较远者,一定是他用力使对方加速的时间较长一些。掌握了适应的发掷速度(即所谓火候),就能延长这个时间,这个时间是与对方相接触的时间,这期间发掷力一定大于抵抗力,也就是要使对方加速。另外,还应尽量延长力的作用距离,力施于对方时移动的距离越长,对方被发的速度就越大。 以上对技击中常见的三种力进行了初步的分析,实际上,这三种力的本质是相同的,只是使用的结果不同罢了。在实战中,冲击力的威力明显大于其它。作为一名拳手掌握了发掷力,会提高你的战斗水平,但是不掌握冲击力,就难以应付强手的进击。 三、拳术中劲的辨析 (一)刚劲~柔劲:拳术中刚柔是不可分割的,刚非僵硬之蛮力,柔非绵软之化劲。硬中有软的韧劲谓之刚;软中有硬有弹力谓之柔。很难说清刚与柔在实用时何优何劣,只是两者兼而有之,并能根据客观情况灵活地变换,才能真正做到“随劲”。 (二)听劲~运劲:听劲不是用耳朵去听,而是用皮肤去感觉对方的劲路,需要肌肉放松,注意力集中,才能使其感觉灵敏。 运劲是发劲前神经和肌肉的准备,一般表现为神经的兴奋和肌肉的拉长等,并伴随心跳、呼吸的加快现象。 (三)直劲~螺旋劲:朝一个方向的用力为直劲,这具有力度大、速度快、容易使用等优点,但也存在着不易回旋、变化,容易被化解等不足。方向随时变化的劲,可称为曲劲。变化轨迹为圆时,便成为滚劲,它们变化灵活,但不够简捷。然而,既有直劲又有滚劲的组合力,就是螺旋劲,它兼有直、滚二劲的优点,还具有很好的定向、顶钻能力。 (四)借劲~化劲:借劲与化劲属于力的合成或速度的合成问题。 二力方向相反(夹角180度),为抗劲。二力方向成钝角(夹角90―180度),为挤劲。二力方向成直角(夹角90度),为截劲。二力方向成锐角(夹角0―90度),为化劲。二力方向相同(夹角0度)为顺劲。 拳术中把顺劲、化劲统称为借劲。显而易见,顺劲最省力,化劲其次,截劲再次,挤劲较费力,而抗劲最费力。 以上五种劲,在交手中都会遇到,若要以弱胜强,以小制大,就必须学会尽量使用比较省力的方法,即尽可能地去借劲。但是一味地强调“四两拨千斤”,而忽视了本身实力的提高和其它劲的运用,是极为片面的,危险的。 (五)向心力~离心力:两人旋转就涉及到向心力和离心力,但这两个力量是分别作用于两个人的。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抡转起来,旋转者承受向心力,被旋转者承受离心力。二人脱离后,被旋转者沿着旋转周边线速度的方向被掷出。此力与旋转半径同旋转角速度的平方的乘积成比例,因此只有把圈转得更快,转得更大,才能把人抛得更远。其中转速更为主要。 (六)空劲~场劲:所谓空劲是指不通过接触,而能施力于对方的超距力,好似磁铁间吸引或排斥的场力。耸人听闻的“百步打人”、“隔山打牛”、“劲力”等据此而生。人体是还有些未知的功能和潜力,但这些“特异功能”应用于技击尚未见实。在较量中人们能够运用的场力,目前只有地球的吸引力。 辨劲是拳劲的分析与区分,它的目的不是让习拳者在实用时生搬硬套,而是能帮助他们根据具体情况制订出一套科学的、高效的拳术训练方法;同时,也是把拳术的经验与力学的理论,初步结合的尝试。 论爆发 拳术是实战的操练,而实战实际上就是劲力的相互传递。所以,运用劲力是拳术最关键的课题。 在搏斗中,身高力大者往往容易取胜,但以弱制强的战例是屡见不鲜。这是因为劲力运用的效果不仅依赖于本力的大小,同时还与力的方向、力的变化、着力点、发放的速度等许多因素相关。也就是说劲力的实用效果是这些方向的综合体现。 强烈的取胜**促使着人们去突破攻守运用的难关,至今发展成一种在进攻意念支配下,利用积极变位,真假变换以引起对方的迷惑和失误,进而不失时机地使用快速多变的战术,以自然、锐利、精确的进攻技巧打击敌手。不言而喻,技术的熟练、素质的提高和主观能动性的发挥都将加强劲力运用的效果。 击打的最终阶段通常是劲力爆发式的施展,这是最可怕的、最富有实效的劲力,在拚搏中多为致命的打击。古今拳术名手的“神奇功力”就是这种高质量的爆发力。 爆发是力量与速度的统一,我们把瞬间迸发出的极大力量称为爆发力(俗称炸劲、惊劲、弹劲);在力学中力量与速度的乘积等于功率,爆发则是达到了人体功率释放的最大极限(或最佳极限)。因此,爆发力的提高取决于力量素质和速度素质的共同提高,也就是人体最大功率的提高。 速度是神经反应速度和肌肉收缩速度的组合。速度的提高可增大力量,而力量的增长又可加快速度。一般我们采用力量训练增强爆发力,即选择一些接近某种行动的爆发性动作反覆操练。用来发育常用肌肉,并通过实战对抗提高神经的反应能力。这种似乎枯燥而危险的方式都是提高水平的捷径;在动力性练习中还应辅以静力性练习,以便具备一定的耐劳性。另外,每一个发力动作都应特别讲究有关肌肉的协调配合和无关肌肉的高度放松。因为每种爆发力的发放都要由体内相关的许多环节和谐传动。如躯干、腰、腹、臀、腿相互配合产生出的速度旋转动作,如果胳臂用力过大,那么力量难以进入对手躯体,而是回到自己的腿上。 经过严格的训练练,使发力动作协调、准确和连贯、呼吸规整,全身发育出一种饱满、光润、富有弹性的流线形肌肉,这种肌肉平常是松柔、敏感的,但几乎在意念冲动的同时即可达到收缩的极点。 在实战时,贵能随时果断地运用爆发力和连续的爆发力。由于巨大的力量是在瞬间突发的,致使对方丝毫没有接受的准备,这不但能打乱防守的形势,而且可打断其规整的气息和正常的神经反应,使对方不知如何应付。 爆发力的施用不应有规律性,但都有明确的目标。任何一种爆发力发放时都要力求放松,以增加出击的速度。当接触目标前的刹那,肌肉整体突然紧张,力量骤然集中,劲长而透。随后迅速复原、放松、并在意念上已经形成了再次攻击的准备。整个行动似疾雷不及掩耳迅雷不及瞑目。 当然,爆发力使用的成功率还受竞技状态、对方实力和外界干扰等因素的影响,所以在每次实战前后都要进行更具体的分析研究。 最后还要提请注意,只有年龄适宜、身体健康的人才能进行爆发力的训练,只有能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的人才可望获得成功。尽管如此,也不是每一个积极的训练者都能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 ------------ 卧虎功、金刚铁板桥三D图解与求助 上次发的贴子因为还有些书友们说不明白的,故请朋友做了个三d图解,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卧虎功图解: ./userdirs/j/jtcg/attachments/forumid_37/render%203_., ./userdirs/j/jtcg/attachments/forumid_37/render%201_.,(这是第二步的练法,拳头卧,第一步只要将拳改为手掌,间隔小点就行。) 金刚铁板桥图解: ./userdirs/j/jtcg/attachments/forumid_37/umvuzgvyidg4sq==_., ./userdirs/j/jtcg/attachments/forumid_37/umvuzgvyidk4sq==_.。 将网址直接复制在浏览器地址上,就能看到图,如果大家用以上网址看不到图的话,请登陆下面网址查看: ./.?fid=37 求助:各位书友中有谁懂得杀毒的,请看到下面内容帮偶分析一下本人中的病毒如何查杀。 1,调查得知,本人至少中了十三种无法杀死的木马或病毒,其中一种叫“灰鸽子变种000005”后门程序,用灰鸽子专杀工具也无法彻底杀掉;还有伪.木马,ie777木马,mppds木马,upxdnd木马,还有最讨厌的.木马。卡巴斯,瑞星等杀毒软件无法杀掉,甚至还会被反杀掉。 2,一打开网页就死机,word,暴风影音,千千静听等软件一打开就自动关掉,码字时自动掉字,一跳一跳的。qq无法在桌面启动。 3,内存外溢,每当发生此事,所有的程序都无法打开。 4,专攻击杀毒软件,本人曾经安装过卡巴斯,瑞星等杀毒软件,基本上用一两天就会让病毒杀掉,无法启动。这些软件能查到这些病毒,但是无法杀掉,每次重启机子时病毒又出现。 5,修改系统日期,不管怎么设定系统的日期,不到几个小时就变成了2005年,有一天早上起来已经变成了1999年,影响虽然不大,但是却让偶无法登陆网站和论坛,提示时间相差24小时以上,更会引起偶的时间混乱(基本上偶是看电脑上的时间的,一天起来还以为已经下午三点了,结果才发现才早上八点)。 6,最重要的一项,貌似偶的系统每周的周六和周日病毒像是复活一样,频繁的攻击,周日一般都会系统崩溃,不得不重新安装(最令偶头疼的一项)。 目前本人安装的是木马杀客软件,不断的警告发现病毒,就是杀不了. 这些毛病至少困惑了偶一个半月之久,期间求助过无数个网友,得过一个叫“小兵兵”的热情书友给安装了正版卡巴斯和一种专杀木马的软件,遗憾的是,仍然没有坚持一周,即被病毒杀得无法启动了。在此偶不得不向书友求助,谁能懂得如何彻底杀掉这些病毒的,请在书评中留言,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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